第293章
謝云舟笑道：“好聽，我的錯，我給你賠禮，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顧小曼哼一聲：“等會兒給我剪指甲。”
謝云舟笑了一聲：“好。”
“我還要涂指甲油�！�
“好。”
馮裕安又亂叫起來，喬青崖喝湯差點被嗆到，方莫平看的雙眼發(fā)亮。
馮裕安喊了兩聲后突然意識到不對。
他看了看方莫平，這老小子眼睛里都是光。
哦，師父把小曼當(dāng)個寶，謝家必定會全力支持這個歌舞廳。
有謝家全力支持，這個歌舞廳開起來何愁不賺錢！
哎呀，這兩個人。
他還奇怪，他師父和小曼怎么當(dāng)眾調(diào)情起來，原來是給這老小子看的。
哦，不對，吃醋不是假的，調(diào)情也不是假的，順帶給方莫平看的。
哦，小喬肯定也知道，所以剛才和小曼互相拋媚眼，惹得他師父醋意大發(fā)。
嘖嘖，這三個鬼人，一個比一個鬼，他差點被騙了。
第634章
第一個女班長
方莫平在龍湖住了一夜，早上天沒亮走了。
顧小曼立刻行動起來，將商店抵押出去，貸了一大筆款，又把自己的積蓄填進去，一起打給方莫平。二人簽訂合同，顧小曼占7成，方莫平占三成。
方莫平出任經(jīng)理，實行年薪制。
人員資金到位，方莫平立刻籌備起來。
與此同時，顧小曼結(jié)束借調(diào)，回班組，任班長。
顧小曼上的第一個班是小夜班。
她是龍湖電廠第一個女班長，不需要謝云舟去幫她爭取，省電力局一等獎擺出來，這個班長當(dāng)?shù)拿皂槨?br />
第一次開班前會的時候，顧小曼非常淡定。
“各位師傅們，兄弟姐妹們，很高興我們能成為一個集體。
可能以前廠里有很多關(guān)于我的流言，有的說我脾氣不好，這個我承認(rèn)，不是我想當(dāng)個潑婦，我是個女同志，想干這個班長，我要比任何一個男同志付出的都要多。
當(dāng)然，我雖然脾氣不好，但我腦子清醒，誰真的在干活，誰在磨洋工，我肯定能看得見。
我向大家承諾，只要能認(rèn)真工作，能為大家爭取的，我絕不慫。
我也希望大家能互相配合好，把班里的工作干好。
我不管以前班長是怎么做的，從這個班開始，班前會上的分工，每個班必須做到！”
大家靜靜地聽她講。
班里二十多個人，連顧小曼一起，只有四個女同志。
意思是她要帶著二十多個男人，從二十多歲到五十歲都有，另外三個女同志都是年輕女性。
好在謝云舟給她配了兩個好副手，司爐陸志豪和電工盧紅霞。
另外的司機也是個干活比較扎實的中年漢子。
有這三人拱衛(wèi)，顧小曼這個班長不會太難干。
陸志豪不用說，肯定是指哪兒打哪兒。
盧紅霞是整個運行分場除了顧小曼之外，最優(yōu)秀的女職工。
之前總廠考試時，她因為辦婚禮，準(zhǔn)備不足，雖然沒得到去省里考試的資格，名次也是非�？壳�。
以后再努力，肯定還有機會去省里拿獎。
盧紅霞的孩子還小，剛剛滿一歲，但她上班很少請假。
在龍湖電廠，女職工想當(dāng)班長是很難的，現(xiàn)在顧小曼第一個拿下班長這個職務(wù)，盧紅霞很受鼓舞。
謝云舟把她調(diào)到這個班，是想讓她們二人組成最強娘子軍。
顧小曼開班前會的時候，許硯秋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里旁聽。
顧小曼接他的班，他把能做的準(zhǔn)備工作都做好了。
粉倉煤粉位是他親自去量的，汽溫汽壓平穩(wěn)，各系統(tǒng)參數(shù)都很正常。
他事無巨細(xì)地給她做好護駕，仿佛當(dāng)年顧小曼手把手帶他時一樣。
等顧小曼開完班前會，班組成員交接。
許硯秋走到顧小曼面前：“小曼，我回去了，今天晚上分場是張工值班，他原來是你的班長，有什么急事你處理不了的，你給他打電話。
裕安在1號機呢，涉及到公用系統(tǒng)的事情，多跟他通氣�！�
顧小曼換了班，又和馮裕安一起上下班了。
顧小曼笑道：“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許硯秋點頭：“我走了，你自己多注意些�！�
許硯秋走后，顧小曼開始把一個月之內(nèi)的交接班記錄都看了一遍，然后把班里三個專業(yè)負(fù)責(zé)人一一叫過來談話。
陸志豪只有一句話，我聽你的。
盧紅霞比較實在：“小曼，你放心，電氣這塊我肯定給你看好�！�
司機趙師傅三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跟顧小曼開玩笑道：“顧班長，別怕，班長不難干的，把人抓好就行�！�
機組正常運行，顧小曼開始抓班里年輕人的培訓(xùn)。
她趁著班中閑暇，寫了個培訓(xùn)計劃，誰帶的徒弟好，有獎勵。
整個班中，顧小曼默默盯著所有人，誰干了什么活兒，她心里一清二楚。
顧小曼的晚飯是從家里帶來的，吃過了飯，班里小姑娘要給她刷碗，她拒絕了，自己去刷碗。
她還把那些臭男人罵了兩句，自己的碗自己刷，吃的里面都是口水，別腌臜人家小姑娘。
不想洗碗，以后別帶碗，吃食堂的盒飯。
第一個班，順利度過。
下班的時候，馮裕安在電梯口等她，看到她就笑：“顧班長，聽說你剛才威風(fēng)好大！”
顧小曼笑道：“難道你喜歡不干活的老油條？”
馮裕安笑道：“不喜歡，我想自己當(dāng)不干活的老油條�！�
“今天我不讓兩個小姑娘給男同志刷碗，想起來我們剛來龍湖的時候，你也幫我刷過一陣子碗。”
馮裕安喲一聲：“不用放在心上，哥給你刷碗是心甘情愿的，你以前輔導(dǎo)我高考嘛。”
顧小曼笑道：“明兒我炸麻花給你和楊姐吃。”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馮裕安把她送到家門口才離去。
謝云舟帶著兩個孩子已經(jīng)睡著了。
顧小曼洗過澡悄悄進被窩，被他一把撈進懷里。
“他們兩個晚上一直找你，哭了好久�！�
顧小曼摸摸旁邊兩個娃：“過一陣子就好了。”
到了半夜，兩個娃醒了一次，要找媽媽，喝了一頓奶才安撫好他們的情緒。
一歲三個月的娃，每天還要喝奶。
顧小曼暫時沒有斷奶的打算，反正每天吃的也不多。和食物和奶粉搭配著一起吃，算多個食物來源。
“今天怎么樣？有什么收獲？”謝云舟問道。
顧小曼打了個哈欠：“好得很，你都給我準(zhǔn)備的這么好了，我要是還干不好，干脆回家?guī)Ш⒆�，別上班了�！�
謝云舟笑了一聲：“不是我要多事，你不知道現(xiàn)場那些人，大多都是欺軟怕硬。
你是女同志，又年輕，別管你個人多有能耐，他們都覺得你是好欺負(fù)的對象。
多給你安排些好人手，他們才會有所忌憚�！�
顧小曼又打個哈欠：“謝主任費心了，時間不早，你明兒還要上班呢，睡吧�！�
謝云舟知道她累了，沒鬧她，抱著她很快一起睡著。
有了這個好的開端，顧小曼這個班長當(dāng)?shù)谋容^順利。
很快，她在班里帶了兩個徒弟，給班里所有年輕職工都配了師父，她要定期考察，隨堂問答。
答的好，有獎勵，答得不好，雖然不會扣錢，她會在班后會上點名批評。
當(dāng)然，她也不是一味嚴(yán)厲，班里的人文關(guān)懷做的非常到位，該給大家爭取的福利，她從不放過。
不管老油條們是不是嫌棄她事兒多，年輕人都挺喜歡這個女班長。
第635章
謝云舟舉起屠刀
顧小曼當(dāng)班長剛剛半個月，總廠發(fā)通知，即將舉辦1989年元旦晚會，請各單位上報節(jié)目。
這次總廠自己舉辦，主持人也是總廠自己出。
通知發(fā)到龍湖，謝云舟在辦公室里看著通知沉思。
片刻后，他撥通了喬青崖辦公室電話：“青崖，你來一趟�！�
喬青崖很快來敲門：“謝主任，您找我？”
謝云舟現(xiàn)在有單獨的辦公室，見喬青崖進來，他囑咐一句：“把門關(guān)上。”
喬青崖聽到這話后心里略微緊了一下，關(guān)門說話，必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笑著問道：“謝主任，您找我什么事？”
在顧小曼的帶動下，一群兄弟們平常平常開始用禮貌稱呼。
謝云舟直接道：“總廠要舉辦元旦晚會，你要不要報節(jié)目？”
喬青崖笑問道：“在哪里辦節(jié)目？”
“在總廠�！�
聽到這三個字，喬青崖的笑容微微淡了一點：“我們廠里能報幾個節(jié)目呢？”
謝云舟回道：“不限量，但是要遴選�！�
喬青崖沉吟片刻后道：“謝主任，您有什么安排？”
謝云舟扔給他一根煙：“我的意思是，你報個節(jié)目試試，你總不能總是窩在龍湖不出門。
你年輕有才，又是技術(shù)骨干，如今你們各自有家庭，不必再避諱她�！�
喬青崖接過煙，起身掏出火，先給謝云舟點煙，然后再給自己點燃。
“謝主任，我現(xiàn)在倒不是要避諱陳美。景元在總廠財務(wù)科上班呢，總廠財務(wù)科歸賈文韜分管。”
謝云舟直接道：“你不用管景元，你是你，景元是景元。賈文韜雖然私生活不檢點，工作上頭從不糊涂。
我給你透個實話，我爸把景元調(diào)去總廠，是讓他去學(xué)習(xí)的，等學(xué)完了他還有別的任務(wù)。
賈文韜和戴書記心里都有數(shù)，所以那邊教景元教的比較用心，也沒人會為難他�！�
喬青崖笑道：“不影響景元就好，他可是小顧的寶貝蛋子。”
謝云舟笑一聲：“你有本事去她面前說。”
喬青崖哈哈笑：“我不敢，難道你敢？”
他笑完后很痛快地答應(yīng)：“那我報個節(jié)目�！�
謝云舟嗯一聲：“好好琢磨琢磨，報個拿手的，務(wù)必去拿個獎。”
喬青崖小聲問道：“曹主任月底就退休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管事，以后我們分場怎么安排的？”
謝云舟往桌上的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方廠長要走了，先等新廠長過來，我們分場是小事情�！�
喬青崖懂了，方廠長要走，臨走前不會再隨便提拔人，不然會落下不好的名聲。
不如把人情留給下一任廠長。
特別是運行分場主任這種重要職位，必定是要等下一任廠長來提拔。
看來曹主任退休后還是要鮑書記代管一陣子，謝云舟的事情還要往后面再推一推。什么時候新廠長過來，才會有新的主任。
抽完了一根煙，喬青崖起身：“謝主任您忙，我先回去干活兒�！�
謝云舟嗯一聲：“幫我把門打開，散散味道�！�
天雖然冷，屋里有暖氣，開門也不冷。
喬青崖一走，謝云舟打電話把顧小曼叫過來。
顧小曼笑著敲門：“謝主任，您找我有事？”
謝云舟指了指椅子：“坐�！�
顧小曼坐在椅子上，看著他：“什么事，班里忙著呢�！�
謝云舟把桌上的通知遞給她：“你去貼在分場要務(wù)公開欄上，有上報節(jié)目的，報到你那里，你統(tǒng)計好了給我�！�
顧小曼哦一聲，接過通知：“鮑書記看了嗎？”
“就是鮑書記給我的。”
顧小曼看了看通知：“今年怎么總廠自己辦？”
謝云舟嗯一聲：“總廠辦，底下各個單位都省事兒。我已經(jīng)跟青崖說過了，讓他報個節(jié)目。你要不要報節(jié)目？”
顧小曼的眼神閃爍起來，她想起那天賈少陽的五官相貌。
天地良心，那孩子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像賈文韜。
顧小曼看著謝云舟。
謝云舟直接道：“你去貼通知吧，貼好了回班里。中午要不要來我這里吃飯？”
顧小曼搖頭：“我就在班里吃，我也要報節(jié)目�！�
謝云舟嗯一聲：“可以，不過要經(jīng)過廠工會遴選，然后總廠再選。”
顧小曼小聲問道：“你說會不會把小喬的節(jié)目刷下來�。俊�
謝云舟瞇起眼：“如果刷下來，就讓小喬當(dāng)帶隊�；蛘甙阉宓侥銈冋l的節(jié)目里當(dāng)個跑龍?zhí)椎模朕k法讓他去露露臉。
總廠總不能把我們所有節(jié)目都刷下來�！�
顧小曼看他一眼：“你怎么突然針對賈文韜起來？”
謝云舟的手指扣了扣桌面：“青崖是我培養(yǎng)起來的，不能讓他半路折戟，不然我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顧小曼想了想，曹主任還有十幾天就退休，現(xiàn)在都不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