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怎么來了?”回過頭,見尚馳淋雨,肖嬈不由舉高傘,將他也罩在下面。
“我來看場地,三天后有一個比賽�!毙普f著,不知道為什么紅了眼睛。
“走,我請你吃飯�!鄙旭Y抿著唇,終是從肖嬈手里接過雨傘。
米線上桌前,空氣里飄散著骨湯味兒,店里很暖和,讓尚馳生出回到房城的錯覺。
“阿馳,你最近還好嗎?”肖嬈捧著茶杯取暖,鼻尖微紅。
“不錯,休息時間很充足。”這個問題肖嬈每天都問,每次回答,尚馳都會有不同體會。
被人關(guān)心著,被人關(guān)注著,她每一次問,都伴隨著濃濃的關(guān)切。
“你呢?”米線上來,尚馳為肖嬈按順序加菜肉進去,攪拌好推到她面前。
“你要聽簡單版還是具體版?”肖嬈拿著筷子看他,嘴巴不自覺撇撇。
“具體版�!鄙旭Y遞湯匙給她,拿著筷子看她并未動筷。
“我英明神武的姐姐因為纏著高崢被高家警告了,不知道你看沒看上個月的熱搜#高崢否認#。”說起這件事,肖嬈便覺得她這個姐姐為自己謀劃的水平真是時高時低,聰明的時候令人贊嘆,可是大多數(shù)情況下蠢到令人窒息。
“看了�!鄙旭Y并不喜歡上微博,只是聽人談?wù)摳邖�,他這才去看。
原本網(wǎng)上都在傳趙婧雪是高崢的官配,誰知道高少竟然發(fā)文澄清,用‘厭煩至極’四個字形容趙婧雪。
收獲浪子的名媛人設(shè)碎成渣。
尚馳并不愿意聽關(guān)于高崢的事,他主動推進話題,“然后呢?”
“然后我那個姐姐親自被老爺子送去了另一個國家,進了一間禮儀學校,聽說這間學校前身是教會學校,規(guī)矩多到數(shù)不清,制度嚴苛,總之啊,夠她受的。”上次的處罰結(jié)果讓肖嬈余火未消,可誰能想到,趙婧雪竟然主動給自己作走了。
肖嬈說到這心情大好,夾出幾根米線,一點點地吸進嘴里。
“你繼母呢?”關(guān)于肖家的事,網(wǎng)上并不多見,只是通過肖嬈的描述,尚馳多少能猜出些。
“她以大宅旁邊有湖,濕氣太重為由,帶著我們肖家的太子去市中心住了。”肖嬈對此格外滿意,家里清靜了不少。
“那你爸爸他……”尚馳蹙眉。
“爺爺在的時候他兩邊跑,爺爺就要出差了,估計他會陪在市中心�!睆淖畛醯慕閼训浆F(xiàn)在的心無波瀾,肖嬈已經(jīng)能夠喜慶黨平靜地面對肖家人了。
她小心挑出一片火腿,邊吃邊計算卡路里。
“那就你自己在家?”尚馳夾在筷子中間的米線滑落,他到底沒顧上吃一口。
“多好啊,”肖嬈推自己的碗到尚馳手邊,“這次比賽至關(guān)重要,拿了名次,我打算和我爸談?wù)剹l件�!�
肖嬈眨眨左眼,成竹在胸,“如果我成功了,我會回到小院去。”
尚馳看得出,肖嬈迫不及待想脫離肖家。
“阿馳,這是比賽的邀請函,”肖嬈的飛機在兩個半小時后,她差不多要走了,舍不得是自然,卻也沒忘記正事。她從背包里拿出兩個裝幀精致的信封,放進尚馳手中。
“三天后,如果你方便,可以帶著阿姨來看我比賽。”肖嬈其實很想讓尚馳來,可她卻舍不得對著尚馳任性。眼前這個人比之前的確少了幾分操勞,可依舊消瘦,高強度的工作始終在透支身體。
“你吃了這只蝦,我就考慮看看�!鄙旭Y夾出唯一一只蝦放在肖嬈的盤子里,她太瘦了,臉越發(fā)小。大衣空蕩蕩明顯寬大,心疼她。
“好!”一只蝦的熱量不過7卡路里,這點超標,肖嬈完全能承受得了。
“阿馳,我走了�!毙普驹谲嚽埃q豫再三終究上去,天知道她為了能夠名正言順見尚馳一面,究竟花了多少心思。
她從房城的比賽脫穎而出,緊接著參加省級賽事。無數(shù)個通宵達旦,最終讓她拿下到C城參加幾省聯(lián)賽的名額。名次對肖嬈已然不重要了,能見他一面,已是最好的獎勵。
肖嬈再次來到C城比賽這天,老爺子出國,肖遠海因為兒子身體不適最終缺席。別的選手都有親友,唯獨肖嬈沒有。輪到她之前,她專門跑到預(yù)留給尚馳和夏欣愉的位置看過,空的。
看著窗外陰雨綿綿,肖嬈嘆氣。雖然已經(jīng)做好他可能不來的心理準備,可期待成空的感覺也并不好受。
紅色幕布閉合,一個節(jié)目結(jié)束,再有一個節(jié)目就要輪到肖嬈,她提前等在臺側(cè)候場。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狀態(tài),端起肩膀。
這只不過是一次常規(guī)賽,最重要的比完能去找尚馳。意識到這點,肖嬈那點淡淡的失落頃刻之間消散。
選手上臺,肖嬈抬起下巴,再過幾分鐘,就要輪到她了。
聚光燈熄滅又亮起,肖嬈隨著幕布打開,站在臺中央。她穿著淡黃色的舞衣,柔和如月光。
第一聲鋼琴聲起,尚馳愣住了,這是他兌現(xiàn)給肖嬈的承諾,而她竟拿去作為重要比賽的伴奏。驚喜感擴散在尚馳心里,最終化作柔和暖流,奔流進熱血之中。
他站在幕布邊,靜靜看著肖嬈,看她自信地旋轉(zhuǎn),和音樂完全交融。
沒有人不喜歡將月光具象化的肖嬈,而如今,這抹月光籠罩在他心上。
肖嬈感受到一股注視,她隨著旋轉(zhuǎn)接近臺側(cè),這才發(fā)現(xiàn)朝思暮想的人竟等在那里。
以為他不來可他卻出現(xiàn)了,大喜過望,肖嬈躍出幾步,喜悅溢于言表。
一曲終了,肖嬈在結(jié)束ending
pose后朝著臺下鞠躬,待燈光熄滅,毫不猶豫沖向臺側(cè)。幾乎是一句話都顧不上說,肖嬈撲進尚馳懷中。
不容拒絕般,肖嬈環(huán)住尚馳的窄腰,她跳的太高,甚至撞到尚馳的鼻子。
尚馳都不知道,小獅子的力氣這么大,竟然將他撞到向后退了兩步。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鄙旭Y總是不愿給出明確答復(fù),可是肖嬈卻也知道,他沒有拒絕,多半就是同意。
“嬈嬈……”后臺還是有不少人,尚馳看看兩側(cè),連忙拍拍肖嬈的肩膀。
“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你要來?”肖嬈不太舍得這個她主動獲取的懷抱,她抓著尚馳的手腕回到休息室。
“我下班晚了,抱歉�!痹疽詾閬聿涣�,還好趕上了。
“尚馳,是不是每一件事你都要和我算的很清楚,上次我給你一個驚喜,這次你就立刻還了回來�!毙蒲鹧b抱怨,分毫不愿意松開尚馳手腕,貼著尚馳手腕的手心冒汗。
眼前這個人,她要定了。
尚馳搖搖頭,隨即掏掏口袋,他展開手心,“這個送你,這樣你欠我的就多一些了�!�
第34章
好想你34
“你想過未來嗎?”……
“幾顆水果糖就把我打發(fā)了,
不愧是你�!�
肖嬈滿懷期待地掰開尚馳的手指,只見他手心躺著幾顆糖。糖紙色彩斑瀾,圓圓一小顆胖嘟嘟。只是可愛歸可愛,
有些不符合預(yù)期,
心里到底還差點兒勁兒。
“你要等到頒獎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才能離開吧?”尚馳笑笑,沒接肖嬈的抱怨。
“嗯,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樣子。”肖嬈有些冷,抓起大衣裹在身上。頭上的皇冠在燈下閃光,白皙的脖子上用特殊的材料描出一輪彎彎月牙。
尚馳不自然轉(zhuǎn)過臉,
不敢繼續(xù)看她,
“比賽結(jié)束了,
能吃點什么了嗎?”
“這是當然,”肖嬈拆開一顆糖含進嘴中,“如果不是對自己的飯量了解比較透徹,
真想來桌滿漢全席解解饞。”
她笑了,
灰藍色的眼里水盈盈地摻著些許俏皮,
星河盛放。
“滿漢全席沒有,火鍋要吃嗎?”尚馳聽見敲門聲,和肖嬈拉開些距離。不知不覺,他們離彼此越來越近。
“要吃!”肖嬈提上包,
“我們?nèi)フ野⒁�。�?br />
舞臺上節(jié)目正在繼續(xù),劇場里昏暗一片。走到臺階處,尚馳伸出胳膊,
“小心樓梯,
扶著我�!�
站在他身邊,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攬著他的胳膊,肖嬈的心狠狠跳了幾下,
能感覺到一股熱在蔓延,自臉頰到耳朵。
坐下后,肖嬈用余光看尚馳。他沉浸在節(jié)目里,而肖嬈則對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入了迷。
老劇院的座位并不寬敞,肖嬈有些累,將胳膊架在扶手上。沒想到尚馳的胳膊也放在上面,并排貼在一起。尚馳挪開,肖嬈卻不愿意了,執(zhí)拗地扯著他的袖子,把他的手重新放回到扶手上。
“怎么了?”尚馳側(cè)過身,在肖嬈耳邊輕聲問了句。
“我好累,胳膊借我靠靠�!毙撇挪还苌旭Y是不是要拒絕,始終拽著他的袖子。
拿她好像從來都沒辦法,面對又一次帶著撒嬌意味的霸道行徑,尚馳默默接受。幾厘米寬的扶手,他靠了一個邊,空余位置都給了肖嬈。
這是縱容,本不該的那種,可是某些瞬間,尚馳卻控制不了自己。臺上的節(jié)目還在繼續(xù),可尚馳卻沒了心情。
有些事其實他都明白,等到肖嬈十八歲,去向更廣闊的天空,就會發(fā)現(xiàn)他只不過是誤入她錦繡人生的浮云罷了。
就當他自私,尚馳抿著唇,眉宇間浮起淡淡愁緒,他想留住這些美好,用于裝點他荒蕪的人生。
評委講話結(jié)束,分數(shù)公開在大熒幕上,肖嬈比第四名的平均分多了零點五,拿到第三。她脫下大衣,穿著剛剛跳舞的那身上臺領(lǐng)獎,跑動間輕紗拂動。
“嬈嬈真的好美�!毕男烙涞浆F(xiàn)在還沉浸在肖嬈的舞蹈之中,她雖然并不是舞蹈演員,卻也因為開學校積累的經(jīng)驗算半個內(nèi)行。
肖嬈的天賦除了優(yōu)越的身材比例,還有極強的塑造力領(lǐng)悟力。每一次沉浸式演出,都帶著極強的感染力。
尚馳點點頭,手放進口袋。他想給肖嬈的東西,其實還在口袋里。
比賽結(jié)束,肖嬈謝絕了主辦方的統(tǒng)一安排,跟著尚馳離開。
坐在出租車里,夏欣愉握著肖嬈的手,許久未見,格外想念,“嬈嬈,如果阿姨有你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這話一出,坐在前排的尚馳忍不住透過后視鏡看肖嬈,只見她笑著搖搖頭,壓低了聲音,“阿姨,不是女兒也不可惜,還有其他可發(fā)展關(guān)系,對吧?”
夏欣愉當然明白肖嬈在說什么,孩子們的事她不干涉,可心里肯定是堅決站在肖嬈這邊的。
鴛鴦鍋沸騰,尚馳孤零零坐在辣鍋那邊。夏欣愉和尚馳其實都很能吃辣,但由于身體原因,她需要飲食清淡,這才不得不和肖嬈一起吃不辣的。
毛肚入鍋,肖嬈認認真真讀秒,尚馳遞豆花給她,換他幫她燙。他纖長的手拿著筷子,虎口處的疤依然明顯。
“藥有用嗎?”肖嬈心里發(fā)酸發(fā)澀,恨不得那個疤落在她身上。
看穿了她想法般,尚馳把毛肚放在她盤中,“快吃吧,一會兒還要趕飛機。”
夏欣愉夾了一塊豆腐,一聽尚馳這么說,手上力氣一大,豆腐斷成兩截,“嬈嬈,都這么晚了,你還要趕路?”
肖嬈搖搖頭并不在意,她重新?lián)瞥鲆粔K,放在夏欣愉碗里,“我爺爺就要回來了,所有人都得在今晚趕回去。”
老爺子的要求除了服從別無選擇。肖嬈自然是遺憾的,每次見尚馳都是匆匆一瞥,根本不夠。
“你乖乖吃,一會兒我送你去機場。”尚馳看出肖嬈喜歡吃什么,他便先緊著給肖嬈下,全程都沒怎么顧上自己。
這是偏愛吧?
湯鍋翻滾,熱氣氤氳,肖嬈隔著煙火氣看低著頭涮菜的尚馳。
這是尚馳獨有的優(yōu)待,目前只給她一個人。雖然他們目前只處在朋友階段,可尚馳每對她好一分,就會令肖嬈想擁有更多。
年齡是尚馳第一等在乎的線,未成年在他眼里不具備談情說愛的資格。肖嬈心里的想法更為強烈,那就是期待又一個盛夏的到來。
送夏欣愉回家,肖嬈跟著尚馳坐上車。兩個人難得獨處,卻也沒有說什么特別的。
“阿馳,你會回來,對吧?”上次肖嬈問,尚馳說不知道。他說的坦誠,反而讓肖嬈沒了對策。
這是她第二次問,言語之間帶著期待,同時含著一絲淡淡的謹小慎微,生怕他會給出否定的答案。
“會。”尚馳回答的很堅定,他看著肖嬈的眼睛。
肖嬈就像她兩只眸色迥異的眸一樣,有著不同的一面。她可以是傲氣十足同時戰(zhàn)斗力驚人的,同時并未因優(yōu)渥的家境傷害別人。她就是高傲的獅子,守護領(lǐng)地的同時,無意擾亂其他動物的生存。
“阿馳,你有沒有想過,你想要的未來是什么樣的?”
燈影綽綽,時不時照亮車廂,肖嬈側(cè)身縮在座椅里。
“你呢?”尚馳無法立刻作答,便將問題拋了出去。
“我想做我自己,和我愛的人在一起。”
目送肖嬈進安檢,尚馳離開,他乘坐末班地鐵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肖嬈問的那個問題,那就是他想要的未來到底是個什么樣。
“還會有未來嗎?”尚馳抬頭看著地鐵窗,那里映出一張為了生活奔波忙碌到麻木的臉。
肖嬈回到家已是凌晨三點,疲憊化作細密針-尖,不斷刺向她的太陽穴。這個時段的大宅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等老爺子歸來。
趙婧雪坐在肖遠海身邊,兩個人親密分享著什么。她時不時抬頭沖肖嬈挑眉,挑釁意味十足。她好像哪里有了變化,比如針鋒相對時的底氣更足,到底是什么給了她盲目的自信呢?
肖嬈冷哼一下,端起咖啡幾口下肚。
老爺子回來,面色鐵青,他看向所有人,“你們每個人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從今天開始分開住到各處,能有多低調(diào)就多低調(diào)。”
甚至無心關(guān)懷高崢最近來過沒,老爺子看了肖遠海一眼,二人進入書房。
蘭瓊打了個哈欠,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員工,“幫我收拾一些東西,回市中心去�!�
趙婧雪沒急著走,趁蘭瓊拿東西,特意叫住肖嬈。
“我呢,最近在學校里聽說了一些有意思的事。”趙婧雪的頭發(fā)染黑了,沒了美甲,衣服是相當保守的款式,完全不符合她的審美。
“那你們學校還挺不錯�!毙谱�,又要了杯咖啡,距離天亮沒多久,她還有輔導(dǎo)課要上。
沒理會肖嬈的冷嘲熱諷,趙婧雪甚至伸手摸摸肖嬈的側(cè)臉,“我現(xiàn)在才知道,你媽媽家并不是什么大戶人家。”
趙婧雪和肖嬈斗了這么次,總以失敗告終,她自是不甘,便在學校和其他人訴苦。經(jīng)過旁人的點撥,趙婧雪這才意識到,她好像陷入了一個誤區(qū)。那就是她確實比不過肖嬈,可肖嬈和她比,卻也沒資格。
蘭瓊的娘家在鄰市頗有分量,這也是為什么雖然她是二婚還帶著拖油瓶卻還是能嫁進肖家。
反觀一直神神秘秘的肖嬈媽媽家……
“我朋友告訴我,你媽媽家只不過是一個落魄貴族,也就是說,你如果沒了肖家,就是真的一無所有了�!彼齺硇ぜ疫@么久,從沒見過肖嬈媽媽家的親戚,到現(xiàn)在大概明白了些,大抵窮酸到入不了肖家的門。
“我有沒有強大的外家,這個好像不歸你管。”肖嬈拍開趙婧雪的手,到底是高估了趙婧雪,就這?
“相比之下,總比有些人的親屬總以親戚之名各種打秋風好得多�!毙七@話自然是有根有據(jù)的,一時讓趙婧雪無力反駁。
她本來困極了,卻因為趙婧雪的挑釁睡意全無。上樓回到房間,肖嬈拆開放在床頭的那個相框。和媽媽的照片后,還有另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洛夢辭,她身邊還坐著一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有一雙和洛夢辭一摸一樣的藍灰色眼睛。
這個人,就是肖嬈的外家親戚了。
她自然是見過他的,最后一次是在洛夢辭的葬禮上。
高大的男子很年輕,西方人特有的五官里帶著一雙東方男子特有的清秀眉毛。他一張口就是純正的中文。
他穿著不合身的舊西裝,海色蔚藍的眼里含著淚,“你要跟舅舅走嗎?”
第35章
好想你35
“嬈嬈,你還好嗎?”……
早上五點,
晨光被黎明前的黑所遮蓋。肖嬈裹著大衣從大宅走出,她垂著頭,頭發(fā)沒來得及梳理,
被風一吹松散著。室外溫度低寒,
她剛出門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尚家大宅的燈亮著,包括老爺子在內(nèi)的人都在收拾東西。肖嬈坐在車里等,暖風一吹頭有些昏沉,她閉著眼,揉揉脹-痛的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