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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所以夏油杰還真的去當了咒術高專的老師嗎?

    我好奇的到處瞎逛了一圈,甚至還翻了翻

    夏油杰放在桌子上的課件。

    ——條例清晰,循循善誘。

    我之前就說他適合干這個來著,夏油杰高專的時候讀書成績其實就非常好,他和五條悟一樣,都屬于天賦型選手,幾乎不聽課也能拿滿分,很煩人。

    而且夏油杰比五條悟更加耐心,還很會給人洗腦,當老師簡直就是專業(yè)對口。

    翻了一會兒課本之后,我又開始研究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

    按照我的推測,我應該在這周目的結(jié)局中變成了咒靈。

    由某一個特定的人死后變成詛咒其實很少見,一般發(fā)生這種情況,百分之就是就是被詛咒了。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誰會這么干?

    我想了想,覺得人選無非不是夏油杰就是五條悟,或者這兩個人一起黑化滿值,一起把我給詛咒了。

    不過也無所謂。

    反正死都死了。

    我心態(tài)穩(wěn)如老狗,甚至有些好奇系統(tǒng)判定的那個結(jié)局,所謂的[戀人的眼睛]到底代表了什么。

    嘖,說一半,藏一半,還怪神秘的。

    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是我能看見自己的雙手和上半身還是相對正常的狀態(tài),只有下半身有些詭異,失去了人類的雙腳,反而看起來有些像是蛇,但又有點不一樣。

    說不清楚,但還算能夠忍受。

    想到自己曾經(jīng)擊殺的那些長相別出心裁的咒靈,我花了十分鐘才做好心理建設,鼓起勇氣準備找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到底成了一個什么樣子。

    不過夏油杰本身也不是會在辦公室放鏡子的那種人,我找了半天沒能在這里找到半個能反光的東西,無奈之下,只好湊近了窗戶玻璃。

    小心翼翼地靠近,我還沒來得及看清,辦公室門外卻響起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我心頭一緊,隨后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來人一頭黑發(fā),一半扎在腦后,一半披在肩膀上,身上穿的是熟悉的高□□服。

    ——正是夏油杰。

    猝不及防之下,我們對視了。

    “……杰。”我下意識地喊了對方地名字,聲音飄忽嘶啞,十分難聽,嚇得我立馬閉上了嘴。

    夏油杰抬頭,那雙紫色的眼瞳隨之落到我身上,我本能地崩緊了身體。

    我預設了很多個他看見我變成咒靈后的反應,也許會疑惑,也許會震怒,甚至可會因為沒能從這副嶄新咒靈皮上認出我來,直接下黑手把我給宰了。

    無論是以上哪一種反應,我都可以接受,甚至都覺得合理。

    但是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夏油杰對于自己收復的咒靈擅自跑出來閑逛,給出的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反應的動作居然是朝我笑了笑。

    嘴角勾起,眉眼微彎,那是一個再標準不過的溫柔微笑。

    “綾香�!彼易哌^來。

    “有沒有感到無聊?你今天都沒有到我課堂上找我�!�

    他的眼神繾綣,態(tài)度溫和,就像是正在和自己摯愛的戀人對話。

    但我卻感到毛骨悚然。

    不對勁。

    這個夏油杰好奇怪。

    我現(xiàn)在能很確定自己是變成了咒靈的形態(tài),作為高專教師的夏油杰就算不對我痛下殺手,也不應該是這個態(tài)度。

    太熟悉了,就仿佛他已經(jīng)在這里看到我無數(shù)遍。

    顧不得其他,我轉(zhuǎn)身撲向窗戶。

    ——透明的玻璃倒影出了我現(xiàn)在的臉。

    雖然模糊,但是我也能快速判斷出來,那是一張和我原來一模一樣的臉,除了蒼白得像個死人以外,和之前看起來簡直沒有區(qū)別。

    并沒有憑空長出十雙眼睛來挑戰(zhàn)我的忍耐極限可真是萬幸。

    “你在看什么?”夏油杰靠近,然后彎下腰來。

    他看著玻璃上的倒影,很溫柔地笑起來,聲音輕到像是怕驚擾了正在窗沿上停留的蝴蝶,幾乎像是一聲嘆息。

    “你總是很漂亮,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最完美的造物。”

    第77章

    ……都成咒靈了請問和漂亮完美還有什么關系。

    但偏偏夏油杰說這句話的時候,

    臉不紅心不跳,看起來再理所當然沒有了,仿佛我這副半人半鬼的樣子是什么美學杰作,

    全人類都應該遵守他剛定下的審美規(guī)則。

    這話我沒辦法接。

    于是只能裝傻,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

    夏油杰頂著我的目光大概堅持了零點五秒,

    很快敗下陣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眼中的愛意比之前更加真切:“你能一直留在我身邊,

    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我僵在原地,

    假裝自己完全聽不懂人話。

    好在夏油杰似乎對我這種狀態(tài)十分熟悉,

    他看起來不僅不懷疑,

    甚至有點愛不釋手的架勢。

    雖然還不清楚自星漿體事件之后又過去了多久,但是夏油杰的外貌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唯一的區(qū)別可能是頭發(fā)又長了一點,半披在肩頭。

    把我從對方手里解救出來的是夜蛾老師的一通電話。

    不過夏油杰都畢業(yè)當老師了,

    想來夜蛾老師早就成校長了。

    我不清楚夜蛾老師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但夏油杰明顯在接到電話之后,整個人都冷淡了下來。

    “不需要�!�

    他拒絕。

    “……精神分裂的一個臨床癥狀就是看到幻……”

    “我真的不需要�!本驮谖邑Q起耳朵偷聽的時候,

    夏油杰直接出聲打斷了對面。

    他坐在沙發(fā)上,一只手拿著電話,另外一只手卻在順我的頭發(fā)。

    夏油杰的聲音很輕,

    語氣十分溫和:“老師�!�

    他久違地叫了這個稱呼,

    對面立馬跟著沉默了下來。

    “我現(xiàn)在很好�!�

    夏油杰也不管我現(xiàn)在看起來多么掉san,

    將我整個人,哦不對,是整個咒靈抱到了自己懷里,

    又重復了一遍。

    “從來都沒有那么好過。”

    我不清楚別的咒靈睡不睡覺,

    但反正我是能控制自己入睡的。

    不過比起入睡,

    倒更像是休眠。

    我現(xiàn)在無事可干,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這段結(jié)局順過去,然后系統(tǒng)直接給我投放回二周目,于是干脆天天休眠。

    作為夏油老師的眾多咒靈球之一,我明顯是擁有絕對特權的,所以我不用每天呆在那個異次元的口袋里玩憋氣,每天最喜歡帶的地方首先是夏油杰辦公室的沙發(fā),其次就是他房間的榻榻米。

    夏油杰很喜歡我陪在他身邊的樣子,有時候我在他房間里睡得正香,醒過來之后,卻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了辦公室的那張沙發(fā)上。

    有幾次甚至和他的學生撞上了,夏油杰一臉若無其事,學生雖然表情詭異,但好歹還是知道自家老師的咒靈操術是可以收服咒靈的,而且出于某種對于自家老師的尊重,并沒有多問。

    夏油杰的有個學生是一個紅頭發(fā)的男孩子,性格很活潑,但是又很有分寸,似乎很喜歡夏油杰,幾乎天天往辦公室跑。

    最近這個學生無意間撞見我好幾次了,他明明看起來抓心撓肝的很好奇,但是還是忍住了直接問夏油杰為什么要把一個咒靈放在房間里瞎晃。

    他每次偷偷盯著我看,我就會躲在夏油杰身后,朝他做個鬼臉。

    紅發(fā)少年抖了抖,夏油杰回過神問他怎么了。他這時候倒是不看我了,只搖頭說沒事。

    但奇怪的是,我這兩天卻沒再看見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不來了。

    可能是有任務,出差去了吧。

    數(shù)天后,我從漫長的休眠中醒來,昏昏沉沉地放空了兩秒,本來繼續(xù)睡,誰想翻了個身之后

    ,卻發(fā)現(xiàn)夏油杰正坐在我身邊發(fā)呆。

    他眼神空茫,手腕擱在膝蓋上,指尖夾著一支煙。

    但也并沒有抽,他盯著黑暗中的那半點火星發(fā)怔,似乎只是享受香煙燃盡的這個過程。

    夏油杰盯著煙,我盯著他看。

    片刻后,夏油杰倏然回神,他低頭看到我那張慘白的臉,第一反應居然是先掐掉手里的煙。

    活像是一個偷偷抽煙被老婆抓到的倒霉丈夫。

    有點搞笑。

    我有點想笑,但是嘴角太僵硬,彎不了,于是只能繼續(xù)睜著自己那雙瘆人的眼睛注視著他。

    “抱歉�!毕挠徒苤鲃雍臀业狼�,然后乖乖地跑去把剩下的煙蒂給扔了。

    回來之后,他似乎是期待我能和他說點什么,但是我嫌棄自己現(xiàn)在的聲音太難聽,總是不愛開口。

    于是繼續(xù)盯著他的看,其實沒什么意義,只是睡蒙了之后發(fā)愣而已。

    夏油杰卻像是誤會了什么,主動把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機和煙盒都拿出來,往我面前堆了堆。

    我:……好吧。

    看著被推到我面前的打火機,我隨手按了一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力道大得像是變形金剛,那個金屬打火機就像是紙糊的一樣,在我手下零點一秒都沒堅持住,直接碎成了渣。

    有點尷尬。

    我翻了個身,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繼續(xù)睡。

    夏油杰在我頭頂?shù)吐曅α似饋�,然后把我的腦袋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一下又一下,規(guī)律又有耐心地撫摸我的發(fā)頂。

    我被他揉得發(fā)困,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本來正趴在窗沿上曬太陽,夏油杰在我身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穿衣服,拿課件,看起來應該是準備去上課。

    我無所事事,就坐在窗臺上看他忙得團團轉(zhuǎn)。

    臨出門了,夏油杰卻轉(zhuǎn)過頭來:“綾香,你最近怎么不和我去上課了?”

    ……這才多久啊,高專的路子已經(jīng)變得這么野了嗎?咒靈也可以旁聽啊。

    你可真行。

    我搖搖頭,直接拒絕了。

    夏油杰看起來很失望。

    “好吧�!彼麌@了口氣,“那你為什么最近也不抱我了?”

    我:……

    無語。

    我忽然被投放到這個類似與后日談的劇情中,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比起茫然,心虛更多一點。

    于是權衡再三之后,我沒再拒絕,而是順著他的話,從窗臺上飄下來,從背后環(huán)住了他的肩膀。

    這種奇怪的形態(tài)下,面對面抱有點奇怪,這樣應該也湊合。

    我試探著看向夏油杰,他果然沒有再表現(xiàn)出任何異議,反而像是終于心滿意足了,摸了摸我的手臂,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

    得到我的再次拒絕后,他才一臉抑郁地出門了。

    本來以為夏油杰中午就能回來,畢竟高專的文化課很散漫,最多也就半天,下午大多是一些實戰(zhàn)課程,老師并不會在場。

    但奇怪的是,我一個人在房間里等到暮色四合,都沒有看到夏油杰的身影。

    也許是出任務去了。

    我這么想著,沒怎么放在心上。

    大概到了凌晨時分,門外再一次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可以辨認不同人的腳步了,是夏油杰一個人的話就留在原地不動,但如果有兩個人以上的腳步聲,我就會主動收斂氣息躲起來。

    我現(xiàn)在應該挺厲害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夏油杰從來不帶我出去出任務,不然我還挺想試試這句身體的真正力量有多強。

    正胡思亂想,只聽到咯噠一聲,房門被夏油杰從

    外面輕輕擰開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股難以忽略的血腥味隨著他開門的動作一起涌了進來。

    屬于咒靈的本能讓我立刻興奮了起來,但好在我是玩家,那種奇怪的沖動只是存在了一瞬間,很快就被我壓了下去。

    我直起身體,抬頭看向了夏油杰的方向。

    一開始我以為是他受傷了,但是他行動如常,步履穩(wěn)健,氣息也很平穩(wěn)。

    很顯然,夏油杰并不是這些血液的真正源頭。

    和往常不同,今天的夏油杰看起來情緒高昂,他臉上帶著近乎夸張的笑,哪怕見到我之后他身上的愉悅也沒有減輕一絲一毫,而是直接走過來抱著我轉(zhuǎn)了一圈。

    “你去哪里了?”我一時也顧不得自己聲音難聽了,開口問道。

    夏油杰一愣,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智能地主動發(fā)問。

    但我開口他總是高興的,于是便讓我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從背后環(huán)著我,我能感受到后頸處,屬于人類的溫暖吐息。

    “綾香今天在做什么?”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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