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原本還軟蓬蓬像是一團(tuán)棉花的白梟,忽然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凪,也就是現(xiàn)在的庫洛姆,
曾經(jīng)在夢境中偶遇了誤闖的我和六道骸,
她本身能夠看到我們就代表她有當(dāng)幻術(shù)師的潛能。
她在六道骸的持續(xù)入夢的影響下,不僅改了自己原本的名字還換上了中二酷炫的眼罩和新發(fā)型,
從此師承六道骸,也成為了霧屬性的幻術(shù)師。后面甚至還在對方的指引下,
加入了彭格列,成為了彭格列的霧之守護(hù)者。
雖說六道骸的肉身雖然被關(guān)在復(fù)仇者監(jiān)獄里不見天日,但是他熱衷搞事的性格卻十年如一日,冰冷的水牢困得住他的人困不住他的心,
勞改十年,
期間一直不忘環(huán)游全球,
興風(fēng)作浪。
……怎么說呢,真不愧是他。
我心情復(fù)雜,
尤其庫洛姆現(xiàn)在還張口閉口的骸大人,
似乎已經(jīng)被完全洗腦了。
這兩個人雖然性別不同,
性格也相差萬里,但是身上的氣息卻總是有點微妙的共同之處,每次意識到這點,都會我如鯁在喉。
而我懷疑這就是我一路上總感覺不太舒服的原因。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但是等到我想要找出來源的時候,卻又發(fā)現(xiàn)了無蹤跡,仿佛從一開始就只是我的錯覺。
也有可能是因為庫洛姆的發(fā)型實在和六道骸太像了,而我對鳳梨過敏。
怎么回事啊,居然讓一個年輕可愛的妙齡少女留這種發(fā)型,六道骸你真的是壞事做盡。
好在雖然受到了六道骸的教導(dǎo),庫洛姆的性格并沒有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至少在我面前,對方還是那個動不動就會揉著裙角臉紅的膽怯少女。
沒有像是六道骸那樣動不動就邪笑真是太好了。
這點讓我稍微松了一口氣。
解決了古羅之后,我便帶著十年前的庫洛姆回到了彭格列基地。
按照她的說法,她被十年火箭炮送過來之后,人就已經(jīng)在黑耀了。然后在黑耀那個破破爛爛的校區(qū)呆了快兩天后,遇見了特意來殺她意圖奪走戒指的古羅,再后面就是遇到我,剩下的就不必贅述了。
……所以向云雀前輩那邊傳遞情報的到底是誰?總不能是十年前的庫洛姆自己吧。
就在整理頭緒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走在我旁邊的庫洛姆腳步越來越慢,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我看向她捂著胃部的手,忽然反應(yīng)過來。
“等等,你在黑耀那個垃圾場呆了兩天都沒吃飯嗎?”
庫洛姆遲鈍地?fù)u搖頭,補充:“水也沒有喝�!�
我:“……”
紫發(fā)少女還想說些什么,但卻只是無力地張了張嘴,隨后便脫力往前倒去。
原本還在我懷里cos小面包的白梟忽然振翅飛到半空中,方便我抬起手,讓庫
洛姆直接昏倒在我懷里,而不是摔在地上。
“……你還挺懂事�!蔽覍炻迥反驒M抱起來,瞟了一眼正圍著我扇動翅膀前后盤旋的白梟。
“咕咕。”它沖我叫了兩聲。
怎么叫聲和云豆差不多,白梟是這么叫的嗎?我狐疑地看了它一眼,最后還是沒有深思,沖它喊了一聲。
“跟上。”
“咕�!�
等到我回到彭格列基地的時候,澤田綱吉已經(jīng)能起來走動了。就連獄寺和山本也已經(jīng)從昏迷中醒來了,就是受傷太重還不太能移動,只能暫且躺在醫(yī)療室的病床上休息。
見我抱著庫洛姆進(jìn)來,房間里的人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澤田綱吉:“綾香!……誒,這不是庫洛姆嗎?”
“好久不見啊禪院!”
正坐在會議桌末尾的男人聲音明朗,笑容開闊,一見面就大聲地朝著我打招呼。
他一頭銀色的短發(fā),五官英挺。哪怕穿著西裝也能看出身材挺拔健壯,鼻梁正中央貼著白色創(chuàng)可貼,雙手上纏繞著繃帶,正是十年后的笹川了平。
“了平大哥�!�
笹川了平十年后確實看起來老練沉穩(wěn)了不少,也是,畢竟都是成熟的黑手黨了……
我剛這么想到一半,背后就被對方猛錘了兩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彼桓备鐐z好的樣子,抬手搭上我的肩膀,爽快地笑道:“聽說你回來了,哎,真是想念我們以前一起極限拳擊的時候啊。”
我被他錘得連連咳嗽。
“啊啊啊,不要緊吧綾香�!睗商锞V吉在旁邊手足無措,想要挪開對方的手又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倒是一直停留在我肩膀上的白梟忽然冷不丁地低下腦袋,猛地啄了一口笹川了平放在我肩上的手。
“嘶�!�
笹川受到攻擊也不生氣,他愣了愣,隨后便無所謂地挪開手,低頭看向我懷里的庫洛姆。
“她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沒休息好再加上沒吃飯,一下子暈過去了,安排醫(yī)療隊的人來接人。”
我從這一連串雞飛狗跳中掙扎出來,看向一旁的澤田綱吉。
“啊,是!”澤田綱吉老老實實地接下了任務(wù)。
然而就在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把那只正鍥而不舍準(zhǔn)備將笹川啄成個馬蜂窩的鳥捉回來的時候,白梟忽然放棄了追逐。它揮舞翅膀,幾乎是擦著我的耳朵,快速地從窗口飛離了出去。
“綾香你的鳥!”
我皺眉,也不知道這鳥又在發(fā)什么癲:“隨它去吧,等庫洛姆醒了再說�!�
“先去找醫(yī)療隊�!�
“好的�!�
澤田綱吉很聽話地轉(zhuǎn)身,但我卻遲遲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又怎么了?”我轉(zhuǎn)過頭。
正好看到他正僵硬地站著原地,而云雀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正堵在門口。他也不說話,就這么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澤田綱吉。
云雀本來就長了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睛,眉目疏離,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簡直比反派還反派,別說澤田綱吉了,就連我都被他嚇了一跳。
“……云……云雀學(xué)長。”澤田顫顫巍巍,像是一只被天敵盯上了的小動物。
他鼓起勇氣:“之前多謝學(xué)長救我們。”
云雀面無表情地把天聊死了:“我沒有要救你的意思,只是單純看那個人不順眼�!�
澤田綱吉呆住了:“……誒?”
云雀這人十年前就是并盛一霸,不管你是優(yōu)等生還是小混混,看到他都沒有不怕的,而他十年后的威勢只會更重。
我將昏睡過去的庫洛姆平放在一旁的
沙發(fā)上,走上前去,拍了拍澤田綱吉的肩膀,眼睛卻看向了云雀。
——別嚇?biāo)饲拜叀?br />
云雀這次不盯著澤田綱吉了,轉(zhuǎn)頭看向我。
他雖然沒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意思。于是我倆就這么面對面用眼神交流。
——不是說接到人就回來嗎?
——忘記了。
我確實理虧,但是我根本不怕。
“前輩沒什么要說的我們就先走了。”我看他不動,便上前一步,拿肩膀?qū)⒃迫笍拈T口頂開了一點。
云雀挑眉,仍由我這么囂張地懟著他的胸口,甚至順勢往后退了退。
然而就在我們擦肩而過的瞬間,云雀忽然皺了皺鼻子,彎腰湊近,低頭聞了一下。
在那一刻,我們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消減,周圍的空氣都被他衣領(lǐng)上淺淡的檀香所取代。
甚至他鬢邊的碎發(fā)都已經(jīng)蹭到了我的臉頰,帶來酥麻的觸覺,而那里的皮膚也忽然敏感起來,誠實地將每一個微小的變化都反饋回來。
我:“……”
——你干什么啊前輩!還有人在旁邊啊,好過分!
我像是觸了電一樣往旁邊一竄,澤田綱吉被我撞了個正著,正蒙頭轉(zhuǎn)向。
我趁機(jī)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他一個趔趄往前沖了兩步,好在云雀很快直起了腰,他蹙眉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隨后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主動側(cè)開了身。
“快點快點,庫洛姆還昏著呢�!蔽夷橆a微微發(fā)燙,朝著澤田綱吉說道。
“啊,好!”他看了看我,似乎有些不放心,我連忙沖他揮揮手示意他快走。
和總是眉眼含霜的云雀不同,他長了一張實在軟糯可愛的臉,一雙眼睛和兔子一樣圓潤明亮,正站在走廊上猶猶豫豫地看向我,不舍得離開。一臉如果就這么把我和云雀放在一起的話,我會有危險的表情。
“你這家伙,別嚇唬人啊�!贝藭r的笹川了平也被門口的風(fēng)波吸引,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爽快的大嗓門驅(qū)散了門口奇怪的氛圍,就連我都感覺自己表情都恢復(fù)正常了。
“都這么久沒見了,難得也溫和一點吧�!�
笹川了平也不知道通過云雀平常的行為腦補了什么故事,他在經(jīng)過云雀身邊的時候,可能為了緩和氣氛,還抬起拳頭半真半假地想要錘錘他的肩。
但云雀怎么肯被人碰到,也不見他怎么動,似乎只是肩膀微微一晃,笹川就錘了個空。
笹川了平:“……?”
“你這人還真是�!�
云雀眼睛都合起來了,雙手抱臂,一副眼不見為凈,根本懶得理你的表情,看起來更氣人了。
笹川了平擼袖子:“喂!”
云雀打了個哈欠。
笹川了平:�。。。。�!
“云雀恭彌我真是忍不了你了……”
我和澤田綱吉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具是一言難盡。
隨后澤田綱吉拉著笹川,我拉著云雀,不約而同地往反方向走。
“……你別攔我澤田,你看看他這個樣子!十年了!一點進(jìn)步都沒有!還是這么讓人火大!”
“哼。”
我:“……”
澤田綱吉:“……”
小學(xué)生吧你們!
第96章
最后笹川了平還是被澤田綱吉牌滅火劑帶走了。
一起被帶走的躺在沙發(fā)上睡得人事不知的庫洛姆,
醫(yī)療隊的人來得很塊,
他們快速對庫洛姆的身體狀況做了初步鑒定,最后得出了一個相似的結(jié)論。
營養(yǎng)不良。
不過具體有沒有其他問題還需要進(jìn)一步檢查。
看著原本擁擠地走廊變得重新清靜起來,我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后,我身邊早就空無一人。
——原本站在旁邊的云雀在見到醫(yī)療室的那一堆人涌過來的之前,
就已經(jīng)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主動走而不是抽出武器把所有人打飛已經(jīng)算是他手下留情。
拖出好久沒有打開過的主線任務(wù)面板看了一眼,
果然,收集守護(hù)者這一行已經(jīng)完成了,
我隨手領(lǐng)取了獎勵,隨后長出了一口氣,
伸手摸了摸臉,
隨后也轉(zhuǎn)身離開了。
誰想剛繞過拐角,
就看到一道熟悉修長的身影正半靠在墻上,
在聽到了我靠近的腳步聲之后,對方瞬間抬起了眼睛。
“好了?”云雀側(cè)臉看向我。
“嗯�!�
我慢吞吞地走過去,云雀在我經(jīng)過他身邊的瞬間直起了身體,自然地和我并排向前。
“前輩今天很奇怪,
到底怎么了?”想起云雀前面奇怪的舉動,
我隨口問道。
話音剛落,
我就發(fā)現(xiàn)云雀身上的氣勢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原本舒展的眉目重新皺起,目光也變得冷厲起來。
“你身上有令人討厭的味道,
你今天見過誰了?”
雖然不敢說十分了解云雀本人,
但是認(rèn)識這么久,我大致也算是基本明白了對方的說話的風(fēng)格。
他所說的“味道”并不是真實的氣味,而是一種感覺。云雀經(jīng)常會將自己通過直覺捕捉到的細(xì)節(jié),
擴(kuò)充下放到的具體的五感里。
我盯著走廊里的白熾燈泡想了想:“前面有和密魯菲奧雷的人交手過�!�
“不過也有可能是庫洛姆�!蔽姨ь^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