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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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春末夏初,轉(zhuǎn)眼就過了。云嘉樹和段奕各自的事業(yè)都漸漸上了正軌。
在這之前,段奕給戀人送了一件禮物。
送禮物的那天天氣晴朗,涼風(fēng)和暖,坐落在落霞山風(fēng)景區(qū)附近的攝影基地中也是綠意蔥蘢,一派春光明媚。
楊旸的腿傷痊愈后,終于輪到了他上場。他那么個三句臺詞的醬油角色,本來都有人說換人,云嘉樹說我花了那么多時間調(diào)、教那小子,換人麻煩。再說了這場戲也不是非要現(xiàn)在拍不可,就挪到了后面等楊旸回來。
于是楊旸得了云大總監(jiān)青眼,精神抖擻地回來飚戲,一次預(yù)演、一次NG,順利pass了。
導(dǎo)演說“過”了以后,小伙子興奮得臉都紅了,直接從地上爬起來,穿著前襟染滿了人造血漿的店小二裝就想跑去撲云嘉樹,被歐小鵬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后衣領(lǐng)拖開了,還一臉嫌棄地嚷嚷:“看你這身打扮,撲誰呢,還不先去卸妝�!�
今天一天拍攝都非常順利,云嘉樹心情也很好,抬手揉揉楊旸腦袋,“你做得很好�!�
小朋友得了夸獎,開心得不得了,精神抖擻地跑去換衣服。
就在這時候云嘉樹接到了段奕的短信:“十分鐘后去主樓前廣場。”
云嘉樹:“……又耍什么花招?”
段奕:“嘿嘿,去了就知道了�!�
云嘉樹默默收了手機,正好現(xiàn)在休息,他也沒什么事,就離開片場,往拍攝基地主樓走去。
主樓前的寬闊廣場是水泥澆筑的灰白地面,平凡無奇沒啥特色,唯一的有點就是寬敞,能停二十輛十噸大卡車。
沒過一會兒就聽見空中傳來螺旋槳旋轉(zhuǎn)的聲音,卷起一陣陣氣流。工作人員早有準備,揮著旗子接應(yīng),接著一架香檳色嵌黑條紋的直升機就耀武揚威地降落下來。
螺旋槳停止轉(zhuǎn)動后,駕駛艙門打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輕輕著地,站在直升機前。黑長褲勾勒出結(jié)實的臀型和筆直修長的雙腿,卡其色的飛行員夾克下露出柔韌有力的腰身。Police墨鏡反射著春日明媚陽光,墨鏡沒有遮擋的部分則是鼻梁挺拔、下顎方正,緊抿的嘴唇也充滿剛毅而威嚴的氣質(zhì)。
那個男人將手套摘下來扔給基地的工作人員,舉手投足間都透出股睥睨眾生的霸道,就仿佛全世界都應(yīng)該跪舔伺候這位爺似的。然后他摘下墨鏡,向云嘉樹走了過來。
云嘉樹默默掩面嘆息�?磻T了這家伙平時犯二的樣子,突然這么一下簡直帥瞎眼。
段奕走近了,又露出燦爛的笑容,“唷,美人兒,一個人等誰呢?”
云嘉樹面無表情:“本宮面前,也敢放肆。還不跪下謝罪,饒你不死�!�
段奕怔住,“靠……幾天不見又長本事了,哪兒學(xué)的?”
云嘉樹:“《xx傳》。”
于是段奕也掩面嘆息起來,“好吧你贏了。”
云嘉樹:“承讓,叫我來干嘛?”
段奕這才想起了專程跑過來的目的,摟著戀人重新往直升機跟前走過去,然后喜滋滋揚了下下巴示意,“禮物,送你的�!�
云嘉樹心頭一暖,段奕沒察覺,還是顧著一個人高興,“這樣就能天天見面了。你放心把,我有駕照,飛行許可也辦好了�;仡^你也去考一個,以后直接從家里往返,多好�!�
云大總監(jiān)笑了,抬手捏住帥哥下巴,調(diào)戲一樣撓撓他下頜,“跟孩子似的,你就這么一天也離不開我?”
段奕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掌冷嗤,“誰離不開你了,爺不過看你孤零零一個人在外面可憐�!�
云嘉樹忍著笑,連連點頭,“是是,又開始別扭了�!�
段奕怒:“為什么要加又!”
“聽說你當(dāng)初為了見我,想了很多辦法,不惜爬七樓也就算了,還偽裝服務(wù)生去送餐,但是嘴上一直不肯承認�!�
“……靠,鄒振寒那個大嘴巴�!�
云嘉樹有些驚訝地睜大眼,“你怎么知道是他?”
“因為以小楊的智商,他想不起來跟你說這些。”
遠在法蘭西養(yǎng)傷的小楊同志不小心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念他。
云嘉樹笑了,湊近段奕耳邊低聲說:“要不是周圍有人,我真想吻你�!�
段奕一怔,頓時感覺一股邪火從腰間騰地?zé)饋�,狀似隨意地抬手貼在戀人后腰上,回頭說:“要不是周圍有人,老子真想操|(zhì)你�!�
云嘉樹:“……你贏了�!�
扳回一成的段二爺笑瞇瞇抱拳:“承讓。那今晚我們試試意大利吊燈?”
云嘉樹面無表情:“……晚上大概要通宵�!�
段奕還不死心,纏著要他同意,結(jié)果公司一個電話打來,他只好又把直升機開走了。
云嘉樹回去片場的時候,歐小鵬一臉激動撲了過來:“云總云總,剛那是羅賓遜R22?好帥�。�!”
云嘉樹一愣:“羅賓遜……?”
歐小鵬還在各種激動,抓著他袖子不放,“R22沒有那種香檳色,是私人定制的吧,好高級好土豪啊,云總那是你朋友?”
反應(yīng)過來小伙子在激動什么的云嘉樹,淡定抬手揉揉他腦袋,“不,只是個直升機推銷員�!�
直升機推銷員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考慮著明天又要跑一趟。
結(jié)果第二天云嘉樹還是沒有同意他每天奔波的提議,不過二爺和他折騰了一夜,早上倒是神清氣爽地開著直升機去上班了。
這以后算是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段老爺子的身體已經(jīng)沒了大礙,段奕協(xié)助著大哥,越來越多地參與到了高層事務(wù)中。這段時間段臻代表父親頻繁和杰納斯基金會接觸,那個基金會在世界范圍內(nèi)進行投資,每一筆投資都是以億為單位。
龍驍是杰納斯基金會駐美代表,被段奕問起來時,也表示這事超出了他的權(quán)限。由此段奕隱約猜到了老爸跟大哥的計劃,如果真這么做,李天齊只怕翻不了身了。
到這時候,他才理解了什么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深刻理解了藏在每個段家人骨子里的傲慢和執(zhí)著。
當(dāng)一家人目標一致的時候,這股執(zhí)著就是他們最好的武器�?墒钱�(dāng)彼此之間出現(xiàn)分歧的時候,又該怎么辦?
段奕琢磨著,等扳倒了中遠集團,就找個機會讓云嘉樹和家里人一起吃頓飯,見個面。好歹做了那么多年模特,小伙子外形修養(yǎng)無一不佳,相處久了,家里人自然會喜歡他。到時候再慢慢暗示兩個人的關(guān)系,接受度會高一些吧。
這周開始拍云嘉樹的反派戲份,所以他又不回來。被拋棄在家的段奕只好回了老宅,正靠在起居室的沙發(fā)里,一邊托著平板看報告,一邊分出心思考未來。接著長長嘆了口氣,我英明神武的段二爺當(dāng)了二十多年的花花公子,終于也有帶戀人見家長的一天。
他正這么想著,起居室門開了,段臻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臉色卻有點沉重,“你怎么在?”
段奕聽著這話有點刺耳,把平板往旁邊一扔,大馬金刀坐著冷睨,“這兒是我家,為啥不能回來?”
段臻沒辦法,只要推了下眼鏡,“還以為你早忘了。這是齊影,齊秘書。齊秘書,這就是我們家老二。段奕�!�
段奕的目光這才落在那男人身上,個頭高挑,身材纖瘦,無框眼鏡后的雙眼明澈得像水銀,容貌清秀,稍微有點眼熟。
他有些遲疑,還是站起來跟那人握手,“齊秘書?聽過……”
那人手掌干燥有力,觸感熟悉,這么想的時候,連他的眼神也顯得非常熟悉。
不會有錯的。
即使分隔了十年,即使想要忘記,那個人握住他的手,那個人看著他的眼神,卻深刻入骨,即使在千千萬萬人潮之中也能分辨出來。更何況如今面對面站著,掌心貼合。
段奕像被一記鐵錘狠狠砸在腦袋上,耳朵邊也嗡嗡地響,熱血像是全涌上頭,險些站不穩(wěn),握住齊秘書的手更加用力。那人卻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站得標槍一樣挺拔,清秀而陌生的面容上,掛著同樣陌生的微笑,“好久不見,小奕�!�
段奕猛甩開他的手,往后一退就踢到了沙發(fā),整個人跌坐下去,真皮沙發(fā)又軟又大,仿佛化成了流沙陷阱,拼命把他往下吸拽,他起不來,掙不開,甚至沒有余力去看一下旁邊的段臻什么表情,喉嚨里堵得厲害,好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你……不是死了嗎……修哥?”
齊影笑笑,繞過沙發(fā)在段奕對面坐下來,摘掉了眼鏡。沒了眼鏡的遮擋,那雙眼睛更像十年前的方修聿,輪廓清晰而漂亮,目光仍然筆直堅定,卻比年輕時候更內(nèi)斂深沉�!胺叫揄彩撬懒耍R影活了下來�!�
那場事故之后,方修聿內(nèi)臟大面積損壞,胃部切除了四分之三。后來整容,換了名字,以齊影的身份進入X務(wù)院,從科員做起,一步步走到了現(xiàn)在。
段奕面無表情坐著,聽這男人一五一十跟他交代這十年的經(jīng)歷。聽完之后依舊平靜地彎起嘴角笑了,“然后呢?你混得不是挺好的,怎么突然想起來要暴露出來?”
齊影看著他,不說話。
脆弱的平靜面具輕易被打破,段奕終于暴怒,咣當(dāng)一腳踹翻茶幾,上前抓住齊影的衣襟大吼,“你他媽死了就算了,看著老子難受了十年很爽是吧?等老子習(xí)慣了又鉆出來,你他媽折騰老子好玩,��?”
段臻上前扣住他的手腕,要將他的手指掰開,“段奕,冷靜點,齊秘書身體不好……”
段奕沒等他說完,已經(jīng)一拳狠狠揮過去,齊秘書被一拳揍得身體往后踉蹌,撞翻了真皮沙發(fā),跌倒在地上。
段臻怒吼:“段奕!”接著跑過去扶起齊影來,“修……齊秘書,你沒事吧?”
聽到動靜的幫傭也跟著來了,可是門被反鎖了,他們也只好在外面敲門,焦急詢問,又被段奕一聲大吼“沒事,都給我滾!”給驅(qū)散了。
段奕喘息著,胸膛起伏得厲害,剛揍了人的手指隱隱作痛,低頭看著齊影吃力地站起身來,嘴里的肉破了,鮮血涌出來,順著嘴角一刺目地滴落,跟十年前那一幕重合在一起。讓他的胸口撕裂一樣痛起來。
可是這一次齊影卻笑了,扶著段臻重新站起來,“我沒事,小奕,對不起�!�
段奕狠狠咬緊牙關(guān),突然覺得這地方叫人窒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轉(zhuǎn)過身大步離開起居室,將門狠狠甩上,巨大沉重的聲音,像是引起了一場小小地震。
段臻眼神深沉難測,扶住齊影搖搖欲墜的身體,坐在沒倒的沙發(fā)上,又給他抵紙巾,“修哥……這樣好嗎?”
齊影接過紙巾擦掉血,仍然在笑,笑容里卻帶著難以言喻的輕松釋然,“既然碰上了也好……總算是……解脫了。”
段奕直接開了車沖出去后,才發(fā)現(xiàn)天地之大,他竟然無處可去。習(xí)慣性去掏手機時才發(fā)現(xiàn),沖動之下竟然把手機給忘在家里了,二爺忍不住苦笑,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于是繼續(xù)一路往前開,天色慢慢暗下來,路上越來越荒涼,不知不覺開到了郊外,淡淡綠色的田地?zé)o邊鋪陳到天邊,風(fēng)涼寂靜,仿佛全世界都沒人了一樣。
段奕心里亂成一團,突然踩住剎車,趴在方向盤上。尖銳的喇叭聲突然竄起,像根尖利的錐子刺破夜空。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二爺終于長長嘆出口氣,“小樹……我想見你�!�
仿佛是聽到了他的呼喚,車窗被人篤篤敲響了。
段奕抬起頭,看著窗外那個模糊而熟悉的輪廓,默默搖下車窗。
云嘉樹站在車外,白色薄風(fēng)衣包裹的身軀腰細腿長,身形標準而優(yōu)美,背后是深藍璀璨的夜空,看著戀人微笑:“Hi帥哥,一個人?”
段奕打開門,一言不發(fā),只是將他緊緊擁在懷里。“你這家伙……”他突然猛力把戀人推到車上,撞得小伙子皺眉,趁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低頭堵住了戀人的雙唇。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章
段奕嘗到了戀人舌尖甘美滋味,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夜色四合,偏僻郊外少有人來往,天時地利人和,簡直不能更完美。他跨前半步,把戀人用力壓在后車門上,舌尖探長,纏繞,幾乎頂進咽喉中,一邊粗魯深吻,一邊享受著小青年又像反抗又像迎合的顫抖,下半身也緊緊貼合碾壓,呼吸急促熱烈,交纏如同有火苗竄出來。
云嘉樹被他吻久了,呼吸有些不暢,胸膛起伏得更激烈,臉也漲紅了,終于一把將人推開,這才緩過氣來。
段奕依舊緊貼著戀人下肢,時不時頂磨兩下,享受著彼此溫暖擁抱的滋味。小伙子換了沐浴液,是怡人的松木味,在這有些微涼的夜里,仿佛一下子把人帶到了空山人遠的幽靜松林中,又仿佛一股安詳寧謐的溪流緩緩流淌,令躁動的情緒漸漸平復(fù)。
他一下下啄吻著戀人的唇角,兩手環(huán)繞過腰身,仿佛不多觸碰一點就會難受一樣。云嘉樹也回應(yīng)地摟住段奕的后背,一句話不說。不知道什么蟲子開始吟唱,聲如銀鈴。風(fēng)吹過田里的新綠嫩葉沙沙地響,又帶來青草和肥料的氣味。送云嘉樹來的車已經(jīng)不見蹤影,四周靜悄悄的。
纏綿了好一會兒,段奕終于開口了,“不對,你怎么找到我的?”
云嘉樹扭頭不看他:“……是愛情的力量�!�
段奕秒懂:“找上官仁幫忙了?”
云嘉樹沒吱聲,算是默認了。
段奕反而笑起來,側(cè)頭又寵溺親親小帥哥的耳朵,“這次算他干了件好事。”
“那我干的好事你也要記得夸一下�!痹萍螛浠貞�(yīng)一般側(cè)頭,輕輕咬下他的嘴唇,從戀人懷里離開,打開駕駛座的門,上車,發(fā)動,“上來,帶你去個地方。”
段奕雖然想試試就這么在外面做一次,看到云嘉樹一臉想要獻寶的神色,還是利落上了車。雖然修哥的事還是沉甸甸的壓在心頭,不過云嘉樹就像是從滾滾烏云縫隙里透出的金色陽光——
兩個小時后,段奕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里,這地方從柱子到天花板都被黃澄澄的金箔包住,仿佛金色陽光。
滿墻的金色中都有以青、綠、紫、藍、紅各種彩色琺瑯鑲嵌出的植物跟幾何的圖案,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絨毯,一腳踩下去幾乎陷到足踝。
和暖的空氣里漂浮著甜得發(fā)膩的香味,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來自中東地區(qū)的沒藥。
而那個極具阿拉伯風(fēng)格的房間中,無數(shù)個比人還大的金絲絨抱枕間,有七八個人東倒西歪地倚靠著吸水煙,穿著舒適的阿拉伯長袍,有幾個還掩人耳目似的帶著面具,周圍伺候的少年皮膚雪白柔滑,楊枝一樣柔韌細長的肢體只點綴著極少的輕紗和珠寶。
銷魂的可疑聲響,水聲,呻|吟聲,喘息聲交織一起。
這些都不是重點。
伺候的人全部都是美少年美青年,白花花的肌膚耀瞎人眼,這也不是重點。
從他們身邊走過的男人也穿著阿拉伯長袍,牽著遛狗繩散步。狗繩的另一頭系在一個四肢著地爬行的小伙子脖子上,脖子的項圈還墜著個鈴鐺,隨著動作清脆晃動敲響。那小伙子路過時還特意低頭嗅了嗅段奕的褲腳,結(jié)果被牽繩子的男人揚起馬鞭,狠狠在屁股上抽了一鞭,伴隨啪一聲脆響和青年忍痛的喘息聲,挺翹白皙的臀|丘上立刻浮現(xiàn)出一道鮮紅腫痕。
不對,這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小樹怎么會知道這樣的地方,還會帶他過來�。�
段二爺抬手遮住半邊臉,默默在心中咆哮,他好歹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士,而且也算交游廣闊,消息靈通�?伤矎膩聿恢肋@么個娛樂場所啊……
云嘉樹正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那堆抱枕中間已經(jīng)有個男人放下水煙,站起身向他們走過來,男人身材比段奕還高大,魁梧得像是貝特農(nóng)神廟里的等比例大理石雕像,他握住云嘉樹的右手,低頭吻上手背,“終于見到你了,我的阿多尼斯。”
看到自家媳婦兒公然爬墻,段二爺臉都青了,想都沒多想就握住云嘉樹手腕一拽,把戀人的手解救回來。
那男人三十出頭,沉穩(wěn)內(nèi)斂,長得雖然不是特別出眾,卻勝在氣質(zhì)雍容,沉靜得像平和的海洋,被段奕這么橫插一杠子也不生氣,還是微笑著伸出手,“這位就是小樹愛吃醋的伴侶了吧?幸會幸會,我姓岳,是這家俱樂部的老板。”
居然還叫小樹……段奕自動默認了“愛吃醋的伴侶”這個頭銜,掛上商務(wù)用笑容,卻還是掩不住額角青筋突起,一邊握住那男人的手,一邊咬著后槽牙笑,“岳老板,幸會幸會�!�
岳老板自然看得出年輕人這點小心思,也就點到即止,笑瞇瞇收回手,招了秘書過來,“兩位第一次光顧,真是蓬蓽生輝啊。小馬,去叫人開黑海館。”
小馬扶了下眼鏡,有點為難,“老大,今天黑海館不用留給裴少了嗎?”
云嘉樹見了也說,“岳老板,不用這么麻煩……”
岳老板還是笑瞇瞇的,握住云嘉樹的手又摸又拍,“黑海館是我這兒最好的房間,當(dāng)然要留給好兄弟的……朋友。沒事兒,小馬,去吧,裴少這幾天忙著呢。要真來了……就帶去加勒比館�!�
云嘉樹拗不過,只好兩個人一起跟著小馬穿過裝修得富麗堂皇又艷麗奪目的走廊,上了單獨的電梯。小馬取出卡刷了一下,又輸入密碼,這才摁下頂層9樓的數(shù)字鍵,過了一會兒,電梯門開了,兩列通身只點綴著薄紗和珠寶的美人站在門外,恭恭敬敬地鞠躬:“歡迎光臨。”
簡直是……美不勝收、秀色可餐。
段奕憋了這么久,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摟住云嘉樹走出電梯,就往對面的房間里走,隨手要關(guān)上門時,小馬問:“等等,要不要挑兩個……”
“不用!”段奕粗暴地打斷他,掏出一疊鈔票放在小馬手中當(dāng)小費,然后果斷地把門反鎖了起來。
云嘉樹還沒察覺到戀人的暴躁,立在寬敞的房間里四處打量。仍然是阿拉伯風(fēng)格,輕紗層層垂下,滿地色彩鮮艷的抱枕和墊子,舒適無比,給人一種可以隨地滾的感覺。
空氣里漂浮著香料燃燒的氣味,雕花的窗棱上,涂滿金粉的長蛇纏繞。
段奕心想,不愧是我們家的女王陛下,開個房都開得這么驕奢淫逸,一邊坐在靠墻的沙發(fā)上,扯松領(lǐng)帶,并且終于找到了機會發(fā)問:“你怎么找到這種地方的?”
云嘉樹也把風(fēng)衣和夾克脫下來掛衣帽架上,邁開長腿坐在圓型大床的床頭,打開床頭柜取出個平板開始研究,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岳老板跟仁哥是老朋友,加上他在影視圈有不少人脈,所以仁哥介紹我們認識了�!�
開高級愛情酒店的老板在影視圈有不少人脈……
段奕皺眉,又起身去開酒柜取了兩瓶啤酒,同時暗暗嘲諷,阿拉伯不是禁酒嗎,這么鮮明的清真風(fēng)格,臥室里結(jié)果還配了酒柜,簡直是招掐的節(jié)奏�!斑@種人少跟他打交道,小心把你也騙進去�!�
云嘉樹笑,托著平板起身,走到離床一米遠的地方站定,“他問過我要不要做兼職……我拒絕了�!�
段奕雖然惱恨拉皮條的,不過好在他家小樹是好孩子,欣慰地靠過去,抬手揉揉云嘉樹柔軟的發(fā)絲,一邊低頭看平板,“從剛才起就在擺弄啥?”
云嘉樹手指輕輕滑過平板的屏幕,說:“這個。”
話音剛落,那張大床突然動了起來,伴隨著輕微的液壓器械伸展、壓縮的聲響,紅色天鵝絨的圓形大床的周圍地板和天花板伸出枝椏橫生的鐵架,架子上還連著幾十根末端有皮革手銬的漆黑鐵鏈。
支架、懸架、吊索……
幾分鐘前還奢靡得像墮落貴族房間,現(xiàn)在就立馬變成了鋼鐵藤蔓的樹林。
段奕手中的啤酒瓶無知無覺地滑落,骨碌碌滾在絨毯上,啤酒液體灑了大半。不過二爺現(xiàn)在根本就留意不到,他滿腦子只剩下我、操兩個字。
云嘉樹不滿意,又在平板上輕點輕劃,鐵架收了大半,只剩下天花板上懸垂的幾根,接著地板上又鉆出成排的鏡子,床上方的天花板也全變成了鏡子,將一張床團團圍在其中。躺上去的話,那就是全方位無死角……
輕微的機械聲響,現(xiàn)在也變成了極為曖昧的挑逗。云嘉樹又在app上一通亂戳,一會兒天花板垂下幾十個蜘蛛腳似的攝像頭,一會兒墻壁打開地板上突起兩條軌道,一架威風(fēng)凜凜的黑色木馬嗖地滑了進來。一會兒天花板又裂開探出個造型后現(xiàn)代的機械手臂,握著個皮手拍揮得空氣嗚嗚作響。
更過分的是,三個投射燈匯聚的半空中,突然有個人形出現(xiàn),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分辨出是個沒穿衣服的美青年,紅色的繩子圍成一個個多邊形,緊緊貼在青年的皮膚上,將他全身綁住。影像和真人一樣大,還緩緩旋轉(zhuǎn)著,360度無死角的展示。該露的不該露的,一點沒落下。
伴隨著這極度科幻的一幕,還有輕柔音樂跟男中音解說響起:“龜甲縛,是束縛捆綁中最簡單的一種,對人體束縛作用很小,但視覺效果極佳……”
這他媽不是被國家列為最尖端、投注了大量資金在開發(fā)研究的全息成像技術(shù)嗎!在軍方都還是機密,拿來做情趣道具是不是太奢侈了一點……
段奕正掩面嘆息,結(jié)果被云嘉樹抱住了。
小帥哥含住他的耳垂用力吮舔,兩只手也伸進了襯衣下擺里,去松他皮帶,呼吸灼熱噴灑在耳朵上,還用沙啞嗓音挑逗他,“我準備好了寶貝,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一章
段奕的臉色又白了,即使是被最喜歡的人這么挑逗,認知差異帶來的劇烈沖擊還是讓他肢體僵硬,視線落在有一半像牢房的大床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來……來什么?”
云嘉樹笑得像只誘惑功力全開的狐貍精,抻掉他的皮帶后,面對面站著,把皮帶掛在段奕脖子上,用力一拽,又伸出赤紅的舌尖,輕輕掃過他的唇瓣,“來干|我�!�
這小混蛋簡直犯規(guī),拿捏到他的短處就每次都用。不過簡單三個字,段奕頓時腿軟了心熱了,被那股力道拽得踉蹌兩步,云嘉樹順勢把他摟到懷里,身軀火熱貼合,發(fā)熱的手掌貼在赤|裸腰間撫摸的滋味酥麻又舒服,段奕好歹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美食當(dāng)前哪里還肯當(dāng)柳下惠,一彎腰將云嘉樹扛在肩上,還毫不客氣地用力抽了下屁股,啪一聲又脆又響,“你這妖孽!”
云嘉樹大笑,被段奕扔在那張大床上,床的彈性極好,那優(yōu)美身軀還在上邊反彈了幾下,襯衣衣領(lǐng)敞開了,露出的胸膛還留著青紫吻痕,他彎曲手肘撐在床上,另只手緩緩將領(lǐng)帶扯開,甚至還拿穿著襪子的腳尖去搔他腿根,笑瞇瞇扔了領(lǐng)帶,舔了舔自己手指,“承蒙夸獎�!�
到底是經(jīng)歷了將近十年嚴格訓(xùn)練的名模,舉手投足的職業(yè)精神都滲進了骨子里,隨便一個動作都賞心悅目得像廣告硬照,再加上凌亂的衣衫和主動邀約的熱切眼神,說是媚態(tài)橫生也不為過。強光映照下,條紋襯衣半遮半掩,胸膛兩點嫣紅像是櫻花瓣飄落在瑩潤生光的雪花石膏雕像上,觸摸的話是能吸附住人手掌的滑膩肌膚。腰身柔韌,臀線圓翹,兩腿修長,男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