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沒想到,一別兩年,兩人再次見面,竟會是這種場面。
聽到祁深的話,白知瑜心里小聲嘀咕:“還想一直躲呢……”
但她嘴上卻毫不示弱,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幾分嘲諷:“祁醫(yī)生,您這話說的,我怎么敢躲您呢?我這不是忙著體驗生活嘛!”
祁深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所以你就體驗到大池村去了?還是說想嫁到村長家里?”
白知瑜一噎,沒想到祁深連這事都知道,心里不由得有些發(fā)虛,但面上依舊強撐著:“這是我的生活,跟祁醫(yī)生有什么關(guān)系?”
祁深的眼神驟然一沉,聲音里帶著幾分危險:“沒有關(guān)系?”
白知瑜被祁深盯得渾身發(fā)毛,心里不由得有些發(fā)虛,但面上依舊強撐著:“對��!祁醫(yī)生,您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我們之間結(jié)束了,就這樣,朋友都沒得做了!”,真以為自己家住海邊了?
祁深冷笑一聲,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結(jié)束?我同意了嗎?”
“既然我們做不了朋友,就做夫妻吧�!�
飛機到達A市之后,白知瑜直接被祁深塞到車子里,直奔民政局,白知瑜當(dāng)場就“被”領(lǐng)了個結(jié)婚證。
——
阮棠再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房間——她又回到了江聿在學(xué)校附近的房子。
她愣了一下,動了動身體,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床頭還放著一杯溫水,明顯是江聿準(zhǔn)備的。
阮棠心里一陣復(fù)雜,既有些無奈,又有些說不清的情緒。
她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客廳里,江聿正站在廚房做飯,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無一不是阮棠愛吃的。聽到腳步聲,江聿轉(zhuǎn)過頭,溫柔地看向阮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軟軟醒了?來吃飯吧�!�
江聿的語氣平靜的就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仿佛阮棠沒有背著江聿和白知瑜偷偷逃走。
阮棠站在原地,心里卻更加不安,江聿越是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她越覺得背后發(fā)涼。
見阮棠沒有過來,江聿走了過去,直接把阮棠打橫抱起,抱到了桌子旁。
“江聿,我們談?wù)劙��!�,阮棠抿了抿唇,低聲說道。
江聿依舊笑著,起身走到阮棠面前,伸手摸向額頭:“乖,先吃飯,你剛退燒,不能餓著�!�
江聿就好像沒有聽到阮棠說話一樣。
他的動作溫柔得讓人心顫,可阮棠卻覺得渾身發(fā)冷,她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避開了江聿的手。
江聿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驟然一沉,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他收回手,語氣依舊溫柔:“軟軟,別鬧了�!�
阮棠咬了咬唇,心里一陣掙扎。她知道,如果現(xiàn)在不知進退地跟江聿攤牌,他一定會生氣,甚至可能做出更偏激的事情�?扇绻徽f,下一次機會又會在什么時候呢?
其實,阮棠被江聿抱上飛機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了。她閉著眼睛,假裝沉睡,腦子里卻翻涌著無數(shù)思緒。
她想了很久,想了很多。
喜歡江聿嗎?
喜歡過的吧。
兩個人剛談戀愛的時候,江聿對她很好。他會記得她喜歡的每一件小事,會為她準(zhǔn)備驚喜,會在她生病時寸步不離地守著她,那個時候的江聿,溫柔得讓人心動。
恨江聿嗎?
也恨過。
尤其是那天晚上,江聿對她做的事,成了她心里揮之不去的陰影。他把她關(guān)了起來,用那種近乎瘋狂的方式表達他的占有欲。
阮棠知道,江聿的愛是扭曲的,是帶著刺的,可她無法否認(rèn),那種愛也曾讓她心動過,可是傷害過就是傷害了,至少目前為止,阮棠跨不過心里的那道檻。
江聿不會愛人。
這是白知瑜對她說的話。那天在村長家的晚上,白知瑜和她躺在床上,語氣平靜。
“江聿這個人呢,很難評�!�
“不過他也確實是喜歡你,無法自拔的那種。”
“怎么說呢,江聿小時候,就是挺慘的�!�
“估計是小時候的創(chuàng)傷吧,不會表達,也不知道自己表達的方式是錯的�!�
“糖糖,我沒幫著江聿說話,只是平心而論,你就當(dāng)是聽個故事吧�!�
第97章
江聿的過去
沒有人生來就有心理疾病。
江聿,也曾是被滿懷期待迎接到這個世界的孩子。
江聿的母親,年輕時可是圈子內(nèi)名動一時的美人,容貌出眾,氣質(zhì)非凡。
只可惜,江母的家世并不顯赫,甚至在她二十歲時,家族便因生意賠本而沒落。為了挽救家族,江母的父親將她作為聯(lián)姻的籌碼,嫁給了當(dāng)時如日中天的江家。
江家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江老爺子堅決反對這門婚事,認(rèn)為江母的家世配不上江家。然而,江父卻對江母一見鐘情,甚至不惜跟江老爺子對抗,執(zhí)意要娶江母進門。
江老爺子氣得揚言,如果江父敢娶江母,就斷絕父子關(guān)系。可最終,江父還是頂著壓力,將江母娶回了家。
婚后,江老爺子也沒有給過江父江母好臉色看,甚至剝奪了江父作為繼承人的權(quán)利。
不過,江父對江母倒是寵愛有加,幾乎是無微不至,江母也一度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一年后,江母懷上了江聿。
江老爺子雖然對江母依舊看不上眼,但得知她懷的是江家的長孫后,態(tài)度也稍稍緩和了些。畢竟,這是江家的血脈。
然而,本應(yīng)該是出生就在羅馬的江聿,迎來的不是開掛的人生,而是天崩開局。
江母臨產(chǎn)前一個月,江父出軌了。不,應(yīng)該說是,發(fā)現(xiàn)了江父出軌,在此之前,不知道已經(jīng)出軌過多少次了。
江父被江母發(fā)現(xiàn)出軌后,不僅不收斂,甚至變得明目張膽。
江母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孩子已經(jīng)快出生了,她只能咬牙將江聿生下來。
可江聿的出生并沒有讓江父回心轉(zhuǎn)意,反而讓他變本加厲。江母產(chǎn)后抑郁,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差,甚至將所有的怨恨都發(fā)泄在了江聿身上。她開始虐待江聿,也許打罵成了家常便飯。江聿五歲前,幾乎是在江母的折磨中度過的。
江母的精神逐漸崩潰,甚至一度想要帶著江聿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她曾拿江聿威脅江父,試圖挽回他的心�?山缚粗偘d的江母,不僅沒有回心轉(zhuǎn)意,反而更加疏遠了她。
后來,江母帶著江聿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直到江老爺子派人四處尋找,才在一間破舊的出租屋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江聿。那時的江聿,瘦得皮包骨頭,眼神空洞,完全不像是活著的孩子。而江母,早已不知所蹤。
江老爺子將江聿帶回了江家,悉心照料。江家沒有其他子嗣,江老爺子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江聿身上,將他當(dāng)作繼承人培養(yǎng)。江聿也沒有辜負(fù)老爺子的期望,他聰明、冷靜,甚至冷酷。
如今,江聿早已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無助的孩子,他憑借自己的手段,一步步架空了江家的權(quán)力,甚至連江老爺子也不得不退居二線。江聿,才是今天江家名副其實的掌權(quán)人。
可即便如此,江聿的心里始終有一道無法愈合的傷。
他不懂愛,也不會愛。他只知道,想要的東西,就必須牢牢抓在手里,哪怕是用最極端的方式。
“而你,糖糖,是他唯一想要卻始終無法完全掌控的人�!�
白知瑜的話似乎在耳邊回響。
阮棠也不知道江聿在高中的時候認(rèn)識自己,甚至跟白知瑜說的一樣,追自己?可是阮棠完全沒有印象。
她都還沒有來得及找白知瑜問清楚。
正如現(xiàn)在坐在餐桌前的阮棠一樣,她和江聿的關(guān)系像是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她躲開了江聿的觸碰,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阿聿……”,阮棠輕輕喚了一聲,聲音里帶著幾分猶豫。
聽到久違的稱呼,江聿頓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錯愕。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和試探:“軟軟?”
阮棠抬起頭,目光復(fù)雜地看著他,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阿聿,我想要出去,好不好?”
江聿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里閃過一絲陰鷙。他冷笑一聲,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果然,她還是想走,還是想離開他。
他盯著阮棠,聲音低沉而危險,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意:“軟軟,我們不要提不開心的事,好嗎?”
雖是問句,語氣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阮棠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阿聿,你愛我嗎?”,她頓了頓,“你真的愛我嗎?”
江聿的眼神驟然一沉,雙手撐在餐桌上,俯身逼近阮棠。他的氣息灼熱,噴在阮棠的頸窩,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壓迫感。他的手指輕輕撫過阮棠的唇,聲音低沉而危險:“軟軟,你說呢?”
阮棠被他逼得往后縮了縮,背緊緊貼在椅背上,退無可退。
她的眼眶泛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輕得像是在風(fēng)中搖曳的羽毛,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阿聿,我不開心……”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像一把鈍刀,狠狠剜在江聿的心上。
江聿的手頓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阮棠,脆弱得像是隨時會消失一樣。
印象中的阮棠是陽光的,明媚的,充滿活力的。
可是,現(xiàn)在的阮棠變得糾結(jié),小心翼翼,多愁善感......
江聿心里一驚,好像突然清醒了過來。
“軟軟……”,江聿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無措,他松開手,后退了一步,軟軟變成這樣都是因為自己。
江聿慌亂地離開了餐廳,腳步踉蹌地沖進了書房。
他“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拉上窗簾,房間里瞬間陷入一片昏暗。
江聿蜷縮在墻角,呼吸急促。
“都是因為我……”,江聿低聲喃喃,“是我害了軟軟……是我害媽媽失去了爸爸……都是因為我……”
他的腦海里不斷回響著那些刺耳的聲音,像是無數(shù)根針扎在他的心上。
自己就是個掃把星,不該活著,
甚至不該出生。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
第98章
察覺
江聿的目光落在書桌上的那把刀上,眼神逐漸變得空洞。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桌前,伸手拿起了刀。刀鋒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沒錯,我死了就好了……”,江聿低聲自語,聲音里帶著幾分解脫,“我犯的錯,我來贖罪……我來贖罪……”
他握緊刀柄,刀尖對準(zhǔn)了自己的胸口。
就在他準(zhǔn)備用力刺下去的瞬間,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阿聿!”,阮棠的聲音帶著幾分驚慌和顫抖。
她原本只是覺得江聿狀態(tài)不對,想來看看他,卻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看到江聿拿著刀對準(zhǔn)了自己。
她的腦子“嗡”地一聲,身體比意識更快地沖了過去。
“不要!”阮棠幾乎是撲到了江聿面前,伸手一把抓住了刀刃。
看著手上的鮮血,預(yù)想中的疼痛卻傳來,看著面前的阮棠,江聿愣住了,手里的刀“咣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低頭看著阮棠手上的血,眼神從空洞逐漸變得清醒。
“軟軟……”,江聿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帶著幾分無措和心疼。
阮棠的眼淚無聲地滑落,聲音里帶著幾分哽咽:“江聿,你瘋了嗎?你怎么能……怎么能做這種事?”
江聿的身體僵了一下,“軟軟,對不起……我……我只是……”
“軟軟,我們?nèi)メt(yī)院,好不好?你的手……你的手需要處理�!�,很少會見到江聿這么語無倫次的樣子。
江聿幫阮棠包扎了一下之后,連忙帶阮棠去了醫(yī)院。
——
刷到阮棠宣傳照的時千千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將周京澤約了出來。
“周京澤!”時千千遠遠地喊了一聲,急吼吼地跑向他,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滿,“你怎么這么慢?”
周京澤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旖菕熘ζΦ男Γ骸霸趺�,想小爺了?�?br />
“跟你說正事呢!”時千千氣得抬手拍了他一下,力道不重,卻讓周京澤心里莫名一爽。
“什么事��?還要大半夜叫我出來?”,周京澤一邊問,一邊從懷里掏出一杯溫?zé)岬哪滩瑁f給時千千,“喏,給你帶的。”
時千千自然地接了過去。她插上吸管,猛吸了一口,甜膩的味道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
兩人走到一處安靜的長椅旁坐下,時千千開口:“你最近有沒有聯(lián)系江聿?”
“聿哥?”周京澤挑了挑眉,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你打聽聿哥干嘛?”
時千千急得直跺腳:“我跟糖糖失聯(lián)了!顧洛川也聯(lián)系不上,江聿也不回我消息!我都快急死了!”
她一邊說,一邊翻出手機,點開那張刷到的宣傳照,遞給周京澤看,“你看!糖糖不是說他們?nèi)ヅ嘤?xùn)打比賽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而且你看她的表情,一看就不是自愿拍的!”
周京澤接過手機,掃了一眼照片。
阮棠和顧洛川都不見了,但是周京澤有小道消息說是顧洛川被聿哥打發(fā)出國了。
而阮棠嘛,肯定是被江聿關(guān)起來了。
但他面上不顯,知道這件事不能讓時千千知道,只是挑了挑眉,語氣輕松:“就這?你急成這樣?”
時千千瞪大眼睛,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什么叫‘就這’?糖糖從來沒有主動失聯(lián)過!而且你看這地方,一看就很偏僻!我懷疑他們是被騙走噶腰子了�。�!”
時千千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越想越離譜。她甚至能想象到顧洛川穿著一身廉價西裝,坐在某個破舊的辦公室里,對著電腦屏幕搞電詐,嘴里還念叨著:“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賭一賭,摩托變路虎!”
她甚至看到了江聿戴著墨鏡,手里拿著一副撲克牌,站在賭桌前,一臉冷酷地喊:“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至于糖糖……時千千越想越慌,糖糖那么漂亮,不會被抓去當(dāng)“美女荷官在線發(fā)牌”吧?
時千千搖了搖頭,不敢往下想。
周京澤被她的“合理推測”逗得差點笑出聲來,整個人仰倒在長椅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哈哈哈……時千千,你這腦回路也太清奇了吧?噶腰子?你當(dāng)這是拍電影呢?”
“我靠!我沒跟你開玩笑!”時千千氣得小臉通紅,抬手又捶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
周京澤笑夠了,這才坐直身子,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花:“好好好,我正經(jīng)點。不過你別急,阮棠姐肯定沒事的。聿哥……呃,江聿他可能有點忙,我?guī)湍銌枂枴!?br />
時千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確定?我怎么覺得你好像知道什么?”
周京澤心里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我能知道什么?我就是覺得,聿哥他肯定不會讓阮棠姐出事的。”
時千千沒說話,只是低頭咬著吸管,心里依舊不安,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周京澤看著她這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聿哥的手段,也清楚阮棠對江聿來說意味著什么。但他不敢告訴時千千真相,只能盡量安慰她。
“行了,別瞎想了,等聿哥回復(fù)我我就立馬跟你說�!�,周京澤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我送你回去。大晚上的,一個人不安全�!�
時千千點了點頭,跟著他站了起來。
兩人并肩走在小路上中,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周京澤側(cè)頭看了時千千一眼,心里暗暗嘆了口氣。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但他還是希望,時千千能少操點心。
“時千千。”周京澤突然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認(rèn)真。
“嗯?”時千千抬頭看他。
“以后有什么事,記得找我�!保芫尚α诵�,難得有了正形,“別一個人瞎著急�!�
時千千愣了一下,抬頭看他,眼神里帶著幾分狐疑:“突然好正經(jīng),有點不適應(yīng)……”
周京澤一聽,立馬恢復(fù)了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嘴角一咧,笑得痞里痞氣:“怎么?小爺難得正經(jīng)一回,你還不習(xí)慣了?是不是覺得我?guī)浀米屇阈奶铀倭耍俊?br />
時千千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得了吧你!剛夸你兩句,尾巴就翹上天了!”
周京澤故作夸張地捂住胸口,一臉受傷的表情:“哎喲,時千千,你這話可太傷我心了!我可是冒著被隊友罵的風(fēng)險,大半夜跑來陪你吹冷風(fēng),你居然這么對我?”
時千千被周京澤這么一打岔,緊張的情緒也稍稍放松了些,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少來!你什么時候這么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