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在她決定走最后一條路時,上天好似都在幫她。
立春當天,金海市的副市長被免去職務,且給予政務記大過處分,有關金海的項目設計、工程造價、招標流程等問題進行全面調查。
最近,傅歧格外得忙,比過年那陣還要累,那時候他在工作之余還能準備婚禮諸多事宜,而現(xiàn)在確實連收婚紗這件事也顧不上了。
定制好的婚紗被空運過來,由祁嫣親自簽收。
祁嫣打開電視機,調到新聞頻道,各大電視臺都在報道金海副市長被免職且處罰的新聞,原因是其作為黑勢力的保護傘,收受賄賂被舉報。
聯(lián)想到最近傅歧的工作量,她可以確認,這位副市長也是傅歧背后的保護傘,一旦這把傘塌了,所有黑暗面都會暴露在陽光下。
由于森納與副市長的密切聯(lián)系,傅歧免不了作為重點調查對象。
可是他太嚴謹了,他的所有處理堪稱完美無瑕,直到一個叫曹鈺的記者站了出來,她實名視頻控訴森納集團傅歧的所作所為,且正是因為有這位前副市長的保護,才讓他藐視王法,為非作歹。
但是這位記者,卻在面對質疑時,卻支支吾吾,拿不出證據(jù)。
晚上,傅歧回到別墅,他肉眼可見透著疲憊。
進屋時,他脫下西裝,搭在沙發(fā)上,一邊解開領帶一邊在房間里尋找那道熟悉的倩影。
“祁嫣?”他呼喚了一聲。
二樓的房門被打開,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抹潔白優(yōu)雅的紗裙,蓬松寬大,擺動些映出鎏鎏瑩光,收腰處完美勾勒出女人腰肢的曲線,再往上是輕薄布料包裹的誘人雪白,肩膀處披散著珍珠鏈條直到臂彎,好似降落人間的天使。
婚紗如同閃著光,似是綴滿了人間所有最亮的鉆,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閃耀和美麗。
她轉了一圈,手背在身后,笑著問:“好看嗎?”
他只覺得心底溫暖,一想到這將是他的妻子,他便覺得喜悅:“好看�!�
她小心翼翼扶著樓梯把手下樓,他立刻上前單手扶著她,猶如迎接公主的騎士。
“給我拍幾張照片好嗎?”她在臺階處站定,已經(jīng)擺好了姿勢。
傅歧笑了笑,打開手機攝像頭,將最美的她映入他的相冊中。
她擺著姿勢,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漂亮,一顰一笑控制得極好,末了,她伸出手,“我看看成果。”
傅歧的手一頓,他直視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到端倪,但她太坦然了,甚至沒有催促。
他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卻還是將手機交給她。
祁嫣拿到他的手機,看了看剛才的照片,“急用嗎?我修一下圖�!�
“用吧,用完了喊我。”他走去衣帽間換掉身上的西裝。
沒過多久,曹鈺記者再次站了出來,這一次,她帶著證據(jù)的底氣,公然指控森納集團的種種罪行,引起全民嘩然,誰也不敢相信一個美名遠揚的知名企業(yè)能做出這種事。
執(zhí)法部門迅速對森納展開調查。
傅歧從衣帽間走出,他換了一身休閑寬松的衣服,卻不是睡衣。
他靠著墻,目光深邃,“手機用完了嗎?如果用完了的話,陪我出去走走�!�
第51章
狠厲新貴(終)
“我去換一下衣服�!�
祁嫣回到房間,將婚紗脫了下來,妥帖掛好。
她套上了牛仔褲和毛衫,又罩了厚厚的呢大衣,圍上一條厚毛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傅歧見她捂得這么多,都懶得譏諷她,他在抽屜里找到暖貼,讓她貼上。
二人在凈月新湖的別墅區(qū)閑逛,沒有目的地并肩而行,一時間誰都沒有最先開口。
春日夜晚寒風刺骨,凍紅了祁嫣的鼻尖,她哈了一口氣,搓了搓臉。
她的動作引來他的輕笑,低而磁,格外好聽。
“有什么好笑的�!彼藗白眼。
傅歧伸出手,將她的手牽起握在掌心,“看著你心情好�!�
她哼哼兩聲,沒有說話。
他就這樣牽著她,慢慢在家附近逛著,哪怕他的手被凍得僵硬通紅,隱隱泛著刺痛,他也不想放開。
因為他知道,他能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
森納經(jīng)不起調查,更何況那個記者站了出來,擺出一個又一個證據(jù),目的就是為了置他于死地。
他的一切,進入了倒計時。
他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但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復仇的想法始終盤旋在她的腦海,她所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光,都是他靠手段一點一點逼迫來的。
這種喜歡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是第一次遇見她的那場宴會,他抬頭仰視可望不可即的時候,還是第一次與她纏綿,她嬌媚動人的時候。
她的悲痛,她的求饒,她的破碎,她的眼淚,細細想來每一幕都沁著血,如今回憶起她乖順的笑容,才能察覺那是她表情底下掩藏的刀子。
她終究還是騙了他,答應與他結婚,一直和他在一起,都是說辭。
“傅歧,你不冷嗎?”祁嫣舉起兩人相握的手,晃了晃。
“你冷嗎?”他反問。
“不冷�!彼┑猛駥嵉�,此時衣服里的暖貼還熱乎乎的。
“那就好,冷的話我們就回去�!�
“好。”她答應下來,卻總覺得他的情緒怪怪的。
二人走出一段距離,來到凈月新湖的湖泊附近,湖上厚厚的冰已經(jīng)開始融化,水聲清脆悅耳,好似弦上音。
傅歧突然問:“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嗎?”
“啊?什么之后?”她裝作聽不懂,以為這是試探:“我們之后不是結婚嗎?”
結婚……
傅歧遠眺湖面,這里被薄雪覆蓋,萬物寂靜,等待復蘇,好像真的像一座高貴的莊園,而他與她并肩站在婚禮殿堂上,接受著祝福。
他捏了捏她的手,沒有戳破她的謊言,“如果不在我身邊,你會去做什么?”
他想知道她的未來計劃,這樣的話也能多個念想。
她還真就認真想了想,“我沒什么特別的愛好啊,可能找個班上,閑暇時間追追劇什么的�!�
“嗯,你挺喜歡看電視的�!彼f。
“怎么,你要放我離開,給我自由讓我去工作追劇嗎?”她調侃著。
“嗯,我放你離開。”
她怔住。
他好似交代遺言似的,說:“祁氏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順利辦完手續(xù),由你父親接手,以后你也不用過苦日子,不用為錢折腰,所以別去找亂七八糟的工作,做事留個心眼,別吃虧。”
她傻傻地看著他:“你怎么……”
傅歧用另一只手把她的眼睛蓋住,他不能看她的眼神,多看一眼,便會多一分舍不得。
“祁嫣。”他摩挲著她的手背,本來想問點什么,可話到嘴邊,他什么都舍不得問了,他怕得到殘忍的答案,千言萬語到了嘴邊,變成一句:“我們回家�!�
家,他最看重的,自以為有了港灣的家。
……
次日,傅歧被帶走,接受調查。
除了上傳給曹記者的電子版之外,祁嫣親自帶著紙質往來證據(jù)去公安機關舉報。
種種罪名羅列在一起,最后司法宣判傅歧死刑。
蔣韜處二十年有期徒刑。
這一天,沈司羲重回沈家,原來當初是他告訴老羊傅歧殺人滅口的手段習慣,老羊最后一定不得善終,不如配合他,留下傅歧一個把柄,沒準在關鍵時刻能保一條命。
老羊思來想去,決定幫沈司羲一把,甚至在沈司羲失血過多時將其帶入診所急救。
現(xiàn)如今,老羊早早得到了風聲,跑出國躲災去了。
沈司羲高興地去尋找祁嫣,最后在衡江大橋上找到了她。
她穿著大衣,在橋上瞇眼吹風,長發(fā)飛揚。
“祁嫣�!彼傲艘宦�,小跑過去站在她身旁。
她回過頭,看見他時眼底露出疑惑,好似回憶了許久,才磕磕絆絆想起來這個人是誰,“沈……沈司羲?”
沈司羲一把抱住了她,瘦削的臉龐帶著笑容:“恭喜你,都結束了。”
她皺眉回憶了一下,喜極而泣,用力地點了點頭:“都結束了,原來我的父親從來沒有想過跟我決裂,他知道我一定背負著很重要的責任,所以故意那么疏遠我,他是為了不成為我的負累才那么做的�!�
“都會慢慢變好的�!鄙蛩爵擞X得祁嫣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
罪惡總會得到懲罰,陽光會照進黑暗。
我們都擁有美好的明天。
……
D77:
此刻的祁嫣,身體透明,像一個幽靈,她打了個哈欠:那你得向上面反饋,我是一個打工人,沒辦法幫你升級。
D77:
祁嫣:不休息了,直接去吧,下一站有前情提要嗎?
D77:
祁嫣:知道了,傳送吧,等這個世界忙完,我們也該回審判局里了。
D77:
D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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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歧的世界,祁嫣束手束腳,都是因為審判局的末位淘汰制,第三世界會開啟對審判局的挑釁,基本不再受規(guī)則約束了。
**對于第一個世界,我有諸多遺憾,很多“度”把握得不夠完美,后續(xù)的世界我保證會更加精彩,故事完整。
謝謝大家對我的包容。(鞠躬)
也謝謝大家明白我的表達,無論是多么優(yōu)質的外表或者一顆深情的心,只要違法,都逃不過司法的懲戒。(再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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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殘忍兇犯(1)
祁嫣傳送來的時間不巧,很不巧。
大雨滂沱,被黑幕籠罩的城市時不時亮起閃電的白光,雷聲在耳邊乍響,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濺出水花,雨聲大到將所有聲音都掩蓋過去。
地面的鮮血混著污泥迅速被大雨沖入下水道。
祁嫣站在大雨中,小巷旁,親眼目睹了那個鋒利的刀子扎入了另一人的腹部。
她心中警鈴大作,轉頭就跑。
她絕不能開局就和目標對上,誰知道這個反社會人格會做出什么事。
身后響起追擊的腳步聲,那踩入水坑的聲音很清晰。
手里的傘已經(jīng)影響她逃命,她二話不說把傘扔到一旁,在大雨中狂奔。
太突然了,這太突然了,為什么剛開始就讓她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她原本有很多選擇慢慢靠近目標,但這次的開局太差了。
追逐聲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抓住她了!
雨水模糊了祁嫣的視線,她抹了把臉,此時,黑夜的街道上,一輛鳴笛貨車疾馳而來。
她咬牙,二話不說沖了上去。
貨車司機本就在雨天開車會小心一點,所以當前方出現(xiàn)一個朝車奔來的身影時,他立刻反應過來,心猛得提到嗓子眼,急忙踩了剎車。
祁嫣借著這個勁兒,順利越過貨車,利用貨車的阻擋迅速來到街的另一邊,不停地敲著一輛開著雙閃的轎車車窗求救。
車窗被搖了下來,里面成熟而俊朗男人一臉疑惑地看著她:有事?
她來不及回答,急忙看著街對面。
暴雨中,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身影如暗夜的鬼魅,他戴著雨帽,看不清面容,看那陰森黏膩的視線緊緊粘在她的身上,祁嫣心里清楚,他就是這次的目標——葉朝煜。
她依舊心跳如鼓,等著對方的動作。
或許是看見她找到路人求救,那抹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邊,只剩大雨砸出的霧,街邊空空蕩蕩,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關致饒有興趣地打量車窗外的女人。
大雨將她渾身上下打濕,頭發(fā)緊緊貼在臉上,明明應該丑態(tài)百出,她卻生出一種芙蓉嬌花之感。
雨水從她無暇精致的臉流下,她神情緊張地四處張望,雨霧下,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可偏偏她的雙眼內勾外翹,平添幾分動人嫵媚,臉上流下的雨水讓她多了許多誘惑之意。
明明她心不在此,卻好似每一個角度都在勾著他的魂。
關致將車門解鎖:“遇到跟蹤狂了?上車,我送你回家�!�
祁嫣禮貌拒絕了,“謝謝先生,我現(xiàn)在叫車回家就好。”
關致本以為這是欲擒故縱,他等著她露出狐貍尾巴,沒想到她居然真的約了一輛網(wǎng)約車,退到旁邊等車,不給他留任何聯(lián)系方式,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他啞然。
祁嫣特意讓D77檢測了一下,見這位男士和目標葉朝煜沒關系,便將其當做路人對待了,她不會在沒意義的人物上浪費時間,有這功夫,她寧愿去吸收關于葉朝煜的故事。
葉朝煜的原生家庭十分扭曲,他的父親是家暴慣犯,經(jīng)常對他的母親又打又罵,他的母親幾次提出離婚,都被周圍人勸阻,他們將家暴說成夫妻之間的小打小鬧,所以這段婚姻關系一直沒有結束。
葉朝煜有一個妹妹,名叫葉晚明,在一次父親對母親的家暴之中,葉晚明不慎被誤傷,從高樓墜落,意外摔死,母親十分悲痛,她不再忍耐,拿著廚房的菜刀將父親亂刀砍死。
少年時期的葉朝煜目睹一切,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他的心理也在這樣的家庭中不斷扭曲,直到現(xiàn)在,他心理嚴重扭曲,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
在他的世界觀里,所有矛盾都可以用殘忍的手段解決。
即便現(xiàn)在他沒有殺人,若任其發(fā)展下去,終有一天會成為一個作案無數(shù)的殺人狂,而祁嫣要做的,就是把這位未來的兇犯遏制在搖籃里。
依舊只有兩個選擇。
讓他入獄,或者死亡。
網(wǎng)約車準時抵達,祁嫣坐進后座,報了電話號。
原主的身份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是工薪階級,沒什么特別之處,勝在和善溫和,所以原主的性格也很好,她在異地工作,目前剛進入興元設計公司就職,做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設計師。
原主與目標反派葉朝煜之間毫無聯(lián)系,倆人在這之前甚至都不認識。
說來葉朝煜的脾氣堪稱恐怖,方才那人只是白天與葉朝煜生出一些口角之爭,結果晚上就挨了刀子,不過并未傷及要害,或許還有的救。
祁嫣撥通急救電話,報了地址位置。
至于報警,現(xiàn)在不能這么做,目標既然需要審判局來介入處理,就說明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打草驚蛇只會讓她的任務失敗。
祁嫣:把葉晚明的照片找到,我看一眼。
D77展示出葉晚明的圖片:
祁嫣:可以。
祁嫣閉上眼,腦海里浮現(xiàn)葉晚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