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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D77:

    腦海里,那顆烏黑的小球暗淡下來,原本流動的光華也消失不見,但和她連接而出的金色河流依舊平緩地流淌。

    祁嫣做了幾個深呼吸,躺在病床上思考。

    她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葉朝煜呢?

    思來想去,她決定裝一下,失憶的人就是一張白紙,怎么涂寫勾畫都可以,既然她特意做了和葉晚明一樣的梨渦,為什么不干脆當(dāng)一次葉晚明呢?

    他防備誰都不會防備自己的妹妹吧,這是搜證最好的機會。

    祁嫣眼底含笑,本就帶著媚意的眼眸因為這層笑意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本杰明啊本杰明,你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

    葉朝煜回到病房時,看見祁嫣居然對著天花板發(fā)呆。

    他也順著她的目光向上看了看,沒什么特別之處,“哪里不舒服嗎?”

    這次車禍她的胸椎損傷很嚴(yán)重,已經(jīng)影響到她的呼吸了,所以她說話會輕飄飄的,像是沒有力氣似的,醫(yī)生說她肢體上的骨折反而是最好恢復(fù)的一類,他很擔(dān)心她,生怕她出事,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絕望了,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她搖搖頭,看向他的目光還有些陌生,視線慢慢移動到他手上的吃的,“買的什么?”

    “小米粥和清蒸魚,醫(yī)生說你應(yīng)該補充一些營養(yǎng)�!彼殉缘姆旁诖差^柜上,看著她蒼白的臉蛋,心里很不舒服,肇事者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他情況特殊,不方便去警局,只能在醫(yī)院照顧她,他在這個時候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以他的身份,是沒有資格替她去討公道的。

    “哥,我想吃糖�!彼粗跗浚锩娴囊后w一滴一滴通過針眼流入她的身體,“這個藥讓我嘴里苦�!�

    她的話令葉朝煜身子一僵,他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想著她恢復(fù)記憶時他還能調(diào)侃一番,當(dāng)她認(rèn)真地在喊他哥哥時,他有一瞬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段葉晚明天天纏著他討糖吃的時光。

    他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

    他其實可以解釋的,現(xiàn)在就說清楚,告訴她,他不是她的哥哥,只是她的前同事,或者說是普通朋友。

    但他心底的惡念猶如初春野草在瘋狂生長,葉晚明死去那么久,現(xiàn)在他有一個機會可以再一次擁有妹妹,是不是老天對他的補償?

    更何況她們還長得那么像……

    不,也不像,只是梨渦的位置一樣罷了,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天意呢?

    葉朝煜從不信神佛,但這一次他愿意去相信這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做出決定后,他眼底晦澀不明,卻又露出一道笑容,夾雜著滿滿私欲和占有的瘋狂:“我去給你買�!�

    第72章

    殘忍兇犯(21)

    葉朝煜買回來了橙子味的糖和一些牛奶水果,他在一旁陪護,時刻注意她的身體狀況。

    他喂她吃了點東西,她的狀態(tài)好多了,但瞧著還是打不起精神。

    她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安和焦躁,一雙眼睛時不時瞄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坐在病床邊,柔聲問:“怎么了?”

    她咬緊嘴唇,本就沒有唇色的下唇經(jīng)她這么一咬更加慘白了些,她的手不安地抓著被單,“我……我……”

    這間病房并不是單人間,一間屋子有兩張病床,中間用藍(lán)色的簾子隔斷,此時旁邊還躺著一個中年女人,她好像有什么話不方便說。

    他抬起身子,湊近她,小聲問:“怎么了?”

    “我想……上廁所�!彼穆曇粼絹碓叫�,細(xì)若蚊蚋,原本蒼白的臉蛋因害羞浮上紅暈。

    葉朝煜一怔,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他也有些慌亂,大腦死機了好一陣才說:“那,那我抱你去。”

    “別!”她抓住他的衣襟,又緊張又羞憤,使勁地?fù)u頭。

    葉朝煜定了定神,“沒什么的,就算呼叫護士,她也抱不動你。”男護士那就更不行了。

    她好似在做巨大的糾結(jié)和掙扎,過了一會后才伸出胳膊環(huán)繞住他的肩頸,將身子貼了上來。

    葉朝煜小心地抱起她,左臂墊在她的腿彎下,右臂撐著她的身子,同時伸出右手去拿吊瓶,他身材高挑,摘吊瓶并不費力,哪怕她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他也覺得她太輕太瘦了。

    他抱著她走到病房單獨配備的衛(wèi)生間,這里的馬桶是坐便,他將吊瓶掛在墻壁上,雙手抱著她,她緊張得不行,身子緊緊貼著他,他能感受到那片柔軟在不經(jīng)意地蹭過他的胸膛。

    “我,我自己來吧�!彼劭敉t,好似快要哭出來了。

    “你的兩條腿都受傷了,怎么來?”他抬頭看向天花板,做了幾個深呼吸,壓掉心里的邪火,克制地說:“你別緊張,我把你安穩(wěn)放在馬桶上,之后我就出去,好不好?”

    她臉紅得像只熟蝦,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葉朝煜目視前方的瓷磚,不去低頭看,她身上的衣服早就在手術(shù)之后換好了病號服,脫起來也比較方便。

    他催眠自己,這只是照顧病人,沒什么的。

    他感覺自己在剝一個雞蛋,蛋殼被他慢慢褪下,露出里面白嫩光滑的蛋白。

    將她放好后,確認(rèn)好她坐穩(wěn)了,他仰著頭避免看她,慌不擇路地逃出衛(wèi)生間。

    葉朝煜靠在衛(wèi)生間門口,他關(guān)好門,身體貼在墻壁上,手心因為緊張冒出了不少汗,他從來沒這么緊張過,至少在處理尸體的時候都沒有抖成這樣。

    他靜靜等了一會,直到里面?zhèn)鱽眈R桶沖水的聲音和軟糯的一聲——“哥�!�

    他深呼吸,閉上眼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好了?我閉眼進去接你�!�

    “沒事,睜開吧,我穿好褲子了�!�

    他睜開眼,看見她坐在馬桶上沖他笑,她腿上的褲子皺皺巴巴的,顯然是一點一點蹭著穿上去的。

    他無奈勾起唇角,抱著她回到病床。

    接下來的一周,他每天都會照顧她,事無巨細(xì),晚上也不敢深眠,生怕聽不到她的需求。

    祁嫣也經(jīng)常在晚上看著他在陪護床上睡覺,她不能發(fā)出一點動靜,只要她哼唧一聲,他都能驚醒,立刻起來查看她的情況。

    那陪護床是折疊床,硬邦邦的沒有軟墊,又窄又短,他要縮著腿才能勉強躺下,醫(yī)院里也沒有他的被子,他就披著一件大衣外套側(cè)躺在那睡。

    月光下,葉朝煜好看的眉毛依舊是擰著的,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留下一片剪影。

    她觀察乏了,不知不覺便睡過去了。

    一個月后,醫(yī)生告知她可以出院回家休養(yǎng)了,但也要注意身體,出入都需要坐輪椅,祁嫣無聲地感慨,自己的腿真慘,好像每個世界都要經(jīng)歷一次骨折。

    醫(yī)生重點強調(diào),她一定不能運動,胸椎損傷是大事,病情加重是要高位截癱的。

    這次D77休眠,祁嫣也不敢造次,她認(rèn)真謹(jǐn)記醫(yī)囑,生怕錯聽漏聽了。

    “我們回家。”葉朝煜摸了摸她的腦袋,推著她的輪椅。

    “我都不記得家在哪了�!�

    “你之前覺得我們即便是兄妹,在一起住也不合適,所以在外面租的房子�!比~朝煜頓了頓,帽檐下的眼神復(fù)雜莫測,“現(xiàn)在你受傷了,直接回家住吧�!�

    她點點頭,“好。”

    葉朝煜是被通緝的兇犯,他不可能住在固定的地方,所以也是租的房子,祁嫣想象過他租房的類型,卻怎么都沒想到居然是這種……

    “煜哥�!�

    “煜哥好久不見�!�

    穿著黃色馬甲的工作人員笑呵呵地沖著葉朝煜打招呼,他們的制服都印有同樣的LOGO——潮玩·娃娃館。

    絢爛的燈光不停閃爍,無數(shù)座娃娃機并排而列,里面裝著各式各樣的玩偶,大小不一,款式極多,店內(nèi)放著熱烈躁動的音樂,又大又響亮的鼓點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

    這里是專門抓娃娃的店,每抓到的娃娃都可以獲取積分,從而兌換更大更高級的玩偶,店里十分熱鬧,管理甚至帶著麥克風(fēng)在向大家介紹,每個來抓娃娃的玩家都會拿著黃色的盒子,里面裝著娃娃機用到的銀幣。

    祁嫣傻了,她完全不知道葉朝煜有這層背景,D77從來沒跟她提過,失去了系統(tǒng)的輔助,她就像盲人失去了盲杖,只能在未知的黑暗中摸索前行。

    還好,她現(xiàn)在失憶,問什么都理所當(dāng)然。

    “哥,我們不是回家嗎?怎么來到抓娃娃的店里了��?”由于店里的噪音太大,她不得不扯著嗓子喊著說。

    葉朝煜彎下腰,大聲說:“馬上就到了�!�

    娃娃館的后門上著鎖,掛著‘不開放’的標(biāo)識,需要指紋錄入才能進,葉朝煜識別指紋后推開厚實的鐵門,外面是一個走廊,他小心地抬起輪椅躍過門檻,而后將鐵門關(guān)上。

    一聲悶響后,娃娃館內(nèi)的喧囂變得模糊不清,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陡然消失。

    祁嫣緊張地握住輪椅的扶手,他應(yīng)該沒發(fā)現(xiàn)自己在裝失憶……吧。

    走廊很空曠,每走一步都會傳來回響,葉朝煜面色沉靜地推著她的輪椅,一步一步將她帶到另一扇門前。

    第73章

    殘忍兇犯(22)

    葉朝煜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這是家嗎?”藏在娃娃館后面的家?

    “對�!彼�。

    房子是一室一廳一衛(wèi)的格局,比她之前租的房子要寬敞許多,屋內(nèi)整潔干凈,與外面的色彩繽紛相比,這里的色彩堪稱簡陋,墻面是最常見的白漆,桌椅也是簡單的木質(zhì)顏色,進門之后最顯眼的是對面的墻上,那里釘了一塊木板,上面掛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墓ぞ摺?br />
    扳手、錐子、錘子、斧頭、電鋸……

    祁嫣心跳如鼓,卻依舊做出好奇的樣子仰頭問:“哥哥喜歡做手工?”

    葉朝煜低頭看著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算是�!�

    轉(zhuǎn)彎進來就是客廳,沙發(fā)是灰色的,廳內(nèi)沒有茶幾,在沙發(fā)對面的柜子上擺著一個有些年頭的電視機。

    衛(wèi)生間就在旁邊,雖然比較小,但也很干凈,除此之外祁嫣看到了兩扇門,其中一扇門上著鎖。

    “哪個是臥室��?”她指著關(guān)著的門問。

    “這個。”葉朝煜將未上鎖的房間門推開,他瞥了一眼旁邊上鎖的門,囑咐著:“這里是倉庫,你不要進�!�

    倉庫……

    騙傻子呢?

    祁嫣面上不顯,乖乖點了點頭。

    “我去把臥室收拾出來給你住�!比~朝煜去衛(wèi)生間拿了笤帚和抹布,一副要打掃的架勢。

    祁嫣觀察著這個房子,如果她自己在臥室,那葉朝煜一定會睡客廳,她沒辦法趁他睡著干任何事,畢竟他如果突然睜開眼又不會弄出動靜,現(xiàn)如今系統(tǒng)休眠,無法做到監(jiān)測他的動向,如果葉朝煜能睡臥室,她在外面活動還有可以反應(yīng)的空間。

    “哥哥�!彼傲艘宦�,將輪椅推到臥室門口,扒著門框可憐巴巴看著他:“我想跟你一起睡�!�

    葉朝煜動作一頓,驚訝地看著她:“你確定?”

    “那沙發(fā)能坐上倆人就不錯了,我來你家還能讓你去睡沙發(fā)嗎?咱倆一起睡床唄�!�

    葉朝煜腦海里忽而又浮現(xiàn)這幾天相處時,她與他的肢體接觸,他身子好像著了火,有些局促地說:“我買床被子在客廳打地鋪也可以,你也長大了,怎么跟我一起睡?”

    她鼓起嘴巴,“你要是執(zhí)意睡客廳,我就回去,回我那個之前租的房子里�!�

    “胡鬧!那個破樓連電梯都沒有,你現(xiàn)在能爬樓梯嗎?”葉朝煜發(fā)了火,呵斥著。

    “啊?”她呆呆傻傻地眨眨眼,顯然沒想到自己能去租爬樓梯的房子。

    葉朝煜皺緊眉頭:“行,一起睡�!�

    她莞爾,像只小兔子一樣等著他收拾好臥室,他如同飼養(yǎng)員一般,把屋子收拾出來,讓他的小動物住進去。

    臥室里有一扇窗戶,外面加了護欄,可以看出外面是偏僻的巷子,鮮少有人經(jīng)過,葉朝煜將窗簾拉上,叮囑著:“你在家的時候也要好好穿衣服,外面這條街基本沒什么人走,但也注意些�!�

    “好�!彼c頭,頭發(fā)一甩一甩的。

    “等我一下�!比~朝煜轉(zhuǎn)身走去客廳,在電視柜下面拿出一個新手機放到她手里,“明天我會出門,你在家里不要出去,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用這個聯(lián)系我。”

    祁嫣這才發(fā)覺她自己的手機不見了,她疑惑地問:“我自己應(yīng)該也是有手機的吧?”

    “車禍的時候摔碎了,就給你買了新的�!比~朝煜眸色很淺,專注的時候會給人一種破碎感,說的話很有信服度。

    祁嫣打開手機,里面是一張新卡,通訊錄里只有一個人,備注是哥哥。

    他斷絕了她所有的聯(lián)系人,讓她被迫成為他的唯一。

    “哥,我沒有別的聯(lián)系人嗎?”她把通訊錄界面展示給他看。

    葉朝煜看了她半晌,女孩兒單純地看著他,充滿信任與依賴,一股強烈的欲望將他吞噬,如一把野火,將他所有的理智和道德燃燒殆盡,他看著她,認(rèn)真地說:“沒有,你不愛交朋友,也不喜歡跟別人說話,所以你只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

    “啊,是么�!彼瞪狄恍�,“也挺好的,清凈�!�

    他半蹲下來與她平視,手輕輕搭在她的腿上:“你好好養(yǎng)傷,別的不用多想,如果,我說如果,你的記憶恢復(fù)了一點,哪怕是片段,都要跟我說�!彼D了頓,補充一句:“哥哥不會害你�!�

    “嗯嗯,我知道的�!彼氖址旁谒氖稚�,給了他安撫。

    葉朝煜知道自己瘋了,不知道為什么,看見她待在自己的領(lǐng)地這么依賴他的時候,他有種獨占她的沖動。

    她是除了妹妹之外唯一喊他哥哥的人;她是在他家破人亡之后唯一對他說過生日快樂的人;她是在他傾訴內(nèi)心時唯一提出要陪他的人。

    祁嫣,原諒我,就讓我貪圖這半刻溫馨吧,等你全部想起來的時候,我會放你離開的。

    葉朝煜催眠著自己,他輕輕抱著她,呢喃著:“對不起�!�

    “��?你是說通訊錄里人少的事嗎?沒關(guān)系的,那不是你的錯�!彼呐乃暮蟊常χf:“真的沒關(guān)系�!�

    他知道她理會錯了他的意思,但他不會解釋的。

    晚上的時候,葉朝煜躺在靠窗的位置,祁嫣躺在床的外側(cè),兩人保持著極為安全的距離,那個空隙似乎還可以塞下第三個人。

    葉朝煜仰面枕著胳膊,在黑夜中發(fā)呆。

    他怎么可能睡得著,身旁躺著一個大活人,還是個漂亮的女孩兒,他又不是和尚,做不到不動如山,他簡直在用最大的自制力忍住沖動,他閉上眼,腦子里回想著曾經(jīng)的作案現(xiàn)場,以此來降低身體的燥熱。

    一只小手輕輕的,軟軟的,爬上了他的胸膛。

    葉朝煜呼吸陡然凝滯,他捉住那雙手,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屋子很暗,他不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能聽見她悅耳魅惑的聲音:“睡不著,聊聊天?”

    “不聊,睡覺吧,明天我還有事�!彼罅四笏氖�,隨后把她的手放了回去。

    “什么事啊?”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她驚訝:“我們差很多歲嗎?”

    葉朝煜悶笑一聲:“以后你會知道的�!�

    她哦了一聲,沒了動靜,就當(dāng)他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又說:“是要給我準(zhǔn)備禮物和驚喜嗎?”

    他想了想明天的計劃,總的來說是送給她的禮物,就是太血腥了些,她可能承受不住,“別問了,睡覺吧�!�

    “好吧�!�

    葉朝煜依舊很清醒,他的身體和腦海都叫囂著渴望,他糾結(jié)了片刻,翻身躍過中間拿到無形的隔閡,胳膊撐在她的枕邊,輕喚:“祁嫣。”

    “�。俊彼盟朴行├Я�,說話也模糊了些。

    “你閉眼�!彼斐鍪稚w在她的眼睛上。

    第74章

    殘忍兇犯(23)

    她的睫毛很長,有些不安地眨動著,使他的手心泛起一片癢意。

    他靠近她,在她疑惑又緊張之際,食指與中指交錯放在她的額頭上,隨后一彈。

    祁嫣:“哎呦!”她捂著腦袋,黑夜中震驚地瞪大眼睛:“就這��?”

    葉朝煜忍不住大笑出聲,換來的是祁嫣的毒打。

    他縮回自己的位置,一邊笑一邊說:“我錯了,我錯了�!�

    “葉朝煜!你是不是大半夜發(fā)神經(jīng)!”她抄起枕頭向他砸去。

    “好了對不起,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生氣,也別動作太大,醫(y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彼饋恚泵Π颜眍^重新墊了回去:“我只是睡不著,腦子胡思亂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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