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亂想什么,是我亂想才對,我還以為……還以為……”她說不出話,滿臉羞紅。
“你以為什么?”他正了正神色。
她的聲音突然弱下來:“我還以為我們之間……不是那種單純的兄妹關(guān)系呢�!�
葉朝煜有片刻失神,他輕咳一聲,轉(zhuǎn)移了話題:“睡覺吧�!�
雖然他裝作沒聽見可以忽略,但這句話在他心里扎下根,發(fā)了芽。
次日一早,祁嫣醒的時候身旁空無一人,葉朝煜的被子整整齊齊疊在床頭。
她挪著坐上輪椅,廚房的桌上擺著早餐,她沒有去吃,反而將目光落在那間上鎖的‘倉庫’上。
她推著輪椅過去,檢查鎖頭的式樣,這是老式鎖頭,她曾在農(nóng)村的大門見過,開鎖之后要拔掉橫栓才能把門打開,這樣的鎖頭與整個房間格格不入。
她貼著門,試著聽里面的動靜,什么也聽不到,看來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必須要拿到鑰匙才行。
她到現(xiàn)在一頭霧水,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
為什么葉朝煜住在娃娃館里面的房子?為什么娃娃館的人和他那么熟悉,還喊他哥?
祁嫣想出門看看,卻發(fā)現(xiàn)打不開,她不可思議地又試了一遍,門果然從外面上了鎖,她在里面不能直接打開,她連出去的資格都沒有。
她拿出手機(jī)想問問葉朝煜為什么這么做,卻看到他早就寫好的信息留言。
‘早安,早餐在廚房,為了不讓你好奇的亂跑,我把房門上鎖了,你現(xiàn)在的身體必須好好休息,至少等你胸椎那里的損傷修復(fù)大半,經(jīng)過檢查如果恢復(fù)得好,我會讓你出去的,wifi密碼是6個8,等我回來給你買糖。’
祁嫣氣鼓鼓地把手機(jī)放下,她好懷念D77啊。
她隨便吃了兩口便沒胃口了,打開電視機(jī)想要看看劇,發(fā)現(xiàn)里面全部是新聞頻道,播放著各省各地的新聞報道,尤其是本地的新聞電視臺,葉朝煜特意訂閱了,時刻關(guān)注著動向。
她關(guān)掉電視,挪到沙發(fā)上坐著,還好胳膊和手沒事,她還能玩會手機(jī),不至于憋死。
下午的時候,葉朝煜回來了。
他穿著黑色的大衣,戴著純黑棒球帽和黑口罩,將自己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他進(jìn)屋后摘下口罩,看向沙發(fā)上他惦記了一天的人:“無聊嗎?”
“特別無聊�!彼畔率謾C(jī),“我想出去抓娃娃�!�
“等你養(yǎng)好身體�!比~朝煜語氣冷硬,不容拒絕,他從大衣兜里掏出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立刻眉開眼笑,把糖拿過來撕開包裝含嘴里,幸福地瞇起眼。
“今天晚上你在臥室,無論聽到什么動靜都不要出來看�!比~朝煜嚴(yán)肅地說:“為了防止你控制不住好奇心,我會把你的輪椅放到客廳,你就在臥室好好待著�!�
“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葉朝煜眼底劃過一抹涼意,但他終究什么都沒說,而是脫下大衣帽子,洗干凈手去廚房做飯。
……
時間匆匆而過,不知不覺,外面下了雪,月亮下沉,黑幕將夜空籠罩,在路燈的閃爍下,雪花輕輕飄蕩,街道鋪上一層寒霜,讓這個冬季涼意更深。
祁嫣坐在臥室的床上,看著窗外的夜雪,屋里很溫暖,葉朝煜特意安裝了電暖氣,又怕太干燥安裝了加濕器,把她當(dāng)做瓷娃娃一樣呵護(hù)著。
她的輪椅被他推了出去,房門也緊緊關(guān)著。
她能隱約聽見客廳里傳來的動靜,像是搬什么重物,他每一步邁得都很沉,偶爾還會發(fā)出碰撞聲。
接著,是開鎖和拉開橫栓的聲音,她坐直了身體,側(cè)耳傾聽,腳步聲越來越小,葉朝煜好像進(jìn)了那間‘倉庫’。
她吃力地下床,雙腿使不上一點(diǎn)力氣,她只好趴在地板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門口爬,艱難地探起身子將臥室門打開。
‘倉庫’與臥室很近,她一轉(zhuǎn)頭就能看見倉庫,但若想看清里面有什么,得需要再往那里爬一點(diǎn)才行。
‘倉庫’隱約傳出一些聲音,好像是搬東西,也好像是口袋的摩擦聲,她越來越覺得奇怪,猜測葉朝煜一時半會應(yīng)該不會上來,于是大著膽子向‘倉庫’爬去。
祁嫣心如鹿撞,怦怦直跳,但她現(xiàn)在拿不到‘倉庫’的鑰匙,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樣的只能這么做,冒險和收獲往往是并存的。
終于,她費(fèi)盡全力看到了‘倉庫’的全貌。
她的猜測果然沒錯,這里不是倉庫,而是一間地下室,入目之處是幽深昏暗的長長樓梯,里面隱約傳出的瑣碎聲音就像惡靈的低語,幽怨詭異,她甚至聞到了發(fā)臭的血腥味,攪得她胃部天翻地覆,不停干嘔。
地下室突然安靜下來,一點(diǎn)聲音也無,隨即是快速的上樓腳步聲。
祁嫣立刻奮力往屋里爬,也不顧腿上的疼痛,咬牙不發(fā)出一絲聲音急忙后退,用盡全身力氣。
可他上樓太快了,那急促的腳步聲如一張催命符。
一旦她被發(fā)現(xiàn),她無法用單純好奇來解釋,因?yàn)樗亲盥犜挼拿妹�,怎么可能會好奇到不顧疼痛地爬出來非要查看�?br />
地下室樓梯。
葉朝煜上樓的腳步一頓,他隱約聽到了上面?zhèn)鱽淼囊恍﹦屿o,他的心猛地懸起來,用更快的速度飛奔上樓。
第75章
殘忍兇犯(24)
葉朝煜跑出地下室打量一圈,沒看到異常,他順手把地下室的門鎖上,隨后推開臥室的門,發(fā)現(xiàn)祁嫣正在慢慢嘗試著爬下床。
她的雙手搭在床邊,腿費(fèi)力地在地上挪著,這個姿勢顯然影響到了腿部的骨頭,她疼得臉色煞白,幾欲暈厥。
“怎么下地了?”他大步過去立刻把她抱起來。
“我想去……”她的聲音又輕又小。
“知道了。”
陪護(hù)了一個月,他自然知道她需要什么,他把她抱到衛(wèi)生間,女孩兒抗拒地推著他,不讓他繼續(xù)碰她了。
葉朝煜皺了皺眉:“你怎么了?”
“你不應(yīng)該把我的輪椅放在外面,雖然不知道你在倉庫忙活什么,但你也不能因?yàn)榉乐野盐业妮喴稳恿��!彼ブ澴樱曇羧局耷�,明明已�?jīng)很想哭卻竭力忍著:“我現(xiàn)在跟廢人有什么區(qū)別,我們不是親人嗎?為什么你要這樣防著我。”
葉朝煜心口一痛,他沒辦法解釋,他不知道這個行為會傷害到她,“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他將她放好,轉(zhuǎn)身把輪椅放在她旁邊,隨后離開衛(wèi)生間。
祁嫣長舒一口氣。
他的動作太快,她根本來不及爬回床上,只能裝作下床的模樣,萬幸,她裝的很成功。
葉朝煜大晚上的搬回來什么東西了?
她得想辦法得到鑰匙,去地下室看一眼。
凌晨一點(diǎn),外面的雪停了,地面覆上一層銀霜,黑暗中,祁嫣在枕頭邊摸索到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艱難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她沒有別的動作,單純地坐在床上發(fā)呆。
葉朝煜迷迷糊糊之間看到床上有坐起的人影,他啞著嗓子問:“不舒服嗎?”
“睡不著。”她輕輕地說。
他直接坐起來,挪到她身邊,此時睡眼惺忪,卻強(qiáng)撐著精神查看她的腿,“用不用帶你去醫(yī)院看看?”
“不用,我是失眠了。”她自然地靠在他身上,蹭了蹭腦袋:“哥,我困,我也想睡覺,但就是睡不著�!�
“我陪你。”葉朝煜摸著她的頭,不知不覺兩個人平日的相處已經(jīng)十分親昵了,像親兄妹,卻也像戀人。
“不用陪我,你睡吧,明天你肯定還有工作之類的要忙�!彼止局�,聲音有氣無力的。
葉朝煜扶著她的肩緩緩讓她躺下,動作輕柔,“需不需要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好啊�!�
他躺在她的身旁,手放在她肩膀處,輕緩溫柔地拍哄著,聲音清朗悅耳:“從前有一只小鴨子,小鴨子和它的朋友要去森林里玩,玩著玩著,小鴨子很渴,但是森林里沒有水可以喝,它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突然看到了一棵梨樹。”
她小聲問:“它要吃梨解渴嗎?”
“是啊,小鴨子開心地跑過去大吃一頓,然后滿足地坐在了地上,說……”他湊近她,嘴唇幾乎要碰上她的臉頰,鼻尖縈繞著若有似無的香味,“這里的梨好甜,好甜。”
這一瞬間,他好似在說故事里的梨甜,也好似在說她甜。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聲音因困倦而沙啞,他在笑,蕩起的嘴角溺于黑暗中顯出幾分野性來。
他想吃掉她,沿著她的肌理,一寸一寸的舔舐啃咬。
但他又不敢這么做,怕嚇到她。
半晌后,她委屈地說:“哥哥,我更精神了�!�
葉朝煜嘆氣,克制著心里的欲望:“我陪你熬著,或者你還想聽什么故事?”
她想了一會,舉例道:“有沒有那種……比如說,一只小鴨子很渴,它在森林里看到了空的蜂巢,于是喝光了里面的蜂蜜,路過的獵人看見了,把小鴨子打死,回家做了蜂蜜烤鴨,在火的燃燒下,烤鴨外焦里嫩,肉汁透著蜂蜜的香甜,一口咬下去,脆脆的表皮和嫩肉的口感交織在一起,又甜又香……”她吞了吞口水,“我餓了�!�
他哭笑不得,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講故事把自己說饞了的。
葉朝煜坐起來,起身去拿衣架的衣服。
“你干嘛去?”她忙問。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去趟燒烤店,找找有沒有蜂蜜烤鴨�!�
“能去藥店順便幫我買點(diǎn)安眠藥嗎?我實(shí)在是太想睡覺了�!�
葉朝煜有些為難,“這類藥品管制,得去醫(yī)院開,不過應(yīng)該有幾家診所會賣,一般也不會賣很多,也就能買兩三片。”
她點(diǎn)點(diǎn)頭:“兩三片也行,買回來我就吃半片試試,我熬得好難受。”
“好,在家等我�!背鲩T前,他折回來摸了摸她的頭,這才彎著嘴角出門。
小雪下了一夜,這會兒夜雪停歇,道路還沒有清潔積雪,格外難走。
將近凌晨兩點(diǎn),街道的車變少了許多,很多司機(jī)也不愿意在艱難的雪路上接活,更何況是黑夜,葉朝煜在街邊凍了一會兒,終于等到了車。
上車后,他搓著冰涼的手,道:“師傅,一會到燒烤店后您停在路口等一下我,如果我沒買到東西咱們還得去下一家,車費(fèi)您就一直用表記著�!�
師傅是個有些肥胖的禿頂中年男人,笑起來很和藹:“年輕人大晚上的出來買吃的啊,買啥��?”
“烤鴨�!�
“那可不好買,現(xiàn)在燒烤店不怎么賣這玩意,咱們這的烤鴨店這個時間早就關(guān)門了。”
葉朝煜看向窗外,腦海里浮現(xiàn)那道倩影,心中一片柔軟,“找找看吧�!�
她跟他在一起,他絕不會委屈了她的。
正如司機(jī)所說,蜂蜜烤鴨并不好找,跑了五家店無果后,葉朝煜終于買到了烤鴨肉,雖然不是整只鴨,但這家店的味道也是不錯的,他又去便利店買了罐蜂蜜,勉強(qiáng)搭配起來算是蜂蜜烤鴨了。
司機(jī)瞅了眼計價器,光是跑這幾家店,計價器已經(jīng)跳到二百塊了,“小伙子,你這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吧,說吧,是不是為了女朋友?”
葉朝煜一怔。
“算是�!彼麖奈醋屑�(xì)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心底是很想和她在一起的,他甚至陰暗地想著,如果她這輩子不會恢復(fù)記憶,是不是可以和他一直這樣走下去。
他找到一家小診所,大夫困得睜不開眼,問他買什么藥。
“兩片安眠藥。”他瞥了一眼柜臺,“順便拿一盒神經(jīng)衰弱的藥�!�
大夫戴上眼鏡,問:“治療神經(jīng)衰弱的?”
“不,讓神經(jīng)衰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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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核大大看這里��!
內(nèi)容無不良引導(dǎo),且,在現(xiàn)實(shí)中,只有個別藥品有類似的副作用,沒有專門針對神經(jīng)使其衰弱的藥品!
所有行為會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不提倡!不支持!現(xiàn)實(shí)里也買不到�。�
第76章
殘忍兇犯(25)
葉朝煜回家的時候,屋子里靜悄悄的,當(dāng)他走進(jìn)屋里時,床上的人輕聲開口:“很折騰吧�!�
她的聲音很清晰,毫無困意,顯然一直沒睡。
“還好�!彼殉缘姆旁诖差^柜,“我去開燈�!�
“別開,晃眼睛,就這樣吧�!彼蚯芭擦伺�,扒拉著袋子,聲音帶著些許雀躍:“買到了?好香。”
她大快朵頤,吃飽喝足,葉朝煜在她洗漱之后端上來一杯水,他手里拿著兩粒藥,半片安眠藥和一粒不知名的膠囊。
黑暗中,葉朝煜的淺淡的瞳孔泛著寒涼的波光,“我讓醫(yī)生多給你開了一份養(yǎng)神安眠的膠囊,你一起吃吧。”
“啊,好�!彼斐鍪中�,示意他把藥片交到她手里。
葉朝煜沉默片刻,沒有把藥給她,而是親自將手送到了她的嘴邊,他要親自喂她,確保她吃下去。
可當(dāng)她的唇碰到他的手心時,他如同觸電般縮了回來。
“怎么了?”她疑惑問。
葉朝煜握緊水杯,他的退縮并不是因?yàn)楹蠡�,而是突然覺得,既然他都這么做了,就要做到底,不能給她一絲反應(yīng)過來的機(jī)會。
他把膠囊拆開,將里面的粉末混入水中,笑著說:“這樣藥效或許會更快吧。”
“其實(shí)都一樣吧?不然制藥廠為什么不做沖劑呢�!彼舆^水杯,把安眠藥吃下去,又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葉朝煜放松下來,他神色更加柔和,鼓勵一般揉著她的后腦勺,“安神藥以后每天都要按時吃�!�
她點(diǎn)點(diǎn)頭,困意已經(jīng)來襲,不知不覺打了個哈欠。
“睡吧�!比~朝煜扶著她躺下,幫她蓋好被子,沒過一會便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在藥物的作用下,她安穩(wěn)睡著,葉朝煜這個時候在有勇氣去描繪她的眉眼,她不笑的時候,眉梢眼角又俏又魅,笑起來時溫暖可愛,像一只狡黠的狐貍。
這是他照顧的小動物啊,等她的身體好一些,他就帶她出去曬曬太陽,一直拴在家里也不好。
他腦海里浮現(xiàn)大夫那時說的話——
“讓神經(jīng)衰弱的藥?小伙子,你家里有人得了瘋病嗎?不然這種藥還是不要吃,就算是得病的人吃這種藥也要嚴(yán)格控制劑量的,吃多了會健忘困倦嗜睡的�!�
他也是沒辦法,一想到她可能會恢復(fù)記憶,他就會很恐懼,現(xiàn)在的生活多好,有她在,他就不是行尸走肉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葉朝煜閉上眼,在她姣好的唇形下印下蜻蜓點(diǎn)水的親吻。
,祁嫣。
他起身關(guān)上門,去客廳換衣服。
葉朝煜在客廳的柜子里拿出一套純黑色的雨衣和口罩,穿戴完畢后,他去工具臺處取下一雙黑色皮質(zhì)手套,一邊走去地下室一邊戴好手套。
他慢慢地下樓,里面的人聽到動靜立刻發(fā)出唔唔聲和掙扎聲,在封閉的空間內(nèi)格外清晰。
……
本杰明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會遭到綁架,當(dāng)他醒來的時候,眼睛被眼罩蒙上,看不到一絲光亮,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麻繩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捆住,一點(diǎn)都動彈不得。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哪,但空氣中的惡臭味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他惡心得想吐,但嘴巴被膠布封住,他什么話都說不了,更別提開口了。
他渾渾噩噩,等著綁匪提要求,對方卻遲遲等不來,他焦躁不安,生怕對方不圖錢。
突然,他聽到了下樓的聲音,他用盡全部力氣去掙扎,去扭動自己的身軀,唔唔哼著,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那腳步聲不緊不慢,透著一股悠閑自在,卻猶如鐮刀一般,在聲音越來越近時,將刀鋒懸在他的脖子上。
“唔唔!唔!��!”他使勁喊著,想拼命傳達(dá)自己想要說話的意思。
“別吵�!�
男人的聲音平靜冷漠,又刻意壓低,本杰明一瞬間覺得有點(diǎn)耳熟,卻想不起來這是在哪聽過的聲音。
他立刻點(diǎn)頭,表示自己很順從對方的意思,為自己爭取活命的機(jī)會。
“你叫本杰明是吧?真名好像是趙多福?”
本杰明繼續(xù)點(diǎn)頭,頻率極快。
隨即,他嘴上的膠布被撕開,膠水扯得他嘴皮發(fā)痛,但這是難得可以說話的機(jī)會,他快速說:“大哥饒命,我可以給你錢,只要你放了我,我家底都可以拿出來給你,而且我不會報警的,我就圖條活路,哥,你放了我行不行?”
對方冷冷道:“我不圖錢�!�
本杰明忍不住發(fā)抖,不圖錢就是圖命,這是最糟糕的,他嚇得快要哭了出來,哪怕蒙著眼睛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你要什么都行,什么都行,咱們之間或許有誤會,條件你隨便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