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人聊完天,恰好邢鎮(zhèn)那頭也打完電話。
把手機還給許煙,邢鎮(zhèn)坐下,一臉八卦,“聽說秦冽昨晚又去牧家英雄救美?”
許煙撥弄手里的茶杯,“嗯�!�
邢鎮(zhèn)撇嘴,“他對那位牧家大小姐還真是……”
還真是什么,邢鎮(zhèn)沒說完。
不過即便他沒說完,許煙心里也了然。
還真是情真意切,情比金堅。
邢鎮(zhèn)這邊話音落,許煙掀眼皮看向他,“聯(lián)姻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
許煙話題轉(zhuǎn)變的太快。
邢鎮(zhèn)一時間沒跟上,咂舌數(shù)秒。
反應過來后,邢鎮(zhèn)一臉糾結(jié),嘴角還連帶著抽了抽,“你認真的?”
許煙漾笑,“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
邢鎮(zhèn)面露尷尬,“這,這個……”
許煙說,“你可以回去跟邢叔叔說,我們倆家聯(lián)姻,等以后許氏我掌權(quán),你就是許氏總裁。”
邢鎮(zhèn)愕然,瘋狂擺手,“不行不行,這不行……”
邢鎮(zhèn)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閑散公子哥。
在自家公司都是任閑職。
許煙添茶水,“邢鎮(zhèn),我們倆朋友多年,別拿你扮豬吃老虎那套在我面前演。”
許煙一針見血。
邢鎮(zhèn)神情變了又變,最后人調(diào)整坐姿往后靠,嬉皮笑臉不改,但是多了幾分認真,“煙兒,朋友之間能兩肋插刀,但你不能上來就插我兩刀,
你這哪里是要跟我聯(lián)姻,你這明明是想送我入土,以秦冽那個性格……”
許煙伸手拿邢鎮(zhèn)面前的空茶杯,給他倒茶水,“我知道你在邢家舉步維艱�!�
邢鎮(zhèn)接茶杯,裝傻充愣,“我有什么可難的?”
許煙說,“上面四個姐姐,四個姐夫,個個恨不得把邢氏納入自己囊中,還不難?”
許煙這是把所有話都擺在了明面上。
許煙話落,邢鎮(zhèn)手里那杯茶送到了嘴邊卻沒入口。
蘇婕見狀,手一抬,把茶水送進了他嘴里。
也得虧蘇婕這一抬手。
微僵的氣氛得以緩和。
邢鎮(zhèn)口中茶咽下,看向許煙,“煙煙,你可想好,我這里可是狼窩�!�
許煙淡笑,“沒事,我這里也是虎穴�!�
本就有友誼在,再加上各方面的利益牽扯,把窗戶紙捅透后,可謂一拍即合。
吃飯期間,邢鎮(zhèn)和蘇婕少不了互掐。
他們倆從念書期間就是相愛相殺。
‘深仇大恨’還要從邢鎮(zhèn)當年無疾而終的暗戀說起,邢鎮(zhèn)為了表白,在對方宿舍樓下擺了個心型的燭光,中間擺放著各種美食……
那年蘇婕在單人宿舍偷偷養(yǎng)了一條狗,那晚她帶著狗去看熱鬧……
結(jié)果可想而知,美食都進了狗肚子里,表白失敗……
自此,兩人的梁子就算是結(jié)下了。
至于他們仨是怎么建立的友誼,大概是臭味相投。
三人都屬于班級邊緣型人物。
幾次班級活動下來,無人靠近的他們仨,被迫組成了學習小組。
日久天長,友誼萌芽。
最后開花結(jié)果。
一頓飯,三人友誼回春。
飯后,三人走出包廂,蘇婕走在前接客戶電話,許煙跟邢鎮(zhèn)走在后聊合作的事。
兩人走的近,邢鎮(zhèn)自然而然接過許煙手里的包。
邢鎮(zhèn),“你確定跟秦冽真離?”
許煙,“這還有假?”
三人徑直走向前臺,誰都沒回頭,自然也沒看到站在他們身后的秦冽跟他的一眾狐朋狗友。
沈白看熱鬧不嫌事大,“嘖,三兒,你老婆貌似在偷人�!�
第48章
只有他不懂‘偷人’這個詞,著實不好聽。
不好聽就算了,還引人無限遐想。
秦冽原本正跟身邊的人說話,聽到沈白的話,狹長的眸子一記厲色掃過來。
看到并肩站在一起舉止親昵的許煙和邢鎮(zhèn),眼眸瞇了瞇,嘴角斜斜叼著的咬扁幾分。
一時間,站在他身側(cè)和身后的人齊齊緊屏呼吸。
沈白能跟秦冽開玩笑。
不代表他們也可以。
別看大家表面都是玩在一起的人,但實際上差別甚大。
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交情。
差的都不是一點半點。
那邊,許煙去前臺結(jié)賬,邢鎮(zhèn)搶著買了單。
兩人對視,許煙倏地一笑,沒跟他爭。
其實這種行為如果擱在平時也沒什么,關鍵現(xiàn)在是敏感時期。
誰不知道許煙和秦冽在鬧離婚。
夫妻倆一個有白月光,一個有藍顏。
這夫妻關系落在外人眼里,跟看電視劇似的。
許煙他們結(jié)完賬后就離開了餐廳。
沈白瞧秦冽一眼,掏出手機撥通了許煙的電話。
彩鈴響了會兒,許煙那頭接起。
沈白故意按下免提,“煙煙,阿冽喝多了,你能不能來接他?”
許煙那邊微頓,傳來關車門的聲音,緊接著,淡漠道,“我現(xiàn)在不太方便,沈總可以打電話給周助理�!�
沈白挑眉,繼續(xù)說,“剛剛我給周行打過電話,他說他不在泗城�!�
許煙,“那就勞煩沈總了�!�
說完,不等沈白再說什么,許煙那邊掛斷了電話。
看著黑掉的手機屏,沈白戲謔
,“三兒,史無前例�!�
之前秦冽也有喝醉酒讓許煙接的先例,她可沒有一次拒絕。
秦冽薄唇間香煙已經(jīng)燃盡,取下掐滅,冷笑沒作聲。
沈白揶揄,“扎心嗎?”
秦冽皮笑肉不笑,“沈白,放眼泗城,誰有你賤�!�
沈白,“怎么沒有,你啊�!�
說罷,沈白往秦冽跟前湊幾分,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三兒,我覺得許煙跟邢鎮(zhèn)站一起還挺般配的,你覺得呢?”
秦冽跟沈白對視,眼神里全是不在意。
沈白是貨真價實萬花叢中過的主兒,盯著秦冽看,見他這樣,戳他肺管子,“有你后悔的時候�!�
……
許煙回到家后,簡單沖了個澡,就早早上床休息。
這幾天她其實有些疲憊。
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在今天跟邢鎮(zhèn)談合作算是板上釘釘,解決了她一大麻煩。
晚上,她正睡的迷迷糊糊,依稀感覺到門鎖被從外轉(zhuǎn)動。
她想睜眼,奈何太困了,始終沒睜開。
次日清早。
許煙還在睡夢中,被一通電話吵醒。
她伸手摸過手機按下接聽,電話那頭傳來公事公辦的口吻,“您好,請問是許煙許小姐嗎?”
許煙回應,“是,請問您是?”
對方,“您好,我這邊是NF周刊,我們這邊看到了您投的簡歷,請問您今天方便過來面試嗎?”
許煙清醒,“方便。”
對方,“好,那我們把面試時間約在十點半可以嗎?”
許煙,“可以�!�
跟NF人事掛斷電話,許煙起床洗漱。
洗漱完,簡單畫了個淡妝,下樓吃過早餐后開車前往NF周刊。
比起TR,NF這邊更像是個老古板。
不論是從公司外觀,還是內(nèi)部陳設,處處彰顯老干部本色。
許煙停車進辦公樓,咨詢過前臺后前往面試室。
抵達門口,許煙抬手敲門。
在聽到一聲‘進’之后,推門而入。
面試官有三位,年齡加起來不到一百五也有一百二三。
許煙在禮貌打招呼后落座。
三位面試官翻看她的簡歷,然后面面相覷。
半晌,其中一位面試官率先發(fā)問,“許小姐,你之前是TR的首席記者,你怎么會想到要來我們周刊?”
說完,大概是覺得措辭不合適,又補了句,“我沒有別的意思,主要是,一來,兩家周刊類型不同,二來,你已經(jīng)做到了首席的位置,而且在業(yè)內(nèi)具有一定影響力,怎么會突然想到辭職?”
許煙端正坐姿,一身白色西服套裝,頭發(fā)用發(fā)夾盤著,干練又不失溫柔,“正是因為我在這個領域基本已經(jīng)做到了極致,這個工作對于我已經(jīng)不再有挑戰(zhàn)性,所以我才想換個領域重新開始�!�
聽到許煙的回答,三位面試官一時間都沒接話。
這個回答,實話實說,不是虛心求職的標準答案。
不過許煙的實力,在場三人有目共睹。
有實力的人,只要不恃才傲物,底氣足一些,骨氣硬一些,也沒什么。
人才嘛。
很正常。
過了幾分鐘,第二位面試官開口,“許小姐,NF不比TR,我們需要據(jù)實報道,不夸大,不刻意炒作,而且,或許還會遇到一些危險�!�
許煙接話,“我明白。”
對方,“許小姐結(jié)婚了嗎?”
許煙回答,“已婚�!�
對方低頭又看了眼許煙的簡歷,在看她的年齡,抬眼說,“那接下來許小姐有生孩子的打算嗎?”
許煙微笑,“沒有,有離婚的打算�!�
許煙回答的坦坦蕩蕩,讓問話的面試官一陣尷尬。
接下來第三位面試官又問了許煙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臨別前,許煙起身跟三位面試官握手道別,溫柔淺笑,“期待共事�!�
說罷,許煙轉(zhuǎn)身離開。
待許煙離開后,三位面試官喝水的喝水,抬手松領帶的松領帶。
“我覺得不像是我們面試她,倒像是她面試我們?nèi)!?br />
“氣場擺在那兒呢�!�
“在TR那塊,有誰比她做的更好?我是真沒想到她能到咱們NF�!�
另一邊,許煙從NF離開后,剛上車就接到了NF的入職通知書。
她垂眸掃了眼手機,按下關閉屏幕鍵。
板上釘釘?shù)氖拢翢o懸念。
如今NF的處境,她能來入職,對方斷然沒有拒絕的可能。
不是自負。
是實力。
坐在車里放空了一會兒,許煙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機找到微信列表秦冽的頭像發(fā)了條信息:你什么時候有空閑時間?
秦冽那頭秒回:有事?
許煙:我們?nèi)ッ裾洲k一下離婚。
這條信息發(fā)出,秦冽那頭久久沒回復。
就在許煙耐心耗盡以為他不會回復時,秦冽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許煙微頓,隨即按下接聽。
她還沒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頭響起秦冽干啞的聲音,“許煙,我生病了……”
第49章
他嘴硬秦冽聲音虛弱,不似作假。
當然,他也沒有作假的必要。
在許煙心里,他或許比她更巴不得早點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