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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誰曾想,牧津卻是蹲下身子拍打她裙擺上的褶皺,紳士溫和淺笑,“又惹媽生氣?”

    對上牧津笑意的眸子,牧晴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怯懦出聲,“哥�!�

    牧津站起身,寵溺摸了摸她頭發(fā),“讓司機(jī)送你回家�!�

    牧晴打怵,牙關(guān)都哆嗦,“是。”

    安頓好牧晴,牧津走到崔舒云面前打招呼,“媽。”

    崔云舒不愧是世家千金出身,直到這個時候都能做到情緒收放自如,“進(jìn)去吧,別讓大家久等�!�

    牧津,“您說的是�!�

    牧津的出現(xiàn),讓一眾想看熱鬧的人失望收場。

    幾分鐘后,酒店大堂恢復(fù)如常。

    見沒人注意,許煙不動聲色把手從秦冽手里抽離,神情清冷走向一旁跟他們同圈子里的一個做周刊的公子哥打招呼。

    許煙走了,許靜卻沒走。

    許靜對秦冽有怒不敢言,端著長輩的架子,又不敢言詞太過凌厲,“阿冽,在外面,你還是要給煙煙面子的�!�

    秦冽薄唇勾起,“確實�!�

    秦冽態(tài)度模棱兩可,許靜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許靜唇角動動,還想再說什么,牧津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看到牧津,許靜默了聲。

    牧津客套有禮,跟許靜打招呼,“許阿姨�!�

    許靜回笑,腰桿挺的直,“聽說牧津前陣子在外地剛簽了一個大單,后生可畏�!�

    牧津斯文有禮,“還得靠長輩們提攜�!�

    許靜被哄的高興,“放心,你們幾個都是許姨看著長大的,肯定會多照拂�!�

    牧津跟許靜碰杯,“那我提前謝謝許姨�!�

    一陣寒暄過后,許靜被其他人喊走,留下牧津和秦冽。

    兩人站在一起,自帶氣場,無人敢靠近。

    牧津輕笑,余光掃向站在一旁許煙,“還沒和好?”

    秦冽修長指尖點酒杯,“快離了。”

    牧津挑眉。

    秦冽跟他撞酒杯,“有你一份功勞�!�

    牧津嘴角噙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初不是你說要離了,我才托你照顧牧晴的嗎?早知道你們兩口子只是說說而已,我就讓沈白照顧了�!�

    秦冽嗤笑,“你確定?”

    牧津不答反問,“如果當(dāng)初許煙沒提離婚,你會照顧牧晴?”

    秦冽喝酒,喉結(jié)滾動,“不會。”

    這個分寸他還是有的。

    如果當(dāng)初許煙沒跟他提離婚,他必然不會答應(yīng)牧津替他照顧牧晴。

    酒杯晃動,秦冽抬眼看向許煙。

    許煙還在跟那位公子哥交談。

    對方看許煙的眼神里有曖昧不明的光。

    秦冽看在眼里,眼睛瞇了瞇。

    牧津觀察到他的細(xì)微表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笑問,“心里不舒服?”

    秦冽收回目光,嘲弄,“你覺得可能?”

    牧津,“捫心自問,問我做什么?”

    說罷,看出秦冽臉色不好看,牧津轉(zhuǎn)移話題,“沈白最近在做什么?”

    秦冽面無表情,“在帶小孩兒�!�

    牧津好奇,“嗯?”

    秦冽說,“沈老太太閨蜜家的孫女,飛機(jī)失事,父母雙亡,就留下一個孤女,在家被一大家子算計,送到沈家養(yǎng)著。”

    牧津調(diào)侃,“沈白還會帶孩子?”

    秦冽道,“會,昨晚跟我喝酒喝半截,小姑娘有道題不會做,一通電話,他就回去講題了�!�

    牧津在外形象向來是紳士有禮,嫌少有失態(tài)的時候。

    除非繃不住。

    就好比現(xiàn)在。

    秦冽說完,他一口酒嗆入嗓子,一陣猛咳,“什么?”

    秦冽戲謔,“怎么?瞧不上賤白的知識面?”

    牧津手握著半拳抵在嘴前,咳了幾聲,穩(wěn)住后,笑著道,“他那些鶯鶯燕燕呢?我記得他前陣子不是剛談了一個小明星?”

    秦冽,“你問我,我問誰?”

    牧津,“嘖。”

    這場酒局,許靜是奔著一塊地皮來的。

    這塊地皮的老總之前是跟喬弘毅談的合作。

    如今喬弘毅退出了許氏,對方有意拿喬,這個合作被按下了暫停鍵。

    今晚幾番攀談后,對方?jīng)]直接同意許靜繼續(xù)合作,但也沒直接拒絕,而是給她透了個口風(fēng)。

    “許總,我現(xiàn)在有一個訂單,我一個人吃不下,有意跟秦總那邊合作,不知道許總能不能出面幫忙組個局�!�

    許靜雖然不經(jīng)常插手許氏的事,但打小在這個圈子里耳濡目染,對方是什么意思,他心知肚明。

    許靜深知自己擺不平秦冽,故弄玄虛,“這個……”

    對方,“許總,只要你能促成我跟秦總的合作,那塊地皮,我以低于市場價給你�!�

    許靜聞言眼睛一亮,“那就這么說定了�!�

    對方,“一定�!�

    兩人談妥,許靜離開,男人旁邊有人低聲打趣,“誰不知道她女兒在秦冽那里就是個擺設(shè),你靠她?”

    男人不以為然的笑,“試試怕什么?又沒什么成本,萬一秦冽愿意給她這個面子呢?”

    酒局臨近結(jié)束,許靜率先離開。

    許煙送她出門。

    走到停車場,許靜坐在車內(nèi),許煙站在車外。

    許靜板著臉說,“韓總那邊有一個項目想跟秦冽合作,你想辦法給組個局�!�

    許煙聞言不說話。

    許靜臉色驟冷,“他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你吧?上個月他可是給牧晴面子剛給了牧家大房那邊一個大單。”

    許煙紅唇挑動,“媽,你覺得在秦冽眼里,我有位置嗎?”

    許靜,“怪你自己沒本事�!�

    許煙默聲。

    許靜,“這件事你想辦法辦妥�!�

    許煙依舊不說話。

    片刻后,許靜的車緩緩行駛出停車場。

    許煙站在原地久久沒動,她緩了會兒情緒,抬眼正準(zhǔn)備邁步離開,不遠(yuǎn)處無燈光的隱蔽角落,牧晴全身瑟縮發(fā)抖,淚眼婆娑,“阿冽,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第53章

    愛或者不愛,很難說牧晴哭的無助,我見猶憐。

    頗有一種勢要把百煉鋼也化成繞指柔的架勢。

    這樣的場景,從牧晴回來之后,許煙見過很多次。

    各種群里,朋友圈里。

    許煙瞇眼,老實說,她做不出這副惹人憐的姿態(tài)。

    這輩子大概都夠嗆。

    如果換成平時,這樣的場景許煙絕對不會多看。

    今晚大概是喝了酒,腦子慢半拍,情緒外泄,倒是讓她有了閑情雅致。

    許煙站著不動,身上還披著秦冽的外套,微風(fēng)吹過,恰好帶起她散落的發(fā)絲。

    對面,牧晴和秦冽相對而站。

    牧晴一直在哭,秦冽低垂眼眸彈指間的煙灰,神情無恙。

    “阿冽,我們倆真的沒可能了嗎?”

    “當(dāng)初你說會保護(hù)我一輩子的。”

    “我知道當(dāng)初是我不對,不該拋下你,可我也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好,足以配得上你。”

    “你就不能……”

    牧晴哽咽,眼眶通紅,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秦冽忽地抬眼,把指尖的煙蒂彈飛,“牧晴�!�

    牧晴吸氣,楚楚可憐跟秦冽對視,靜等他下半句。

    秦冽薄唇勾起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我們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牧晴,“我不同意��!”

    秦冽,“重要嗎?”

    牧晴伸手,試圖拽秦冽的襯衣袖口。

    秦冽往后退半步,雙手舉起,跟她劃清界限,臉上笑容也陡然收起。

    秦冽這個人,玩世不恭的時候挺渾的,但收斂笑意的時候卻讓人望而生畏。

    看著秦冽的表現(xiàn),牧晴整個人僵住,一顆心往下墜。

    過了幾秒,牧晴唇瓣顫抖,張了又張,想說點什么,秦冽已經(jīng)闊步跟她擦肩而過。

    牧晴回頭,這才看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許煙。

    她臉色微變,閃過一抹難堪。

    秦冽邁步走到許煙面前,把她身上西服外套攏緊。

    許煙抬眼,臉上丁點笑意都沒有。

    秦冽似笑非笑,“看熱鬧?”

    許煙紅唇翕動,“不好看�!�

    秦冽嗤笑,“那你還看這么久?”

    許煙說,“喝多了,吹吹風(fēng)而已�!�

    幾分鐘后,許煙上了秦冽的車。

    司機(jī)不再是周行,許煙看著對方有些面熟,卻一時間想不起對方是誰。

    大概是見她看自己,對方在內(nèi)視鏡里朝她咧嘴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許煙姐,你沒認(rèn)出我?”

    許煙酒意上頭,人細(xì)腰挺直往前靠。

    她身上西服外套順勢滑落。

    秦冽回頭,目光恰好看到她滑膩的薄背。

    她身上這套長裙是有心機(jī)的。

    坐著的時候,腰部位置尤為顯得空檔。

    雖然不足以讓人看清里面的風(fēng)景,但越是這樣朦朧,越是能勾起人的探究欲。

    秦冽只看了一眼就暗了眸子,伸手扯過掉落的西服外套再次給她披上。

    許煙沒察覺異常,難得有個可愛模樣,歪著頭看駕駛位的司機(jī)。

    對方是誰。

    太眼熟了。

    但真的記不起來。

    看她這副快愁壞了的樣子,秦冽大手一伸,摟住她的腰將人往后帶,“沈澤�!�

    許煙側(cè)頭,“嗯?”

    秦冽,“沈白的堂弟�!�

    許煙,“哦�!�

    她想起來了。

    之前在沈白的生日宴上,他們見過面。

    那個時候她以秦太太的身份出席,他們一群人輪番過來喊她嫂子。

    但她不是玩咖,也沒什么親和力,他們都很拘束。

    想到這些,許煙淺淺吸了一口氣。

    說到底,她跟秦冽從一開始就不是類型人。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不是同類人,硬湊到一起,大家都會很難受。

    許煙這頭陷入了沉默,沈澤卻是個話癆,嬉皮笑臉討好開口,“許煙姐,你今晚這身真漂亮,我剛剛進(jìn)去給三哥送東西,人群里一眼就瞧見你了�!�

    說罷,沈澤又道,“還有幾個小年輕不認(rèn)識你是誰,跟我打聽你呢,嘿嘿嘿�!�

    沈澤沒心沒肺,好像一個話簍子。

    秦冽聞言,眼眉輕挑,皮笑肉不笑接話,“是嗎?”

    沈澤,“是啊,好多人打聽呢�!�

    秦冽冷笑,“那你說了嗎?”

    沈澤抖機(jī)靈,“必然沒有啊��!”

    秦冽輕笑,轉(zhuǎn)頭看向許煙,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

    睡著的許煙溫柔恬靜,全身都透著柔軟。

    秦冽舌尖抵過后牙槽,沒說話,落在許煙腰間的手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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