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估計他之所以聽話,是因為今天天氣好,穿皮衣確實很熱,順勢就脫了。
皮衣脫下,我看著他頭發(fā)就愈發(fā)不順眼。
“走,跟我剪頭去!”
“不去,你憑什么管我啊,名不正言不順……”
“你閉嘴,少廢話。”
跟盛宇軒講道理是沒有用的,我拽著他去小區(qū)門口的理發(fā)店,按他坐在理發(fā)椅上:“大伯,給他這頭綠毛剪短,染回黑色�!�
我們這是高檔別墅區(qū),但是時間不短了。
小區(qū)門口的理發(fā)店剛開業(yè)的時候,我和盛宇軒還沒有出生,當(dāng)年年輕的理發(fā)師現(xiàn)在也是兩鬢斑白的大伯了。
歲月只在理發(fā)大伯的臉上和鬢邊留下痕跡,并沒有讓他的手藝與時俱進。
大伯固執(zhí)的要把幾種頭型做到極致,所以近些年來理發(fā)的還是當(dāng)年和他同樣固執(zhí)的老客戶,基本沒有年輕人!
盛宇軒哭喪著臉:“大伯您就把我頭發(fā)顏色染回去就行了,理發(fā)這種賺的少還辛苦的事情就不勞煩您了。”
大伯:“不辛苦,我就是干這活的,現(xiàn)在像是你們這么懂行的年輕人已經(jīng)不多了,我今天別說沒客人,就算有客人讓他們等等,我先給你理發(fā)也是沒問題的�!�
盛宇軒:……
他有問題。
心不甘情不愿,一百個不樂意,但是當(dāng)著大伯的面還不好意思說。
畢竟他是大伯從小看著長大的,小時候淘氣挨打沒少往人家店里鉆,大伯也沒少給他打掩護,如果這次進店再出去,那不就是明擺著嫌棄大伯手藝嗎?
大伯人緣挺好,脾氣不咋好,盛宇軒在外面是董事長,但是在小區(qū)里是弱勢群體,誰都惹不起。
他百般不情愿,哭喪著臉最后還是被大伯理個板寸!
很好。
小伙子挺精神!
大伯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他堅持認為那些說他發(fā)型固定的人,就是因為老了不好看,才挑他理發(fā)的毛病。
盛宇軒瞪我一眼,轉(zhuǎn)頭對大伯指著我道:“她給錢�!�
我:……
給錢不是問題。
問題是男人理發(fā),女人怎么可以隨便付款呢?
容易被人誤會。
現(xiàn)在理發(fā)大伯就誤會了,他看向我倆的眼神跟剛才就不一樣了。
為避免大伯說出別的來,我放下錢就急忙跑了。
“等等我,你跑這么快干什么呀?”
盛宇軒從后面追上來,嬉皮笑臉:“你跑啥啊,還有零錢沒找呢?”
說著他張開手心,把里面躺著的零錢遞給我。
第68章
“不要,賞你了!”
我隨便說了一句,這家伙卻笑嘻嘻的收起來:“好嘞!”
我:……
大意了。
這個時間段,小區(qū)里人來人往的,我倆這一來一回更容易讓人誤會。
有時候太熟了也不好,很容易就會給人造成是一對的想法。
我想認真和盛宇軒談一次的想法,最終還是破產(chǎn)了。
認真談只是我一廂情愿而已,他嬉皮笑臉的根本不配合,但我倆的關(guān)系又回到原來的樣子。
盛宇軒收起奇裝異服,那些跟奇裝異服同樣另類的女子也像風(fēng)一樣來去匆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家伙太幼稚了。
他還想用小時候的方法刺激我,可是我已經(jīng)看透了啊,同樣的招數(shù)再用就不好用了。
不過我知道陳老太太是被誰弄走的了,就是盛宇軒。
既然講道理不好用,那就不講道理,用魔法打敗魔法!
盛宇軒讓人把老太太帶到火車站,給她一包吃的喝的還有一張回老家的火車票。
老太太當(dāng)然不同意了,她千里迢迢一個人過來就是來作我的,要把我作到?jīng)]辦法在諒解書上簽字,同意饒恕陳曉陽,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盛宇軒的人開始跟老太太擺事實講道理,如數(shù)家珍一般把她老家的兒女信息,還是娘家人所有信息都報出來了。
家住哪里,現(xiàn)在都干什么,多大年紀(jì),有沒有病,跟誰交好,親戚多少甚至得罪了多少人……
全都知道。
大漢告訴老太太,你回家他們就會平安繼續(xù)過日子。
你愿意留在洋城很簡單,只要把火車票撕毀就行了,不過首先倒霉的就是你大兒子,然后是大孫子,女兒……
老太太乖乖回老家了。
她只是潑,并不傻。
在一個已經(jīng)進了看守所的兒子和所有的孩子之間做選擇,她知道應(yīng)該怎么選。
……
法院開庭的日子到了。
這天我早早起床,洗漱化妝,然后特意選了一套黑色的衣服,準(zhǔn)備去法庭。
今天是李夢琪和陳曉陽的宣判日,我穿黑色去送他們最后一程!
其實我知道他們就算罪大惡極,但因為我并沒有死,他們基本不會被判死刑。
就算法官不會判他們死刑,這兩人在我心里也已經(jīng)死了,我穿黑色是跟過去徹底告別。
我走出房門來到客廳,爸媽招呼我吃早飯,他們也同樣穿戴整齊,準(zhǔn)備出門的樣子。
我眉頭微皺,語氣輕柔:“爸媽您們就不要去了,免得看見那個狼心狗肺的人生氣,我自己去吧�!�
“不行�!�
“不行�!�
我爸媽異口同聲反對。
他們說當(dāng)初就是因為沒有保護好我,才會讓我受欺負,被蒙蔽,險些被害。
他們要跟著一起去,不只是現(xiàn)在還有未來,我所有的人生重要場合他們都不會錯過,不能讓我獨自面對。
早餐很豐盛,但大家食欲都不佳,誰都沒有吃兩口,放下碗筷出門。
剛出門就見盛家一家三口站在門口,同樣也是出門的打扮。
我微愣,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還是明知故問:“伯父伯母,您們一早要出門啊?”
伯父:“嗯�!�
伯母沒說話,過來抱我一下,然后攬著我的肩膀道:“別試探了,我們跟你一起去,跟你助威�!�
我:……
跟我猜的一模一樣。
但我不想讓他們?nèi)�,今天是開庭又不是打群架,用不著人多示威。
再說那些事情就像是傷疤,每想起一次就痛一次,如果親人們陪著我一起去開庭,就好像當(dāng)眾把傷疤掀開給大家看。
我不愿意。
我試圖勸說他們不要跟我去,但是沒有一個人同意,沒辦法我只能從最薄弱的環(huán)節(jié)下手——盛宇軒!
我將他拉到一邊,對他道:“你主意多,想個辦法把兩家老人都勸走,不要讓他們跟我去�!�
盛宇軒:“憑啥?”
我:……
這家伙擺出一副奸商的嘴臉:“阮清歡你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也是生意人,不會想白嫖吧?”
“我有辦法讓他們都不去,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我:“盛宇軒你過分了啊,趁火打劫都不挑時候是不?”
盛宇軒理直氣壯:“我挑時候了啊,挑在你最心急的時候,剛剛好�!�
我:……
太可惡了,要不是時間不夠用,我真想狠狠的捶他一頓。
“行行行,我答應(yīng),你快點去說�!�
我沒多想,大意了。
我會大意,主要是以前盛宇軒也沒少趁火打劫,而每次事成后他提的條件都是很輕易就能達成的那種。
他不會為難我,我也沒防備。
盛宇軒見我答應(yīng),開開心心的回到四位老人面前,跟他們簡單說了幾句,然后四名神色嚴(yán)肅的長輩瞬間就笑成幾朵牡丹花。
他們很聽話,連招呼都沒跟我打就約著打麻將去了。
好像走晚了生怕我去攆一樣!
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并且后知后覺問盛宇軒:“什么條件?”
盛宇軒:“不急,等判決下來再說,走吧,我們?nèi)シㄍ��!?br />
我本來還想追問,但被這句話成功轉(zhuǎn)移注意力。
我拉住他胳膊:“等會兒,怎么叫我們?是我去法庭,你跟著去干什么?”
盛宇軒:“我本來就要跟著啊,剛才我答應(yīng)的是勸他們不跟你一起去,我可沒答應(yīng)你說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