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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楚楚盯著如月好一會兒,見她心態(tài)是真的放松,也不像有什么瞞著的樣子,又問不出來,只能先擱下。主仆倆心驚膽戰(zhàn)的等著,若無其事,只等掌燈之后,如往常一般睡下。

    馮媽媽卻突然進來通稟,林守備請姑娘前頭去一趟,如月立馬看向楚楚,神色擔(dān)憂。楚楚握住她的手,安撫地捏了捏,“這會兒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也不遲,煩媽媽再跑一趟�!彼肓职采悄托母骟懒恕�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林安生對楚楚恭敬里帶些曖昧,馮媽媽便想楚楚恐怕有什么要不得的身份,又勾著林安生,自然不敢怠慢。

    這會兒林安生要見楚楚,她不敢傳話去拒絕,有什么只叫他們自己解決去。馮媽媽催促再三,這一趟怕是非走不可。

    如月隱晦地拽著楚楚袖子,輕微搖搖頭,楚楚脫開她的手,小聲道:“你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她若是不過去反而將林安生引過來,撞上李軫,得不償失。如月眼見楚楚被馮媽媽引去前頭,心急如焚。

    她早打算好,晚上睡覺之前,她與姑娘換個位置,到時候馮媽媽守著的就是她。大爺帶人進來接姑娘出去,自是風(fēng)險最小的的法子。

    偏生出這樣個變故,若是姑娘回來晚了,或者林安生強行將人扣下,便是功虧一簣。

    楚楚卻不似如月急的團團轉(zhuǎn),跟著馮媽媽走過熟悉的小院,到了林安生暫時落腳的院子。馮媽媽親自將楚楚領(lǐng)到門前,做了個請的動作。

    楚楚深吸一口氣,抬步進去,林安生正在屋里,廳屋中間,安著梨花八仙方桌,上好的酒菜鋪的滿滿。

    見她來了,林安生微微一笑,親自請楚楚落座。熱騰騰的黃酒滿上兩杯,自己先喝了一杯,“我以為你今晚不會來�!�

    楚楚不想惹怒她,只想全身而退,淡笑道:“林守備盛情相邀,我怎么有不來的道理�!�

    “你一定要跟我這樣生分?叫一聲名字也不肯?”

    楚楚攏袖而坐,一言不發(fā),林安生也不在意她說不說話,自言自語起來,“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嗎?肯定不記得了,我少年時一直跟在小將軍身邊,有他那樣驚才絕艷的存在,誰還會注意我,所以我一直安靜。你小時候不愛說話,大姑娘強勢,三姑娘怯弱,你夾在中間每每哄的兩頭都開心,我在你身上總能看見自己的影子,委曲求全,又溫柔又可親,漸漸將你放在心里。我總在想,你一定是老天見我可憐送來陪我的,所以我刻苦自勉上進,以期光耀門楣,有朝一日能得到你,不想……”

    他忽的嗤笑一聲,幾杯酒下肚,隱隱有些醉了,眼睛卻愈發(fā)明亮,“小將軍啊,他什么都得到了,為什么連你也要跟我搶?技不如人,當時被他打倒在雨里,躺在地上就在想,我不甘心,我要向上爬,至少比他官高一級�!�

    楚楚沉默不下去了,盯著虛空,語氣卻認真,“你誤會了,沒有他,我也不會跟你有什么牽扯。我當時接近你,便是為了擺脫他,到底不忍心拖你一個無辜可憐人下水,是以你走了,我反而松口氣�!�

    她不知道李軫找過林安生打架,也就無從勸解,林安生眼神諷笑,端著酒杯輕晃,“今日我找到一個李家舊仆,名叫秋月,楚妹,你猜她與我說了什么?”

    李纖纖的貼身大丫頭,楚楚心上一緊,林安生猛的砸掉手上的杯子,碎片濺飛,楚楚感覺臉上一疼,沒來得及摸一下。林安生一步跨過來,如同捉一只小雞仔,鐵鑄的手掐地楚楚胳膊生疼,滿眼戾氣,“不是說沒接受小將軍,他為你頂著李夫人壓力不娶親,為你跪祠堂發(fā)毒誓非你不娶,也攔著你不讓嫁人,你還懷他的孩子,你說這是為什么?”

    楚楚有片刻的迷茫,有點不能理解,“什么發(fā)毒誓?”

    林安生輕笑一聲,“小將軍果然用情至深,祖宗庇護都敢違逆,報應(yīng)全攬在自己身上,唯恐你被遷怒,知道他說什么嗎?他說是他一直強迫你與他亂倫,有什么報應(yīng)沖著他去,就是戰(zhàn)死沙場,死無全尸,葬身鷲腹,也無怨無悔�!�

    楚楚眼睛一下子模糊了,又急又氣,恨不能立時沖到李軫面前打他一頓,他怎么敢?行軍打仗,刀劍無眼,他怎么就敢輕輕松松發(fā)那樣的毒誓。

    林安生看楚楚心疼到無以復(fù)加的樣子,戾氣一起,將她搡推到塌上,氣道:“我也喜歡你啊,從小就喜歡的,你怎樣才肯看我一眼?”

    楚楚任由他發(fā)泄,只當胡言亂語,直到林安生開始剝她的衣裳,忍不了了,“我真的沒有喜歡他,孩子也不是我自愿懷的,既然你找到了秋月,就該知道是李纖纖設(shè)計我懷孩子。我不想要,所以即使他生氣,也……也偷偷弄掉了孩子�!背谛睦镎f對不起,到了這個時候,她都沒辦法承認她那樣想要他。

    “你別這樣,我相信你的感情,就是被強迫怕了,所以一時接受不了。給我點時間,適應(yīng)之后,你這樣好,我會愛上你的�!彼o緊揪著衣裳,懇切地看他,那模樣確實怕極了。

    林安生抬起頭,清醒了一點,他也是真心喜歡她,并不想逼著她接受,“真的?楚妹,你不會騙我?”

    楚楚閉著眼睛搖頭,趁機道:“你明知道我一直被他強迫,現(xiàn)在你也要用這種方式得到我嗎?你真的愛我嗎?”

    林安生慌了,連忙爬起來,“對不起,我以為你在騙我……”

    楚楚搖頭,低聲道:“你送我回去罷,我有點累�!�

    好不容易讓她軟了態(tài)度,林安生也不想將事情搞砸,答應(yīng)了送她回去。兩人一前一后走到楚楚的院子門口,她準備進去了,林安生忽然道:“楚妹,你想清楚了?”

    楚楚不解,隔著昏昧的燭燈看他,只覺得林安生的臉色此刻詭譎難辨,仿佛剛才與她互相致歉的不是一個人。

    雖不明白他想表達什么,可若此刻接受,今晚勢必會發(fā)生什么,楚楚勉強道:“你讓我好好想想可以嗎?”

    見到楚楚進門的身影,如月簡直喜極而泣,將人接進屋里。

    “你真的和他們商量好了嗎?三皇子真的帶了大量兵馬走了?”她目送林安生的身影出院子門口,心頭的不安卻愈發(fā)彌重。

    越想越覺得,林安生方才待她的態(tài)度,不像脅迫,更像選擇。

    如月雖不知楚楚為何心生懷疑,卻知道大爺今晚一定會來,為了穩(wěn)住楚楚以免節(jié)外生枝,便道:“不會錯,大爺親自交代柱子傳的消息,姑娘安生等著就是了——委屈姑娘,晚上奴婢睡你哪兒看著馮媽媽,您睡外頭,大爺來了徑直就帶你走�!�

    心頭一跳,更加不安了,楚楚道:“不行,你怎么辦?”

    “姑娘莫急,到時候你一走,誰還顧得上我,柱子帶人來接我,我們都說好了�!�

    楚楚再三確認,柱子一定會帶人來接,接受了如月的建議。時辰一到,楚楚便先上了床,馮媽媽早先吃酒,已經(jīng)是醉昏昏,見楚楚睡了,也爬上碧紗櫥歇下。

    過了一會兒,里頭傳出輕微的鼾聲,如月悄悄走進來,幫楚楚穿好衣裳,自己躺進去,最后拉住楚楚,無言說了一聲保重。

    楚楚在如月屋里等著,度日如年,屋子里安靜,一枚銀針掉地上也清晰可聞。她瞪大眼睛盯著窗戶,忽聽小聲的異動,拔下頭上的簪子緊緊握著。

    高大的黑影摸進來,楚楚激動的簡直想哭,李軫在黑暗中一雙眼睛黑如獵豹,腳下緩步向前,一陣風(fēng)刮過來,嬌小馨香的身子撞進懷里,本能地一把抱住。

    “阿楚,哥哥來了。”失而復(fù)得,他緊緊摟著懷里人,一遍又一遍親吻她的頭發(fā)。

    “你終于來了�!毖劭魸L燙,他不在的時候,她要費盡心機才能保全自己,此刻,才發(fā)覺在他身邊,她什么都不用怕。

    沒工夫纏綿,李軫改抱為牽,將楚楚護在身后出了房門,外頭守著幾個人,個個神色嚴肅,緊盯著四周。柱子卻在最前頭,楚楚正要問什么,忽見院子外頭火光沖天亮起來。

    院子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林安生帶人沖進來,整個小院被圍的水泄不通。林安生盯著兩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冷笑一聲,“小將軍好膽魄,明知殿下布下天羅地網(wǎng)等著你,也敢來。”

    李軫不屑搭話,冷冷看了林安生一眼,他本來傳了消息出去引開三皇子,誰知傍晚時分,城內(nèi)忽然多出來一支上千人的兵馬。

    即使明白恐怕林安生已經(jīng)從某處得知他的蹤跡,這一趟也非走不可,林安生轉(zhuǎn)向楚楚道:“楚妹,我給過你機會的,事實證明,你讓我失望了。不過,美人總特殊�!�

    他朝楚楚伸出手,“過來。即使小將軍不投靠三皇子,我也保你無虞�!�

    院子墻外圍滿弓箭手,林安生身邊長槍士兵嚴陣以待,一眼望過去上百人不止。楚楚往李軫身后躲了一下,李軫不屑的笑,“阿楚是我的,就是死也只會和我一起�!�

    他從來不磊落,尤其對待楚楚的問題,機關(guān)算計得到,她只能陪著他一起死,不可能在旁的男人身邊活。

    林安生深吸一口氣,根本不打算問李軫是否愿意歸順三皇子,他配合李軫將三皇子誆去金城,為的就是將他誅殺。李軫的能力沒人比他明白,天生將才所言非虛,一山不容二虎,三皇子手下的大將有他足夠了。

    “只要小將軍愿意將楚妹留下,三皇子跟前我一定美言,禽擇良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屆時三皇子君臨天下,于你我,封王拜將不在話下�!�

    李軫揚起下巴,寒光森然的眼睛如一把稍然出鞘的寶劍,“虛偽。有我在,你還想封王拜相?呵�!�

    林安生額角青筋直跳,深看楚楚一眼,被李軫側(cè)身擋住,沉聲道:“放箭�!�

    柱子等人護著李軫和楚楚退回房里,外頭箭如雨下,射破窗戶、房門,飛進屋里,李軫手下的人趁亂沖出去一半,全軍覆沒,殺喊聲沖天。

    楚楚藏在李軫懷里,盡量不添亂,李軫輕輕在她耳邊道:“怕不怕?”

    她抬頭,笑的從未有過的好看,“不怕。生同裘,死同穴,我們說好的�!�

    李軫狠狠親了她一口,“好阿楚,哥哥舍不得你死�!焙貌蝗菀椎玫剿男�,還沒讓她過好日子,他真舍不得啊。

    李軫看了楚楚一眼,仿佛要將她永遠刻在心里,將人交給王富貴,“護好姑娘,出去后按照定好的路線去武都�!�

    她知道他要離開她了,死死攥住他的手,哽咽搖頭,“不走,我不走。哥哥,你別丟下我……”

    他卻極自信,“乖乖的,出去等我�!�

    “你真的會來嗎?”

    “會�!闭Z調(diào)沉穩(wěn)而鏗鏘。

    王富貴朝李軫磕頭,帶人護著楚楚從側(cè)門沖出去。李軫半分不耽擱,長劍一挽,一腳踹開大門,身影極快朝林安生沖去。林安生早等著,提劍向前,瞬間長劍相接,淹沒在甲胄的海洋中。

    兩日后,楚楚在武都一座隱蔽的小院子里醒來,她猛地坐起來,平復(fù)許久,從噩夢中清醒。掀開被子,靸上鞋走到窗邊,河邊的楊柳輕擺腰肢,春風(fēng)融融。

    她怔怔盯著看了許久,半晌有所覺轉(zhuǎn)身,青色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她恍惚捂住嘴,不敢眨眼睛,怕他就像夢里一樣,她一動他就不見了。

    李軫微微笑,張開手臂,楚楚猛地一頭扎進去,歡喜,“你終于回來了�!�

    “我答應(yīng)你的�!�

    楚楚覺得自己在做夢,畢竟他突然回來的夢這兩天已經(jīng)做過好多遍。吃過飯,他還好端端坐著,方才確信李軫真的回來了。

    她緊緊牽著他的手,看了又看,一顆心平復(fù)下來,有心力談其他事了,“哥哥,如月呢?”

    那天他們躲進屋子就不見如月,楚楚希望她先走了。李軫沉默,楚楚搖晃他的手,“如月呢?她小時候吃了太多苦,我答應(yīng)她讓她永遠跟著我�!�

    李軫避開楚楚焦灼的眸子,堅定的將人擁進懷里,沉聲道:“如月是個好丫頭,你待她好,她知道。我將她帶回來了�!�

    “那我去看看她�!背霃睦钶F懷抱里出來,李軫卻將她擁的更緊,“阿楚,如月沒了……”

    如月聰慧,那一日見到柱子就仔細問了一遍,也知道林安生調(diào)來大量兵馬對付小將軍,他們?nèi)矶藥缀醪豢赡�。是以楚楚一進她屋子躲著,她也起來,利用府里前一日運進來的菜油、柴油,放了一大把火。

    她自己卻沒能趁亂出來,楚楚求李軫去看如月。瘦小的人躺在木板上,面目已被大火毀的看不清原來的模樣,身上焦黑,衣裳上濃重的血跡凝成了深紫,悄無聲息。

    她死了,楚楚心如刀割,眼睛哭的紅腫靠在李軫懷里,語無倫次,“我答應(yīng)她的,我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了,她那么好,都怪我,我都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了,勸了我那么多話……”

    如今看來,倒像交代遺言,可惜如月連個親人都沒有。李軫準備將如月厚葬,楚楚認如月為姐姐,親自寫墓志銘,消沉了好些時候。

    三皇子利用惡劣手段逼迫朝廷重臣歸順的消息傳的人盡皆知,甚至囚人親眷,使其葬身火場。涼州都護府守將李軫庶妹死于三皇子之手,李將軍舉兵討伐,消息飛鳥一般傳進京都。

    世人嗟嘆三皇子殘暴狠厲,不堪為君,群起響應(yīng)抵制亂臣罪子。三皇子沒想到不但沒有爭取到李軫,反而引火燒身,污了自己名聲,氣的險些砍了林安生。

    旁人不過嘆一聲李將軍重情重義,早已逃頓出來的李夫人卻歡喜地直念佛,賤人自有天收,高高興興地給李老爺燒了好幾炷香,感謝他在天有靈收了李楚楚。

    ~

    叮,您的兒媳婦已到位,請查收!

    好想你(H)

    聽聞外頭傳來的話,楚楚怔忪,晚上李軫回來,她還沒有想通其中的關(guān)節(jié)。若說是林安生將如月身份移花接木,有何意義,三皇子更不會多此一舉。

    李軫從來不愛放些嬌俏的丫頭在房里礙眼,洗漱寬衣喜歡親力親為,楚楚在這里自然力求他生活舒適,不叫操心。順著她示意地動作,他抬起手臂,長袍褪下落在她手里。

    如今仲春,早晚寒涼,屋里燒了火爐子,武都地勢偏南,路菜一絕,李軫住在這里從來不避人,守備府盡心巴結(jié),這一日送了一桌上好的路菜。楚楚挑了李軫愛吃的,其他的叫送去前頭,犒勞李家幕府筆帖等人。

    兩人圍坐一方小桌,安靜吃完了一頓飯,李軫放下筷子,轉(zhuǎn)頭對楚楚道:“我去前頭交代些事情,回來晚了你就先睡,不必等我�!�

    “要耽擱多久,我叫人打點了宵夜送過去,也免了你忙起來不分晨昏。”

    李軫眼里笑意盎然,回首掌住她后腦,大拇指搓磨耳下細嫩的肌膚,“阿楚這么快能代入賢內(nèi)助的角色,甚好,甚好。”揶揄明顯。

    楚楚臉上一燙,甩袖抽在他手臂上,不痛不癢,“我有事情問你,早些回來�!�

    如月不在了,這地方又實在陌生,李軫一走,楚楚便閑下來,坐在凳子上發(fā)愣。此處的達官顯貴雖有遞帖子進來,李軫一個沒收,她自然不用出去走動,又不是太平時候,沒得白惹禍端。

    院子里掌了燈,廊下的紅燈籠照亮方寸之地一片薄紅,楚楚洗漱過后遣退了丫頭,坐在床頭看書。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瞪瞪之際屋里暗了下去。

    人影欺身上來,將她撲倒在床榻之上,衣裳被人急切地往外拉扯,濡濕熱切的吻落在下巴上有朝脖頸蔓延之勢。清醒了三分,楚楚嚶嚀一聲,本能抱住埋在胸前的大腦袋。

    火熱攻勢將她拉入欲望的深淵,身子一陣一陣發(fā)燙,意亂情迷,眼角赤紅,偏頭只見床前垂落悄無聲息的紗幔,隔絕一室旖旎。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耳邊,燒紅一片裸白肌膚,片地凌亂的衣裳掀開瘋狂的冰山一角。

    冰冷的空氣爬上皮膚,楚楚往李軫懷里蜷縮,兩條纖細長腿被隨手拉開,架在勁腰之上。他伏身將她整個攬起,摟著小屁股朝自己猙獰的胯下按,欲望從微闔的眼角流瀉,低啞的嗓音撓在心上,“阿楚,我好想你……”

    粗碩的長指探進甬道,撐開緊閉的密縫,軟肉收縮糾纏住長指,蠕動吞噬。模仿陰莖的動作緩慢抽插,涓涓的熱流從細縫里滲出來,濕了褥子。雙腿緊緊夾住他的手臂,堅硬與綿軟的碰撞摩擦地小腹深處春水潺潺,不追哪處的肌肉酸澀抽搐。

    她低低的呻吟聲是致命的催化劑,勾的他眼梢赤紅,緊緊盯著她的臉,將她或舒爽或不適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估摸著適應(yīng)了,換了早已蓄勢待發(fā)青筋猙獰的巨物。

    “阿楚,我進來了�!彼缫驯徽{(diào)弄的渾身綿軟,甬道寂寞渴求,聽他還來問,恨恨捶了他一下,卻沒什么力道。用牙尖輕輕磨她的耳垂,語調(diào)邪氣使壞,“看來是我不好,餓著阿楚了,哥哥這就進來……”

    話音未落,巨大的龜頭嵌進小口,就著此刻濕噠噠軟綿綿呈全然放松狀態(tài)的陰道推著媚肉一入到底,整個身體被撐開成兩瓣,甬道里滿滿當當無一絲多余的縫隙,鐵柱一般烙紅的巨物仿佛戳到嗓子眼。楚楚眼淚被逼下來,昂首長吟一聲,順著肉棒頂入的力道往后縮,小聲啜泣,“太大了……撐……唔……”

    只是進入的過程,甬道便如瞬間爬入無數(shù)螞蟻,每一處細微的關(guān)節(jié)都在酥麻中顫抖。李軫低頭看了一眼,紫紅的巨物嚴絲合縫鑲嵌在小穴里,可憐兮兮的陰唇巴在肉棒根部無所適從。

    小穴口一翕一翕企圖再張大一點以期能容納陰莖的粗碩,卻已經(jīng)到了極致,只能被撐地穴口嫩肉透明晶瑩,顫巍巍無處可逃。他輕輕在她汗?jié)竦念^發(fā)上落下一吻,憐惜地從額頭一啄一啄親到嘴角,堵住了紅唇。

    身下便再無半點猶豫,抬腰抽出一半陰莖,腰上一點一點放松力道,巨物緩緩沒入深處。陰莖抽出時帶出穴口的軟肉,紅紅的艷肉外翻,夾裹乳白的液體,淫緋迷亂,戳弄進去的時候逆刮內(nèi)壁上細小的凸起,輕微的觸碰都帶給雙方極大地刺激。

    陰莖粗長插入的很深,平坦的小腹若隱若現(xiàn)藤狀的凸起,即使是這樣緩慢的抽插也將肉穴漲到最大,楚楚緊閉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腹酸澀到抽搐,傘狀頂端不知戳到哪里,一小股暖流噴出來猛地澆在龜頭上,肉棒更加興奮了,又快又重狠狠撞進去,楚楚渾身一僵,繃直了身子,仿佛一張拉滿的弓,瘋狂的尖叫全被堵在嗓子眼里,無力承受又快又猛的進攻。

    狹窄的腰腹蓄滿力道,快速地聳動抽插,右手繞到背后輕而易舉握住細小的脖頸,在雪膩乳白的肌膚上種下吻痕,另一只手捻住雪峰頂端朱蕊搓揉,大掌時而罩住乳白玩弄成各種形狀,滑膩的小兔子仿佛隨時會從手心溜走。

    楚楚渾身汗?jié)�,就像溺水的人終于被救起,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卻因為身下劇烈到不可忽視的操干發(fā)出細小的啜泣聲。纖細的小腿被架在肩上,鐵箍一般的大手把住大腿,固定好位置,又是一波仿佛永無盡頭且越來越快的沖刺。

    陰莖不知疲倦地運動沖刺著,感受到小穴越絞越緊,吸著馬眼似乎吸出魂魄一般的舒爽,緊致又滑膩,滾燙又柔軟,從尾椎竄起一股酥麻的刺激,沿著四肢百骸游遍全身,最后在頭皮炸開。

    李軫緊緊抱住楚楚,滿身粘稠的汗液將兩人緊緊粘在一起,下身兇狠的撞擊發(fā)出噗呲噗呲的聲音,大開大合的操干每一下都深入宮膣,撞擊著緊閉的小口顫顫巍巍合不上。

    溫度越來越高,沖刺越來越快,快感推著兩人攀上欲望的頂峰,腦海里白光炸裂,楚楚哭的叫不出聲,無助地細聲抽泣,“哥哥,哥哥……嗚嗚……求你了,求你……輕點……”

    李軫緊緊抿住唇一言不發(fā),緊鎖獵物一般的眼神直直落在她臉上,將她所有或歡愉或痛苦的表情都看清楚,任由尖細的指甲掐進肌肉,脊背汗光一片,埋藏在皮膚下的肌肉蘊藏?zé)o窮的力量。

    他真的愛死她這副無助可憐喊他名字的模樣,只恨不能永遠埋在她身體里,直至死去,李軫聲音啞的能擦出火花,“阿楚,阿楚你愛我嗎?你說,說愛我,你愛我……”

    他迫切想從她嘴里聽見渴望已久的話,操干的越發(fā)狠厲,架子床在風(fēng)雨中飄搖,咯吱咯吱的聲音響在耳邊,隨時會散架。楚楚微張開嘴,喉嚨干涸,聲音沙啞,滿臉酡紅,“哥哥,嗯哥哥……我愛你,愛你……唔慢點啊啊……”

    發(fā)了狠的重重操干,陰莖終于沖開緊閉的小口,傘頭沖進前所未有的窒熱中,他顫抖著死死抵在穴口,青筋猙獰的肉棒一跳一跳釋噴射出所有精液。楚楚身子繃地直直的,腳尖繾縮,被內(nèi)射后抽搐痙攣許久,清醒不過來。

    李軫翻過身,將渾身一抽一抽的人兒箍進懷里,把她汗?jié)竦念^發(fā)別到耳后,一下一下輕撫她的后背,安撫的細吻落在她身體的每一處。楚楚累的睜不開眼睛,就著李軫的手喝了一杯溫水,癱軟在他身上動彈不得,平復(fù)許久撿回一點神智。

    更多內(nèi)容關(guān)注公

    眾

    號:草

    莓

    和

    丸

    子

    窩在他懷里,嗅到歡好后腥甜的麝香味和彼此身上輕微的汗味,李軫手搭在楚楚腰上,輕輕按摩,兩人都無比滿足地擁著彼此,只覺得這輩子最好的時光不過此刻了,千金不換。

    李軫下巴在楚楚頭頂上輕蹭,呼出的氣息帶笑,低聲道:“阿楚,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楚楚累的腦子迷糊,“說什么?”感覺到健碩的大腿分開自己的腿擠進來,有點慌了,“我好累了,歇歇好不好?”

    “我?guī)湍慊貞浕貞洝!彼桓吲d,語含警告,聳腰頂了頂,陰唇因為長時間的抽插尚未完全合上,而且花瓣早有些紅腫充血,楚楚捉住身上不安分四處游走的手,“我說,我說�!本徚司彋庀�,認真道:“我愛你,很愛。阿楚最愛哥哥,有違此誓,不得祖宗庇護,死無葬身之地�!彼谒吅菤馊缣m,輕輕道出纏綿入骨的情話。

    李軫心中動容,沉默,緊緊擁住她,聲音微哽,更不高興了,“胡說什么,這個誓言不算�!�

    楚楚轉(zhuǎn)過頭,鼻尖對著他鼻尖,“你在祠堂說什么?你的算數(shù),我的就算數(shù)。”

    他可以毫不在意拿自己做賭,卻唯恐她的誓言成真,想開口說話卻被楚楚按住嘴唇,“你為什么散布消息說我被三皇子害了,我以后怎么在你身邊出現(xiàn),難不成你想將我養(yǎng)在外面?”

    既然決定跟他在一起,往后的事情楚楚便認真想過,他們已然淪落至此,她相信哥哥不會負她,即使遠遠的住在外面,相見不易,相守艱難,只要他永遠愛她,她也……可以忍受。

    李軫撫平楚楚黯淡的眉眼,知道她擔(dān)憂前路渺茫,“傻妹妹,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為了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告訴所有人,我才是你夫婿。”他怎么舍得將她扔在外面吃苦,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這一世長長久久的廝守。

    “涼州馬上要亂了,我明日送你南下,下一次見面,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夫人。往后世上再沒有李楚楚這個人,阿楚,記住了,你以后叫鄭楚玉,父親鄭文德乃是渝州嘉興有名的富戶,樂善好施,常年行商在外,你是他大女兒,自小身子嬌弱養(yǎng)在外頭。”他說著饒有興致笑起來,“我一次帶兵路過嘉興,對你一見鐘情,非卿不可,費心求娶,鄭老爺只得將你許配給我�!�

    楚楚也笑,“你倒編起話本來了。”

    李軫幽幽嘆道:“我費盡心機只想與你長相廝守,咱們這樣的身份,記下來不就是話本嗎?已經(jīng)如此辛苦,但凡有點仁心,就舍不得拆散你我,哪個作者敢叫我心愿落空,我就敢砍了他�!�

    楚楚笑完,心里有點澀澀的,“你什么時候找的鄭家?萬一我一直不接受你呢。”多少絕望擊潰人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是自始至終只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空歡喜。

    “兩年前就開始找了——我也不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也不確定你一直不答應(yīng)會怎樣,沒想過……大概,會放過你吧。若你最后真不能接受我,遠遠看著你過得好,我也知足了�!彼曇魫瀽灥模路鹪O(shè)想到那樣的場景。

    落寞求而不得的語氣感染了楚楚,她心里慶幸,還好她發(fā)現(xiàn)了他的彌足珍貴,臉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了口氣。李軫感受到她的心疼和依賴,眼里笑意一閃而過,早說了他不是好人,就算阿楚最后也不能接受這種背德關(guān)系,他也不可能放她走,此刻抱在懷里的,是他的命啊,沒了她,他沒辦法想象自己該怎么活。

    說了一會兒話,腿間的龐然大物也蘇醒了,楚楚撐著他硬邦邦的小腹往后縮,“你怎么,怎么又……大了……”

    李軫亂拱著湊上來,誘哄道:“阿楚,你可憐可憐我,我二十歲了,一晚上一次怎么夠,會憋壞的。”上下其手,不一會兒就將她揉的身酥體軟,癱在他身下,半推半就被他闖了進去。

    ~

    李軫:我不但會砍人,而且手段極其殘忍。

    阿楚:哥哥,跟我默念,她是親媽是親媽是親媽!

    作者&讀者:……嚶

    分離

    局勢已經(jīng)嚴峻到刻不容緩,在平靜的表層下是平常百姓難以察覺的詭譎風(fēng)云,三皇子已經(jīng)勸服鎮(zhèn)守河?xùn)|與安定的守將,并且和韃子商議求援,只要他拿下皇位便將涼州劃分出去拱手相送。

    消息傳回來,舉堂震怒,皇帝沒有想到他最為疼愛的幺兒為了皇位如此不擇手段,氣的吐血,一病不起。京中分為兩派,和平派和討伐派,兩方爭執(zhí)不下。

    最為緊迫難安的卻是鎮(zhèn)守西北孤立無援的李軫,楚楚過來這幾日,每每只有到晚上才能看見他。到了約定好的日子,李軫將她送上馬車,目送柱子和銀環(huán)帶著楚楚南下。

    隔著一方小小的車窗,楚楚看見李軫坐在棕青的高頭大馬上,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她還記得他緊緊抱著她時在她耳邊的嘆息,那樣不舍的形容恨不能跟著她一起走。

    可是彼此都清楚明白,他有自己的責(zé)任和義務(wù),他答應(yīng)她會保護好延平,守好從小長大的家,然后接她回來。

    不見了李軫的身影,楚楚終于能靜下心來想想往后的打算,根據(jù)李軫交代的,他為她尋的那戶‘新家’,人口簡單。

    鄭老爺常年走商在外,家里一位夫人,沒有妾氏,兩個女兒一個兒子。為人都好相處,她不過就是在他家里借住一段時日,很不必費心去接洽。

    雖是聽他這樣說,好歹她是懷著秘密,自然要穩(wěn)住人家,又是借了人家便宜,更不敢怠慢。在要融入新家庭的忐忑中在路上走了幾日,這一日傍晚終于到了渝州嘉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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