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孜特克沒搭話,他抬腳欲往外走,卻被徐羨騁死死拖住。
徐羨騁渾身發(fā)抖,“叔叔,愛我吧……求你了……叔叔……求你愛我……”
孜特克沒有說話,他覺得自己的胸口空蕩蕩的,像是把肉生生剮去一般痛,痛至骨髓,便是麻木,“松手……”他見徐羨騁打算胡攪蠻纏倒底,“還要我請你嗎,主人?”
徐羨騁驚得手都握不穩(wěn)了,“你說什么……”話未說完,見孜特克欲走,連頭都沒有回,他心絞痛起來,“叔叔——你要去哪里?去見誰?我要你留下來!”他的聲音尖利起來,帶著自暴自棄和掩飾不住的痛楚,“孜特克,我命令你,我是你的主人——”
孜特克的背影頓了頓,轉(zhuǎn)過身,望向徐羨騁,“你說什么?”
徐羨騁渾身發(fā)抖,他知道自己說了定會后悔,但就是控制不住,無處發(fā)泄的毀滅欲和悲哀讓他悲哀極了。
孜特克停住了腳步,徐羨騁連忙連滾帶爬地上前,抱住了孜特克,注意到孜特克的下頜繃緊,顯然是怒極。
徐羨騁突然不怕了,他想,自己可能已經(jīng)失去了孜特克,單想起這一點就讓他心痛至極,他覺得痛到極致,整個人便麻木了。
“孜特克,”他輕輕道,“你果真對我如此無情么?”徐羨騁抬起頭道,“你就是……想斷了我們的情分……”他望向孜特克,語氣很輕,“我也不要你走……”
孜特克自高而下地俯視著他,從徐羨騁的角度望去,看不清年長男人的神情。
“留下來,我今天要操你�!毙炝w騁仰著頭,語氣帶著懇求,“你說了,我是你的主人的�!�
孜特克沉默了很久,“要我跪在哪里?”
徐羨騁流著眼淚,指了個位置,“那兒�!�
孜特克走了過去,他矮下身,跪在墻角,背部塌下,原本飽滿而鼓脹的筋肉顯得頹然而狼狽。
“轉(zhuǎn)過來……”徐羨騁道,嘗到自己嘴里苦澀的淚。
“我不想看到你的臉。”孜特克道。
徐羨騁眼淚順著下頜往下,“可我要你看我。”
孜特克轉(zhuǎn)過身,徐羨騁在他身下墊了衣服,“地上涼,”徐羨騁溫柔道,這房是空閑的,撇去那長凳,幾乎沒什么擺設(shè),“我要你看著我,孜特克�!�
孜特克轉(zhuǎn)回了身子,垂下眼,眼神避開了徐羨騁,不去看他。
徐羨騁箍著孜特克的腳踝,將孜特克往身下拖,他流著眼淚,淚珠一顆顆砸在孜特克緊實的小腹上,他去脫孜特克的褲子,手在那渾圓的臀部揉弄著,往里頭粗暴地塞進兩根手指。
孜特克沒動作,一點反應(yīng)都不給徐羨騁,像死魚一般,由著他折騰。
徐羨騁流著眼淚,心里也較勁似的,他解開自己的褲子,實在太難過了,自己擼了好一會兒才硬。
徐羨騁有心要折磨孜特克,他三指撥開孜特克下身的穴口,扶著自己的肉物狠狠地插了進去。
孜特克繃緊了脊背,下身死死地咬住了徐羨騁的陽物,那兒很干澀,只能進一個頭,絞得徐羨騁也很痛。
徐羨騁見孜特克蹙著眉不出聲,心中一陣陣地酸澀,他晃動著下身往里捅,幾乎是硬生生地捅了大半根進去。
孜特克皺著眉頭,沒做聲。
徐羨騁去摸孜特克的肉棒,他搓了半天那兒都不硬。
徐羨騁內(nèi)心絞緊了,握著孜特克的腰往里頭狠貫,孜特克被他頂?shù)妙^一下下地往后撞上了墻,徐羨騁去看他,孜特克偏過頭去,一聲不吭。
徐羨騁覺得自己要發(fā)瘋了,有那么一瞬間他想傷害自己,又想傷害孜特克,哪怕不計代價,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劍鞘,從上頭嵌套的裝飾中,猛地抽出一個指頭大的銀環(huán)。
孜特克有些詫異于他的動作,下身猛地收緊,被徐羨騁握著腰肢狠貫了兩下。少年人捧著孜特克的臀瓣,狠狠地將那收緊的軟肉頂開,甬道不斷地收縮,孜特克不由得發(fā)起抖來。
徐羨騁咬了口那銀環(huán),將那銀環(huán)合攏的縫隙扯開,他伸頭去吮吸孜特克的乳頭,將那兒咬得發(fā)紅發(fā)腫,接著捻著乳首將那兒拉了起來,用銀環(huán)的尖端,狠狠地插進了唇邊那顆滾燙紅腫的乳頭。
孜特克悶哼一聲,伸手推開徐羨騁頭,卻被徐羨騁捧牢背部,固定住胸口,那根銀環(huán)的穿過褐色的乳肉,尖端處滲了血。
孜特克喘息粗重起來,徐羨騁上去舔他的乳肉,嘗到了鮮血的味道,苦澀又猩甜。
“……叔叔,都這樣了還不和我說話的么?”徐羨騁低聲道。
孜特克轉(zhuǎn)過臉,徐羨騁伸手去摸孜特克的后鬢,想摸摸那里發(fā)紅的紋身,卻被對方避開了。
徐羨騁眼睛發(fā)紅,下身加大力道,悶頭貫了一會兒。年長男人的肉穴被逐漸操出了點水,才勉強好受一些,讓他的進出順利了許多。
徐羨騁拉著孜特克左乳上的環(huán),銀亮的環(huán)沾連著乳肉,孜特克往后縮,但會導(dǎo)致銀環(huán)往前撕扯,乳肉翻著裂開,又帶出些猩紅,年長的男人繃直了身子,鼻腔里發(fā)出悶哼。
徐羨騁下身加快了速度,他去親孜特克,孜特克偏過頭,被徐羨騁掰回了頭,但孜特克并不配合。
徐羨騁心如刀割,孜特克不讓他親吻,他只能用臉頰蹭著孜特克短硬的胡須,下身狠狠地貫著。
漸漸地,二人渾身都熱了起來,孜特克呼吸粗重了一些,他的小腹緊實地卷著,下身隨著徐羨騁的動作嘬吸著,隨著抽插,鮮紅的腸肉隨著徐羨騁的肉棒的動作而一下下地翻出,汩汩的清液往外淌,將二人結(jié)合處染得淋濕。
“叔叔真的不想要我么?”徐羨騁去摸孜特克肚皮上半硬的肉棒,往常孜特克早該硬得直抖,此時卻這副模樣,徐羨騁難受極了。
孜特克的后面估摸著是到了,下身繃緊,肉穴里狠狠地裹住了徐羨騁的肉棒,有清液噴了出來,胸乳聳動,乳環(huán)沁著血水,徐羨騁不肯給他休息,在孜特克發(fā)抖的時候,還在里頭橫沖直撞,孜特克不由得從喉嚨里發(fā)出悶哼。
“叔叔……”徐羨騁道,聲音帶著哭腔,“抱抱我好不好?我的心好難受……不要這么對我……”
他去摸孜特克的短卷頭發(fā),伸手去摸孜特克耳后的刺青,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那兒泛紅的字,他想去親那里,被孜特克推開腦袋。
徐羨騁咬著牙道,“不!我要,我要!”他一口叼上孜特克的后頸,力道很大,他用牙尖磨著那里,嘗到了猩味。
真難過啊,徐羨騁想,孜特克已經(jīng)對他關(guān)上了心門,他再進不到孜特克的心里了,單單想到這一點就讓他痛得發(fā)抖,苦澀的眼淚滾下,他扣著孜特克腰的手指收緊。
他后悔給孜特克刺上刺青,可又覺得,若是孜特克離開自己,他又好歹能留下點東西,增加些許孜特克回來的希望。
只是孜特克不會像從前那般愛自己了,徐羨騁傷心地想,流著眼淚,他原以為給自己披上了胄甲,做好了最壞的準(zhǔn)備,但當(dāng)孜特克真的恨上自己的時候,他又覺得天像塌下來了一般,自己軟弱極了,又變回了那個孱弱的模樣,渾身都是傷口。
當(dāng)他軟弱和虛弱的時候,沒有人會接納他了,他痛苦地想,那個在雪天打著顫、孱弱無力、凍得渾身牙關(guān)作響、渴求著一點溫暖的小乞丐,失去可以退往的地方,失去了那個永遠會溫柔接納自己的人。
徐羨騁眼淚簌簌地流,他把臉往孜特克后頸埋,聞著孜特克的味道,不住地流著眼淚,“孜特克……叔叔……求你了……愛我吧……愛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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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徐羨騁看完信,將手里的信紙捏得簌簌直響。
已經(jīng)入了深秋,前線寒冷,糧草吃緊,葉知章預(yù)備帶著自己的部隊撤往狄恰,進而返回中原。
這么多年中原難以控制西域的原因,很大程度也是因為西域過于貧瘠,駐軍多了便難以為繼,駐軍少了則無法統(tǒng)轄。
葉將軍此番口頭上是身體不適,實際上是返回遼東,另做打算——他在西域,幾乎沒費什么力,便在西域插了顆楔子,分化了定西候一系,若世子還在,他和徐羨騁都必須爭相拉攏葉知章�,F(xiàn)在世子謀逆被誅,徐羨騁還沒有支撐西域的勢力,額爾齊瑪咄咄逼人,孤立無援之際,則更需仰仗朝中鼻息。
眼下,皇帝時日無多,而在遼東,那兒還有著惴惴不安的寧王,待著葉知章去安排。
徐羨騁想起這葉知章便渾身發(fā)抖,他回憶起自己得知孜特克去世的那日,那日的悲慟和憤怒便浮上心頭,五臟六腑幾乎要壓碎了似的,這么多日過去了,徐羨騁做夢夢見那段日子,牙齒都會可怖地發(fā)顫。
“哎,羨騁,你要想清楚,”陳屆看出了他的想法,大驚失色,這么勸他,“你在這狄恰截殺了葉知章,縱然他手下的神機營輕饒了你,到時候遼東無人坐鎮(zhèn),必然流民四起,大片田莊無人耕作。到時候,有強虜在外,內(nèi)有饑民,外患內(nèi)憂,定出大亂,我問你,你擔(dān)得起這個罪過么?”
徐羨騁手中擦拭的刀具砸在一旁的桌上,壓著嗓子道,“……我就眼睜睜地放他走么?”
“你現(xiàn)在根基都不穩(wěn),怎么去和葉大人爭權(quán)?”
徐羨騁垂著眼一言不發(fā)。
“你能在西域立足,再圖謀其他,到時候可以操作的東西就多了……”陳屆勸道。
“我知道,”徐羨騁道,“可那老東西沒幾年就死了,我們這兒跑個馬都要五十來天,”他低聲道,“我不甘心,就這么讓他跑了�!�
陳屆默然。
徐羨騁深吸一口氣,他覺得煩悶又惱火,他在來時,額吉恰的部下許久未見他們領(lǐng)頭,已經(jīng)有聚眾鬧事的跡象了,他煩躁起來,“額吉恰現(xiàn)在怎么樣?肯吃飯了嗎,給他放上半個時辰,不吃就拿走�!�
陳屆壓低聲音道,“你要不還是看看,不要鬧得太難看�!�
徐羨騁哼了一聲,道,“我去見他。”
徐羨騁去見了額吉恰,對方被軟禁在自己的房間里,已經(jīng)有三天了。
徐羨騁聽說額吉恰在世子死后,兩日未進食水,今日才喝了點水,勉強沒死。
他心里冷笑,覺得額吉恰真是認死理,大勢不認反倒愚忠得很。
徐羨騁進門便道,“我聽說額吉恰大人,這幾天,捱得十分不好受�!彼趴邕^門檻,看見里頭有一男子,半跪在地上,正在勸額吉恰喝粥。
——徐羨騁定睛細看,是之前的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劉照。
徐羨騁沒清楚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劉大人,稀客啊,是什么時候進來的?”他語氣輕松,卻出了一背浹冷汗,若是劉照可以進出這兒,那自然還會有人可以乘機而入,更別提孜特克處了。
劉照望著徐羨騁,眉微微蹙著——他比徐羨騁大上幾歲,出身武將世家,生得風(fēng)流俊俏,長得顯小,和徐羨騁看起來倒像是同年的。
“徐督帥……”劉照這么道,“額大人此番并非有其他意圖,世子犯了謀逆之罪,他并未參與,只是舊主難忘,忠心耿耿,一時半會兒才……”
“劉大人,這是西域之事,”徐羨騁道,“你個中原人怎么如此上心?”
劉照垂著頭道,“在下無能,護駕不利,六相念在在下祖上功蔭,降為校騎,充刺西域,日后若無大赦,不得回京�!�
——又多個發(fā)配的,徐羨騁想,大概是祖上權(quán)勢滔天,不然也不會在如此年輕的年紀(jì)當(dāng)上統(tǒng)領(lǐng),還能在這樣的罪責(zé)下保全性命。
徐羨騁嗯了一聲,不耐煩道,“那好,我有事和額吉恰說,您先請?”
劉照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決心,“不瞞大人說,屬下自山谷一役,幸得額大人救助,自那之后,便對額大人情根深種,難以忘懷……”
徐羨騁挑了挑眉,額吉恰本身虛弱無力,聽了他這話,愣是從劉照身邊挪開幾步。
陳屆在后頭哄笑出聲,“劉大人,您在說什么?情根深種是這么用的么?”
劉照臉色微紅,“在下是個粗人,以為這個情,有崇敬、仰慕之意……”沒想到他長得清俊,但肚子里沒什么墨水,也確實是個大老粗。
——到了這代,中原尚文輕武,文官為尊,常常譏諷武將舉筆如扛鼎。徐羨騁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很多中原來的將領(lǐng),打仗賽狗屎,自詡?cè)鍖�,練武不甚上心,反而腋下夾個書冊,時不時出來念念,偶爾仔細一看,那書還拿反了。
徐羨騁尋思這劉照雖然不至于到這程度,但也很可能肚子里這點墨水是這樣來的。
后頭陳屆尷尬道,“劉大人,要不您還是先走一步?”
劉照也是真心擔(dān)心額吉恰,話也說得實誠,“我著實擔(dān)心額兄的身體,自那日額兄救了我,我早已認定了這個哥哥,嗯,有句話說得好,哪怕生不能同裘,死也愿同穴……”
徐羨騁聽不下去了,“你走吧,我們不會對他怎么樣的,他若是不吃,也有人教他吃的�!彼捳Z一轉(zhuǎn),“你是從哪兒進來的,為何沒有人和我說?”
“……西墻下有個狗洞,屬下本覺得鉆不進去,一鉆就進來,也退不出去了。”
徐羨騁沒想到他這么實誠,愣了片刻道,“你先走罷,之后我再喊你�!�
待那劉照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之后,徐羨騁才對著額吉恰道,“大人真是好名聲,飯也不吃,還有小子來喂�!�
額吉恰靠坐在墻角,短發(fā)衣衫紛亂,十分狼狽的模樣,聞言抬了抬眼。
“大人還是得吃飯,”徐羨騁道,“若是這么大的架子,我便親自給大人灌下去。”
額吉恰道,“徐羨騁,你連世子都敢殺,奈何不了我一個小小的都統(tǒng)不成?”
徐羨騁道,“自然,我還需要額吉恰大人管束手下的士兵,若是你死了,他們?nèi)浩痿[事,那虧的是我么?我看,是狄恰的百姓罷了。還有,額吉恰大人的手下,怕也會遭了殃,一家老小不保,我看,若不想大人手下跪在外頭請您吃飯,還是自己吃了罷�!�
徐羨騁見額吉恰變色,俯下身補充道,“若是大人不服,把我弄死了,狄恰無人坐鎮(zhèn),會不會亂起來?”他笑了笑,“額吉恰,你說,你該不該吃這碗飯?”
額吉恰低聲道,“徐大人真是仁慈,”想來他自己也覺得此時諷刺念叨沒有用,轉(zhuǎn)而問道,“孜特克在你那兒么?”
徐羨騁垂了垂眼,他知道額吉恰得意思,“大人還有心思關(guān)心他人,想必也沒有餓得那么嚴(yán)重。”他吸了口氣,輕聲道,“我聽說,前些日子,有人試圖躲過護衛(wèi)去進孜特克的屋子,甭管是不是大人身邊的人干的,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他露出一個微笑,低聲威脅道,“額吉恰大人,愿我們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徐羨騁出了門,臨走前道,“把那狗洞堵住�!�
徐羨騁走著,心里越發(fā)難受,額吉恰虛弱但帶著譏諷的模樣和孜特克離開自己的恐懼,都讓他內(nèi)心虬結(jié)不已,他匆匆地往回趕,見到了房里的孜特克。
孜特克本來和家里的仆人孩子在說話,見到徐羨騁,臉色微變,示意讓小孩子下去。
“叔叔……”徐羨騁心里微酸,他有很多話想說。
這幾天,他忙著做事,傍晚回來,孜特克只在傭人房、柴房、廚房睡,去哪兒都不和他一起,他每天到處找人,找到了人,對方又睡下了,徐羨騁又舍不得喊醒對方。
徐羨騁上前摟住孜特克的后背,聞著孜特克發(fā)旋的味道,“今日我回來得早,就想著見叔叔一面……”
孜特克沒理他。
徐羨騁抱著孜特克的背,將下巴搭在孜特克的肩上,任憑對方扭身想甩開他都死不撒手,喃喃道,“叔叔……你知道么?那老不死的要來狄恰,叔叔,我想殺了他……”
孜特克的動作頓了頓。
徐羨騁繼續(xù)道,“我想到叔叔的傷,我就難過,憑什么他能輕易決定以這樣下作的手段去害叔叔,那些天,我想到叔叔經(jīng)歷的,難受極了。孜特克,你能不能抱抱我……”
“瑪爾罕的身體怎么樣了?”孜特克問。
徐羨騁的動作頓住了,內(nèi)心全是憤怒和痛苦,他知道孜特克因為那葉將軍對瑪爾罕心存愧疚,只是內(nèi)心一時間難以接受,“叔叔……你偏偏要在這種時候問我么?”
“你說的,我早不愛聽了,那我說的,你也不愛聽,這樣的事情,不是很尋常么?”
“我不明白,”徐羨騁猛地將孜特克的身體轉(zhuǎn)了過來,孜特克不由得往后幾步,磕在后頭的石桌上,咬著牙,“叔叔這般和我倔強有什么意思,”他神情猙獰道,“我告訴你,孜特克,再過幾日,她便要隨那皇帝進京了,那皇帝身體已勉強可以走動了——”徐羨騁輕輕道,“叔叔,我告訴你,你若是忘不掉她,我便替你來,”他的語音又急又快,尖銳的嫉妒和欲望顯露無遺。
孜特克沒說話,冷冷地看著徐羨騁。
“我們就在這西域,哪兒也不去,”徐羨騁的聲音又軟了下來,帶著懇求,“叔叔忘了她,和我好好地過日子,不行么?”
徐羨騁望著孜特克冷漠的模樣,有那么一瞬,覺得自己像個丑角,死纏爛打,丑態(tài)百出,卻又不肯松手認輸。
他輕聲道,“叔叔……你真是這么恨我么?”
孜特克掙開他欲走,卻聽徐羨騁在后頭,血紅著眼,“孜特克,你若是走了,我便讓瑪爾罕房里的侍女都來聽聽,不要逼著我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干你——”
孜特克抬腳就走,任憑徐羨騁在后頭的哀求被風(fēng)吹散。
徐羨騁低著頭,渾身發(fā)抖,身體時不時地痙攣兩下,顯然傷心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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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后頭傳來響動,徐羨騁平息了好一會兒,才向后看去,望見后頭有仆人打扮上前。
“怎么這個時候過來?”徐羨騁皺眉道。
那人湊上身來,在徐羨騁的耳邊道,“大人,娘娘昨日生產(chǎn)了,是個女兒,但生來便孱弱,今早斷了氣,娘娘產(chǎn)時便艱難,悲傷過度,也是出氣多進氣少,怕是不行了……”
徐羨騁覺得這消息像是驚雷一般,她有些吃驚,他爬起來,發(fā)生渾身沒有力氣,“不是吩咐你們都瞞著她么?”他道,“我去看看�!�
待徐羨騁進了那院子,聽見小侍女在一旁低低地哭泣。
徐羨騁掀開簾進了房,瞅見瑪爾罕躺著床上,平日梳得齊整的發(fā)髻紛亂,隨著冷汗貼在鬢邊,女人面如金紙,唇上一絲血色也沒有。
瑪爾罕聽見了響動,在侍女的攙扶下勉強了幾次才坐起身子,望向徐羨騁。
瑪爾罕臉色很差,但還是盡力擠出一個笑,“徐羨騁……”她輕輕道,氣若游絲,“我有話要和你說……”
徐羨騁心中劇震,不經(jīng)意間掃到床邊,那兒的小搖籃里放著個布團,露出來的地方隱約能看見嬰孩青紫的鼻唇。
徐羨騁吃了一驚,收回了眼神。
她注意到徐羨騁的反應(yīng),眼神一黯,眼淚流了下來,“你說的沒錯,那個替我去死的小姑娘,赫爾奇……我害死了他們,報應(yīng)到了我女兒身上……”她低聲道,“我請薩滿為他們和我女兒念經(jīng)……希望他們能得到冥�!�
徐羨騁道,“報應(yīng)這些,都是說不準(zhǔn)的沒有的事情,請娘娘節(jié)哀,娘娘還年輕,還會有其他的子女�!�
瑪爾罕搖了搖頭,“李瓀死了是么?”
徐羨騁沒說話。
“也是……”瑪爾罕表情黯然,低聲道,“你們兩個……必然是都存了對付對方的心思,他慢了一步……是么?”
徐羨騁沉默著。
瑪爾罕點了點頭,她眼神動了動,望了望徐羨騁的身后,“能讓我見見孜特克么?”
“不行,”徐羨騁想到孜特克心腸硬了,他堅決地搖頭,“他有事�!�
“你放心……我之前怨你,是我心存癡念,”瑪爾罕道,“我早知道,我和孜特克,本就是有緣無份的……”瑪爾罕輕聲道,“……他們說,孜特克一直和你呆著,不愿意來見我,是這樣么?”
徐羨騁心中疼痛,沒有搭腔。
瑪爾罕難看地笑了,“這樣也好,我也不愿意他見我這樣……走得也心甘情愿了……”
“娘娘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徐羨騁道,“我看陛下身體已經(jīng)好了許多,過兩天便要啟程返京,京里比我們這種地方好多了,假以時日,定是能調(diào)養(yǎng)好的�!�
“我不去京城,”瑪爾罕搖頭道,她怔怔地望著桌上的花,那花兒是西域獨有的品種,嬌艷脆弱,若是挪到中原,便會枯死,“我在狄恰和都護府,都不曾快樂過……現(xiàn)在……我的孩子也走了……她走了,我也沒什么心愿了……”
徐羨騁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