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她不會坐以待斃,“皇后娘娘明鑒,嬪妾認為這天下乃是皇上的天下,后宮女子皆要依附于皇上。雖然宮中規(guī)矩嚴明,可這規(guī)矩是祖宗定下來的,祖宗乃是天子,天子便是皇上。皇上想去何處自然是身為妃嬪管不得的,咱們存在的意義便是順應君心,讓皇上圣心愉悅的。”
溫云眠換上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媚眼望過去,“方才玉貴人和樂答應說皇上會被這種不良風氣引誘,是覺得天子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嗎?”
玉貴人和溫樂嫣皆是一怔,一向巧言善辯的玉貴人此時卻像是吃了啞巴虧,被舒貴妃狠狠瞪了一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什么。
舒貴妃臉色鐵青,瀲滟容貌也變得陰森,“云貴人巧舌如簧,偷換概念,皇后難道也不管嗎?還是說,皇后娘娘心里也有意縱容這種行為?”
皇后腿上放著如意玉柄,她摸了摸玉身,淡淡的睨了眼舒貴妃,“妹妹這是想左右皇上的想法嗎?若本宮沒記錯,妹妹應當極為擅長這種招數(shù)吧,難不成妹妹當初也是存了心要勾引皇上嗎?”
舒貴妃微微瞇眼,憤恨陰森的盯著皇后。
皇后笑著看向溫云眠,“好了,地上涼就別跪著了,起來回話�!�
“多謝娘娘。”溫云眠恭順站起來,沖著皇后明媚一笑,眼中滿是澄澈,不帶一絲雜質(zhì)。
皇后怔了下,在后宮待久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了,干凈純粹,明媚動人。
失神片刻,她也沖著溫云眠莞爾輕笑。
離開鳳儀宮前,溫云眠讓云漾去見了鎖春,“姑姑安好,這是我家小主給娘娘準備梅子蜜餞。還望姑姑收下�!�
鎖春能窺探皇后心意,自從吃了梅子蜜餞,娘娘的精神頭就好多了,想了想,她便含笑收下了,“多謝云貴人了�!�
梅子蜜餞呈到寢殿時,皇后愣了下,“她有心了。江南路遠,梅子蜜餞實在不易送來,她這份心意本宮記下了。”
“奴婢倒是覺得云貴人是個聰明人。她如今圣眷正濃,就連魏貴人也比不過,怕是云貴人覺得自己樹大招風,特地前來尋求娘娘庇護的�!�
皇后靠在床榻上,虛弱一笑,“她哪是聰明人。若真聰明,就知道本宮這個病秧子皇后靠不住,又怎能給她庇護�!�
鎖春不理解,“那她為何大費周折的來巴結娘娘?”
皇后目光柔和,拿了顆梅子放在口中,緩解了口中苦澀,“她不是巴結本宮。本宮覺得,她像是認得本宮,看著她有種莫名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她看著本宮的時候,眼里一片赤誠溫柔,就像是送來這梅子蜜餞只是為了化解本宮口中和心里的一點苦而已�!�
鎖春卻說,“可是這哪有人會一無所求呢,娘娘千萬別被她蒙騙了。”
皇后自嘲,“在這吃人的后宮里待久了,連你也不相信這世上有什么都不求,只愿你好的真心了�!�
鎖春怔住了,反應過來后默默的低下了頭。
溫云眠回去的路上,便聽聞溫樂嫣未曾從鳳儀宮出來,而是轉頭去求了皇后,怕也是為著侍寢一事。
云翡嘀咕,“這個樂答應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若是皇后娘娘真的幫了她,等侍寢完指不定多囂張呢。”
溫云眠眉尾微動,“皇上不會傳她侍寢的。”
云翡驚訝,“小主怎么如此篤定?”
“因為她自作孽不可活。”溫云眠沖她笑了笑。昨夜的事皇上提防了她,又怎會不提防溫樂嫣。
回去時,溫云眠解了月白色貂裘,云漾拿過去掛著,云翡讓明公公把熱好的銀絲炭火盆端了進來,亮堂溫馨的屋子里,暖烘烘的。
溫云眠喝了杯熱茶,便繼續(xù)練字,正寫到“在上不驕,高而不危;制節(jié)謹度,滿而不溢�!�
便聽見外面云翡的聲音喊,“誰在偏室?!”
第18章
聽見云翡的喊聲,溫云眠愣了一下,將手中的毛筆放下來,“怎么了?”
正好云翡進來,她狐疑的撓了撓頭,“方才奴婢聽到偏室那邊有腳步聲,還以為是什么人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可是仔細一看才知是貓�!�
她笑瞇瞇的溫云眠習慣吃的甜酪放下,“小主還是先嘗嘗這個吧,一會兒鳳鸞春恩車就來接小主過去了,吃了這個小主就能冷靜應對所有事了。”
看著云翡天真無邪的樣子,溫云眠無奈的輕笑,又把自己剛剛寫好的字兒燒了以后,才坐下來將甜酪吃了半碗。
吃了冰涼的東西,溫云眠也覺得自己清爽多了。
可是外面下了雪,云漾冒著雪進來,一看到溫云眠又吃了甜酪,不由得輕輕戳了下云翡的頭,“你這丫頭,怎么又縱著小主吃甜酪。這么大冷的天,要是吃多了可是要壞肚子的�!�
云翡撅著嘴,溫云眠替她說話,“是我要吃的的,別怪她嘛。”
云漾無奈一笑,“小主,時辰差不多了,該去外面等著鳳鸞春恩車了�!�
溫云眠應了一聲,甜酪吃的差不多了,確實很涼的,凍的她腸胃里全是寒氣,指尖更是冰涼,不過她不在意。
云漾轉頭去拿披風,溫云眠就掀開厚重的簾子走了出去,冷冰冰的雪夾著冰碴子撲面而來,溫云眠便精神多了。
云漾一看到溫云眠穿著單薄衣服就出來了,趕緊跑出來將披風給她蓋著,“風雪寒涼,小主別凍著了。”
鳳鸞春恩車恰好到了牡丹軒外,溫云眠坐上去后,隨著御馬往前走,鈴鐺便在甬道上清脆的響了起來。
溫樂嫣聽到這聲音時,便覺得格外刺耳。尤其是站在外面的宮女此時嘀咕了一句,“云貴人還真是得寵,不僅能讓皇上親自去牡丹軒,只要皇上進了后宮,便翻了她的牌子。怕是將來前途無量了�!�
“誰說不是呢,這宮里也沒人比得過云貴人了。畢竟那樣一個驚鴻艷影的大美人,誰會不憐愛�!�
宮女的話猶如針一樣扎在溫樂嫣耳中,她死死咬著嘴唇,本來想去教訓這兩個嘴碎的,沒想到就被紅嬤嬤給拉住了。
“小主別沖動,皇后娘娘今個已經(jīng)答應小主了,等這兩日皇上得了空,自然會提醒皇上還未曾寵幸小主一事,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可就別生事了�!�
溫樂嫣哪里能咽得下這口氣,她在家里面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也是孟夫人把溫樂嫣養(yǎng)成了蠻橫嬌縱的性子。
“皇后娘娘的話根本沒用,她就是個病秧子,我還以為她能即可幫我呢,可誰知她就是敷衍我。今夜不還是溫云眠去侍寢了嗎,要我說,還不如我自己去爭取機會�!�
紅嬤嬤嘆氣,雖然想說今夜云貴人侍寢是她的本事,可也怕讓樂小主更生氣,便勸解著說,“依奴婢看,倒不如讓侯爺在朝中替小主說幾句話,前朝后宮雖然不能有什么牽扯,可若是婉轉的提醒,說不定皇上就能想起小主來了�!�
溫樂嫣一愣。這倒也是個好辦法,即便是讓父親提起來入宮的是兩個女兒,也足以讓皇上想起她了。
“那就按你說的這么辦。趕緊去給父親寫信�!�
溫云眠到了朝陽宮,還是按著規(guī)矩沐浴,而后換上輕薄寢衣進入殿內(nèi)候著。
這朝陽宮比她的牡丹軒還要暖和,溫云眠赤足坐在床邊,心思百轉。
前世她做皇貴妃時,差點被皇上吩咐血滴子暗中了結,僥幸用計活下來后,才偶然得知原來父親將兵權如數(shù)交給鎮(zhèn)國公,和鎮(zhèn)國公企圖謀反,已經(jīng)到了將要逼宮之際。
可憐她被瞞的死死的,還差點成了血滴子的刀下亡魂。
那時的舒貴妃已經(jīng)不在了,而她溫云眠卻有子嗣,侯府又足夠聽話,所以鎮(zhèn)國公便有意扶持她的兒子登基,而后將他鎮(zhèn)國公孫女嫁給她兒子,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大計將成時,侯府連帶著鎮(zhèn)國公府被皇上如數(shù)剿滅,那時溫云眠才意識到,皇上可能很早就已經(jīng)開始密謀布局了。
她以為自己唇亡齒寒,命不久矣,卻不料皇上在命令內(nèi)閣擬寫圣旨時忽然駕崩,她這才僥幸躲過一劫,且扶持自己兒子登基。
而如今命運早已改寫,擁有生子能力的是溫樂嫣,她卻是注定要走妖妃這條路,所以一切結果都可能不同。
她若不想重蹈覆轍且再次成功坐上皇貴妃的位置,就必須得讓皇上相信她和侯府不是一條心。哪怕是裝也要裝出來。
輕微的腳步聲忽然拉回溫云眠的思緒,她心思一動,狠狠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眼淚瞬間就憋了出來。
君沉御進來時,溫云眠正站在窗邊,身形單薄,好像一陣風吹過來就能將她吹倒,纖弱的惹人疼。
“云貴人有心事?”冷然探究的聲音從后響起,君沉御修長挺括的背脊遮住光線,寬闊的臂彎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
溫云眠恍然回神,演技開始。
她雙眼通紅,燦然落淚,猶如荔枝含水的眸子就那樣受傷又無助的應入了君沉御的丹鳳眼里。
“皇上……”她委屈的喚了一聲,而后在他懷中轉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懷中,低低抽泣。
君沉御心神恍惚,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他高挺的鼻梁幾乎將光線切割,狹長的雙眸讓人看不出情緒。
微微粗糲的掌心撫摸過她烏黑柔順的長發(fā),“是誰欺負朕的貴人了,惹的美人落淚�!�
溫云眠仰起頭,臉頰兩側帶淚,君沉御替她擦了擦眼淚,“同朕說說,朕替你做主�!�
“皇上,嬪妾好想家�!�
君沉御冷厲眸子微暗,本以為她提起來的是舒貴妃一事。
“哦?原來愛妃對侯府感情頗為深厚�!�
溫云眠咬著唇,因為哭泣而使得削瘦的頸肩微微發(fā)抖。
她沒有回答君沉御的話,而是像個受傷的小貓,低低的問,“皇上是眠兒的夫君,可不可以一直保護眠兒……”
夫君?君沉御盯著懷中因為哭泣將他身前衣服都打濕一片的女子,忽然覺得,這樣膽小的女子,能成什么事?他是不是太警惕了?
“你既是朕的女人,朕自然會保護你。”
第19章
溫云眠垂下眼眸,“嬪妾有這樣好的福氣,有皇上疼愛,但是嬪妾的母親卻沒有這個好福氣�!�
君沉御眉頭微動,便聽到溫云眠在他的懷中難過的說,“父親眼里從來都沒有母親,在家中也是一向薄待于我和母親。嬪妾本以為入了宮也會如此,卻沒想到遇見了皇上,能得到皇上的庇佑,嬪妾此生無憾了�!�
“所以你今天是因為想起了這件事情才傷心的?”君沉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摟著溫云眠的腰,依舊淡淡的替她擦著眼淚。
溫云眠眼眸中閃過一絲幽深。她當然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傷心的,若是拿不出一些實際的話,必然會被君沉御覺得她是刻意如此說的,反倒還會被君沉御覺得是有心機。
“嬪妾今日收到了家書,信上說……”
她聲音再度哽咽,“說父親喝醉了酒,想到了母親當初懷了兒子卻又沒能保住,致使侯府無人繼承爵位,父親便生了好大的氣,去了母親的院子里,打母親泄憤�!�
她這并非尋得借口,而是前世確實發(fā)生的事,也不怕君沉御派人調(diào)查。
只是每次想到溫傅安對母親的惡行,溫云眠對他的恨就多加一分。
君沉御蹙眉,倒是沒想到平日里看著像個斯文的武將的溫傅安,背地里竟然如此過分。
溫云眠眼睛瑩潤,像是自言自語,更像是受了委屈的發(fā)泄,“父親從不待見我和母親,已經(jīng)多年不曾和母親說話,甚至面都不見,為何還要欺負母親……”
君沉御眸色很深,他抬起溫云眠的下巴,看著她委屈的面容,低頭吻上了她眼角的淚珠。
溫云眠濃黑的睫毛一抖,眼中滿是詫異,卻又柔弱的很。
“既然入了宮,朕自然會替你做主�!彼麚ё卦泼呃w細的腰肢,往前一帶,溫云眠身前渾圓便貼住了他的胸膛。
溫云眠雙頰立刻紅了起來,睫毛上還帶著淚珠,可憐兮兮的嗯了聲,像個小貓,“嬪妾多謝皇上……”
“明日朕會給你一個交代,不會讓溫夫人白白受欺負�!�
溫云眠怔愣的望著君沉御,眼底像是有星光,那種詫異和驚喜在眼底交織,明晃晃的崇拜直入君沉御心口,“真,真的嗎?”
君沉御心情愉悅,“君無戲言。”
“嬪妾相信皇上。”溫云眠這才開心,她忽然踮起腳,主動吻上了君沉御的薄唇。
君沉御個子高大挺拔,溫云眠即便踮起腳,費了好大力,也不過碰到了他的下唇。
沒能得逞,不由得有些著急,溫云眠的睫毛顫了又顫,羞得不得了。
君沉御看在眼里,嘴角邪氣勾起,在溫云眠無奈想放棄主動親他時,君沉御難得微微彎下身,薄唇正好碰到了溫云眠瀲滟的紅唇上。
溫云眠被親了下,葡萄似的眼眸立刻就害羞了起來,下一秒她便被君沉御橫著抱了起來。
燭火搖曳,氣息逐漸亂了起來。
溫云眠肌膚如雪,滑膩如酥,本來已經(jīng)不哭的眼睛,到了后半夜又淚雨如下了,秀氣的鼻尖哭的紅紅的,渾身到處都是痕跡。
君沉御饜足時,丹鳳眼里滿是灼熱,掐著那個似水嬌弱的腰肢,他聲音低沉微亂,“眠兒哭起來,比那夜更動人�!�
溫云眠羞的不得了,眼尾氤氳的躲進他懷中,“皇上真壞�!�
雖然溫云眠覺得自己暫且緩解了君沉御的懷疑,可以松口氣了,可此時此刻,她冷靜的心卻被攪亂了。
雖然身前的是個多疑的狗皇帝,可無論是他那張俊臉,還是如今摸著薄肌勻稱好看的身材,或是床上那驚人的能力,都讓溫云眠沉淪。
拋開別的不說,和君沉御相處起來至少身心愉悅。
前世她也曾真心愛過君沉御,和后宮那些女子一樣,期盼著君沉御的真心、期盼著他能看自己一眼。
本以為她會和君沉御一直走下去,可當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懷疑,當血滴子的刀抵到她脖子上,溫云眠的心就被他帝王的無情冷漠打碎了。
這個男人,真的太絕情了。愛你的時候,什么都可以給你,不愛你的時候,便將你棄如敝履。
方才的沖動消散,溫云眠輕輕攀上君沉御的脖子,呵氣如蘭,媚眼如絲,“皇上,嬪妾還想要~”
摟著她珠圓玉潤的身子,君沉御眸色微暗,一抹無法克制的沖動沖破了他這么多年身為帝王的冷靜克制。
從前無論是誰,他都不曾如此,可她不過一句話,君沉御便有了反應。
“好啊�!本劣韺⑺龎涸谏硐�。
直到天色大亮,祿公公才帶著人進去替皇上更衣。
一夜叫了七次水,當真是絕無僅有了。
這個云貴人,真真是厲害的不得了。
君沉御起身時,溫云眠正在床榻上熟睡,烏黑柔順的長發(fā)鋪在枕頭上,香香軟軟。
他狹長的眸中難得帶了抹柔和,走過去坐到床榻邊,看著她纖長安靜垂在眼睛上的睫毛,君沉御抬手輕輕撫摸她的眉眼,而后俯身在她唇上一吻,才起身去上朝。
出去時吩咐,“不必打擾她,等她睡醒再回去即可。”
“是�!钡摴即糇×�,不僅留了這云貴人一夜,還有這樣的殊榮?
祿公公了然一笑。不斷打破原則的女人,才是能讓后宮變天的存在。
溫云眠醒后,是祿公公親自將她送回牡丹軒的,到了牡丹軒,才有圣旨到。
“皇上口諭,云貴人華美妙儀,溫柔嫻雅,特賜封號妧!”
溫云眠跪下謝恩,“嬪妾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牡丹軒上下的人都與有榮焉,跟著謝恩。
祿公公深深看了溫云眠一眼,“恭喜妧貴人了!”
“多謝公公。”
送走祿公公,云翡激動的不得了,滿宮妃嬪的封號要么是根據(jù)姓氏定的,要么是根據(jù)名字里的某個字定的,皇上主動賜封號可是頭一次,她們家小主這么得寵,她當然高興。
溫云眠也總算松了口氣。前世云這個封號,便是到了最后也是如此,沒想到這次還能讓君沉御親自給她賜封號。
想到昨夜他一口一個眠兒的喚她,溫云眠便不由得勾唇輕笑。
正想著,明公公急匆匆跑過來,差點摔倒,“小主,小主不好了!”
第20章
溫云眠神色微變,有些詫異地問,“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如此慌張做什么?”
明公公咽了下口水,“小主,方才太和殿那邊傳來消息,說皇上早朝的時候突感身子不適,眼下昏了過去!”
溫云眠神色一變,前世沒有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皇上怎么突然昏倒?
“眼下皇上在哪里?”
“皇上已經(jīng)被送到了朝陽宮,現(xiàn)在太醫(yī)們正在朝陽宮內(nèi)會診,皇后和貴妃都在�!�
溫云眠也沒在耽擱,連忙帶著云翡云漾就往朝陽宮內(nèi)走去。
到朝陽宮,許多妃嬪已經(jīng)在旁邊候著了。
皇后神色擔憂,本來該是站在首位的,卻被舒貴妃越俎代庖的搶占在先。
皇后神色不太好看,卻也沒有計較。
舒貴妃美眸傷心,緊捏帕子,擔憂的看著太醫(yī),“章太醫(yī),皇上的情況如何了?”
只見太醫(yī)匆匆過來,本想和皇后稟告的,可舒貴妃卻直言,“直接跟本宮說就行了�!�
“回貴妃娘娘,皇上他氣血瘀堵,又因在朝堂上動了怒的緣故,這才昏了過去。目前皇上的脈象上來看沒有什么大礙。若是這幾日能夠清醒過來,皇上的龍體就沒有什么大礙了,可若……”
話未說完,太醫(yī)趕緊補充,“這幾日微臣會和諸位太醫(yī)守在皇上身邊,以確�;噬淆報w康健。”
舒貴妃眼中閃過心虛,滿目心疼的看向床榻上的皇上,而后才收斂了目光。
皇后蹙眉,“既然如此,那就先調(diào)理好皇上的身子。這兩日便由妃嬪們侍疾吧�!�
諸位妃嬪紛紛應聲,舒貴妃率先說,“皇后娘娘身子不適,怕是不便照顧皇上,不如便由臣妾來吧。”
皇后雖擔憂皇上的龍體,可舒貴妃一向強勢,這個節(jié)骨眼上皇后也不想和舒貴妃有什么爭執(zhí),便依了她,“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妹妹了�!�
魏貴人擔憂的望著皇上,看到皇上昏迷不醒,她心如刀絞,“貴妃娘娘,嬪妾可以侍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