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姜辭憂突然重新啟動車子。
直接朝著一處公寓開了過去。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又頭痛欲裂。
但是,她還是將車子開到了蓮花公寓的樓下。
因為姜辭憂知道,夏靈現(xiàn)在就住在那里。
她跌跌撞撞的從車里出來。
然后爬上了二樓。
姜辭憂撐著身子站在門口。
她咚咚咚的敲著房門。
房門很快就開了。
夏靈就站在門口。
“辭憂,你怎么來了?”
夏靈似乎很意外。
但是姜辭憂卻沒有跟她廢話。
姜辭憂直接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扼住了夏靈的咽喉。
姜辭憂的雙眼通紅。
“夏靈,為什么,為什么要害我,我對你那么好,為什么要毀了我的一切?”
姜辭憂的手指逐漸縮緊。
她練過跆拳道,會拳腳功夫,力氣本來就比一般人要大許多。
夏靈被她掐住嗓子,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她的臉色漲的通紅,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只能用手指奮力的拉扯姜辭憂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
但是任憑她怎么拉扯,姜辭憂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姜辭憂的手指不斷的用力。
她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
一張美艷的臉在慘白的白熾燈下變得有些猙獰。
“夏靈,去死吧,去死吧�!�
她的手指用力。
夏靈的嘴唇溢出鮮血。
隨后是眼睛,鼻子,耳朵。
鮮血滲出,流到了姜辭憂的手上,她卻還恍若未見。
她的手依舊不斷的加重力道。
只聽到咔嚓一聲。
她終于掐斷了夏靈的脖子。
……
姜辭憂猛然醒了過來。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她環(huán)顧四周。
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舒適的沙發(fā)之上。
姜辭憂猛然坐起來。
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我殺人了,殺人了�!�
剛剛她殺死夏靈的一幕不斷的沖入她的腦海之中。
讓她思維混亂,呼吸急促。
一杯溫?zé)岬呐D踢f到她的跟前。
溫潤的聲音從她的跟前傳過來。
“你沒有殺人,剛剛你發(fā)病出現(xiàn)了幻覺而已。”
姜辭憂捧著自己的臉,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我把她給殺了�!�
隨后,她冷靜了一下。
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牛奶:“蕭醫(yī)生,我是怎么過來的?”
蕭鶴川說道:“你發(fā)病之前給我打了電話,我根據(jù)定位就到了,我到的時候,你的車子停在路邊,你已經(jīng)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
這些,姜辭憂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姜辭憂緩了一會兒:“藥沒了,你再給我開點藥�!�
“好�!�
蕭鶴川說道:“你的病已經(jīng)穩(wěn)定很久,怎么又突然發(fā)作了?是因為這本日記本嗎?”
蕭鶴川找到姜辭憂的時候,她的手里便是緊緊的攥著那本日記本。
蕭鶴川將日記本遞過去:“你放心,我沒有看�!�
姜辭憂卻沒有接過來:“你可以看,或許對治療我的病情有幫助。”
蕭鶴川是姜辭憂的心理醫(yī)生。
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全部事情的人。
無論是當(dāng)年自己被性侵的事情,還是嚴楓和夏靈的事情,亦或是自己三年前包養(yǎng)了一個小白臉。
可以說,她在他的跟前沒有絲毫隱私。
但是,后來姜辭憂病情穩(wěn)定之后,他們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聯(lián)系了。
蕭鶴川收起日記本:“好,那這本日記本就先放在我這里。”
姜辭憂似乎清醒了:“我的手機呢?”
蕭鶴川將她的包遞給她。
姜辭憂打開手機一看。
竟然已經(jīng)凌晨四點。
姜辭憂驚訝了一下:“我睡了這么久?”
蕭鶴川說道:“中途你醒了一次,解離癥發(fā)作,你想殺了我,我給你注射了一支鎮(zhèn)定劑。”
姜辭憂不僅抑郁癥,還有輕微的解離癥。
只不過至今為止,包括今天,解離癥只發(fā)作過兩次。
解離癥發(fā)作的時候,姜辭憂會失去自我,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甚至?xí)霈F(xiàn)其他人格,發(fā)病之后也會失去記憶。
第一次發(fā)病,便是割腕那天晚上。
事實上,她是如何割腕的,她自己也不記得。
姜辭憂竟然不知道自己會被夏靈的日記刺激的解離癥發(fā)作。
她并不認為自己的承受能力這么弱。
那只有一個可能,便是病情惡化了一些。
姜辭憂抬頭,目光不自覺得落在蕭鶴川的脖子上。
那里果然有一個紅印。
原來自己殺夏靈的幻覺也并不僅僅是幻覺。
“對不起,蕭醫(yī)生�!�
蕭鶴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的溫潤如玉,讓人如沐春風(fēng):“你我之間,不必這么客氣�!�
第87章
學(xué)生時代的秘密基地蕭鶴川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對了,剛剛你的手機一直響,我?guī)湍憬恿恕!?br />
姜辭憂拿起手機一看。
是薄靳修打過來的電話。
“你說什么了?”
蕭鶴川說道:“我只說我是你的朋友,今晚你在我這里暫住�!�
姜辭憂又莫名覺得頭疼起來。
“他什么反應(yīng)。”
蕭鶴川還挺無辜的:“他直接把電話掛了。”
姜辭憂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她已經(jīng)能夠想象薄靳修醋壇子掀翻的模樣了。
但是姜辭憂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很糟糕。
而且,薄靳修只知道她失眠。
并不知道她有這么多問題,更不知道她過去的經(jīng)歷。
而這些,姜辭憂也并不想讓他知道。
她的太陽穴還疼的厲害。
她沒有精力去解釋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還有一件事沒有解決。
姜辭憂在蕭鶴川的家里又睡了一會兒。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早上八點。
蕭鶴川已經(jīng)去了他的私人診所。
家里異常的安靜。
姜辭憂并不是第一次住在這里。
之前發(fā)病的時候,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這里。
所以對這里的一切都極其的熟悉。
蕭鶴川的家是高檔小區(qū)的大平層。
并且位于頂層。
客廳有一整面落地玻璃。
極其開闊,視野極好。
姜辭憂赤足站在窗前,目光定定的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高架上,車流川流不息,就像是整座城市跳動的脈搏,流淌的血液。
每一天似乎都一樣,世界不會任何人的遭遇而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姜辭憂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師兄,想跟你借點東西?”
對面?zhèn)鱽砟腥说统翑z人的聲音:“想要什么?”
“你的寵物�!�
姜辭憂在大平層待到了中午。
直到師兄那邊打電話過來,說一切已經(jīng)布局妥當(dāng)。
她才離開。
離開之前,姜辭憂給夏靈打了電話。
她語氣平靜,絲毫聽不出有什么情緒。
“夏靈,我們見一面�!�
那邊沉默了兩秒,隨即答應(yīng):“好啊,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還記得我們的秘密基地嗎?我在老地方等你。”
掛斷電話。
姜辭憂就驅(qū)車去了青城山。
青城山是豪宅別墅區(qū)。
每棟別墅都有自己獨有的院落,周圍也都是高大的喬木,隱私極好。
青城山的別墅是馮玉平在姜辭憂十五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姜辭憂很喜歡那里的環(huán)境,高中時代,將那里改造成了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秘密基地。
那個時候,她和夏靈,沈諾以及嚴楓,經(jīng)常四個人來這里撒野。
這個地方也就僅僅踏足過他們四個人。
四個人也都錄入了面部識別,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打開這里的大門。
姜辭憂很早就到了。
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院子里長滿了雜草和灌木。
她已經(jīng)三年多沒有踏足了。
但是凌亂和頹敗中,依稀還能見到三年前的影子。
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櫻花樹。
櫻花樹下有一個秋千椅。
秋千椅早已經(jīng)被風(fēng)霜雨露打磨的褪色,上面也是有著厚厚的一層灰土。
但是姜辭憂卻又赫然想起那個時候,和夏靈一起窩在上面看星星時候的場景。
夏靈總是喜歡靠在她的肩膀:“小憂,你就像是天上的明月,而我是地上的螻蟻,謝謝你愿意跟我這樣的人做朋友�!�
“夏靈,你又在胡思亂想什么?”姜辭憂大咧咧的勾住她的肩膀。
“你是我的月亮,可卻不僅僅是我的月亮,我好害怕有一天,你會拋棄我�!�
姜辭憂站起來,叉著腰:“你呀,讀書讀傻了,成天多愁善感�!�
隨后她又朝她伸出手:“夏靈,我們永遠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