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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蕭清霖點了點頭:“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天堂島。”

    姜辭憂驚訝:“天堂島?就是我們之前參加綜藝的天堂島?”

    當(dāng)時姜辭憂就知道。

    天堂島是薄婉華的私人島嶼。

    只是薄婉華真的逃竄的話,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不是很容易暴露嗎?

    薄靳修皺著眉頭:“據(jù)我所知,天堂島之前她已經(jīng)賣了,我查過,買主是M國的一位華裔,但是身份神秘,我沒有找到任何關(guān)于他的資料。”

    “這個我們也調(diào)查過,買主確實身份神秘,涉及到了M國的權(quán)力層。”

    “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我們已經(jīng)定位到了薄婉華所在的位置,但是無法登陸島嶼�!�

    “不過我已經(jīng)向上面提出了申請,現(xiàn)在雙方正在交涉中,薄婉華畢竟是全球通緝犯,對方有義務(wù)協(xié)助我們將其緝拿歸案,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有結(jié)果。”

    薄靳修若有所思。

    他一直覺得薄婉華的背后還有人。

    無論是這次的逃離還是綁架事件,僅僅憑借她和魏亭芳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薄靳修甚至覺得薄婉華的背后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

    難道就跟這座島嶼的主人有關(guān)系?

    蕭清霖走了之后。

    薄靳修就一直心事重重。

    晚上的時候,姜辭憂睡不著,就走到病房的陽臺。

    發(fā)現(xiàn)薄靳修在樓下。

    這里是VIP病區(qū)。

    環(huán)境很好。

    病房前面還有一片人工湖。

    而薄靳修此時就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定定的看著前面平靜的水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辭憂套了外套,又拿了一條毛毯走下去。

    沒一會兒。

    毛毯就覆在薄靳修的肩膀之上。

    “怎么穿的這么單薄就下來了?”

    姜辭憂坐到了薄靳修的旁邊,故意往前看了看。

    “在看什么呢?”

    薄靳修轉(zhuǎn)過頭來,沖著姜辭憂笑了笑:“我下來散散心,你怎么還不睡?”

    姜辭憂抱著薄靳修的手臂,將臉貼在他的手臂之上難得撒嬌:“你不在,我睡不著�!�

    薄靳修順勢攬住了姜辭憂的肩膀:“辭憂,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姜辭憂點了點頭:“我就是下來陪你的�!�

    姜辭憂摟住薄靳修的腰身,靠在他的懷里:“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我也沒想到薄婉華竟然是你的母親�!�

    姜辭憂抬頭看他:“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薄靳修摟著姜辭憂,目光卻仿佛落在很遠的地方。

    “我從小很黏我大姐,雖然她一直對我態(tài)度很惡劣,但是我也說不清是為什么,大概就是因為孩子的本能吧,我很喜歡她。”

    “她對我其實時好時壞,心情好的時候也會抱抱我,甚至給我買一些禮物和零食,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折磨我�!�

    “作為一個孩子,我總是記不起她對我惡劣的模樣,一塊糖就能夠抹平所有,她一直是我心里最喜歡的大姐。”

    “直到十歲那年,她親手將我推入了水池之中,我在水里拼命的掙扎,我向她呼救,但是她就那樣站在岸邊,冷冷的看著我�!�

    薄靳修閉了閉眼睛,像是陷入了過往的旋渦之中。

    連聲音都有幾分顫抖:“我永遠記得她看我的模樣,那種眼神,那樣的冰冷,那樣的憎惡,好像我是這個世界最骯臟的東西,那一瞬間,我?guī)缀醪幌霋暝恕!?br />
    “后來我還是被救了上來,但是死亡的恐懼讓我對她失望透頂,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她對我那樣狠心。”

    “那天晚上,她被老爺子罰跪祠堂,老太太去看她的時候,他們說的話我全部都聽到了�!�

    “老太太罵她狠心,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親手推入水中,她說我不是她的兒子,我是孽種�!�

    薄靳修呵呵的笑了兩聲,但是眼底流露出的卻是濃濃的悲傷。

    “其實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我是她生出來的,是她的兒子,只不過我的父親是侵犯她的歹徒,所以她無法接受我,甚至將我看做仇人。”

    薄靳修的聲音逐漸恢復(fù)了平靜:“有時候我是能夠理解她的,她的瘋癲也是她曾經(jīng)受到過巨大的傷害造成的,可是我能夠理解她不喜歡我,但是我無法理解為什么她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我這一輩子好像一直在跟她對抗,但事實上,我沒有選擇,我和她之間好像就是你死我亡的關(guān)系,我一直說服自己,她只是我生物學(xué)上的母親,她不配真的稱得上母親,可是每一次,我看到憶白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出媽媽這兩個字,我的心里還是空落落的。”

    這些話薄靳修從來都沒有對其他任何人說過。

    但是他想對姜辭憂傾吐,他可以在姜辭憂的面前展現(xiàn)自己所有的脆弱。

    薄靳修開口:“其實我也很想像憶白那樣,叫她一聲媽媽�!�

    “他記得憶白的生日,會在憶白生日的時候親自給他煮長壽面,她會捏著憶白的臉頰說我兒子真可愛,她看到憶白的時候會注意到他是不是染了頭發(fā),打了耳洞,她在憶白跟前,是個正常的母親�!�

    薄靳修笑了笑,低頭,斂起了眼中的淚花:“但在我面前,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第444章

    恐怖的畫面姜辭憂聽了之后只覺得很難過。

    哪怕只是稍稍的帶入薄靳修的童年。

    就能夠感受到那種痛苦和絕望。

    他就仿佛一個人在暴雨中淋雨,永遠有一片烏云覆蓋在他的頭頂之上。

    他的童年一片潮濕黑暗,未曾有過一絲陽光。

    姜辭憂一把抱住了薄靳修:“阿修,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雖然薄靳修一直說他已經(jīng)放下,已經(jīng)不在乎。

    但是姜辭憂清楚。

    他的這根刺早已經(jīng)扎在心底的最深處,永遠都拔不出來。

    薄靳修將頭埋在姜辭憂的頭發(fā)里面。

    “辭憂,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不曾奢望她會愛我,可是她為什么要殺我?”

    姜辭憂也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無法理解薄靳修內(nèi)心有多難受。

    這個世界,孩子天生就是愛父母的。

    并且他們無法選擇。

    姜辭憂想,最讓薄靳修難過的,是他無數(shù)次的心軟和忍讓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得寸進尺。

    “阿修,你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還有寶寶,我們才是一家人�!�

    薄靳修倒是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是啊,我們有孩子了,我要當(dāng)爸爸了�!�

    薄靳修的手放在姜辭憂的小腹上:“寶寶,要健康平安的出生,爸爸和媽媽會一輩子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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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堂島。

    薄婉華已經(jīng)在島上待了一周。

    但是這一周,她被限制關(guān)在一間屋子里面。

    根本沒有辦法出去。

    魏亭芳也被帶到了其他的地方。

    薄婉華已經(jīng)好些天都沒有看到他了。

    起初薄婉華心里還挺好奇。

    到底這背后是誰在幫她。

    但是漸漸的,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這些人根本就是將她囚禁在這里。

    天堂島,她原本是再熟悉不過的。

    本來就屬于她的私產(chǎn)。

    后來她因為京華傳媒的破產(chǎn)需要現(xiàn)金流來周轉(zhuǎn),不得已賣掉了。

    為什么那些人會將她帶到天堂島上?

    難道這些天一直幫她的人,就是買這座島嶼的主人?

    薄婉華實在是好奇的厲害。

    她特別想見一見那人。

    但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薄婉華越來越暴躁。

    她被關(guān)在這里,限制出入,就跟坐牢沒有什么區(qū)別。

    門口還有雇傭兵守衛(wèi),對他們也是粗暴無禮。

    薄婉華實在是想不通。

    這背后到底是誰?

    為什么幫她,救她,又要囚禁她?

    薄婉華打開門,就打算出去。

    兩個一身腱子肉的大漢攔在薄婉華的跟前:“夫人,您不能出去!”

    薄婉華冷冷的開口:“我就要出去,有本事你們開槍打死我!”

    這個時候,身著西裝的老管家過來了。

    老管家是熟人。

    幫助管理這個島嶼已經(jīng)數(shù)十年。

    之前也一直是為薄婉華服務(wù)的。

    賣掉島嶼的時候,他自然也作為島嶼的資產(chǎn)一起賣掉了。

    “謝管家?”

    “難得夫人您還記得我�!�

    管家還是一副標(biāo)志性的笑瞇瞇的表情。

    “你上面的人呢,叫他們來見我!”

    薄婉華依舊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謝管家開口:“我過來正是想帶您去見新主人的�!�

    薄婉華皺了皺眉頭。

    老管家一個眼神,旁邊的雇傭兵就自動退讓。

    薄婉華跟著老管家上了車。

    這條路,薄婉華也很熟悉。

    是去大劇院的路。

    為什么要去大劇院?

    途中,薄婉華突然想到了什么,問了一句:“魏亭芳呢?”

    老管家開口:“魏公子就在目的地等您�!�

    薄婉華的心里稍微放下了一些。

    魏亭芳在她的心里一直就是一個玩物,一條狗。

    她從未真正的將他放在心上。

    但是他能在自己最落魄,最低谷的時候不離不棄。

    薄婉華的心里還是有些觸動的。

    很快就到了大劇院。

    管家恭敬的站在門外:“夫人,您自己進去吧。”

    劇院的大門是開著的。

    薄婉華緩緩的踏入其中。

    里面的光線卻很暗。

    這里像是荒廢了很長時間一樣。

    薄婉華朝著舞臺上看過去。

    紅色的幕布仿佛染了鮮血一樣,安安靜靜在舞臺之上。

    她的腦海中閃過過往在這里看戲時候的場景。

    每一次,這個舞臺上都要流淌很多鮮血。

    當(dāng)然,事后會有人來清理。

    但是擦得多了。

    血跡早已經(jīng)滲透到了地板里面。

    原本黃色的地板早已經(jīng)變成了朱紅色。

    薄婉華對這一切并沒有太大的感覺,更沒有任何愧疚。

    那些人命對她來說就像是螻蟻一樣,不值一提。

    不過她只是唏噓。

    因為曾經(jīng)她也是一個善良正義的人。

    但是她的善良和正義并沒有受到老天爺?shù)纳拼?br />
    從此,她就將這個世界當(dāng)做一個游樂場。

    在這里,什么都不重要。

    薄婉華突然聽到了一些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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