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古軍欠身,對崔向東伸出了右手,滿臉的誠懇:“您遇刺的那晚,我們在小吃街見過面。現(xiàn)在,請允許我向您,自我介紹下。我姓古,叫古軍。我爸,是天東省委的古玉。”
“哦,原來是古副書記的公子�!�
崔向東伸出手,和古軍握手輕輕晃動著,笑道:“我就說,怎么看著你,有些眼熟呢。古先生,請問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是的,崔主任�!�
古軍縮回手:“我代表我爸古玉,想請您去醫(yī)院東邊的土財主,吃個便飯。據(jù)我所知,您可是那邊的�?�。由此證明,那邊的飯菜,應(yīng)該適合您的口味。還請崔主任,能夠給家父一個薄面�!�
不愧是頂級豪門貴族中,走出來的世家子弟啊。
不但外表玉樹臨風(fēng),言談舉止那更不是賀小鵬、于歡這種空負(fù)天東第一少盛名的紈绔,能相比的。
反正崔向東和古軍相處,總有種沒來由的如沐春風(fēng)感。
人家的態(tài)度,如此之低。
關(guān)鍵是天東第三人古玉,此時已經(jīng)在土財主那邊,恭候崔向東的大駕。
如果他不去的話,不但無禮更代表著不尊重人。
“好�!�
崔向東點頭,笑道:“既然古先生盛情相邀,那我就叨擾了。古先生,請。”
“請�!�
古軍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后,轉(zhuǎn)身快步走向了不遠(yuǎn)處的車子。
蕭錯搶步向前,幫崔向東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還用左手,扶著車頂,以防崔主任碰頭。
“豬豬�!�
等蕭錯快步繞過車頭上車后,崔向東才說:“你猜,古副書記,為什么沒有去阿姨家,而是在飯店內(nèi),請我吃飯呢?”
蕭錯啟動了車子:“他不敢確定,是不是他兒子蠱惑姓張的,制造了那晚的事件。我們的引而不發(fā),讓他遭受了很大的壓力。他想通過和你單獨(dú)交談,來搞清楚我們是怎么想的。如果他釋放出的善意,我們能接受的話,古軍就會離開青山。”
崔向東笑了下,又問:“那你說,我們會接受他的善意嗎?”
蕭錯搖了搖頭。
實話實說:“向東哥哥,我媽今天中午在和我分析,古玉可能最先找你時,就說了這么多。至于我們接不接受,古家的善意,我媽沒說。我也想不出,不敢亂說。”
崔向東點了點頭。
蕭錯輕打方向盤,駛出停車場后,說:“向東哥哥,我是不是特笨,一點都不如韋聽?”
崔向東側(cè)臉看著她。
外面的燈光打過來,崔向東能看出她滿臉的緊張。
“豬豬�!�
崔向東說:“你是蕭錯。不是韋聽,不是襲人,不是羊羊更不是阿姨。無論你聰明與否,你都是獨(dú)一無二的蕭錯。沒必要,和別的人去比。”
蕭錯愣了下。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輕輕抿了下嘴角,悄聲說:“韋聽告訴我說。你在坐車時,手,喜歡放在腿上。”
第1202章
當(dāng)君子太累
人們在坐車時,手放在腿上還不是特正常的事?
或者說,手不放在腿上,放在哪兒��?
總不能坐個車,還得把手舉在腦袋上,或者總抓著把柄吧?
因此蕭錯忽然悄聲說出的這句話,讓人很是不懂!
她家向東哥哥,卻是秒懂的。
下意識的低頭,看向了那條腿。
蕭錯說完那句話后,就目視前方,左手緊握著方向盤,專心開車的樣子。
可她的右手,卻悄悄把套裙的裙擺,慢慢地上提。
其實。
從性子、外形氣質(zhì)這方面來說,豬豬和襲人有著幾分高度相似。
都是不茍言笑,整天板著一張酷酷的小臉,渾身散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她們在穿衣風(fēng)格這方面,更是一年到兩頭的穿長褲,把那雙大長腿徹底的遮掩。
可是現(xiàn)在——
豬豬變了。
再也不是去年那個去彩虹鎮(zhèn)找崔向東時,那個冷冷淡淡的女孩子了。
她在羊羊的影響下,尤其和苑婉芝發(fā)生矛盾、又終于化干戈為玉帛后,正在極力向聽聽靠攏。
走可愛路線——
身材高挑、外形酷酷的女孩子,卻走可愛路線,確實有些讓人看著別扭!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孩子,一旦失去自我獨(dú)特的風(fēng)格后,就會變成小傻子。
蕭錯也很清楚這個道理。
可她就是喜歡,在她的向東哥哥面前,變成小傻子啊!
她此前倒是始終,保持她應(yīng)有的特色。
卻失去了太多太多!
更累。
傻子歡樂多,白癡煩惱少這句話,豬豬這些天來想了很多。
苑婉芝也支持她,在崔向東的面前,走小傻子路線。
崔向東靜靜地看著她,始終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不知道該對豬豬說什么,才能讓她找回自己,并像以前那樣的快樂起來。
前面古軍的車子,后尾燈亮了下。
距離天東醫(yī)院沒幾步遠(yuǎn)的土財主私房菜,已經(jīng)到了。
蕭錯依舊看著前方,握著方向盤的左手手背上,淡青色的脈絡(luò)清晰無比。
這說明她很用力!
在控制著想哭,想喊,想發(fā)瘋般的質(zhì)問崔向東“你為什么可以那樣對別人,卻不能對我”的沖動。
車子緩緩地停下。
眸光木然的蕭錯,右手慢慢地拉起了手剎。
她側(cè)臉轉(zhuǎn)身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快步繞過車頭,給崔向東開車。
無論怎么樣,她現(xiàn)在都是崔向東的秘書,就該像聽聽那樣,履行秘書的職務(wù)。
忽然間——
砰!
蕭錯心臟狂跳了下時,嬌軀劇顫,眼眸更是瞬間錚亮。
因為坐車的崔向東,終于把手放在了腿上。
她想回頭看看,卻不敢。
怕這是一種幸福的錯覺。
當(dāng)然不是錯覺——
“哎,真滑溜,真結(jié)實。真怕豬豬會在羞惱成怒下,一刀給我剁掉�!�
某個正人君子嘆了口氣,喃喃地自語:“幸虧豬豬是個小笨蛋,根本沒有察覺出,我在占她的便宜。嗯,以后等她喝醉了或者睡著了時,我再好好的欺負(fù)她。事后,她要是敢和我翻臉,我就打她的屁股,再去找阿姨告狀�!�
說完。
崔向東稍稍用力擰了把,開門下車。
君子這玩意啊,其實做起來太累。
這種累就像豬看到水靈靈的白菜,卻不能去拱;狗子看到肉骨頭,卻不能去吃。
可謂是心力交瘁。
晚風(fēng)拂面。
讓崔向東的精神一振,渾身猛地爆發(fā)出的凜然正氣,讓下水道里的老鼠都能真切感受到,并為之傾倒。
臉兒紅撲撲,眸子亮晶晶,心兒砰砰跳的豬豬,也慌忙開門下車后,突然覺得今晚的夜空,真的好美!
連帶古軍看上去,都順眼了許多。
“崔主任,請。”
古軍欠身抬手指著酒店門口的樣子,絕對是陌上少年的典型。
“古先生,請�!�
崔向東含笑點頭,抬腳帶著他那個眼眸亮晶晶的小秘書,緩步走進(jìn)了酒店內(nèi)。
某個包廂門口。
看到這個包廂后,崔向東忽然想到了小粟姐。
賀小鵬第一次請他和小粟姐吃飯、張澤國那晚協(xié)助小粟姐悄悄的來見他,都是在這個包廂內(nèi)。
想到溫柔如水、怎么欺凌只會逆來順受,哭泣哀求的小粟姐,崔向東就感覺心從沒有過的靜。
他站在門口,和端坐在桌前的那個中老年男人,相互凝視了幾秒鐘,就快步進(jìn)屋。
欠身。
伸出了雙手。
滿臉恭敬卻不失自信的笑容:“古副書記,您好�!�
等他快步走到桌前,古玉也恰到好處的站起來,伸出了右手。
任由崔向東握住手,力道適中的哆嗦了好幾下,才笑道:“向東同志,請坐�!�
“謝謝古副書記�!�
崔向東縮回手,坐在了背東面西的位子上。
一襲黑色套裙的蕭錯,則特自然的樣子,站在了他的椅子后面,垂下了眼簾,盡可能把自己打造成透明人。
如果不是特殊時期——
崔向東的小秘書,可沒資格在古玉請他吃飯時,還會留在這兒,確保他的安全。
古玉當(dāng)然也很清楚這些,肯定不會因為蕭錯留在現(xiàn)場,就有任何的不快。
同樣。
古軍也沒坐下,而是像蕭錯這樣,垂首站在父親的背后。
眼角余光,卻在仔細(xì)的打量著蕭錯。
暗中感慨:“媽的!崔向東的身邊,怎么隨便拿出一個來,就是我此前從沒有見到過的極品?相比起那個清純的,呆萌的極品速攻。這個腿更長,外形酷酷,渾身蘊(yùn)含著無窮力量的女孩子,更適合戴上銬子,掛在墻上。”
古少不是瘤哥。
但他在審美這方面,卻也有著自己獨(dú)特的造詣。
一眼就能看出該怎么玩,才能讓豬豬發(fā)揮出她最大的魅力。
古軍心中怎么想的——
崔向東和古玉,當(dāng)然不知道。
他們只是在落座后,再次四目相對。
很深情的樣子——
現(xiàn)年五十多歲的古玉,方頭大耳,五官端正,濃眉懸膽鼻,略厚的嘴唇緊抿,即便是端坐不動,渾身也能散出讓人不敢逼視的某種氣場。
終究是天東第三人。
“奇怪,這顆天棋竟然眼神清澈,沒有我想像中的那種輕浮。他整天在女人堆里廝混,是怎么做到心思坦蕩的?這種人要么是坦蕩君子,要么就是最擅于偽裝。但無論是那種,他如此的年紀(jì)輕輕,就能做到讓我看不透,都有資格成為讓我們頭疼的人�!�
古玉心中驚訝,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端起茶杯。
對崔向東緩緩地說:“小崔,你該知道我今晚請你過來,是為了什么吧?”
“知道,立心書記給我打過電話�!�
人家都坦誠相待了,崔向東當(dāng)然不會裝傻賣呆。
他看了眼古軍。
笑道:“古副書記,我想麻煩令公子仔細(xì)說說那晚,他在小吃街上是都做過什么�!�
第1203章
賀蘭小朵暗查古軍
今晚約見崔向東,也是古玉深思熟慮過的。
那晚事發(fā)后,他和于立心等人火速趕去醫(yī)院,在婉芝阿姨面前露了個面,算是初步證明“我可沒有暗中對崔向東做過什么”的態(tài)度。
古玉回家后,馬上就用最嚴(yán)厲的語氣,喝問兒子古軍,把他為什么出現(xiàn)在小吃街上、為什么和張彪說話、都是說了些什么等等事,全都如實道來。
古軍給他的解釋——
他是怎么和小嬸嬸解釋的,就是怎么和父親解釋的。
純粹是誤會,是巧合啊。
古軍根本不知道,張彪為什么忽然對崔向東開槍。
為此。
古軍還重重地跪地,舉手發(fā)誓,說他如果撒謊的話,那就讓他人活生生的吊死!
兒子都發(fā)下這么重的誓言,尤其他在事發(fā)后,馬上就給古家的大腦賀蘭小朵,如實匯報了現(xiàn)場的一切。
這足夠證明,兒子確實和此事無關(guān)。
最多也就是出于年少輕狂等原因,在小吃街上看到兩個極品雙馬尾后,尾隨了人家一路,和康云軒等人指指點點的,說出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而已。
古玉也不相信,兒子也不會做出蠱惑張彪,當(dāng)街槍殺崔向東的這種事。
他總算是放下了心。
做好了崔向東來找他兒子,興師問罪的充分心理準(zhǔn)備。
可古玉等啊等啊,等的花兒都謝了,崔向東始終沒有出現(xiàn)。
而是每天帶著新的小秘書,在單位上正常工作。
崔向東今天還去了大河縣那邊,給一些生活困難的家庭,送去了市婦聯(lián)贊助的慰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