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裴景珩看了蘇沅一眼,輕咳一聲,問道:“可曾習(xí)武?學(xué)過兵書否?”
“殿下,此二者皆有涉獵。學(xué)生習(xí)武多年,寒暑不輟。兵書亦是背得滾瓜爛熟!奈何未有機(jī)會一展所學(xué)!”
蘇沅噗嗤一笑,“是哦,鄉(xiāng)試前夕你將兵書換上《孟子》書皮,整日置于書房中翻閱,結(jié)果被外祖發(fā)現(xiàn),挨了一頓板子!”
姜杜仲白了她一眼,“你這丫頭,莫要揭短�!�
蘇沅聳聳肩,“我不過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
她轉(zhuǎn)而望向裴景珩,“殿下,你莫要聽我小舅舅吹噓,他不過是紙上談兵,略懂皮毛而已�!�
此刻,她若是還沒明白小舅舅打什么主意,就白和他混這么多年了。
小舅舅這是欲在裴景珩面前毛遂自薦。裴景珩前些年曾在北疆掌兵,大敗韃靼。如今北疆諸多將領(lǐng),皆是當(dāng)年他所帶出。
裴景珩抬眸,目光幽邃,“本王覺得姜公子,能文能武,心系戰(zhàn)場,實(shí)乃一塊不可多得的璞玉!”
蘇沅瞪大雙眸,望著他,猶如見了怪物一般,“殿下,你莫不是在說笑?”
他不會真的看上小舅舅了吧,欲舉薦他去北疆。
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小舅舅那點(diǎn)三腳貓功夫,豈能前往?再者,又該如何向外祖和娘親交代?
......
當(dāng)蘇沅得知裴景珩已舉薦小舅舅去北疆時,整個人呆若木雞!
這下可糟了!該如何向外祖和娘親交代?
小舅舅這個壞人,自己無法搞定外祖和娘親,竟利用她搭上裴景珩,如今拍拍屁股,直奔北疆,來了個先斬后奏!
他以為他這幾天陪自己在金陵城玩了幾天,她就會原諒他嗎?做夢!等她回京,定要和外祖和娘親好好告他一狀!
他以為這幾日陪她在金陵城游玩,她便會原諒他嗎?做夢!待她回京,定要向外祖和娘親好好告他一狀!
“送菜?!”裴景珩挑眉。
第32章
“送菜之意,乃是指人極為菜弱,不堪一擊,不厲害,且易給敵人送人頭�!�
蘇沅緊緊拉著裴景珩的衣袖,心急如焚,“殿下,您還是將他喚回來吧,小舅舅功夫?qū)嵲谔肆耍 ?br />
裴景珩輕哼一聲,抽回自己的衣袖,“我豈是那種隨意讓人去送死之人?我已讓侍衛(wèi)試過你小舅的身手,雖非頂尖之輩,但亦是一流高手!”
“況且他兵法嫻熟,卻不拘泥于兵書,能舉一反三,實(shí)乃帶兵打仗之良才美玉!”
“真的嗎?殿下,您莫不是在哄我?”
“哄你作甚?讓你小舅去北疆,一則是惜才,二則是為了你。你小舅若能立下功勞,于你亦有好處�!�
至于究竟是何好處,裴景珩并未明言。
府里側(cè)妃之位還余一個,府里的李氏與宋氏皆懷有身孕,母以子貴,二人對側(cè)妃之位虎視眈眈。
唯有這個丫頭,仍是心大無比,絲毫沒有緊張之感。
他并不打算為李氏或宋氏請封側(cè)妃之位。
只要沅沅懷孕生子,姜杜仲能在北疆立下戰(zhàn)功,他便能有法子為沅沅請封側(cè)妃之位。
“可是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一戰(zhàn)功成萬骨枯啊�!碧K沅依舊放心不下。
裴景珩冷睨了蘇沅一眼,“放心,我已給他安排了一隊(duì)親衛(wèi),皆是當(dāng)年與我一同上過戰(zhàn)場的精兵�!�
這個丫頭如今滿腦子都是她小舅,哼......
“謝謝殿下!”蘇沅一聽,心中的不安消散大半,“殿下您真好!”
裴景珩當(dāng)年在北疆有戰(zhàn)神之稱,有跟隨他上過戰(zhàn)場的精兵在,只要小舅不瞎折騰,應(yīng)該問題不大吧......
不行,她今日便寫信回京,讓外祖將他那些保命的丸子趕緊給小舅送些去。
蘇沅余光瞄到裴景珩的臉色,有些奇怪,似是有些氣惱又有些吃味。
她方才恍然大悟,撲進(jìn)裴景珩懷里,“殿下,都沒聽您說過您當(dāng)年在北疆之事呢。您當(dāng)年可是戰(zhàn)神,打得韃靼見到您的旗幟便望風(fēng)而逃�!�
被她甜甜的聲音一激,裴景珩那冷臉也擺不下去了,伸出手臂將她攬入懷中,“嗯,當(dāng)年......”
蘇沅聽著他說起當(dāng)年在北疆之事,心中震撼不已。
那錦衣玉食的皇子,十五歲便離京,前往北疆,從一個偏將做起,直至執(zhí)掌北疆大軍,統(tǒng)御數(shù)萬兵馬。
這其間所歷經(jīng)的艱辛,又豈是“九死一生”四字可以形容的。裴景珩,當(dāng)真是厲害、優(yōu)秀至極��!
“殿下,您當(dāng)年真的好厲害��!我最崇拜您了!”
“嗯?現(xiàn)在不厲害了嗎?”裴景珩捏了捏她的鼻尖,一把將她抱起,“來,讓你看看我現(xiàn)在如何?”
“......”
紅帳搖曳,一室春色......
蘇沅醒來之時,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色已晚。
“姑娘,您醒啦�!碧m芝端著一杯茶,走進(jìn)來,“夫人,您喝口茶吧�!�
蘇沅就著蘭芝的手,喝了幾口茶,潤了潤嗓子,“殿下呢?”一開口,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嗓音沙啞得厲害,臉上一熱,心中恨恨地罵了裴景珩幾句。
“前園王先生派人來找殿下,殿下帶著福公公去前園了�!碧m芝一邊扶起蘇沅,一邊說道,“殿下吩咐奴婢莫要吵您,還交代說讓您不必等他用膳了。”
蘇沅點(diǎn)點(diǎn)頭,在蘭芝的服侍下起身。
這幾日裴景珩日日陪她出府游玩,開始她還覺得十分新鮮高興,可架不住日日如此。
她本想歇上一日,然而見裴景珩一副繼續(xù)出府游玩的打算,只好舍命陪君子。
裴景珩不去查案辦差,日日陪她游玩,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此迷惑眾人。
實(shí)際上,暗地里定是讓人緊鑼密鼓地查案,想來那女子手中的賬冊即將派上用場了。
裴景珩估計(jì)又要忙碌起來了。
第33章
梅園,大書房。
“殿下,如您所料,趙起元收到消息,派了人出城,我們的人已經(jīng)跟上了。”暗衛(wèi)回稟道。
聞言,王元若大喜,“殿下,這下子就能找到趙起元的私牢,找到李文進(jìn)的隨從,那剩下的一半賬冊也就有著落了。”
裴景珩微勾嘴角,“整本賬冊,我們必須拿到手�!�
王元若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屬下明白�!鳖D了頓又問,“殿下,有了賬冊,趙起元是跑不了的,但是金陵知府楊杰書如何處置?
據(jù)這些時日調(diào)查,他和河堤一岸脫不了干系。他利用燕王缺銀子,趙起元替燕王籌銀子一事,指使商人曹大行賄趙起元,趙起元將河堤分包給曹大修筑,二人合謀偷工減料。
楊杰書為了打擊政敵,拿黎明百姓的性命設(shè)局,簡直罪該萬死。”
裴景珩輕輕哼了聲,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只要沾了河堤一岸的,就都別想跑�!�
"范大人,多年未見,風(fēng)采依舊。"裴景珩抬手斟茶,清亮的茶湯在杯中微漾,散發(fā)著氤氳水汽。
男子穿著一品官服,身材不胖也不瘦,五十歲左右,臉上有些許皺紋,但是看起來很精神,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微笑地回答:“王爺謬贊了,微臣哪能和王爺相比?”
裴景珩淺淺一笑:"范大人過謙了。"他把剛斟好的茶推到對方跟前:"這白毫銀針,范大人嘗嘗味道如何。
范淵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點(diǎn)頭稱贊:"確實(shí)是好茶。只是......不知殿下今日見微臣來,所為何事!"
裴景珩淺酌一口茶湯,放下茶杯,緩聲道:“范大人,既然如此爽快,本王也不和你繞彎子�!彼麌@息道,“范大人,不知你頭上這頂烏紗帽還能戴多久?!”
“嗯?殿下......您這是何意?”范淵聽聞此言,面色不改,淡定道:“殿下,微臣自從任兩江總督以來,兢兢業(yè)業(yè),陛下曾多次嘉獎微臣。不知殿下此話從何說起?”
他在宦海浮沉多年,是陛下的心腹�?刹粫磺赝跻痪湓捊o嚇得!
天潢貴胄又如何,龍子龍孫來了這江南,在他的地盤上,是條龍都得盤著。
“范大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裴景珩輕哼一聲,直接挑破了窗戶紙,冷然道,“六月的水患,百姓死傷無數(shù)。河堤偷工減料,是水患的罪魁禍?zhǔn)�。范大人身為江南總督,難道想說這一切與你無關(guān)?”
“殿下,俗話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范淵瞇起雙眸,“若是沒證據(jù),請殿下慎言!”
“證據(jù)?”裴景珩嗤笑一聲,“你身為江南總督,負(fù)有監(jiān)察江南百官,教撫百姓職責(zé),出了這么大的事,一個失察之罪,何須證據(jù)!”他頓了頓,“更何況,這河堤一案是怎么回事,你想來心知肚明......”
“殿下,水患和河堤之事,微臣的確失察。”范淵臉色微變,眉心擰緊,“微臣有負(fù)圣恩,以向陛下上折子請罪�!�
“本王想問問范大人,你的折子,父皇可曾批復(fù)?若本王沒猜錯,石沉大海,沒有下文了吧?”裴景珩嘴角噙笑,淡定自若,仿佛篤定結(jié)果如他料想一般。
果不其然,下一刻,對方雖極力隱瞞但是還是流露出幾分震驚。
裴景珩趁熱打鐵,接著道:"范大人,你是父皇心腹�?墒菂s縱容大皇子和太子一系的人馬斗法,拿江南百姓的性命做棋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皇春秋鼎盛,范大人就想兩邊討好,騎驢找馬,不知這頂上的烏紗帽和滿門的性命還能留多久?"
“范大人,你說呢?!”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帶著威嚴(yán)和壓迫。
裴景珩輕輕敲了敲木幾,清脆的聲音仿佛敲在范淵的心上,他瞳孔猛縮,面上露出震駭之色:“殿下......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現(xiàn)在就看范大人想不想自救?”
“......”
一個時辰后,范淵臉色發(fā)白,腳步虛浮地從畫舫上下來。
“大人?”站在岸邊等候的侍衛(wèi)急忙迎了上去,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范淵,焦急問道,“您怎么樣?要不要叫大夫?”
范淵擺了擺手,強(qiáng)忍住暈眩感,顫抖著嗓子道:“回府。”
裴景珩站在畫舫上,看著范淵遠(yuǎn)去的轎子,眼神幽暗......
“殿下,您可是將范淵這個老匹夫嚇得不輕。”
王元若想到剛范淵那一副虛弱到要暈倒的模樣,就覺得暢快淋漓。
“對燕王和太子兩邊不得罪,以為自己能落個好,日后不論誰即位,都可保他榮華富貴�?梢膊幌胂�,他身為陛下心腹,此等行徑,陛下豈能容他�!�
“范淵這老狐貍,在江南待久了,狂妄自大。豈能不懂趨利避害�!�
裴景珩勾唇一笑,淡淡道:“范淵這老狐貍,在江南待久了,早已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的人,憑借什么走到今天。
現(xiàn)在就看他如何將功補(bǔ)過,在父皇那換回一條命!
第34章
回到府邸,范淵坐在書房里,閉目養(yǎng)神。
半晌,他睜開眼睛,低聲喝道:“來人!”
“屬下在!”
范淵咬牙切齒道:“立刻給本官查!查清楚楊杰書在河堤一案做的手腳!還有,查清趙起元和楊杰書這些年在江南干的臟事!”
“遵令!”
沒過幾日,范淵突然發(fā)難,將金陵知府楊杰書和布政司參政趙起元下獄,江南官場一片嘩然。
“本官要見范大人!你們憑什么抓我!”地牢內(nèi),楊杰書憤怒嘶吼,“我要見范大人!”
隔壁牢房的趙起元,坐在稻草堆上,冷嘲熱諷:“楊大人,你還是省省氣力吧!你當(dāng)日指使曹大引我上鉤之時,就想到今日!”
那日傳來在城外的私牢被人端了,李進(jìn)文的隨從被人救走,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寫信給岳父和燕王殿下求救,卻只收到岳父的命人快馬加鞭傳回來的口信,讓他抗下所有罪責(zé),會保他一命,也替他照顧妻小。待日后燕王殿下即位,會讓他平步青云。
如今他只能照岳父所說去做,至少能保下趙家香火,將來燕王殿下即位,他才有機(jī)會翻身。
“趙大人,你勾結(jié)商人,偷工減料,害得百姓死傷無數(shù),流離失所。你是罪有應(yīng)得�!睏罱軙藓薜溃斑@同本官有何干系?是你污蔑本官!”
趙起元嗤笑一聲,索性閉上眼,不去看如同瘋狗一般的楊杰書。
梅園,書房。
裴景珩落下最后一筆,仔細(xì)檢查了一番,待墨跡干透后,他將折子遞給王元若,“八百里加急,按密折送上�!�
“是!”王元若小心接過,“殿下,據(jù)探子來報(bào),楊杰書和趙起元已經(jīng)認(rèn)罪,范大人的折子和證據(jù)預(yù)計(jì)這兩天也會發(fā)往京城。河堤一岸很快便能收尾,接下來就是修河堤一事了�!�
“父皇應(yīng)該很快便會下旨命本王主持修河堤一事。南下前父皇密讓我查河堤一案外,借修河堤之機(jī),暗中調(diào)查江南鹽政。”
裴景珩看了看王元若那泛黑的眼圈,想到他近日的辛苦,難得關(guān)心道:“你今日辛苦了,在旨意到之前,就好好休息休息�!�
王元若聞言一怔,旋即心頭暖暖,點(diǎn)點(diǎn)頭:“謝殿下體恤�!�
王元若離開后,裴景珩也起身回內(nèi)園。
這些日子繁忙,多日未曾踏足內(nèi)園。他走進(jìn)屋里,正巧遇到蘇沅迎了上來,便順勢攬她入懷。
蘇沅靜靜地靠在他胸膛,柔柔軟軟,又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兒,嬌艷動人。
裴景珩親吻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微笑著問道:“這幾日都忙了什么?”
蘇沅抿唇一笑,抬眸望向他,眼角眉梢皆染上了春意:“當(dāng)然是想殿下了!”
裴景珩摟緊她纖細(xì)的腰肢,溫柔地親吻著她:“嘴真甜�!�
蘇沅咯咯直笑。
兩人親昵了許久,蘇沅忽然想到一件的事,拉著裴景珩的衣袖問:“殿下,我們是不是可以要回京了?”
“誰說的?”裴景珩挑了挑眉。
“園子里伺候的下人說,有兩個大官被抓了,其中一個是管河道河堤的大官。我就想是不是案子要結(jié)了,我們要回京了?”
裴景珩低低笑了一聲,捏了捏她鼻尖:“傻丫頭,當(dāng)初不是說了南下要半年的嗎?怎么會這么快回京,我還有別的差事,你就安心地陪我留在江南吧�!�
“那太好了!可以不用就回府了!”蘇沅一臉高興,突然反應(yīng)過來,期期艾艾道,“殿下,我不是說秦王府不好,我是更喜歡和殿下待在一起�!�
裴景珩輕輕拍了拍她,“我知道......”他低頭輕吻了一口:“等過些天,案子了結(jié),我再帶你出去玩幾天。嗯?”
他知道待在府里,沅沅并沒有現(xiàn)在這般開心自在。且現(xiàn)在府里幾個人都有身孕,沅沅卻遲遲未有身孕,不愿回府也是能理解的。
“真的嗎?”
“嗯�!�
裴景珩點(diǎn)點(diǎn)頭。
第35章
夜里,裴景珩回來。
蘇沅熱情地迎上去,“給殿下請安,妾身給爺泡好了茶,殿下......”
裴景珩余光掃到榻上的針線,突然站定,蘇沅一時間愣住,下半句自然而然就噎了回去。
“沅沅,可是無聊了,第一次見你做女紅�!迸峋扮駵芈暤�,“若是無聊了,你可帶侍衛(wèi)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聞言,蘇沅笑道:“殿下,我只是心血來潮,胡亂做做而已。這金陵城里也早已逛遍了,懶得再去了�!�
“那行,等我有閑暇之時,再帶你去城外走走�!迸峋扮駥⑺龜埲霊阎械馈�
“嗯,聽殿下的�!�
裴景珩突然想到什么,語氣有些算,““沅沅,說來這么久,都不曾給我做個荷包什么�!�
蘇沅訕笑道,“殿下,我雖學(xué)過,但是不精通女紅,做的荷包怕您戴出去丟人�!�
“誰敢笑話本王?!”裴景珩霸氣道。
蘇沅:“.......”
天!她真的不擅長女紅,最多縫點(diǎn)東西,荷包什么的,簡直太難為她了。
好在有白玉環(huán)!
她想到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玉環(huán),“殿下,我有東西要送給您�!�
說完,蘇沅便快步走回內(nèi)室,拿了一個紫檀木匣出來。
打開木匣,暗紅的錦緞上躺著一大一小的一對白玉環(huán),玉環(huán)通體潤白,雕刻了簡單的祥云圖騰。精美繁復(fù)的絡(luò)子,掛在上面,精致華麗,又透著一股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