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沅將大的那塊玉環(huán)取出,遞給他,“這是我親手打的絡子,您可別嫌棄,我只會打絡子,再也沒別的了�!�
“你送的,我都喜歡!”裴景珩看著夾在萬福結中的同心結,嘴角翹了翹。
蘇沅將一個遞給他,“這是一對,殿下您戴一個,另外一個我戴�!�
裴景珩看她一眼,眸光幽深,“嗯,你幫我戴上。”
蘇沅將白玉環(huán)掛在裴景珩腰間,也將小的給自己掛上,看著倆人身上一大一小,一看就是一對的白玉環(huán),心里甜滋滋的。
這也算是定情信物了!
就是不知道這白玉環(huán)能打動裴景珩幾分,給她刷多少好感度。她每日兢兢業(yè)業(yè)地攻略裴景珩,希望在回京前能在裴景珩心中占據(jù)一席之地。
蘇沅想的入神,裴景珩低頭吻了她一下,“在想什么呢?”
“嗯.......在想......只愿君心似我心......”蘇沅脫口而出,說完臉頰緋紅。
裴景珩一把將蘇沅摟進懷里,心中柔軟,她如此直白表露心意,讓他如何不驚喜。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這份情意,讓他心喜激動。
他抱緊了蘇沅,溫暖堅硬的胸膛貼近了她柔軟嬌弱的身軀,“沅沅,我也是�!�
兩顆心怦怦亂跳,互相依偎在一起,心中滿滿漲漲。
蘇沅心跳加速,羞澀地埋首在他胸膛。她剛剛說出來時,就后悔了。覺得是不是說早了,感情還沒鋪墊到位,不應該這么草率。
好在裴景珩回應了,一切順水推舟。
這算得上定情了吧......
第36章
楊杰書和趙起元被押解進京那日,金陵城萬人空巷,百姓們紛紛涌至街頭圍觀,場面甚是壯觀。土塊、爛菜葉如雨點般紛紛朝他們砸來。
“殺千刀的畜生,還我爹娘命來!”一位衣衫襤褸的男子悲憤地喊道,眼中滿是怒火。
“這個狗東西,貪官不得好死......水患害死多少人!”一個年輕的婦人摟著孩子,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聲音顫抖著咒罵。
百姓們對著囚車里的兩人破口大罵,那憤怒的情緒仿佛能將整個天空點燃。
他們恨不得將楊杰書和趙起元扒皮拆骨才解心頭之恨。
楊杰書和趙起元身穿囚衣,戴著手銬腳鐐,那囚衣早已破舊不堪,上面布滿了污跡。他們的頭發(fā)凌亂,臉上也滿是污垢,狼狽至極。
楊杰書閉上眼睛,靠在欄桿上,面容憔悴,仿佛對這一切都已麻木。
任由土塊、爛葉砸在身上,他也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著命運的最終審判。
而一旁的趙起元則雙拳緊握,額角青筋暴露,眼中滿是驚恐與憤怒。他狼狽地躲閃著砸過來的土塊,嘴里還不停地咒罵著。
如今他只指望燕王殿下看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保他一條性命。否則他熬不住拷問,說出點什么,就不好說了......
臨街酒樓雅間內(nèi),裴景珩立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象,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嘲諷,幾分冷酷。
“殿下,此二人被押解進京,屆時太子和燕王就有的吵了�!币慌缘哪涣泡p聲說道。
“派些暗衛(wèi)盯著,務必讓這兩人活著進京!”裴景珩語氣淡漠,眼神冰寒,仿佛能將人瞬間凍結�!傲硗舛⒕o燕王和太子那邊動向,有消息隨時匯報給我。”
“是!”王元若領命離去,腳步匆匆,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看著遠去的囚車,裴景珩眸色深沉,如同一潭望不見底的湖水。
希望他的好大哥燕王,還有二哥太子,能喜歡他送上的這份大禮!
接下來在修河堤圣旨下來前,裴景珩陪蘇沅在金陵城周邊游山玩水,好好松快了幾日。
他們游山玩水,尋訪千年古寺,走遍金陵附近的名勝古跡,讓蘇元好好體會了一把江南風景。
而后沒兩天,修河堤的圣旨便到了,裴景珩又開始忙起來,早出晚歸。
蘇沅每日清晨送裴景珩出門,晚上待裴景珩回來用膳。夜里二人說說閑話,便洗漱就寢。
裴景珩休沐時,二人便出門游玩,尋覓美食美景,好不愜意。
轉眼間時間飛逝,新年很快就要來臨。
裴明緒已經(jīng)上折子告罪,留在金陵過年,建元帝已經(jīng)允了。
大年三十這天,園子里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紅色的燈籠高高掛起,五彩的彩帶隨風飄揚。眾人也是一臉喜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蘇沅換上新衣裳,銀紅的衣裙,襯托的她皮膚更加晶瑩剔透,嬌媚可人。
那銀紅色的布料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仿佛給她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這身衣裳襯你!”裴景珩夸贊道,眼底卻閃過一絲遺憾。
可惜不是大紅色,大紅色應該更襯沅沅。
想到這里,裴景珩眸中閃過暗色,不知林氏腹中胎兒是男孩還是女孩......
第37章
上元節(jié)這天,華燈初上,裴景珩帶著蘇沅上街看花燈。
蘇沅換好了衣裳,將白玉環(huán)掛在腰間,便匆匆出了內(nèi)室。
花廳內(nèi),裴景珩已經(jīng)在等著了,看到她出來,裴景珩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迎上前去:“走吧。”
他穿著玄色長袍,外罩金絲銀線滾邊披風,領口和袖口都鑲嵌著寶石和流云紋,更顯得整個人清貴出塵。隨著起身的動作,腰間溫潤的白玉環(huán)微微晃動。
“嗯!”
看到裴景珩腰間的白玉環(huán),蘇沅心里美滋滋的,笑靨如花。
出了園子,馬車已經(jīng)候著了,裴景珩扶了蘇沅進了第一輛馬車。蘭芝和綠珠則是登上后面一輛馬車。
“淮陽街的花燈多,去淮陽街看看?”裴景珩攬著蘇沅問。
蘇沅點點頭,“好!”
“去淮陽街�!迸峋扮駴_著外面揚聲道。
“是。”福順應下。
淮陽街是金陵城最繁華的地段,從東大街往北走不遠,便可以看到河水兩岸的燈火輝煌,還有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街邊攤販的吆喝聲、小孩子的嬉戲聲、女眷們的嬌嗔聲、男人的談話聲交織成一片歡樂而嘈雜的節(jié)日氛圍。
馬車停住后,裴景珩撩開車簾率先下車,伸手扶著蘇沅下車。
“遠遠跟著即可。”
留下一句吩咐,裴景珩便牽著蘇沅,朝前行去。
福順應下,帶著人遠遠跟在裴景珩和蘇沅身后。
蘇沅拉著裴景珩的大手,二人并肩而行,周圍熱鬧非凡的場景讓她目不暇接。
街上的各式各樣花燈,爭奇斗艷。街道兩旁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不時還有雜耍藝人的鑼聲夾雜著陣陣喝彩聲傳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裴景珩高大挺拔的身形格外引人注目,他與蘇沅十指相扣,讓眾女對蘇沅艷羨不已。
蘇沅抬眸偷瞄了眼身側的男人,嘴角微翹,露出淺淺的酒窩。
裴景珩察覺,偏頭望著她,眉梢輕挑,似笑非笑。
蘇沅立刻收回視線,故作若無其事的左右張望,正好看到那座最高的花燈樓,“哇,爺你看這座樓好高!”
她仰頭望著那高聳的建筑物,只見三層高的花燈樓上懸掛了數(shù)百盞花燈,花燈周遭都掛滿了彩綢,彩綢隨著夜風飄舞。每一盞燈都十分精致漂亮,整樓的花燈映襯著夜空璀璨明亮,猶如漫天星辰墜落于凡世間。
裴景珩握緊了蘇沅的手,低頭看著她,柔聲問:“喜歡哪個?”
“我想要那個!”蘇沅指著其中一盞紅彤彤的花燈。
那是一只海棠形狀的花燈,造型別致,做工精細,一朵海棠被裝飾得栩栩如生,花蕊部分更用金粉繪制出海棠的形狀,讓它看起來鮮活靈動。
裴景珩點頭答應:“好。”牽著蘇沅的手,朝著那座燈樓走去。
此時,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女上前怯生生地開口,“這位公子,您氣宇軒昂,一看便知是人中龍鳳。小女也想要花燈樓的花燈,公子您可否幫小女贏取花燈?”
說話間,少女一雙美眸望向裴景珩時含羞帶怯,楚楚動人。
第38章
蘇沅心中翻了一個大白眼,看了身邊這個招蜂引蝶的那人,報復般握緊了裴景珩的手臂。
裴景珩冷漠地掃了一眼,“沒興趣,請自重。”說完便牽著蘇沅離開。
那少女見狀,臉色微變,咬著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引得旁人同情。
蘇沅被裴景珩拉著往前走,她回頭看了眼那個少女,又看看裴景珩,忍俊不禁道:“爺,都怪你長得那么好看,太多人要和我搶你了!”
裴景珩輕哼一聲,“我豈是她們想搶就能搶的!你這個小醋包,放心,我是誰也搶不走!”
蘇沅聞言笑瞇瞇地拉住裴景珩的大手,仰頭看著他,“我知道!”
她笑顏如花,在滿街花燈照耀下熠熠生輝,讓裴景珩的目光漸漸深邃。
“嗯......爺,我想吃糖葫蘆!”蘇沅聽到小販的的吆喝聲,立即拉著裴景珩的大手撒嬌,眨巴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期盼地望著裴景珩。
裴景珩寵溺地捏了捏蘇沅軟若無骨的小手,“好�!�
站在糖葫蘆的攤子前,蘇沅認真地挑選著,她要挑一個最大最紅的!
突然,一個大力襲來,蘇沅被猛地一扯,往后踉蹌了幾步,撞進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里。寒光閃過,紅艷艷的糖葫蘆散落一地。
周圍路人瞬間驚散開來,四處逃竄。
裴景珩抱著蘇沅,站穩(wěn)腳步,眼睛危險的瞇起,目光冰冷地盯著圍著他們的蒙面人。
福順等人被驚慌的人沖散,不見蹤影。
為首的蒙面人拔劍出鞘,直逼裴景珩。
“秦王殿下,今日上元佳節(jié),您有佳人相伴,今晚死在這里也不虧!”
裴景珩冷笑,“就憑你們?”
蒙面人冷笑一聲,“就憑我們!”
“誰派你們來的?”裴景珩將蘇沅護在身后。
“秦王殿下,您自己下黃泉,自己去問閻王吧。您身邊的這位夫人,小的也會送下去陪您的!”
裴景珩眼底殺意沸騰,身上氣勢驟漲。
蘇沅看著對面的黑衣人,心跳如鼓。
裴景珩微微側頭,握緊她的手,“莫怕,不會讓你有事的!”
“殿下,快走!丟下我這個累贅,您能逃出去!”蘇沅松開的手,激動道:“殿下,你快走!”
她不信裴景珩堂堂戰(zhàn)神,在戰(zhàn)場朝堂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今夜竟然什么都沒準備!
他們出去游玩了這么多次,無一次正面遇到刺殺。雖說經(jīng)常都會有騷動或者小狀況,但很快就被親衛(wèi)輕松解決了,都不曾鬧到他們面前。
她也曾問過裴景珩出了什么事,裴景珩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只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輩,無需在意。
今夜,竟然就這么容易被蒙面人得手,逼到面前,這讓蘇沅十分懷疑。
如今情況下,若她丟下裴景珩逃命,就算僥幸能活下來,但裴景珩有個三長兩短,她定是難逃一死,還會連累家人!
她決定賭一把!
富貴險中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蘇沅擋在裴景珩身前,使勁兒將裴景珩往外推。
第39章
“我不會丟下你的!”裴景珩緊緊抓住蘇沅的肩膀,眼眸深沉地凝視著她,“我說過,不會讓你有事的�!�
“不,殿下,我不能讓你有事!”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殿下快走,求你,快走!”
“哈哈!”蒙面人狂妄地大笑兩聲,“秦王殿下,沒想到您這夫人對您還死心塌地,您二人郎有情,妾有意。那正好送夫人下去,陪您走黃泉路!”
言罷,他便揮刀砍向裴景珩,其余蒙面人亦跟隨他齊齊撲向裴景珩。
裴景珩拉著蘇沅往后退了數(shù)步,將蘇沅護在身后,抽出腰間的軟劍,轉眼便與眾蒙面人纏斗起來......
蘇沅驚魂未定,見已陷入包圍圈,心中愈發(fā)焦急,“殿下,放開我吧,你帶上我會更加危險......”
她話音剛落,只聽到幾聲慘叫,抬頭看時,卻見周邊倒了一片,數(shù)個蒙面人撲在地上,生死不知。
蘇沅驚愕地張大了嘴。
“別怕�!迸峋扮竦统恋纳ひ粼诙呿懫穑瑤е矒崛诵牡哪Я�。他冷睨著那些還站著的蒙面人,“到底誰派你們來的?”
“要你命的人!”為首蒙面人冷哼一聲,陰森森道,“受死吧,秦王殿下!”說罷,又率先沖了上來。
其余蒙面人見此,亦紛紛涌上。
裴景珩拉著蘇沅靈敏地避開,手腕翻飛,眨眼便奪了刺中一人胸膛,再順勢削斷另外一人的手臂。他速度極快,且招式凌厲狠辣,招招致命。
蘇沅躲在他身后,看著滿地尸體和斷臂殘肢,臉色白得像紙。
裴景珩一劍刺穿最后一名蒙面人的喉嚨,將劍尖從他脖頸處拔出,回身,便撞進蘇沅驚恐不安的眸子里。
“怎么了?”他輕聲詢問。
“嚇,嚇壞了。”她顫巍巍道。
他失笑,“膽子真小,見多了就好了!”
“這哪兒是膽子小��!殿下,我只是個閨閣女子�。 �
這等兇殘場面,現(xiàn)代人在電視里都少見。她連雞鴨都沒有殺過,哪里受得了!
蘇沅聞著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胃部突然一陣痙攣,忍不住干嘔起來。
還未嘔多久,突然眼前一黑,人便軟軟地暈了過去。
裴景珩一愣,趕忙接住她軟綿綿的身軀,抱在懷里,急切呼喚,“沅沅!”
“殿下!”
裴景珩一抬頭,見遠處跑過來一隊親衛(wèi)。
“快將馬車趕來!”裴景珩急促吩咐,又叮囑,“去找大夫!快點!”
親衛(wèi)們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將馬車趕來。
裴景珩抱著蘇沅上了馬車,馬車朝梅園疾馳而去。
......
蘇沅醒來時,天色大亮。
她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梅園的臥室內(nèi),腦袋昏昏漲漲地疼,渾身乏力,似乎還有些惡心反胃。
“沅沅,感覺怎么樣了?”裴景珩端了碗湯藥過來,“乖,把藥喝了。”
蘇沅抿唇盯著碗里黑漆漆的湯藥,皺眉道:“我只是一時受到驚嚇,沒什么問題,不用吃藥!”
“傻姑娘,真是個笨的�!迸峋扮袢崧暤溃骸澳阋斈镉H了,都不知道嗎?這是安胎藥,大夫說你受驚,動了胎氣�!�
蘇沅一怔,隨即捂著肚子,瞪圓了雙眼,“真的假的?”
前些日子林氏送的茶因儲存不當,都受潮發(fā)霉了。她這段時間便沒有再喝,同裴景珩親熱時盡量避開易受孕的日子,沒想到還是這么快就有身孕了。
她順手按上自己的脈,脈象很淺,才一月有余。
“當然是真的!”裴景珩捏捏她的鼻子,寵溺道,“快把藥喝了,不然我親自喂你�!�
“嗯�!碧K沅乖巧點頭,接過藥碗聞了聞,是安胎養(yǎng)身的好方子。她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將藥喝完,末了咂舌道:“這藥真苦!殿下,昨夜后面如何?”
“良藥苦口,你如今養(yǎng)好身子,好好安胎即可�!迸峋扮裾Z重心長地告誡,“昨夜那群刺客活著的都被抓住了,昨夜之事不會再發(fā)生了,以后遇到危險,你護住自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