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她也是回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副耳環(huán)少了一個。
但是陳娟的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也沒有人在現(xiàn)場找到這枚耳環(huán)。
沒有人證明發(fā)現(xiàn)了可疑的物品,更沒有人證明這個東西就是她的。
喬如意又是從哪里弄到的?
難道......
她在陳娟死的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你在哪里撿到的?”
喬如愿面色有些發(fā)白,猛地從她手中搶過那枚耳環(huán),攥在掌心里。
“你怎么這么緊張?”喬如意笑著問,“還真的是你丟的?”
她撐著下巴,指尖愜意地敲擊著桌面,盯著喬如愿惶恐不安的臉,“我還想問你呢,這么貴重的東西,你在哪兒弄丟的?”
喬如愿剛想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忽然看向耳環(huán)的眸色一縮,隨即立即氣急敗壞地將手里的東西丟在桌上,“喬如意,你撿個假貨騙我?”
剛剛差點就被她耍了,這個耳環(huán)明明就是個塑料東西。
她好歹也是學(xué)珠寶設(shè)計的,稍微細看幾眼,就能發(fā)現(xiàn)這鉆石都是假的。
喬如意居然拿個假東西來忽悠她!
“�。窟@是假貨嗎?”喬如意蹙著眉頭,佯裝又驚又不解地問,“難怪掉在馬路上都沒人撿走,原來是假貨啊,我還真以為是你掉的呢�!�
一聽她是在馬路上撿的,喬如愿立即就笑了,她坐下來,傲慢地睨著對方,“喬如意,連個假東西你都認不出,虧你還坐著凌太太的位置,戴著那么多名貴珠寶,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那既然是假的,就丟了吧。”
喬如意將桌面上的耳環(huán)隨手丟進了垃圾桶,抬眼看向此時姿態(tài)囂張的喬如愿,“你剛剛緊張什么?難道你的耳環(huán)真的丟了?”
“這是爸爸送給我的,獨此一份,我剛剛被你誤導(dǎo)以為真的弄丟了,我當(dāng)然會緊張�!�
喬如愿輕蔑地冷哼一聲,“我的耳環(huán)當(dāng)然好端端的在家了�!�
“沒丟就好,是我搞錯了�!眴倘缭感χ嵝阉�,“不過僅此一副的耳環(huán),你可要保管好,千萬別弄丟了�!�
她說完對著喬如愿笑了笑,便起身走了。
她雖然笑著,但喬如愿壓根沒感受到她多么親和,反而覺得虛假。
她看著丟在垃圾桶里的假貨,面色沉重。
這個喬如意難道真的撿了個假耳環(huán)好心來還給她?
第203章
喬如愿拿出手機,發(fā)了個信息出去,接著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抱歉,喬小姐,由于這副耳環(huán)是孤品,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辦法買到一模一樣的�!�
喬如愿拿著手機,生氣對著手機那邊命令道,“那就想辦法讓那個設(shè)計師再設(shè)計一副!這點事都辦不好嗎?”
“這個......”對方顯然有些為難。
“怎么?”喬如愿輕蔑地問,“我堂堂喬氏集團的千金,怕我給不起錢?你們別忘了,這副孤品就是我爸買來送給我的!”
“喬小姐,您誤會了�!睂Ψ綉B(tài)度謙和,“是因為這位珠寶大師前幾個月就已經(jīng)病逝了......”
“死了?”
喬如愿一聽就火冒三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
非要在她弄丟了耳環(huán)的時候死,要是真讓喬如意知道她這個耳環(huán)丟了,不知道又要在爸爸面前編排出什么事情。
對方一聽她語氣極度不好,連說了幾句抱歉就掛了電話。
喬如愿正生著氣,視線里忽然出現(xiàn)兩個黑色的車輪。
她抬眼,一個坐著輪椅的年輕女孩扶著滾輪來到她面前。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你誰��?”
女孩年紀(jì)不大,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又瘦又白,像是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似的。
尤其還坐著個輪椅,一看就是殘廢。
只不過,她那張清秀到讓她不爽的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
她本來就心情不好,這瘸腿女人還笑著,她語氣就更不好了。
“要討錢滾遠點兒!”
白祎祎面上閃過一瞬而逝的僵硬,隨即依舊淺淺笑著,“你是喬家的千金喬如愿吧?”
“你認識我?”喬如愿注意到她那雙始終垂向地面的眼睛,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是瞎子?”
“對�!卑椎t祎絲毫沒有介意她的話,“我是瞎子,也是瘸子,但我不是討錢要飯的�!�
見她衣著干干凈凈,還是個輕奢品牌,確實不像個討錢的。
“你怎么認識我?”喬如愿看向她,總覺得有些眼熟,但印象里想不起這人。
“我不僅認識你,我還知道,你是喬如意的妹妹�!�
白祎祎說完這話,似乎能看見她面上突然鄙夷的表情,又解釋道,“不過你放心,我跟她不是朋友�!�
聽到后面這句話,喬如愿打探起她,“你找我干什么?”
白祎祎淺笑,“幫你。”
“幫我?”喬如愿不屑地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和雙腿,“你幫我什么?”
“喬小姐,你不用對我這么大的敵意,我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卑椎t祎笑著,語氣溫和,“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什么意思?”喬如愿狐疑地問。
“我知道喬家二小姐長相絕佳,學(xué)識和能力也是樣樣出眾,并且還是喬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各方面都足以和凌氏總裁相配�!�
白祎祎的幾句話讓喬如愿臉上掛著滿意的笑。
看來雖然是個瞎子,但還算會說話。
白祎祎笑了笑,繼續(xù)說,“但卻因為喬如意,你總是被壓一頭,無論做什么都出不了彩,并且她還搶走了你凌氏少夫人的位置。”
喬如愿的臉立即就垮了下來。
見成功激起了她的憤怒,白祎祎笑道,“喬小姐,你應(yīng)該也不想一輩子都被喬如意搶東西吧?”
喬如愿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大口,“你想幫我對付喬如意?為什么?”
“因為我也不喜歡她�!�
白祎祎說的直白,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喬如愿擰眉,難道是喬如愿把她害得又殘又瞎的?
“你叫什么?”她問。
“白祎祎。”
喬如愿恍然記起,原來她就是當(dāng)年那個圍著凌澈哥哥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校花?
但三年前凌澈哥哥和喬如意結(jié)婚之后,她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喬如愿忽然冷冷一笑,“你不會是想搶走凌澈哥哥吧?”
白祎祎聽得一笑,“喬小姐,您有著美麗動人的外表,又是喬氏集團的名媛千金,您對自己這么沒有信心嗎?”
“而我,只是個沒有背景家世的殘疾人,我拿什么跟你爭呢?”
她說著,深吸一口氣,“所以我想請你讓我?guī)湍銓Ω秵倘缫�,我想看她跌下神壇變成我這樣會有多難堪,我想你也期待這一天吧?”
她面上是對喬如意的深惡痛絕,本就蒼白的臉色因為憤怒顯得更加病態(tài)的白。
喬如愿看了她幾秒,她還挺有自知自明,“也是,你這樣子還怎么爭。”
她站起來,神態(tài)高傲地睨著白祎祎,“我就勉強跟你合作,誰讓喬如意那么討人厭到處樹敵呢?”
她說完,將桌上沒有開動一口的蛋糕端起來放在白祎祎的雙手上,“合作愉快。”
高跟鞋的聲音在耳邊越來越遠,直到出了門口消失。
白祎祎的視線收了回來,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將手中的蛋糕毫不猶豫地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沒腦子的蠢貨�!�
......
霧氣氤氳的浴室里,女人雪白的肌膚浸泡在泡沫細密的浴缸里。
指間流蘇耳環(huán)的鉆石在浴室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發(fā)光。
喬如意眼眸深冷,勾著嘴角輕輕一笑,“喬如愿,果然是你�!�
果然,陳姨的死跟她們母女有關(guān)。
只是她還沒有搞清楚,究竟那個兇手是喬如愿找來的,還是......
她眼眸一凝,難道有人替她頂罪?
究竟誰這么大能力,能動用這種社會關(guān)系?
那她們?yōu)槭裁匆﹃愐蹋?br />
喬如意想得腦袋隱隱作痛。
她將耳環(huán)緊緊攥在手里,猛地鉆入浴缸的水里,任憑席卷而來的溫水灌入她的五官。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她猛地從浴缸里抬起頭,大口大口呼吸著。
腦袋里的神經(jīng)驟然炸開!
她想起來了!
陳姨的死,還有導(dǎo)致媽媽自殺的那個電話!
一定有關(guān)聯(lián)!
她拿過一旁對方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貴叔,我是如意,幫我個忙�!�
第204章
古香古色的凌家莊園大門口擺放著一對雕刻精美的石獅,目光如炬,栩栩如生。
宅院門口停了一輛墨黑色的定制款勞斯萊斯。
園內(nèi),青磚黛瓦飛檐翹角的廳內(nèi)傳來碗筷輕碰的聲音。
“阿澈,難得有空回來陪我這個老爺子吃頓飯�!�
年過八旬的凌古一身黑色中山裝坐在檀木餐椅上,瞧了一眼坐在他旁邊晃著紅酒杯的凌澈。
跟上次壽宴的時候相比,這次他過來的時候明顯心情愉快,神色更松弛。
看起來最近事情辦得挺順利。
凌澈輕輕一笑,“爺爺,您不是一直嫌莊園里的人太多了嗎?我撤走了一部分人,以后您老人家眼睛跟前也干凈些�!�
“你真當(dāng)我老糊涂了?”凌古輕哼一聲,渾濁卻睿智的雙眼看著自己的孫子,“你確實把那些保鏢撤走了不少,但是多了幾個身強體壯的連話都聽不懂的人,是雇傭兵吧?”
凌澈端著酒杯喝酒,黑色西裝里的白色襯衣沒有系領(lǐng)帶,領(lǐng)口的扣子松開三兩顆,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爺爺�!�
“你爺爺我只是年紀(jì)大了,不是傻了�!绷韫趴粗拔耶�(dāng)年跟這幫人打交道的時候,你爸都還在跟你奶奶要糖吃呢�!�
提到凌澈的爸爸,兩個人都一陣沉默。
凌古垂下視線嘆了一口氣,“我凌古一輩子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偏偏老天要收了他的命�!�
凌澈看著杯中的紅酒,眼眸深邃暗沉,沒有說話。
“你跟你爸很不一樣。你爸性子溫吞,做人做事都喜歡給人留一線。作為一個商人,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場上,他確實太仁善。”
凌古的視線落在眉眼間跟凌正卿有幾分相似的凌澈身上。
“你剛好跟他相反,你性子太擰又太張揚,不讓你干的事你偏要干,當(dāng)年把你送去Y國,以為你會沉淀一身書生氣�!�
“結(jié)果�!闭f到這,凌古無奈地笑了,“你偏偏學(xué)了一身通天的本事,練了一身的狼性回來�!�
凌澈的眼神斂了斂,燈光打在他深邃的輪廓上,面上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放下酒杯,對著凌古彎了彎唇角,“爺爺,您讓我回來陪您吃飯,現(xiàn)在飯菜都要涼了。”
凌古知道他不愛聽這些,但又不得不說。
他就這么一個孫子,兒子死了,兒媳瘋了。
他要再不跟他多說幾句,怕是身邊就沒人會教他這些。
“阿澈,你別嫌我這個老爺子啰嗦。爺爺是想告訴你,就算你什么都不做當(dāng)個紈绔子弟,我們凌氏的基業(yè)你幾輩子也揮霍不完。以前我啊,繼承咱們凌氏祖輩的家業(yè),總想著要把凌氏集團發(fā)展得更大,商業(yè)版圖擴展了全國還不夠,恨不得擴到全球。”
“但爺爺活了一輩子了,尤其是看見你爸爸年紀(jì)輕輕的走在我前面,我才知道,很多東西都是身外之物,人這一輩子健康地活著才最重要,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好過。”
老人說到這里,目色慈和而深遠。
“在爺爺這里,沒有什么東西比你更重要。爺爺不求別的,只希望你能好好惜命,起碼——”凌古搖頭輕嘆,“別再讓爺爺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
凌澈看向他,那雙眸里微微一閃,笑說,“爺爺,我有分寸�!�
只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
就算他不做,別人也不會放過他,更不會放過他身邊重要的人。
與其等著被人捏死,他偏要先踩死別人。
知道他性子擰,老頭子的話也不會聽。凌古拿起筷子,隨口問,“雇傭兵都給老爺子我安排了,這件事還沒結(jié)束吧?”
說什么慈善機構(gòu)的程樹確實跟他爸爸的意外去世有關(guān),已經(jīng)被警方抓起來了,并且承認了所做的一切。
但事實是,他還在挖這背后的人。
“快結(jié)束了。”凌澈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緩緩?fù)鲁鰺熑Α?br />
“誰?”凌古問。
裊裊煙霧下,他的神情晦暗,“一個熟人�!�
如果他沒算錯的話,那就是他了。
“熟人在暗你在明,熟人雖然開始彰顯野心了,但并沒有露出馬腳吧?”凌古轉(zhuǎn)頭看他,“不好挖啊,阿澈�!�
“不好挖,那就連根拔�!�
他笑的好看,幽深的眼神里卻覆上一片凌厲。
接著指尖的煙被人拿走,他轉(zhuǎn)頭看向凌古。
凌古瞪他一眼,將搶過去的煙摁熄,“年紀(jì)輕輕的少抽煙,趕緊戒了給我要個重孫子�!�
說到要重孫子,凌澈忽然輕輕一笑,好看的眉眼彎了彎。
凌古看他一眼,“怎么?想到喬家那丫頭了?”
凌澈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挑眉,“爺爺,您覺得她不好嗎?”
“爺爺是覺得她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聽說上次壽宴上,她一張嘴就把一大桌人都得罪了一遍。”凌古說起上次壽宴上的事,就氣得腦仁疼,“我這個孫媳婦,也真夠厲害的�!�
凌澈笑說,“我倒覺得,這性格沒什么不好。”
跟只小貓似的,該軟萌的時候軟萌,該伸爪子撓人的時候就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