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那你不要告訴他們好不好?”喬如意摸了摸他的頭,雖然教小孩撒謊不是一件好事。
小孩眼神真摯地答應,“放心吧姐姐,喜樂不會說的�!�
“喜樂。”喬如意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里怎么青了一塊?摔倒了嗎?”
小孩的小手抓緊了手中的積木,“嗯�!�
“喜樂上下樓梯的時候要小心一點,要不然磕一下會很疼的�!眴倘缫廨p柔地摸了摸他的額頭,“涂藥了嗎?”
喬喜樂沒有回答她,而是小心翼翼地問,“姐姐......我可以抱抱你嗎?”
喬如意心底一顫,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臉,“當然可以了,小傻瓜�!�
喬喜樂上前一步,摟著喬如意的脖子,“我以為,姐姐再也不會來看喜樂了。”
喬如意這才恍然想起,上次中秋節(jié)的事鬧的不愉快,小孩子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可能以為她再也不會理他了。
“怎么會。喜樂,大人的事不關小孩子的事,姐姐永遠是喜樂的姐姐�!�
安慰了一番小孩子,看時間不早了,喬如意這才下了樓。
剛坐回車里,邱貴便打了電話過來。
喬如意發(fā)動車子離開了喬公館,“貴叔,謝謝你�!�
邱貴問,“大小姐,你讓我趁麗夫人和二小姐不在家的時候告訴你一聲,是要回來找什么東西嗎?”
喬如意從未找他幫過什么忙,這還是這些年第一次。
“遺物。”
喬如意又補充了一句,“我想找一下我媽媽的遺物�!�
更重要的是,她想找到那部手機。
“遺物?”邱貴也顯然愣了一下,“夫人已經過世十五年了,您怎么會突然想要找夫人的遺物?”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她了,我記得她去世的那年,我爸說怕我們睹物思人,把我媽的東西都燒光了隨著骨灰一起下葬了,沒想到真的燒了一干二凈,什么都沒剩下�!�
喬如意說這句話的時候,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這些年,她就只剩尹如芳的一塊牌位。
所以,誰動了這塊牌位,她就跟誰拼命。
電話那頭,邱貴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我就猜到,您長大以后,一定會思念夫人的,看來,我做對了�!�
喬如意忽然一怔,“貴叔,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當年,喬先生讓我將關于夫人的遺物都整理好一起火化,那時候您還太小,我怕您長大后會怨我沒給您留下夫人的東西,于是我就偷偷藏了一些關于夫人的遺物,只燒掉了那些衣物�!�
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抖。
“貴叔,您是說,我媽的遺物還在?”
邱貴聲音慈和,“大小姐,找個時間,我給您拿過去�!�
第209章
黑色的邁巴赫駛在寬闊的路面上。
莊策坐在后座打電話,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電話那頭,傳來中年男人直白的問話,“莊總,你要逃?”
莊策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話不要說這么難聽,我只是出去度個假。”
“度假需要轉移財產?”男人冷冷一笑,“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打算?”
莊策看了一眼舒慧遞過來的平板,上面一串密密麻麻的資料。
“就算我人不在國內,也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鼻f策笑說,“你國內給我看場子,我去國外給你打通門路,這巨大的市場,以后都會是我們的�!�
電話那邊的男人語氣嚴肅,“你要走也可以,但不是現在�!�
莊策眼眸一凝,“這話什么意思?”
“有件事你不知道吧?”男人說,“凌正卿當年不僅掌握了大量的證據,手上還有一份沒有交出去的名單,你和我,還有那個人的名字,都在上面。一旦這個名單泄露出去,這將會是我們的死亡名單�!�
莊策眉頭皺起,將平板扔給舒慧,“你怎么從來沒說過?”
舒慧聽不見電話那邊的人在說什么,她只看見本來心情還不錯的人自從接起這個電話就面色不悅,周身氣壓低了不少,尤其是現在,他眼神銳利,仿佛知道了什么對他們不利的大事情。
電話那頭的男人譏諷地笑,“因為到現在我也沒有找到那張名單�!�
莊策說,“既然沒有找到,也有可能是根本就沒有�!�
“不管這張名單是真是假,這件事都要查清楚!”男人說,“我們鋪路都鋪了這么多年,要是真有這張名單,那我們做的所有都功虧一簣,到時候只怕是有命賺錢沒命花。”
莊策思忖片刻,“如果真是這樣,你說,有沒有可能在他兒子手上?”
“我不確定,但你得把它找出來,不論用什么方法。只要這張名單銷毀了,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
男人想了想,又說,“至于凌澈,雖然難搞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拿住他的命門,你信不信,他就能乖乖交上他所有的一切�!�
“知道了�!鼻f策眸色沉沉,“我會看著辦。”
“對了,上次送出國的那批小孩不錯。這次,那邊的老板說再搞一批女人過去,要年輕漂亮的�!�
男人說完就掛了電話。
莊策將手中的電話不耐煩地丟給舒慧,“真是麻煩�!�
舒慧看出他心情不佳,問道,“晚上跟趙總的飯局,要推掉嗎?”
“那老頭雖然退休了,但手上還拿著凌氏的股份,得哄哄他把這股份交出來。”
莊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飯局照常�!�
......
溫都水城別墅。
“秋姨,你說我這樣好看嗎?”
坐在鏡子前的女孩一身白裙,如清水出芙蓉般素凈。
清純的臉上藏不住的開心和興奮,不確定地一遍又一邊地問著身后的女人。
“好看,好看!”葛秋高興地連連點頭,“白小姐,您這樣很漂亮,可惜您自己看不見�!�
白祎祎彎了彎嘴角,“阿澈來了嗎?”
就在二十分鐘前,凌澈打了個電話過來,說要帶她去參加一個飯局。
白祎祎又驚又喜。
這是她搬到溫都水城之后,凌澈來的第一個電話。
此時,一輛墨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別墅門口。
葛秋站在窗邊看了一眼,“白小姐,凌總來接您了。”
輪椅緩緩滑向豪車,齊金從車上下來,打開了后座車門。
后座男人一身矜貴筆挺的黑色西裝,棕栗色的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面容俊美無可挑剔。
他側頭看向輪椅上的女孩,輕彎嘴角,“很久沒有帶你出去了,今天帶你出去吃個飯�!�
“好啊�!卑椎t祎臉上的笑容止不住,“真的很久沒有跟你出去了,阿澈,你不嫌棄我現在這樣就好�!�
她以為凌澈會下車將她抱到車上,卻沒想到后座的男人沒動。
“白小姐,我?guī)湍��!?br />
齊金禮貌地將她抱上了車,然后將輪椅收起來放進車后備箱。
白祎祎不太高興,但也沒計較。
凌澈能像幾年前那樣帶她出去,已經是她想都不敢再想的事情。
市中心繁華的高級飯店包廂內,杯觥交錯。
三五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坐在沙發(fā)上交談甚歡,旁邊還有幾個衣著火辣的女人在助興。
此時,包廂門忽然被人推開。
“我說怎么這么熱鬧,原來是老趙總的飯局啊。”
一道聲音驟然傳來,包廂內的人都將視線看過去。
來人一身黑色西裝,身高頎長,唇邊噙著一抹恣意的笑意,模樣俊美到就連包廂內的幾個女人看了都不由地臉紅。
莊策看過去,正好對上他深邃而輕佻的眼神。
“喲,舅舅也在?”
莊策銳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繼而消失不見。
“凌澈,你來了�!�
“原來是凌總!”
其他幾個男人紛紛站起身打招呼,繼而又注意到隨同他來的,還有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年輕女孩。
模樣清秀,面容可人,就是有些臉生。
站在莊策身后的舒慧看清女孩面容,臉色瞬間就凝了下來。
白祎祎自然也看見了她,面上卻依舊平靜,空洞的眼神垂向地面。
她握著輪椅的雙手一緊,沒想到凌澈會帶她來這種商業(yè)人士的飯局。
更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舒慧。
凌澈掃過眾人好奇的眼神,笑著調侃,“大家身邊都有美女作陪,不介意我?guī)女伴吧?”
眾人當然不介意,也不敢介意。
別說帶個女伴,就算這位太子爺帶頭老虎過來,這頓飯該吃也得吃。
在幾個男人圍著凌澈寒暄的時候,莊策身邊的女人默默退了出去。
安靜空蕩的樓梯間內,女人撥了個電話出去。
“少夫人,我是舒慧,凌總應酬喝多了,您過來接他一下�!�
第210章
富麗堂皇又豪華氣派的包廂里,因為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原本熱鬧肆意的氣氛變得有些局促起來。
這個飯局是榮慶集團的老董事長趙磊和莊策攢的私人局,并沒有通知其他人。
他們也不知道這位凌氏總裁怎么會突然過來。
凌澈坐在主位,點了一根煙,煙霧吐出時眼神饒有興致地掃了一圈眾人。
“大家這么局促干什么?不歡迎我?”
他半開玩笑地說著,眾人聽了卻是面色一驚。
趙磊年紀大,在商場摸滾打爬多年,很快就看清局勢,布滿歲月褶子的臉上哈哈笑起來,“凌總說的哪里話,凌總您肯賞臉過來,是我們的榮幸�!�
他說完看了一眼坐在旁邊身材火辣的女人,“去,給凌總倒酒�!�
女人穿著抹胸短裙前凸后翹,身上的香水味濃烈,瞧了一眼那個年輕俊美又氣場十足的男人,臉上染過一抹嬌羞,然后扭著腰身走到他旁邊。
俯身倒酒時,女人的頭發(fā)似有若無地掃過男人的西裝領口。
凌澈吸了口煙,偏過頭打量著女人害羞的臉,眼底戲謔地對著女人妝容精致的臉緩緩吐出煙圈。
這在女人看來是赤裸裸的挑逗,女人面色一熱,臉更紅了。
趙磊早就聽說這位凌氏總裁在商場上殺伐果斷,但在情場放浪形骸,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他見狀,便提議,“凌總,這小姑娘挺會哄人的,要不今晚跟你走?”
白祎祎坐在凌澈旁邊,周邊的空氣里,濃烈的香水味蓋過了凌澈手上的香煙味。
聽到這話,白祎祎面色沉了沉,然后抬手捂住鼻子輕輕咳嗽了幾聲,“阿澈......我鼻子不太舒服�!�
凌澈挑眉,看向旁邊衣著火辣的女人,“聽到沒,我的女伴說你香水味太濃了,她不喜歡�!�
女人一聽這話,瞪了一眼白祎祎。
這瞎子明擺著就是不想讓她跟這個男人春宵一刻,故意搞這死出。
女人心知肚明,但又不好說什么,只能不甘心地扭著腰身走開了。
“凌澈。”一直沒有開口的莊策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這種場合你就算要帶個女伴,也應該帶如意過來,哪有結了婚的男人帶別的女人出來的道理。”
“帶她出來多掃興�!绷璩禾譃榘椎t祎夾了菜,又將筷子放在她手上,聲音溫柔,“來,祎祎,多吃點。”
他的手掌干燥溫熱,觸到白祎祎手的時候,她心里微微一顫。
因為自己不喜歡,就趕走了那位身材火辣的女人。又在這么多人面前給她夾菜,無疑就是在宣布他們之間不一般的關系。
她嘴角按捺不住地微微彎起,“阿澈,謝謝你�!�
趙磊看兩人行為舉止親密,稱呼也特別親昵,大約猜到兩人的關系。
商界上的大多人都知道這位凌總英年早婚,但卻從不帶自己的太太出席任何重要的場合。
如今又帶著別的女人出席飯局,又是夾菜又是低語,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情人了。
凌澈一邊往白祎祎的碗里夾菜,一邊隨意地開口,“趙叔,自從您退休卸任以后,您的榮慶集團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的話一針見血。
趙磊已經年過六旬,臉上剛揚起的褶子聽到這話就凝固了。
榮慶集團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早年間凌正卿還在世的時候,榮慶集團靠著和L.S集團有項目合作發(fā)展迅猛,短時間就在行業(yè)內站穩(wěn)了腳跟。又憑著和凌正卿的交情,手上還拿著L.S集團百分之二的股份。
這股份聽起來不算多,但加上L.S集團幾個字,分到的利益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原本靠著榮慶集團和這筆股份,趙家往后幾代都可以衣食無憂。
但奈何趙家出了個敗家子。
趙磊退休以后,公司交到了他兒子趙權手里,趙權老來得子養(yǎng)了個紈绔子弟,叫趙志澤,整天不學無術吊兒郎當泡在酒吧迪廳就算了,還染上了賭博。
敗家子不僅把家產敗得差不多,就連趙磊留給他的榮慶集團的股權都敗完了。
現在榮慶集團每天在走下坡路,所以趙磊沒辦法,本來想拿著L.S集團的股份給自己養(yǎng)老的,現在不得不賣出去拯救自己一手創(chuàng)下的公司。
趙磊長嘆了一口氣,“都怪我家的養(yǎng)這個孽障啊,年紀輕輕不學好�!�
“年輕人嘛,都愛玩。”凌澈彈了彈指尖燃了一半的煙灰,另一只手在白祎祎柔順的頭發(fā)上細細撫摸著,“這玩著玩著不就長記性了嘛�!�
這動作極其曖昧親昵,連白祎祎舀著碗里湯羹的手都怔了一下。
凌澈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燙嗎?”
接過她手里的白瓷碗,“那就涼會兒再喝,不急,這頓飯慢慢吃。”
聽著他溫柔似水的關心,白祎祎心里很暖,也察覺出有一道更炙熱的視線一直在盯著自己。
“阿澈,我想去趟洗手間�!�
凌澈點點頭,“行,我找個服務員陪你�!�
“凌總�!辈贿h處的舒慧及時出聲,“我陪這位小姐去吧,都是女人,比較方便�!�
凌澈看向她挑眉一笑,“還是舒秘書貼心,那就謝謝舒秘書了。”
舒慧推著白祎祎的輪椅走了出去,包廂里只剩下幾個男人。
修長干凈的指尖敲擊著桌面,凌澈笑瞇瞇地看著趙磊,“趙叔,我聽說小趙總昨天又欠了人家九千多萬,還打了欠條,說三天內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