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莊策在她面前坐下，“親姐弟一場，我是真不想看到你這樣啊。”
莊雨薇聞聲，縮著脖子抬起頭，忽地睜大眼睛，指著他，“壞蛋！你是大壞蛋！”
“對，我是大壞蛋�！鼻f策坐在她面前，看著蜷縮在角落的女人，平靜地笑，“我就是那個殺了你爸跟你老公，又把你逼瘋的大壞蛋�！�
第234章
白光照亮了房間每個角落，莊策逆光而坐，灑下來的陰影落在他臉上。
他看著莊雨薇，笑得和善而平靜。
“我就是大壞蛋，那個殺了你爸跟你老公，又把你逼瘋的大壞蛋�！�
莊雨薇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指著他一遍遍說，“大壞蛋！不給我吃東西的大壞蛋！”
莊策也似乎并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笑著繼續(xù)說，“你的兒子，我的好外甥，又?jǐn)[了我一道。他還真是比你那個死去的老公強多了，聰明多了，讓我有點棘手�！�
“我的姐姐，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鼻f策雙腿交疊，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姿態(tài)優(yōu)雅，“擋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你爸和你老公都是因為擋了我的財路才沒命的。你兒子現(xiàn)在也要擋我的財路，我是不是也該把他殺了�！�
面前瘋瘋癲癲的女人自然不會回答他，他繼續(xù)笑著說，“但他還不能死，我也不急著殺他。他一次次對付我，把我當(dāng)猴耍，我也應(yīng)該一次次還回來，這樣才公平，是不是。”
“我會慢慢折磨他，他唯一的媽媽，他最愛的女人，還有凌家那個老爺子，都是他在乎的人吧，我就一個一個幫他毀掉，然后再從他手上奪走你們凌氏幾百年的基業(yè)�！�
說到這里，莊策笑了，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計劃。
“你說到那個時候，他會怎么辦？是會像你這樣瘋瘋癲癲，還是會像他爸那樣死無全尸？”
“壞蛋......大壞蛋......都是大壞蛋......”
女人看著他，眼神瑟縮，充滿了敵意。
“你也不想你唯一的兒子死吧？你跟凌正卿可就他一根獨苗啊。”
莊策雙眼帶著笑意，對著莊雨薇伸出一根手指頭，“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過他一條命�！�
莊雨薇將頭埋下去，喃喃道，“小蝴蝶飛走了......不會回來了......我也要變成小蝴蝶飛走了......”
莊策在她面前蹲下，一把扯過她的頭發(fā)，臉上笑意駭人，“告訴我，凌正卿當(dāng)年手上的名單是不是在你這里？”
女人被猛地拽住頭發(fā)，被迫仰起頭對上他的眼神。
頭皮疼得發(fā)麻，她“哇”地一聲就哭了，“好痛��！我好痛痛啊！”
莊策手上又加了幾分力，“是不是在你這里！只要你給我，我就放過你兒子！”
“哇！”女人越哭越厲害，“好痛！”
她伸手要去打莊策，被莊策一把按住，“不是在你這里，就是在你兒子那里，是不是？”
他陰鷙地笑，松開莊雨薇。
接著房門打開，舒慧帶著一個小孩模型進來。
模型栩栩如生，四肢如同真人。
身型和年紀(jì)約莫四歲大小。
莊雨薇抬眼看見小孩模型，倏地睜大了眼睛。
原本瘋瘋癲癲的臉上頓時一片煞白，毫無血色。
她厲聲尖叫，“小澈！我的小澈！”
她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就要撲過去，被舒慧一把按住。
莊策抬手捏住模型的臉頰，觸感細(xì)膩柔軟，跟四歲的小孩膚感毫無差別。
他得意的笑，看莊雨薇從瘋癲到驚恐的樣子，說明這個模型做的挺成功。
這個小孩的臉?biāo)褪钦罩璩核臍q時候的樣子做的。
簡直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莊雨薇雖然瘋了什么都不記得，也不認(rèn)得現(xiàn)在的凌澈。
但她一定記得她瘋之前，他兒子的樣子。
“看看，這是不是你兒子？”
莊策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短刀，刀刃劃過小孩模型的臉，“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當(dāng)著你的面，把你兒子切成一片一片！”
“小澈！我的小澈！你把我的小澈還給我！”
莊雨薇的雙眸死死地盯著模型，聲嘶力竭地喊，“你這個大壞蛋，把我兒子還給我！”
莊策眼眸一狠，一刀將小孩模型的左臂割下，模型里噴灑出鮮紅的血液，逼真得刺眼。
“凌正卿的名單在哪里！”
接著又是一刀，模型的右臂割下，鮮紅的液體噴灑一地。
莊雨薇雙眼通紅，白皙的脖子上青筋突起，拼命掙扎著要去搶，“我的兒子！我的小澈！”
“莊雨薇！我再問你一遍！凌正卿收集的名單究竟在哪里！”
莊雨薇嚎啕大哭，淚流滿面。
莊策揚起短刀，最后一刀直接戳在了小孩模型的心臟。
紅色的液體將模型染紅，最后他一腳將模型踹翻在地，大步走了出去。
舒慧見狀，松開哭到癱軟的莊雨薇連忙追了出去。
“莊總�！笔婊劭聪蛩患t色液體染紅的手，將干凈的手帕遞上去，“您明知道她是個瘋子，什么都問不出，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是問不出，但她會永遠(yuǎn)記得這一天�！鼻f策擦了擦手，“她要是真瘋，就給我瘋到死，要是假瘋，她一定會告訴凌澈名單的事情�！�
將臟手帕丟給舒慧，他笑，“凌正卿死了這么多年了，這個名單的事一直沒有透露出來過，不找個突破口，怎么翻出來�！�
舒慧明白了，這個名單要么在凌澈手里，要么在莊雨薇手里。
如果是在凌澈手里，那他們早就被一網(wǎng)打盡了。
能藏到現(xiàn)在沒有露出風(fēng)聲，只能是在莊雨薇這里。
但莊雨薇是個瘋子，她自己肯定也不知道凌正卿給她留了什么東西。
但今天這件事刺激到了她，她一定會在精神失常的時候無意識地提出來，只要傳到凌澈的耳朵，就算莊策他們不找，凌澈也會找這個所謂的名單。
她忽然想起什么，“莊總，警察出動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得趕緊送她走�！�
“她變成小蝴蝶過來的，就讓她變成小蝴蝶走�！鼻f策交代，“丟到?jīng)]什么人的馬路上去�！�
接著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轉(zhuǎn)身說，“找人通知她一聲，把莊雨薇帶走。記住，別打電話�！�
舒慧倏地抬起頭，“你是要祎祎......”
莊策面色隨和地笑，“如果你這個表妹夠聰明，她就應(yīng)該知道該做什么。如果不夠聰明，那她就不用再繼續(xù)留在凌澈那里了�！�
“好�！笔婊埸c頭，“我知道了。”
她再次返回到房間的時候，看見莊雨薇正跪坐在地上給那小孩模型拼接斷手?jǐn)嗄_。
嘴里還喃喃道，“小澈不哭哦，媽媽給你縫起來，不痛不痛�！�
她掛著眼淚的臉，對著那斷掉的手臂輕輕吹氣，“媽媽呼呼，呼呼就不痛了，我們小澈是個小小男子漢，不哭鼻子哦......”
舒慧站在那里，心頭情緒復(fù)雜。
一個女人，哪怕是瘋了二十幾年，都還記得自己的兒子。
她的手不經(jīng)意地?fù)嵯蜃约浩教沟男「埂?br />
她這里，以前也曾有個孩子，如果那時候出生了，現(xiàn)在也該有四歲了吧。
第235章
驚雷劃破長空，雨水席卷了夜色中整座京市。
蔓和苑的公寓客廳里，正在播放著男人和女人鬧離婚的片段。
吵吵鬧鬧的劇情，讓原本寂靜的空間生出了點熱鬧。
喬如意坐在沙發(fā)里，試圖看個電視劇掩蓋心中理不清的情緒。
電視里，那個婚內(nèi)出軌后要離婚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說，“你以為這些年我是真的愛你嗎？我不過是喜歡睡你而已！年輕的肉體誰不喜歡，哪個男人不是床上睡著一個，心里住著一個，你過著衣食無憂的富太太生活還計較什么！”
電視里的女人崩潰大哭，伴隨著窗外淅淅瀝瀝雨水的聲音，更加嘈雜。
喬如意拿起遙控器關(guān)了電視。
整個公寓里，寂靜到連她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到。
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漆黑的窗上此刻映著她平靜的臉，那張臉遺傳了尹如芳的完美基因，漂亮動人。
笑的時候明艷到晃人眼睛，不笑的時候，清冷淡然的樣子更讓人想一探究竟。
她是漂亮的，精致的外表是令人賞心悅目的，猶如一朵盛開的玫瑰，香氣四溢。
她從不否認(rèn)自己的顏值，因為從小到大身邊的追求者表白的第一句都是，“你非常漂亮。”
別的男人喜歡她什么，她沒興趣知道。
那凌澈呢。
她不禁想起凌澈之前說的，他喜歡她的肉體，喜歡到無可自拔。
他的話赤裸直白，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生理上的喜歡和需求。
這段日子他的情難自控，每一個黑夜里在她身上的肆意撻伐，包括他所有侵略的情感及占有欲，究竟是因為真的愛她喬如意這個人，還是愛她這具年輕的肉體。
被所有亂七八糟的情緒充斥著，她越想越煩悶。
她將關(guān)機許久的手機開機，準(zhǔn)備叮囑張姨自己今天不打算回御景灣了，順便要她照顧好圓圓。
剛開機，一連串的未接電話蹦了出來。
來自同一號碼的還有一條短信，短短三個不耐煩的字：回電話！
直接忽視了那條短信，打了電話回御景灣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
靜心苑。
“附近所有的街道都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監(jiān)控也在調(diào)取中，現(xiàn)在是雷雨天，找起來稍微要慢一些。”
一旁的警員盡量將話說的委婉，宋輝示意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去找。
昏暗的夜色里，男人叼著根煙，臉色冷的嚇人。
腳邊一根接一根的煙頭足以說明他此刻的心情。
“凌澈，別著急，一定會找到的�！彼屋x抬手落在他肩上，“現(xiàn)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在這等著，我再去帶人找�！�
凌澈咬著煙，看著身穿警服的宋輝上了警車離開，接著冷冽的眼神掃向一旁。
整個靜心苑的人局促地站著，氣氛壓抑到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緩緩?fù)轮鵁熑�，打量著每個人的神色，視線猶如一把刀子，要將每個人都剮開看看。
“凌少�！�
齊金快步走來，“齊水回來了�！�
凌澈眉頭皺得極深，看向跟著齊金走過來的人，“不是讓你去蔓和苑嗎？”
齊水垂眸，如實說，“凌少，少夫人不讓跟著�！�
他去了蔓和苑，喬如意發(fā)現(xiàn)他守在外面，發(fā)了一通脾氣將他趕走了。
“她說——”齊水欲言又止。
凌澈吸了一口煙，“說什么？”
“少夫人說，現(xiàn)在不想看見跟您有關(guān)的東西�！饼R水說完這句，看了一眼凌澈的臉色，又補充，“包括您的保鏢，我。”
凌澈皺著眉頭將手里的煙捻熄，還真是喬如意的倔脾氣。
她是不是忘了上次在那個破地方被人綁走的事了。
好好的家不回，一賭氣就要去那巴掌大的小地方。
今天的事已經(jīng)讓凌澈夠煩躁，喬如意的不聽話，又給他火上澆了一把油。
他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
桌上的手機響起。
喬如意剛準(zhǔn)備去洗澡，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猶豫了幾秒接起了電話。
還沒開口，電話那邊的人便語氣不耐地問，“喬如意，為什么不聽話？我讓人過去是害你嗎？”
聽到他這語氣，喬如意剛平靜下去的心情又被他弄出了火氣。
“我不需要�！彼Z氣冷淡，“你留著人去看著白祎祎吧，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不是讓你很心疼嗎？”
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邊沒有吭聲，她也不說話。
兩人就這樣犟著，誰也沒有掛電話，也沒有先開口。
最后還是凌澈壓制著脾氣，率先打破了這個僵局。
“今天的事，我們晚點說。我現(xiàn)在有事走不開，沒法去找你�！�
他聲音盡量放得軟了些，“你先待在公寓里哪里都別去，誰敲門都別開，把門鎖好，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晚點再去接你，聽到?jīng)]�！�
電話里，那邊嘩啦啦的雨聲很清晰，聽起來，像是在室外。
喬如意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現(xiàn)在這個時間，他不在御景灣？
“凌澈，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聽到對方應(yīng)了一聲，喬如意這才問，“你究竟喜歡我什么？”
她抓著手機，等著凌澈的回答。
電話那邊，男人低嘆一聲，反問，“喬如意，你為什么總是懷疑我對你的愛？”
“因為除了我媽媽，我從未被人堅定地選擇和愛過�！�
喬如意回答得認(rèn)真，“哪怕是你，也三番五次推掉和我的約定去找白祎祎�！�
如果不是堅定地被選擇，如果不是被人放在第一位。
對她來說，就不算愛。
“喬如意，你聽好了�！�
電話里，男人一字一句告訴她，“老子最堅定的選擇就是你！”
說完這句，他看著齊金遞過來的來電，對著手機那邊的人繼續(xù)說，“別烏七嘛糟想些有的沒的，我交代你的事情聽見了沒？”
喬如意彎了彎嘴角，“聽見了�！�
“聽見就行，先掛了�！�
凌澈收起手機，示意齊金接聽。
齊金按下接聽，又按了免提。
“凌總！”
葛秋心急如焚的哭聲從電話里傳來，“白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