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齊金開著車,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上閉著雙眼小憩的男人,指尖的煙燃了半截沒有抽。
點著煙就是沒有睡,而是在思考事情,這是他的習慣。
齊金開口,“凌少,從醫(yī)院撈回來的那幾個人已經(jīng)關起來了,現(xiàn)在要過去嗎?”
凌澈“嗯”了一聲,又交代,“順便讓齊水去請一趟白小姐。
第244章
黑色的豪車一路往前開,窗外的天空一片霧蒙蒙,讓人辨不清此刻是開往哪里。
白祎祎坐在后座,垂著視線開口,“阿澈讓你接我去哪里?”
從北星港得救之后,凌澈讓人把她送回了溫都水城的別墅,并且還安排了幾個保鏢在別墅外面守著。
看似他對她關心有佳,但他本人卻沒有過來問過她一句,連個電話都沒有打。
現(xiàn)在凌晨四點,他突然讓自己的保鏢來接她,卻并沒有說要去哪里干什么。
齊水只是安靜地開車,禮貌地回答,“凌少說,到了您就知道了。”
“那......”白祎祎輕聲問,“綁架我的那些人都抓住了嗎?”
“是。”
白祎祎沒有再多問,余光打量了窗外的環(huán)境,是她沒有來過的一條路。
大約開了半個小時,車輛停下。
齊水推著她往一幢別墅里走。
從通往地下室的電梯出來,耳邊忽地傳來“嘭”地一聲巨響,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
她雙手猛地抓住輪椅兩側(cè),“是什么聲音?”
“凌少在訓練�!�
齊水在她身后,聲音平靜,聽起來像是已經(jīng)習慣。
訓練?
走過一條幽暗的走廊,那一聲接一聲的炸響越來越清晰。
嘭——!
又是幾聲震耳欲聾的聲響,伴隨著的還有幾個男人驚恐地嚎叫聲。
幾種聲音交雜在一起,讓人不由得心慌。
整個地下室里,都是硝煙彌漫的味道。
打火機點燃一根煙,坐在皮椅上的男人勾了勾唇角。
在離他幾米遠的前方,幾個男人被綁在柱子上,像個靶子一樣扎眼。
他姿態(tài)散漫地坐著,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目視前方,齊金打出的子彈精確地在幾個男人臉頰左右兩側(cè)劃過,耳邊甚至能聽到子彈擦過的聲音。
他玩味地每開合一次打火機,地下室就響起此起彼伏的嚎叫聲。
那幾個男人面如死灰,褲襠里已經(jīng)泛濫成災,尿濕了一大片。
被嚇唬幾下就成了這樣,居然還有膽子綁架要挾他。
凌澈不屑地笑,“沒意思�!�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他叼著煙,“祎祎來了�!�
白祎祎雙眼無神地垂向地面,盡量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阿澈?阿澈這是什么地方,你在干什么?”
凌澈輪廓深邃的俊臉上勾著淺淺的笑,他對著白祎祎勾了勾手指,齊水便將白祎祎推到了他旁邊。
凌澈的大手滑過白祎祎的肩膀,將她攬在自己的臂彎里。
白祎祎忽然一怔,凌澈雄厚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她既激動又害怕。
凌澈的臂彎很溫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側(cè),不由得讓她面上一紅。
白祎祎垂著眼,羞澀地開口,“阿澈......”
凌澈看著她紅透的耳尖,在她耳邊低語,“欺負你的人,我給你帶來了�!�
白祎祎聞言,渾身一僵,臉色白了下去。
“阿澈,你把他們帶過來做什么?”白祎祎緊張地吞咽了一下。
凌澈危險又冷冽的氣息籠罩著她,淡笑道,“這些都是欺負你的人,你想怎么處置?”
他的話帶著笑意,聽起來明明是維護,卻透著森寒的冷意。
白祎祎全身止不住地顫抖,面上失了血色。
凌澈唇角彎了彎,“怕什么,怕他們再傷害你嗎?你放心,他們已經(jīng)被我綁起來了,傷害不到你�!�
前方那幾個男人中,有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見到白祎祎,生怕她傷害他,大喊,“白小姐!白小姐救命��!白小姐你知道事情——”
白祎祎面色一僵,手指摸到凌澈手邊放著的槍,抬手就對準了前方。
“嘭——!”
“啊——!”
一聲巨響打斷了中年男人的話,子彈打在他腿上,男人面如死灰。
白祎祎顫抖著手,急促地呼吸,冷汗從她額頭滲出,臉色慘白如紙
她忽然想到什么,趕緊對凌澈解釋,“阿澈,我......”
“祎祎,你眼睛看不見居然還打中了,挺有天賦�!�
凌澈無聲地笑了笑,眼底的意味不明。
“我只是......只是碰巧�!卑椎t祎帶著哭腔,渾身顫抖不停,“我真的打中了嗎?”
“當然。”凌澈幽寒的語氣在她耳邊響起,“可惜你看不見。”
說罷,他看向旁邊的齊金,遞給他一個眼神。
齊金點頭,看向前面那幾個被綁著的男人,問道,“究竟是誰指使你們綁架白小姐的?快說!”
白祎祎雙手緊緊握著手里的槍,冷汗都要滴下來。
“白小姐!”前方幾個嚇得半死的男人連連喊道,“白小姐,你——”
白祎祎渾身一抖,不等男人說完雙手握著槍猛地對準了前方,厲聲質(zhì)問,“誰讓你們綁架我的?誰給的你們膽子!”
話落,她連開幾槍。
子彈一一在幾個男人身邊擦過,距離他們身上不到幾公分,足以讓他們一個個面如死灰,驚愕不止,不敢再開口說話。
直到彈匣里的子彈都打光,白祎祎才停下。
她渾身冰冷,感受到男人的氣息從她身后撤離。
垂著空洞的眼眸,“阿、阿澈,他們死了嗎?我是不是已經(jīng)報仇了?”
凌澈看著前方落了滿地的子彈,輕笑一聲。
白祎祎聽不懂他笑里的意思,剛想說她想回去休息,便聽見男人點了一根煙,問她,“祎祎,是不是還有個男人撕了你的衣服�!�
話落,齊金便將一個嚇得半死不活的男人提了過來,直接丟到白祎祎面前。
渾身血跡,面目全非,白祎祎嚇得渾身一彈。
凌澈吸了一口煙,悠然地吐著煙圈,“哪只手碰的你�!�
趴在她輪椅面前的男人奄奄一息,面色驚恐到失了血色。
一陣一陣濃烈的尿騷味傳來,男人被嚇到失禁。
白祎祎面色蒼白,捂著嘴一陣干嘔,仿若墜入冰窖一樣冷到渾身顫抖。
她甚至在想,凌澈是不是故意懲罰她。
第245章
深邃幽黯的眸盯著她,男人不疾不徐地吐了個白色的煙圈。
然后他碾熄了手中的煙,俯身湊近不停打著寒顫的白祎祎。
他溫熱的手握上她冰涼的脖頸,白祎祎又是猛地一縮,顫抖地開口,“阿、阿澈......”
“干的好,祎祎�!蹦腥肃咧荒ㄒ馕渡铋L的笑,“這幾個人說沒有綁架你,你說是不是在撒謊。”
白祎祎猛地一僵,呼吸都紊亂了。
凌澈繼續(xù)說,“我最討厭撒謊的人,所以對付撒謊的人,這就是下場�!�
白祎祎死死扶著輪椅兩側(cè),指尖扣得發(fā)白。
她垂著視線,呼吸不穩(wěn)地開口,“阿、阿澈,謝謝你幫我報仇,我現(xiàn)在很不舒服,我能、能先回去嗎?”
“辛苦了祎祎�!蹦腥伺牧伺乃念^,“幸好你看不見,要不然這場面你看了肯定受不了�!�
他抬眼看向齊水,“送白小姐回去�!�
聽到要回去,白祎祎被扼住的喉嚨好像松了一口氣。
齊水剛推著她走出別墅,她就忍不住捂著胸口一陣又一陣的用力干嘔,恨不得將五臟六腑都要嘔出來。
臉色煞白布著腥紅的鮮血,渾身濕透發(fā)冷,整個人孱弱得像是要暈過去。
齊金問,“白小姐,您還好嗎?”
白祎祎忍著胸腔的不適,顫抖不止地催促他,“快點送我回去�!�
......
地下室里,一身黑衣的男人依舊坐在那里,手里隨意地把玩著一個打火機。
“把人帶過來�!�
他吩咐完,一個跟死魚沒什么兩樣的男人被拖了過來。
剛跪在男人面前,就被他一腳踹翻。
徐恒躺在地上張著嘴拼命喘氣,睜開眼就看見凌澈那張帶笑的臉。
凌澈站在他的腦袋旁邊,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睨著他,那眼神連輕蔑都稱不上,夾著玩弄的笑意像是睨著一只毫無抵抗力的螻蟻。
落到他手里,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徐恒被踹的滿嘴是血,大笑,“凌澈,我沒想到以前那個風流紈绔的凌少,原來手段這么狠�!�
凌澈輕笑,笑的好看,“你知道你們徐家為什么會倒嗎?”
他抬腳毫不猶豫地碾上徐恒那只假手,“你知道你又為什么落到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嗎?”
徐恒看了他兩秒,猙獰地笑起來,“因為我動了喬如意!”
難怪以前外界雖然傳言這位凌氏太子爺不愛他的妻子,但他卻連別的男人多看她一眼都要算賬。
他那時候被欲火沖昏了頭腦,把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所以才會受到他瘋狂的報復,直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凌澈似乎很滿意他的答案,難得好脾氣地跟他多說了幾句,“你要是一直老老實實的,你們徐家也不是這個下場�!�
“說到底,還是你找死�!�
他大發(fā)善心地只收了徐家的公司,徐恒母子倆卻接二連三地把主意打到喬如意身上,一次一次地作死試探他的底線,還大言不慚要玩他的女人!
“這么想玩是吧?”凌澈抬腳踩在他臉上,笑著說,“我倒要看看你禁不禁得起別人玩�!�
徐恒本錯愕的眼神頓時變得驚恐起來,還來不及反應凌澈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就看見周圍來了十幾個身材高大的壯漢,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他,有幾個甚至在饑渴地解褲袋。
徐恒驚駭?shù)侥樕l(fā)青,兩只眼幾乎都要難以置信地瞪出來!
凌澈要讓十幾個男人玩他!
凌澈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邪笑著丟下一句“留條命,別玩死了”就轉(zhuǎn)身走出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傳來男人一聲接著一聲聲嘶力竭的嘶吼。
他心情極好地上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讓齊金開車回了御景灣。
......
到家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泛起白霧,朦朦朧朧的一片。
御景灣的燈已經(jīng)關上了,他看了一眼看樓上,估摸著人應該是睡著了。
輕手輕腳地回了臥室,一眼就看見了那小公貓不要臉地窩在那只細白的手臂里。
手臂的主人安靜地睡著,長睫垂下呼吸平緩,白皙的臉蛋陷了一半在枕頭里,看上去軟軟的。
剛想觸上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她睡覺輕,萬一弄醒她了,又要提他不愛聽的話。
他沒好氣地彈一下小公貓的耳朵,小貓一下就醒了,半睜著眼似乎不愿意離開。
凌澈站在床邊一只手將它提了起來丟在臥室門口,“回你自己窩里去�!�
接著房門一關,小白貓就被水靈靈地關在了臥室外。
他脫了衣服掀開被子在她旁邊躺了下去,從她背后圈住她的腰身攬進懷里。
她身上的香氣好聞,男人親了親她白皙的肩頭,嘴角輕輕勾了一個弧度。
喬如意的皮膚有些涼,迷迷糊糊間感受到背后有股溫暖的熱源,很暖和,很讓人安心,她翻了個身去尋找那股熱源。
她一動,凌澈就抬起了圈著她的手臂不敢動,生怕弄醒了她。
直到看見她翻身面朝著他,還往他懷里鉆了鉆,這才笑著將手搭回了她腰間。
似乎不滿意這樣的距離,他又將她的腦袋摁向自己的胸口,結實的胸膛感受到她撲灑的氣息這才滿意。
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啞著聲音,“對不起,我沒有不管你,也不是為了去救白祎祎�!�
男人說著,又將懷里的人摟得更緊了一些,“不要再提離婚這兩個字,你知道我不會離的。”
“在狼族里,公狼和母狼始終堅守一雄一雌制,他們彼此照顧體貼,一生只有一個配偶。我從小跟著MOMO長大,這是她教給我的�!�
他笑了笑,眸色溫柔,動作輕緩地將指尖插進喬如意的指縫中,十指相扣。
“喬如意,從你答應跟我結婚的那天開始,你就一輩子是我凌澈的人,想離婚,下輩子再說�!�
第246章
天剛亮的時候,溫都水城的別墅里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尖叫。
葛秋連忙往樓上的臥室跑,推開門便看見白祎祎從床上驚坐而起,臉色慘白,渾身是汗。
“祎祎,你怎么了?”葛秋連忙過去給她擦汗。
白祎祎腦海里不停地想起地下室里的場景。
差一點點......
就差一點,那些男人就要說出不該說的。
滿腦子都是如果凌澈知道了,會如何懲罰她。
她想閉上眼睛休息,滿腦子都是凌澈冷寒的聲音。
剛撐不住差點睡著,又被接二連三的噩夢纏醒。
白祎祎渾身顫抖,她緊緊抓著手里的被子,大顆大顆的汗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阿澈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是不是懷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