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如果她突兀地提出分開,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答應(yīng)。
如果她一聲不響的遠(yuǎn)走,他也一定能把她找回來。
她只能耗......
用最痛苦最折磨感情的方式,一點一點地跟他耗。
她苦澀的扯著嘴角,她原以為他們倆可以好好地過一輩子了。
沒想到到頭來她要用這樣的方式傷害他。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喬如意面上滾燙的熱淚滑落。
......
天黑后的京市,燈火璀璨,車水馬龍。
市中心繁華的法國餐廳被人包下了整整一層,布置得優(yōu)雅浪漫,大提琴的音樂在餐廳里悠揚(yáng)。
高層窗邊的位置可以將京市此刻紙醉金迷的夜色悉數(shù)收入眼底,卡座上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年輕俊美的面容在燈光下深邃立體。
手邊放著一個包裝精美的黑色禮盒,指尖在禮盒上輕柔摩挲幾下,睨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
距離跟她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
她還沒有來。
凌澈眸色黯了黯,看向放在手邊的手機(jī)。
剛準(zhǔn)備打開定位看看她到哪兒了,又想起什么止住了動作。
從早上見面之后,一整天她沒有給他打一個電話發(fā)一條短信。
估摸著還在為了定位器的生氣。
他放下手機(jī),交疊著雙腿安靜地等她。
......
黑色的豪車在車來車往的街道勻速行駛,半個小時后停在了星級飯店的門口。
一襲黑裙的漂亮女人從后座下來,進(jìn)了飯店。
包廂門打開,喬如意站在門口一眼看見了已經(jīng)等候多時的男人。
一身得體的西裝襯衫,俊朗的面容笑意溫柔。
看向她時,從座椅上站起來,嘴角微揚(yáng),“如意�!�
“以牧�!�
喬如意淺淺一笑走過去,丞以牧紳士地為她拉開了座椅。
很少見丞以牧穿正裝,這么一見倒是讓喬如意很驚訝。
感受到她的目光,丞以牧坐在她對面,笑道,“頭一次跟你這么正式地吃飯,當(dāng)然要重視一點�!�
喬如意這才想起,他回國這么久,又幫了自己這么多次,她卻沒有正式請他吃過一頓飯。
今天打電話給他想請他吃飯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
“以牧�!眴倘缫舛似鸺t酒杯,“謝謝你,一直都在幫我。”
輕碰她的酒杯,丞以牧笑意溫溫,“如意,在我這里,謝謝的話不用多說,只要你需要我,任何忙我都可以幫。”
“既然這樣�!眴倘缫饪聪蛩�,嘴角揚(yáng)起淺淺的弧度,“那你介不介意再幫我一個忙?”
包廂的暖光打下來,齊腰的卷發(fā)如海藻般將她精致又明艷的臉照得越發(fā)奪目。
她雙眸輕輕彎起,笑得好看。
眼底卻盛著淡淡的憂傷。
這樣的神情,丞以牧上次從她臉上看見,還是去年她一大早來醫(yī)院等他那次。
他沒有問喬如意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過得好不好。
他不愿過多窺探她的生活,只是揚(yáng)著溫柔的笑眸,開口道,“好。”
......
一頓飯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丞以牧的車停在御景灣的門口,喬如意下車,轉(zhuǎn)身對他說了再見。
路燈下,她的笑容淺淺,眼底卻并不快樂。
回去的路上,丞以牧的腦子里不斷地想起喬如意說的那句話。
她說,“以牧,幫我一個忙”
“我想跟凌澈離婚�!�
丞以牧有過一瞬間的詫異,其實他想過一個問題,為什么如意在過得最不快樂的時候也沒有跟凌澈斷了。
不僅僅是凌澈單方面的不放手,而是如意心里有他。
如果不是她自愿,以她的性格,不會受這么多年的委屈。
所以這次從她嘴里堅定地說出想離婚這件事,令他著實有些詫異。
但她說這句話時,眼底卻是深深的不舍。
他問了一句為什么?
喬如意沒有明說,只是問他,“你還記得我們高中時候那個政治老師嗎?”
她說,“那個老師斯斯文文的,說話輕言細(xì)語,脾氣特別好,我很喜歡他講課。我最記得期末考那次,我錯了一道題,距離滿分只差一分�!�
丞以牧記得那次,那是唯一一次,她沒有拿滿分的一次。
喬如意晃著手里的酒杯,輕輕一笑,“我拿著那個錯題去找老師,問他我哪里錯了。我記得他那句話,他說,‘你的選項沒有錯,只是它不符合題意’。”
她抬眸看向丞以牧,眼眶略微潮濕。
“我跟凌澈都沒有錯,但我們,不能在一起了�!�
......
到家時,偌大的別墅沒有開燈,空空如也。
喬如意脫力地坐在沙發(fā)上,小白貓跑過來蹭了蹭它,似乎感知到她的情緒。
她看向搖擺的壁鐘,已經(jīng)快十點。
凌澈沒有回來。
手機(jī)里是他打過來又被她按掉的電話。
兩個小時前,他發(fā)了短信過來,問她怎么還沒到。
喬如意只回了一句,
那之后,凌澈只回了一句,
喬如意仰起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直到時鐘快到十二點,凌澈還沒有回來。
喬如意起身出門,從御景灣坐車出去。
此時的法國餐廳里,琴聲已停,整層餐廳安靜到連煙絲燃燒的聲音都能聽見。
中間幾次,餐廳經(jīng)理親自上來問,“凌總,需要給您上餐嗎?”
都被凌澈一個冷淡凌厲的眼神掃退,不敢再多問一個字。
從晚上七點到十二點,他已經(jīng)在這整整坐了五個小時。
餐廳經(jīng)理倒不是怕加班,而是怕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畢竟,他可從來沒見過這位凌總有這么好脾氣的等一個人的時候。
骨節(jié)分明的指間,香煙燃到了頭,長長的煙灰落到煙灰缸里時,時間剛好走到十二點。
恰時,清脆的高跟鞋聲音在門口響起。
男人緊皺的眉頭忽地舒展開,轉(zhuǎn)頭看過去。
第419章
偌大的一整層餐廳,只有窗邊位置坐著一人。
他黑衣白衫,姿態(tài)松散地靠在卡座椅背上,手臂隨意地搭在餐桌上,指尖的香煙燃到頭忘了捻熄,直到傳來一陣灼傷感,才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里。
看向喬如意的方向,“來了�!�
他語氣溫柔,沒有半分責(zé)怪。
喬如意一步步走過去,她沒想到按照凌澈的脾氣能一直等在這。
她原以為她故意爽約,他會不耐煩,會發(fā)火,甚至?xí)骋患堋?br />
她也做好了跟他爭吵的準(zhǔn)備。
但事實不是這樣。
他臉上沒有半分不耐和煩躁。
喬如意攥著手心,對上他深邃的目光,蹙眉質(zhì)問,“你怎么還在這?我都說了我見客戶沒空過來,你還在等著干什么?”
“哪個客戶啊?”
凌澈勾著笑意,輕聲問,“公司有哪個客戶需要你去見?”
“怎么,你在懷疑我?”喬如意輕輕一笑,“凌澈,你又是掌控我的行蹤,又是過問我的工作,你能不能給我點自由?”
凌澈站起來,走到窗邊俯瞰著下方。
幾秒后,他轉(zhuǎn)過身,低眸凝著她不耐的表情,“喬如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哪里不高興?”
“你故意爽約,是想讓我體會一下等一個人的滋味是吧?”
他上前握著喬如意的雙臂,聲音軟了下來,“如意,去年你的生日,你也是這么等我的,對不對?”
“我知道,從天黑等到半夜的滋味不好受�!�
他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低聲道,“那次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今天已經(jīng)體會到了你當(dāng)時的心情,所以可不可以原諒我那次,不要跟我鬧了�!�
喬如意的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
幾秒后抬眸,眼底仍是一片不耐煩。
“凌澈,你想多了,我只是跟客戶吃了個飯忘了時間�!�
她淡笑著看他,“不早了,回家吧。”
她轉(zhuǎn)身想走,被人拉住。
凌澈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低頭看著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你今天對我的態(tài)度很不一樣,從我回來到現(xiàn)在一整天你都沒有給我一個好臉色。你老實告訴我,我不在家的這幾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我的行蹤你全都知道,我瞞得住你嗎?”
喬如意掐著手心,眼底是深深的無奈,“凌澈,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我累了一天了不想跟你吵�!�
“回家吧�!�
“喬如意�!�
她剛轉(zhuǎn)身,凌澈冰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她沒有回頭,也能感受到此刻身后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意。
“究竟是我疑神疑鬼,還是你對我撒謊?”
喬如意渾身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凌澈幽深的目光盯著她的背影,“你爽了我的約,跟丞以牧在一起吃飯,你究竟想干什么?”
喬如意詫異地回頭,“你怎么知道?”
“這么驚訝?”凌澈哂笑一聲,將打開的手機(jī)丟在桌面上。
手機(jī)里是一張照片,她和丞以牧在餐廳吃飯的照片。
清清楚楚。
他原本確實不知道,只可惜他們?nèi)サ牟蛷d正好是他名下的。
酒店經(jīng)理更是認(rèn)識自己的老板和老板娘。
所以這張照片傳到了他這里。
“你怕我看你的定位,所以你連車都沒開,就為了去見丞以牧?”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點了幾下,“解釋一下,為什么�!�
喬如意轉(zhuǎn)過身,此刻他俊美的面容緊繃,薄唇也抿成一條線。
是他一貫克制脾氣的表情。
“有什么好解釋的?”喬如意無所謂地開口,“就是剛好想請他吃個飯,忘了跟你約定的時間。”
對上凌澈越來越寒冷的眸子,喬如意輕輕一笑,“我們之間又沒什么,只是吃個飯而已,有必要這么生氣嗎?”
她的每句話每個語氣都在他的雷區(qū)上蹦跶,在他即將爆發(fā)的引線上點火。
凌澈幽深的雙眼緊緊地看著她掛著淺笑的臉。
半晌,他輕輕一笑,“好,你說你們只是吃個飯,我不計較。”
“你說你忘了跟我的約定,我也不計較,改天補(bǔ)上�!�
他順手拿過一直放在桌上的那個黑色精致的禮盒,大步上前牽起她的手,“回家�!�
喬如意的手被他的大手牢牢包裹在手掌心,想掙扎又被他攥得更緊。
凌澈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出去,喬如意盯著他挺拔的背影,鼻頭酸澀。
她知道此刻的凌澈心里有多委屈,又被他一一咽下。
哪怕她無理取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他也沒有對她說一句狠話。
他越妥協(xié),她心里就越痛得喘不過氣。
下了樓,喬如意被他一把塞進(jìn)了跑車?yán)铩?br />
男人坐在駕駛座發(fā)動車子,不發(fā)一言。
跑車在深夜的馬路上疾馳,車?yán)餁夥战抵帘c,誰也沒有開口先說話。
幽深的眼神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副駕的人,她別著頭看著窗外。
“項鏈呢?”他問。
今天一見面凌澈就發(fā)現(xiàn),他送給她的護(hù)身符她沒有戴。
“呃......”喬如意抬手摸了摸領(lǐng)口的位置,“昨天洗澡摘下來不知道隨手放哪里了,今天找不到了。”
凌澈氣笑了,“行,改天再給你求一個�!�
“不用了�!眴倘缫庀胍矝]想就拒絕,“那個項鏈跟我的衣服不太搭,平時也戴的少。”
凌澈沒有接話,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開回了御景灣。
剛進(jìn)門,還沒來得及開燈,喬如意就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腕抵在了墻上。
凌澈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吻得她喘不過氣。
他低沉又委屈的聲音砸進(jìn)她的耳朵里,“喬如意,這兩天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我今天想了一天都沒有想明白,我究竟哪里做錯了讓你對我這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