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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他怒聲問,“喜樂是O型血?”

    麗玲渾身一僵,立即辯解,“什、什么O型血?我不知道喜樂是什么血型,也許是醫(yī)院弄錯了�!�

    她這句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把喬如意都說笑了。

    “喜樂剛出了車禍,搶救了三天,動用了兩家醫(yī)院的血庫,醫(yī)生白紙黑字寫著O型血,麗玲,你是在把所有人當(dāng)傻子嗎?”

    “那就算是O型血,那有什么不對?”麗玲忙問,“我跟老喬萬一就是生了O型血的孩子呢?萬一、萬一我是O型血,喜樂隨我呢?”

    她越說,喬河的臉越黑。

    喬如意笑,麗玲心機(jī)不少,就是文化不高,才會漏洞百出。

    “那恐怕讓你失望了�!彼Φ溃澳愕难驮谀闵矘返臅r候就已經(jīng)檢查出來了,你跟喬河,是無論如何都生不出O型血的喜樂。麗玲,撒謊也要打草稿,你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可真行啊。”

    “我——”

    麗玲的下一句辯解還沒說出口,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跌倒在地上。

    響亮的巴掌聲在偌大的喬公館里異常清晰。

    “賤人!”

    喬河一聲怒吼,氣得渾身打顫。

    他雙眼通紅,怒視著麗玲,“喬喜樂究竟是你跟誰的種!”

    另一邊疼得喘不上氣的喬如愿意識到情況不好,又看向被打了一巴掌的麗玲,準(zhǔn)備開口替她解釋,“爸,我媽——”

    “你閉嘴!”

    喬河指著她怒吼,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麗玲臉上,“你這個賤婦人!你給我戴綠帽子!生下了別人的種,瞞了我近八年!”

    他揚(yáng)手將手上的鑒定報(bào)告猛地甩在麗玲臉上,“你真是不要臉!”

    接下來的熱鬧喬如意并不想看,該送的禮送到了,她嫌這個地方太臟,輕蔑地睨了他們幾眼,轉(zhuǎn)身走了。

    走到庭院時,王媽快步過來,手里抱著一個擦拭干凈的牌位。

    “大小姐,這是尹夫人的東西,您帶回去吧�!�

    喬如意接過,看了一眼被擦得一塵不染的照片,“謝謝,王媽�!�

    她低頭看向牌位上那笑著的女人,眼底的淡漠褪去,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如今的喬公館確實(shí)不太好看了,你如果還活著,看到這幅場景,你是會高興,還是會難過�!�

    照片里的女人依舊笑著,喬如意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不會再回答我了,帶你回家咯。”

    她走到大門口,將牌位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車?yán)�,剛拉開車門準(zhǔn)備坐進(jìn)去,一道細(xì)小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大小姐......”

    喬如意回頭,是喜樂的育兒嫂。

    育兒嫂辭了職準(zhǔn)備回去,剛好看見喬如意的車過來,就一直在大門口等著她。

    “我有些事想告訴你。”

    ......

    “老喬,你聽我解釋,老喬!”

    麗玲連跪帶爬地爬到喬河旁邊,剛想拉住他的手起來,又被喬河奮力一把甩開。

    “滾開!”

    “老喬!”麗玲哭喊道,“你聽我解釋,喜樂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紙黑字在這里,你還要狡辯什么!”喬河指著地上的報(bào)告,怒斥道,“你還有什么臉狡辯!”

    “出軌?給別人養(yǎng)孩子?”喬河猛地拍了一把自己的頭,“我這頂綠帽子居然戴了這么多年!”

    “老喬,就算喜樂不是你親生的,但這些年你都把他當(dāng)成親生的對待,現(xiàn)在他還在醫(yī)院里昏迷不醒,你就把他當(dāng)成親生的不行嗎?”麗玲哭訴著,“只要你愿意,喜樂就一直都是你的兒子——�。 �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喬河一腳踹開。

    “這種不要臉的話你都說得出來!”

    他指著麗玲,臉色烏青,“麗玲啊麗玲,你給我從喬公館滾出去!從此以后再也別進(jìn)我喬家的大門,喬家的一分錢你都別想從這里帶出去!”

    第516章

    喬河的話落,麗玲震驚地看向他,“你要趕我走?”

    “喬河!”她忽然情緒激動地大喊,“我這些年跟著你受了多少委屈,在喬如意面前吃了多少苦頭!我一輩子都給你了,你居然要趕我走!”

    “就算喜樂不是你的兒子,那又怎么樣!”

    喬公館里,傳來麗玲的嘶吼。

    她紅著雙眼怒瞪著喬河,“但我沒有錯,有錯的人是你,喬河!你以為我想生他嗎,要不是查出來是個兒子,我是不會生下他的,這一切都是因?yàn)槟�!�?br />
    她喊得撕心裂肺,眼底滿是怨恨。

    喬河腿腳發(fā)軟地跌坐在沙發(fā)上,全身發(fā)麻。

    “你多自私啊喬河,我跟如愿進(jìn)喬家這十幾年來,你是一點(diǎn)都沒有為我們著想過!那一年,你在書房跟別人的談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麗玲捂著紅腫的臉,紅著眼指著喬河,“你說我學(xué)問不高,不適合管理公司的事,這也就算了,你說如愿是個女孩子,也不聰明,難成大器,以后喬氏集團(tuán)交給她你放心不下!”

    那一年,喬河的話在麗玲耳朵里反反復(fù)復(fù)播放了十幾年,字字錐心。

    她滿臉淚水,“你說,我?guī)筒涣四�,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讓你喬家后繼無人!你說,如果尹如芳在世,也許能幫你分擔(dān)許多,說不定還會給你添個一兒半女的!”

    她捂著自己發(fā)疼的心口,泣不成聲,“你還說,如愿處處不如喬如意,說她不爭氣!要不是喬如意心氣兒高不愿認(rèn)你,你早就把她當(dāng)繼承人培養(yǎng)了!”

    “可是喬河!”她嚎啕大哭,“我為你流產(chǎn)過兩次,打掉過兩個女兒,生不出兒子是我一個人的錯嗎!”

    喬河發(fā)怒將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飛濺!

    “所以你就勾搭別人給我戴綠帽子!”

    麗玲抹掉臉上的眼淚,無所謂地看向喬河,“那只是個酒后意外,我就當(dāng)是風(fēng)流快活一次了,只是我沒想到一次就懷孕了�!�

    她走到喬河面前,“你不是想要兒子嗎,我見是個兒子就給你留下了,你喜歡的很吶�!�

    她知道喬河介意什么,就越要說什么。

    “自從有了喜樂,你再也沒有提過要把喬氏集團(tuán)給喬如意這些話了。這多好,一個兒子就能讓你斷了這種念頭�!�

    “我和如愿在外面受苦十年,尹如芳母女享了十年的福,我憑什么還要讓你把我女兒應(yīng)得的都給尹如芳的女兒!她們憑什么,她們配嗎!”

    麗玲彎腰瞪著喬河,“你就不想知道,你養(yǎng)了六七年的兒子,是幫誰養(yǎng)的嗎?”

    喬河也怒視著她,胸腔劇烈起伏,只感覺渾身的氣血上涌,哽在心口,疼得他喘不上氣。

    麗玲湊近他,“你幫凌家養(yǎng)了個兒子,喜樂可是凌澈的親堂弟呢哈哈哈哈——”

    “凌、凌修德!”喬河一手捂著胸口,一手顫抖著指向麗玲,“你、你跟凌修德——”

    “沒錯!就是他!”麗玲得意一笑,“不得不說,他比你強(qiáng)多了,雖然他現(xiàn)在被抓了,但他能為我擺平的事,是你做不到的!”

    “毒婦!你這個毒婦!”

    喬河想再伸手打她一耳光,但甩出去的巴掌卻變成了慢動作,抬手都萬分吃力。

    他面色越來越青紫,呼吸也急促起來,捂著胸口的手越抓越緊。

    喬如愿看出不對勁,連忙拉住麗玲,“媽,爸好像情況不太對,你快別說了!”

    麗玲不但要說,還要說些更戳心窩子的話。

    “喬河。”她看著喬河血色不斷褪去的臉以及烏青的嘴唇,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血壓是不是又上來了?降壓藥是不是控制不住了?”

    她低低一笑,“吃著保健品,當(dāng)然控制不住血壓了�!�

    喬河驀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麗玲那張歹毒的臉。

    “你、你——”

    “早在你開始偏袒喬如意的時候,我就把你的降壓藥換成了保健品,喬河,別怪我心狠,是你先對不起我們母女的!”

    喬河盯著她,拼命地喘氣,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喬如愿不知道麗玲在喬河耳邊說了什么,只看見喬河的神態(tài)越來越不對勁,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媽!爸是不是血壓犯了,快叫救護(hù)車!”喬如愿說著就要去打電話,卻被麗玲一把按住。

    她詫異地看向麗玲,只見麗玲對她搖了搖頭。

    “你爸只是氣著了,消氣了就好了�!�

    喬如愿聽著麗玲的話,愣在原地,眼看著喬河瞪大了眼睛,一副瀕死的模樣。

    就在麗玲看著喬河的生命在倒計(jì)時的時候,忽然一道急促的腳步跑了過來。

    “喬先生!”邱貴端著水杯和降壓藥從樓上下來,連忙端給喬河。

    麗玲頓時皺眉,她忘了,喬河身邊還有邱貴這個老東西了!

    她忙裝出著急的樣子,“邱管家,老喬剛剛一生氣就這樣了,這是怎么了?”

    喬河只是死命地瞪著她,一句話說不出。邱貴遞上來的藥和水也吞不下去,把邱貴急得連忙打了急救電話。

    ......

    咖啡店里。

    喬如意看向?qū)γ媛燥@局促的女人,“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大小姐!”育兒嫂淚流滿面,“喜樂少爺受了不少苦,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都是麗夫人和二小姐打的......”

    說到這,她自責(zé)地低下頭,“您之前不怎么來喬公館,也不管這邊的事,所以我不敢告訴您,我怕麗夫人和二小姐怪罪我,她們罵我就算了,我怕她們開除我,讓我丟了這個工作......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看見喜樂少爺出了意外,我很自責(zé),我要是早點(diǎn)告訴你這些事就好了,如果早點(diǎn)告訴你,喜樂少爺就能少受一些苦,多過一些快樂的日子......”

    喬如意的眼淚掉下來又被她輕輕擦去。

    難怪很多次她見喜樂的時候都看見他額頭上以及臉上的傷痕,她還以為是他太小了自己磕的。

    都怪她太粗心了,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喜樂也跟她一樣生活在水深火熱里。如果她能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一定會想辦法把喜樂帶走,這樣喜樂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躺在醫(yī)院里......

    眼淚掉進(jìn)桌上的咖啡杯里,蕩起一圈漣漪。

    包里的電話響起了,響得急促。

    喬如意擦掉眼淚拿起來接通,“貴叔,怎么——”

    “什么!”她眉頭一皺,臉色沉了下來。

    第517章

    醫(yī)院外的公園涼亭里,傳來一陣微風(fēng),將腳邊冒出嫩芽的小草吹得東倒西歪,也吹起了年輕女人黑澤亮麗的長發(fā)發(fā)梢。

    “貴叔,醫(yī)生怎么說?”

    看著坐在對面一臉愁容和心酸的邱貴,喬如意還是開了口問。

    邱貴搖了搖頭,長長嘆氣。

    “喬先生是因?yàn)楹望惙蛉藸巿?zhí)的時候突發(fā)心梗,幸好搶救及時才保住了一條命�!彼ь^看向喬如意,蒼老的雙眼里有些淚花,“但多半是清醒不過來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間就倒下醒不過來了,喬如意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她只是在想,為什么喬河沒有等到她當(dāng)著他的面奪回所有東西的時候,又為什么麗玲和喬如愿還好好地待在喬公館。

    “醒不過來也好�!彼隣苛藸孔旖�,垂眸看著堅(jiān)硬的大理石桌面,“他早就該死了�!�

    聽到這話,邱貴又深嘆一口氣,“大小姐,現(xiàn)在喬公館被麗夫人霸占了,喬先生住院之后她沒有來醫(yī)院看過,而是趁著這個時候把那些老傭人都趕走了,她的居心,可見一斑啊�!�

    這點(diǎn)喬如意早就猜到了,只要喬河一倒,麗玲母女一定會為自己尋求生存之道,而眼下最穩(wěn)的一條就是占著喬河留給喬如愿的股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乩^續(xù)當(dāng)喬公館的主人。

    貴叔是喬河的管家,跟在喬河身邊幾十年,是主仆關(guān)系也是朋友關(guān)系。麗玲要換掉喬公館的老傭人,其中一定也包括邱貴。

    “貴叔�!眴倘缫饪聪蛩拔夷莾赫靡残枰粋管家,要不你來幫我吧?”

    “不了不了�!鼻褓F擺了擺手,看向喬如意慈祥地笑了笑,“我知道大小姐是為我這個老骨頭著想,我在喬先生身邊待了幾十年也算是盡心盡力了,如今老了,倒是想回老家看看了�!�

    喬如意微微蹙眉,“可是您的老家在外省鄉(xiāng)下,不是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人了嗎?”

    “那才更是老年的自在生活啊�!鼻褓F笑道,“這些年我也攢了不少積蓄,等我回了鄉(xiāng)下就買個小院子,在院子里再種些菜�!�

    說著,他指了指頭上的太陽,“像今天這種天氣,我就坐在院里喝喝茶,看小狗撒野地跑�!�

    他說的畫面很愜意悠閑,喬如意知道他已無心在京市逗留,便不再過多挽留。

    她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邱貴手里,“貴叔,這個您拿著。我知道這些年在喬公館,唯一對我好的人只有您。很多次都是您偷偷救了我,也幫了我。如果不是您,恐怕喬如意已經(jīng)死在了十幾歲的時候了�!�

    聽著這些話,邱貴眼里流出兩條淚痕,五六十歲的男人忽然就哽咽了起來。

    “大小姐,這些年您真的受了太多的苦,我只能盡我的能力在幫您,可我做得也不夠好,還是讓您受了不少委屈�!�

    他將銀行卡推回去,“這我不能收,喬家給我的已經(jīng)夠多了,夠用了�!�

    “貴叔。”喬如意執(zhí)意要將銀行卡給他,鼻頭也微酸,“這個就當(dāng)是給您這么多年以來保管我媽遺物的保管費(fèi),請您一定要收下�!�

    她站起來,對著邱貴深深鞠了一躬,“貴叔,真的很謝謝您,謝謝您愿意心疼我。”

    邱貴老淚縱橫,立馬將她扶起,慈愛地看著她,“貴叔看到大小姐您現(xiàn)在的日子這么美滿,心里真的很欣慰。大小姐,邱貴我跟著喬先生在商場上看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看了一輩子眼光也還算準(zhǔn)。姑爺很不錯,看得出是真的愛您疼您,您要跟姑爺好好的,圓圓滿滿幸幸福福的,尹夫人在天上看著也高興�!�

    喬如意的眼淚掉了下來,彎了彎嘴角,“好�!�

    邱貴走后,喬如意在涼亭了坐了很久。

    時而抬頭看向艷陽高照的天空,時而又望向馬路對面那高聳的醫(yī)院大樓。

    她始終沒有進(jìn)去看一眼,直到太陽西下,余暉映著她眼底的淡漠,她才起身離開。

    ......

    “跪下!”

    齊水一腳踹上男人的膝窩,將他踹跪在地上。

    男人瑟瑟發(fā)抖著,抬頭看過去,正好對上一雙幽深漆黑的眸子,那雙眸是笑著的,眼神卻凜冽刺骨,男人看了更加冒冷汗。

    那雙眸子的主人正坐在他面前,雙腿隨意地交疊,手里把玩著一只金屬打火機(jī),往上看,是一張年輕俊美的臉,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只是男人怎么看,那笑意都不像是好意的笑。

    “你、你們抓我干什么!”男人壯著膽子喊,“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男人叫馬大凱,他開著車出了京市,一路開到了海城,沒想到在海城高速口停下來抽個煙撒個尿的功夫,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兩個人打翻在地就帶走了。

    他一路被綁在車?yán)铮膊恢缹Ψ揭獛ツ膬�,只知道車開了很久,下車之后就是如今的場景。

    坐著的男人睨著他,非但沒有因?yàn)樗脑捄ε�,反而笑意更深。馬大壯看見這男人一挑眉,剛剛踹他的男人就遞上了一部手機(jī)。

    “給你個機(jī)會讓你報(bào)警�!绷璩喊淹嬷蚧饳C(jī),勾著一抹笑,“你要是不打,那你就要挨打。”

    “報(bào)、報(bào)警?”男人一聽報(bào)警面色就不對了,這個電話一打,他就完了。

    凌澈給了他三秒,這個報(bào)警電話沒有打出去。

    馬大凱被突然一腳踢翻在地。

    “是你不抓住這個機(jī)會的�!�

    锃亮的皮鞋一步步上前,停在馬大凱的眼前。

    他看見男人蹲下來,臉上帶著邪笑。

    “咔噠”一聲,手里的打火機(jī)亮起來,閃動的火光就在馬大凱的眼前,他嚇得一愣。

    “是燒這里�!绷璩盒靶耙恍�,將打火機(jī)從他眼前慢慢移到他的鼻子,再到嘴巴,“還是燒這里?”

    “你說,打火機(jī)烤肉,能不能烤熟?”

    他微微蹙眉,看起來確實(shí)在思考這個問題。

    打火機(jī)燒他的臉,不會燒死但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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