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突然,門外似乎有竹竿被人撞到,發(fā)出一聲脆響。
當(dāng)即讓招兒清醒過來,一把將薛庭儴推了開。
“是誰回來了,我出去看看。”
她忙不迭就下炕了,掀了門簾子出去。
外面的冰冷空氣兜頭澆了她一臉,讓她臉上的熱度終于降了下來,她抬眼就看見薛青山鬼鬼祟祟地進了東廂。
為了確定自己沒弄錯,招兒還特意看了看天色。才不過申時,怎么這時候薛青山就回來了?
且還只有他一人,要回來也該是大房一家人都回來才是。
招兒下意識退了回來,同時揮退了也想出去的黑子,藏到門簾子后面,只露了個縫隙朝外看去。
“怎么了?”薛庭儴本來還真正懊惱誰這么不識趣,見招兒這樣,忍不住疑惑問道。
“大伯回來了,就他一個人。”
薛庭儴的腦子可比招兒好使多了,當(dāng)即意識到這其中有貓膩。他也下了炕來,和招兒一起就著那縫隙往外看。
“你做甚?”感覺到他貼在自己脊背上,招兒用手推他。
“別動,小心被大伯發(fā)現(xiàn)了。”
招兒感覺頭皮都快炸了,只能強忍著暴起的沖動,就用這種怪異的姿勢往外看�?珊茱@然她低估了薛庭儴的無恥,似乎為了讓這姿勢能舒服些,他不光整個人都貼在她脊背上,還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
招兒被燙了下,腦子想的卻是黑子發(fā)情的時候,經(jīng)常急得團團亂轉(zhuǎn),四處去找小母狗。難道小男人也進入了這個階段?可現(xiàn)在明明還不到春天。
她忍不住去推他,卻又不想讓他沒臉,打岔道:“咱們這樣看著可不行,我讓黑子去�!�
說著,她一把將他掀開,對著旁邊的黑子招了招手,黑子當(dāng)即就精神抖擻地過來了。她將門簾子掀開一些,對著斜對面的東廂努了努嘴,黑子便出去了。
黑子比想象中的更通人性,長驅(qū)直入去了東廂,順著門簾子鉆進去。既然能進去,說明薛青山?jīng)]把門關(guān)上。
招兒靜心等待,也不過只是須臾,就聽見東廂傳來的怒罵聲。
她當(dāng)即掀了簾子出去,薛庭儴緊隨其后。
入了東廂,就見西間的門大敞著,黑子正咬著薛青山的褲腿兒不丟,而薛青山手里拿著什么東西,一面怒罵一面甩腿,想甩開黑子的撕咬。
“黑子,你做甚?!這可是大伯�!闭袃好ψ呱锨叭�,制止道。
黑子機靈地丟開嘴,退去一邊。
“大伯,你可千萬別怪黑子,你說這種時候你突然回來了,它肯定是沒看清楚以為家里進賊了�!�
“賊什么,老子長得像賊?這死狗……”
“咦,這屋里怎么這么亂,怪不得黑子會咬您呢,它肯定以為賊在家里翻箱倒柜呢。對了,大伯你手里拿的什么?”
招兒邊說,邊好奇地一把將薛青山手里的荷包奪了過來:“這不是俊才的荷包,大伯你翻箱倒柜的找東西,該不會是找這吧�!�
薛青山的臉僵住了,旋即強硬道:“我找什么,還用得著跟你這小丫頭片子說。”
招兒掂了掂手里的荷包,嘴角的笑沒了:“當(dāng)然和我有關(guān),若我沒弄錯,這里頭的銀子都是我給俊才的。”
薛青山伸手來奪:“這是你給俊才的工錢,就是俊才的,就跟你沒關(guān)系了�?旖o我!”
“大伯,我為啥要給你,若我沒弄錯,這是俊才的,跟你也沒關(guān)系�!�
“怎么會沒關(guān)系,我是他爹!”
這時,門簾子被人從外掀了開,有人聲傳了進來:“你爹也是,眨個眼的功夫就沒影了,也不知上哪兒去了。咦,這屋門怎么沒關(guān),難道你爹先回來了?你們這是怎么了��?”
第72章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楊氏詫異地看著屋里情形。
這趟她帶著男人和兒子回娘家,
鬧得并不愉快。本來還是好好的,
畢竟大過年的,都講究喜氣,再大的矛盾過年也不會鬧騰。誰曾想中午飯桌上他爹喝了些酒,
就開始絮叨薛家人如何如何,
薛青山如何如何沒本事,考了這么多年,
都沒考中個秀才,
總而言之什么不好聽說什么。
這是楊忠一貫的毛病,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若是換做以前,薛青山都是陪笑聽著,
可這次也不知怎么了,竟和楊忠爭了起來。幾句話沒說完,
扔下筷子人就走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
楊氏直接傻眼。
可男人是她男人,爹是她爹,她兩面都要安撫住。好不容易把那邊安撫好了,
她忙就帶著兩個兒子趕了回來,
誰曾想竟會看見這樣的場景。
“家里這是咋了,是鬧賊了還是怎么,怎么亂成這樣?”楊氏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滿屋的雜亂吸引住。
看見楊氏,
薛青山仿若被燙了似的,
臉色頓變:“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話說完,
他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忙改口道:“你回來的正好,咱家進賊了�!�
“進賊了?”楊氏滿臉錯愕:“哪兒來的賊?”
她左看右看都沒找到,又去看薛青山。
薛青山怒氣騰騰幾步上前:“還能是哪兒,就是他們�!彼荒樑瓪怛v騰,倒打一耙:“我回來就見家里亂得一團糟,而招兒在咱家翻箱倒柜�!�
楊氏下意識就覺得不可能,可薛青山總不至于說謊。至于招兒早就呆住了,沒想到薛青山竟能這么無恥。
她再一次為薛青山的無恥感到震驚,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他能無恥成這樣!
而薛庭儴則是冷笑了起來,并不意外薛青山會是這種反應(yīng)。因為在他心目中,薛青山從來就不是個好東西。
“大伯,你說話要憑良心,什么叫我在你家里翻箱倒柜,到底是誰翻箱倒柜被黑子當(dāng)成賊咬了,我們才發(fā)現(xiàn)你一個人獨自提前回來了。”
“是誰當(dāng)家賊誰心里清楚,若不是抓了你現(xiàn)行,我至于跟你吵起來!”
薛俊才跟在楊氏后面就進來了,一直在旁邊看著,心里充滿了痛苦。他心里約莫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可他什么都不能說,只能急道:“爹,你別亂說,招兒姐怎么可能當(dāng)賊!”
薛青山呸了一口:“知人知面不知心,賊是當(dāng)著面就能看出來�!彼秩サ裳〔牛R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老子說的話都不信,難道我能冤枉她不成?!”
說成這樣,楊氏自然也就相信了,罵道:“好你個臭丫頭,好的不學(xué),竟學(xué)起做賊了。偷東西偷到老娘屋里來了,看我怎么……”
“娘,你做甚,招兒姐不可能是賊,你別聽爹亂說!”薛俊才攔道。
“什么叫我亂說……”
屋里亂成一團糟,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老大家的,這是咋了?你們鬧騰什么?”竟是薛老爺子回來了。
不光他,還有趙氏,兩人一進院子門就聽大房屋里的吵嚷聲。
隨著話音,薛老爺子掀了門簾子進來,詫異地看著眾人。
“爹,你來的正好,招兒這丫頭當(dāng)賊,竟然偷到我大房屋里來了,還把家里弄得一團糟�!�
“招兒……”
招兒的臉都氣白了,覺得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她揚了揚手里的荷包,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整件事本來就是大伯鬼鬼祟祟的一個人回來,被黑子當(dāng)成給賊咬了,我和庭儴才聽到動靜過來,就見大伯手里拿的這個。若是我沒弄錯,這荷包是俊才的吧,這荷包里裝的銀子也是我給俊才的,我至于再給偷回去?與其這樣,我不如當(dāng)初就不給。”
薛庭儴冷笑地看著幾人,又對薛老爺子道:“爺,我給招兒做證。黑子你是知道的,從不亂叫,也不亂咬人,可今兒偏偏出了奇,就把大伯給咬了�!�
這倒是實話,黑子這狗打小就和別人家不一樣,別家的狗都是人到門前就開始吠,而它打小就不叫。以前還只當(dāng)是只啞巴狗,趙氏不止一次嫌棄招兒抱了只啞巴狗回來,與其浪費糧食還不如扔了,后來才知道人家不是不會叫,而是不屑叫。
那是一年農(nóng)忙時,村里進了賊,還是團伙作案的賊,趁著家家戶戶都在地里忙著,挨著每家偷東西。
他們很有經(jīng)驗,進村就開始藥狗,所以就這么一直無聲無息偷到薛家。黑子當(dāng)時就在家里,可它一直沒吭氣,這伙人還覺得奇怪,怎么這家沒養(yǎng)狗。
只可惜扭臉就笑不出來了,他們被一群狗被圍住了。卻是黑子趁他們不注意從后面跑出家門,號召了一群小伙伴。
當(dāng)時,犬吠震天,這些人想跑都沒跑掉。也是才發(fā)現(xiàn)鄉(xiāng)下的土狗竟然這么兇,撲上來就是一口肉。有村民聽到動靜跑回來,當(dāng)場就把這群被咬得遍體鱗傷的賊拿下了。
從那以后,村里人才知道黑子不是條啞巴狗,人家就是懶得叫。
咬人的狗不叫,這不是老話嗎。
看著薛青山被咬破了的褲腿兒,薛老爺子的臉當(dāng)即變得難看至極。
楊氏不敢置信地看著丈夫,嗷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她撲上去打薛青山,一面哭道:“薛青山,你個黑心爛肺的王八蛋,你偷我的銀子也就算了,你竟然偷俊才的。那是你兒子熬了那么些天,眼睛都熬紅了,幾天都端不起碗,才換來的。我都沒臉拿兒子賺的錢,你怎么有臉�!�
“你干什么,夠了沒,你這個潑婦……”薛青山慌亂地躲。
趙氏也愣住了,換成以前她怎么也要護著大兒子,可看著大孫子紅了的眼,她竟什么話都不出口。
“你真是瘋了,瘋了!”薛老爺子連連跺腳嘆道。
“上次你騙我說要給兒子找學(xué)館,從我這兒拿了近十兩銀子。鬧到最后,你卻讓庭子幫忙說情,讓俊才去清遠。后來清遠沒去成,學(xué)館也沒找到,銀子卻沒了,后來我唯一的壓箱底,攢了十幾年的銀子也都給你了。你跟我說,錢呢,錢上哪兒了?”
“什么錢上哪兒了,錢都花了。”
“那你花去了哪兒,還有你管爹要的那銀子呢?說是開年給俊才交束脩,別跟我說,你也給花了�!�
這還用說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若不然何必冒著險來偷拿兒子的銀子。
“你這個王八蛋,你連兒子的束脩給花了……”
“俊才那兒不是有銀子�!�
“若是沒有呢?若是沒有怎么辦?”
楊氏可不傻,正確來說她比很多婦人都聰明,束脩是先要走的,后來才有薛俊才賺錢的事,若是沒有后面賺的這筆銀子,是不是薛俊才明年就不用去學(xué)館了,畢竟如今大房和老兩口手里可都被榨干了。
薛青山被問煩了,也被打煩了,一把將楊氏搡開:“哪有那么多如果!”
楊氏沒有防備,摔倒在地。
薛俊才忙跑了過去,將楊氏扶了起來,紅著眼睛道:“爹,你到底想干啥!”
薛老爺子被氣得渾身直抖,抽出腰間的煙鍋兒就打了上去:“老大,老大,你真是糊涂,你……”
“行了,老頭子,你別打了,若是打壞了咋辦?”趙氏在前面。
“打壞了就去死,他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你跟我說,你是不是又跟哪個女人鬼混在了一起,錢都拿去給別人花了?!”所以若說誰最了解某個人,當(dāng)然非他的枕邊人莫屬。楊氏越說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從地上爬起來,抓著薛青山就不丟:“你跟我老實交代,是不是又在外頭養(yǎng)女人了?”
聞言,薛老爺子也顧不得罵了,忙道:“老大媳婦,你說事歸說事,可別說這種話,老大不是這種人。老大跟你這么多年夫妻,什么時候在外面不規(guī)矩過�!�
趙氏也在旁邊罵楊氏:“你這個糊涂東西,竟然這么說你男人,這么說他你能暢快�!�
楊氏的眼光閃了閃,目光竟往招兒和薛庭儴那里移了過去,可很快就宛如針扎似的收回,又道:“反正我不管,今兒這事你不跟我說說清楚,咱們的日子就別過了。”
“說清楚,說什么清楚!你煩不煩!”薛青山一把將楊氏從身上拽下來,竟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薛老爺子叫都沒叫住。
這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之后招兒和薛庭儴回了屋,東廂那邊一片死寂。倒是正房那里,趙氏唉聲嘆氣的,站在院子里都能聽見。
招兒嘆了口氣:“你說大伯拿俊才銀子,是不是打算給那薛寡婦?”
薛庭儴還在想楊氏的那個眼神,為什么楊氏說薛青山在外面有女人,竟下意識看他和招兒,難道這其中有什么聯(lián)系?還是薛俊才已經(jīng)把薛寡婦的事告訴了楊氏,楊氏怕他們說出來,才會如此。
可緊接著薛庭儴就知是不可能,且不提薛俊才根本不知道那日他和招兒跟在后面。以他的目光去看,薛俊才根本沒把這事告訴楊氏,大抵也是怕這事鬧開,父母都難以自處。
既然薛俊才沒說,楊氏自然也不知道,可她為什么是那種眼神?
直到招兒又問了他一遍,薛庭儴才回過神來,道:“這不是明擺著的,還有什么好問的�!�
“可他怎么有臉?”招兒每每想到薛青山做的一切,都有一種不可思議感。
“人和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那你說這事咱們就一直瞞著不說?我總覺得大伯母有點可憐,丈夫和寡婦偷情廝混,知道的人都瞞著她,其中還包括她自己的親兒子�!�
“行了,你操心她做甚。薛俊才不說,自然有他的想法,他當(dāng)人兒子的,哪能說親爹的不是,還是這種事。再說,就算知道又怎么樣?鬧一場?人的心回不來,鬧多少場都沒用。”
招兒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之前的事,又不自在起來。可該說的話,她還是想說:“那啥,眼看你這都快下場了,那書你最好別再看了。還有,若真有那種沖動,你就忍一忍,我看黑子發(fā)情也就是那么一陣子,忍忍就過了�!�
說完,她就站起來出去了,留下薛庭儴滿臉錯愕。
這事是能忍的,還發(fā)情,他又不是狗!
*
初三,薛家的出嫁女都回來了。
按規(guī)矩,初二才是出嫁女帶著女婿回娘家的日子�?捎H娘也有娘家,所以薛家定的是初三。
這一天,出嫁的薛翠萍、薛翠娥,以及大房的女兒薛滿兒都回來了。
薛滿兒是大房的長女,因為婆家比較遠在安陽鄉(xiāng),所以平時回來的次數(shù)極少,也就是逢年過節(jié)偶爾回來一趟。
因為昨天的事,薛家的氣氛并不好,雖是一家子都欲蓋彌彰地做粉飾太平狀,可到底還是顯露了一些出來。不過這事楊氏也不可能告訴女兒女婿,沒得丟人。
薛翠娥大腹便便,算算日子,最近可能就要生產(chǎn)。飯桌上趙氏就在說哪天去趙家送催生禮,可前腳話說完,后腳薛翠娥就在叫疼,竟是發(fā)作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人仰馬翻,這種時候可去哪兒叫穩(wěn)婆,村里倒是有一個,可去了人家不在家。最后只能其他人陪著薛翠娥先生著,薛青槐兄弟兩個出去找穩(wěn)婆。
好不容易穩(wěn)婆請了來,從天白生到天黑,快到戌時的時候,薛翠娥才生下一個女兒。
聽說是個女兒,趙金瑞臉色當(dāng)場就不好看,不過倒也沒說什么。
折騰了一天,一家子都累得不輕,各自回屋休息。次日一大早,趙金瑞就回家去了。
之前就商量好了,出嫁女可不能在娘家坐月子,所以薛翠娥還得送回趙家。不過薛翠娥這會兒情況不一樣,就讓她在娘家先養(yǎng)幾天,然后再回去。趙金瑞回去除了是報喜,另外也是叫趙家人來。自古以來可沒有媳婦坐月子,婆婆不在身邊照顧的理兒,再說了坐月子的婦人要補身子,雞鴨肉魚少不了的,這都得趙家那邊出。
倒不是說薛家不愿意出這些物,只是打從古時候就傳下來的老理,沒道理薛翠娥給趙家傳宗接代,還要娘家供著吃喝,別說薛家沒臉,真說出去趙家也丟人。
你老趙家就這么窮,窮得兒媳婦坐月子去吃娘家?這可是罵人的話。
原本想這事出不了什么錯漏,哪知趙金瑞一去不歸。等了兩天趙氏見不對勁兒,就命老四去趙家看看。薛青槐也去了,趙家人也沒說不來,就是這兩天過年家里忙,一時沒抽出空。
按理說這話說的也在理,過年總是忙的,可就能忙到兒媳婦坐月子都不出面?
趙氏又問趙金瑞呢?薛青槐卻說沒看見。
其實薛青槐憋了一肚子氣,只是大過年的,妹子又在坐月子,他沒敢拿出來說。趙家人是忙不假,可不在意也是真,那洪氏一提起是個閨女,話里話外都是會嫌棄。
趙氏只能扭頭去安撫小閨女,尤其還有個奶娃子,趙氏這幾日也忙得沒白天沒黑夜的。
于是薛翠娥就在娘家住了下來,薛家院子里十分熱鬧,不分場合的總能聽見奶娃哭。
薛家的小閨女在娘家生孩子的事,村里早就有人知道,如今見這日日都有奶娃哭,免不了就有人上門了。
“娥兒的婆婆呢?怎么沒見?她男人也沒來?”
其實不過是閑言碎語,別人也是好心關(guān)心,可擱在薛家人耳里,這就成了刺。就這么從大年初二,一直刺兒到十五都過了,趙家人還是沒來,薛老爺子怒了,讓三個兒子去趙家,先不提其他,把趙金瑞抓過來。
薛青槐兄弟三個二話沒說就駕車去了趙家莊,將趙金瑞強行帶回來了。據(jù)說在趙家莊也生了意外,洪氏那奇葩見薛家人搶人,在村里喊了起來,把趙家莊的人都叫出來了,將薛家的車圍住了。
薛青槐兄弟三個解釋了半天,才脫身。雖是沒出什么事,趙家自己也落了個沒臉,可這件事等于在薛趙兩家又埋進一根釘子,兩家人幾近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