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117章
見不得光的‘瘋狗’
房間里的燈打開，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才凌晨三點半，姜婳臉上還帶著沒有睡醒的起床氣，“鄉(xiāng)巴佬，你現(xiàn)在是膽子肥了，開始不請自來，偷偷摸摸的來我房間了。”
她歪著頭懶懶的看著他，“沒看清門口的牌子？”
裴湛與狗不得入內(nèi)，之前那塊牌子，掛在門口，姜婳怕他看不清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了塊大的，立在門口的花壇里，字體還用了特別醒目的紅色字體。
裴湛卻告訴她，“這段時間，不要碰水。”給她的腳上好藥后，裴湛擰緊藥膏蓋子，又提了句說，“公司的事情，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不需要你再去做什么�！�
“說完了嗎？”
姜婳對他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耐心，不然，看見他的第一眼，她早就已經(jīng)拿東西砸過去了。
“裴湛…平常是不是我對你太容忍了？要不是看在你對姜家還有價值，我還會留你到現(xiàn)在？”
姜婳掀開被子，光著腳，下床來走到他的面前，雙手交叉在胸前，低垂著眼眸看著他，“我要是你，我就會識趣的，夾緊尾巴做人。”
“然后…互不相干的不打擾彼此，各自做自已的事情。”
姜婳今天臉色還算不錯，也沒有給裴湛太大的臉色。
她口渴準備去樓下喝口水，轉(zhuǎn)身在門口時，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腳步，對他說了句，“今天晚上，你擅自進我房間的事我就不計較了，沒有下一次。我不管公司有多忙，我在最后給你一周的時間，將我的簽證辦好，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去公司找你。"
“這年頭，怎么還有人，當狗都當不明白？”
“晦氣�！�
姜婳口無遮攔，難聽的話，對裴湛來說似乎早已經(jīng)免疫，男人看著穿著一身吊帶白色真絲睡衣，離開的姜婳，眼神里的情緒不可名狀…
過去十五年，原本該忘記的一些事，裴湛如今慢慢的也想起了一些。
裴湛的腦海中里，回響起，那個小女孩，與姜婳同口吻語氣開口說的話。
六歲的小姜婳：“你就這么喜歡給人當狗��！要我，我就當一只會咬人的狗，我可不要像你一樣沒用的東西，天天被人拳打腳踢，忍氣吞聲的還要給人乖乖做事，小雪都知道護食，你只會夾著尾巴，不說話，就你最沒用了。”
因為這句話，潛移默化中，裴湛變成了一條隱藏在黑暗，見不得光的‘瘋狗’。
再也沒有被任何人欺負過…
姜婳去了樓下，裴湛站起身正準備把手里的藥收好，就在這時，姜婳放在床頭柜邊的手機，屏幕亮起，對方發(fā)來了一條消息。
裴湛隨手拿起手機，她的手機沒有密碼鎖，滑動屏幕，發(fā)來消息的人，沒有任何備注。
對方：姜小姐，我都按照你的事照做了，絕對沒有拍到你的臉，這次的費用就不用付了，就是下次還有這樣的事，可以隨時找我，我保證拍的讓你滿意。
剩下的照片，我就是看著你跟沉公子實在是太登對了，沒忍住多拍了幾張。
你放心，我已經(jīng)刪了底片，絕對不會外傳。
剩下狗仔發(fā)來的照片里，都是高清藍光的大圖。
第一張，是姜婳手中拿著叉子，對著面前溫文如玉，清冷矜貴的男人，談笑風生巧笑嫣然的模樣。
第二張，是男人眼中帶著難以訴說的情愫，眼神溫柔的看著面前美麗的女人。
他的目光算不上太干凈…
一張又一張，都不得不讓人無法遐想，兩人之間無與倫比，微妙的關(guān)系，無論怎么看，他們都是最登對的。
用門當戶對，去形容更加合適的貼切不過。
落地窗前，那面放光的玻璃上，反射著男人駭然的目光，以及他身上，淡淡不自覺散發(fā)出來的冰冷氣息。
而他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躲在暗中，窺伺
這一切，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已的真實面目。
是的，姜婳跟沉夜白去香味居的照片，都是姜婳一手策劃的，利用她跟沉夜白的緋聞輿論，給姜氏帶來收益。
對姜婳來說，不過就是幾張照片而已，都是媒體捕風捉影的事。
裴湛對著手機進行了一番操作，隨即，男人漆黑的目光落在桌上放著的水晶球。
過去了十五年，它，還很新…
除此之外，裴湛又看見了，桌子上一本資料被做了筆記，用黑色簽字筆做的標注，還有一手漂亮好看的字。
是姜氏天使之淚珠寶修復的案例，包括所有的操作過程。
當年，天使之淚在排外會上，意外被毀，引起了不少喧嘩風波。
后來又僅僅不到三個月時間，天使之淚完美的再次出現(xiàn)世界面前，沒有任何的瑕疵。
然而…修復天使之淚的人，正是姜婳的母親，姜傾城。
當年帝都市公認的第一美人，所有名門望族都想要得到的人。
姜家也是名門望族，當年姜傾城沒有嫁給門當戶對的世家，而是…下嫁給了寒門出生的姜衛(wèi)國，兩人亦是青梅竹馬。
姜婳繼承了姜傾城的美貌，如今…也繼承了當年姜傾城做的事！
被修復的天使之淚，現(xiàn)今還存在國家的博物館展示…
裴湛看到了姜婳的改變，沒想到不務(wù)正業(yè)，奢侈緋糜的姜大小姐，也會做正事的一天。
她在漸漸的豐滿自已的羽翼，等到她羽翼豐滿的那天，她便就不需要在依靠任何人了…
想到這些，裴湛總覺得心底有什么東西，在悄然的流失…
裴湛下了樓，院子里的燈光打開，姜婳穿得單薄，手里拿著紅色油漆在描繪那塊，快掉漆的牌子。
姜婳滿意得笑著，見到大廳里的人，她投去挑釁的目光…
可是見到他，一副單薄的樣子，不像平常對她露出那副厭惡的神情，姜婳又覺得無趣急了。
變了臉色，丟掉了手里的油漆刷。
姜婳走進大廳里，無視裴湛的存在準備上樓。
“餓不餓�！�
姜婳聽見他突然來了句。
姜婳：“神經(jīng)病�！�
十五分鐘后。
裴湛穿著黑色襯衫，戴著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手里端著兩碗面，到姜婳面前，裴湛形象方面長得并不差，特別是氣質(zhì)這一塊，不知道拿捏到了多少女人的芳心，五官深邃俊朗，現(xiàn)在圍著圍裙的樣子，一副二十四好的人夫既視感。
姜婳手里拿著筷子，另只手拿著手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點，外面的天已經(jīng)快亮了。
裴湛的手藝其實是真的沒話說的，除了香味居跟徐媽的手藝之外，他做的飯菜，還勉強符合姜婳的胃口。
“我記得你以前是鶩川人？”
這碗面跟姜婳小時候被綁架的時候，被關(guān)在小黑屋里，季涼川給她煮的面味道一模一樣。
后來姜婳也是很久沒有再吃過這個味道了。
裴湛：“算是�！�
姜婳視線從手機上移開，“什么叫算是？啊，我想起來，你是一路要飯去的鶩川�！�
第118章
你少用這樣惡心的眼神看著我
裴湛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但是他卻沒有動手里的這碗，深邃的眸光，凝視著她。
姜婳被他看的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你少用這樣惡心的眼神看著我�！�
裴湛平靜的說，“說話看著對方，是基本的尊重�！�
姜婳眉梢微揚起的說，“我是人，還不需要讓一條狗來尊重�！�
“你的手藝跟誰學的，味道確實不錯�！苯獘O心情好的時候，看裴湛的眼神，都是和善，少了平常的攻擊力。
“一個孤兒無父無母，自食其力的做飯，是最基本的求存技能。自然不必姜大小姐從小衣食無憂，就算不會做飯，也會有人端著飯，送到你的面前�！�
這句話聽著沒什么問題，但是姜婳細品后，總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是在明嘲暗諷在侮辱她。
“給宋清然做過嗎？”忽然她又有些倒胃口了，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拍在桌子上發(fā)出了些聲音，“有時候我也確實不理解你們窮人的愛情，隨便的示好，幾句花言巧語，就能讓對方托付終身�！�
“裴湛，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跟人結(jié)婚確實要找門當戶對的�！�
“不然就像我一樣，養(yǎng)虎為患，被人圖謀家產(chǎn)�！�
“面，味道不錯。但是看見你，我又沒了胃口…”
姜婳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正要離開，卻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
“門當戶對？姜大小姐指的是，沉夜白？”
“別忘了，最初…是姜大小姐先來招惹的我�！�
“在你們姜家浪費了這么多時間精力，現(xiàn)在想要著將我一腳踢開？”
姜婳停下腳步：“裴湛是你不忠在先，一開始我就說過，我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臟了就是臟了，就算再洗，也永遠都是臟的�！�
“在你身邊有宋清然的那一天起，我們也早就已經(jīng)到此為止了。”
“你還記得你說過什么嗎？你說我永遠都不如宋清然，更比不上她，當初…你把我一個人丟在路邊，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我回到市區(qū)，走了將近兩個多小時，那天還是在晚上，下著雨…”
“我剛出車禍不久，你當晚就去了繁花似錦，跟宋清然纏綿了一個多星期…”說著姜婳連自已都覺得諷刺的笑出了聲，“裴湛啊，裴湛！你真的是讓人惡心到了極點…不管做什么，都讓我無法原諒你…”
“我巴不得，你早點死，放心我會把宋清然送去給你陪葬，讓你們合葬在一起，永生永世，生生世世一輩子都在一起，不分開。”
“不用感謝我，就當是…我給你的獎勵�！�
姜婳眼中的裴湛罪無可恕…
裴湛眼中的姜家，又何嘗不是…
姜婳回房間后，裴湛吃掉了姜婳沒有吃完的面，包括他手邊的那碗，他沒有動，也是給她留的。
曾經(jīng)跟野狗搶食的經(jīng)歷，裴湛知道食物的來之不易，他將面吃完之后，順手將廚房收拾干凈了。
四點半，徐秋蘭準備早餐，見到廚房里的人，讓她有些驚訝，“裴先生，您還沒休息？”
“這點小事你放著吧，我來做就好。”
裴湛：“沒事�！�
姜婳回房間補了個回籠覺，八點半，徐媽喊她起床。
樓下裴湛還在，跟爸爸兩人再聊公司上的事，她也沒興趣聽。
姜衛(wèi)國對下樓的姜婳開口，“正好談到你，king集團跟姜氏集團已經(jīng)達成了合作協(xié)議，合同我親自看過了，沒什么問題。這次裴湛占據(jù)了很大的功勞，到時候會有個宴會，不少商界名流世家都會到場，你陪裴湛一起去�！�
姜婳撫著自已精心打扮的那頭卷長發(fā)，耳邊戴著珍珠耳環(huán)，手中提著跟衣裙同色系的包包，今天是精致日常的名媛風，下樓路過的時候，姜婳的眼睛，都沒有瞧裴湛一眼，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聽到姜衛(wèi)國說的這些話，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故意裝作一副妖嬈造作驚訝的捂著嘴巴，“啊呀，那天我沒有空呢！不如，讓清然跟裴湛一起參加吧。畢竟…人家清然也為了姜氏做了不少事，讓裴湛帶著去見見市面，再怎么說，也是姜氏設(shè)計部要培養(yǎng)的優(yōu)秀人才，讓裴湛親自關(guān)照下，在合適不過了呢�！�
姜衛(wèi)國奇怪的看過去，“你不是向來，不喜歡裴湛接觸其他異性，現(xiàn)在怎么想開了？”
姜婳說的理所應當：“為了公司，我當然是要大度一些了。”姜衛(wèi)國挑不出毛病，眼底還有些欣慰，之前因為裴湛身邊有個女秘書，知道后還特意去公司鬧了一通，現(xiàn)在竟然直接將裴湛推給了其他的女人，這讓姜衛(wèi)國覺得有些震驚。
“不吃早飯了？”
“不吃了，沒胃口�！苯獘O在玄關(guān)處換了雙平底鞋。
“怎么會沒胃口？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藥帶了嗎？早飯怎么能不吃，先吃了，一會吃完，我讓裴湛送你回學校。”
“誰要他送了�！苯獘O說了這么一句話，只見不過一會后，不遠處行駛而來一輛代表身份的紅旗轎車，姜婳就坐上了那輛。
車窗落下，沉夜白一如往常的灰色西裝，對著姜衛(wèi)國頷首點頭，也算是找了招呼。
姜衛(wèi)國回應。
等姜婳上車后，車行駛離開。
姜衛(wèi)國也沒有顧及裴湛的情緒，更知道，他跟婳婳之間沒有夫妻感情，裴湛有野心想要的是姜氏集團。
姜衛(wèi)國對裴湛說的話，也是模棱兩可，“婳婳跟夜白兩人就是青梅竹馬，不用放心上。最近公司上的事，多費費心，以后姜氏還是要靠你來繼承，作為男人，兒女私情適當?shù)囊部梢苑乓环��！?br />
聽著這句話，像是在告訴裴湛，姜氏遲早都是他的，但是有關(guān)于姜婳的事，姜衛(wèi)國也更是表明了態(tài)度，他始終站在姜婳這邊，哪怕…要跟裴湛離婚，姜衛(wèi)國都不會阻止。
“姜董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姜衛(wèi)國：“問吧，我們之間沒什么話不能問的�！�
裴湛：“先前大小姐受傷，調(diào)查兇手期間，我無意間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論，似乎跟大小姐十幾歲，出車禍，換心臟手術(shù)的一件往事有關(guān)�！�
“我查到十幾年前，有一位叫周絮的女孩，自愿捐贈了心臟，大小姐…才有了一線生機活了下來�！�
第119章
需要給宋小姐送過去？
“時間過的太久，很多事，我也都不記得了。當年事發(fā)突然，確實是有那么個人給婳婳捐贈了心臟。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也沒什么好在查的，上次的兇手我聽說是你給婳婳找到的，夜白都沒有查出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兇手的藏身之地？”
裴湛眼底情緒掩飾的很好，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語氣平靜的解釋說，“是人臉數(shù)據(jù)對比庫，經(jīng)過篩查后，才知道王桂芳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在經(jīng)過其他沒有損壞的監(jiān)控視頻對比才弄清兇手的下落。”
姜衛(wèi)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婳婳身邊有你幫忙，我也放心不少。”
“一會留下用餐？”姜衛(wèi)國主動邀請他留下。
裴湛找著借口離開：“不了，公司還有些事務(wù)沒有處理�！�
“嗯，去吧。自已也多注意休息。”
徐秋蘭的聲音從廚房里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聲音，“先生，該喝藥了�！�
姜衛(wèi)國明顯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不想再讓這樣的話題繼續(xù)下去，找了個借口，他起身離開了沙發(fā)，在沒看見身后，裴湛的眼神中，暗藏著仇恨冰冷的目光。
裴湛也沒有再多留，告辭離開御龍灣，在玄關(guān)處前看到那一排的高跟鞋，心中多了兩股情緒在不斷的撕扯，不分勝負…
姜氏集團，總裁辦。
左向楠手中拿著一黑色的燙金禮盒，從外走進來，推門而入的那刻，一股撲鼻而來嗆人的煙味，無孔不入的襲來，煙霧彌漫。37|
左向楠跟在裴湛身邊，從未見到過，裴總抽這么多的煙，將手中的東西放在辦公桌前。
“裴總，king集團合作商業(yè)宴會上要用的晚禮服已經(jīng)準備好了，需要給宋小姐送過去？”
此刻裴湛腦海中，卻還回響著，姜衛(wèi)國沒有半點愧疚，悔過之心說的那些話。
時間太久忘了，無關(guān)緊要…
一個人命，在姜家人眼中，就如螻蟻？
裴湛，“先放著�！�
“是裴總�！�
左向楠離開了辦公室…
回學校的路上，姜婳坐在車里，面對沉夜白，表現(xiàn)的十分坦蕩，沒有半點遮遮掩掩，一副理所應當?shù)拿鎸χ?br />
兩人之間，也不需要多說什么，都明白各自的心思，就像跟爸爸說的那樣，沉夜白是個聰明人，不是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想算計沉夜白的人，還從來都沒有出生，姜婳是第一個，就算是算計，從來都沒有好下場，也討不到任何好處，但是偏偏唯獨姜婳是個例外。
姜婳也只是覺得，憑著姜家跟沉家多年的關(guān)系，沉夜白才沒有跟她計較…
也正是因為這樣，姜婳才肆無忌憚，如果…沉夜白真的對她有表現(xiàn)一丁點兒，不滿的跟她傳這些莫須有的緋聞，姜婳也不會這么做，更何況…都被新聞報紙發(fā)布出來的消息，他大概也是默認的吧。
“這是…感謝你的謝禮，收著吧�！苯獘O從包包里拿出一四方形絲絨的禮物盒。
“是什么？”沉夜白溫潤的眼神看向她。
姜婳剛噴完香水，一股清香不難聞的香味水，彌漫在他周身，充斥著他的鼻間，就連整個車內(nèi)都被這股味道占據(jù)，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也都變得微妙起來。
“胸針…上次拍賣會上我花了不少錢買的，是典藏款，全世界只有這么一枚，你放心…我沒有戴過�！苯獘O打開讓他看，只見到這枚胸針樣子古樸簡單沒有太多的點綴，形狀奇怪獨特說不上是什么，看著像是念舊古老的物件，材質(zhì)是用最昂貴的黑金制作而成，
“就當是我們禮尚往來，你喜歡嗎？”
沉夜白，“不用這般客氣，我們兩家向來交好，幫你是分內(nèi)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