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要是寶兒知道他現(xiàn)在所說的話,或許…會很開心。
姜婳雖然表面上沒說什么話,可是在心里,她對沉夜白似乎有什么在變了…
“為什么這么看著我?怎么了?”沉夜白早就感覺到了姜婳的目光,四目相對。
姜婳冷了一下,隨后很快的反應過來,“沒什么�!�
“我...我能抱抱你嗎?”
這話,是姜婳發(fā)自內(nèi)心說的。
她是真的覺得沉夜白和她一樣,過去都很可憐。
但有一點不同,沉夜白能夠非常輕松的,把這件事當成一句簡簡單單的玩笑話說出口,而姜婳.....
卻只想把這件事永遠的埋在心里。
“?”
沉夜白是有些驚訝的,但更多的是高興。
畢竟是姜婳主動提出的要抱抱,那他...又怎么會拒絕?
他甚至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兩人擁抱的瞬間,都覺得時間凝固了下來,掛在墻壁上滴答滴答的時鐘,發(fā)出的有規(guī)律的聲音在此刻格外清楚。
“夜白,謝謝你...”
“謝我干什么?”
姜婳搖搖頭,并沒有把藏在心里的話說出口,她覺得,自已心仿佛在慢慢的,朝著沉夜白靠攏。
傭人輕輕扣響了姜婳的房門。
姜婳正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看書,聽到動靜,慢慢將頭轉(zhuǎn)了過去。
“姜小姐,有個人送了些東西給你,我替你帶上來了�!�
前一秒,姜婳還在疑惑,到底是誰會給自已送東西到白澤;
下一秒看到自已手機的時候,姜婳瞬間猜測到了是誰。
沒等姜婳開口,傭人先解釋道:
“這是一個先生交給我的,說是都是大小姐的東西,那位那先生說,他幫您把手機贖了回來,還有您的包包,身份證,還有一些....我把東西放在您桌子上了,具體的我也不懂,您自已看吧!”
“嗯,好�!�
姜婳接過東西,先是打開了包包。
包包里,她的身份證,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在。
還有,那枚寶石戒指。姜婳冷哼,將包包與戒指放在了一旁,不再理會。
隨后,姜婳還注意到了幾份蓋著公章的文件。
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
她蹙眉,有些好奇的打開了文件。
里面的內(nèi)容,令姜婳大吃一驚。
是成立珠寶修復協(xié)會需要的各種手續(xù)資料,而且每一頁上都蓋著公章,簽字的時間,是同一天。
看樣子,是昨天晚上,裴湛連夜辦完的。
姜婳冷笑,看著這些白紙黑字蓋有公章的文件,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裴湛會這樣做,難道是別有目的?
要是說裴湛是好心,特意為姜婳準備這些東西,為了幫助姜婳...
反正,姜婳不相信。
于是,姜婳把這些文件,連同包包一起放在了一塊兒。
她現(xiàn)在想看看自已的手機。
開機之后。
姜婳第一個就注意到了,手機聯(lián)系人里面,突然多了一個裴湛。
只不過,頁面一片空白,也沒有發(fā)什么消息,但是姜婳二話不說,就把他給拉黑了。
這下子,手機屏幕干凈了不少,姜婳的眼睛也跟著舒服了不少。
只是,還有一點。
‘裴湛’這個名字,實在是刺眼的很,像一根釘子一樣的,扎在姜婳的心臟上。
“嘖�!�
姜婳覺得,但凡只要再多看一眼這個名字,她都要難受上半天,于是直接把‘裴湛’送到了黑名單里。
傭人再次敲響房門,手里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
她笑著站在門口,“姜小姐,特意給你準備的水果,剛從新西蘭空運過來的,今天剛到�!�
姜婳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她喜歡吃的。
“嗯,謝謝你啊,給我放桌上就行。”
吃著清甜的水果,姜婳突然覺得有些有些煩躁,于是,她放下了手中的書。
正好此時,手機里彈出來了一條消息推送。
姜婳看了一眼標題,就感覺這事不簡單,于是立馬點了進去。
“據(jù)知情人報道,姜家的所有股東跑售出的所有股份,都被姜氏集團總裁裴湛收購具體時間原因不明,隨后姜氏集團總裁又將這些股份全都轉(zhuǎn)移到了自已妻子跟姜氏集團董事長姜衛(wèi)國名下名下,還有......”
他…將自已所有在姜氏的股東全都給了她跟爸爸?
他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讓她回去?
很快姜婳就打破了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辛辛苦苦,步步為營了這么多年,大概有事他的圈套,誰又知道…他到底在算計什么!
在姜婳眼里,這些只不過是裴湛的手段罷了。
雖然,姜婳這邊并沒有在意,可在姜氏集團,因為這件事直接炸開了鍋。
雖然新聞并沒有直接說出裴湛的妻子到底是誰,也沒有提及任何有關(guān)姜家大小姐的信息。
但是這些員工,紛紛都猜測到了:
那位姜大小姐一定是用了什么威脅的手段,逼迫裴總跟她結(jié)婚了,裴總要是心甘情愿,那這么多年來,兩人結(jié)婚的消息為什么一點都沒有傳出?
“你說說,這裴總是為了什么?和姜家大小姐結(jié)婚這么多年,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反而還自已搭進去這么多錢,裴總這是圖什么��!”
“我的天吶,要不是今天這新聞爆出來,我甚至都不敢相信,那位姜大小姐真的跟裴湛接結(jié)婚了,我...我覺得我現(xiàn)在需要喝口水來緩緩,受不了!”
幾個坐在辦公室的員工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吐槽。
“我的天,要我是裴湛,我早就拿著錢走人了,現(xiàn)在你們看看,居然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你覺得不值,那萬一是裴湛他自已樂意的呢?兩口子的事,誰知道呢?”
“什么樂意不樂意,我看這事八成就是他們姜家的在強迫裴湛!要不然....不然裴總怎么可能拿著手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都不要了
,全都給了姜董跟那位大小姐?不是…裴總到底在想什么?這些年姜氏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到底都是因為誰��!要不是裴總,姜氏集團早就已經(jīng)倒閉了,怎么可能還有現(xiàn)在�!�
“就是啊
!他手里拿點股份怎么了?”
幾個女生正在八卦的興頭上,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一看,是左向楠冷著臉站在門口。
“你們幾個嘴里胡亂嘀咕什么?是嫌公司放的假太多了,還是說這個月的獎金績效不想要了?
要是再讓我聽到誰管不住自已的嘴,直接扣這個月的績效和獎金!”
左向楠這么一說,原本熱鬧的辦公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了。
等左向楠走了大約五分鐘后,有人透過辦公室半掩的門,偷偷往走廊看了眼。
確定左向楠是真的走之后,才抱著胳膊開始吐槽。
“這左向楠裝什么呢,真是,一天到晚凈看他裝了。”
“裴總也真是慘,就因為是底層員工
沒身份沒背景,就這樣被姜家那兩父女欺負,給他們姜氏辛辛苦苦做了這么多年免費的勞動力,到頭來居然半點利益都沒撈到,真是可笑!”
“得虧裴湛脾氣好,要是我的話,早就跟臭不要臉的姜氏翻臉了!”
“就是啊,這不是明擺著欺負裴總好欺負嗎?”
第223章
這是我與婳婳夫妻之間的事
裴湛股份轉(zhuǎn)讓的事,姜衛(wèi)國一大早就看到了報紙,關(guān)于裴湛在暗中收購姜氏股東股份的事,他確實不知道,當初霍氏集團的針對,裴湛的離開,多次讓姜氏集團陷入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融資的幾位姜氏最大的股東,全都拋售了股票,退出姜氏。
姜衛(wèi)國也不得不承認,大多數(shù)國外最大的幾家千億金融集團,給姜氏投資都是看在裴湛的份上,他能談下,這么多家的融資合作,姜氏在帝都立足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干出這么好的業(yè)績。
那段時間撤資的撤資,拋售股份低價全都拋了出去,沒想到最終全都在裴湛的手里,姜衛(wèi)國看了那份股份轉(zhuǎn)移書,他手中持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加上之前姜衛(wèi)國讓出去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兩者加起來,被他拿在手里,足以將他的這個執(zhí)行董事長的位置拉下去,他可靠這個來上位,按照目前姜氏未來十年的發(fā)展,前不久又跟霍氏集團簽了融資協(xié)議,這未來的十年,都能夠讓裴湛成立像姜氏這樣十幾家的公司。
以他的能力,想要與霍家抗衡,對裴湛來說,都只是時間問題。
正因為,裴湛的野心,以他的貪婪跟這些足夠大的胃口,都證明了,姜衛(wèi)國沒有看錯人。
姜氏在他死后,婳婳守不住,遲早都會易主,既然這樣不如找個有能力的繼承人來幫姜家守住這一切,一來能夠讓婳婳往后余生安枕無憂,二來等他死后,也能夠?qū)ζ拮佑袀交代。
婚姻的幸福,比起婳婳的生命,根本微不足道,如果…姜氏落敗了,婳婳沒了這些財力的支持,沒有最好的醫(yī)療設(shè)施,沒有最好的醫(yī)生,她的身體又能夠堅持幾年?
就算用整個姜婳,去換她多三年的壽命,姜衛(wèi)國也都會眼睛都不眨一下。
現(xiàn)在裴湛的退讓,把自已的最后的底牌全都交了出來,就足以讓姜衛(wèi)國看到了他的選擇。
有些人的感情很脆弱,但也很堅固。
很顯然,當年姜衛(wèi)國還是賭對了,他對他那所謂未婚妻的感情,根本不值得一提,要不然,他今日也不會做出如此的舉動。
他搭上整個姜家的運勢去豪賭,最終…他還是成了那個最大的利益者。
徐秋蘭上前給姜衛(wèi)國添了茶水,此時姜衛(wèi)國忽然說,“對了,最近醫(yī)院里那個小姑娘怎么樣了?”
徐秋蘭怔了下,心中擔憂的猜測,擔心是不是先生知道,裴姑爺跟那位宋小姐的事?她答應過大小姐保姆的。
徐秋蘭說,“應該是沒事了吧,上次我去醫(yī)院給大小姐拿藥,就看見她已經(jīng)能夠拄拐杖行走了�!�
“沒事就好,明天…”說著姜衛(wèi)國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面上,視線不忘看著與自已對弈的那張棋盤,“這里面的錢,就當是姜家私人對她的補償,其余的要是她在問起來,什么都不用說�!�
“這…先生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適?要是大小姐知道,她會不高興的�!毙烨锾m提醒了句說。
姜衛(wèi)國卻根本不以為然,落下了一顆白子,“這里面的錢,都不足婳婳買一雙鞋的錢,也沒有多少,婳婳不會在乎�!�
這么說,徐秋蘭只能按照姜衛(wèi)國的話照做。
話音剛落,姜衛(wèi)國又說,“聯(lián)系上婳婳了嗎?”
徐秋蘭支支吾吾的說,“還…沒有,上次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是夜白少爺,他說這段時間大小姐的心情都不太好,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怕是只有大小姐知道了�!�
其實姜衛(wèi)國也猜到了,婳婳跟裴湛鬧脾氣,無非就是因為股份的事,如今…這些股份全都完全歸還…
就算看見這些新聞,依舊沒有能夠抵消,姜婳心中的怒意跟委屈,她就是不明白,裴湛為什么非要將姜家置之死地,想要拿走姜家所有的東西,就算這一次沒有,那前世呢?
僅僅只是因為他心中的野心嗎?
前不久,姜婳沒有想通的事,最近她有些想通了,但是始終還是有些沒有想明白。
整個帝都比姜氏更好的公司比比皆是,憑什么他就挑中了一個沒有發(fā)展?jié)摿Φ闹閷毠�,他步步為營的想要得到姜家的一切,都是似乎想是帶著復仇的目的。
以前他說過,一些不明不白的話。
他說:“姜婳,該死的人是你�!�
“偷了別人的東西,注定是要還回去�!�
“你…早就該死了�!�
這些話一開始她并沒有去深想,現(xiàn)在她才覺得這些話似乎在告訴她什么。
除了仇恨,姜婳想不明白,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盼望著她去死。
姜婳正坐在陽臺上曬太陽,腿上放了本書,不過會對面位置坐下一個人,沉夜白將手里的東西放在了她面前,“這是他送來的第二份文件了,他讓人過來轉(zhuǎn)告說過,姜伯父已經(jīng)簽字了,現(xiàn)在就差你的簽字。”
姜婳緩過神來,拿起文件只見上面果然有爸爸的簽字,不用說,明明是爸爸心知肚明的事,就因為他交出了全部股份,爸爸又要逼他跟裴湛和好了。每次裴湛就是這樣,吵了架,什么事都要帶上爸爸。
殊不知,裴湛這么做也是對癥下藥,他一直都清楚,姜衛(wèi)國就是姜婳的軟肋,有姜衛(wèi)國在中間調(diào)解,姜婳一直都是被動的那個。
但是這次,姜婳根本就不打算回去,她也不想什么事,都要按照爸爸的事去做。
晚上裴湛還是沒有收到那份該被簽完字,從沉家送出來的文件,照樣還是被她給撕毀了,連帶著姜衛(wèi)國那份一起。
御龍灣,徐媽今晚做了一大桌子菜,掛斷電話,欲言又止的走到,姜衛(wèi)國身邊,同時看裴湛的眼神都是充斥了不滿,“先生,夜白少爺說,大小姐在洗澡,今晚他們有其他的安排,就暫時不過來了�!�
男人棋盤桌下的手,緊緊攛握成了一個拳,深邃黯然的眸底,閃過一絲的冷意。
比起他
強烈的反應,姜衛(wèi)國全身專注著面前的棋,語氣十分淡然的說,“婳婳的性子,跟她母親一樣,只認自已心中所想,生氣起來誰的話都不管用。”
“婳婳在夜白家中很安全,你也不用擔心…”
還未等棋下完,裴湛便站起了身來,“我與婳婳的事,我會與她自行解決,這段時間有勞姜董費心�!�
“我便不打擾了,告辭�!�
落下一句話,裴湛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坐上車一腳油門踩到底,外面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下,溫暖的微風中,卻莫名的摻雜著一絲寒意。
每個人都要為自已做的行為付出代價,任何人…都不例外。х38
姜婳洗的紅酒浴,可是洗著洗著,姜婳就對放在浴缸旁邊的紅酒喝了起來,等泡澡水,差不多涼了,姜婳才從浴缸里起來,嘩啦的水聲,帶動著聲響,頭發(fā)上的水漬,沿著完美的身軀弧線,流了一地,扯過一旁的浴巾穿上,腳步走的險些不穩(wěn)。
自從那場車禍過后,姜婳就再也沒怎么碰過酒精,現(xiàn)在她的酒量已經(jīng)越來越不行了,喝了幾口,感覺味道也變了,變苦了…
見到浴室門打開,姜婳一個踉蹌,沉夜白伸手下意識的接住,聞到她身上的一股酒氣,有些生氣的皺著眉頭,“胡鬧!”是姜婳哄騙他想要泡紅酒浴,沉夜白知道她是有心臟病的,要是復發(fā)后果不堪設(shè)想。。
沉夜白將她抱起,姜婳心安理得的靠在他的胸口。
梳妝臺前,沉夜白找來了吹風機,想將她頭發(fā)吹干,對著那面化妝鏡,姜婳醉眼迷離的模樣,是最為性感迷人,貼在臉側(cè)的發(fā)絲還在洶涌滴著水,順著天鵝般的脖頸,慢慢滑進她交領(lǐng)浴袍內(nèi),讓人浮想聯(lián)翩,白皙的肌膚透著誘人的紅色,霧氣未散,一陣陣幽香,也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
那高大的身軀,看著幾乎快毫無意識的姜婳,她無力的倒在椅子上,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臉,沉夜白看的入迷,從來又感覺到做為人類身體引起的最原始的欲望慢慢的伸出手,朝她而去。
沉夜白眼神掙扎而又冷冽,就在那一刻,沉夜白在反復的掙扎中,理智戰(zhàn)勝了欲望,一張薄薄的毯子蓋在了她身上,在身后沉夜白幫她吹著頭發(fā)…
落地窗外藏匿在黑夜之中,如狼般深邃的眼神,直盯著亮著燈的屋內(nèi)。
沉夜白花了一個多小時時間,才將她的頭發(fā)吹干,收起吹風機,轉(zhuǎn)身要走時,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袖口,沉夜白在她身前慢慢蹲下,看著她的眼睛,“是有話,對我說,對嘛?”
“為什么不管我…”幽幽充滿著悲痛委屈的聲音,從她口中說出來。
“婳婳,我沒有不管你,我只是去放下吹風機�!彼曇魷厝岬穆牪徽媲�。
姜婳睜開眼睛,強迫自已清醒的那一瞬間,她俯身,去對上那雙一會溫情,一會又突然冷漠冰冷的眼睛,到最后…現(xiàn)實被虛幻重疊,她看著他的眼睛,“你明明知道,我的病是不可能
好的,當初你為什么還要毅然決然的甩下離婚協(xié)議書離開?”
她口中的話,依舊在自言自語,“我究竟哪,比不上她?”
“為什么要帶走,我身邊…所有的一切?那些都是你從我身上騙走的,是爸爸…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