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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楚星洲沉聲道:“你真的能操縱這么大塊的巖石嗎?”

    李道藹淡道:“能,你真的能浮起百噸的重量嗎?”

    楚星洲道:“能�!�

    李道藹:“那就試試吧�!�

    倆人拉住了手,土能量在他們體內(nèi)瘋狂肆虐,就連在不遠(yuǎn)處的其他人都感覺了那股龐大能量的沖擊。倆人的身體慢慢浮到了半空中,他們腳下的土地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這道裂縫就像燃燒的導(dǎo)火索一般迅速向著巖石壁的方向蔓延,無數(shù)的碎石從天而降,卻堪堪懸在倆人頭頂,如同宇宙中的小行星一般,頗為壯觀。那裂縫已經(jīng)有十幾厘米寬,并迅速攀上了巖石壁,向著洞口伸展,以一股蠻橫的力撕扯著洞口,試圖把它撐大。

    同一時間,一塊巨石從頭頂?shù)氖谏系袈淞讼聛�,那石塊有一節(jié)火車廂大小,眾人抬頭看去,遮天蔽日。

    吳悠和姚潛江的身體同時在原地暴漲,一下子變成了五米多高的冰、水巨人,用手撐住了那掉落的石塊。那石塊之重,壓得他們的腳都往土壤里陷去,倆人大喊一聲,齊力將大石塊推向了遠(yuǎn)處。

    越來越多的巨型巖石從天而降,整個山洞地動山搖,隨時可能徹底崩塌。

    那洞口不堪巨大能量的撕扯,四周巖壁開始嘩嘩地龜裂,石塊如雨點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甚至有積雪伴著石塊掉落,洞口被越撐越大,仿佛整個山都被劈開了!

    楚星洲和李道藹頭頂?shù)钠〉氖瘔K也越來越多,他們的能量消耗得如流水一般快,叢夏使勁兒了吃奶的勁兒給他們補(bǔ)充能量,也只能勉強(qiáng)趕上他們消耗的一半速度,叢夏大叫道:“他們能量快耗光了,快點讓它們出去!”

    吳悠和姚潛江分別抱起白靈和多吉,往洞口奔去,不斷有石塊掉落在他們身上,倆人悶哼著扛著石頭雨往上爬,白靈和多吉都不擅長攀爬,借不上力,只能任他們抱著,吳悠和姚潛江雖然變成了元素巨人,但五六噸的重量對他們來說相當(dāng)吃力,幾次險些要從石壁上滑下來,都被楚星洲和李道藹托住了,同時,他們的土能量消耗得愈發(fā)驚人,馬上就要力竭了。

    黛奎琳不斷地生起更多的蘑菇阻擋石塊,但是太重的石塊蘑菇也擋不住,容瀾必須在空中就把石塊切碎,他化作一道金光在石塊中間來回穿梭,倆人的能量消耗同樣不小。

    叢夏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阿布更是不安地尖叫了起來,他轉(zhuǎn)頭看去,整個蘑菇森林已經(jīng)徹底塌陷,地宮必然已經(jīng)徹底毀了,然而依舊不見成天壁和孫先生的蹤影,他控制不住地大喊:“成天壁――”

    奇跡并沒有發(fā)生。

    在山頂?shù)娜私討?yīng)下,白靈和多吉終于被運(yùn)了上去,吳悠此時能量消耗過大,已經(jīng)幾乎無法動彈,姚潛江情況也好不到那兒去,想著地底還有小舟和叢夏,一咬牙,化作一道水柱重新落進(jìn)了洞里。

    李道藹嘶聲叫道:“快!”

    姚潛江落地之后,再次化作水巨人,把阿布攔腰抱了起來,小舟用爪子抓起叢夏和黛奎琳,他們用蘑菇傘開出了一條臨時通道,頂著石頭雨往洞口爬去。

    阿布是貓科動物,攀爬本領(lǐng)不弱,姚潛江把它帶到洞口后,它抓著石壁就開始奮力往上爬,然而頭頂?shù)袈涞氖瘔K越來越多,它幾次被砸了下來,頭破血流。

    容瀾大喊:“山洞真的要塌了,速度!”

    姚潛江喊道:“叢夏,我?guī)銈兿壬先�,阿布最后一個走!”

    叢夏知道他們已經(jīng)打算放棄阿布,現(xiàn)在所有人都幾乎力竭,阿布體型太大,根本閃避不了落石,這時候誰都沒辦法把它六噸重的身體運(yùn)上去了,他叫道:“不行!你們先走,我……我等天壁,他一定會帶我和阿布上去。”

    姚潛江怒道:“你瘋了嗎,成天壁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山洞馬上就要塌了,你想被活埋嗎!”

    “他馬上就來了,我感覺得到!”叢夏抹了把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砸出來的血,“你們趕緊上去,不用管我�!比绻寻⒉剂粝拢麑嵲跊]臉面對莊堯。

    姚潛江怒瞪著他,最后道:“小舟,你和黛奎琳先上去�!�

    “郡王……”

    姚潛江厲聲道:“趕緊走,你在這里也是累贅,誰讓你下來的!”

    小舟委屈地一扁嘴,抓起黛奎琳往洞頂飛去,黛奎琳不斷地在巖石壁上生出植物,阻擋石塊,短短一百米的路,他們走得驚險萬分,但總算到達(dá)了山上。

    楚星洲和李道藹已經(jīng)撐不住了,頭頂?shù)氖瘔K開始晃動起來,眼看著上千石塊就要將他們活埋。

    一道金光閃過,將倆人攔腰抱起,眨眼間,容瀾已經(jīng)抱著他們出現(xiàn)在了幾十米之外,原本失重漂浮在空中的石塊轟然落下,那巨響震得人耳膜發(fā)麻,幾人均被震得東倒西歪,混亂間,一個石塊砸到了容瀾背上,他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臉上瞬間毫無血色。

    落地的石塊激起的塵土還未落下,一波更大的震動傳來,他們抬頭看去,頭頂?shù)氖陂_始大面積地龜裂,這回是來真的,山洞真的要塌了!

    容瀾忍著劇痛,抱起已經(jīng)徹底昏迷的楚星洲和李道藹,身體化作一道金光,往洞外沖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姚潛江化作一道水柱,一下子卷住叢夏,往洞口飛去。

    叢夏嘶吼道:“阿布!不行!阿布――”

    阿布抬起頭,驚惶地看著叢夏,紫眸中滿是恐懼和不舍的淚水,雪白的毛上沾滿了血,它伸出爪子,學(xué)著鄧逍的樣子,朝叢夏揮了揮手。石塊如雨般落下,塵土飛揚(yáng),阿布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叢夏的視線中。

    姚潛江眨眼間就把叢夏帶到了山頂,整座山頭都開始塌陷,成噸的雪從山頂翻滾而下,逃出來的人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眼睜睜地看著一座山頭在慢慢地消失。

    姚潛江把叢夏扔在了雪地里,叢夏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拔腿就往洞口跑,“阿布――”他跟鄧逍承諾過,絕不會扔下阿布!莊堯生死未卜,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如果有一天莊堯醒了,他怎么能告訴莊堯他們都活著,而阿布被活埋在了雪山里!對于那個孤零零的孩子來說,阿布是唯一的親人。

    鄧逍、唐雁丘和柳豐羽也都往正在消失的山洞沖去,甚至剛剛脫險的白靈和多吉也拖著一身的傷朝洞口跑去。

    阿布,天壁,不要,你們快出來,求求你們,我們自始至終都是六個人和一只貓,自始至終!

    想到昏迷不醒的莊堯,生死未卜的成天壁和消失在塵土中的阿布,叢夏淚如雨下,他腦海中浮現(xiàn)了他們在冬天的森林里,燒著炭火,看著雪花紛落,窩在阿布懷里取暖的情景,現(xiàn)在想起來,盡管他們那時候還很弱小,盡管幕天席地、危機(jī)四伏,可那竟然是他們最幸福的一段時間,因為那時候他們一個不落地在一起,并且有希望,對北京美好生活的幻想支撐著他們度過了重重難關(guān),那個時候他們不知道那么多秘密,沒有背負(fù)這種沉重的負(fù)擔(dān),他們只為自己、為同伴而戰(zhàn)。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別無選擇地參與到了最嚴(yán)酷的戰(zhàn)斗中,一次次險象環(huán)生,一次次心存僥幸,他居然一直在逃避現(xiàn)實,覺得他們能永遠(yuǎn)并肩走下去,他居然忘了,死神常駐他們身邊。

    叢夏在內(nèi)心瘋狂地祈禱,祈禱奇跡的出現(xiàn),他愿意犧牲自己拯救所有不相干的人,只要他的同伴陪他走到最后一刻!

    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他腳下一痛,被石塊狠狠絆倒在地,身體重重摔進(jìn)了雪堆里,刺骨的雪撞進(jìn)了他眼睛里、鼻子里、嘴里,凍得他渾身一激靈,他撐起身體,朝著徹底消失的山頭、朝著一片平坦的雪山撕心裂肺地吼著:“天壁,阿布――”

    一道龍卷風(fēng)拔地而起,混合著石塊和冰雪直沖云霄,漫天風(fēng)雪飄揚(yáng),在一片白茫的雪山上形成了壯麗的美景,一時間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叢夏呆滯地看著那龍卷風(fēng),風(fēng)雪中心,有一個巨大的黑影。

    龍卷風(fēng)漸漸散開,一道白影從雪霧中跳了出來,盡管雪白的毛上全是血、走路一瘸一拐,卻正是阿布無誤!

    “阿布!”鄧逍哭喊著沖了過去,一躍而起,抱住了阿布的脖子,哇哇大哭起來。

    阿布蹲在雪地里,紫眸中流出淚的瞬間凍結(jié)了,它輕輕舔著鄧逍,尾巴虛弱地?fù)u晃著。

    叢夏激動得又哭又笑,幾乎說不出話來。

    風(fēng)雪慢慢平息,成天壁高大、結(jié)實的身體出現(xiàn)在雪地上,信步走來,他手臂還夾著瘦小的孫先生。

    “天……天壁�!眳蚕膾暝鴱牡厣吓懒似饋�,朝他跑去。

    容瀾一晃身,沖了過來,“孫先生怎么樣了!”

    成天壁臉色陰沉,緊抿著唇線,他把孫先生輕輕放在了雪地里。

    叢夏跑過去一看,孫先生臉色青白,就連嘴唇都沒有半點血色,從嘴角到衣襟全是血,胸口已經(jīng)沒有了起伏。

    容瀾不敢置信地蹲下身,伸出顫抖的手,探向?qū)O先生的鼻息。

    成天壁低聲道:“人還活著,但大腦已經(jīng)死了�!�

    容瀾握緊了拳頭,眼圈紅了。

    叢夏看著孫先生蒼老虛弱的模樣,心中無線酸楚。

    幾個受過孫先生恩惠的變異人全都跑了過去,有的干脆跪在了地上,趙蘿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叢夏把能量注入孫先生體內(nèi),他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但當(dāng)他“看到”孫先生顱內(nèi)的情況時,他無從下手。

    唐汀之走了過來,呆立了半晌,閉上了眼睛,“腦死亡,孫先生真的碰到了……比我們強(qiáng)大很多的腦域進(jìn)化人。”

    容瀾顫聲道:“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是下去救他了嗎?你們在下面那么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成天壁沉重地說:“一言難盡,先把孫先生帶回去吧�!�

    叢夏慢慢走過來,脫下外套罩到了成天壁身上,一向在外人面前不顯露任何情緒的成天壁,此時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了叢夏。

    叢夏一愣,鼻頭發(fā)酸,忍不住又想哭。

    成天壁以極低的音量在他耳邊說:“結(jié)束了嗎?”

    叢夏閉上了眼睛,顫聲道:“還沒有。”

    還沒有,一切還沒有結(jié)束。不管多少人死去,不管他們流了多少血、多少淚,這場曠世浩劫還沒有被阻止,他們的使命也就還沒有結(jié)束。今天有超過一半的人長眠在了雪山里,明天也許會有更多的人死于更多的戰(zhàn)役,可是只要寒武意識一天不沉睡,他們的戰(zhàn)斗就一天沒有結(jié)束。他再也不信命,他不信一切都要以他們的犧牲為停止的代價,他們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誰想奪走他們珍惜的一切,他們就要抗?fàn)幍降�,他們要掌控自己的命運(yùn),哪怕必須跟整個星球為敵!

    一行人如行尸走肉般往山下走去。

    整個隊伍出奇地安靜,很多一起來的人死了,還有一些昏迷不醒,還能睜著眼睛走路的,也多半在被傷痛折磨著,沒有人有心情說話,他們只是麻木地往前走,希望能夠盡快離開這片殘酷的土地。

    快到達(dá)山腳下的時候,他們被一片嚎叫聲吸引了,他們熟悉那聲音,是那些多次異種的怪物。

    成天壁道:“我去看看�!彼曇魜碓吹牧硪蛔筋^飛去,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神色沉重,“那些動物在自相殘殺�!�

    唐汀之道:“我們繞開它們,盡量別被發(fā)現(xiàn)了�!�

    叢夏輕聲道:“天壁,你以前的戰(zhàn)友,是不是……”

    成天壁點了點頭,看著唐汀之,“孫先生說刺激大腦可以喚醒變異動物體內(nèi)的自我意識�!�

    唐汀之道:“可以�!�

    “你能不能幫幫我?算我欠你的�!�

    唐汀之道:“好�!彼仡^沖眾人說:“你們繼續(xù)往前走,不用管我們�!�

    艾爾飛了過來,“我跟你去�!�

    叢夏道:“也帶我去吧,你們能量都消耗太大了�!�<br

    分節(jié)_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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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武再臨-水千丞

    作者:水千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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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武再臨水千丞

    作者:水千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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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天壁卷起叢夏,艾爾抱起唐汀之,四人往那個山頭飛去。

    越過一座山,他們果然看到大批的多次變異動物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互相撕咬、搏斗,聽江贏的意思,這些變異動物之前都多少受他控制,有的甚至能不遠(yuǎn)往里跑到西寧等地給他當(dāng)間諜,足以見江贏對這些動物的腦域操控有這么強(qiáng),現(xiàn)在江贏死了,它們也失控了。

    成天壁對艾爾說:“你幫我把那只大蜥蜴引過來�!�

    艾爾把唐汀之交給他,飛身往那只大蜥蜴沖去,大蜥蜴很快發(fā)現(xiàn)了他,不只是大蜥蜴,其他生物也對艾爾這個特殊形態(tài)的動物產(chǎn)生了興趣,爭先恐后地朝他沖來,艾爾舉著機(jī)關(guān)槍一陣掃射,然后快速地往后放飛,帶著七八只變異動物往后跑去。

    把那些動物引出了一百多米,成天壁隨后趕到,斬殺了大多數(shù),獨獨留下了那只最大、最彪悍的荊棘蜥蜴。

    那蜥蜴在雪地上打了個滾,試圖變色,但他還沒完全變色,身體就頓住了,唐汀之已經(jīng)對他發(fā)動了腦域干擾,正在嵌入他大腦深處,喚醒他身體里屬于人類的意識。

    叢夏將能量快速地注入唐汀之體內(nèi),成天壁和艾爾則消滅著朝他們涌來的變異動物。

    大蜥蜴似乎感到很痛苦,不停地在雪地里翻滾、掙扎,十多分鐘后,唐汀之累得滿臉是汗,終于,那只蜥蜴身體越縮越小,顯出了人類的樣子,他看上去頭疼難忍,大聲吼叫著。

    成天壁沖過去抓住了他的肩膀,狠狠給了他兩耳光,“隊長,你醒一醒,你怎么能讓畜生控制你!”

    他還是不停地吼叫,抱著腦袋翻滾,顯然那身體里的自我意識在瘋狂地爭斗著,唐汀之臉上的汗跟小河似的往下淌,艾爾在旁邊一臉擔(dān)憂。

    又過了十分鐘,唐汀之終于疲憊地垂下了肩膀,那隊長也徹底昏了過去。

    成天壁抱著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不知道該喜該憂,他把人扛在了肩上。

    唐汀之道:“我喚醒了他的自我意識,但是能不能勝過其他的意識,就要看他自己了,也許他醒過來還是……”

    成天壁沉聲道:“如果他醒過來依然被畜生控制,我會親手殺了他�!闭f完抱起叢夏,化作一道風(fēng),回歸了隊伍里。

    一行人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六個多小時,終于走出了雪山,回到了沙漠地帶,隊伍里的每一個人都能量和體力透支,他們本應(yīng)該休息一下,但是沒有人愿意停下,他們憑著最后的意志力,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離開這里,盡快離開。

    終于,他們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停在沙漠里的運(yùn)輸直升機(jī),當(dāng)飛機(jī)載著他們飛上藍(lán)天時,眾人恍惚間,覺得這連續(xù)幾天的噩夢,終于有了蘇醒地征兆。

    228、青海迷域

    運(yùn)輸直升機(jī)將一行人帶回了西寧。

    由于青海結(jié)界被消除,孫先生在青海各地布置的通信系統(tǒng)全面恢復(fù)了,他們還在飛機(jī)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通知了光明城內(nèi)的人,當(dāng)飛機(jī)在光明城降落時,全城的百姓都不約而同地出來迎接他們。

    容瀾抱著孫先生,率先從飛機(jī)上走了下來。他滿頭銀發(fā)披散,赤裸的蒼白的身體裹在一件黑色的毛毯里,赤腳走在雪地里,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冰冷地如三月的雪。

    當(dāng)光明城內(nèi)的人看到毫無生命跡象的孫先生時,紛紛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盡管在青海掌握絕對力量的是一光一暗的自然力進(jìn)化人容瀾和楚星洲,但論起威望和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崇敬程度,他們都比不上孫先生,是孫先生用他優(yōu)越的大腦建立光明墻、生產(chǎn)變異糧食、馴養(yǎng)變異家禽、制造保暖設(shè)備,給了青海的百姓更多活下去的可能,當(dāng)眾人看到緊閉雙眼的孫先生時,所有人都打從心底的悲傷。

    在容瀾身后陸續(xù)走下飛機(jī)的眾人,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比起出發(fā)時的斗志昂揚(yáng),此時他們沉默得讓人窒息。以至于光明城內(nèi)的百姓看到明顯是玄冥城服飾的人,也沒敢吭聲。

    容瀾的管家將他們帶去了明府。當(dāng)他們踏入溫暖的房間時,每個人都有種身體凍結(jié)的血液在回暖的錯覺。

    唐汀之沉聲道:“今天就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起來再說。”

    容瀾把孫先生輕輕放在床上,“孫先生怎么辦?”

    “給他插上呼吸機(jī),我們把他帶回北京�!�

    容瀾眼神一動,“還有……希望嗎?”

    唐汀之搖搖頭,“不知道,以我的判斷,腦死亡不可逆,但是,這個時代早就打破了傳統(tǒng)生物學(xué)的局限,也許可以試一試�!�

    容瀾閉了閉眼睛,“我跟你們?nèi)ケ本�。�?br />
    “當(dāng)然,你應(yīng)該去看看�!�

    楚星洲道:“我也會去,如果不能確定你們真的有實力阻止這場災(zāi)難,我不會輕易交出傀儡玉�!�

    叢夏心中一驚。在地底發(fā)生的事,只有幾個人知曉,如今江贏和孫先生恐怕再也不能開口了,莊堯深度昏迷,單鳴雖然也一直在昏睡,但身上的傷已經(jīng)修復(fù),隨時有醒來的可能,他知道這件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但沒有莊堯可商量,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為今之計只能先告訴唐汀之,至少唐汀之肯定有辦法阻止單鳴做出不利的舉動。

    唐汀之點點頭,“我一會兒就回去和北京聯(lián)絡(luò),青海這個地方越來越不安全,禁區(qū)生物失去束縛,也有可能來攻擊人類,你們最好想想怎么處置自己的城民,如果需要北京的幫助,我們會竭盡全力。你最好盡快給我答案,因為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回北京,莊堯的情況不能拖下去了。”說完,他轉(zhuǎn)身往外走去,看來是打算去孫先生的實驗室使用通訊設(shè)備。

    叢夏追了出去,“大校�!�

    唐汀之轉(zhuǎn)身,“怎么了?”

    “單哥醒了嗎?”

    “還沒,他剛剛異種,能量不太問題,體力消耗也太大�!�

    “我有事,必須馬上告訴你。”

    “是你們在地宮里發(fā)生的事嗎?”

    “是。”

    “我雖然很想馬上知道,但是現(xiàn)在跟北京取得聯(lián)系是最緊要的�!�

    叢夏遲疑道:“我明白了,那你能不能在單哥醒來之后,制止他說出任何關(guān)于地宮里發(fā)生的事�!�

    唐汀之靜靜地看了他兩秒,“你放心吧,如果是不該說的,不需要別人提醒,他也不會說�!�

    叢夏點點頭,“那是我多慮了�!�

    “回去看著莊堯,我會盡快準(zhǔn)備好直升機(jī)需要的燃料,我們要盡快回北京。

    ”

    “好。”

    叢夏回到房間后,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莊堯平靜地躺在床上,均勻地呼吸著,小臉干凈白皙,衣服也換上了他認(rèn)為最舒適的維尼熊睡衣,整個人就如同睡著了一般,盡管就連唐汀之也沒有把握,他一定能醒來,或者,醒來之后還能有從前的智慧。

    幾人守在莊堯床邊,臉上寫滿擔(dān)憂。

    叢夏勉強(qiáng)笑道:“你們別這么緊張,孫先生當(dāng)時說了,莊堯只是大腦受損了,只要我和腦域進(jìn)化人配合著做顱內(nèi)手術(shù),就能恢復(fù)過來�!�

    鄧逍低著頭看著莊堯,低聲道:“大腦是人身體上最復(fù)雜的結(jié)構(gòu)了,真的能治好嗎?”

    柳豐羽拍了下他的腦袋,“當(dāng)然能了,缺胳膊少腿叢夏都能再生出來,只是大腦受傷為什么不能�!�

    唐雁丘摸了摸莊堯的頭發(fā),“北京那么多腦域進(jìn)化人,沒問題的�!�

    成天壁道:“叢夏,你剛才去找唐汀之了?”

    叢夏坐在了床邊,“有些事想跟他說,但他去實驗室了。”

    “是關(guān)于地宮的事嗎?”

    叢夏點點頭,“我們在地宮里發(fā)生了很多事,但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你呢?天壁,你在下面呆了快半個小時,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差點就上不來了呀�!�

    “一開始我迷路了。”

    “什么?不該啊,按照我說的走,雖然路程有點遠(yuǎn),但是路線并不復(fù)雜�!�

    “我到了實驗室才知道,那個腦域進(jìn)化的怪物還沒有死,他試圖關(guān)閉地宮通道,孫先生試圖開啟,就在他們的爭斗中,機(jī)關(guān)不斷變換,我剛好被困住了一段時間,當(dāng)我到達(dá)實驗室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鐘�!�

    “后來呢?你幫孫先生殺了江贏嗎?孫先生為什么會變成那樣?”

    成天壁道:“發(fā)現(xiàn)了一些讓我很疑惑的事,他們之間的對話很多我也聽不懂,所以,我想先知道你們在地宮里發(fā)生了什么�!�

    叢夏清了清嗓子,把他們在地宮里發(fā)生的事巨細(xì)無遺地告訴了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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