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秋棠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仿佛能伺候白婳是她莫大的榮幸。
景傾予瞅著這兩人,一臉?biāo)菩Ψ切Φ谋砬椤?br />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中州刺史雖監(jiān)察四方官吏,卻是個四品。
原主的爹也是個兵部侍郎,同級的關(guān)系,有什么資格要她行禮。
景傾予覺得白婳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她只是個解毒的大夫,而且隨時小命不保的那種,居然有閑情逸致在這里折騰她。
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討好下云珞行來的實(shí)際。
景傾予氣定神閑的問道:“那你們小姐比攝政王還要大嗎?”
連云珞行都沒讓她跪,她是云珞行請來的,雖說是因為景傾予打不過云珞行被威脅請來的,但那也是請來的。
既然是請來的,那就沒人有資格在她面前指手畫腳,她是打不過云珞行。
可是對付這么一個富家大小姐,還是綽綽有余的。9604
惹急了她,再喋喋不休的嘟囔,就把她毒啞了。
“你胡說什么�!鼻锾膮柭暫浅獾�。
“我是云珞行請來的,連云珞行都沒叫我行禮,你一個四品官員的女兒,恐怕還不夠資格�!本皟A予雙手環(huán)胸,湛藍(lán)的眸中含著冷意,好整以暇的望著白婳。
話音落下,白婳面上偽裝的平和淺笑再也裝不下去了。
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妄為,厚顏無恥,不但直呼表哥的名諱,還如此無禮。
表哥怎么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你如此粗鄙無禮,沒有規(guī)矩,表哥是不可能喜歡你的�!卑讒O氣沖沖道。
聞言,景傾予心道,我還真謝謝你呀。
云珞行不要她的小命就好了,他愛喜歡誰喜歡誰,和她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
可是景傾予看到白婳這副氣沖沖,趾高氣昂的模樣,偏偏想著逗逗她。
景傾予邁著步子,一步步向白婳走去,明媚傾城的容顏在光的映照下格外奪目。
“那可不一定呀,說不定王爺就喜歡我這種至情至性的性格呢�!本皟A予停在白婳身前掩嘴笑道,“不然怎么會讓我入府日日朝夕相處呢,怕是要……”
果然,肉眼可見的白婳的面色沉得更厲害了,她攥緊手中的帕子:“你簡直不要臉,表哥是不會喜歡你的,我要告訴太妃把你趕出去�!�
白婳到底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心智在如何成熟,在這教法嚴(yán)明發(fā)古代,被教化的也還是比較內(nèi)斂的,斷然比不上景傾予這現(xiàn)代人的腦回路。
“求之不得。”如果真把她趕出去,那景傾予確實(shí)還得謝謝白婳呢。
趕緊讓那什么太妃把她趕走吧,省的在這里因為回生錄提心吊膽了。
可是,云珞行那混蛋多半不會讓自已輕飄飄的走,如果不拿出回生錄或者一絲一毫的線索,她插翅難逃。
白婳以為景傾予是在嘲笑她:“你別以為我不敢,如果姑姑想趕你走,表哥才不會護(hù)著你。”
白婳從未見過這種蠻不講理的人,憑什么表哥會喜歡這樣的人,堂而皇之的與她作對,甚至看景傾予那樣子,分明不把她放進(jìn)眼里。
這種感覺,讓白婳很是害怕,萬一表哥真的娶了這個女人做王妃,依照這個女人的性子,怕是善妒的緊,就沒人能進(jìn)王府的門了。
那自已豈不是白等了這么久,白做了這么多事。
不行,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她要讓姑姑給自已做主。
“我沒有以為你不敢呀,你趕緊去吧�!本皟A予擺擺手,示意白婳趕緊進(jìn)宮去告狀吧。
白婳雷厲風(fēng)行說去就要去,她就不信姑姑能向著這個女人。
白婳瞥了景傾予一眼:“你等著,我這就去。”
“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本皟A予笑道。
“那你趕緊收拾好東西等著被趕出王府去吧�!闭f完,白婳就帶著秋棠怒氣沖沖的去找馬車了。
白婳邊走邊腹誹,今日必須得給這女人一個教訓(xùn),如此討厭。
第54章
玉璽被盜
景傾予這幾天清閑的很,整個人都快要長毛了。
果然,這這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蟲生活就是不適合她。
在這消息閉塞的古代,沒網(wǎng)絡(luò)的日子,也不知道最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云珞行這些日子忙得很,解毒也還沒提上日程。
至于回生錄,自從那天后,云珞行倒是再也沒問過。
可能是云珞行真的太忙了,連著這幾日也是沒露面。
就連云景這幾日也忙的很,直往宮里鉆,有時更是直接宿在了宮里,和小包子見面的次數(shù)都少了,景傾予還怪想他的。
這幾日王府氣壓持續(xù)低迷,連帶著王府里鬧騰最歡的要去宮里告狀的白婳也不在了。
那天白婳氣沖沖的帶著秋棠去找馬車,走到半路上就被福嬸勸了回來,不對,應(yīng)該是截了回來。
白婳直接被云珞行禁足在了自已的院子,不允許她招是惹非。
白婳自然不愿意,吵著鬧著要進(jìn)宮見太妃,給太妃請安。
白婳鬧得實(shí)在太厲害了,竟然讓身邊的丫鬟偷偷進(jìn)宮訴苦。
太妃本就極其疼愛這個侄女,一聽侄女受了委屈,當(dāng)天晚上就派人把白婳接進(jìn)了宮里面。
白婳一進(jìn)宮就撲騰一聲的跪在了地上,聲聚淚下,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姑姑,你可要為婳婳做主呀�!�
淑貴太妃穿著身藍(lán)色錦緞宮裝,帶著鎏金冠,坐在帳幔里的貴妃椅上,一臉心疼的望著哭的委屈的侄女。
“婳婳,到姑姑這里來�!笔缳F太妃招了招手,示意白婳到她身邊來。
掌事大宮女連忙掀開了帳幔,白婳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起身,邁著走了過去,直接就跪在了太妃身側(cè),垂著頭,竟然一言不發(fā)。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白家的女兒尊貴無比,不是讓人能欺負(fù)的,告訴姑姑發(fā)生什么事了,姑姑給你做主�!笔缳F太妃一把攔住了白婳,把她拉了起來。
白婳垂著頭,心里卻樂開了花。
白婳垂著頭,聲音壓的極低:“姑姑,表哥這次從禹城帶回來了一個來歷不明女子�!�
自家兒子從禹城帶回一個女人來的事,淑貴太妃也的確聽說了。
她覺得這沒什么問題,兒子都二十二歲了,身邊如果沒個侍寢的人,那才不正常。
皇家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是以,這件事上,淑貴太妃還是站在自家兒子這邊的。
“婳婳,女人要大度。”淑貴太妃安慰道。
白婳委屈吧啦的又掉了幾滴眼淚,一副我全是為了表哥的舍已為人模樣:“姑姑,不是婳婳吃醋,實(shí)在是那個女人太粗鄙,太不成體統(tǒng)了,配不上表哥,婳婳都是為了表哥著想。”
淑貴太妃眸中含著詫異望向白婳,然后就聽到白婳添油加醋的把那天遇到景傾予的事情說了一遍。
淑貴太妃臉色微變,安慰的拍了拍白婳的手:“這件事姑姑替你做主,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不能入王府,等你表哥宮里的事忙完了,本宮親自去王府。”
白婳抽噎著,福身行了個禮。
然后,白婳就心安理得的住在了宮里,一直在淑貴太妃的宮殿陪著淑貴太妃禮佛抄寫經(jīng)書。
……
這邊,攝政王府就更加死寂了。
景傾予連個逗弄的人都沒了,更加無聊無趣了。
寢廳,景傾予正單手支著腦袋,坐在軟凳上,眼瞅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這是她這幾日研究的成果。
這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全都是毒丸毒粉什么的。
景傾予閑得只能制作毒藥了,見這些毒藥晾的差不多了,景傾予才用意識打開回生錄空間,把這些瓶瓶罐罐裝了進(jìn)去。
又把剩下的放進(jìn)了一個香囊里,以備不時之需。
“娘親�!�
景傾予昏昏欲睡間,清脆的小奶音從門外傳來傳來。
她迷迷糊糊的反應(yīng)了下,是小包子回來了。
“阿景。”景傾予連忙起身,徑直起身向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剛一出房門,就被小包子那肉乎乎的小身子抱住了,云景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云昆就在身后習(xí)以為然的看著自家小世子撒嬌賣萌,神色沒有半點(diǎn)觸動。
云昆再也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他了。
他成長了,無論小世子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他都習(xí)以為常了。
“娘親,阿景好想你。”云景肉肉的小手拉了拉景傾予的手。
景傾予笑著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我也想阿景了�!�
“皇帝哥哥是個大笨蛋,連玉璽都弄丟了,害得阿景和爹爹都不能回王府陪娘親�!痹凭罢Z氣不悅的跟景傾予抱怨道。
聞言,景傾予面色一沉,一把捂住了云景的嘴,四下打量了下,發(fā)現(xiàn)沒人,才放開云景。
這邊云昆早就嚇得丟了三魂七魄,他什么也沒有聽到,沒聽到。
他暗暗給自已洗腦,可是沒用呀。
他聽到了呀。
而且聽的一清二楚,傳國玉璽丟了。
云昆暗自揣測自已不會被暗殺吧,畢竟知道了這種皇家秘事。
要知道如今朝堂之事波云詭譎,好幾方勢力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位十三歲的小皇帝。
朝野之上人心惶惶,個個謹(jǐn)言慎行,生怕被牽連。
唯獨(dú)坐在高堂上的小皇帝,初生牛犢不怕虎,不但行事乖張,而且做事隨心所欲。
這次居然把玉璽弄丟了。
這玉璽丟了,位子可就坐不穩(wěn)了。
“阿景,跟我進(jìn)來�!本皟A予拉著云景進(jìn)了里廳,還把門扉掩了個嚴(yán)實(shí)。
云昆一臉無奈的捶胸頓足,眼巴巴的瞅著那扇門把自已隔住。
這小世子,可別再隨口就說些皇家秘事了。
說者無心,聽者倒霉呀�。�
不行,他要回去拜拜菩薩。
“阿景,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本皟A予一臉凝重的望著云景。
雖說她不在意云珞行的死活,可是景傾予還在意云景的,禍從口出。
朝堂之事她不懂,可是這種高門大院哪里沒幾個暗樁細(xì)作,更何況是手握重兵的攝政王府,細(xì)作更是少不了。
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就得謹(jǐn)言慎行,不能被抓到把柄。
這個確實(shí)是景傾予杞人憂天可,云景之所以敢在王府說這話,就是因為府中干凈的很,沒有一個敢亂說的。
云景知道景傾予是擔(dān)心自已,后知后覺的點(diǎn)點(diǎn)頭:“娘親,阿景知道了。”
第55章
淑貴太妃
這日,天氣格外的好,陽光明媚,熠熠生輝。
連帶著初冬里那刺骨的涼意都散了不少。
景傾予正在小廚房忙活著給云景那個小吃貨做水果罐頭。
抬眸就見福嬸著急忙慌的進(jìn)了小廚房,在一片熱氣騰騰的霧氣下把景傾予拉了出來。
“姑娘,太妃娘娘來了,說是要見您的�!备鸶粦B(tài)的臉上隱有些擔(dān)憂,仿佛覺得太妃娘娘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真就如福嬸所想,淑貴太妃確實(shí)是來找茬給下馬威的,替她心愛的寶貝侄女撐腰的。
聞言,景傾予卻不著急,依舊忙活著手中的事情。
先是把晾涼的水果罐頭用勺子放進(jìn)琉璃盞里,然后轉(zhuǎn)頭吩咐一直在廚房侍候的小丫鬟把裝好的罐頭送到云景院子里。
想到云景那小饞貓吃罐頭的模樣,景傾予嘴角揚(yáng)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
眼看著小丫鬟把罐頭端走,景傾予才回身拿來帕子把手擦干凈。
收拾妥當(dāng)后,景傾予才抬眸對著福嬸笑道,卻一點(diǎn)也沒有害怕:“勞煩福嬸帶路,不知太妃娘娘為何要見我�!�
“多半是因為白婳小姐,這幾日白婳小姐都在宮中陪著太妃娘娘�!备痤I(lǐng)著景傾予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邊走邊說道,“姑娘切莫與太妃硬碰硬,太妃吃軟不吃硬,順著點(diǎn)就是了,有王爺在,自然不會讓姑娘吃虧的�!�
景傾予雖然點(diǎn)頭應(yīng)著了,可福嬸這話,她可不敢恭維。
依景傾予在這王府的悲催處境,云珞行雖然不會殺她,但是指不定為了回生錄想著折磨她一下呢,這次興師問罪恐怕倒霉的就是她了。
景傾予是真的無語,怎么解個毒倒成了這狗血宅斗中的一員了。
王府正廳離著小廚房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了,福嬸和景傾予緊趕慢趕還是用了約摸一炷香的功夫才到正廳。
此時,正廳首座的淑貴太妃早已面露不耐了,眼巴巴的瞅著是什么人兒,居然讓她等著。
就連太祖皇帝在時都沒讓自已等過這么久,這個不知禮義廉恥的黃毛丫頭居然如此下她的面子。
等她來了,非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不可。
淑貴太妃越想越氣,是以面色都隱有怒氣。
由于云珞行也正面無表情的坐在正廳,是以正廳的氣氛本就壓抑沉重的帶著點(diǎn)冷意。
如今淑貴太妃動怒,那壓抑氣氛就更濃了些。
一旁的白婳慣會察言觀色自家姑姑的情緒,見姑姑生了不悅,連忙捧著一碟晶瑩剔透的糕點(diǎn)湊到太妃膝前。
“婳婳親手做的,姑姑嘗嘗好不好吃�!�
白婳聲音本就柔軟如今又帶著討好,讓淑貴太妃情緒稍微好了些,捏起一枚小巧精致的點(diǎn)心放進(jìn)嘴里咀嚼。
半晌,淑貴太妃臉色有所緩和的瞅了白婳一眼,拿起手絹拭了拭嘴角,贊道:“婳婳這點(diǎn)心做的越發(fā)好了。”
白婳聽到這贊嘆,心下更是底氣十足,今日有姑姑撐腰,就不信治不了那個狐貍精。
白婳怯怯的掃了云珞行一眼,只見他仍是面無表情的坐在座椅上,垂眸飲茶,那絕美的側(cè)臉生生讓白婳紅了臉頰。
白婳心中更是暗暗發(fā)誓,她一定要嫁給表哥,不惜任何代價。
所以,景傾予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番其樂融融的現(xiàn)象,她如同一個局外人站在門檻處,邁也不是不邁也不是。
然后她聽到白婳說:“姑姑喜歡就好,姑姑什么時候想吃了,婳婳就進(jìn)宮給姑姑做�!�
淑貴太妃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嘴角含笑的摸了摸白婳的發(fā)絲。
不知怎地,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淑貴太妃眸光向門外看去,就看到了垂首立在那的景傾予和福嬸,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果真長了一副狐媚樣,那雙湛藍(lán)色桃花眼真真勾人得很。
突然,淑貴太妃不知想起什么。
對著那雙湛藍(lán)色的眼睛出神,她總覺得這雙眼睛像極了一個人。
可怎么也想不到在哪里遇到過。
這惑人的美貌怪得不自已這個冷靜自持對蒔染將軍情深的兒子都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