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難道景傾予真的不在意毒藥的來源,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她裝的,故意滿不在乎,為了蒙騙自已。
或者說景傾予根本沒看信。
“姐姐是沒看信嗎?”景昭雪思來想去應(yīng)該是景傾予沒看信,不然怎么會態(tài)度這般惡劣。
景傾予揚(yáng)揚(yáng)那皺巴巴的信紙毫不在意道道:“看了�!�
景昭雪的腦子真的是沒有,若她沒看信,又怎么會見她呢?
這下景昭雪更納悶了,既然看了信,難道不該把自已請進(jìn)來,好說好話的招待著,這景傾予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今日打扮的隆重,端的一副高貴的趾高氣昂的模樣,本以為能壓景傾予一頭,誰知竟然被反將一軍。
“看姐姐這副模樣是根本不在乎,那妹妹就不該來的�!本罢蜒┺D(zhuǎn)身欲走。
景傾予勾唇一笑,連攔也沒攔景昭雪,任由她走出去了好幾步。
景傾予不相信景昭雪會這般輕飄飄的走,背后之人交代的任務(wù)還沒完成。
果然,走了幾步的景昭雪突然頓住步子,纖手捏著袖子的邊緣,背對著景傾予暗暗罵了句。
“妹妹這是又不想走了”見景昭雪停在半路,景傾予笑著調(diào)侃了句。
景昭雪醞釀好情緒,垂著眸子掛著淚珠:“妹妹是關(guān)心姐姐,可是姐姐居然借機(jī)羞辱妹妹,妹妹好生難過�!�
景傾予簡直無語,這景昭雪簡直就是綠茶屆的典范。
若不是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景傾予早就讓她滾蛋了。
免的在這里礙她的眼。
“妹妹若還想跟我好好說話,就像那天一樣跪在地上,如果不想直接出門右拐,慢走不送�!本皟A予自座位上起身,像外走了幾步,冷冽的眸掃過景昭雪漠然道。
陽光漸漸沒落,再不如剛剛的溫暖,景昭雪立在冬日寒風(fēng)中與景傾予對視。
終是拗不過景傾予,緩緩跪了下去。
忍一時風(fēng)情冷靜,等她一旦成事,景傾予還不是要被她踩在腳底下。
這一時的屈辱算什么。
景昭雪伴著冷風(fēng)直接跪在了青石磚上,她雙眼含著憤怒看向景傾予:“不知這樣,姐姐可滿意了�!�
“妹妹有話就說,不必行如此大禮。”景傾予邁步出了屋子,立在屋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景昭雪。
仿佛俯視一只螻蟻一般,讓景昭雪很是不爽。
景昭雪咬牙切齒的含著笑,理著衣裙緩緩站了起來:“姐姐難道真的不想知道毒藥的來源嗎?”
“景昭雪,什么毒藥的來源對我來說毫無用處,我怎么不知道我曾經(jīng)中過毒。”景傾予笑道。
“不可能,你明明中毒了�!本罢蜒┎豢芍眯诺捏@呼道。
那人明明說過,他不會騙自已的。
景傾予眸色幽深,探究的掃過景昭雪:“妹妹怎么這般篤定,難道這毒是你給我下的�!�
“不是我,你別胡說八道�!本罢蜒⿹P(yáng)聲反駁道。
“既然不是妹妹,那你為什么比我還清楚,或者說妹妹根本不清楚,只是被人愚弄當(dāng)槍使了�!本皟A予邁著臺階一步步走向景昭雪。
景昭雪真是愚蠢的厲害,以為攀上了云折以外的人就可以一步登天嗎?
做夢吧!
那些權(quán)利也好富貴名頭也罷,都是虛妄的,只會讓你迷失自我。
景昭雪面對景傾予強(qiáng)烈的壓迫感,連忙搖頭,卻不想直接脫口而出:“你別胡說八道,他不會的�!�
禍從口出,景昭雪呀,景昭雪。
算計她,終究自食惡果。
“他是誰?”景傾予好整以暇的看著景昭雪灰敗忐忑的臉,“讓我猜猜,反正不是凌王。”
第120章
利用景昭雪
景昭雪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那人叮囑過她,千萬不能泄露他的身份,否則一切承諾都會成空。
不行,不能成空。
她背棄了父母,背棄了凌王,若再被他放棄,那可真的是一輩子都?xì)Я恕?br />
還有陸家的陰親,不行,她不能嫁給一個死人。
絕對不行��!
“那會是誰呢,值得妹妹如此冒險,連鶴洲水壩這種殺頭之事都敢散播。”看著景昭雪越來越白的臉,景傾予笑的瀲滟,“我猜是那位王爺吧。”9604
果然,聽到王爺二字后,景昭雪的眸子明顯縮縮了下,而后閃躲般的垂下眸子并不去看景傾予。
見景昭雪不說話,景傾予又道:“妹妹不說話是要替這人隱瞞嗎?可是據(jù)我了解這人并不信任妹妹,鶴洲水壩之事可不止妹妹一人散播�!�
“不可能。你休想騙我,我是不會說的�!本罢蜒┸浥吹穆曇敉蝗惶岣�,惡狠狠的瞪著景傾予。
看著景昭雪抓狂的模樣,景傾予笑的越發(fā)明艷,傾城的臉上閃著陰冷。
景昭雪的心理素質(zhì)不強(qiáng),只需要再多加幾句,必然會把幕后之人供出來。
可是如今景傾予已經(jīng)不需要知道幕后之人是誰了。
因?yàn)闊o論幕后之人是誰?
憑借那人的雷霆手段,完全不給任何人機(jī)會。
景昭雪這種愚蠢的棋子,也該被吃掉。
相信現(xiàn)在幕后之人布置在景昭雪身邊的人已經(jīng)啟動,如今在院子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會一字不落的傳到那人耳朵里。
景傾予要得就是這個。
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景傾予便不想再理會景昭雪。
可是只要一想到幕后之人鶴洲甕中捉鱉的舉動,她就克制不住內(nèi)心的暴戾因子。
所以景傾予想著利用景昭雪的最后一絲用處,讓那人措手不及一下。
你以為的逐個擊破的計謀讓你實(shí)現(xiàn)。
既然你想斬斷云珞行所有生機(jī),那便如你所愿。
景傾予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對付幕后之人的法子,現(xiàn)在就靠監(jiān)視景昭雪的人將消息傳回去了。
“你說不說,我都猜到了,知道我中毒的就那幾個人�!本皟A予眸中蘊(yùn)著冷意,嘴角的笑意味深長。
景傾予越是這般毫不在意的目空一切,景昭雪心中就越是忐忑。
仿佛冥冥之中的克制,只要一遇到景傾予,景昭雪就感覺從氣勢上就已經(jīng)輸了,完全抵不過。
“你剛剛故意騙我,你確實(shí)中過毒。你個賤人,賤人。”景昭雪內(nèi)心極度害怕,再也維持不了剛剛的平和,對著景傾予破口大罵,借此緩和自已升騰的情緒。
景傾予眸光沉寂,抬手狠狠攥緊景昭雪的脖頸,威脅道:“不想現(xiàn)在死的話就老實(shí)點(diǎn)�!�
景傾予可不是原主,不會任人拿捏,惹急了她,直接要了她的命。
景傾予冷冽的眼神嚇得景昭雪一愣,卻沒有絲毫收斂,掙扎著雙手就想撲打景傾予。
可奈何脖頸被景傾予擒住了,掙扎半天也碰不到景傾予的身子。
只能在原地張牙舞爪著,甚是猙獰。
第121章
博弈
“放開我。”景昭雪使勁扒拉著自已脖頸上那雙用力擒著的手,死命的掙扎著。
景傾予的手勁極大,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景昭雪有些害怕了,景傾予不會真的想要她的命吧,她難道瘋了嗎?
這人仗著有攝政王云珞行的撐腰,行事越發(fā)的肆無忌憚了。
而且腦袋似乎也開竅變聰明了。
以前的景傾予黑丑愚蠢隨便幾句話糊弄糊弄就可以。
如今卻再也糊弄不過去了,性子也變得陰狠了,讓人膽戰(zhàn)心驚,不敢招惹。
“放開你可以,告訴我所有關(guān)于毒藥來源的消息�!本皟A予稍微松了松擒住景昭雪脖頸的手,好讓她說話的時候方便些。
只要得到了無名毒來源的準(zhǔn)確消息,云折便不能再威脅云珞行了。
那毫無公平可言的賭局也就此作罷。
景昭雪臉頰上清淚直流,哽咽道:“我只知道毒藥……毒藥來源于鎮(zhèn)北青桑族,其他不知道了�!�
無論如何,她也要完成那人的任務(wù),這樣才有機(jī)會有籌碼跟那人談判。
只要景傾予去了鎮(zhèn)北,那云珞行就得只身前往鶴洲,那么他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她景昭雪依舊是他的功臣,最得力的助手。
那么他答應(yīng)她的事,就必須要算數(shù)。
可是剛剛景傾予說那人并不完全信任她,讓她做的事情,也讓別人做了。
景昭雪眸中一絲晦暗不明,若那人真的只是利用她,她該如何是好。
景家依附凌王云折,而她卻暗中支持幫助別人,若是被云折知道了,那必然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景傾予松開手,笑著對景昭雪道:“青桑族,妹妹確定沒有騙我?”
“你若不信大可自已去查�!�
“我當(dāng)然要去查�!本皟A予笑的莫測。
她當(dāng)然要去查,不過絕對不是現(xiàn)在,而是等云珞行從鶴洲回來之后。
景傾予會給策劃?jì)Q洲水壩之事的幕后之人一個假象,她要假意前往鎮(zhèn)北,實(shí)則秘密前往鶴洲。
這樣等她與云珞行同時出現(xiàn)在鶴洲時,才能殺幕后之人一個措手不及,打亂他的陣腳。
那么這場博弈,云珞行勝出的機(jī)會就會大一些。
……
夜?jié)u漸深了,整個侍郎府卻還是一片燈火通明,處處透露著年味。
今日是除夕,景傾予穿越來的第一個新年,她想著弄得隆重些,特地?fù)Q了紅色的新衣,早早就和舒姑姑把小院子裝扮好了。
燈籠年畫各種紅色的掛飾,好不喜慶。
還準(zhǔn)備了很多吃食,搬到了院里的亭子里面,邊吃邊守歲。
正是寒冬臘月,亭子里放了好幾個炭火盆,卻依舊有些冷的刺骨。
景傾予裹緊大氅,抱好懷里的暖手爐靠在軟榻上吃著東西。
突然院墻邊上一道黑影閃過,景傾予抬眸看過去,就見云珞行正坐在院墻上面張望。
景傾予從軟榻上起身,緩緩邁步走了過去。
“王爺這大晚上爬墻的癖好居然還沒改。”景傾予抱臂仰頭,好整以暇的望著立在院墻邊上準(zhǔn)備往下跳的云珞行。
第122章
小皇帝失蹤
云珞行啟唇,聲音含著愉悅的笑意:“大小姐如果隨我去攝政王府的話,我這爬墻的毛病不就改了嗎,除了大小姐院子的墻,我可沒爬過別人的墻,也可以順便治治大小姐拐帶別家孩子的毛病,一舉兩得�!�
云珞行真是胡說八道,謊話連篇,去陸家的做小賊的時候分明爬了不止一次墻,居然不承認(rèn)了�。�
還有她什么時候拐帶云景了�。�
轉(zhuǎn)念一想,好像確實(shí)有那么兩次。
不過她是不會承認(rèn)的。
“那陸家的墻呢。”景傾予拆穿道,“阿景能被我拐走,還不是你這個當(dāng)?shù)牟环Q職�!�
除了當(dāng)?shù)牟环Q職,還有小包子那裝可憐裝的爐火純青,才不能怪她!!
“陸家的墻不算�!痹歧笮卸说挠行┖鷶囆U纏了,“阿景那小腹黑純屬被你迷惑了�!�
“照你這么說,我也不會承認(rèn)拐帶阿景的,分明是你要給他娶后娘親,他自已偷偷來找我的�!本皟A予掩嘴笑著,挪著步子向前,站在院墻底下。
借著那映在云珞行臉上的溶溶月色,離得近了才看清云珞行眼底蘊(yùn)著烏青,神情也有些頹然,看上去像是極其疲倦的狀態(tài)。
連帶著衣衫也沾染了夜露,濕漉漉的透著潮意。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景傾予眉頭蹙起,還沒等云珞行答話,直接脫口而出問道。
景傾予最擔(dān)心的是云景出事了。
不然的話云珞行怎么會這個狀態(tài),有些不太對勁。
太反常了。
云珞行倒也不想隱瞞什么,目光沉沉道:“皇帝失蹤了�!�
這幾天,他跟云折一直在四處查探云霽的下落,根本沒有任何消息。
云霽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什么?”景傾予驚呼,而后快速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這侍郎府可是到處是云折那瘋狗的人。
這云珞行還真不拿她當(dāng)外人呀,這種朝堂之上的大事,甚至累及國之根本,都敢跟她說。
就不怕她是敵國的奸細(xì)。
說不要緊,要緊的是她的小命不配聽呀��!
見景傾予小心謹(jǐn)慎的模樣,云珞行似乎輕輕笑了一聲,側(cè)身直接坐到了院墻邊上,把手伸向景傾予:“不知道大小姐肯不肯賞臉聽我細(xì)說�!�
月色中,那雙修長白皙的手緩緩伸向她。
景傾予卻并沒有握住,而是整理好自已的衣裙隨意在下面打了個結(jié),擼起袖子往墻壁上一撐,繼續(xù)用自已的爬墻秘訣——蠻力。
不過還好侍郎府的墻比較矮,景傾予也爬的次數(shù)多了,根本不當(dāng)回事,三兩下就上來了,腿一收直接坐在了云珞行旁邊。x06
云珞行見景傾予上來了,也收回一直盯著景傾予爬墻的眸光。
“到底怎么回事,皇帝怎么會突然失蹤呢?”景傾予還沒坐穩(wěn)就忙問道。
好端端的皇帝怎么會失蹤。
不得不說這小皇帝真的是會作妖,玉璽才找回來沒多久,居然連自已也丟了��!
朝堂已經(jīng)夠亂了,陸丞相那邊又是叛國又是鶴洲水壩問題,云折也不是省事的主,還有云霽肯定也在暗中觀察著,伺機(jī)行動。
更別說其他封地手握兵力的藩王了,還不得時刻盯著京都。
一旦有了空子,恐怕得立刻揮軍北下,替自已多掙一些好處。
誰不想成為天下之主呢。
“三天前皇帝自已偷偷跑出去了,如今還沒有回宮,半點(diǎn)消息也沒有。”云珞行鳳眸幽深望著遠(yuǎn)處沉下來的天際緩緩開口。
三天音信全無,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皇帝本就年幼,根基不穩(wěn)。
各藩王都虎視眈眈的,如今皇帝失蹤了,這不就是個機(jī)會嗎?
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是小皇帝再沒下落,一旦消息外露,屆時六大藩王齊聚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