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那一眼,讓云珞行丟盔棄甲,無奈的一笑,彎腰就把景傾予抱了起來。
第162章
路被堵死了
景傾予剛還被云珞行吻得暈頭轉(zhuǎn)向,轉(zhuǎn)頭就被抱到了床上,她穿著大氅靠在床榻上,眼尾依舊泛著紅,櫻唇水潤一臉懵的抬起藍(lán)眸望向云珞行。
“阿行�!甭曇魦绍浢噪x。
云珞行眸光深邃幽暗,抬手將景傾予礙事的大氅解開脫掉放到一旁,好讓她躺的舒服點。
這又是寬衣蓋被子,又是撂簾子的,活脫脫一個小侍女。
景傾予覺得她可賺大發(fā)了,讓手握兵馬大權(quán)的攝政王伺候她。
“大小姐,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云珞行隔著被子傾身覆了上來,俯身在那雪白的頸上拭了下,喘息粗氣道。
這一下,讓景傾予從懵逼迷離的情中醒過神來,推了推壓在自已身上的云珞行,結(jié)結(jié)巴巴道:“云,云珞行,你…你起來,太重了�!�
云珞行抬起頭鳳目掃過景傾予紅透的臉頰,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起身替她把被子蓋好。
又抬手將床邊的簾幔解下來掩好,才抬步走了出去。
景傾予滿臉疑問的看著簾幔,“這就完了�!�
原來云珞行這般純潔,是她想多了�。�
“大小姐似乎想讓我做點別的。”云珞行戲謔著抬手撩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
“沒有,你快走。”景傾予羞紅了臉,忙拿被子將腦袋蒙住,甕聲甕氣道。
她怎么把心里想的說出來了呢,丟人呀。
“那我走了,大小姐好好休息。”
云珞行不再取笑她,替她把被子弄好,讓景傾予把腦袋露出來,才邁步走出了簾幔。
……
天還沒有大亮,雨便又下了起來,淅淅瀝瀝的,并不算大。
卻還是將院子里的青石磚地面洇透了,整個院子濕漉漉的,染著雨后的清新朦朧。
不過誰都知道這番平靜不過是暴風(fēng)雨來前的假象罷了,一旦雨季一旦,山洪泥石流,甚至還會引發(fā)山體崩塌。
還有若是水壩一直修不好,整個江南到時候都是一片汪洋。
景傾予是被風(fēng)雨吹打窗子和外面吵哄哄的聲音吵醒的。
她昨晚睡得不錯,起身伸了個懶腰,趿上鞋子下了床榻。
景傾予洗漱收拾完畢后,推開了窗子,淅淅瀝瀝的雨隨著風(fēng)飄灑進(jìn)來,沾濕了她的衣裳發(fā)絲,冰涼的觸感卻也讓她瞬時清醒了許多。
還沒淋多久,一頂油紙傘就出現(xiàn)在了窗前,替她擋住了這寒涼的雨水。
“大小姐�!眰惆盐⑽⑸蠐P(yáng),露出云珞行那張俊美無暇的臉。
他依舊穿著白衣,三千青絲隨意一束,單手撐著油紙傘,立在窗前,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神抵。
讓景傾予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一個赤裸裸的顏控,遇到了長得帥且會撩的霸道王爺,自然是被俘獲了。
景傾予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丟人的。
“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景傾予看到云珞行眼底蘊(yùn)著烏青,衣衫又透著雨水的潮濕,就知道云珞行昨晚肯定睡得很晚,今晨又起得很早。
需要一個王爺如此忙碌,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珞行一笑,表示沒事:“能得阿予關(guān)心詢問,凡事也沒事可憂愁的。”
無論什么事情,只要景傾予在這里,云珞行便不會讓她憂心。
他的將軍只需要靜坐高臺,不沾風(fēng)雨,運(yùn)籌帷幄就夠了。
“可是有災(zāi)民鬧事。”景傾予剛剛起來的時候聽到外面亂哄哄的,起初并沒有當(dāng)回事。
眼下見云珞行這并不太好的狀態(tài),自然聯(lián)想到可能是災(zāi)民鬧事了。
“阿予聰明絕頂,一猜就對,不過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痹歧笮匈澷p道。
“半夜的時候臨時搭建的災(zāi)民住所突然坍塌,還砸傷了不少百姓�!�
“有人自然就坐不住了,帶頭鬧事說山高皇帝遠(yuǎn),根本沒人顧及他們這群平民百姓的死活,與其擔(dān)心被砸死餓死,還不如回自已的宅子安心,災(zāi)民們見雨停了,受到鼓動都鬧著要回自家宅子,還打傷了不少知府府兵�!�
景傾予聞言,眉頭一皺,冷聲道:“這些人真是不安好心,明知這天氣隨時都會降雨,水壩也出現(xiàn)了裂痕致使江水倒灌,還鼓弄這些災(zāi)民回去,這可是故意要鬧出人命呀�!�
“還有臨時住所怎么會突然坍塌,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破壞,就是為了讓災(zāi)民們回到東邊危險的地區(qū),一旦雨勢增長,江水倒灌那些人談不出來,鶴洲必然暴亂。”
這棋走的可真是妙呀。
“大小姐聰慧得很,一點就透,確實是有人故意破壞了官府搭建的臨時住所,還煽動百姓鬧事,我已經(jīng)命人將他們斬首示眾,殺雞儆猴,相信應(yīng)該會消停一段日子�!痹歧笮行Φ�。
消停一段日子,就足夠他查探清楚鶴洲水壩如今的情況。
“既然解決了,那你為什么還皺著眉�!�
吃一塹長一智,景傾予謹(jǐn)惕的看著云珞行,生怕他又說出什么吃醋這種鬼話。
云珞行轉(zhuǎn)著手中的油紙傘,輕聲道:“云折他們回來了�!�
“怎么回事,他們不是昨天才離開鶴洲回京都嗎?”景傾予纖手撐在窗棱上,不可置信道。
云折、韓譯、完顏漠三人昨日才護(hù)送著小皇帝一行人回京,怎么今日就回來了。
云珞行眸光暗沉,盯著景傾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們昨晚在路上遇到了山洪,碎石崩塌剛到揚(yáng)州路就被堵死了�!�
“云折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韓譯和完顏漠、云霽也都受了輕傷,隨行的云鵠正好被碎石砸中了腿,怕是廢了,水壩岌岌可危他們又不敢走水路,只能原路返回�!�
景傾予櫻唇抿著,撐在窗棱上的手微微用力:“路被堵死了,也就是說,就算朝廷派人來修建水壩,也可能根本無法抵達(dá)鶴洲�!�
原來,這才是云珞行真正擔(dān)心的事情。
術(shù)業(yè)有專攻,云珞行再厲害,沒有工部的人加持,他也不可能憑空將水壩修好呀!
景傾予眉頭蹙著,手指不停地敲擊著窗棱,試圖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踏著落雨而來,愈來愈近。
第163章
云折重傷昏迷
景傾予和云珞行同時抬眸望去,就見廊下的拐角處冒雨而來一個急促的身影。
居然是韓譯。
韓譯面色略帶點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虛弱,他未撐傘,渾身濕漉漉的,踏著雨水落華急步向這邊走過來。
“這人是想死吧�!本皟A予冷冷一笑,便收回了視線,“揚(yáng)州的碎石沒將他砸死,受傷了也不消停,真是自作自受,死了也活該�!�
要知道古代沒有消炎藥,抗生素,一旦傷口淋雨感染惡化,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韓譯還真是不要命了。
這些藥回生錄空間里自然是有的,可她不是以德報怨的圣母,韓譯想殺她,景傾予可沒心情救他。
不過景傾予倒是好奇,韓譯連傘都不撐,冒著雨來找她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珞行鳳目冷寒,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韓譯會來找景傾予,惡趣味的笑笑:“他想死,阿予成全他就是了,不過他求阿予的事情,阿予可不能隨隨便便答應(yīng),怎么也要得些好處�!�
景傾予點頭,總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那是自然,我與他可是有仇的,豈會平白無故幫他。”
“景姑娘�!表n譯自雨幕中抬頭見景傾予探出的身子,揚(yáng)聲喚了句。
似乎是沒想到云珞行會在此,猶豫了片刻,韓譯還是提步上前,走到了窗戶邊,站在云珞行身側(cè),黑眸望向景傾予。
“韓統(tǒng)領(lǐng)是有事找我嗎?”景傾予靠在窗棱上,好不悠閑的挑眉望著韓譯。
韓譯遲疑片刻道:“想請景姑娘幫個忙?”
“哈哈哈,韓統(tǒng)領(lǐng)無所不能,怎么會需要我?guī)兔α�?”景傾予被韓譯這話逗笑了,這叫什么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不過這人還真是好意思的,頭一次見面就讓自已在大牢里待了一夜,還威逼利誘答應(yīng)他保守秘密。
這些不過是小打小鬧,景傾予不甚在意,只是韓譯想搶她的回生錄,要她的命呀。
景傾予想問韓譯,你覺得我像是個大冤種嗎?
“之前的事情韓某多有得罪。”韓譯俯身作揖一禮,“姑娘只要答應(yīng)救凌王,韓譯日后但憑姑娘差遣。”
韓譯這樣子不似作偽,看來真的想讓她救凌王。
悠的,景傾予想到云珞行剛跟她說的話,噗嗤一笑,這人還真是夠黑心,云折之前因為護(hù)送小皇帝回京管他要好處。
如今云珞行也學(xué)著云折管韓譯要救人的好處。
“阿予這是明白我剛剛的意思了�!痹歧笮幸娋皟A予笑,就知道她明白自已的意思了。
景傾予抬眸與云珞行對視取笑著他:“王爺如此黑心,想不明白也難�!�
韓譯則全身濕漉漉的立在檐下,成片的雨水不時滴落在他的傷口處,是刺骨的疼,如螞蟻啃食肌膚。
他等了半晌,也不見景傾予回答,抬眸又喊了一聲:“景姑娘�!�
景傾予收回望著云珞行的視線,掃向韓譯笑著調(diào)侃:“韓統(tǒng)領(lǐng)不是不屑與凌王為伍嗎,怎么如今卻要我救他,難道……”
韓譯并不在意景傾予的挖苦調(diào)侃,黑眸沉沉道:“他救了我,是我欠他的�!�
韓譯不想欠任何人的。
尤其是云折。
欠了云折的,他本就無法掌控的人生,恐怕就再也無法掌控了。
韓譯闔上眸子仰頭讓檐下成片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麻痹自已不再去想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可那一幕卻還是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韓統(tǒng)領(lǐng),這雨總算停了�!痹普蹞u著折扇,一屁股坐到了韓譯旁邊。
韓譯往后挪了挪身子,不預(yù)多說只是點點頭:“嗯�!�
“離這么遠(yuǎn)做什么�!痹普塾峙擦诉^來,湊近韓譯輕聲道,“不知韓統(tǒng)領(lǐng)可想明白了,要不要跟我合作�!�
如今這時機(jī),可是千載難逢,云珞行被水壩之事絆住了腳,京都那兩個暫代朝政的人又野心勃勃,小皇帝又在他這里。
只要韓譯同意幫他,那這天下勢必大亂,熱鬧一場。
“我之前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韓某是皇帝最忠誠的一條狗�!表n譯自嘲道。
云折笑著還要說什么,突然轟隆一聲,水泥混合著碎石便自山頂滾落下來。
“小心�!彪姽馐鹬g,云折將韓譯一把攬住,緊緊護(hù)在懷里,飛身穿過落石水泥停在了一處凸出的巖石下躲避。
云折一手?jǐn)堉n譯,染了血的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頭,不時被碎石擊中,發(fā)出悶哼聲。
“云折,你沒事吧�!表n譯手臂上淌過溫?zé)岬孽r血,他知道那不是他的。
云折勾唇一笑,見落石水泥已經(jīng)過去了,便縱身一躍帶著韓譯下去:“沒事,別怕�!�
到了地面上,韓譯這才發(fā)現(xiàn),云折的大半個身子都被血浸染透了,可他除了被碎石劃傷了后背,竟一點事也沒有。
為什么要救他,要拿命救他。
韓譯手染鮮血在黑暗中行走十年,頭一遭這般無力。
……
景傾予的聲音打斷了韓譯飄飛的思緒:“我可以救他,可是沒好處的事我也不好干,我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韓譯問。
景傾予猶疑片刻垂眸想了想:“我還沒想到,想到之后告訴你,肯定不是殺人放火之事,不過韓統(tǒng)領(lǐng)這種事情做多了,是的話應(yīng)該也不介意吧�!�
“只要景姑娘肯救凌王,殺人放火的事,韓某也做的�!表n譯一笑,微微點頭,這條命是云折自落石中救來的,還給他又何妨。
韓譯俯身又是一禮,希望景傾予說話算數(shù),隨后又急步踏進(jìn)雨幕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韓譯走后,云珞行依舊撐傘立在檐下,笑看著景傾予。
景傾予撐在窗棱上,問:“韓譯都走了,王爺還在這里做什么�!�
“等著給大小姐撐傘一起去看云折�!痹歧笮欣侠蠈崒嵉�。
雨下的越來越急,兩人到了云折的住所,不免沾濕了大氅的衣擺。
景傾予解下大氅,遞給了一旁隨侍的丫鬟,撩開簾幔走了進(jìn)去。
只見云折闔著眸子,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模樣。
第164章
替云折治傷
景傾予眸光一沉,她沒想到云折傷的竟這般重,按理說不應(yīng)該的。
云折的本事她也是見識過得,就算護(hù)著韓譯,也不會傷的如此之重。
“可有請大夫看過�!本皟A予眉眼掃過屋子里的眾人,輕聲問道。
“看過,大夫說無能為力,給了止血的藥,這才請姑娘來的�!表n譯回道。
景傾予點頭,揚(yáng)手將簾幔掛好,抬步上前委身坐在床邊的矮凳上,從錦被里拽出云折的手,替他號脈。
脈沉而落,失血過多,傷口淋了雨水致使發(fā)炎高燒不退,這情況要消炎,并且需要輸血的,不然必死無疑。
可是,從脈象看,那外傷不至于流這么多血。
“怎么樣。”韓譯見景傾予面色凝重,慘白著臉問道。
景傾予側(cè)目掃過韓譯道:“有我在,他死不了,韓統(tǒng)領(lǐng)可以放心了�!�
景傾予將云折的手塞回錦被里,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云折后背那大片的血跡,都已經(jīng)浸濕了被褥。
她眉頭一皺,臉都黑了,她愿不愿意救是一回事,可是見有人趁人之危景傾予就忍不了了,怪不得失血過多呢,血都沒止住,還用了活血的藥。
而且,這杯子也有問題。
“韓統(tǒng)領(lǐng),幫我把云……幫我把凌王扶起來�!本皟A予厲聲道。
韓譯毫不遲疑,邁步過去就云折扶起來,攬在懷里。
景傾予揚(yáng)手就把那被血浸透的褥子和錦被掀翻在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竟從上面爬出了幾條透明的血蟲,四處蠕動著,詭異瘆人。
膽小的侍女嚇得雙腿發(fā)軟,忙呼喊出聲。
云珞行見狀,抬劍嗖嗖幾下,便將血蟲砍死了。
“這是什么東西?”云珞行收起劍,邁過染血的褥子和錦被走到景傾予面前。
景傾予湊近云珞行,輕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蠱蟲,有人想害凌王。”
云珞行眸中冷意乍現(xiàn),吩咐眾人:“全都出去�!�
侍女互相攙扶著走了出去,連帶著在一旁瑟瑟發(fā)抖擦汗的鶴州知府也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邊走邊腹誹,他怎么這么倒霉,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幾位祖宗,誰承想遇到碎石泥水流封路。
祖宗們又回來了,而且凌王還受了重傷,最重要的是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想要害凌王。
鶴洲知府覺得他真是太難了。
“鶴洲知府這里怕是有奸細(xì),應(yīng)該是京都那兩位的眼線,為了不讓小皇帝回到京都,蠱蟲都敢用�!本皟A予見屋子里只剩下云珞行和韓譯,便無所顧忌起來,“而且云折用得也不是止血藥,而是活血的藥。”
不過按照云折這瘋狗的脾氣秉性,這些人只要不將他弄死,那么最后倒霉的還是害云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