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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所以最近他總是躲著云折,他們不該再有交集的。

    “韓譯的錯,王爺若是不解氣,殺了我…”韓譯語氣輕飄飄的,一個踉蹌不穩(wěn),就往地上栽倒過去。

    “韓譯�!痹普埏w身過去將倒在雨幕中的韓譯打橫抱了起來,臉色陰鷙的嚇人,像是幽冥地府的厲鬼。

    這人怎么這般固執(zhí),就因為他用命救了他,所以才要將命還回來。

    景傾予雖然有些不情愿,韓譯可是兩次想要她命的人,卻還是上前給韓譯號脈。

    高燒,傷口發(fā)炎,還淋了雨。

    完全自作自受,不要命的節(jié)奏。

    “這揚州的碎石是不是把韓譯的腦袋給砸壞了,自作自受,怨的了誰。”景傾予收回手,語氣并不好。

    醫(yī)者可以救求生之人,卻永遠(yuǎn)也救不了求死之人。

    云折沉沉道:“救他。”

    景傾予發(fā)現(xiàn)云折抱著韓譯的手有些發(fā)抖,那么這算不算擔(dān)心,韓譯是不是云折的弱點了。

    既然是弱點,那就可以談條件了。

    “那這是不是就是王爺?shù)臈l件了呢�!本皟A予從袖中掏出銀針,在韓譯身前的穴位比劃著。

    “小丫頭,你還真是會趁火打劫。”云折薄唇一笑,笑的邪佞妖冶卻掩蓋不住眸中深深的擔(dān)憂。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景傾予有些奇怪,暴虐無情,以活人染血為樂的云折,居然也會擔(dān)心別人。

    景傾予只給韓譯刺了一針,便停了下來,手中把玩著另一根銀針,好整以暇的望著云折:“不敢不敢,就問這是不是王爺答應(yīng)讓焦將軍做內(nèi)應(yīng)的條件�!�

    “是�!痹普垡а狼旋X道。

    趁火打劫這種事情,傅蒔染可是沒少做,不過還不是死在了鎮(zhèn)北,如今這小丫頭居然讓他覺得有點像是傅蒔染了。

    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景傾予也沒再猶豫,給韓譯下了幾根銀針。

    韓譯其實傷的不重,只是并沒有好好治療,更因為那日幫云折請景傾予治傷的時候,淋了雨,導(dǎo)致傷口感染,這才高燒不退導(dǎo)致昏迷。

    景傾予讓云折將韓譯抱回他的屋子,而后偷摸摸從回生錄空間里找黑心蛾子買了些退燒消炎藥,還有一些治療外傷見效快的藥膏。

    五十金,景傾予小本本上又記了一筆,云折一共欠了她二百五金診金了。

    等回到京都,一定要去凌王府要錢,不然這人可是會賴賬的。

    “燒已經(jīng)退了,找個丫鬟將藥膏給韓統(tǒng)領(lǐng)涂抹均勻就好了,一天涂抹一次就好�!本皟A予讓韓譯吃了藥,燒也退了,就把藥膏遞給了云折,提醒道。

    景傾予發(fā)現(xiàn)她還真是一個以德報怨的醫(yī)者。

    算了算了,就當(dāng)行善積德了,反正她也沒吃虧,云折也答應(yīng)了讓焦將軍幫助云珞行里應(yīng)外合。

    “凌王,韓譯沒什么事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本皟A予拉著在一旁等著的云珞行就往外走。

    “等等�!痹普勰笾幐喑雎曌柚�。

    景傾予不解的回過頭來,在看到云折手中的藥膏時,頓時無語,這人不會是讓自已給韓譯涂藥膏吧,大可不必。

    誰想云折只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藥膏用什么涂?”

    “當(dāng)然用手了�!本皟A予翻了個白眼,不愧是王爺,這點生活常識都沒有。

    “本王知道了,你們走吧�!痹普燮沉司皟A予和云珞行一眼,冷冷的就趕人。

    云折拿著藥膏,嘴巴動了動,愣是沒有出聲,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是腰間的位置。

    云折搖搖頭,算了,自已真是欠韓譯的,他將礙事的紅袍袖卷起,抬手就將韓譯的衣服褪到了腰間。

    兩個大男人怕什么。

    云折做好了心理安慰,手上抹了藥膏,就要韓譯腰間探去。

    ……

    “你覺不覺得云折和韓譯這兩人有些奇怪,這兩人像是談崩了,但好像又不是?”景傾予頭有些大,這兩人的關(guān)系還真是讓人難以猜測。

    云珞行只是笑笑,有些事情有違常理,恐怕連本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也不便多說。

    “阿予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我可是要生氣了�!痹歧笮姓Z氣哀怨。

    景傾予知道云珞行是故意的,翻了個白眼,就往走廊里去。

    下了幾日的雨居然停了,景傾予站在走廊邊,回頭問云珞行。

    “阿行,我們什么時候回京都�!�

    “明日�!痹歧笮械�。

    鶴洲的事情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有云霽和李長生在,也出不了什么亂子。

    至于京都的暴亂,就由他跟云折去解決了。

    云珞行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跟云折聯(lián)手。

    在鶴洲待了一個多月了,景傾予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每日陰雨綿綿的天氣了。

    這一離開江南地界,就見到了久違的艷陽天。

    景傾予和云景還有死皮賴臉的云折坐在馬車?yán)�,而云珞行等人則是一路騎著馬。

    “凌王伯伯�!痹凭笆怯行┡铝柰醯�,卻還是有禮貌的打招呼。

    望著說身體不適,棄馬上車的云折,景傾予只是勾了勾唇角,就繼續(xù)給小包子講故事。

    為了盡快趕到京都,他們走的都是山里的小路,沒有客棧人家,只能找破廟或者獵人搭建的屋子借宿。

    眼看著天越來越黑,再走下去也不安全,云珞行便領(lǐng)著眾人進(jìn)了一處破廟。

    云景困得直打盹縮在景傾予懷中昏昏欲睡。

    “今晚都進(jìn)廟休息吧�!彼麄円呀�(jīng)連續(xù)趕了幾天路了,云飛他們一直守夜,都沒好好注意過。

    這里地理位置偏僻,應(yīng)該不會有人找到的。

    夜?jié)u漸深了,一聲細(xì)微的響動自屋外傳來,云珞行猛的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云折根本沒有睡。

    云珞行對上云折的視線,啟唇無聲道:“有人,保護(hù)景傾予和云景�!�

    后者依舊渾不在意的靠在草垛上,紅衣明艷,五官陰鷙,只是眼皮稍微抬了抬。

    第190章

    回京途中遇險

    云折這幅狂妄到不將任何人,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真是有些欠揍。

    看這悠哉悠哉甚至還輕飄飄搖著折扇,真是個瘋子,無所畏懼呀。

    云珞行卻渾不在意云折的態(tài)度,又重復(fù)了一遍:“還請皇兄保護(hù)景傾予和云景,我負(fù)責(zé)引開他們�!�

    只要景傾予和云景安然無恙,云珞行就沒什么顧慮了。

    云折陰鷙的眉眼這才瞥了外面一眼,嘴唇蠕動了幾下,無聲道:“你的女人和孩子讓本王幫你保護(hù),皇弟這還真是把本王當(dāng)成自家侍衛(wèi)了,本王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半點好處沒討到�!�

    云折就知道云珞行這黑心黑肺的,睚眥必報。肯定沒安什么好心思,說什么讓他來看熱鬧、看好戲,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這人知道回京途中危險萬分,這是特地讓他來當(dāng)護(hù)衛(wèi)來了。

    說什么只要焦將軍提供布防圖就可以救韓譯,都是屁話,里外里他真是虧大了。

    不過想到韓譯,云折倒覺得有時候吃虧也是福。

    云折低頭瞅著手上那道明顯的紅痕,一看就是被撓的。

    他想起了昨日幫韓譯上藥的時候,那入目的瘦削有力的脊背,以及那細(xì)滑的觸感,還有那人惱羞成怒臉紅的模樣。

    云折抿著的嘴角一勾,笑罵了句。

    “那也是個沒良心的�!�

    不過真的好有趣呀。

    是他這二十五年荒蕪人生里唯一的喜聞樂見。

    怎么辦,突然想回鶴洲了,看一看韓統(tǒng)領(lǐng)也好呀!

    云珞行眼瞅著云折神游太空笑的一臉春意的樣子,就知道這人肯定沒將自已的話放在心上,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已。

    讓云折保護(hù)景傾予和云景的決定到底做的對不對。

    不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云折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拜托皇兄了�!痹歧笮刑_踢了踢云折的鞋子,無聲的向著云折抱拳。

    云折回過神來,睇眼看向云珞行,這還是云折第一次看到這個皇弟低頭呢,看來這弱點真的是致命的呀。

    “那小丫頭又厲害又狠辣,何需本王保護(hù)她。”云折陰冷的眸光掃了眼窗外,“皇弟還是操心操心我們?nèi)绾蚊撾U吧�!�

    夜色中,月光透過破敗的窗棱照了進(jìn)來,灑在地面上,將外面晃動的影子也投射進(jìn)來。

    云飛和云昆執(zhí)著劍,一臉肅殺的盯著破廟的入口處,隨時準(zhǔn)備著戰(zhàn)斗。

    外面窸窸窣窣的響動越來越近,人影也越來越多。

    光聽聲音就知道有很多人,而今他們只有四個人,還需要保護(hù)景傾予和云景。

    尤其是云景。

    云珞行知曉回京途中會有危險,卻沒想到周王云訓(xùn)之竟然下了這么大的手筆。

    是他考慮不周了,沒想到鶴洲居然還有云訓(xùn)之的眼線,會是誰呢?

    云珞行倒是沒想到,會有人隱藏的這么深。

    景傾予也被這靜謐中窸窸窣窣的動靜驚醒了,她直起身子,眸光沉沉。

    攬緊懷里的小包子,指了指外面攢動的人影。

    云珞行點頭,輕輕踱步走到景傾予身前:“阿予,一會讓凌王帶你和阿景先走,我去拖住他們。”

    景傾予卻搖搖頭,她有能力自保的,云折保護(hù)他們實在是大材小用。

    “讓云昆跟著我們就行,我可以保護(hù)好阿景的。”

    “阿予,我不放心�!痹歧笮形罩皟A予的手,在掌心磨蹭了下。

    “阿行,我不想當(dāng)你的累贅,我可以保護(hù)好自已和阿景的,我們不會有事的�!痹歧笮幸参樟宋赵凭暗氖郑抗鈭远ㄕJ(rèn)真。

    見景傾予態(tài)度堅決,云珞行也知道他的阿予很厲害,也沒在多說什么。

    給眾人安排好突出重圍的辦法后,便等著門外的那群人等不及沖進(jìn)來了。

    又是一場沒有把握的仗,自打重生成為云珞行后,他實在是有些太安穩(wěn)了。

    以至于忘記了曾經(jīng)戰(zhàn)場上的血腥與殘忍。

    景傾予一手?jǐn)堉凭埃皇痔统鰬牙飪H剩的一包化骨毒粉遞給了云珞行:“阿行,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已。”

    “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失散了,一定先保護(hù)好自已,然后去京都城外匯合�!痹歧笮薪舆^藥粉,半天才開口。

    話音剛落,破廟的門騰地一聲被踹開,本就破破爛爛的木門搖搖欲墜愣是沒堅持住倒在了地上,掀起了一陣塵土。

    塵土飛揚中,無數(shù)箭雨如漫天飛絮射了進(jìn)來,密密麻麻的,景傾予連忙抱著云景一個閃身藏到了銅像的身后。

    “娘親,怎么了�!痹凭奥曇魩е鴽]睡醒的迷蒙,使勁往景傾予懷里縮了縮。

    景傾予安撫著云景:“沒事,阿景。”

    “娘親,是不是有壞人�!痹凭靶∧桃敉蝗粏柕溃礃幼討�(yīng)該是醒了。

    “壞人把阿景吵醒了,爹爹和娘親還有凌王伯伯幫你收拾壞人好不好,阿景聽話�!本皟A予安慰道。

    云景點點頭,肉肉的小手握住景傾予的手,“娘親不要怕,阿景和爹爹都會保護(hù)你的�!�

    景傾予欣慰一笑,自家兒子還真是個小暖男:“好�!�

    打斗越來越激烈,一波又一波的黑衣人涌了進(jìn)來,那密密麻麻的箭雨也依舊一波一波的。

    景傾予望著越來越密集的箭雨,心中生出一股擔(dān)憂。

    雙拳難敵四手,云珞行他們再厲害,也抵擋不了太久,而且這些人分明是車輪戰(zhàn),又是黑衣人,又是弓箭手的。

    云珞行黑衣染著血跡,單手執(zhí)著長劍,滿身凜冽,冷冽的眸注視著殺意騰騰的黑衣人。

    他長劍一揮,身前的黑衣人便應(yīng)聲倒地。

    云珞行提著染血的長劍,目光森冷的劃過撲過來的幾個黑衣人,冷冷一笑。

    嗖,一支鋒利的箭趁著云珞行與身邊黑衣人纏斗的時候,從背后射了過去,景傾予眸色一滯,猛然出聲提醒,卻還是晚了。

    “阿行,身后�!�

    云珞行眼光一掃,抬劍一揮將幾個黑衣人斬殺,而那鋒利的箭也正中他的肩骨處。

    一個踉蹌,云珞行險些栽倒在地,鮮血瞬間洇濕了他的一片后背,觸目驚心。

    第191章

    景傾予遇險

    景傾予眸色被云珞行身后那大片鮮紅的血跡浸染的暗沉下來,纖細(xì)的手掌緊緊蜷起。

    她說要跟云珞行并肩作戰(zhàn)的,說過不要當(dāng)她的累贅,他的后顧之憂,可是如今她還是拖累了云珞行,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在這樣下去,他們所人都會死的。

    不行��!

    “云昆,看好云景�!本皟A予把云景交給一旁保護(hù)她們的云昆。

    安撫的摸了摸云景的小臉:“阿景,娘親要去幫爹爹打壞人,你跟著云昆哥哥,不能出去�!�

    云景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卻也知道很是危險,不能讓娘親擔(dān)心,他乖巧的點了點頭,便主動鉆到了云昆身邊。

    景傾予貓著身子從銅像后面出來,嗖的一下,一支箭射在她腳下,她卻絲毫沒有退縮,眸光堅定沉然。

    用意識從回生錄中取出音殺,璇手一揚,湊近唇邊,吹了起來。

    破廟內(nèi)頓時響起了悠揚悅耳的笛音,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匯出一道光圈,將破廟內(nèi)的黑衣人全部掀翻在地。

    眾人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都沒了力氣。

    弓箭手都隱藏在外面,距離有些遠(yuǎn),景傾予握著音殺衣訣翩飛,像是極地深處的女王,主宰著眾人的生死。

    她安靜平和,自尸身血海走過,往破廟外走去,箭雨自她身旁滑落,通通被云珞行和云折揮劍斬斷。

    兩人對視一眼,護(hù)著景傾予往外走,笛音所到之處,敵人應(yīng)聲紛紛從高處跌落。

    景傾予現(xiàn)在只能將人意識擾亂,渾身無力,并不能將人殺死。

    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殺人于無形,云折陰鷙的眸盯著景傾予手中的笛子。

    回生錄居然還有這個功能,那當(dāng)初傅蒔染怎么沒用過。

    看來這小丫頭,倒是不比傅蒔染差。

    對手厲害,他才更有活下去的欲望。

    “嗖�!边h(yuǎn)處射來一支箭,趁著云折走神,劃過云珞行染血的長劍,正中景傾予的手腕。

    她手臂一抖,笛子應(yīng)聲而落,滾到一旁,竟然消失不見了。

    景傾予捂著受傷的手臂,滿頭問號,她以為她是個王者,怎么變青銅了。

    音殺怎么不見了。

    “死撲棱蛾子,這是怎么回事。”景傾予用意識與撲棱蛾子對話。

    蛾蛾電流音沒得感情的傳來:“主人,忘了告訴你,音殺是法器,不能沾染塵土,否則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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