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青桑族傅家軍只有不到八萬的族軍,如今裴兆將軍的援兵還沒趕到,根本無法與塞外國應戰(zhàn)。
可若是不應戰(zhàn),塞外國的軍隊長驅而入,便是不戰(zhàn)而降,若是應戰(zhàn),人數(shù)差別太大,無異于以卵擊石。
“先回宮。”傅蒔染夾緊馬腹,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的拐角處。
裴玦眸色一沉,望著傅蒔染消失的方向,翻身而起端坐在馬背上,一拉韁繩,夾緊馬腹,追了過去。
鄭六眨巴眨巴眼睛,望著裴玦騎馬離開的利落背影,懷疑自已看錯了。
這還是剛剛那柔弱不能自理,一副可憐巴巴委屈兮兮的裴小將軍嗎?
鄭六撓撓頭,怎么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
傅蒔染和裴玦一同騎馬回到了青桑族的族宮,便急急趕著往議事殿走去。
宮人們見傅蒔染紛紛俯身行禮,卻抬手攔著并不讓傅蒔染入內。
“公主,可汗正在與各位護法商議軍事,公主不便打擾�!�
“放肆,連本公主都敢阻攔�!备瞪P染眸中一冷,那股狠勁顯露無疑。
“公主,你確實不能進去,后宮不得干政�!�
立在一側的裴玦掩嘴輕咳一聲,提醒一下傅蒔染自已的存在,還有自已需要處理的傷口。
傅蒔染果然抬眸看向裴玦,見他臉色蒼白,身上的衣衫也被血浸透了,無力的嘆了口氣。
拉起裴玦的手就往自已寢宮那邊去。
“公主要帶我去哪里?”裴玦反客為主握住傅蒔染纖細白嫩的手指問道。
傅蒔染垂眸掃了眼交握得那兩只手,有些不自然的趕忙掙脫開:“給你治傷�!�
然后頭也不回的在前面悶頭帶路。
裴玦咧嘴一笑,一排整齊亮白的牙齒露了出來,跟著傅蒔染身后慢悠悠的走著,心情無比的愉悅。
傅蒔染卻沒這么輕松了,小臉紅撲撲的,心里也是亂騰騰的,暗自嘆了口氣。
又一次提醒自已,美色惑人,男色更甚,不能看人家長得俊俏就小鹿亂撞吧。
傅蒔染摸了摸自已的胸口,這可不是小鹿亂撞了,她覺得鹿都要撞死了。
哎呀,煩死了。
傅蒔染加快步子,低垂了眸子噔噔噔的往前走。
“嘭”撞上了一堵肉墻,傅蒔染仰頭看去,居然是裴玦。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回頭望去,身后空無一人。
裴玦剛剛不是在她身后嗎,怎么跑到她前面去了。
“你怎么在我前面?”傅蒔染理直氣壯的質問道。
這人是鬼嗎,怎么無聲無息的跑到她前面去了。
裴玦勾唇一笑,指了指身后那棵大槐樹,拍了拍那硬邦邦的樹干。
“我要是不在你前面,公主撞得可就不是我了,而是這棵樹了�!迸岖i一副求表揚的模樣,“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已的媳婦撞樹吧,不能保護自已媳婦還算什么男人。”
第199章
不脫衣服怎么洗澡——傅蒔染
傅蒔染一整個大無語,誰是你的媳婦,真是不知羞,不要臉。
狠狠瞪了他一眼,錯開裴玦生硬的胸膛,揉了揉有點發(fā)蒙的小腦袋繼續(xù)往前走。
邊走還邊暗暗腹誹,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要不是長得俊俏,自已早把他揍趴下了。
裴玦依舊樂呵呵的跟著傅蒔染往前走,一會的功夫,兩人就到了公主寢宮。
殿里的丫鬟侍從見傅蒔染回來了紛紛行禮,傅蒔染揚手一揮,就讓宮人先將浴池的水放滿,在備好干凈的男裝。
傷藥和棉布帶傅蒔染的寢殿就有,她另外開了一副滋補氣血的藥方子讓宮人熬好了端過來。
“你看我干什么?”傅蒔染捏著毛筆,發(fā)現(xiàn)裴玦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看,惱怒的回頭瞪過去。
“看自已的媳婦不行嗎?”裴玦疑惑道。
傅蒔染瞥了他一眼,寫完藥方子交給侍女,就讓她抓藥熬藥了。
裴玦依舊盯著傅蒔染,他沒想到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青桑族公主居然會醫(yī)術,而且看這龍飛鳳舞的藥方,應該很厲害。
不愧是他裴玦看中的媳婦,就是厲害。
裴玦湊近傅蒔染,美滋滋的夸贊:“沒想到公主還會治傷開方子真是厲害�!�
“胡亂寫的,吃不死你�!�
“亂寫的?”裴玦才不信是亂寫的。
“你若不信,大可不喝就是了。”傅蒔染將手中的毛筆扔到一旁,沒好氣道。
“我當然信你,你是我媳婦嘛!”裴玦道。
傅蒔染心里頭有事,也就不再跟裴玦爭辯什么媳婦不媳婦的,她望著裴玦半晌突然開口。
“裴將軍的援軍什么時候能到�!�
如果榆關守不住了,陽關和洛家關也是擺設,到時就算裴將軍的援軍來了,也于事無補了。
一旦塞外國軍隊長驅直入,依照那群人的野蠻性情,整個青桑族百姓恐怕都要遭殃,到時候整個鎮(zhèn)北都要淪為血海。
“少則三五日,多則十幾日�!迸岖i也并不知道大軍行進的具體速度,只是根據(jù)行軍的時間推算的。
而且這種根據(jù)行軍時間推算的多少都會有些延誤,不過他沒告訴傅蒔染,更不想讓他憂心。
聽了裴玦的話,傅蒔染癱倒在軟綿綿的絨毯上,仿佛泄了氣的皮球。
怎么辦呢?如何才能拖到裴將軍的援軍到來呢。
有什么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減少損失,不讓八萬傅家軍拼命,又能讓塞外國收到重創(chuàng),短時間內不在攻打青桑族。
“我有辦法了�!备瞪P染猛得一下子從絨毯上起身,嘴角揚著不懷好意的弧度。
你們先不仁搞偷襲的,就不要怪我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了。
搞偷襲,誰不會呀。
塞外國如今占據(jù)了荊關,肯定會趁熱打鐵進攻榆關,而今青桑一直在避戰(zhàn),塞外國防備心里肯定會降低。
如果趁機派人偷襲塞外國的糧草,那么眼前的困境不就不攻自破了。
“想到什么了�!迸岖i問。
見傅蒔染懊惱的情緒好了大半,裴玦嘴角也愉悅的勾著。
傅蒔染盯著裴玦嘿嘿一笑:“自然是解決眼下困境的法子�!�
裴玦覺得傅蒔染這笑真是不懷好意,可是誰讓傅蒔染是他的媳婦呢?
算了算了,自家媳婦無論要做什么都要寵著的。
“公主,浴池準備好了�!钡钔忭懫鹗膛Ь吹穆曇�。
“知道了�!�
公主浴池在寢宮的西南角,寢殿內也能直通過去。傅蒔染起身準備給裴玦帶路,他身上血污比較多,擦洗干凈才能上藥。
傅蒔染想了想,洗完澡直接涂藥不是更好。
她忙走到一旁拿起藥包帶著裴玦穿過幾個殿室就到了公主寢宮的浴池。
浴池修建的大氣豪華,正冒著騰騰的水蒸汽,四周圍繞著一群衣衫統(tǒng)一的侍女,見裴玦見來了,忙上前準備伺候裴玦脫衣服。
這,是不是有些太熱情了,景傾予無語凝噎的看著要把裴玦吃拆入腹的侍女們,輕咳了一聲。
“媳婦,救我�!迸岖i趁著這些人愣在原地的功夫,趕忙從人群中鉆了出來,躲到傅蒔染身后,只探出一個腦袋。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媳婦救我,她們欺負我,還偷偷摸我,不過我都躲開了。”裴玦委屈巴巴的湊近傅蒔染耳邊輕聲道,“我只給媳婦摸�!�
傅蒔染揚眸瞅著裴玦半開的上衣,以及裸露在外的胸膛,那頭小鹿又開始亂撞了。
撲騰撲騰的,越來越厲害,都要跳出來了。
“別裝了,你想死呀�!备瞪P染一個沒忍住,揚聲罵道。
侍女們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面面相覷,她們不知道這是公主的人,不然給她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手呀。
這公主還是頭一次發(fā)脾氣,不會要了她們的小命吧。
“公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傅蒔染一臉懵的看著跪了一地瑟瑟發(fā)抖的侍女,好端端的怎么跪下了。
不過她正小鹿撞得厲害,沒空顧及她們,擺擺手讓她們都退下了。
侍女們如蒙大赦,連忙起身一溜煙的就都跑出去了。
諾大的浴池里只剩下傅蒔染跟裴玦了。
“把衣服脫了,自已擦干凈,記住不許把傷口泡水�!备瞪P染把裴玦推到浴池的臺子旁,將擦身子的幾塊棉巾遞給他。
傅蒔染則跑到屏風后面,一下子就坐到了貴妃椅上,平息著自已的心情。
美色惑人呀,怎么這么沒出息。
“我擦不到,媳婦。”裴玦委屈的聲音響起。
傅蒔染剛平靜下來的心情,被這一聲媳婦搞的又四分五裂,那只小鹿又撞起來了。
傅蒔染嘆了口氣,無奈走出屏風,就到了這一樣一副惹人血脈噴張的畫面。
裴玦衣裳褪去,赤裸著胸膛,下身圍著一片棉巾,一雙干凈無辜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望著景傾予,手里還拿著一塊擦洗身子的棉巾。
傅蒔染上下打量了裴玦一眼,在他胸膛停頓幾秒,然后后知后覺的轉過身去:“你你你,怎么把衣服都脫了�!�
“不脫衣服怎么洗澡呢?”裴玦控訴。
說的也是,傅蒔染做好了心里建樹,才緩緩回頭看向濕漉漉的裴玦。
“媳婦,你幫我擦好不好�!迸岖i見傅蒔染回頭,笑著將手里的棉巾遞給傅蒔染。
第200章
約定燒毀糧草——傅蒔染
傅蒔染盯著那一片春色,心里面那只小鹿依舊撞得厲害,她暗暗告誡自已,不就是個男人嘛。
憑她前世閱人無數(shù),啊呸,閱病人無數(shù)的經(jīng)驗,一個男人算什么?
不過就是個好看的男人罷了。
更何況才十五六歲,充其量只是個小男人。
“好�!备瞪P染做好了心里建樹,表面上完全不起一點波瀾的拿過裴玦手里的棉巾。
還不忘伸手拍了一下那硬邦邦的胸膛,手感出奇的不錯。
裴玦被傅蒔染這一拍拍的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俊臉漲紅起來。
雖說他平常說話口無遮攔的樣子,可是他還從來沒和女孩子距離這么近過。
裴家家法甚嚴,更是從不允許出入那些風月場所。
裴玦平常也就嘴上功夫厲害,實際上還是個純情的
少年。
更何況他還沒穿衣服,只圍了個棉巾,雖說是自家媳婦,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媳婦。你輕點�!迸岖i臉一紅,聲音也小了很多。
傅蒔染撇了一眼裴玦胸膛那道被自已拍出的紅痕,依舊氣勢很足:“你再胡說不管你了�!�
“還有我可沒說要嫁給你,你以后別再胡說八道了。我們青桑女子最注重名節(jié)了�!�
裴玦一聽有些傻眼了,怎么到手的媳婦就沒了呢。
好不容易遇到自已感興趣的姑娘,得好好培養(yǎng)感情,可不能讓她跑了。
“你為什么不愿意嫁給我�!迸岖i一著急,轉過身子就想跟傅蒔染面對面的問清楚。
不料腳下一滑,拉著傅蒔染的手臂雙雙跌倒在了浴池旁。
傅蒔染被拉著手臂一個不防備就撲倒在裴玦懷里,衣裙被弄得濕漉漉的,身下還有一個赤果果的美男。
“你個小流氓,誰要嫁給你�!备瞪P染撲在裴玦身上,使勁掙扎了幾下。
裴玦眸色一暗,說出的話都沙啞:“別動了,一會掉下去了�!�
“掉下去也不用你管�!备瞪P染使勁掙扎著。
裴玦生怕傅蒔染跌進浴池里,又受不了她一直在身上動彈,連忙攬著了她的腰身,翻身一旋,將人壓在了身下。
“別動了,不然我就親你了�!迸岖i俯身湊到傅蒔染唇邊,呼吸相交,笑著威脅道。
傅蒔染登的一下放棄了掙扎,狐貍眼瞪的溜圓,使勁往后面縮縮脖子,發(fā)現(xiàn)根本動彈不得。
看著裴玦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緒,傅蒔染后知后覺自已是不是做的太過火了,愣愣的呆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了。
“嚇到了�!迸岖i微微抬起身子,摸了摸傅蒔染涼透的臉頰。
傅蒔染見裴玦身子提起了些,找準時機,用盡吃奶的力氣使勁一推裴玦,連忙翻身一個鯉魚打滾從浴池邊爬了起來。
小樣,還沒人能制服本公主。
“哎呦�!薄班亍!�
兩聲同時響起,傅蒔染落下沾沾自喜的唇角,連忙回頭看去,只見裴玦被她推的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不是吧,她什么時候力氣這么大了。
裴玦捂著胸口,一雙干凈清澈的眸子委屈吧啦的望著傅蒔染:“公主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傅蒔染嘴角一抽,這人莫不是又演上了。
頂級綠茶小白花非你莫屬了。
不過美男委屈,總是讓她心里不舒服的。
況且,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裴玦去做呢。
傅蒔染望著地上可憐巴巴的裴玦,勾唇壞壞一笑,活像個強搶民女的惡霸。
那笑容讓裴玦渾身發(fā)毛,剛想著要不要自已爬起來的時候。
傅蒔染突然收了笑容,噠噠噠跑過去將裴玦扶起來:“你沒事吧�!甭曇裟墙幸粋溫柔。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還沒等裴玦想明白怎么回事,那雙手又搭上他的脈搏,替他診脈。
傅蒔染診完脈對著裴玦咧嘴一笑,才將人扶到浴池邊坐下。
“你坐好了,我?guī)湍悴��!闭f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幫裴玦擦起身子來了。
裴玦望著態(tài)度溫和的傅蒔染,總覺得有些奇怪。
“公主,你想做什么?”不會是要把他洗干凈殺人滅口吧。
“裴小將軍,我還真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傅蒔染嘿嘿一笑,手下擦洗身子的動作卻也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