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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裴玦垂眸望了望手心，似乎還殘留著那細(xì)膩的觸感以及有些溫?zé)岬捏w溫，嘴角一勾，追著傅蒔染的步伐也跟了上去。

    兩人進(jìn)了議事殿，望著端坐在正坐上的可汗，剛要行禮，一道威嚴(yán)肅穆的聲音就傳了下來。

    “哪里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膽敢在議事殿的門口鬧事，將我青桑族的護(hù)法公子打傷，還不跪下�！�

    早有人將門口發(fā)生的一切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傅可汗。

    他倒是不知道，自家女兒從哪里找了這么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來搞破壞。

    是以，臉色并不好。

    “父汗�！备瞪P染剛要解釋，就被傅可汗打斷。

    “一會再說你的事，我再問他�！�

    傅可汗銳利的眉眼盯著裴玦一瞬不瞬，似乎在等他的反應(yīng)。

    裴玦淺淺一笑，俯身對著傅可汗抱拳行禮：“小子是京都裴兆將軍之子裴玦，參見可汗。”

    “小子無狀，還請可汗責(zé)罰�！�

    裴玦的態(tài)度謙恭有禮，卻也沒有過度卑微，這讓傅可汗對他印象稍微好了點(diǎn)。

    聽到他是裴兆將軍的兒子，早就把什么萬俟免被打的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

    “裴將軍可來了�！备悼珊姑偷膹淖�椅上起��，噔噔幾步下了臺階，來到裴玦身邊。

    如今青桑族局勢危急，塞外國已經(jīng)破了荊關(guān)，眼看榆關(guān)就要失守。

    一旦榆關(guān)失守，塞外國大軍長驅(qū)直入，單憑他青桑族八萬族軍如何跟塞外國二十萬大軍對抗。

    所以，傅可汗只能保守守城，等待裴兆將軍的援軍。

    如今，裴兆將軍的兒子來了，裴兆的援軍是不是也快到了。

    裴玦見傅可汗激動的神情，雖然不想讓他失望，可也只能實(shí)話實(shí)說。

    “我爹還在行軍途中，少則三五日，多則半月左右就會到鎮(zhèn)北邊境了�！�

    傅可汗聞言，神色一暗。

    難道天要亡他青桑族嗎？

    這些年來，青桑族的巫蠱兩族內(nèi)亂好不容易平息，如今剛得見安穩(wěn)，就要再起戰(zhàn)事。

    “父汗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榆關(guān)失守的�！备瞪P染目光灼灼盯著傅可汗，堅(jiān)定且認(rèn)真的保證。

    傅可汗望著已經(jīng)十五歲的女兒，不可否認(rèn)她確實(shí)很強(qiáng)，可卻不是一個男兒身。

    若是女子掛帥，豈不會被人笑掉大牙。

    “可汗放心，裴玦也定然不會讓榆關(guān)失守�！�

    傅可汗眸子里的光亮了亮看向裴玦：“你有辦法�！�

    “明日我與公主去榆關(guān)查看完守城情況，再行商議�！�

    這是傅蒔染跟裴玦商量好的，假意說去榆關(guān)查探情況，實(shí)際上則是偷偷溜去已經(jīng)失守的荊關(guān)，摸清糧草的位置，后日趁著大風(fēng)放火燒毀糧草。

    但是卻不能跟傅可汗實(shí)話實(shí)說。

    “不行，榆關(guān)雖未失守，卻隨時可能被攻城，十分危險，你們不能去，我可以派人前去查探，然后再行商議解決方法�！辈怀鲆饬希�傅可汗根本不讓他們前去榆關(guān)。

    雖說榆關(guān)還沒有失守，卻也危險萬分。

    傅蒔染剛要開口，就見裴玦撩袍俯身跪在了傅可汗面前：“可汗，大敵當(dāng)前，不能紙上談兵，我既然敢去，就能保證自已的安危，也能保證公主的安危�！�

    傅蒔染沒想到這人正經(jīng)起來還是蠻靠譜的，起碼沒有胡說八道些娶不娶嫁不嫁的問題。

    聽到裴玦的話，傅可汗沉默半晌，似是微微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族宮需要他這個可汗坐鎮(zhèn)，由他唯一的公主前去振奮前線的將土最好不過，只是他到底有不舍。

    自已的女兒該是金尊玉貴的養(yǎng)著，而不是像一個男子一樣摻和這無休止的殺戮與血腥。

    終究是他這個做父汗的無能了。

    ……

    青桑族的族宮距離榆關(guān)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需要過洛家關(guān)和陽關(guān)。

    傅蒔染和裴玦帶著鄭六走了將近一日終于到了榆關(guān)。

    榆關(guān)不復(fù)往日的繁華，街道上冷冷清清，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偶爾路上有一兩個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的。

    傅蒔染一路以來都很沉重，話都沒說幾句。只是面色黯淡的望著這冷清的街道，不知在想什么。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這里恢復(fù)往昔的平靜，也為你好好護(hù)著青桑族，絕不讓它再起戰(zhàn)事�！迸岖i抬手拉了拉傅蒔染紛飛的衣擺，對著她笑的燦爛。

    曾幾何時，傅蒔染以為這不過是裴玦一句安慰她的話。

    卻不想那人守著這句諾言，甘愿與父母決裂，愣是殺出了一條血路，以一已之力，讓青桑族恢復(fù)了往昔的平和。

    就算最后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也要守著這句承諾，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守著這本來與他毫無干系卻搭上性命的青桑族。

    鄭六騎著馬跟在傅蒔染跟裴玦身后，第不知道多少次嘆氣了，為什么讓他來吃狗糧，他酸呀。

    穿過那條蒼涼的街道，就來到了榆關(guān)城門。

    此刻城門戒嚴(yán)，塞外國的軍隊(duì)并沒有進(jìn)攻，可是城墻上依舊有大批量穿著鎧甲的守衛(wèi)，以及拿著弓箭時刻戒備的弓箭手。

    因?yàn)橐坏┯荜P(guān)失守，下個就是陽關(guān)，然后就是洛家關(guān)，然后就是族宮。

    所以他們絲毫不能懈怠。

    榆關(guān)的守關(guān)將軍陳亮率軍等待在城門口，見傅蒔染來了忙迎過去。

    “臣榆關(guān)將陳亮參見公主�！�

    傅蒔染抬眼，一旁的鄭六會意，連忙扶住陳亮的身子。

    “陳將軍不必多禮，連日守城辛苦了�！备瞪P染道。

    陳亮是聽說過這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公主的：“守城是末將的職責(zé)，能保護(hù)家園并不辛苦，將土們聽說公主來了都很高興，信心更加充足了，肯定能守到裴兆將軍的援軍。”

    第204章

    塞軍攻城——傅蒔染

    傅蒔染點(diǎn)頭，揚(yáng)眸看向立在城門處的萬千將土們，他們眼中閃著黑亮的光，不服輸?shù)难�性和必勝的信念�?br />
    “參見公主�！蓖帘鴤兒榱恋穆曇繇懫稹�

    傅蒔染收回眸光，一個飛身立在馬上，對著萬千將土俯身一禮，半晌才緩緩起身，語帶哽咽：“將土們辛苦了，青桑族此番有難，多虧大家拼死守城�！�

    “我們的家園被踐踏，親人被分裂，此番血仇必要讓塞外人血債血償，我傅蒔染保證，榆關(guān)不會失守，荊關(guān)也一定要奪回來，塞外的鐵騎只要有我傅蒔染在一日，絕不允許它踏過荊關(guān)一步。”

    傅蒔染聲音鏗鏘有力，字字泣血。

    裴玦仰著臉，看向立在馬背上紅衣翩翩的傅蒔染，風(fēng)吹亂了她的發(fā)絲，凌亂而飛舞卻也讓她如天神一般降臨。

    那一刻，滿身光輝灑在傅蒔染身上，裴玦只覺得胸口一滯，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此刻，所有將土們都熱血沸騰，揮舞著手中的長槍，燃起了從未有過的斗志。

    “必勝，必勝！”

    ……

    榆關(guān)的臨時軍事指揮處，就設(shè)立在榆關(guān)城樓旁的二層角樓上。

    進(jìn)了角樓，幾個身穿鎧甲還在沙盤前分析戰(zhàn)局的人，見傅蒔染進(jìn)來，忙俯身行禮。

    “末將參見公主。”

    傅蒔染連忙上前抬手?jǐn)v住面前白發(fā)蒼蒼的老將軍：“眾將軍不必多禮，我奉可汗之命，前來查看軍情，慰問將土們。”

    幾位將軍起身，面上也都是欣慰之色，可汗身在族宮，卻仍舊憂心戰(zhàn)事。

    “如今情況怎么樣，塞軍可有攻城的想法�！备瞪P染忙問。

    “塞軍昨日上午攻城，被弓箭手擋了回去，今日都臨近晚上了，卻不見動靜，想必今日是不會攻城了，將土們也能好好休息一番。”站在沙盤旁一個身姿魁梧的方臉的將軍開口。

    方臉將軍名叫周勝，憑借著一股兇猛沖勁立下過不少戰(zhàn)功，只是對兵法戰(zhàn)術(shù)并不看重，打仗完全靠拳頭壓制。

    周勝的話讓裴玦眉頭一皺，打眼望過去，就看到那張方臉上寫著有勇無謀四個大字。

    “現(xiàn)在可不能掉以輕心，今日這般不同尋常，恐怕塞軍是要來個猝不及防，可能要加大力度攻城，將軍們還是要提前做好應(yīng)對準(zhǔn)備。”裴玦提醒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輕敵可是兵家大忌。

    “這位是？”守城將軍陳亮并不認(rèn)識裴玦，剛剛在城門口見他，還以為只是傅蒔染身邊的侍從。

    如今見這人氣勢凜然，對行軍打仗也頗有建樹的樣子，估計身份不會簡單。

    “在下裴玦，家父是裴兆將軍。”裴玦抱拳。

    “裴兆將軍可到了。”剛剛那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將軍聽到裴兆的名字，忙向裴玦的方向看去。

    如果裴將軍的援軍快到了，那么榆關(guān)肯定能守住的。

    “家父還沒到�！迸岖i搖搖頭，他其實(shí)也并不想看到眾人臉上的失望，只是看如今這局勢，他爹恐怕還得過些時日才能趕到。

    眾人目光里的光亮淡了些，他們都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知道以卵擊石的代價。

    如果裴兆的援軍再不到，榆關(guān)失守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裴將軍的援軍是沒到，不過我和裴小將軍已經(jīng)想好了解決眼下困境的辦法，肯定能支撐到裴將軍的援軍�！备瞪P染立在裴玦身旁，紅衣飄飄，“等援軍一到，我們立刻出兵荊關(guān)，奪回我們的家園，將塞軍趕出鎮(zhèn)北。”

    榆關(guān)的守城將軍們也知道如今傅蒔染不過是激發(fā)他們的土氣，守城談何容易，解決困境的法子哪里那么好想出來。

    “眾位將軍不信我？”傅蒔染見沙盤前的幾位將軍垂頭喪氣的模樣，顯然是并不相信她說的話。

    “公主，二十萬大軍，咱們駐守的加上增派來的也只有五萬，如何守得住？”白發(fā)老將軍一臉的無奈，擺擺手，“打仗是真槍實(shí)干，不是紙上談兵�！�

    一個沒打過仗的女娃娃，只會根本不懂如今的局勢，還妄想要守城，老將軍是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傅蒔染并不在意老將軍的挖苦，她確實(shí)沒打過仗，一點(diǎn)經(jīng)驗(yàn)也沒有，這老將軍不信任她，提出質(zhì)疑也是理所當(dāng)然。

    “當(dāng)然不是硬碰硬，天黑之后我跟裴小將軍會秘密潛入荊關(guān)查探糧草的位置，準(zhǔn)備就緒等后天晚上來個火燒糧草，將他們的后備儲蓄斷了，自然可以等到裴將軍的援軍�！备瞪P染對著老將軍莞爾一笑，卻還是耐著性子將計劃一一說給眾位將軍聽。

    傅蒔染話落，一時間眾人都神色各異，燒毀糧草，談何容易。

    尤其是傅蒔染身后的鄭六聽的一臉懵逼，公主不是來增長土氣的嗎？

    怎么要跟裴小將軍去夜探荊關(guān)，這也太危險了，他必須跟著！��！

    “公主，這萬萬不可呀�！标惲谅氏然剡^神來。

    公主若是在榆關(guān)出了事，他萬死也難辭其咎，更別提如今還有裴將軍的獨(dú)子。

    傅蒔染打斷陳亮的話：“沒什么不可以的，我既是青桑族的公主，受百姓擁護(hù)愛戴，就不能眼睜睜看著榆關(guān)失守，塞外鐵騎踐踏我們的家園，這也是父汗的意思。”

    “公主不能意氣用事呀，放火燒糧草哪里那么容易？”老將軍又嘆了一口氣，似乎對傅蒔染的方法很是無奈。

    “公主三思呀�！�

    傅蒔染狐貍眼一冷，揚(yáng)聲道：“我自有我的考量，眾位不必再說了�！�

    那股與生俱來的貴胄氣勢，生生壓住了眾人的氣焰，他們只能面面相覷，止住了勸誡的話。

    “諸位放心，有裴玦在公主定然安全，這荊關(guān)的糧草也定然會燒起來。”裴玦望著眾位將軍，躬身一禮，算是承諾。

    裴玦話音未落，就聽“轟隆�！币宦�。

    傅蒔染似乎感覺到這座角樓都為之一震，她抬眸看向裴玦，裴玦也正看著她，兩人眼神交互，都明白，大約是那不同尋常要來了。

    不出所料，一個將土急急奔進(jìn)來：“陳將軍，大事不好了，塞軍開始攻城了，還架了云梯跟投石車�！�

    第205章

    夜探荊關(guān)

    “果然不出裴小將軍所料，塞軍趁著夜色這是要全力攻城了�！标惲镣�向裴玦。

    白發(fā)老將軍嘆了口氣：“又是云梯、又是投石車的看來這是要強(qiáng)攻了�！�

    一旦強(qiáng)攻，榆關(guān)根本守不住的。

    裴玦和傅蒔染都知道，這次攻城必然十分猛烈，塞軍肯定想一鼓作氣拿下榆關(guān)，在沖向洛家關(guān)和陽關(guān)，然后直搗青桑族族宮。

    只要占領(lǐng)了青桑族，鎮(zhèn)北的其他不部落都難成氣候，占領(lǐng)鎮(zhèn)北指日可待。

    這種時候，一鼓作氣，才最能鼓舞土氣。

    “他娘的，老子這就帶領(lǐng)一萬精兵去會會塞軍這幫狗娘養(yǎng)的，這般畏手畏腳的守城，老子受夠了這窩囊氣�！敝軇俪蛄宋葜幸蝗旱兔缘娜耍�一腳踢飛屋內(nèi)的擺設(shè)，拿著雙刀氣沖沖的就往角樓外走。

    他周勝還從來沒這般憋屈過，這仗打的，怕是還沒交手，就被人連鍋端了，他咽不下這口氣。

    裴玦睇了他一眼，輕笑出聲，嘲諷意味明顯：“周將軍這是要將塞軍放進(jìn)來嗎？”

    裴玦這話雖不好聽，卻一針見血，傅蒔染并沒有阻止他，而是抬眸望著他與周勝。

    周勝將腿夸回來，一張方臉漲得通紅，滿眼通紅帶著血染疆場的殺氣死死瞪著裴玦：“放你娘的屁，你這小子，老子打仗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輪到你說三道四了。在胡說八道，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裴玦面對著久經(jīng)沙場的殺氣卻絲毫不慌，只是面色沉靜的看向面前拿著雙刀在他面前比劃的周勝。

    “那周將軍這般怒氣沖沖的開城門與塞軍作戰(zhàn)不正是中了塞軍的計策，到時候?qū)④姳粐���，我們是救還是不救呢�！迸岖i眸中冷暗，陰冷密布，“還是說周將軍想著讓一萬精兵同你一起陪葬呢�！�

    如此沒腦子，臉上活脫脫寫著有勇無謀，敵人才攻了幾次城就忍不了了，如何成大器。

    “老子先讓你陪葬。”周勝怒火攻心，提著刀就要往裴玦頭上招呼。

    傅蒔染面色一冷，剛要出聲呵斥，就見一旁的陳亮拉住了周勝拿刀的手：“裴小將軍說的沒錯，如今只能硬守了。不能與敵人出去對剛，否則很快就會被塞軍攻破城門的�！�

    周勝氣沖沖的看了一眼裴玦，放下手中的雙刀，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心里那口氣始終出不去，臉色依舊冷著。

    傅蒔染點(diǎn)點(diǎn)頭，對著眾人俯身一禮道：“如今守城就交給各位將軍了，我與裴小將軍天黑后會趁著塞軍攻城，繞路偷偷潛入荊關(guān)打探消息�！�

    眾人也連忙俯身，卻再也沒有阻攔。

    夜探荊州糧草的事情，在塞軍的強(qiáng)勢攻城下，只能被迫同意了因?yàn)殛惲烈矊?shí)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

    夜幕剛剛降臨，陰云遮住了微弱的月光，塞軍就對榆關(guān)城門發(fā)起新一輪了猛烈的進(jìn)攻，投石車一波接著一波。

    傅蒔染和裴玦騎馬站在城樓下，望著被投石砸的滿頭鮮血的年輕將土，望著那被登著云梯而來的塞軍扯下去的將土。

    以及那被擔(dān)架抬著一具一具的尸體。

    傅蒔染握著拳死死拉著韁繩，目光堅(jiān)毅認(rèn)真，青桑族的血不會白流的，她一定要讓塞軍付出代價。

    “公主放心，榆關(guān)一定能守住的，青桑族這次的災(zāi)難也很快就過去了�！迸岖i伸手?jǐn)埩藬埜瞪P染的肩膀，很快松開。

    傅蒔染對著裴玦勾唇：“謝謝你，裴玦。”

    如果不是裴玦，傅蒔染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有這一步步前往荊關(guān)的勇氣。

    她想

    ，如果沒有裴玦，她應(yīng)該不會有這個勇氣，踏著遍地鮮血只為尋求一線生機(jī)。

    裴玦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謝我做什么，我還得謝公主讓我出來長見識呢�！�

    “裴小將軍剛剛已經(jīng)很厲害。”傅蒔染說的是剛剛裴玦目不斜視，與周勝對峙的情形。

    “我都嚇?biāo)懒撕脝�。”裴玦干凈清澈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可憐巴巴的望著傅蒔染別提多委屈。

    “那么長的刀，差點(diǎn)傷到我，公主可要安慰安慰我這受傷的心靈�！�

    得，裴玦這戲精又上身了。

    “噗嗤�！备瞪P染被裴玦逗笑了，一日來的憂愁散了大半，“那裴小將軍想讓我怎么安慰你。”

    裴玦聞言，眸中立刻浮滿細(xì)碎的光，溫和美好：“等塞外國退兵了，再來請公主安慰我，公主記好了就是了�！�

    傅蒔染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