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那就好,快進來吧!我們有隨隊醫(yī)生,平時小病小痛都能處理,不用這么麻煩�!�
老太太一邊念叨著,還給外孫女婿倒了一杯水。
池墨塵從袋子里把東西取出來,一一給老太太介紹。
“外婆,這個藥膏可以舒筋活絡,每天都在肩頸、胳膊和腿上抹一些,可以緩解肌肉酸痛�!�
“這是特制的膏藥,貼在關節(jié)上能減輕疼痛的癥狀。”
上了年紀,難免這痛那痛的,都是些老年人常見病。
沒什么大礙,卻會讓人遭罪,也影響生活質量。
池墨塵也知道,勸二老退休是不可能的,兩位老人一個比一個倔強,根本勸不動。
所以只能盡量為他們保駕護航,讓二老過得舒心一點。
杜曼蓉戴上老花鏡,將那些藥盒仔細看了一遍,還認真地聽池墨塵說使用方法。
好不容易把這些寶貝都介紹完了,杜曼蓉笑瞇瞇道。
“墨塵啊,你這孩子就連對我們兩個老東西都這么細心,對染染就更不用說了�!�
“我今兒還跟染染說,把她交給你,我們很放心。女孩子嘛,總是有些嬌氣和小脾氣的,她如果偶爾使性子,你多多包容�!�
池墨塵謙遜地說:“外婆,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對染染好,都是應該的�!�
杜曼蓉嘆了口氣。
“染染的媽媽走得早,和后媽又水火不容。就連后媽帶過來的那孩子,當年那么小的年紀,也因為口角打破了染染的頭�!�
池墨塵微瞇起眼眸,“外婆,您是說沈喬?”
第213章
真相呼之欲出
杜曼蓉點了點頭,“對,那孩子是叫沈喬�!�
“那年我和你外公在參與一個大型考古項目,染染的媽媽剛過世,我們就把她接過來了�!�
“一來是看她沒有親人在身邊,怕她失去了母親會抑郁,二來也是怕她留在宋家和后媽起沖突�!�
“原本是打算把染染姐弟倆一起帶過來的,但她爸不同意,畢竟那是兒子,養(yǎng)在身邊也能理解�!�
“暑假的時候,他爸帶著后媽和那個……沈喬一起來看我們,那孩子嘴巴甜,一口一個外公外婆的�!�
“就算我們不待見染染的后媽,也不會對一個孩子惡言相向,所以沈喬說想留下來住一陣子,我們就答應了�!�
老太太沉浸在回憶中,聲音很低,只是神色越來越嚴肅。
“沈喬一來,我發(fā)現(xiàn)染染就變得沉默寡言,也不愛笑了。相比之下,沈喬在我們面前乖巧懂事,就顯得特別受歡迎�!�
“不過染染小時候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什么秉性,我們當然清楚。”
“后來兩個孩子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沈喬每次都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不讓我們責怪染染�!�
“就連打碎了你外公最珍貴的那個茶壺,沈喬都主動跪下認錯,說是她嚇到了染染,染染才會打碎的�!�
“那一次,染染堅持說不是她打碎的,沈喬卻說,她已經認錯了,染染又何必一直撇清責任呢?”
提起這件事,杜曼蓉的唇邊漫上一抹譏諷。
“這一聽起來,是不是覺得沈喬是個好姐姐,為了不然妹妹被罰,主動攬下責任?”
池墨塵聽出老太太話里有話,也不急著站隊,便順著話茬說。
“所以是另有隱情?”
杜曼蓉摘下老花鏡,喝了口水,又道:“是的,因為她們倆起爭執(zhí)的時候,我就在房間里�!�
“只不過隔著屏風和書架,她們沒發(fā)現(xiàn)我。一開始就是沈喬好奇,拿了你外公的茶壺來看,染染提醒她別亂動�!�
“她們倆就因為這個吵起來的,茶壺是沈喬主動打碎的,她當時說的是……”
“你外公不是寶貝這個東西嗎?那我就把它砸爛了,看你們還有什么好得意!”
杜曼蓉惟妙惟肖地學著沈喬當年說話的口吻,力求還原現(xiàn)場。
她不由得感嘆道:“從那天之后,我就知道,沈喬的乖巧懂事都是裝出來的�!�
“為的只是在人前得到夸贊,維持她‘好孩子’的形象,尤其喜歡別人夸她比染染優(yōu)秀。”
“我原以為,這些不過是小孩子爭寵的一些小心眼,沒太在意。直到有一天,她們倆再次因為什么人吵了起來,甚至動手。”
“我們當時的項目是在山里的,染染好像遇到了一個什么人,悄悄在隊里拿了藥和食物去接濟�!�
“她們倆就因為這事鬧得大打出手,染染從小文文靜靜的,動起手來哪是沈喬的對手?被沈喬砸破了頭,還在頭頂留了疤。”
池墨塵的臉上明顯出現(xiàn)了緊張的神色。
“外婆,您說她們遇到了什么人?這人是男是女?還發(fā)生了什么事?”
說到這事,杜曼蓉也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認真地回想了半天,才說;“具體什么人,我還真是記不清了。”
“只記得那個人的家人后來找過來了,把他接了回去,至于是什么人,染染不肯說,我們就沒追問�!�
“不過出了這件事,沈喬也回江城了,從那以后,染染再也沒提過這個名字�!�
池墨塵難得想事情出神,兀自坐在一旁發(fā)呆。
杜曼蓉輕輕推了他一下,“墨塵,你怎么了?”
池墨塵激動地拉著老太太的手,“外婆,當年救人的是染染還是沈喬?”
杜曼蓉不假思索道:“肯定是染染��!這孩子打小就特別善良,沒少往家里撿過流浪貓狗。”
“沈喬別說救人了,她就是看到下雨了,院子里的衣服都不會收的人。懶成這樣的小姑娘,你覺得她會不嫌麻煩去救人嗎?”
“但是那個人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同之處,讓沈喬也感興趣,她和染染才因此吵了起來�!�
池墨塵感受到的震撼,不是一星半點。
他不知不覺地加大力道,抓緊杜曼蓉的手,“外婆,染染是不是有一條紅寶石項鏈?”
杜曼蓉發(fā)現(xiàn)他的神情不太對勁,下意識地就否認了。
“沒有,我沒見過你說的什么項鏈�!�
那條項鏈除了是他們家的傳家寶,還關聯(lián)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多一個人知道,宋時染就可能面臨多一分危險。
就算杜曼蓉認可池墨塵的為人,覺得他是善良的孩子,也不敢隨便透露半點風聲。
池墨塵剛亮起的雙眸,就這么暗了下去。
他略顯失望地松開杜曼蓉的手,“那我可能記錯了,您別在意。”
池墨塵轉念一想,又不死心地追問:“您和外公有沒有送過什么貴重的古董之類的給沈喬?”
杜曼蓉搖了搖頭。
“沒有。我們雖然沒有因為上一代的事遷怒沈喬,但也犯不著對她這么熱情�!�
“再說了,我和你外公也只是給國家工作,家里并沒有外人以為的什么成千上萬的值錢玩意兒�!�
池墨塵似乎已經心里有數(shù)。
他看了一眼手表,“時間不早了,外婆,您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和染染再過來接您一起吃早餐�!�
走出杜曼蓉的房間,池墨塵面沉如水。
他忽然被什么東西觸動,邁著大步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敲了好幾下門,宋時染才敷著面膜姍姍來遲。
見到池墨塵回來,她不發(fā)一語,轉身就往回走,卻被男人從身后摟住了腰。
池墨塵本就身材高大,他彎著腰將宋時染牢牢抱在懷里。
一雙鐵臂緊緊地箍著宋時染,那副樣子,仿佛她隨時都要飛走似的。
宋時染猝不及防被抱滿懷,不滿地抗議。
“干嘛?我的面膜要掉了!你快松開!”
池墨塵將臉埋在宋時染的頸窩,鼻尖在宋時染的耳后蹭了蹭。
“我明天晚上的飛機回江城�!�
第214章
苦于沒有證據(jù)
宋時染還敷著面膜,說話不敢有什么表情,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
“好走不送�!�
她毫不留戀的態(tài)度,讓池墨塵有些錯愕。
在他發(fā)愣之際,宋時染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徑直走到客廳里。
宋時染沒有要和男人交談的意思,隨意在沙發(fā)躺下,閉目養(yǎng)神。
身旁的位置向下陷了一些,不用睜開眼也知道,某個礙眼的狗男人跟過來了。
宋時染正舒服地躺著,就聽到池墨塵低聲問。
“明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溫博曄的身體已經沒什么大礙,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yǎng),就能慢慢恢復。
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不可能像年輕人一樣,微創(chuàng)手術兩天就立馬活蹦亂跳的。
加上這么多年都是連軸轉,也沒怎么正經地休息過。
所以這段時間讓溫博曄留在醫(yī)院里好好療養(yǎng),比回到考古隊更合適。
有專業(yè)的醫(yī)療團隊照顧,宋時染也可以放心去忙自己的事。
不過,宋時染瞧著狗男人就心里膈應,一點都不想和他獨處。
就連眼下這距離,都巴不得給他一腳,讓他滾遠點。
“醫(yī)院陪外公,酒店打游戲,哪兒都不想去。”
宋時染以為,自己已經把拒絕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但她還是低估了某人臉皮的厚度。
池墨塵氣定神閑道:“嗯,一起�!�
宋時染驀地睜開眼,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你一個跨國集團的大總裁,就沒有點自己的事情做嗎??”
池墨塵拿起電視遙控器,漫不經心地換臺。
他說話的口吻帶著幾分慵懶,“一個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人,需要做什么?”
裝死就是池墨塵目前的主要任務,很多事都不方便親自出面處理。
宋時染沒好氣道:“那你還不趕緊回去繼續(xù)裝死?”
干嘛非要跑到她眼前瞎晃悠,也不嫌煩!
池墨塵換到財經頻道,聽著電視主持人毫無波瀾的聲音。
“快了,這不是明天就走了嗎?”
得,果然跟他沒有共同語言,聊什么都聊不下去。
宋時染摸索著尋找自己的手機,手伸太長,不小心碰到了某個不該碰的東西。
她不明所以,還順勢捏了捏。
察覺到手里的“東西”似乎迅速發(fā)生了變化,宋時染瞬間明白過來了。
她像是摸到了燙手的山芋一般,當即觸電般地把手縮回來。
宋時染尷尬地坐起身,著急忙慌地套上拖鞋就要逃開,卻被一只大手拉住了。
“去哪兒?點了火就想跑?”
池墨塵朝自己的下身瞟了一眼,暗示得清清楚楚。
宋時染紅著臉掙開男人的手,揭下臉上的面膜,再貼到男人的臉上,賠著笑道。
“廢物利用,適合你,上面還有很多精華液呢!”
說完,她一溜煙地快步朝浴室走去,遠離大魔王的魔爪。
宋時染剛洗完臉,正要抹護膚品,顧凝的電話就來了。
“怎么這個點想起我來了?你家霍先生進組了,你寂寞難耐?”
顧凝聽到宋時染這輕快的語氣,不由得打趣道。
“喲,你這得意的語氣,不會是剛和某人春宵一度吧?池墨塵這水平不應該啊,難道不是大戰(zhàn)幾個回合,決戰(zhàn)到天亮的嗎?”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離譜,宋時染趕緊打斷。
“行了行了,我們還是說點正經事吧!你這個時間打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以她們倆的交情,如果是閑聊,大可以發(fā)信息,或者語音。
能讓顧凝這么鄭重其事打電話的,一定不是小事。
顧凝贊賞道:“我就知道,這世界上你最懂我!那我也不繞圈子了�!�
“今天警方那邊給我來電話了,說那個江甜的審訊有了一定的突破,她說出了自己的同伙�!�
“但是吧,這個證詞跟沒說也沒什么區(qū)別,唉……”
顧凝感嘆成這樣,宋時染的思路稍微拐個彎,就猜到了個大概。
宋時染輕笑道:“她的同伙是沈喬,但是江甜拿不出什么實質性的證據(jù),證明沈喬參與到整件事當中�!�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響起了顧凝的一聲驚呼。
“我去�。∧愫蜕騿滩焕⑹撬缹︻^,你簡直把她的行事作風吃得透透的��!”
宋時染苦笑一下,關上臥室的房門,打開免提坐在梳妝臺前。
她慢條斯理地往臉上涂護膚品,一邊和顧凝聊天。
“沈喬從小就愛算計別人,以她的心思,不會蠢到給江甜留下什么把柄。”
“甚至所有的行動,都只是沈喬暗戳戳PUA江甜的,偏偏江甜都信了,自己沖在了最前面。”
江甜到底還年輕,只會對著老男人撒嬌裝清純,投其所好。
但是對付女人,還差了點眼光和火候,很容易就被人一眼看穿,并且利用。
所以東窗事發(fā)后,沈喬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甚至可以說,自己壓根不認識江甜。
只有江甜自己有口難言。
拿不出證據(jù)拖沈喬下水就算了,興許還要背上一個誹謗誣陷沈喬的罪名,真是慘!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宋時染才不會傻到同情江甜這種人。
顧凝看宋時染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影響,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宋時染和沈喬之間的恩怨,她是最清楚的了。
江甜當初能買水軍發(fā)那么多攻擊宋時染的言論,很多內容一看就是沈喬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