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茯苓從他的懷中將小晉搶了過來,就看見衣袍遮擋下的小晉嘴角留下的血已經(jīng)弄臟了脖子和前襟,氣息微弱,連哭泣都十分艱難。
又小又柔軟的娃娃,本就看起來十分脆弱,此刻看起來更像是隨時都會喪命,茯苓幾乎怒不可遏,可此時更害怕小晉真的出事。
“小晉都傷成這樣了,你就不知道先帶他去找醫(yī)修?”茯苓冷冷地丟下一句后,就趕緊去了素問峰。此時她根本沒有半分心情去顧及云鏡的情況。
“小晉,我是茯苓姐姐,你睜開眼睛看看姐姐,不要睡覺了……”茯苓一邊飛,一邊喊他,看他緊閉雙眸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害怕。
樹林里的靈力的光芒持續(xù)了有幾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小晉究竟幾時受了傷,忍耐了多久,哭了多久,才會虛弱到這個份上。
但是光看干涸的血跡,也知道一定是很久了。
這么小的孩子,竟然讓他疼了那么久,雖說她責(zé)怪云鏡沒保護好小晉,但真正下手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她現(xiàn)在的怒意并不比云鏡少多少,必定要把傷了小晉的那個人揪出來!
“墨染師姐!”茯苓與墨染最熟,直接沖進了墨染的屋子里,將人叫醒,“救救小晉!”
墨染原本還有些困意,一看到小晉的情況立即就清醒了,當(dāng)即就罵了一句:“哪個畜生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狠手!”
墨染看得都心疼壞了,傷孩子真的是該死!
茯苓將小晉放在了墨染的床榻上,墨染立即取了幾顆丹藥碾碎,以溫水送服,隨即取了自己的銀針給小晉施診。
一邊施診一邊還念叨著哪里傷成了什么樣,聽得茯苓更加愧疚,是她對不起小晉和心兒啊。
第兩百九十九章
先把傷治好
“小晉這傷,能痊愈嗎?”茯苓問墨染。
“你放心,我會把小晉治好的。這孩子要是在凡間,只怕是要落下不可逆轉(zhuǎn)的病癥,但是我們醫(yī)修可以輔以靈力治療,加上小孩子的恢復(fù)能力強,一定沒問題的。”墨染向茯苓保證道。
茯苓聽到墨染這話,才算放心了一點。
“還有個受傷的,我去把他帶過來,你方便幫忙看看嗎?”茯苓確認小晉傷情能痊愈后,才有心情去想云鏡的情況。
云鏡笑瞇瞇的時候巨多,總是一副淡定又光鮮亮麗的模樣,就是之前在煉獄塔里幫她擋住塔靈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狼狽過,方才見到的他幾乎已經(jīng)陷入了癲狂。
實在是難以想象,也不知埋伏了云鏡的那些人做了什么刺激到了他。
也許和之前他在心兒琵琶音里看到的景象有關(guān)吧。
“你同我客氣什么�?烊グ�,小晉交給我�!蹦镜�。
茯苓道了聲謝,離開了素問峰,去往太初峰西邊的樹林。
但是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云鏡的身影了。
云鏡受著傷,自己一個人能去哪兒呢?總不至于自己一個人就這樣離開紫霄宗了吧?
茯苓想著云鏡在凌煙峰還有一座木屋沒有收走,就算真要離開紫霄宗,也該去把木屋帶走才是。
她就飛回了凌煙峰,在去半山腰竹林的路上,看到了拄著一根樹枝慢吞吞地走著的云鏡。
“云鏡!跟我去素問峰�!避蜍呱锨昂八�。
她知道小晉受傷,云鏡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可是小晉受了傷生死不知時,云鏡殺紅了眼,到最后敵人已經(jīng)逃走了的時候,他都想不起要先救小晉,只想著要去追人。茯苓難以不遷怒云鏡,氣他沒有把小晉的命放在優(yōu)先的位置上。
但她最怪的還是把小晉交給了云鏡的自己。所幸有墨染搭救小晉,如果小晉留下什么難以愈合的傷,她就更無法原諒自己了。
“云鏡?”茯苓喊了之后,也沒見云鏡停步,就快步追上了他。
等她都走到他的身旁時,他依舊沒有理她,只一心一意地看著路,執(zhí)著地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你在生我的氣?”茯苓哪里還會看不出來。
“我不是林白那種傻小子,被你怎樣對待都還一心為你著想。我很想與你結(jié)交成為真正的朋友,可幾次三番被你冷待,我也是有自尊的人。今日之后,你就當(dāng)不認識我吧�!痹歧R終于停下了步子,臉上完全沒了平日里的笑意,冰冷冰冷的。
茯苓沒料到云鏡會來這樣一番話。
林白被她怎樣對待了?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對不起林白的地方。
至于冷待云鏡,她確實做過,礙于他的身份也礙于他突然接近的行為,可對云鏡她也一樣問心無愧。
“可以,我們以后就當(dāng)不認識。我也不問你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你的傷必須先治好才能離開紫霄宗�!避蜍叩�。
她對云鏡心有芥蒂,云鏡也恨她對他態(tài)度不夠好,那也沒什么挽留的必要了,散了便是。
唯獨他身上的傷,他作為凌煙峰的來客,在紫霄宗受了傷,她不能坐視不理。
“不必,我自己的傷我自有分寸�!痹歧R冷聲拒絕。
“你來凌煙峰做客,受了傷離開,且不說會不會流言說我們凌煙峰的待客之道有問題。你若是在回青元門的路上遭遇了不測,到時候這筆賬還得算到我們凌煙峰頭上。再者,你若是個心術(shù)不正之日,往后難保你不會用此事作為把柄污蔑我�!�
最后,還顧念了她和云鏡最后那點恩情,她也不能看他受著傷就離開紫霄宗,不過這話她不會說出來。
“你還真是考慮得有夠周到!”云鏡冷笑了一聲,心里頭拔涼。
他本該冷靜,可是徐風(fēng)一伙人激起他心底不好的回憶,他直至此時都渾身顫抖,委實沒法勉強自己還對茯苓笑出來,說出來的話里都是滿滿的諷刺,“真是凌煙峰的好弟子!”
“你也別忘了你來凌煙峰還有事。留下來養(yǎng)傷幾天,等到你與二師兄的事了后,你再走就是了�!避蜍哒f完后,就直接強行拽起云鏡,把人帶去了素問峰,來到了墨染的面前。
“這位公子是?”墨染看到云鏡時,還頗有幾分意外,先前看到這人站在茯苓身旁的時候,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沒想到會突然變成這副狼狽樣。
“是凌煙峰的客人,墨染師姐,麻煩你了�!避蜍卟⒉欢嗾f云鏡的身份,既然往后要和云鏡撇清關(guān)系,也就沒有給墨染師姐介紹他身份的必要了。
墨染一邊引著云鏡在外屋的桌旁坐下,一邊輕聲告訴茯苓,“小晉已經(jīng)睡下了。”
“那個孩子他還好嗎……”云鏡看向墨染,問她。
墨染一愣,她不知道云鏡和小晉是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要告訴云鏡小晉的情況,就抬頭看向了茯苓。
茯苓看得出云鏡對小晉沒有惡意,問起小晉也只是擔(dān)心小晉,就對墨染點了點頭。
“休養(yǎng)幾日他應(yīng)該就會痊愈,你不用太擔(dān)心�!蹦敬鸬馈�
如此,云鏡就沒再說話了,服用了墨染遞過來的丹藥,由著墨染給自己包扎傷口。
這一夜,茯苓就在小晉的床榻旁閉眸打坐了一夜,墨染也陪在了她的旁邊。
云鏡被墨染安排在了外間,可等到第二日茯苓和墨染走到外間的時候,云鏡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他這是跑了嗎?”墨染皺著眉頭,身為醫(yī)修的她清楚云鏡的情況,這種時候就得好好躺著休養(yǎng),可不適合到處亂跑。
“應(yīng)該只是不想見到我,我去看看�!避蜍甙萃心纠^續(xù)照顧小晉后,自己就御劍去了凌煙峰。
她昨日特意向云鏡提了二師兄的事,就是覺得云鏡會悄無聲息地離開。
他兜了那么大一個圈子才混到了二師兄的身旁,只要他不忘記自己的目的,應(yīng)該就不至于這種時候離開紫霄宗。
來到凌煙峰后,她果然在竹林里擺著的另一間小木屋里看到了云鏡的身影。
透過開出了一道縫隙的木窗,她看到了屋子里躺在床上的云鏡,因為受傷而過分安靜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寂寥。
第三百章
青元門的小白臉
茯苓確認了云鏡還在后,就去了素問峰,在小晉恢復(fù)活蹦亂跳的模樣之前,她不敢再丟下小晉自己一個人去藏書閣了。
“就是要再多麻煩墨染師姐和紅緋一陣子了,三師兄的事得多耽誤一些時間了�!避蜍邼M心歉意地對墨染道。
墨染戳了戳茯苓的腦袋,道:“昨夜師姐才和你說過不要客氣。至于紅織女,我看她倒是樂在其中,巴不得這樣的日子越久越好,你完全不需要覺得對不住她。”
“對了,那個叫云鏡當(dāng)真沒事?若是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盡管說�!蹦镜馈�
“沒事,他現(xiàn)在凌煙峰。凌煙峰整座峰都被我?guī)煾傅撵`識所籠罩,不會有什么歹人進來,其他峰的弟子也沒膽量去凌煙峰鬧事,只要他不離開凌煙峰就一定是安全的。”茯苓答。
“那萬一他離開凌煙峰呢?”墨染問。那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他要是覺得自己傷情緩解了一點,就此離開紫霄宗也有可能。
“我在他屋子門口留了鈴鐺,他若是出門,我會知道的�!避蜍咦约旱囊滦淅锬贸隽肆硪粋鈴鐺,這個鈴鐺和被她留在云鏡屋子門口的那個是一對。
結(jié)果茯苓的話剛說完,她手里的這只就響了起來。
“這么快就打算走了?會不會只是想出來接個水?”墨染奇怪道。
“我不確定,但是去看一趟也不費事,我去一趟�!避蜍呦胍苑廊f一,直接起身。
凌煙峰半山腰的竹林木屋里,云鏡閉眸休憩了幾個時辰,最后是被一串敲門聲喚醒的。
來這片竹林里敲門的人能是誰?這里原本就只住了一個茯苓,來這里的人多半就是找茯苓的。
應(yīng)該是敲錯門了吧?
云鏡起身下榻,開門想告訴來人茯苓不在這里。
可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徐風(fēng)看著云鏡虛弱的模樣,嘴角沒抑住得意的笑容,他是跟在執(zhí)法堂弟子的身后來的。
“青元門云鏡?”走在最前面的執(zhí)法堂弟子皺著眉頭看著云鏡,開口問道。
“是,你們有什么事?”云鏡問。他心中已經(jīng)差不多猜到,昨晚的事是誰搞得鬼了,他衣袖下的拳頭捏緊。
“我們太初峰的地牢里都關(guān)了多少青云門弟子了,怎么又送上門一個。”執(zhí)法堂弟子嫌棄地道。
“嚴師兄,這個云鏡昨晚打傷了我二師兄,他在我們紫霄宗的地盤上還敢出手傷我們紫霄宗的弟子,實在是欺人太甚!”徐風(fēng)道。
嚴師兄一聽徐風(fēng)這話,對云鏡就更不滿了,區(qū)區(qū)一個青元門的小白臉,竟然也敢在紫霄宗這么囂張。
他抬手示意跟自己同來的幾個執(zhí)法堂的弟子上前抓人。
“顛倒黑白!紫霄宗有你這樣的弟子,也離破敗不遠了!”云鏡躲開上前的幾個弟子,道:“我自己會走,不勞你們動手。”
“青元門的小白臉,你昨日里不是很會忽悠人嗎,在藏書閣裝什么好人,把女修們哄得團團轉(zhuǎn),這會兒怎么不裝了?”徐風(fēng)罵道。
云鏡不想再與之多語,這世上就是會有這種品行敗壞之人,就算在紫霄宗這種正道大派里也不會例外。
與這種人爭吵也沒有意義,他不想搭理了。
在這種人的襯托下,就是無情的茯苓倒是也顯得順眼起來了,至少茯苓這種正直的人就做不出像徐風(fēng)這樣的事。
云鏡跟著嚴師兄一行人去了太初峰的執(zhí)法堂,但是他心中并不對執(zhí)法堂的審判抱有什么期待。
正如執(zhí)法堂的弟子所言,太初峰已經(jīng)關(guān)了好些青元門弟子了,對青元門的偏見頗深,不可能指望執(zhí)法堂給他一個公道。
踏入執(zhí)法堂后,堂上正中央做的是執(zhí)法堂的管事,剩下的都是些普通的執(zhí)法堂弟子,這些人之中,身份最高的一個竟然還是徐風(fēng)這個太初峰大長老的親傳小弟子。
云鏡對太初峰的弟子們都是個什么身份并不了解,但是他向來有一雙十分擅長觀察的眼,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都是個什么地位,互相之間關(guān)系如何。
他很快就確認了一點,這場對他的審判里,紫霄宗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其實一個也沒來。
可他云鏡本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青元門弟子而已,放在其他門派或許算得上有頭有臉,但是放在紫霄宗可就不夠看了點,可不夠驚動首席弟子、長老、峰主之流的人物來定他的罪。
“云鏡,你傷太初峰的弟子,我們紫霄宗饒你不得,你就和你那些同門一樣,去地牢里關(guān)著吧!”嚴師兄三言兩語間就確定了對云鏡的處罰。
云鏡聽得的眸色更冷,其實眼前這些人沒什么好怕的,他能從這些人的手里逃出去,可出了執(zhí)法堂,紫霄宗還有許多修為在他之上的弟子,他又有傷在身,根本不可能逃得了,反而會因為鬧了執(zhí)法堂而罪加一等。
“關(guān)多久?”若是不長久,他也就只能咽下這口氣,忍上一忍。
因為他在紫霄宗是孤立無援的啊……唯一熟的茯苓,也已經(jīng)鬧翻了。
聽他這么問,嚴師兄瞬間就嗤笑出了聲,“當(dāng)然是關(guān)到你死為止。不過你進去了也不會寂寞,連你們門派的化神期老祖也在里面呢。”
云鏡臉色蒼白,衣袖下的拳頭捏得更緊。
他對紫霄宗的好印象,今日算是被這些人消磨殆盡了,真是失望透頂!
他曾因為徐幸歡在紫霄宗,而對紫霄宗多幾分關(guān)注。以往總聽說紫霄宗多了不起多團結(jié)一致,今日一看,也不過如此,又哪里比青元門好到哪里去!
“我沒有主動傷人,是他們幾人在樹林埋伏我,打傷我,甚至打傷了一個孩子。這里既然是執(zhí)法堂,那也該聽聽我的話,公正地評判�!彼荒芤恢北魂P(guān)在這里,必須被自己辯一辯。
可這原本就是徐風(fēng)安排的一場審判,就是云鏡說得再多也沒用。
無論他如何解釋,堂上眾人也都是一臉諷刺地看著他。
那種感覺……一如他剛家破人亡那會兒,所有人都能踐踏他,沒有人會給予他好意。
第三百零一章
為你撐腰
沒人會幫他,以前如此,現(xiàn)在也是如此。
眼前都是對他有所不滿的男修,他最擅長的嘴皮子功夫也用不上了。
“要我怎么做你們才肯放過我,向你們道歉?”云鏡問。
他不甘心,不想向這些人低頭,但是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
“這里是執(zhí)法堂,當(dāng)然要秉公辦事,當(dāng)然不能因為你道個歉就放過你。你想得倒是夠美的�!毙祜L(fēng)譏諷道。
“真相分明不是如此,你們挑釁在先,又傷人在后,你們的所作所為,若是傳到紫霄宗的幾位峰主和掌門耳朵里,不知他們會怎么處置你們!若是不想哪一日真相暴露,被掌門和各位峰主處罰,就放了我�!痹歧R道。
如果徐風(fēng)這一伙人只給他一條路,要將他關(guān)進牢里,那他只能鋌而走險逃出去試試!總歸比束手就擒被關(guān)一輩子好。
他們青元門的分神期老祖都逃脫不了的紫霄宗地牢,他可沒信心能夠逃脫。一旦進去,只怕是真的出不來了。
“笑話!且不說我們紫霄宗的掌門和各位峰主向來護短,絕對不會幫著你一個外人,在這執(zhí)法堂里,眼下是執(zhí)法堂的各位師兄說了算,掌門和峰主們說了不算,你的下場如何全看執(zhí)法堂各位師兄的意思!”徐風(fēng)狐假虎威,這里全是他打點過的人,今日他在這里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會傳出去,大可不必擔(dān)心。
云鏡沒去搭理徐風(fēng)說了什么,趁機想要奪門而出,誰知他才剛靠近門,門就關(guān)上了,任由他怎么攻擊這道門,門都絲毫不動。
“我們太初峰的執(zhí)法堂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多厲害的犯人進來了,都別想逃出去。”
“我早說了,在這里,現(xiàn)在就是我們說了算!你還想逃?做夢!”
云鏡衣袖底下的拳頭越握越緊,打還是不打?如果他的下場只有被關(guān)進地牢里的話,還不如在這里打一架,把傷害紫霄宗弟子的罪名坐實。
“執(zhí)法堂何時由你們幾個鼠輩說了算了?”原本緊閉的執(zhí)法堂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外頭走進來一道清雋頎長的身影,來人一身青色衣袍,逆著光乍一眼看不清臉的模樣。
“你是何人?”徐風(fēng)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我乃太初峰大長老的小弟子,你最好不要多管我的閑事!”
“大長老的弟子?”來人嗤笑了一聲,十分不屑,“我乃太初峰峰主元倧真人的親傳大弟子凌虛!”
隨著他踏入執(zhí)法堂中,原本因為逆光而模糊不清的臉變得清晰了起來,可不就是太初峰的首席弟子凌虛真人嗎!
“我可還配管管你的閑事?”凌虛冷聲道。
“凌虛師兄,你聽我們解釋!是這個青元門的弟子打傷了我的二師兄,執(zhí)法堂才會審問他。我是太初峰的弟子,是你的師弟,你可要相信我說的,不要被這個青元門的給迷惑了��!”徐風(fēng)嚇得趕緊向凌虛求饒,順便給云鏡潑了一盆臟水。
云鏡此刻還是有些懵的,太初峰的首席弟子為何會突然幫他,他與凌虛今日還是第一次見,無緣無故的。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凌虛真人的身后冒出了另一道身影。
“凌虛真人,事實如何還有待查證,無論如何,這樣關(guān)起來審問,逼人認罪的手段絕對不能容許�!避蜍邔α杼摰馈�
云鏡心口揪了一下,他明明都已經(jīng)和茯苓決裂了,她怎么會來?
凌虛真人應(yīng)該就是她找來的吧,為了來執(zhí)法堂救他?
但是他也不能把茯苓想得太好,大概也只是和把他留下來治傷差不多的理由,她怎么可能對他有什么真情義呢。
“那茯苓你覺得事實是怎么回事?我比較信你說的。”凌虛真人與茯苓是老熟人了,交情算得上深厚,他愿意為茯苓撐腰。
“我來說嗎?”茯苓有些意外。
云鏡也很意外,茯苓其實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一日她趕來后看到小晉受傷,就帶上小晉直接離開了,對受了傷的他一眼都沒多看。
反正茯苓也不會替他說什么好話,不是直接推辭說自己不知道,就是說些讓執(zhí)法堂好好調(diào)查之類的場面話。
指望她維護自己?那他就太瞧得起自己了。
在茯苓眼里,他這種倒貼的,估計連小晉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
云鏡低著頭,自嘲地笑了笑。
這種事他早就習(xí)慣了,就算他把自己偽裝得再像個出身良好的人,也改變不了他曾經(jīng)有過一段怎樣卑躬屈膝的過去。
“云鏡受傷了,徐風(fēng)的二師兄也傷的不輕,光看兩人的傷情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動手在先�!避蜍呦肓讼牒螅_始講了。
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也正如云鏡所料,誰也不幫,很公正。
茯苓作為紫霄宗的弟子,沒有直接護著徐風(fēng)他們,幫他們對付他這個青元門的外人,他都該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