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徐善忽然失笑:“李元,你還真是不會說謊,怎么可能漂亮。”
他解釋:“會恢復(fù)的,這段時間就戴口罩吧�!�
“嗯�!�
李元要去交代競選的事情,待了一會兒就離開。
他走后,鄭裕來了。
今天的課是走讀形式,事情發(fā)生的時候鄭裕不在,在其他班級,他來的時候林醫(yī)生正在給徐善更換輸液瓶,鄭裕坐在徐善的床邊,擰著眉盯著她的臉,許久也不開口說話。
徐善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怎么,過來看我死沒死?”
鄭裕側(cè)臉緊繃:“徐善我來看你,你非得這么說話?”
徐善嗤笑一聲:“怎么,我有今天還不是拜你和李元所賜,難不成還要我謝謝你?”
說著,她語氣一頓,似譏似諷:“死不了,只是很難受你,你前些日子也過敏了應(yīng)該知道這種感受吧�!�
徐善余光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林醫(yī)生,而后看向鄭裕:“聽說你們家的家庭醫(yī)生治療過敏很厲害,可以推薦給我嗎?”
聽徐善提起這個,鄭裕緊抿住唇,臉色有些陰沉,但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揚,撤了層遮羞布:“那個醫(yī)生辭職了,我們家現(xiàn)在沒有家庭醫(yī)生,清潭洞附近那家私立醫(yī)院,我有個熟悉的醫(yī)生,你什么時候有空,我讓他過去你家�!�
聽到這里,站在旁邊給徐善換藥的林醫(yī)生動作一頓,若有所思,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常。
鄭裕緊緊皺著眉,盯著徐善的臉:“臉上癢的話也別撓。容易留疤。”
徐善淡淡地嗯了一聲,一副不愿同他交談的模樣。
鄭裕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好休息,下午的競選不用擔(dān)心�!�
而后抬步離開
下午競選演說開始前的一個小時,徐善為了讓社會關(guān)懷對象免受霸凌,吃了紅豆面包差點過敏休克死掉的事情就已經(jīng)傳遍了德亞高,IS上各個版本都有,她的行動與公約一致,在學(xué)生們中的口碑一下子翻轉(zhuǎn),從地獄到天堂。
徐善推開禮堂的門,近黃昏的光線沒有那么刺眼,但依然熾熱,她的手還在抖,臉上的紅腫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清凌凌的,站在演講臺后,冷靜的講完事先背好的稿子,聲音清甜微軟,條理分明,讓人很有好感。
姜承演說順序排在徐善后面,他站在舞臺紅幕布后側(cè)看著徐善,眼神復(fù)雜,她對自己真夠狠的。
徐善口碑翻轉(zhuǎn),加之李元的30%,第二天結(jié)果公示,徐善毫無意外地當(dāng)選全校會長,在綜合生活記錄簿上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徐善過敏后,李元對她的態(tài)度,也產(chǎn)生了很微妙的變化。
公告出來這天,放學(xué)后,徐善背著書包出來,他就等在門口,黑色的私家車里后座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白皙矜貴的臉:”徐善,上車。”
看著她的表情淡淡的,語氣里透著一股明顯的緊張,但是又有不容拒絕的強勢。
徐善:“父親囑咐我早點回家,給我準(zhǔn)備了慶祝party。”
他語氣不耐:“不會耽誤你回家,快上車�!�
徐善沒再拒絕,上了車。
車內(nèi)空間很大,兩人都坐在后座,中間幾乎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她開口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神神秘秘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平穩(wěn)行駛,大概開了十分鐘后停下,是一家書店,徐善跟在他身后進去,剛進門,就聽他聲音淡淡的和工作人員說:“詩人金春洙的詩集全都包起來�!�
他側(cè)過頭,看她:“你不是喜歡他的詩嗎,可以多看看�!�
徐善笑了起來:“李元,你在演晨間劇嗎?”
“我不需要,我手里的那本就夠了�!�
心意被無視,他臉色有些難看,擠出句:“隨你�!�
徐善沒在意他,在書架之間穿過,指尖劃過一本本書籍,從里面挑中了一本,付完款后送給他:“沒事的時候你也稍微看一下書吧,有內(nèi)涵,有教養(yǎng)的財閥三代,比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要更受人們歡迎一些�!�
李元看清書名,正要發(fā)火,看到她臉頰邊隱約的紅腫痕跡,身子一僵,騰騰燃燒的烈焰頃刻之間盡數(shù)熄滅。面無表情地接過。
他對她的容忍度在慢慢提高。
46.被推下去
[VIP]
徐善回到家的時候,
徐父徐母早都已經(jīng)給她布置好了party,比上次她拿了一等的時候還要隆重,畢竟這次她成功當(dāng)上全校會長之后就再也沒有后顧之憂了,
現(xiàn)在她的生活綜合記錄部已經(jīng)足夠完美,
沒有任何瑕疵。
徐善將書包交給傭人,
換好拖鞋走到餐桌旁,白金色系的長餐桌上擺滿了鮮花,
還有精致的甜品,都是徐母親手做的。
只是徐母看見徐善臉上因為過敏而泛起的紅腫和密密麻麻的小疙瘩還是有些心疼,
語氣表情比往日里還要柔和:“善兒,快坐。”
徐善微笑著嗯了一聲,
而后抽出椅子坐下來,徐父坐在主位上看著徐善,儒雅的眉眼越發(fā)溫和:“善兒,現(xiàn)在你成功當(dāng)上了全校會長,別沒有什么需要再費心的了,剩下的日子便好好享受最后的高中生活吧,
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恩善院的活動如果你想去做就接著去,如果不想去做的話,
就直接終止就好了�!�
徐善溫順地笑著:“做事還是有始有終比較好,父親,恩善院的社工活動我打算做到最后。”
聞言,徐父笑了笑:“我們善兒還真是善良,
好,
你想做的話就繼續(xù)去做吧,
我支持你�!�
坐在徐善對面的徐母也笑著附和:“我也支持,
只要說我們善兒想做的我都支持�!�
徐父見徐善心情似乎還不錯的模樣,又提起李元,為他解釋開脫:“善兒,這次的事情元少爺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如果沒有他幫忙的話,你也不一定能夠成功當(dāng)選全校會長,你現(xiàn)在也脫離了危險,沒有什么大礙,不要同他計較好嗎?”
“父親了解元少爺,他不是什么品行惡劣的壞孩子,他也不知道你對紅豆過敏,絕對不是故意的,我們善兒這么善良,一定能原諒他對吧?”
徐善唇瓣輕啟,語氣中并沒有什么怨懟的情緒:“父親說的是,如果沒有李元的話,我最后的競選演說也不一定會這么順利,您放心,我不會同他計較的,只是過敏而已,臉上的疙瘩和紅腫過兩天就消了。”
聞言,徐父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善兒果然最懂事了,從來都不會讓父親操心�!�
坐在一旁的徐母臉色卻有些緊繃,說實話,看過徐善因為紅豆過敏而休克,臉色蒼白在躺在床上,沒有生機的模樣,她此刻實在沒有辦法再像徐父那樣心平氣和地面對李元,但她也了解徐父的心思,他想讓善兒和元少爺訂婚,自然不能讓善兒害怕元少爺,所以一再從中緩和,為他惡劣的行為開脫,怕善兒怨恨元少爺。
徐母看著徐善紅腫的臉,眼底滿是心疼快要溢出來了,不想聽徐父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便開口打斷他:“善兒,善快嘗嘗母親做的甜品,有你最愛吃的芝士甜松餅�!�
聞言,徐善嗯了一聲,拿起刀叉動作優(yōu)雅地切了一小塊松餅,徐母做甜品就是一味的往里面堆疊餡料,松餅疊了很多層,中間夾著希臘酸奶還有甜蜜的果肉,切開之后有酸奶流出來,奶香甜香四溢。
徐善用叉子叉了一小塊送進嘴里,慢慢地咀嚼著。
徐母神情溫柔期待的注視著她。
徐善咽下去,微笑:“好吃,母親。”
徐母這才松了一口氣,唇邊漾起笑來,模樣愈發(fā)的溫柔親和:“我們善兒喜歡就好,這次換了別的牌子的酸奶,我還怕你不喜歡,喜歡的話就多吃點�!�
徐善嗯了一聲后,切著松餅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徐父,輕笑著提議:“父親,上次我考了一等的慶祝party,姜部長一家都沒有來,不如這次再邀請他們一次吧,也不知道最近姜夫人的身體有沒有好一些。”
聞言,徐父臉上露出微笑:“是啊,不知道姜夫人最近身體有沒有好一些,這樣吧,善兒親自給姜部長打一個電話吧,也許你的面子比我的面子要大,你親自邀請的話,姜部長一家說不定會過來�!�
說著,徐父拍了拍手,很快傭人就把手機給他送過來,他劃開手機屏幕點開通訊錄,找到一個熟悉的號碼撥了出去,然后將手機遞給徐善,徐善恭敬的雙手接過,放在自己面前的餐桌上開了免提,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傳來姜部長冷沉的聲音,即使隔著屏幕看不見他的臉也能感受到他現(xiàn)在隱忍著的怒氣:“徐秘書長,有什么事嗎,請說�!�
徐善覺得好笑,眼下這副場景和上次她得了一等時的場景,似乎并無分別:“姜伯父,我是徐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就是這幾秒的空擋,電話那頭女人細碎的嗚咽啜泣聲愈發(fā)明顯,姜父的聲音越發(fā)冷,像淬了冰一樣:“是善兒啊,有什么事嗎?”
徐善輕笑,聲音溫婉:“姜伯父今天公告出來,我成功當(dāng)選了全校會長,父親和母親在家里給我準(zhǔn)備了一個簡單的party,想要邀請您一家過來,上次我考了一等邀請您,因為姜伯母身體不舒服,您就沒過來,這次可一定要過來啊,我好久都沒有見到姜伯父您了�!�
電話那頭姜父的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握緊手機,沉聲開口:“你姜伯母上次生病之后一直沒有好轉(zhuǎn),最近反倒愈發(fā)的嚴重了,她沒有辦法過去了,姜承也要留在家里照顧他母親,這樣吧,我自己過去,為我們善兒慶祝一下當(dāng)選全校會長如何?”
聞言,徐善語氣狀似關(guān)切:“姜伯母身體還好嗎?沒事吧?”
對面聲音沉沉:“去檢查過了,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身體不舒服,需要按時吃藥�!�
聽他這么說,徐善像是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姜伯父您自己過來我也很開心了。”
姜父問:“我們善兒想要什么禮物啊,當(dāng)選全校會長這么值得慶祝的事情,我總不能空手去。”
徐善聲音溫和:“姜伯父您能來就是我的榮幸了,不需要禮物�!�
電話那頭的姜父恨得咬牙切齒,暗罵徐善這個賤丫頭,和他父親一樣讓人倒胃口,可卻還要做出平和的語氣:“善兒這張嘴越來越甜了,好,那我就直接過去了,今天匆忙,禮物的話伯父日后再補給你�!�
徐善微笑:“好,那我們等您。”
姜父嗯了一聲,便匆匆掛斷電話。
姜父掛斷電話之后,眉眼暴躁地狠狠將手機砸在地上,拿起手中的皮帶狠狠地抽在姜母身上,她臉色蒼白,被打的痛呼一聲,止不住地哭泣,穿著裙子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已經(jīng)布滿了紅痕,滿臉眼淚瑟縮地求饒。
見父親又開始打母親,姜承也跪在地上,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姜母的身前,張開雙手擋住她,求饒:“父親別打母親了,要打就打我吧,我錯了,我不該輸給徐善的,父親,求求你了,不要再打母親了,打我吧�!�
姜父怒火攻心,拿著皮帶狠狠地抽在了姜承的臉上,清俊白皙的臉頰頓時浮現(xiàn)起一道要血痕,從白皙的肌膚里邊往外透著血腫。
姜父暴躁又陰沉,氣急敗壞地咒罵:“就是因為你這個廢物,因為你輸給了徐善,你知道一會兒我去徐家會有多難堪嗎!”
“要面對徐秘書長的炫耀,還有徐善那個賤丫頭不入流的挑釁,這些都是拜你所賜!”
姜父盯著姜承,神情猙獰,一字一句的開口咒罵:“你就個廢物,我為什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贏徐善一次給我長點臉,明明理事長吩咐的所有的事情我都做得極好,就是因為你,因為你總是被徐善踩在腳下,徐秘書長才會總在我面前那樣囂張,讓我被他壓一頭!”
“內(nèi)審成績輸給徐善,全校會長你也沒競選成功,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姜承我告訴你日后徐秘書長再在我眼前炫耀一次,徐善再在我眼前耍一次不入流的小把戲,我就打你一次�!�
說著,姜父語氣一頓,眉眼愈發(fā)陰沉:“不,不打你,你母親替你挨打!”
“你不是總覺得我這個父親暴力嗎?因為總是打你,所以你才總是一副懦弱的模樣,以后我都不會再打你了,你犯的錯的話就由你母親來承擔(dān),誰讓她沒有教養(yǎng)好你,把你教養(yǎng)成了今天這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讓我丟盡顏面。”
聞言,姜承慌亂地跪著爬到了姜父在腳下,抱著他的腿,哀切地懇求:“父親,別這樣,打我吧,您打我吧,別打母親�!�
“我以后一定會用心做的,父親求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姜父冷嗤:“機會?”
“哪里還有機會了?徐善已經(jīng)拿到了一等,內(nèi)審成績管理的十分優(yōu)秀,現(xiàn)在又成功當(dāng)選了全校會長,校內(nèi)評價也是極佳,她的綜合生活記錄簿現(xiàn)在是完美沒有任何缺點的,你還能做什么阻擋她申請首爾大嗎?”
“以后她會帶著無數(shù)光環(huán)進入到SK財團,而你就算沾了我的光進入到SK,也永遠低她一等,會被她踩在腳下�!�
“姜承這是你的人生,現(xiàn)在你把你的人生搞得一團糟,連帶著讓我也跟著你丟盡顏面,別求我,我也是為你好,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你才能清醒一點,盡力挽回一下局面,起碼也申請一個像樣一點的大學(xué),別讓我再跟著你丟臉了�!�
說完,姜父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姜承的心窩上,姜承身子一歪,伏在地上,皺眉強忍痛苦喘息著。
姜父卻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就抬步回樓上換了一套衣服,又恢復(fù)成干凈體面的姜部長坐車前往徐善家。
姜父離開后,別墅內(nèi)姜母仿佛死里逃生,眼眶通紅,臉上掛滿了淚水,連滾帶爬地爬到姜承身邊扶起他,哽咽著詢問:“兒子沒事吧,怎么樣?還好嗎?”
姜承皺著眉,抬起頭,姜父用了極大力氣踹在了他的心窩上,現(xiàn)在只覺得呼吸悶窒,他瞥見姜母手臂上被皮帶抽打出的血痕,氣血翻涌,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更恨贏了他的徐善,他眼底恨意熊熊燃燒,聚成烈焰,徐善就像是他擺脫不掉的夢魘,他永遠贏不過他,而她每一次贏過他都給他帶來滿是傷痛的噩夢,曾經(jīng)這種傷痛還只是降臨在他自己身上,而現(xiàn)在卻連累他的母親也跟著挨打,承受父親的暴虐。
都是因為徐善!他要殺了她!
只要她死了,徐父就沒有辦法在父親面前囂張了,他也不用被父親和徐善比較來比較去,那時他就可以徹底擺脫掉這個夢魘了!
姜父到達徐家的別墅之后和他預(yù)想的差不多,徐父總是在餐桌上若有似無的炫耀,而徐善則兩句話不離姜承看似是寬慰姜父,但實則是火上澆油,這一頓飯吃下來,姜父原本就熊熊燃燒的怒火更是被添了把火,燒得更旺了,后半夜他回家之后陰沉著臉沒有回自己的臥室,而是去了姜承的臥室,姜承臥室的門被從里面反鎖上了,他叫了傭人拿來鑰匙,直接開門進去,將躺在床上已經(jīng)熟睡的姜承從床上拽了起來,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然后又罰他在樓下客廳跪了一晚。
翌日,徐善出門前傭人將準(zhǔn)備好的游泳服放在精致的購物袋里遞給她,徐善接過打開看了一眼,游泳服疊的工整,她剛一打開就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散發(fā)出來。
今天的體育課是游泳課,男生和女生一起上的那種,所以泳衣也不是什么性感的類型,就是普通的短袖短褲,外面還有一件淡粉色的防水長袖外套,更像是運動服,即使下了水貼在身上也勾勒不出來什么曲線。
徐善拎著手里的購物袋出了別墅,傭人看著她的背影,恭敬頷首:“小姐慢走�!�
到學(xué)校之后,徐善沒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去了四樓偏廳的儲物柜放游泳服,班級里有不少女生也在這里,自從昨天徐善為了幫助被李元霸凌的社會關(guān)懷對象而吃下紅豆面包,差點過敏性休克,有生命危險,堅守了她立下的公約,后又通過演說成功當(dāng)選全校會長,大家對她的態(tài)度又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次變回了曾經(jīng)對她那種和藹又親近的態(tài)度,不,甚至比曾經(jīng)還要更加和善親切。
仿佛曾經(jīng)在徐善競選期間立下反對校園內(nèi)部暴行公約時,因為李元和鄭裕的針對而遠離她的不是她們一樣,都笑著同她打招呼:“善兒,早呀!”
“早上好,徐善�!�
天氣氣溫一天比一天低,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上了長袖襯衫,徐善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長袖襯衫,黑色包臀裙,外面套了一件米白色馬甲,黑色的長卷發(fā)披散著顯得皮膚越發(fā)白皙,薄薄的空氣劉海遮住光潔飽滿的額頭,因為過敏痕跡還沒過去,所以戴著口罩,紅腫的地方被遮住顯得清麗。
徐善似乎也并無芥蒂,禮貌地回以微笑:“早上好�!�
而后抬步走到自己的儲物柜前,輸好密碼,儲物柜的門剛一彈開,里面就有東西噼里啪啦掉出來,和上次秘密朋友期間李元給他塞了一儲物柜閃亮的發(fā)飾和定制款的領(lǐng)結(jié)一樣,他很固執(zhí),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包括想送她詩集這件事,厚重詩集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砸在地上發(fā)出悶響。
把周圍女生的視線都吸引過來,大家笑著過來蹲在地上幫忙撿起來,然后又七嘴八舌地打趣她。
“善兒,上次是發(fā)飾,這次又是詩集,我發(fā)現(xiàn)你有一個特點,喜歡什么的話就會買很多,又不是追星要抽簽售,同樣的詩集你買這么多本做什么呀?”
“就是,知道你喜歡金春洙的詩,但是也不用買這么多本鑒賞吧,你手里不是有一本嗎?我看你經(jīng)常在翻看�!�
“徐秘書長還真是寵愛你呀,看樣子他每個月一定給你很多零花錢�!�
“善兒喜歡嘛,有什么好奇怪的,這一點我和善兒還挺像的,喜歡一個什么東西就會買很多,我看她手里經(jīng)常拿著金春洙的那本詩集在看,書頁都有些泛黃破舊了,多買一點的話可以每天都看新書,挺好的,而且金春洙的詩寫得真的很美,很有意境,我超級喜歡的。”
徐善溫溫柔柔地笑著:“你們喜歡的話一人拿一本吧�!�
反正是借花獻佛,做順?biāo)饲椤?br />
只可惜和漂亮耀眼的發(fā)飾,精致美麗的定制款領(lǐng)結(jié)不同,女生們顯然對這種厚重枯燥無趣的詩集沒有什么興趣,紛紛搖搖頭婉拒了。
女生們都以為是徐善自己買的,她當(dāng)著大家的面也沒有辦法把這些詩集扔進垃圾桶里,所以便擱在儲物柜里放著,將這些詩集堆疊到一起,推到了最里面,然后將裝著游泳服的購物袋放了進去。
她也沒有改密碼,因為無論改什么密碼,李元都有辦法把它打開,改了也沒用,沒必要多此一舉。
上午課程結(jié)束,下午開始體育課。
游泳館內(nèi)有單獨的更衣室,學(xué)生們換完游泳服之后走了出去,富家子女大多數(shù)會游泳,老師沒有什么用處,隨意囑咐了兩句就走到一旁歇息去了,讓他們自行活動,安全員坐在高處負責(zé)安全。
從高三開設(shè)了游泳課之后,徐善就沒下過水,別人一問的話她就借口不會游泳害怕水搪塞過去,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其實她會游泳,只是她要營造出一種不會游泳的假象,為了等待某一天能派上用場,她側(cè)頭不經(jīng)意間和姜承對上視線,即使隔得遠,也能看清他眼底那刻骨的恨意,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要殺了她的模樣。
徐善微微垂下頭,眼里閃過淺淺笑意,也許就是今天,只不過她還要推姜承一把,他現(xiàn)在雖然恨她,但還是太理智了,人只有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才會做出無法控制的行為。
和徐善的假裝不會水不同,姜承是真的不會游泳,而且他很害怕水,所以每次上游泳課的時候都離得遠遠的一個人待在旁邊,之前鄭裕同他關(guān)系好的時候,偶爾會陪他一起待著,但現(xiàn)在他們倆鬧掰了,便只有他一個人了。
姜承怕水的原因只有徐善知情,聽徐父當(dāng)做笑料說過,姜承小時候溺過水,不是因為大意或者什么意外,而是因為他小的時候姜父逼他學(xué)游泳,他很害怕,不敢下水,姜父脾氣暴躁,最厭惡他這幅懦弱模樣,覺得他沒出息,非常不耐煩,一腳就把他踹了下去,覺得他多撲騰兩下自己就學(xué)會了,也就不會對水那么恐懼了,只是冷眼站在岸上看著他掙扎,可誰知姜承是真的溺水了,這也是為什么姜承一直不喝冷水的緣故,聽徐父說那個時候已經(jīng)都秋季末了,泳池也沒開恒溫水,涼的透骨。
游泳課結(jié)束之后,其他人都濕噠噠的爬上岸來,即使泳池開的是恒溫水,但是因為最近天氣涼了,一上到岸上來還是有一些冷颼颼的,大家都匆匆忙忙披上浴巾跑去了更衣室換制服。
從游泳池里爬上來的鄭裕遙遙看了徐善一眼,她一個人靜靜坐在白色泳池椅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過敏的痕跡還沒有褪去,他順手從就近的泳池椅上拿了兩條干凈的浴巾,用其中一條抬手擦了擦自己濕噠噠的頭發(fā),另一條攥在手里,抬步朝著徐善的方向走過去,在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抬手將那條干爽的浴巾一下子蓋在她頭上,她身形纖細,被白色浴巾蓋住,只露出幾縷柔順黑發(fā)。
徐善蹙眉扯下浴巾,眼前卻出現(xiàn)一張放大了的俊臉,鄭裕見徐善眉頭輕蹙著,惡劣地笑了一下:“怎么?生氣了?”
“我們都濕噠噠的,就你一個人干干爽爽的,我也生氣。”
鄭裕因為徐善這張永遠平靜溫和的臉上染上一絲不滿的模樣,感到異常愉悅,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笑著離開。
游泳池的人快散盡了,只剩姜承和徐善,姜承也從白色泳池椅上起身,徐善快步走過去,從后面抓住他的手腕:“等一下姜承�!�
姜承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向徐善,擰著眉,眉眼陰沉,倏地抽回手,儼然一副不欲與她多交談的模樣,語氣尖銳諷刺:“怎么,又要同我炫耀,你當(dāng)選了全校會長,而我又輸給了你�!�
兩人就站在泳池深水區(qū)邊上,而徐善又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泳池的邊緣,她輕笑了一下,仿佛扒開了那層溫和優(yōu)雅的皮,露出內(nèi)在刻薄又惡毒的一面,勾唇嘲諷地嗯了一聲:“是啊,當(dāng)然要找你炫耀了�!�
“姜承如果沒有你和我對比的話,我的贏將毫無意義,你又輸給我了�!�
姜承垂在身側(cè)的手狠狠攥緊,死死的盯著徐善:“徐善,你別得意!”
徐善勾唇輕蔑地笑著:“昨天我給姜伯父打電話邀請他來家里參加party的時候,隱約好像聽見電話那頭有女人在哭。”
“該不會是姜伯母吧,說來也奇怪,上次我拿了一等邀請你們來參加party的時候,姜伯父就說姜伯母身體不舒服婉拒了,這次又是�!�
“可我細問他,他又說姜伯母沒什么大事,該不會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出了什么事沒辦法出門見人吧�!�
徐善表情越發(fā)惡毒,像是在故意激怒姜承:“讓我想想有什么事能讓一個人沒辦法出門見人呢�!�
“像我一樣過敏?”
說著,她勾唇輕笑了一下,語氣刻薄:“還是被打了,臉上身上都有傷,為了不丟人,所以才躲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