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僵硬了一瞬,隨后親呢的刮了刮我的鼻子,語氣卻堅定。
“都是當(dāng)媽的人了,怎么還這么任性,我還能養(yǎng)不起你們娘倆?”
他招招手,軍醫(yī)就走了進(jìn)來,仿佛是怕我反抗,他把我死死圈在懷里,示意快點。
他已經(jīng)給白玲鋪了這么好的路,為什么還容不下我的孩子?
難道就因為孩子身上流著我一半的血,所以不配花他錢嗎?
閉眼,淚如雨下。
既然如此,我成全他。
想通后,我放棄抵抗,他感覺到我的放松,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
“別怕,睡一會就好�!�
藥劑推入身體,痛感來的很快,不愧是牲口用的,不到十分鐘,我就覺得小腹往下墜。
半夢半醒間,我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剝離我的身體。
“別咬自己,咬我,禾禾。”
徹底醒來后,軍醫(yī)遺憾的對我搖搖頭。
“嫂子,你身體太弱,虛不受補(bǔ),這胎沒保住�!�
我無聲的張了張嘴。躺在床上,淚水自眼角滲下。
蔣佑紅著眼讓我咬住他的胳膊,不停的安撫。
“媳婦兒,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保證�!�
哪里會再有呢,這個孩子是他父親放棄的。
我與蔣佑,再無以后。
夜半,他終于熟睡,我悄悄起身掙扎著起身去找我父母的信,沒想到和信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日記本。
里面密密麻麻寫著他對白玲的愛戀。
他是她的大哥哥,所有關(guān)于白玲的東西他都妥善保存。
從她掉下來的第一顆乳牙到頭上纏的紅頭繩,每樣?xùn)|西旁都詳細(xì)記錄著時間和當(dāng)時的心情。
甚至白玲第一次來例假弄臟的褲子都是他洗的。
日記的最后是一沓厚厚的匯款單。
結(jié)婚后,他依舊主動每個月把三分之二的工資匯給了白玲,生怕她主動開口難為情。
可我從來沒見過他的工資條,都是我用多少,問他要多少,省了又省才鼓起勇氣張嘴。
每次開口,他探究的目光都扎的我羞愧難當(dāng)。
仿佛我這種臟人多吃一粒米都是罪過。
原來,他也知道開口討要會傷自尊,是我不配而已。
我以為我已經(jīng)麻木,可看到這些東西后還是哭的泣不成聲。
為什么是我,怎么偏偏是我?
清醒后我的腦海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走。
找到我親生父母的通訊地址后,我默默摘抄了下來,去市里的班車三天一趟。
三天,夠我收拾完東西了,環(huán)顧四周,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因為結(jié)婚的時候不是黃花閨女,所以婚后我不敢多打扮,生怕別人嚼舌根。
幾件洗的發(fā)白的衣服,破了洞舍不得扔的襪子內(nèi)褲,就是我的全部家當(dāng)。
軍婚難離,但我想試試。
在客廳了枯坐了一夜,直到天剛蒙蒙亮蔣佑就醒了。
或許是我的臉色太難看,他習(xí)慣性的摟過我安慰。
“是不是又想那件事了,我跟你說了,能娶你我就絕不介意,咱不多想了行嗎?”
介意?他有臉介意么?這一切不都是他做的么?
我不言語,頓了半晌,他又提出。
“大妹回來探親了,媽年齡大了,我們當(dāng)哥嫂的總要回去操持�!�
“大妹跟白玲從小是姐妹,回去后你懂點事長點眼色,千萬別鬧,媽年齡大了,看不得這個�!�
我沉默的點點頭,無所謂,倒數(shù)兩天而已,不讓他察覺才是最好的。
剛進(jìn)門就看到桌上殘羹剩飯,所有鍋碗瓢盆都泡在水里等著我刷。
而白玲和蔣霞一左一右的圍著婆婆,逗趣個不停。
看到我進(jìn)門后,婆婆翻了翻白眼吐出瓜子殼。
“不下蛋的母雞,真不知道我們蔣佑看上你什么?我們蔣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十八輩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