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最近的鄰居,都在八百米開外。
靈車根本開不進(jìn)來,只能停在山下,抬著擔(dān)架和斂尸袋等,步行上山。
等到了農(nóng)房外,我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了常老三。
這家伙,還真是官家代理人。
這種事兒,哪兒哪兒都有他,業(yè)務(wù)是真廣。
他正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見我和黃毛過來,笑呵呵的就迎了上來:
“黃少,李續(xù)兄弟,你們終于來了�!�
我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黃毛顯然和他更為熟悉,直接開口道:
“常老三,里面什么個情況?”
常老三回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可憐啊!倆老人,無兒無女,活活的給餓死了。
附近的村民路過,聞到臭味,趴到窗戶看了一眼,這才見到異常報(bào)了警�!�
“老人沒有低保么?怎么給餓死了?”
我皺眉問了一句,因?yàn)檫@種事發(fā)生在我們這兒,還是挺離譜的。
常老三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怎么可能會沒有。
你們來之前,他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
老兩口是五保戶,保吃、保穿、保醫(yī)、保住、保葬。
但老人家里,除了半個吃剩下,都已經(jīng)發(fā)了芽的紅薯,什么都沒有。
東西和錢,全讓同村的看護(hù)員給貪了,想想都?xì)馊恕?br />
所以死者是被間接害死的,可能有些怨氣,一般人搞不定。
還得哥兒幾個過來收尸……”
我就說,怎么還能給人餓死,原來這里面有人禍。
我“嗯”了一聲,搞清楚緣由,就更方便處理。
現(xiàn)在也就不再多問,對著黃毛道:
“小龍,咱們開始干活兒吧!”
第三十二章
陰陽眼
黃毛雖然是個精神小伙兒,但做事兒很積極。
聽我開口,直接拿出了白手套和口罩:
“開工開工,大吉大利�!�
與此同時,我也戴好了手套,提著擔(dān)架便穿過了警戒線。
剛到院子里,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腐臭味道。
很刺鼻,讓人作嘔。
就算戴著口罩,都擋不住那種腐尸的臭氣。
可旁邊的黃毛卻和沒事人一樣,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進(jìn)了屋子。
我在后面提著擔(dān)架,迅速跟上。
站在門口,往屋子里四周打量了一眼,兩間房。
堂屋內(nèi)就是廚房,連通一間臥室。
陳設(shè)很少,屋子破舊不堪。
進(jìn)到臥室,一眼就瞧見了床上的尸體。
尸體已經(jīng)小規(guī)模腐爛,長出了蛆蟲。
看在眼里,相當(dāng)?shù)膼盒摹?br />
但這里,卻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感覺,陰氣很重。
但現(xiàn)在是白天,陰氣重我也沒什么顧忌。
拿出銅鏡,四處照了照。
銅鏡屬陰,用井水浸泡洗凈便能照鬼。
是最簡單的見鬼法器。
車上的工具箱內(nèi),這些東西都是現(xiàn)成。
下車的時候,也就隨手拿了過來。
此刻我左右照了照,特別是尸體附近。
但在銅鏡內(nèi),除了有隱隱黑霧,并無異樣,便收起了銅鏡。
站在床頭的黃毛,剛點(diǎn)了三炷收尸香,便扭過頭來對我說道:
“續(xù)哥,這屋子里鬼氣很重。
但我進(jìn)來,并沒見到有臟東西。
想來不在這里,肯定是跑到外面去了。
咱倆先把尸收了,晚上再挑餓死鬼的蝦線……”
我心頭一震,有些驚訝的看著黃毛。
這小子,隨便掃一眼,不用任何法器便判斷出這屋子內(nèi)的情況,真是有些本事。
“小龍高��!掃一眼就能判斷出這里的情況。”
我夸贊了一句。
黃毛卻“嘿嘿嘿”笑了幾聲:
“小意思,我左眼與一般人的不同。
只要集中注意力,能夠模糊的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一聽這話,心頭又是“咯噔”一聲。
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那黃毛的左眼,豈不是傳說中的陰陽眼?
這種眸子,在民間流傳很廣。
可百萬人里,也未必能出現(xiàn)一個。
真是沒有想到,我這收尸搭檔黃小龍,就是這樣的人。
“小龍,你的左眼是陰陽眼?”
我驚訝道。
黃毛捋了捋頭發(fā),有些小得意道;
“是,但也不全是。
我這眼睛不是天生的,是后天形成。
看那些東西依舊很模糊。
想要看清,還是得用上七星草泡的牛眼淚輔助開眼……”
黃毛出口證實(shí),雖然有缺點(diǎn)。
可我聽來,依舊感覺很是牛叉。
干咱們這行,與死人為伍,天天接觸臟東西。
黃毛有這么一顆陰陽眼在,根本就是老天爺喂飯吃,天生就適合走這條路。
難怪黃毛看著這么殺馬特,依舊能夠在殯儀館就職。
就這陰陽眼,便是常人難以比擬的天賦能力。
小小的驚訝后,開始和黃毛干活。
因?yàn)槭w已經(jīng)腐爛,還有蟲子。
收尸時,我倆都顯得小心翼翼。
尸體是餓死,餓死的人,一般魂魄會化作餓死鬼。
尸體基本不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要不然這兩尸體,也不會腐爛。
我倆也沒遇到太多麻煩。
前前后后忙活了一會兒,便將兩具尸體封進(jìn)了斂尸袋
做完這些,我倆才一前一后,就準(zhǔn)備先抬一具尸體出門。
可是,就在我倆握住把手,準(zhǔn)備抬尸的時候。
這擔(dān)架上的尸體,卻好似千斤鐵石。
就算我和黃毛一起用力,牙都快咬碎了,都抬不起擔(dān)架。
我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常,松開了手,回頭看向擔(dān)架上的斂尸袋。
黃毛也是眉頭一挑,驚呼道:
“臥槽,這屋子里沒臟東西��?
尸體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重,根本抬不動?”
我看著地上兩具套著斂尸袋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