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都知道,”沈禮釗輕輕撫摸著唐殊的頭發(fā)和耳朵,“假話成不了真,也不可能威脅成功,你只是——”
“只是有點嘴硬而已�!碧剖飧砂桶吞嫠氐�,又飛快湊上去貼緊了沈禮釗的嘴唇。
他閉著眼,脈搏一突一突地跳著,下身被圈住的時候,心底的心猿意馬也瞬間被揪住了小辮子,根本無處遁形。
沈禮釗舔咬著唐殊柔軟的唇瓣,問道:“只是嘴硬?”
他們之間唯一的阻隔便是那床可有可無的毯子,被沈禮釗徹底抽走后便什么也沒了,之前脫下的衣服也全掉到床下,窗口的窗簾稍稍拂動仿佛就有風擦著赤條條的皮膚飄過。
唐殊敏感地弓了弓身體,夾緊的雙腿被一把分開后又和對方交纏上,勃起的陰莖在沈禮釗手里沒兩下就全硬了,頂端緩緩流出清液。
唐殊微微推了沈禮釗一把,氣喘吁吁地看著沈禮釗,像是又不大高興的樣子。
他分得很清,又十分記仇,果然開口:“剛剛你還不想要。”
“沒說不想�!鄙蚨Y釗糾正他。
唐殊雖然并未反抗,但其實也什么反抗能力,咬唇哼哼兩聲,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壓抑住挺腰想蹭的沖動。
他直挺挺僵著,全身都不能動了似的,膽子也變大了
故意說道:“想也就那樣,你今天射得好快……”
沈禮釗看著唐殊,反倒笑了,翻身抬起他那條腿就按在腰上,然后握著自己脹大的性器往唐殊穴口周圍蹭,一下一下,時不時就像要插進去。唐殊頓時渾身繃緊了,腿根發(fā)著抖。
“我都這樣了,你、你還拉著我做,沈禮釗……”唐殊這一下聲音就變了調,沈禮釗似乎是不小心戳進去的,很快又抽出來繼續(xù)蹭著,唐殊沒招了,開始示弱求饒,“沈禮釗,我手疼,別弄了�!�
“你是手壞了,下面沒壞�!�
唐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簡直也要被氣笑了,他恃寵而驕,哼哼道:“我下午沒吊水,現(xiàn)在做不了愛的�!�
沈禮釗停了下來,捏正他的下巴對視:“到底要不要?”
唐殊遲鈍一瞬,錯過了拒絕的時機,“要”字還沒說出口,沈禮釗已經(jīng)順著滑膩的入口擠了進來。沈禮釗動得很慢,淺淺插著,又俯身吻他。
“你怎么,嗯……你不是覺得對不起我,不是愧疚得,連電話嗯都不打,現(xiàn)在怎么就……”
沈禮釗笑著說:“反正射得快,要不了多久�!�
“......我亂說的�!�
唐殊欲哭無淚,對自己栽贓污蔑沈禮釗的行為表示知錯,才委屈地看了一小會兒,就感覺沈禮釗退出來了。他只恨自己抱不住沈禮釗,連忙跟著貼上去:“我亂說的,沈禮釗,你知道我管不住嘴,喜歡亂說話……”
“嗯,反正這毛病怎么都改不了,”沈禮釗見他一臉緊張,把他好好放躺下,“改不了就不改了,唐殊就這樣也行了,夠可愛了�!�
-
唐殊聞言愣著了,看看沈禮釗,突然安靜下來蔫了好一陣,又拉著沈禮釗胳膊往下拽,讓沈禮釗也躺下來。
“你背對著我�!�
“干嘛?”
“讓你背對著我,你是不是信不過我所以不愿意?”唐殊掰扯著沈禮釗的手臂,一通費勁下來也不知道是他質問鏗鏘、手上力氣用得大,還是得益于沈禮釗配合,總算是讓沈禮釗轉了身。
沈禮釗才不是信不過他所以不愿意。唐殊在心里先反駁起來,從后背貼上去,熱熱的鼻息都吐在沈禮釗耳后。
“唐殊�!�
唐殊應了一聲,松嘴從沈禮釗肩膀上長好了的那處槍傷離開時,留下一片濕乎乎的水漬,然后緩緩拉開少許距離,小聲說:“你叫我唐殊,以前我次次幫你涂藥,現(xiàn)在唐殊就看不得你后背嗎?”
沈禮釗喉結滑動,明知唐殊是故意說的,最終也沉默下來,一動沒動。
本是因為清楚唐殊喜歡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為了順著唐殊那股執(zhí)拗的勁兒,沈禮釗等了良久,感覺唐殊一聲不吭沒了動靜,才剛要轉身。唐殊便猛地湊上來,腦門直直撞在沈禮釗厚實的背上,吃痛也沒喊。
他就把半邊臉頰和嘴唇都貼過去,稍微動一動似乎都能分辨出一些經(jīng)年不褪的傷疤。
唐殊抽出壓在身側的右手,手掌也觸摸上去,比劃著喃喃道:“你不是穿衣服了,為什么也曬這么黑?”
沈禮釗倒是笑了笑:“你跟我出去轉一圈,一個夏天就能一個樣�!�
“行呀,”唐殊說,“你喜歡都行。”
“你喜歡皮膚白的還是黑的?是什么樣?”他挪動著往下,臉還是那么貼著,唇瓣磨蹭著沈禮釗不平整的后背。他探出舌尖舔舔,然后再換個地,做標記的方法永遠沒什么改變。
沈禮釗隨他去了,只伸手往后撈了撈他:“操起來都喜歡。”
唐殊停了會兒才吭聲:“不給你操�!�
他說完發(fā)現(xiàn)自己被套進去了,繼續(xù)不管不顧地親吻著沈禮釗的后背。那上面幾乎布滿了傷痕,還有一些從胸前延伸過來,唐殊從前用手也只馬虎碰了個大概,現(xiàn)在終于完好的摸索拼湊出它們的形狀。
他發(fā)現(xiàn)沈禮釗沒再說話,又說:“不做愛了是不是也不行,就沒別的事干了。每天看電影和睡覺其實好無聊,我們還能去做什么別的嗎?”
“唐殊,”沈禮釗最終轉身摟住了唐殊,“我們還會有很多事可以做,人回家之后可以做很多事。”
“谷倉當年被我?guī)サ娜艘话鸦鸾o燒了。”
“我們還會有新的�!�
唐殊拿腿纏住了沈禮釗,腿根被硬熱的東西頂著反而抬腰蹭了蹭,有些茫然地說:“新的……”
“不是谷倉了,是新的家�!�
唐殊眼睫一顫一顫地緩慢地眨著:“新的家里,我還想要小熊印花的床單,一對一對的杯子和牙刷,不要大房子了,就一間房我們一起睡,衣服放在一起,可以嗎?”
沈禮釗說可以:“放一起,家里就不會有偷衣服的小賊了�!�
唐殊咬了咬唇,好像對偷衣小賊的稱號無心辯解。
左手和沈禮釗十指相扣,他垂眼看著,眼睛仍然很亮,想象力變得豐富起來:“我還想有汽水喝,一起去吃燒烤,如果沒有很多錢了,就都和以前一樣,不用多好……那樣是不是還是得出去賺錢?我不會賺,偷偷搶搶肯定沒問題......”
“不偷偷搶搶,太危險了,”沈禮釗說,“不用你擔心賺錢的事,反正你也很好養(yǎng)活�!�
“我要跟你一起,不然不還是一個人!誰比誰厲害又說不定,你會的我也會�!�
“好�!�
“每天要做那么多事,那我們還做愛嗎?”
沈禮釗的手指被唐殊勾著帶到了身下。
他揉搓著唐殊一直挺翹的陰莖,掰開唐殊主動張開的腿,送胯插入到后穴深處。兩人一同發(fā)出聲舒爽而混沌的喟嘆。
“放松�!鄙蚨Y釗撫摸著唐殊的身體,抽插間帶出他綿長的呻吟。
唐殊一只手也能緊緊摟住沈禮釗的脖子,他靠在沈禮釗耳邊,斷斷續(xù)續(xù)地小聲說:“做吧,你不是我老公嗎?”
“哪學的?”沈禮釗身下鑿進去,嘴上懶懶地問。
“你上次沒聽見?沒看過片?裝吧,那我是你老公�!�
唐殊被沖撞得高聲嗚咽起來。他汗?jié)竦聂W發(fā)亂糟糟粘在臉上,汗水蜿蜒而下時激起細微的癢意,他的視線里只有沈禮釗的臂膀胸膛,沈禮釗動作下牽動的肌肉牢牢壓著他�;孟胫兴麄內匀涣粼谶@片繞不開高山和河流的土地上,有風吹,有雨淋,四目皆山,流水奔騰,而截然不同的生活已經(jīng)近在眼前。其他的都不用確認,他只知道沈禮釗在,沈禮釗不會扔下他,沈禮釗永遠會來找他,把他認清楚,新的家就一定存在。
唐殊笑起來,喘著氣問:“一直和小殊做愛不好嗎?”
沈禮釗手指卡著唐殊的下巴,用力頂進唐殊的身體時心跟著顫動,他低頭擦干了他眼角的眼淚和額頭上的汗水,依舊說好。
qq
整理?221-8-11
2:2:6
唐殊確實每天都待在別墅養(yǎng)傷,哪里都沒有去了。
地方本就坐落在遠城區(qū)的偏僻區(qū)域,秘密住址少有人知,倒是跟養(yǎng)傷的最佳環(huán)境相差無幾。讓唐殊趕走了的醫(yī)生只定期來開藥補藥和檢查傷口,經(jīng)常不到一個小時便可以走了——唐殊不喜歡跟別人共處一室,他自己會打點滴和抹藥,干脆用不上醫(yī)生多跑。
甚至為了防止傷口愈合不齊,棉花條塞在那個貫穿的血洞里,需要時不時來回通一通,順帶做好防感染的措施。這些唐殊也都能自己動手。
沈禮釗不在的時候,阿姨上門做飯常常收拾到扔在茶幾煙灰缸里的針管。沾滿血跡的繃帶棉花就堆在餐桌上。
許是因為藥物作用,或者太疼太難受了,唐殊上樓睡覺再也睡不了多久,一如既往地更不想吃飯。但現(xiàn)在粥端來沒喝的情況已經(jīng)沒再有過。不只沈禮釗的提醒管用,唐殊心中比什么時候都清醒,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必須得快點好起來。
而他果然只有上床做愛這種事是一次都不能落的。沈禮釗從外面回來,時間有早有晚,但不論早晚,沈禮釗在,一般家里便不會來人了。除了樓上房間里,唐殊會赤條條躺在客廳沙發(fā),從前無論事前事后他都愛抽煙,現(xiàn)在更喜歡什么也不做,就直勾勾盯著沈禮釗去洗澡、洗完澡出來了人在屋子里走動。
有時候唐殊從床上醒來,身上清清爽爽,轉頭一圈都找不見沈禮釗的人了,走到樓下客廳和餐桌會發(fā)現(xiàn)到處已經(jīng)變得整潔,廚房傳來哐當又滋滋的響聲。他聞見香味,一推開廚房門,大股大股熱氣就迎面撲來,人被辣椒嗆得一陣咳嗽,沈禮釗身上套著一件背心,連頭都不回,只顧著做自己的事。
“吃飯之前看一下你的手,先出去,等會就好了�!�
“我手好得很,都說已經(jīng)換過藥了,”唐殊倚站在門框邊上的老地方,瞅著鍋里說,“等你下次回來我們就換個新姿勢。別老把我當殘廢,以為一碰就碎啊�!�
沈禮釗把炒好的洋芋絲出鍋,說道:“把菜端出去�!�
“哦�!碧剖庖皇侄酥肴匀徽灸恰�
“再炒個豌豆尖就吃飯了,你要是胃口不好也有粥喝……”沈禮釗轉身時和唐殊對上視線,笑了,“行,還等什么下回,就今天晚上,你別又裝手斷了挨不住就行�!�
“怎么就今天晚上,你可真著急!”
唐殊飛快去放了碗又跑回來,直接湊上去往沈禮釗身上一賴,把下巴搭肩膀上妨礙沈禮釗干活,手已經(jīng)順著摸進背心里,倒像比誰都急哄哄。
但他不繼續(xù)干別的,只是看沈禮釗炒菜,盯著灶臺里冒出的藍色火焰突然說:“沈禮釗,你什么都會做嗎?”
“不會�!�
沈禮釗拍了拍他抱在腰上的手臂,停下來,也不推他走開:“想吃什么?”
唐殊安靜了一會兒:“我想吃小酥肉。”
“下次給你做�!�
“真的?”
沈禮釗說:“要是不想等,讓他們去買點回來�!�
“不要,我要你做的�!�
-
最后坐上餐桌,唐殊也沒拗過沈禮釗給他檢查手上的傷,但他心情似乎格外好,邊吃飯邊哼了哼歌,吃得比平常多了許多。
這半個來月唐殊好像對外面那些破事真的一件都不關心。唐徵躺在醫(yī)院傳出幾次要出院的消息,四處風聲鶴唳,他也毫無反應;沈禮釗繼續(xù)在辦大本營的事,連港口交接送貨也一并轉到了他手里,自然少不了跟江伏碰頭見面。誰都會覺得江伏手中攥了張?zhí)齑蟮耐跖�,居然能讓唐家不再追究、甚至有些忍氣吞聲的意味。像要變天了。這些人也都不會知道,江伏見了沈禮釗卻是已經(jīng)一改當初模樣,反而戰(zhàn)戰(zhàn)兢兢、伏低做小得熟練�?商剖庖矝]向沈禮釗問過這些。
雖然阿維會定期、按時來向唐殊做匯報,但除此之外,他們彼此本身的疑問和疑慮似乎都不多——境況擺在眼前,唐徵為了那顆續(xù)命的腎臟什么都豁出去了,唯恐算計不周,真正的腎源早八百年就藏在了眼皮底下,如今人就剩一口氣能喘,安排的棋局卻“忍辱負重”的還在下著。唐殊和沈禮釗對這一切心知肚明。
他們有著一致的目的,唯一需要揣測的,是對方究竟會怎么做?
他們默契地保持沉默。
沈禮釗要唐殊哪也別去好好養(yǎng)傷,唐殊確實聽話的沒問也沒管,按以往對江伏理應起了殺心卻仿佛一改性情。
但他這也屬于仍然在配合著老東西走完流程。
——唐殊不是說算了就能算了的人。
沈禮釗很清楚,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連他也無法保證唐殊會按兵不動、乖乖待在安全的地方。
而唐殊想的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