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撇不懂規(guī)矩的人一眼，烏涵解釋，“當然不是。要報復早報復了，那鬼藏珠子里做什么？她只是失去記憶，怕是她曾經(jīng)在這座屋子里看到過什么�！�
話音剛落，屋外突然狂風四作，十分配合氣氛的響了幾聲悶雷，又滑過一道亮銀色的閃電。屋內(nèi)因電壓過低，本就不亮的燈泡霎時熄滅，屋外因天氣突轉(zhuǎn)而變得凜冽寒冷，烏云團團壓來，似是驅(qū)趕著光明。
“這座小樓里，有很重的怨氣�！睘鹾谝股锌吹挠葹榍逦闹艿脑┗暧喂硭材鼙嬲J清楚。
盯著干凈的屋子，烏涵注意到，“這座小樓因為這些佛家的東西，生鬼都不敢進入，可見，‘東珠’里的女人曾來過這里，不管是住在這里也好，過路也好，她的記憶既然停在這里，就是與這座小樓有關。”
葉東拿出手機撥通了看門人的電話，講了小樓停電的事情后，將手機上照明的燈打開，示意烏涵先坐沙發(fā)上。
“看門人說，一會兒小樓的主人就會趕到，讓我們稍等片刻�！比~東拿起面前的茶壺，見里面沒水，他起身走入廚房，“我去燒一壺水�！�
烏涵不在意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他走了回來，將一條毯子蓋在了烏涵肩上，“看你穿得薄，捂一會兒吧�！�
繼續(xù)點點頭，烏涵將身子縮進毯子里，因為黑暗，加之她在使用左眼，所以，那雙眼睛里透出了幽藍色的光，像是一顆閃亮的鉆石。
兩人坐了半晌，正尷尬時，屋外傳來了車聲，停在了視線開闊的小院里。
揉了揉眼角，烏涵繞過葉東跑去門口。
一身朱紅風衣的男人從一輛黑色奧迪里走出。
“你們是電話里提到的招魂師吧。”男子伸出手和葉東握了握，“你好，我是這房子現(xiàn)在的主人，我叫韓章�！�
現(xiàn)在的主人？烏涵注意到了韓章的用詞，“這房子以前的主人呢？”她問他。
“跑了，后來將房子賣給了我�！彼麌@了口氣，“我那時候剛從加拿大回來，什么行情都不懂。見網(wǎng)上有人賣這棟房子，價錢也合理，就貪便宜買了它。后來才知道，這是噩夢的開始�！�
引著烏涵、葉東回到屋子里，韓章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們呆這么久，沒發(fā)現(xiàn)什么嗎？”
葉東搖搖頭，觀察著韓章的舉動。見他小心翼翼地遞來一張支票，“這是捉住那只鬼的訂金。尾款等事情結(jié)束后，我會再付�！�
看向五萬的支票，葉東瞇眼，“這只鬼還挺值錢�！�
“不是鬼值錢，是那顆鉆石值錢�！表n章將支票放到桌子上，繼續(xù)嘆氣，“起初我以為得到這樣一幢漂亮的小樓是撿了大便宜，誰知，這里面有更值錢的東西。就在天花板上的閣樓里，我老婆發(fā)現(xiàn)了一枚大鉆戒，那可真漂亮。后來，那鬼從鉆石里跑了出來。我老婆都嚇病了。”
他指著桌上的錢，“我給這些錢，是要兩位大師幫我老婆也驅(qū)驅(qū)邪，她到現(xiàn)在還病著呢。夢里都是那只張牙舞爪的鬼和她守護的鉆石。”
葉東：“你想要回那顆鉆石？”
韓章擺手，“可不敢。我拿出這么多錢就是想買個清凈。我和老婆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沒做過什么虧心事，本想著不怕鬼敲門，卻沒料到，這事兒被我們趕上了。錢你們拿了，幫我收拾干凈就行�！�
“是什么樣的鬼？”烏涵拿起桌上的支票看了看，裝入了衣兜里，被葉東看了一眼，她毫不在意，眼睛始終放在韓章身上。
“看不清，一團黑影，男的女的都不知道。我們當時連眼睛都不敢睜�！表n章緊了緊衣領，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猛然間，樓上傳來桌椅打翻的聲音，韓章嚇得坐在地上，“就......就是這個聲音，他還在，那東西還在�！�
第24章
屋子主人
烏涵望向天花板，手放在衣兜里握著‘東珠’，她清楚的知道鉆石里的鬼沒有跑出去，那么樓上，就是另外一只鬼�；赝n章，烏涵冷冷一句，“韓先生稍等。樓上那只我們會幫你趕走的�！�
“好，好�！表n章一刻也不想多待，他叮囑一句，“這個鬼你們一定要幫我趕走，我好將這小樓給賣了，死也不來了。我就先走了�！�
“喂�！睘鹾瓟r下他，“我說了，樓上那只鬼我們幫忙趕走，鉆石里這只需要你的配合才能驅(qū)趕�！�
韓章驚愕，“什......什么？這里有兩只鬼？”
“幾只還不清楚，但是‘東珠’里的這只才是你的威脅�！�
注意到了烏涵的用詞，葉東瞇眼，看來烏涵和樓上那只鬼認識，那只鬼既然不是韓章的威脅，那便是她的了。
踉蹌一步，韓章睜大了眼睛。看著烏涵從腰后拔出尖刀，向著樓上走去，葉東立刻跟上。
“你剛才看到那只鬼了嗎？”葉東手里也舉著刀子。
烏涵輕步向上，“看到了，她們不算危險。是我以前處理的一個案子，因為證據(jù)問題還沒有解決，她們就一直跟著。以前不肯同我交流，看來今天是打算攤牌了�！�
“那回頭我?guī)湍阏易C據(jù)�！�
烏涵瞥他一眼，再看他的刀，想笑，又忍下，“你拿這普通的刀子對付鬼不管用，你又沒有我的血�！�
“我這刀子是泡了牛血熏了紅香的，葉齊專用，一定很好使�！�
“你偷了葉齊的刀子？”烏涵彎了眼角，仿佛誰跟葉齊作對，都能讓她開心一下。
“算是借。我們護林工不偷東西�！�
烏涵挑挑眉，眼神示意他和自己一起上樓去，她也很想看看葉齊手里的東西到底有多厲害，是不是比‘招魂使者’的血還要管用。
踩著木樓梯輕步向前，烏涵閉上右眼，示意葉東注意他們身后。兩人一前一后背對背地走，確實比烏涵自己安全許多，而烏涵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她分神看了葉東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走入主臥，烏涵眼前出現(xiàn)五個開膛破肚的女人，似是等著她的到來，那幾只鬼沒打算躲躲藏藏。
“我不是來殺你們的�！睘鹾e起雙手，盡管刀子還握在手里，她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可怖的女人站成一排看向她，其中一個年齡稍長地開口哭喊，“我們的孩子，他們搶走了我們的孩子。我……”她摸了摸血肉模糊的肚子，“要找我的孩子�！�
“他們被做成了尸油。”烏涵依然直白地過分。
似是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幾個女人吼叫起來，如同林子里咆哮的野獸，將樓下的韓章嚇倒在地上。
“你們別激動，雖然他們回不來了，不過，我能幫他們申冤。”烏涵慢慢放下高舉的手，“我招魂時見到了一個小姑娘，或許是你們的同村之人，她沒有成為被豢養(yǎng)的小鬼，她跑了出來，現(xiàn)在一直跟著我，我和你們是朋友�！�
“她叫什么名字？”年長女人收了哭聲，懷疑地瞪著烏涵。
“叫……”該死，烏涵忘記問她的名字了。
四周冷得可怕，那些女人一定以為她在騙她們，她是兇手派來毀掉她們的。
“我叫陳梓語，現(xiàn)在是‘紅桃a’。”葉東看到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女孩兒穿過厚厚的白墻從身邊走過。
女鬼全部看向穿墻而來的女孩，歪著頭打量她，沒有人認識她，卻不再用兇惡的目光看烏涵。
“她會幫我們，她是我們的朋友。”小女孩指了指烏涵，“你們要相信她�！�
“你見過我們的孩子嗎？”年長女人柔柔地望著紅桃a。
“沒有，我從沒有見過其他人，我一直在跑，我怕他們抓到我。”
“你都經(jīng)歷了什么？你看起來好好的�！�
紅桃a指著心臟的地方，“繼母說我這里有病，花了家里很多錢，說我應該給家里做些貢獻。她將我交給了一個男人，我被帶到了一個山洞，里面有個往人身上涂抹東西的老婆婆，她說她已經(jīng)死了，可是，我能看到她�！�
瞥了烏涵一眼，紅桃a低頭，“我曾經(jīng)見過我自己，就躺在地上，被人檢查了皮膚。幾天后，有個趕尸人將我的身體和其他孩子都帶了出去。我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就跟著跑出了山洞。聞著很香的氣體，我來到了一座女媧廟，那里藏著很多魂魄。聽說是個守香人在找他的女兒‘胡小仙’。我見過那個女孩兒，她變得很可怕，見什么都吃。我害怕，躲在了守香人的廟里面�！�
“后來�！奔t桃a瞥視烏涵一眼，“烏涵來了，說是要幫守香人的忙，找回來胡小仙�？墒�，她卻毀了胡小仙，致使守香人瘋癲，燒了女媧廟。我沒了藏身的地方，就又開始漂泊，直到被烏涵招過去。”
烏涵這才知道，原來紅桃a曾在女媧廟里躲避過。她當時對守香人確實太過分，選擇的方式也不夠委婉，惹他瘋癲，是自己的錯。
“她不是個好人�！迸韨円庖娨恢�，看烏涵的眼神恢復如初。
“她是�！奔t桃a站在烏涵面前，替她說話，“她能幫我們，她就是來抓那些壞人的。”
......
過了許久，樓上沒再傳出聲響，韓章顫抖著身子從地上爬起，沒有了剛才那副精神的樣子。他害怕地躲在門口，打算有情況就沖出去，再也不來這個要命的地方了。
樓梯口傳出聲響，然后是烏涵的聲音，“紅桃k，你將她們都帶出去，找個山洞藏好，別再去人類居住的地方了，萬一真的有人能收鬼，她們就遭殃了。”
看了看漆黑的客廳，韓章已經(jīng)沒了影子，烏涵正要生氣，見門口蹲著一個全身顫抖的男人，嘆口氣走了過去，“屋子里已經(jīng)沒東西了，你放心好了�！�
“真......真的？”韓章猶豫起身，望了望房子深處，咽口吐沫，“那......那顆鉆石里的呢？”
“什么時候來電？”烏涵指了指房頂，答非所問，“我需要問你一些問題，也需要做筆記�！�
“只是跳閘了，看門的說一會兒就好�！表n章話音未落，小樓已經(jīng)亮起了燈。
烏涵走回客廳內(nèi)，從旅行包里拿出記錄本，示意韓章坐在她對側(cè)，像是審訊犯人一樣，拿筆提問，“這房子你買了多久了？”
“三......三個月�！表n章依然心有余悸，坐著時，雙腿止不住地抖動。
放下筆，烏涵冷聲，“我保證，一只鬼也沒有了，你現(xiàn)在只需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用擔心其它事情�！�
清了清嗓子，韓章接過葉東遞去的一杯熱水，這才穩(wěn)下些情緒，點點頭，“你問吧�！彼膊辉俳Y(jié)巴。
烏涵：“你的姓名、年齡、職業(yè)、現(xiàn)居何處、求助內(nèi)容�！�
韓章沒想到她會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理了理思緒回道：“我叫韓章，29歲，一名私人律師，現(xiàn)住常德的一座公寓樓里，求助內(nèi)容......是希望這座小樓里的不干凈東西能夠離開，那顆鉆石里的東西也能離開，別再打擾我和老婆的生活�！�
“你老婆的信息呢？”
“她叫童云，和我同歲，二十九。她現(xiàn)在不工作，是我的賢內(nèi)助。以前也是一名律師�！�
怎么又是律師，烏涵蹙眉，想起了孫志高，總覺得是明明之中的事情。她忍不住揉了揉左眼，繼續(xù)道：“房子以前的主人是誰？”
“沒見過，是看門人和我簽訂的購買合同，當時手續(xù)齊全，也經(jīng)過房產(chǎn)局的鑒定，我也就沒多想。反正我買的是房子，見不見以前的主人我都無所謂。”
烏涵抬目看他，“房子是你在網(wǎng)上看到的？”
“是我和老婆一起看到的。半年前，我剛剛從加拿大回來，在常德開了家私人事務所。不久后，我遇到了現(xiàn)在的老婆，發(fā)現(xiàn)我們興趣相投，學的專業(yè)也一樣，而且都有在海外居住的經(jīng)歷。我也就和她閃電結(jié)婚了。后來，我們合計著買個房子，就在網(wǎng)上找，我老婆一眼就看中了這座小樓，我也覺得它漂亮又便宜，就決定買下來�！�
葉東：“你們什么時候搬進來的？”
韓章回憶，“我們還沒來得及搬。唉！大約兩個月前，我將房子的所有權辦理好，就帶著老婆來這里看環(huán)境。”
葉東：“剛來時，你們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韓章：“其實，這座小樓我曾經(jīng)來看過一次，是和那個看門人一起來的，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墒呛髞�，我和老婆一起來了，就發(fā)生事兒了�！�
“發(fā)生了什么？”烏涵停下筆看他。
“那天我們一大早就趕了過來，”韓章捏著袖口，“我老婆很喜歡這里，一進門就笑了起來。這里可真漂亮，原主人的物件都擺放在這兒，沒有帶走。我和老婆檢查了每間房，發(fā)現(xiàn)這座小樓構(gòu)造十分好，想著，我們這些錢真是沒白花�！�
“我們在這里吃了一頓午飯，討論怎么收拾這個新家。當時覺得幸福極了。到了下午，我就和老婆開始整理原主人留下的垃圾，那些好看的擺件兒老婆喜歡，都沒讓扔掉�！表n章指了指身后，“這些瓷器和木雕，還有這些沙發(fā)、床，都沒有動過，全是以前主人的�！�
烏涵轉(zhuǎn)了轉(zhuǎn)筆，“以前這里有香案吧�！�
“你怎么知道？有的�！表n章指向位置極對的一個方向，“以前那里有桌案和香爐，還有供奉的菩薩，后來因為我老婆不喜歡這些，所以就都撤掉了。東西倒沒有扔，只是不再供奉了而已�！�
說到這里時，韓章一驚，看向烏涵，“我們不會得罪菩薩了吧�！彼⒖膛踔謱μ�，“罪過罪過，我在國外也沒研究過佛學，弄走香爐時，很隨意�！�
烏涵沒有回答，繼續(xù)問：“客廳和樓上的裝飾品都是你和童云重新擺放的？”
“是。我們重新整理了一遍�！�
烏涵、葉東對視一眼，他們總算明白，為什么一個信佛的主人，會在細節(jié)上做出那么多忌諱的事情了。原來他的東西被人移動過，而且是兩個不懂這些的門外漢。
烏涵：“說說鉆石的事情吧�！�
韓章嘆了口氣，似是很不愿提起，“我們那天下午打掃衛(wèi)生時發(fā)現(xiàn)了那顆鉆石。漂亮的不得了。結(jié)果，還沒高興起來，里面就跑出來一團黑色的東西，圍著我們一直打轉(zhuǎn)，嘴里吼叫著什么，我們也聽不清楚，總之，太可怕了。后來，我老婆就嚇病了�！�
他緊了緊衣領，“我們當時是連夜跑走的，鉆石也丟在屋子里�？墒�......”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可是那鉆石里的東西卻跟了過來，先是車子里，后來是家里，鬧得雞犬不寧�！�
“我以前從不會相信這些事情，真是想不到啊，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表n章后悔地搖搖頭，“要是沒有買下這座小樓，那東西就不會纏著我們了�！�
寫下一筆，烏涵捏了捏筆桿，“這座小樓，你們來過幾次？”
“算上這次的話，我總共來了三次。第一次是和看門人，第二次是帶著老婆，然后就是今天�！�
“童云呢？”
“就陪我來了一次。那女人膽子小�！表n章?lián)u搖頭，“唉！看著她現(xiàn)在的樣子，我真是心疼。”
手里的水遞給烏涵，葉東又倒上一杯，他想起今天領著烏涵和自己進門的高瘦男人，問韓章：“那個看門人和原主人是什么關系？”
第25章
看守秘密
韓章灌了口水，“聽說是委托人。我當時也好奇地問過原主人的事情。記得那個看門人說，他只是受雇來看守這座小樓，也沒有見過原主人的樣子。對了......”韓章坐直了身子，神采也恢復到剛來那會兒，“我記得他說，都是和原主人電話聯(lián)系。原主人每個月會給他打去看守小樓的費用。”
“他走了嗎？”烏涵記得韓章說看門人去檢查線路了，“如果他還在這里，讓他過來一趟。”
韓章拿出電話，站起身，走到門口去給看門人打電話，不一會兒，回身道：“他說馬上來。”
良久，一個穿著棕黑色毛衣的光頭男人走入小樓，他踩著皮革做的深桶靴，帶著白線手套，在門口的腳踏墊上搓了搓鞋底的灰，有些拘謹?shù)卣驹诹藶鹾�、葉東面前。
“原來你們不是捉鬼大師，是偵探啊�！彼行┖ε�，眼神飄忽，良久，望向桌上的茶杯。
葉東給他遞了杯水，示意他坐在獨立擺放的沙發(fā)上，問道：“你見過那鬼嗎？”
搖搖頭，看門人緊張，“沒……沒有，我平常只負責這里的看守，不會亂翻東西，所以韓先生發(fā)現(xiàn)的那顆鉆石，我也沒見過。”
葉東：“你看這座小樓多久了？”
“兩年�！蹦侨溯p咳一聲，不敢看葉東。
“當初是誰雇的你？”
抿了抿水杯，看門人晃著腿，“有人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是每月會給我兩千塊錢，讓我照看這座小樓�！�
“你是說，你從沒有和小樓的原主人見過面？”
“沒有�！笨撮T人終于盯著葉東的眼睛，“那人說他在國外，不方便回來。就讓我負責打理房子內(nèi)外�！�
烏涵瞥他一眼，“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電工�！笨撮T人去掉手套，他左手少了一根小指，“我這手因為漏電事故少了根指頭，心里就有了陰影，不敢再碰電。因此被公司辭退，在家里休息。之后，我因為吃飯問題出去乞討過一段時日，也......也做過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你們是來調(diào)查我偷東西的事情嗎？”
他略顯焦急，“我也就在商場里偷過一部手機和一個錢包，還被人發(fā)現(xiàn)打了一頓。之后，我再也沒做過這種事�！�
烏涵瞇眼，“你為什么不再偷了？”
“我以前也是靠雙手吃飯的，偷東西是不得已。我因為第一次生了壞主意就被發(fā)現(xiàn)，覺得是老天提醒我不該這樣做。所以我就回家找工作。誰知，我竟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讓我來這里看管小樓，每個月還有固定的錢可以拿。我想，老天在幫我，我也就應下了�！�
“如果你再說謊，我們就把你送警局�！睘鹾斯碜佣⒅难劬�，“說實話，為什么不再偷了？”
搓著手里的杯子，看門人低頭，半晌才道：“因為......一個女人�！�
葉東察覺有事，“說清楚些�！�
不自覺地咳了一聲，看門人才道：“這家原主人其實是個女人，我喜歡上了她�！�
烏涵好笑，“你不是說沒見過小樓的原主人嗎？”
倒吸一口氣，看門人放下手里的水杯，看向大家，“那次在商場，我偷的東西正是小樓女主人的，她很善良，看到有人打我時救下了我。問了我的情況后，她很同情，就給了我這個看樓的差事。她好像在國內(nèi)沒有什么認識的人，經(jīng)常往國外跑，所以，這小樓她也不常來。”
葉東：“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不說實話。”
“......”看門人咽了口氣，“我曾經(jīng)偷看過她。在她回來住的那幾天，我就不用再看樓了。但是，我生了邪惡的想法......我知道這里沒有圍欄和高墻，很容易進入，所以我就躲在小院內(nèi)，透過窗戶看她......換衣服、洗澡......”
“變態(tài)�！表n章忍不住罵了句。
看門人低頭不再說話。
葉東覺得，這些經(jīng)歷無法導致看門人不承認見過原主人，一定還有其它原因，他追問道：“還有呢？你沒完全說實話�！�
“我還�！笨撮T人咬了咬下嘴唇，“在這里安裝過攝像頭�！彼艔堔q解，“不過，后來我就摘走了。那女人對我很好，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這樣的，我發(fā)誓，我沒有碰過她。那些錄像里的東西我也從沒有看過，我覺得對不起她。我很喜歡她�！�
挑挑眉，烏涵驚喜，“那些錄像你還留著嗎？”
看門人搖頭，“我都毀了，我怕其他人看到，也怕人知道我做了這樣猥.瑣的事情，才不敢承認見過她的�！�
見唯一的錄像設備也毀了，烏涵失望地呼一口氣，“這里值錢的東西這么多，你竟然沒想過拿走一件兒？”
葉東輕咳一聲，是覺得烏涵說話太直白。
看門人著急，“之前是我迫不得已，不代表我就是做慣了偷雞摸狗的人。這里的東西，我知道不是我的，一樣都沒有拿過�！�
“你別著急，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有沒有破壞過犯罪現(xiàn)場。”烏涵垂目記錄，不看任何人。
“犯罪現(xiàn)場？”看門人驚愕，“你說，這里的東西被偷了？你們是來查這個的？”他驚得起身，“不是我，我沒有拿任何東西，我敢對天發(fā)誓，如果我偷了這家人的任何東西，就讓我被電死�！�
烏涵撇撇嘴，“你不用被電死了，因為這不是一起盜竊案，是兇殺案，這里死人了�！�
看門人睜大眼睛，“啥時候的事兒？”半晌他搖頭，“不會，房子賣給韓先生前，我一直在這里看守，兩三天來打掃一次，沒有發(fā)現(xiàn)死人啊。”
聽他這樣說，烏涵淡淡回：“如果這樣說，那么這起兇殺案應該是在你看管房子之前發(fā)生的，你不知道也正常�！彼谟涗洷咀隽藰俗�，“如果是這樣，那么嫌疑犯就是這座小樓原有的女主人�！�
“你知道她叫什么嗎？”葉東問看門人。
“露......絲？”看門人不確定地回，“好像是英文名，羅斯或者露絲�！彼麖埩藦埧�，“那個女人很善良，不會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