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從范永家離開,葉東挑眉,“目前來看,陳燁宇和付娟之間有過節(jié),算是和她有接觸的人了�!�
烏涵點點頭,后又搖頭,“陳燁宇腿腳不方便,如果拖行付娟走到廠房,是不是有點兒困難。我們今天也見了他,發(fā)現他并不算高大,這一點更加大了他拖行的難度。這樣一想,實在說不通�!�
看了看手表,葉東提議,“陳燁宇現在應該在蘇宜家里,晚些時候我們再去他家,看看他在案發(fā)時去了哪里?”他從衣兜里拿出一張紙,“這個是秦警官填寫的一張疑犯表,看來,陳燁宇的名字要標注上面了�!�
拿出筆,葉東在范永、范初、付新民、蘇康之后,又寫下:陳燁宇。
人民法院小廳。
秦昭坐在辯方席位,身邊是和他認識多年的荊律師。蘇康并沒有在場,這次開庭并不需要他出庭申辯,只是由秦昭提供證詞。
荊律師站在辯方席向法官提交證物,“那個避.孕.套是被害人付娟的遺物,是我們從犯罪嫌疑人蘇康交代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另一份證物是一張購物清單,上面顯示,被害人付娟在21號當天13:15于成人用品店購買了三個避.孕.套。
根據路口監(jiān)控確定,付娟進入成人店的時間大約是中午一點十分左右。而她在進入公司時是一點二十分左右。從付娟購買避.孕.套到從成人店步行至公司,時間上基本可以確定,付娟并沒有去其它地方。也就是說,她在去公司的這段時間內,沒有時間使用避.孕.套�!�
付娟所在的公司,員工區(qū)有監(jiān)控錄像,證實了付娟整個下午只去過衛(wèi)生間兩次,而且都有同事陪同,其它時間一直呆在辦公區(qū)域,也沒有時間使用避.孕.套。
據付娟的同事回憶,她下班時,拒絕了大家聚餐的邀請,說是晚上有個重要的約會,她需要回家換身衣服。她并沒有說明約會對象是誰。而那些她買來的避.孕.套或許是要用在這次約會上。
之后,據付娟的父母交代,她下班后并沒有回家換衣服,可以確認她失蹤的時間是在下班回家后,那么,她包兒里的另外兩個避.孕.套去了哪里?”
荊律師又舉起一份蘇康的證詞,“犯罪嫌疑人蘇康承認自己對被害人付娟有xing侵行為,而且是兩次。從這上面我們是否能夠聯想到,正是這兩次xing侵,讓犯罪嫌疑人使用了兩個避.孕.套�!�
“但是。”荊律師又拿出一份口供,“據犯罪嫌疑人蘇康交代,他在當時對被害人付娟實施xing侵時,用的是車上的垃圾袋,而不是付娟所買的避.孕.套。并且,蘇康在被問到用了什么保護措施而不讓精斑留在被害人體內時,他猶豫了一會兒。他似是沒有想到警方會問他這個問題,或是,沒有人同他交代這件事。所以,他猶豫了,最終想到用垃圾袋來解釋。這不免讓人猜想,是不是整個案發(fā)過程都是蘇康聽來的,他并沒有參與其中,所以他不了解其中的一些細節(jié),好比是使用避.孕.套這一類事情�!�
“反對。”控方一名禿頂的律師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審判長,這些都是辯方的猜測,并不能作為直接證據證實蘇康未參與這次強.奸殺人案。只根據少了兩個避.孕.套而懷疑是真正的兇手使用了它,是無法讓人信服的�!�
法官點頭,“辯方是否能提供更有利的證據?僅憑猜測,是無法作為呈堂證供的�!�
秦昭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手機,沒有葉東他們發(fā)來的最新證據。
“還有。”荊律師略顯失望,“當時有村民目擊到,案發(fā)那日,也就是17:30左右,蘇康家里有人影走動,如果蘇康去了案發(fā)現場,他的女兒又不在家,那么,他們家中的人影又是誰呢?”
法官:“目擊證人是否愿意出庭作證?”
秦昭收到了徒弟傳來的信息,他看到后對荊律師搖搖頭。
控方律師開口:“當時辯方提出了有目擊證人這一說辭,我們也派小組去向目擊證人求證,他只是說自己仿佛看到了人影,并不確定看到的就是蘇康本人。我們問他是否愿意出庭作證,他說蘇康的事情已經鬧的沸沸揚揚,如果他出庭為蘇康作證,他的生活一定會受到打擾。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是否看到了蘇康,所以,他不想站在法庭上說謊�!�
“這怎么會是說謊呢?”荊律師著急,“他告訴我們時神色堅定,說是確實看到蘇康家中有人。”
控方律師:“當事人不愿意出庭作證也有情可原,如果他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做了證,等案子真相大白,蘇康的殺人罪名成立,那么,證人的生活一定會受影響,他怕是比蘇康更不好過�!�
荊律師嘆了口氣,站在法庭向法官抱怨,“所有我搜集來的證據都已經提供給了法庭,然而,控方并不打算使用這些上訴......那么,目擊證人也不會對相關事項出庭作證了,對嗎?”
“是�!狈ü倩卮鸬�。
“這是偏激的做法,現在所有輿論都是一邊倒,都認為蘇康就是真正的兇手。這其實是對被害人及其家屬,甚至嫌疑人都不公平的事。”荊律師抓狂了,“因為害怕生活受影響而不愿將看到的說出來,他就不會遭到良心的譴責嗎?”
頓了頓,荊律師平穩(wěn)情緒,看向法官,“這些證據就是事實啊�!�
法官不耐煩地說:“抱歉荊偉,這就是法律。”
監(jiān)獄里,穿著囚服的蘇康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面對荊律師的探視,他沒有說一句話。荊律師在他面前說的話,他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在荊律師提起避.孕.套時,他抬了一下眼睛。這樣的做法,加上他的沉默,更讓案情撲朔迷離。
賓館內,魯姍姍仍在研究《鬼錄》,她最近有些著迷,只要一閑著就會想起那本書,莫名其妙地就拿在了手里。她的精神也越來越不好,黑眼圈很深很重。
烏涵他們剛剛離開,她就扔下程俊獨自跑到屋子里,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那本書。她的后背泛著黑光,佝僂地趴在床面看書時,像是一具穿衣匍匐的骷髏。
她專注地盯著封皮,不眨眼睛看了很久。以前她總是害怕,覺得里面的講解詭異瘆人,她總是要程俊陪她一起看,或是等烏涵回到屋子才敢看。今天的她有些奇怪,不但獨自拿起了書,更是獨自翻開了里面的內容。
不知為何,她突然咬破了自己的食指,血滴落入書中,她不自覺地笑了笑。拿起書走到窗戶旁,她戴上了耳機,里面并沒有放音樂,她似是聽到了很美妙的樂曲,忍不住跟著輕哼起來。
第41章
刀指魅眼
烏涵、葉東先趕回了賓館,魯吉、周珉也相繼而來。烏涵準備回屋子里拿記錄本,再和魯吉商討今天發(fā)現的線索。
她推門進屋,被眼前的一幕驚呆,魯姍姍站在窗口背對著她,而她身后站著一個黑色的影子。那人全身上下都是眼睛,血紅色的瞳孔異常瘆人,里面不時地流出鮮紅的液體,慢慢地落入地面。
黑影看到了門口的烏涵,準備轉身時,烏涵立刻閉上了右眼。那東西似是看不到了一樣,選擇繼續(xù)站在魯姍姍身后。
輕輕地拔出腰后的尖刀,烏涵始終用左眼看它。
躡手躡腳地移動步子,烏涵沒有選擇喊魯姍姍回頭。
她知道這是個東西叫‘魅眼’,空間縫隙里生存的一種寄生獸,喜歡附在游魂身上,利用它們食人肉。一旦魯姍姍回身看了它,就會被他搶走眼睛,吞了身子。
不知道魯姍姍怎么會招來這么個可怕的怪物,烏涵很想轉身離開,就那么不管她......可是,她是魯吉他們關心的人,如果自己走了,怕是會讓魯吉、葉東失望......
咬牙想了想,烏涵決定冒險救她。
將一只手放在身后,烏涵始終不敢睜開右眼,那東西是看著眼睛出手的,所以,烏涵用不是眼的左眼對付它,它也就看不見走來的烏涵。
小心著動靜,烏涵讓魯姍姍勁量不要聽見自己的聲音,否則她一轉身,眼神與‘魅眼’撞上,烏涵想救她都難。
慢慢蹲在地上,烏涵選擇爬行,這樣就不會造出太大的聲響。她靠近警惕性很高的怪物,尖刀慢慢舉起,落入魅眼身體的瞬間,它伸出了四五只胳膊將烏涵打到一旁。
魯姍姍聽到了動靜,轉身時,被突然撲上來的烏涵遮住了眼,“閉著,不許睜開。”
烏涵用了很重的力氣壓倒她,又將一旁的床單扯下來蓋到她的頭頂,“抱頭等著,別出聲�!�
她將魯姍姍推到一旁,又朝魅眼撲去。
那東西很難靠近,似是有無數敏感的觸覺感知危險。在烏涵每一次撲近它時,它都能成功地擊打到她的身子。烏涵被自己的刀子劃破了手臂和右肩,捂著會刺激魅眼嗅覺的血,她感到了驚慌。
她想跑走,畢竟這時候的魯姍姍安全了。她藏在床單下,閉著眼睛,魅眼察覺不到她......
斜眼掃向半開的房門,烏涵猛地沖去,卻在抬腳的瞬間被魅眼攔截,三只胳膊朝她同時揮去,想要搶奪她的尖刀,它倒是不怕烏涵的血,擊打的也很準。烏涵避讓不及,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魅眼將房門關了一些。
她艱難起身,慢慢后退至墻角,將胳膊上的血蹭到墻壁,再沾到床面和地板,這樣,整個屋子都有了她的血氣。魅眼走過床邊時,嗅著血味兒蹲下身子,烏涵趁機跳起來將它撲倒。
對壓在身下的怪物舉起刀子,烏涵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又朝著它推搡自己的一只手猛地劃去,切下它一片肉。
那東西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叫聲,烏涵看清了它張開的血盆大口,確定了它喉嚨所在的位置,朝那里劃了一刀,又將刀子由它的嘴巴cha入,止住了它叫喚。
魅眼掙扎幾下,全身開始燃燒。
烏涵捂著手臂起身,將魅眼噴入自己口中的血吐了出來,又瞥了眼倒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魯姍姍,轉身走入衛(wèi)生間,鎖上了門。
放下肩上的衣服,烏涵見數字沒有受刺激,放心地呼了口氣。再看自己手臂上的血,她打開水管沖了起來。
整個樓層傳出異樣的叫聲,像是電視里播放的怪獸片。只有葉東他們知道,這些聲音來自烏涵的屋子就不正常。想到這里,他們箭步跑到兩人的門前,見房門虛掩,毫不猶豫地推門沖入。
大家一進屋子愣在了那里,到處都是血漬,看不出是誰的,卻能明白,這里剛發(fā)生過可怕的事情。見窗戶那里蹲著個人,被床單遮著身子,葉東跑去查看。
魯姍姍抱著頭嚇得尖叫起來。
“姍姍是我�!比~東抓緊魯姍姍躁動的身子,“姍姍別怕。”
再看魯姍姍身上沒傷,血應該不是她的,葉東放心地呼了口氣。這才瞥到墻角有一個燒焦的骷髏趴在那里,模樣已經辨認不清,身上的糊味兒很是刺鼻。
他拍了拍撲入懷里的魯姍姍,發(fā)現屋里少了一個人,“姍姍,小涵呢?”
“我......我不知道�!濒攰檴櫟目蘼曉絹碓酱�,魯吉、程俊立刻安慰起她。
葉東放開魯姍姍,檢查了地上滴血的痕跡,沿著它來到了衛(wèi)生間門口。他敲了敲門,“小涵,你在里面嗎?”
話音未落,墻角的人炸裂成了粉末,留在地上一片尸灰。
周珉盯著血跡,也敲了敲門,“小涵,你怎么樣了?”
門被猛地拽開,烏涵只穿了灰色的無袖背心,她頭發(fā)蓬亂,因為寒冷正瑟瑟發(fā)抖,手臂、肩膀還在流血,唇色泛白地冷冷站著,眸色凜冽如冰,透著濃烈的殺氣。
“她沒事,你們放心。”她淡淡地說出這句時,魯吉突然跑來,推開愣怔原地的葉東抱緊了她。
“謝謝你,小涵,謝謝�!彼吹轿堇锏膽K狀,無法想象魯姍姍如果出了事,他這個做哥哥的該怎么辦。他現在不知道該怎么感謝烏涵,覺得抱著她才是最好的表達。
不知怎么的,可能是身子太冷了,烏涵覺得這個擁抱很溫暖。她沒有做出什么回應,任由魯吉抱了一會兒,自己也感受了會兒,然后,接過葉東遞來的毛巾,將手臂上的傷捂了起來。
“謝謝。”在她走過葉東身邊時,聽到了葉東對她說的一句話。她神情淡淡,沒有回答。
走到程俊、魯姍姍那里時,她也聽到了程俊的聲音,“小涵,謝謝。”
這些人,不知道烏涵不喜歡這句話嗎?他們像是中了魔一樣地一個人一個人地說了出來,烏涵現在又疼又冷,只想包扎傷口、換上衣服,不想理他們。
“去醫(yī)院吧,這么捂著傷口也不是辦法�!敝茜胪屏送蒲坨R,用胳膊碰了下葉東。
“走�!比~東拽起準備坐下的烏涵,“去醫(yī)院�!�
“不用......”
烏涵沒有說完,已經被葉東拽著走到了門口,他從衛(wèi)生間拿來她的外套給她披到了肩上,又對窗戶旁的魯姍姍說:“穿好衣服,一起去�!�
魯姍姍點點頭,由魯吉、程俊陪著下了樓。
從兜里拿出鑰匙,葉東交給周珉,“你來開車。”他轉身去扶魯姍姍上車,卻被她慌著躲開,藏在了程俊身后。
“我要和程俊一輛車。”魯姍姍異�;艔垼桓铱创蠹业难劬�。
烏涵徑直坐上車子,沒有心思管這些人。葉東拿過車鑰匙選擇開車,引著魯吉的車子趕往醫(yī)院。
車上,魯姍姍和程俊并排,身前是開車的魯吉,他們沒人看到魯姍姍身后涌出的黑氣,像是一具正被灼燒的尸體,冒著深黑而濃烈的煙氣。
她披散著頭發(fā),警惕地看著對她毫無防備的兩人。在程俊打量她時,回了個笑給他。
“姍姍,你沒受傷吧。”程俊見她神色不對,以為她害怕,拍了拍她的背。指尖沾染了黑氣,很快進入了他的袖管,不一會兒,程俊也開始低頭沉默。
見身后兩人安靜,魯吉沒有在意,緊跟葉東的車子行走,心里對烏涵佩服又感激。
另一輛車上,烏涵低頭不語,她剛才嚇壞了。身邊這些人不知道她剛剛經歷了什么,不知道,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可能會選擇逃跑。剛才那個東西,她沒想到自己會殺了它,沒想到自己有勇氣去救魯姍姍。
那是冥判都忌憚的怪物,烏涵現在已經怕得開始發(fā)抖。
以為她是太冷了,一旁的周珉將風衣脫下來給了她。開車的葉東透過后視鏡看向一臉怕意的人,想象著這個怕死的女人當時需要多大的勇氣才會救下魯姍姍,那個屋子,他進去時都覺得觸目驚心,烏涵是怎么做到的。
“姍姍被附身了�!睘鹾蝗徽f了一句話,葉東、周珉沒有聽清。
“什么?”葉東回問。
烏涵扭頭看了一眼那輛團裹黑氣的車子,“那是一只可怕的鬼,她通過某種方法接近了姍姍。而我今天獵.殺的那個怪物,想是要附在那只鬼的身上,卻被鬼帶到了姍姍面前。也就是說,現在姍姍身上,住著那只鬼,她被附身了。”
葉東猛踩剎車,險些讓魯吉撞上他。身后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被攔截的車子繞過他們罵了幾句。
“被附身了要怎么辦?”葉東、周珉看向身后沒有下車的三人。
烏涵扶著流血的肩膀,“姍姍對那鬼有用,她在找到下一個身體前不會傷害她。只要我假裝沒有發(fā)現那只鬼,姍姍就很安全�!毖劬M向葉東,烏涵神色嚇人,“你停了車,才是打草驚蛇�!�
葉東立刻開動車子,翻找出對講機清了清嗓子,“剛才分神看錯了,以為前面跑過去只貓,你們都沒事吧。”
“你小心點兒�!濒敿г�,“拉著病號也不操心,烏涵沒事兒吧�!币驗闉鹾攘怂妹茫F在是滿心的感激。
“她沒事?”葉東猶豫,還是問了句,“姍姍沒事吧�!�
“沒事兒,她可能被嚇壞了,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濒敿穆曇糸_始變得模糊,似是信號不好被.干擾一樣,他后面說了什么,葉東已經不能聽清。
著急地看向身后,葉東見烏涵淡淡地坐著,想是應該沒事。他握緊對講機再道:“我開的慢點兒,魯吉......你們也注意安全�!�
“你小子夠了啊,說話奇奇怪怪的,專心開車。”魯吉扔下對講機,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后座上低頭沉默的兩人,沒有說話。
第42章
疑心與友
周珉側著身子觀察魯吉的車,“就這么不管他們,也不行吧�!�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血,烏涵沉氣,“我受傷了,沒力氣對付那只鬼�!彼鋵嵤切睦锘艁y,現在不敢打鬼罷了。
“姍姍要程俊跟自己在一起,是什么意思��?程俊會不會有危險?按理說,姍姍不該要求跟葉東在一起嗎?”周珉越來越緊張,恨不得跳車去把魯吉、程俊先拽出來。
“程俊應該和姍姍一起接觸過某樣東西,所以很容易被姍姍控制�!睘鹾]上左眼休息,“晚上我會試著和姍姍聊天,看看她這些天接觸了什么,我才能確定是什么東西到了她身上�!�
“附身這事兒,有危險嗎?”葉東思緒不穩(wěn),手指敲了敲方向盤,“你能看到是什么樣的鬼嗎?”
烏涵用頭輕輕磕了磕座背,緩解緊張和壓力,漫不經心地回:“這只鬼很奇怪,我看不見它原來的樣子。我剛才盯著姍姍看時,只見了姍姍的臉,那只鬼的臉像是和她融在了一起。這種情況從沒有發(fā)生過,我想......那只鬼和姍姍長得很像。”
車子猛地一轉,葉東立刻扶穩(wěn)方向盤,沉沉地回了句,“手滑了�!�
魯吉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很生氣,“葉東你小子不會開車就換個人,大馬路上找死呢。”
握緊方向盤葉東沒有說話,他瞥向路旁,將車子停在一家小診所前,“烏涵身上的血太多,去大醫(yī)院會比較麻煩,我們就在這里治療吧�!�
周珉扶烏涵下車,走進診所時,醫(yī)生看到滿身是血的人嚇了一跳,“這傷我們這兒治不好�!�
若不是周珉走出來解釋,說是他們幾個出了車禍,烏涵被玻璃劃傷,醫(yī)生可能已經打電話報警了。
烏涵自覺刀口不深,魯姍姍和程俊又有治傷的本事,就讓他們配合著醫(yī)生給自己治療。
縫針、上藥的過程烏涵一直低著頭,魯姍姍倒是盯著她看了許久,眼神冰冷怪異,葉東、魯吉發(fā)現了異常。
從診所里走出,烏涵準備上車時,魯姍姍突然攔住了她,“是你干的,對不對?”
“什么?”烏涵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你往我身上放了東西,是你讓那怪物攻擊我�!�
烏涵蹙眉,正要再問,葉東走了過來,“你們怎么了?”
魯姍姍瞪烏涵一眼,坐回魯吉的車上。程俊很聽話地跟著她一起離開,全程都沒有說一句話。
烏涵在診所醫(yī)治的期間,周珉離開他們去換了一家住宿的賓館。他將鑰匙交給神色異樣的兩個女人,挑眉疑惑,眼睛橫向也有心事的葉東,“兩位女王怎么了?”
搖搖頭,葉東表示不清楚,看著她們走入房間,再也沒出來。
過了午夜,烏涵從床上慢慢坐起,左眼溢出幽藍的亮色,盯著淺眠的魯姍姍認真打量。她的手放在腰后,若是魯姍姍有什么動靜,她一定會......
猛然睜眼,魯姍姍驚恐地看向她。兀地坐起,害怕地退縮身子,她的樣子像是見了鬼一樣,驚地后撤一下,整個人從床上跌落下來。
她哭喊著爬起來,無力掙扎著退至墻角。
聽到了她的喊聲,葉東他們跑了過來,著急地敲著她們的房門,“姍姍、小涵�!�
房門倏然打開,烏涵冷冷地站在那里。葉東、魯吉繞過她跑進屋子,魯姍姍撲到了葉東懷里,“讓她出去,我不要和她在一起�!彼钢嫔涞臑鹾�,驚叫著停不下來。
“姍姍。”葉東抓著躁動的人,“你怎么了?”
“她是鬼,葉東,她是鬼�!濒攰檴櫩薜纳ぷ痈蓡。跒鹾聪蛩龝r,她立刻躲在葉東身后。
“小涵,發(fā)生什么事了?”周珉見場面奇怪,魯姍姍也說不出什么,就問一直不開口的烏涵。
程俊神色已經恢復,他碰了碰烏涵的胳膊,“到底怎么了?”
后退一步,烏涵離開房間,躲到了魯姍姍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她什么也不解釋,安靜地站著。
“你們先出去,我想和姍姍單獨聊聊�!比~東對屋里的人點點頭。
魯吉不放心,“我也留下,周珉、程俊,你們去看看小涵�!�
門口兩人識趣地離開,順便將房門關上。他們看到站在那里想事情的烏涵,奇怪地互視一眼,也陪她靜靜站著。
“說吧,怎么了?”魯吉看向葉東身后心驚膽戰(zhàn)的魯姍姍。
“哥。”魯姍姍跑去抓著魯吉的胳膊,“烏涵在我身上放了東西。”
“姍姍,不許亂說�!濒敿久�,“小涵往你身上放東西做什么?”
魯姍姍著急,“我親眼看見的......”她指著烏涵的床,“她就坐在那里,眼睛里反著藍光,她身邊好像坐了個女人,在我睜眼時,那女人撲了過來......”她驚恐地哭了起來,“哥,你相信我,我真的好害怕。”
轉身,她抓起葉東的手,“上次襲擊我們的那個怪物,一定也是烏涵弄來的......”
“姍姍你冷靜些。”葉東扶穩(wěn)她的身子,“你說這些事情都是小涵做的,她為什么要這樣?”
“為什么?”魯姍姍推開他,再指向魯吉,“你看看你們,不相信我,卻相信烏涵。這就是她的目的。她招來那些東西假裝救我,然后博取你們的信任。連最不喜歡她的程俊也被她騙了,那樣感激她救了我。這就是她的目的......”
魯姍姍似是想到什么,舉起一只手,“以后,如果她和你們中的一個出去,你們死了,她活著回來,她一定說是沒有救下你們,你們也會毫無理由地相信她對嗎?”
“姍姍。”葉東向她走了一步。
還沒說話,魯姍姍立刻后退,“烏涵是什么人你們沒有看到過嗎?這么短的時間,她怎么可能改變?她利用我策劃了這一切,現在,你們因為對她的信任而不相信我了嗎?”
“我是姍姍啊。”魯姍姍指著自己的心臟,“我才是你們的家人�!�
葉東、魯吉不說話,看了對方一眼,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見,魯姍姍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她一邊動一邊說:“我要離開,我不能被她利用,讓她再騙你們。”
“姍姍你別激動�!比~東走到她身邊,“我們不是不信你,只是事情突然,我們也要聽聽......”
魯姍姍沉了沉氣,抬手打斷葉東,“聽聽烏涵的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