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故人來電
不一會兒,葉東走來,遞給烏涵電話,“姍姍找你�!�
魯姍姍嗎?
烏涵覺得奇怪,盯著電話看了會兒,猶豫地拿在手里。她舉起電話低著頭,走到了陽臺,回身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大家并沒有注意她,這才將電話放在耳邊。
“烏涵�!甭曇魟倓倐魅攵�,烏涵立刻將電話拿遠了些。
她就知道,她一直知道。又是她......
從腰后拔出尖刀,烏涵握了電話半晌,深咽一口氣,冷冷地回了聲,“又有什么事?”
“再幫我一個忙,我被冥判盯著動不了。”
烏涵握拳,橫了眼屋子里沒有注意她的幾個人,沉聲回:“混蛋,不要聯(lián)系我了。”
“怎么,你有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了?”
“我們不是朋友�!睘鹾瓑旱吐曇簦瑥纳ぷ友劾飩鞒鲈�,她將葉東的手機握得死緊,她在壓抑自己的緊張與恐懼,她用了從未發(fā)出過的音色,“我們說好的,上次以后,就再也沒有關系了�!�
看了看葉東的手機,再看是魯姍姍的來電,烏涵氣得用刀子在墻上劃了兩下,“你怎么知道的?魯姍姍、葉東,你怎么會知道他們?”
“別忘了,我是通靈人,我想要找使者中的任何一個,易如反掌�!睂Ψ嚼湫茁暎霸趺�?害怕了?你當時求我的時候,不是很虔誠嗎?”
“我就是喜歡過河拆橋,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睘鹾⌒闹~東他們的動靜。
“你就不怕我對魯姍姍不利?”
“她死了更好,我就不用操心了。要殺早點動手,不用告訴我�!睘鹾瓛炝穗娫挘玫蹲用偷夭迦雺Ρ�,“為什么,為什么是你。”她跪在地上,面對墻壁哭了起來。
極力壓抑自己的聲音,烏涵的眼淚都吸回了嗓子里。
“小涵?”葉東、周珉走到陽臺,看到慌忙擦臉的烏涵,疑惑地站在那里。
“怎么了?”葉東看到將刀子從腰后拔.出來的人,再看墻壁上的劃痕,蹲在她一旁,“發(fā)生什么事了?姍姍跟你說什么了?”
搖搖頭,烏涵揉了揉眼角,“姍姍沒說什么,她只是提起回家了,我很羨慕�!�
拍拍她的肩膀,葉東輕聲,“你也會回家的,我向你保證�!�
周珉遞來電話,“程俊找你,也不知道他和姍姍在干什么,怎么都要找你說話。”
烏涵緩緩接過手機,看向兩人,“你們能先出去嗎?”
“好�!比~東起身,和周珉一起離開。等他避開了烏涵的視線,再試著撥魯姍姍的電話,卻一直在占線中。
陽臺上,烏涵清了清嗓子,“昌雨,你到底想干什么?”
“烏涵,我保證,這是讓你做的最后一次,以后,我會找其他使者,再也不打擾你了。”對方的語氣比方才要柔和許多,也不再刺激烏涵。
“你每次都說是最后一次,要我怎么相信你?”
對方沉默,半晌回:“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出不去,最近冥判跟瘋了似的,一直守在我家門口。烏涵,我知道你最好,你幫幫我�!�
聽烏涵不回答,叫昌雨的人又補充一句,“你也不想我把冥判引到你那里吧�!�
握著電話,烏涵咬牙,“說吧�!�
良久,她不知道聽了些什么,慢慢坐在地上,后腦抵著墻面,輕輕磕了磕。然后將手機從耳旁移開,盤腿坐了很久。
她沒想到,昌雨會再給自己打電話,她從不攜帶通訊設備,也是為了擺脫她。
烏涵還記得,將自己的手機砸碎后的第二天,她在路上行走時,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跑來,將電話遞給了她,問她是不是烏涵,說有人給他的手機打電話要烏涵接聽。
從那天起,烏涵身邊人的電話都能接到這個女人的來電,她因為通靈的本事,有了全世界最多的線人。她知道每個招魂使者的位置,她盯著他們,像是盯著棋盤上的螞蟻,他們的行動、步子,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拿著刀子在掌心輕輕劃了道口子,烏涵不覺得疼痛,心里只是異常壓抑。用指尖沾了血,在地面上寫下:血咒。
盯著觸目驚心的兩個字,烏涵立刻用手掌的血將字涂模糊。
“我已經不是我了�!彼鲋绨�,似是在問自己,“是不是?”
“對,你已經不是你了。你變了很多�!比~東的聲音由一旁傳來,他肩靠著墻面,斜斜而立,用了慵懶舒服地姿勢,聊天似得站在那里。他這樣做,烏涵對他的警惕消了不少,沒有趕他離開。
“我能坐嗎?”葉東指了指烏涵身邊的位置。
“隨便�!睘鹾俅未_認了一遍地上的字不能被看清后,神情才緩和了些。
愜意地背靠墻面,葉東也是盤腿而坐,橫一眼臉色難看的女人,他笑了笑,“你的性子夠直,高不高興都顯臉上。要不是上次和你一起吃飯,還不知道你會笑呢�!�
烏涵垂目,有意無意地把玩手里的尖刀,不回話。
看她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葉東挑挑眉,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塊兒灰色的手帕,塞到烏涵流血的手掌心,“別嫌棄啊,這手帕我擦過汗。”
烏涵握緊手帕,將尖刀放回了腰后。
她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葉東坐這里干什么,只是,兩人這樣背靠墻坐著,感覺很好。是放心的那種自然感,而不是她一個人無助地不知所措時,只能無頭蒼蠅般的亂撞。
“烏涵,你知道朋友的作用嗎?”葉東將她只知道攥著的帕子從手中抽走,折疊好后,拿起她的手給她包扎起來,“看到了吧,朋友可以做這些,你一只手做不了的事情,朋友可以伸手去做�!�
烏涵看著他用手帕打了個結,別扭、難看的結,會開的那種,可是,比自己一直握著帕子管用許多,至少手掌不必再用力,也就不會一直出血了。
葉東這個人,平時很厲害,卻不會打結,烏涵抿笑,她也算了解他一些了。
“葉東,我有麻煩了。”烏涵慢慢低頭,雙膝蜷縮,兩條胳膊搭在膝蓋上,垂落雙手。
“有麻煩不怕,你有我們呢�!比~東抬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猶豫后,又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這女人真臟,住賓館時,頭也不洗洗嗎?他收回手掌,似笑非笑地搖搖頭。
烏涵抱臂而坐,膝蓋支撐著她沉落的額頭,纖瘦的人看起來無助又可憐,一直假裝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承認了自己有麻煩后,第一次覺得心里踏實。
“什么樣的麻煩?”葉東知道,她對于求助,不好意思開口。
烏涵想了半晌,才將頭抬了起來,她盯著前方,抿了抿唇,“是我做招魂使者半年后的事情......我因為需要賺命,遇到了一個通靈人。她說可以為我介紹需要幫助的鬼魂,這樣我就不用再盲目地尋找了�!�
“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那個通靈人肯幫我,就一定會向我提要求�!彼亮顺谅�,“我想,再壞的要求能是什么呢?于是,就答應了她,不管什么,我都會替她完成......”
看了認真聽她說話的人一眼,烏涵眼露懊悔之意,“葉東,你聽說過‘禁咒’嗎?”
葉東搖頭,他能從烏涵的神色中看出,她現(xiàn)在很害怕,而她要說的事情一定很恐怖。
“禁咒,是人類與鬼溝通的媒介,是一種殺人、控鬼的方式。能使用這種咒術的都是半死之人,也就是我這類徘徊生死邊緣的使者,我們想要殺死、或者控制一個人很簡單。可是,我們使用了‘禁咒’后,肩膀上的數字會增加,所以,沒有哪個使者傻到經常使用它�!�
“我剛才接的電話�!睘鹾Т�,“不是姍姍和程俊打來的,是有人用了他們的電話�!�
見葉東要說什么,烏涵立刻解釋,“你放心,那個人不會傷害姍姍和程俊,他們不會有危險。”
點點頭,葉東面對她而坐,“那個人打電話要你使用‘禁咒’對嗎?”
烏涵閉眼,“不是�!�
似是明白了什么,葉東驚愕,“是你想利用‘禁咒’殺了那個人?”他面露急色,“小涵,你要想清楚了,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這個你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見烏涵不說話,牽起她的一只手,“烏涵,你如果殺了人,就永遠無法擺脫以前的自己了�!�
將指頭從他手掌抽走,烏涵點點頭,“我只是想用‘血咒’嚇嚇她,沒想真的殺她�!�
“你為什么一定要聽她的話?”葉東覺得烏涵不像會聽話的人。
“如果我不答應,她會將我所在的位置告訴冥判,我會很麻煩,甚至有可能死�!�
葉東不理解,“那她是不是每次都能用這個方式威脅你?”
點點頭,烏涵倚靠著墻壁,“都怪我當時太貪婪,不該和她扯上關系。她要我?guī)偷拿�,可能會增加我肩上的數字�!?br />
“這件事必須解決,否則,你肩上的數字永遠也消不完�!比~東站起身,“我陪你去找她。”
“找她有什么用?”烏涵神色淡淡,“她不是有信用的人,她說謊的本事,我都不敢比。除非殺了她。”雙手敲了敲額頭,烏涵實在煩惱,“可是,我殺人和殺鬼是不一樣的。殺人,我也會受反噬,會減少至少一百天賺命的天數,和自殺差不多。這也是我遲遲沒對她動手的原因。”
葉東呼一口氣,“不管怎么樣,我都要見她一面。她是人,對付人的方法我還是有的�!睂鹾瓘牡厣献�,葉東要她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能幫你解決,相信我,我是朋友�!�
點點頭,烏涵神情淡漠,心里卻涌出一股暖意。她怕放心的神色會顯于臉上,轉身從陽臺離開。
她認識的葉東,越來越不像以前的那個人了。可能是自己看他時的心態(tài)變了,所以那個人的身上也不再是城府極深的精明。真實的他,要比他的眸色溫和許多,這個叫葉東的人,烏涵偷偷看他一眼,莫名的很感激他成了自己的朋友。
客廳內,魯吉、周珉慌張的給秦昭打下手,幫他做一份叫做‘時間對照表’的證據。見烏涵、葉東出來后,秦昭給他們分配了任務,“快點過來,把幾個嫌疑犯的不在場證明梳理一下,還有兇案現(xiàn)場拍下來的照片也整理好,如果有必要,我準備進行一次‘現(xiàn)場重建’�!�
第45章
烏涵再會
大家依照秦昭的指示,開始整理手里的資料。
十幾分鐘后,秦昭的另一個徒弟小魏推門走入,他手里拿著大家的午餐,邊走邊抱怨,“昨天吃飯把舌頭咬了,一說話嘴巴就疼。我做夢還總愛說夢話,睡著睡著就疼醒了。”
“吃消炎藥了嗎?”小沈接過他手里的東西。
“吃過......”小魏還沒有說完,已經被烏涵捏著下巴抬起了臉。
“你剛才說什么?”烏涵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像是在哪里聽過�!�
小魏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示意一旁的小沈給個提示:這女的怎么了?
聳聳肩,小沈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將自己的下巴從烏涵手里拽出來,小魏揉了揉下顎,“我說錯話了?”
烏涵轉身回憶,剛才她聽到了什么?為什么覺得又怪又熟悉。
“記得有人說過一句話,‘他的舌頭受了傷,一說話他連睡覺都會疼醒’。”烏涵嘴里重復著,心里默想,這是她上次去警局要簡報時,民警告訴她的話。蘇康咬了舌頭,所以說話會疼。如果他睡覺時習慣性說夢話,舌頭疼起來,他才會被疼醒。
“我明白蘇康為什么要咬舌了�!睘鹾聪虼蠹�,“他不是不想交代同伙,也不是為了自殺。而是害怕自己說夢話時,將真正的兇手說出來。他應該是有說夢話的習慣,所以他才決定咬傷舌頭,這樣自己說話時,就會因為疼痛而醒來,他也就不會不小心透露兇手的信息了。他在判刑之前從不這樣做,卻在判刑之后咬舌頭,說明他在等著判刑的那一天,他在等著對他的裁決。一切,像是塵埃落定一樣。”
秦昭停筆,“如果是這樣,那么蘇康一定是清楚自己并非罪犯,又害怕那人被自己不小心說出來,有意識地要保護他。不過,他要保護的人是誰呢?”
“蘇宜。他的女兒�!濒敿钣畜w會。蘇康對蘇宜的愛護,應該和他對魯姍姍的愛護一般,“蘇康只有蘇宜這一個女兒,他不可能為了別人不顧蘇宜以后的生活,所以,只有蘇宜能讓他這么做。”
葉東:“可是,蘇宜和陳燁宇都有不在場證明,也有人證啊�!�
大家點點頭,蘇宜的不在場證明確實很完美。
“盡管蘇宜有不在場證明,我依然覺得,蘇康認罪的原因,一定和他女兒有關系。”烏涵想了想,不自覺地說道:“作為父母,他們最希望女兒能夠有個好歸宿,嫁到一個會給自己帶來幸福的家庭�!�
“所以說。”烏涵拿起記錄本翻看,“蘇宜的幸福是蘇康最關心的事情。而能給蘇宜帶來好生活的人,蘇康也會去保護。這個人就是蘇宜的男朋友,陳燁宇。”
葉東搖頭,“陳燁宇不是也有不在場證明嗎?”
烏涵翻看周珉做的筆錄,再對照秦昭羅列的時間表,指著上面的一個人名,“我知道蘇康要保護誰了�!�
大家看向她指的名字,驚愕,怎么會是他?
秦昭看向烏涵,“你的依據呢?”
“依據是付新民說他們家的表要比真正的時間慢一些�!�
秦昭恍然大悟。
烏涵咬著嘴唇,“這個人善于狡辯和撒謊,我們怎樣才能讓他認罪呢?就目前來說,一切都是推測,所有與他相關的證據都被銷毀了,他不會輕易就承認的�!�
秦昭搖搖頭,“不,我們不從他入手,我們從他身邊的一個人入手。他的罪證,我們可以讓另一個人提供。”
“誰?”烏涵想不明白。
秦昭意味不明地點點頭。
派出所內,秦昭想要做一個有趣的實驗,他同時請過來兩個人。
腿腳不方便的陳燁宇坐在辦公室低頭不語。他旁邊放了一臺跑步機,秦昭走入時,要他在自己面前鍛煉身體。
陳燁宇蹙眉,依著照做。面對和家中的跑步機一樣的器械,他熟練的進行了操作。秦昭站在他正對面,遞給他一杯水,“喝口水吧,必須喝。”
陳燁宇接過水,灌了一口,將杯子放在地上。
秦昭對他點點頭,要他去隔壁間休息,又請來了他的父親陳明啟。做了相同的吩咐。
陳明啟對跑步機的操作略顯生疏,需要秦昭教習才能進行。秦昭有趣看他,“家里放著這些,你也不用?”
“平常都是孩子玩兒的。我年齡大了,氣血不足,身子也總沒力氣。重一點兒的東西也提不動,沒玩這些的資本了�!�
他不停地強調自己沒有力氣這回事兒,也在一直強調自己不健身。那么,家里能夠使用那些臂力器的人,就不會是他。而他的手也在不住地抖動,若是想握緊繩子勒死付娟,看來不可能。
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陳明啟跑了一會兒已經滿頭大汗。這樣虛弱的人,怎么能夠拖行付娟那么久呢?
秦昭觀察,想他滿頭的汗,若不是因為他身子真的不好,就是因為他心里過于緊張。
他見秦昭遞來一杯水,抖著手接下,抿了一口。
秦昭滿意地點點頭,示意烏涵和陳燁宇一同進來。
將方才陳燁宇使用過的杯子放在跑步機一旁,秦昭問烏涵,“今天早晨你看到的是哪一種情形?”
烏涵指著跑步機右邊的杯子,“今天早上,杯子在右側放著,應該是一個習慣右手的人在使用跑步機�!�
陳明啟慌張,“杯......杯子而已,能知道什么?”
烏涵冷看他,“你兒子說手被刀子割傷了,他當時舉起的是右手,說明他是左撇子,習慣使用左手。所以,他如果使用杯子喝水,一般情況下都會將杯子放在跑步機的左側�!弊呓徊剑瑸鹾久�,“你明明在用那間屋子的健身器,為什么不承認呢?”
“我......”陳燁宇轉了笑臉,“是我老婆不讓我做劇烈運動,我怕她知道,所以才沒說�!�
秦昭:“案發(fā)時,你在哪里?”
“我去了付新民家里�!标惷鲉⑿β晫擂危八畠菏й櫮翘�,我還幫忙找來著�!�
“你去他家做什么?”
“討論村里年輕人跟他去工地上的事情啊。我不是都交代過了嗎?”
秦昭拿出一張口述的證詞,“你去付新民家里的時間是付新民提供的。據他說,你到他家的時間是晚上7點50分,走時大約是8點30分。”
“是啊。”陳明啟神色稍緩,“這都是老付自己說的,他可以給我證明,我在付娟遇害的期間,一直在他家呆著�!�
“你知不知道付新民家里的表慢十幾分鐘?”
陳明啟結巴道:“當......當然不知道�!�
秦昭冷笑,“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付新民提供給警方的口供里說的時間,要比實際時間早。也就是說,你到達付新民家里的時間是晚上八點之后,那時候付娟已經死了。你為什么要在那個時間去他家呢?因為你知道他們家的表慢,他可以給你提供時間上的不在場證明。你也會好奇,想看看他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付娟失蹤了,對不對?”
“胡說八道。老付記得時間,他心里最清楚。”
秦昭放下手里的證詞,“如果讓付新民現(xiàn)在說,他一定會記起時間有問題,但是,當他的女兒被害死之后,他怎么還會想起自己家表慢的事情�!�
“這都是你們的猜測。僅憑跑步機和表有問題,就說我是兇手,無憑無據。”
這時,小沈穿著警服走了進來,徑直來到陳明啟面前,“你現(xiàn)在是付娟被害案的嫌疑犯,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不能隨便抓人,我懂法律,我要告你們�!标惷鲉⒒艔垼拔腋毒隉o冤無仇,我殺她做什么?”
烏涵靠近他一步,“你跟付娟無仇,但是她和你兒子吵過架。她一定說過你兒子腿的問題,讓你自尊心很強的兒子面子過不去。你又疼惜自己的這個兒子,就想給他出出氣,所以你在遇到付娟時和她發(fā)生了爭執(zhí),然后將她殺了......”
陳燁宇握拳不說話,眼睛不敢直視陳明啟,沉默地聽他辯解,“你們全憑猜猜,當然是怎么想怎么行,證據,證據呢?”
小沈走來,領著陳明啟走去審訊室,屋里只剩下了開始慌張的陳燁宇。
“害怕了對嗎?”烏涵看向站立不安的人,“陳明啟是你們家的支撐,你沒有工作,現(xiàn)在所得都是陳明啟給的。他如果出了事,對你,對你母親,甚至是付娟,都沒有好處,對嗎?”
陳燁宇瞪向烏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烏涵冷哼,“蘇康承認殺人,因為他有要保護的人,蘇宜。你將警方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也是因為有要保護的人,蘇宜。這樣,蘇宜成了整個案子中嫌疑最大的�?墒�,她又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這樣算下來,就只有蘇康既是嫌疑犯,又沒有不在場證明�!�
“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所有證據都巧合般的指向蘇康,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證明自己就是兇手。他有充分的時間清理現(xiàn)場,為什么會留下一根證明他是嫌疑犯的頭發(fā)。而且,只有這一根關鍵性的頭發(fā),一個一定會讓警方的視線轉移到他身上的罪證�!�
烏涵盯著有力握拳的陳燁宇,“我想,會不會有這樣一種情況。兇手并不是蘇康,而是另有其人。蘇康只是負責清掃現(xiàn)場的替罪羊,他所說的犯罪過程,都是他聽來的......兇手向他描述作案過程時,忽略了重要的一點,兇手兩度ing侵付娟,卻用了付娟包里的避.孕.套。”
陳燁宇驚恐地瞪大眼睛,比之前更加慌張。
“怎么?你也不知道?”烏涵觀察著他的表情,“是不是陳明啟也沒同你說過這件事情,他只是描述了作案過程,卻沒有說其中的細節(jié)......”
烏涵搖搖頭,“或許,他不是忘記說其中的細節(jié)了,而是,這兩個避.孕.套根本就不能被提起,一旦警方知道了這兩個東西的存在,一定會查找它們的下落,這樣,陳明啟留在上面的證據就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那是整個作案過程中,他最不能說的細節(jié)。”
陳燁宇全身顫抖,驚慌的神情達到了烏涵、秦昭期望的程度,烏涵繼續(xù)刺激他,“可是,蘇康幫陳明啟做什么?他有女兒,他就不替女兒的未來考慮一下嗎?”
秦昭接話,“他考慮了,而且考慮的全面。他只是一個環(huán)衛(wèi)工,無法給蘇宜帶來更好的生活。而蘇宜的男朋友,來自一個經濟實力都很好的家庭,蘇宜以后會有一個好的歸宿�?墒�,蘇宜的男友沒有掙錢養(yǎng)家的能力,她未來的公公才是支撐這個家的關鍵。所以,蘇宜要想過得好,她未來的公公就顯得至關重要�!�
“蘇康的目的很簡單,為了蘇宜,所以,保護兇犯就是保護蘇宜�!鼻卣讯⒅悷钣睿岸愕哪康囊埠芎唵�,保護蘇宜和這個家。當然,這個家,自然也包括陳明啟�!�
秦昭瞇眼,“這是你們商量好的事情,分散和轉移警方的注意力,將真正的兇手隱藏起來。你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到最后,蘇康就成了唯一的嫌疑犯�!�
呼一口氣,秦昭尤為感嘆,“這一切蘇宜知道嗎?一個女兒,怎么忍心讓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