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也不全是，畢竟我以前是通靈人，對這里的員工，我多少有些了解。他們真實的性格一定會在沒有人的情況下表露，所以，他們平常有什么心思，我的鬼線人都會告訴我。我認(rèn)為孩子們還是安全的。現(xiàn)在我能力沒了，就不再敢用陌生人了，所以也一直沒有再招聘新員工�！�
看了看天色，烏涵從旅行包內(nèi)拿出干木枝，“一會兒天黑了，你將這里的燈都關(guān)了，我?guī)湍憧纯从袥]有孩子的魂魄在附近�！敝噶酥复巴�，“我看后面有一片小山，我們也去那里找找。如果孩子們被殺了，埋尸山上也有可能�！�
昌雨嗆了一口水，“你說話就不能委婉點兒嗎？”
“如果這是真的，你不愿意聽也沒辦法�！�
昌雨瞥瞥她，繼續(xù)喝水不再說話。
入夜，昌雨讓大家呆在屋子里，關(guān)了所有照明的燈。整個孤兒院安靜的像是一座廢樓，陰森恐怖。
烏涵準(zhǔn)備點燃干木枝時，被昌雨攔下。
“你不能用這個�！�
“為什么？”
看了看四周，昌雨將干木枝從地上撿起，遞還給烏涵，“大屠殺開始了，你如果用了這個就會被那些追殺你的人知道。你不明白為什么前些天冥判要看緊我嗎？他是怕我將這件事告訴使者們�！�
重新裝下干木枝，烏涵后怕，自己前兩天剛剛使用過冥火，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她怕是要完了。
“以后冥判都不會來我這里了�！辈贽D(zhuǎn)身走到書柜前，“他知道我的能力已經(jīng)殆盡，我不再是他的威脅。”從柜底拿出兩張紅紙，昌雨愣了愣神，“我認(rèn)識的使者有十三個，現(xiàn)在活著的，怕是沒幾個了�！�
緊了緊領(lǐng)子，烏涵不說話，盯著昌雨將紅紙遞給自己。覺得紙上的畫眼熟，烏涵回憶，“這是......魂燈？你怎么會這些古術(shù)？.....還有尸人身上的禁咒，你都是跟誰學(xué)的�！�
看一眼只是通靈人的昌雨，烏涵實在疑惑，連她這樣經(jīng)常接觸空間縫隙的使者都不能掌握的秘術(shù)，昌雨又是如何學(xué)到的。
“有些鬼很厲害。我身邊就有一位良師益友，我看不清她的樣子，所以我叫她‘黑影’。她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也教了我很多東西�！�
“她還在么？”烏涵確定自己沒有看到任何影子。
“她離開了。前天晚上，我在倉庫內(nèi)發(fā)現(xiàn)一個孩子的鞋，黑影看到后，像是發(fā)了瘋一樣，從這里跑走了，一直都沒有再回來。”
烏涵學(xué)著昌雨的摸樣將紅紙折疊，順便問，“什么鞋子？”
“只是小孩子的鞋。但不是我們這些孩子的。”
從抽屜里拿出一根朱砂筆，昌雨對著魂燈畫了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個問號，又像是一條蛇。
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她將手里的紙點燃。剛剛松手，紙張一躍而起，在空中越燃越烈，化成灰燼時，閃了一下火花，一盞紙糊的燈籠出現(xiàn)在眼前。
盯著變戲法一樣的人，烏涵遞過去自己的紙讓她畫符號，又學(xué)著她的樣子將手里的燈點燃，獲得了一盞和她一樣的燈。
“我們就用這兩盞魂燈去找他們�！辈昱贤馓�，拿出一根紅香將燈芯點燃，再叮囑烏涵，“招魂的事情我并不在行，可能幫不了你。最關(guān)鍵的是，我這眼睛有時看不到它們了，所以，需要用到你的左眼。你要看仔細(xì)些�！�
點點頭，烏涵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整座樓的燈都熄滅了，走道里空靜的可怕，兩個人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盡頭。從魂燈里時不時飛出燃燒的火苗，觸碰地面和墻壁時，猛然爆.炸，威力雖不大，聲音倒不小，如同一聲炮響。
“燈芯都是受風(fēng)勢影響，沒有被控制的樣子，看來，這里很干凈�！睘鹾皖^看了看手中的魂燈，和昌雨一起下樓，走到了孩子們的休息區(qū)。
“這里也沒有發(fā)現(xiàn)。”烏涵搖搖頭，指了指門外，“我們?nèi)ピ鹤雍秃笊秸艺野伞！?br />
昌雨‘嗯’了聲，同烏涵別扭的走在一起。路上，兩人無語，氣氛尷尬冷清。
良久，烏涵抿唇，頓頓道：“冥判的事情......”
“不用謝，我是有求于你才幫你的。”昌雨舉著魂燈，眼眸偶爾瞥向燈芯，她現(xiàn)在思緒不穩(wěn)，內(nèi)心糾結(jié)。她想要知道那些孩子的下落，又怕透過魂燈看到他們。
兩人走入矮山上，順著風(fēng)影，魂燈的燈芯指向東南方向，烏涵閉上右眼，“這里沒有魂魄。過路的都沒有。我想，那些孩子還活著。”
不安地呼一口氣，昌雨坐在了一塊兒石頭上，她看了看烏涵，示意她一起坐。
這是兩人這些年來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盯著前方漆黑昏暗的屋子，像是窺見了她們彼此的內(nèi)心一樣，兩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昌雨，你為什么要經(jīng)營孤兒院呢？”
看烏涵一眼，昌雨將魂燈放在腳邊，沉了沉聲，“我不能生孩子，而我又喜歡他們�！�
“不能生孩子......因為你是通靈人嗎？”
搖搖頭，“不是。因為一個混蛋，讓我失去了肚子里五個月大的孩子。從那時候起，我便沒有了生.育能力，卻得到了通靈的本事。”
“那個混蛋對你做了什么�！�
聽烏涵這樣稱呼那個人，昌雨笑了笑，后又暗下神色，“那個人是個牙科醫(yī)生，我在外地上大學(xué)時和朋友去他那里矯正牙齒，認(rèn)識了他。后來我們相愛了，他從沒有告訴過我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在我回到重慶后，他追了過來，然后在這里開了一家牙科診所。我那時想，他一定很愛我，才會為我做這樣的事情。我一直想和他結(jié)婚，懷了他的孩子后，這種想法更加強烈。后來他說，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們再結(jié)婚，他想讓孩子見證我們的愛情�！�
踩了踩地上的土，昌雨嘆氣，“可是紙包不住火。他老婆從外地趕來看他，那些天他的表現(xiàn)很不正常，我起了疑心，偷跟著他去診所。我聽到他辦公室有女人呻yin的聲音，我害怕地不敢開門，然后坐在他辦公室門前一直等，直到他和那個女人走了出來�！�
苦笑一聲，“我以為那個女人搶了我的老公，沒想到，我才是搶別人東西的那一個。更可笑的是，那個混蛋的老婆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她因為不能生育，又想要那個混蛋有個孩子，所以就忍了我和他的事......”
“孩子�！睘鹾滩蛔�，“是你故意弄沒的，還是？”
站起身，昌雨踢翻了魂燈，火苗沿著紅紙慢慢燃燒，她低聲，“孩子是我不想要了，我認(rèn)為孩子的存在就是欺騙，所以，我選擇從樓梯上摔下去，結(jié)束我和孩子共同的性命。誰知，我活著，孩子卻死了......”
她低著頭快步離開。
烏涵慢慢起身，將手里的魂燈燒了后，離開了后山。
走去敲開葉東三人的房門，這時，孤兒院的燈重新亮了起來。烏涵將李衛(wèi)的事情告訴了葉東，“這個人目前嫌疑最大，不過，我和昌雨都想不出，他是怎么回來偷走第二個、第三個孩子的？”
魯吉揉揉眼，“你說，昌雨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過一個鞋子？”
烏涵點點頭，“那個鞋子和這些孩子沒有關(guān)系，不算線索。應(yīng)該是和昌雨身邊的一個鬼線人有關(guān)。昌雨說她會自己處理�！�
魯吉嘆氣，“就目前為止，好像沒有什么與孩子丟失有關(guān)的線索了�！�
從上鋪跳下來，周珉搭腔，“其實我們只要弄清楚孩子丟失可能存在的原因就行。好比說，偷孩子是為了賣錢，或者，是......做別的事情。但愿不是為了單純的殺戮。”
幾人聽后，沉默地低下頭。
烏涵揉揉鼻子，這里的腐尸味兒太重了，她實在吃不消，“你們真幸運，聞不到那些味道。”
“什么味兒？”葉東問她。
“尸體腐爛的味道啊。”
“能聞到，我都快吐了�！敝茜虢恿司�。
烏涵蹙眉，“不該啊，這些尸人身上都有禁咒，散發(fā)出來的尸氣應(yīng)該只有我和他們才能聞出來，你們只是普通人，不該聞到的。”
“你們確定自己聞到了嗎？”烏涵站起身，看向四周，“那這會兒呢？”
周珉捏捏鼻子，“味道很重，嗆人的很�！彼赶蚺瘹馄跋袷歉鵁釟庖黄疬M來的一樣�！�
手指輕觸泛著熱氣的暖片，烏涵驚愕，“難怪我不跟著尸人時也會聞到腐尸味，原來不全是他們身上的味道，而是這座房子里的味道，這里有尸體�！�
她似是明白過來，“孤兒院的人都習(xí)慣了這種味兒，以為是彼此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所以，他們才會用香煙、香水來遮蓋身上的味道，其實，這些味兒都不是他們散發(fā)的，而是來自其它地方�！彼⒖坛鲩T，“我去找昌雨。”
“一起去�！比~東跨出房門，和她一起朝昌雨的屋子跑去。
第53章
深道藏尸
跑至走廊，烏涵捏著不舒服的鼻子喘了口氣，“不行，我在哪里都能聞到腐尸味兒，根本辨別不出來是尸人身上的，還是尸體身上的。”
途經(jīng)兒童休息區(qū)，葉東聞了聞，搖頭，“這里沒有臭味，味道集中在員工休息區(qū)�！�
垂目，烏涵細(xì)想，大部分尸人都住在員工休息區(qū)，如果在那里放尸體的話，他們會以為是自身散發(fā)的味道，自然不會想到有尸體藏在里面。看來，藏尸的人知道這些尸人身上的秘密，對這里很了解。
側(cè)眸望向葉東，“你和魯吉、周珉將有味道的地方做上標(biāo)記，我一會兒和昌雨趕過去�！�
“好，你小心些�！比~東重新跑回員工休息區(qū)，烏涵跑至辦公區(qū)找昌雨。
夜晚的寂靜被慌亂的跑步聲打破，昌雨指揮教職工去兒童休息區(qū)等待，她領(lǐng)著小常和烏涵幾人站在一堵墻面前。
“是承重墻嗎？”烏涵問神情緊張的昌雨。
“不知道，這座孤兒院的構(gòu)造我并不熟悉。”
敲了敲墻面，烏涵問葉東，“你們聞到的是這里面散發(fā)的味道嗎？如果里面放了尸體，豈不是要將墻面敲開。”
葉東抬頭看了看，“不確定是不是墻面里的�！彼噶酥杆闹�，“感覺這里氣味兒最大�！毖劬ζ诚蛞婚g屋子，他問昌雨，“那里面是什么？”
大伙看向房門緊閉的一間屋子，昌雨走去推開了并沒有上鎖的木門，又指了指通往走廊盡頭的另外兩個房間，“這三間屋子都是雜物室，里面放了些舊東西。”
打開燈，大家看到幾張廢棄的上下鋪式的鐵架床，旁邊有許多舊式的木椅和木桌。屋角放著爛了的掃帚和壞掉的吸塵器。
抬頭，葉東指了指隔板一類的東西，“那是什么？”
昌雨走到隔板下看了看，“哦，這上面是通風(fēng)管道，你也知道我們這里有特殊的味道。幾年前，一些屋子里就按上了通風(fēng)設(shè)備�！�
“那塊兒隔板好像有點兒松。”葉東站在下面看了看，示意魯吉和周珉抬過來可以充當(dāng)梯子的鐵架床，他目測完高度，爬了上去。
踩著鐵架床上鋪的木板，葉東推開天花板上松動的隔板，探身進去，管道內(nèi)寬窄不足一米，只能容一個人匍匐前進，前后方?jīng)]有阻隔他行進的東西，葉東降了降身子，跳進了管道里。
“你小心些�！睘鹾]上右眼幫他觀察著四周。
打開手機上的照明燈，葉東向深處爬去，他感覺手邊有顆粒狀的東西，用燈光照過去看了看，像是什么東西燃燒后留下的灰痕。挑挑眉，葉東繼續(xù)往里走，前方就是管道的拐角處，他小心地轉(zhuǎn)了個彎。
身子猛然一震，管道里傳來了葉東的叫聲，“啊�！�
魯吉立刻爬上鐵架床，跳入了管道，“葉東，怎么了？”
從腰后拔出刀子，烏涵四處轉(zhuǎn)圈，卻看不到有什么隱藏的東西，“葉東。”她喊了一句，許久都沒人回應(yīng)。
“該死�！彼婔敿@入了管道內(nèi)，立刻爬到床上也要鉆進去。
另一間房傳來聲響，緊接著是碎裂與重物落地的聲音。從床板上跳下，烏涵奔向隔壁房間，推開門時，正撞上準(zhǔn)備走出的葉東。一步跨到他面前，烏涵打了他一下，“你啞巴啊，就不能回答一聲嗎？”
見她神色焦急，葉東淺笑，“怎么，擔(dān)心我啊。”
沒有理他，烏涵抬頭看向破裂的隔板，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看不見的東西，她問剛剛掉下來的人，“你看到了什么？”
“你最好別看，這兩天我是不打算吃飯了�！比~東整了整衣服，指向拐角處，“我們還是報警吧�！�
“不能報警�！辈觐I(lǐng)著大伙兒趕了過來，她站在葉東面前，“無論你看到什么，我們都要私下解決，這座孤兒院絕對不能進入政府和公眾的視野里�！�
“我的媽呀�！鳖^頂傳來魯吉的聲音，他看到葉東砸出來的裂口，伸出了頭，“葉東你個臭小子，也不提醒一聲�！�
葉東有趣看他，“是你自己爬得快。怎么樣，上面的東西好看吧。”
“行，你給我等著�！濒敿艔埡笸�，從有鐵架床的房間跳了下來。
十幾分鐘后，被葉東砸出窟窿的房間內(nèi)放了五具僵硬的尸體，他們都被剝了皮，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加之在通風(fēng)口久放，身上的肉都被風(fēng)化，刺鼻的腐臭味飄了出來。
五人呈現(xiàn)異樣的姿勢，他們趴在那里，左臂高高抬起，胳膊從耳朵旁伸向前，似是指著什么東西在控訴，右臂順著身子平放，與腳尖指向同一方向。
“昌雨，你懂得為尸人縫合頭顱，一定也懂些醫(yī)學(xué)上的知識吧�！睘鹾X得不能報警，就只能寄希望于昌雨身上。
“我有懂驗尸的朋友，我讓他過來�！辈曜叱鑫葑影未螂娫�。
烏涵看向拍打衣服的葉東，“你身上是什么？”
“應(yīng)該是灰吧，畢竟上面沒人打掃�！辈灰詾槿坏鼗亓司洌~東的袖子卻被烏涵拽到手里，她湊近米分末聞了聞。
“很熟悉，像是紅香的味道�！睘鹾倏呆敿�，他身上也沾上了這些。
“紅香怎么了？”葉東聽著這個詞熟悉。
“紅香可以驅(qū)鬼，有人在這些通風(fēng)管道里燃了紅香，那些人的魂魄就不敢留在管道里了。這也就是我在這里看不到任何魂魄的原因�？磥�，這個兇手懂這方面的事情�！�
葉東覺得這不算什么，“這里都是尸人，又有昌雨，懂這些應(yīng)該正常吧�！�
小常立刻搖手解釋，“我雖然懂，但是這些人不是我殺的。”
瞥她一眼，烏涵沒有說話。
大家等了一會兒，昌雨領(lǐng)進來一個叫徐渭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拿著大型的醫(yī)用箱，里面放著檢查尸體的用具。
戴上口罩和手套，徐渭先摸了摸尸體的僵硬程度，從醫(yī)箱里拿出帶有數(shù)字的牌子放在了尸體一旁。
葉東問昌雨，“你朋友是個法醫(yī)嗎？”
點點頭，昌雨團蹙眉毛，神情忐忑。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讓她精神崩潰，看見這些尸體，她只覺得頭疼欲裂，更加擔(dān)心孩子的安全。
徐渭按照尸僵的程度編排了大約的死亡順序，他走向一個血肉新鮮的尸體前，摸了摸他身上結(jié)痂的血塊，看到內(nèi)臟深處還有明顯的血絲時，他用鑷子取下來一塊兒肉。
再看這人的體格，徐渭捏著尸體下.身的東西看了看，臭味直撲鼻子，他搖搖頭，“死者為成年男性，死亡的時間應(yīng)該在一個月左右，具體的時間我要回去做尸檢才能確定。死者四肢健全，臉頰和心臟處有四處燒灼樣的傷口，舌骨無斷裂痕跡，具體死因，我做完尸檢后再告訴你們�！�
站起身，他又去查看其它尸體，“這些都是男人，臉頰和心臟處都有灼燒的口子，死亡原因應(yīng)該是一樣的�！彼噶酥妇幪枮椤�3’的尸體，“那個人少一根指頭，沒有看到指骨斷裂的痕跡，應(yīng)該是先天性殘疾�！�
他看向昌雨，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些人都被剝了皮，看不出他們的樣子，可見兇手不希望死者的身份被人認(rèn)出來。我即使提取了dna，也不一定能查出他們是誰。”
昌雨捂著嘴巴，閉上了眼睛。
這時，小常喊了一句，“霍軍就少一根指頭�！�
葉東追問，“霍軍是誰？”
“我們這里的一個員工，曾經(jīng)負(fù)責(zé)打掃衛(wèi)生和看門�！毙〕Ｍ蝮@愕的昌雨，“我跟霍軍很熟，我知道他右手少一根小指，而且是先天性的�！�
烏涵看向身子顫抖的小常，“你是說，這些人有可能是這里的員工�！�
走到五具尸體前，昌雨看了看他們，仔細(xì)回憶，“從通風(fēng)管道架起開始，這里就有五個員工消失。因為他們是流浪漢，我聯(lián)系不上他們，就以為他們是自己離開了。沒想到.......”
徐渭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抱入懷里。
葉東、烏涵互視一眼，又看了看認(rèn)出霍軍的小常。
烏涵走去問心事重重的昌雨，“這些通風(fēng)管道是什么時候裝上去的？”
“尸人來的時候，大約五年前�！�
“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里有通風(fēng)管道�！�
“是�！辈陱男煳紤牙锲鹕怼�
“員工休息區(qū)也是每個人都能進來對嗎？”
“可以�！�
烏涵蹙眉，“就沒有普通員工聞到這些味道？”
指了指地上的霍軍，昌雨解釋，“小霍以前說他聞到過東西爛掉的味道，我還以為他通靈呢......誰知，過了幾天，他就消失了。我也沒多想，甚至還慶幸他離開了，這樣尸人的事情也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了。至于其他員工，倒真沒人問過�！�
看了看房間，昌雨道：“這些通風(fēng)口大部分都安設(shè)在尸人居住的房間。至于普通人的房間都離這里很遠(yuǎn)，怕是聞不到吧�！�
小常向前一步，“是我的錯。我請霍軍來過自己的房間，他應(yīng)該是在我的房間聞到了這些味道，當(dāng)時他也問過我，我騙他說什么味道也沒有，說他一定是聞錯了�！�
烏涵察覺，保護孤兒院的秘密是昌雨和尸人都關(guān)心的問題。尸人也是這所孤兒院最敏感的問題。
那么，如果這些普通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就有可能被他們殺害。又因為這些普通人是流浪漢，所以，他們的失蹤就沒有多少人在意，更不會有人去找他們。
如此說來，昌雨和那些尸人就有很大的嫌疑。
十幾分鐘后，烏涵關(guān)上昌雨辦公室的房門，拿著從她那里獲得的員工資料走入會議室，她將幾個人的信息制成表格羅列在大家面前：
1劉超、男、35歲、失蹤時間：四年前
2韓鵬、男、33歲、失蹤時間：兩年前
3霍軍、男、31歲、失蹤時間：一年前
4徐明、男、30歲、失蹤時間：五個月前
5李衛(wèi)、男、19歲、失蹤時間：一個月前
又放了些照片到桌面上，烏涵指了指其中幾張，“這些是失蹤人員在孤兒院工作時拍下來的照片，里面有劉超、霍軍和徐明的樣子�！�
望向神情緊張的小常，烏涵提醒，“昌雨說你在這里工作的時間不短，對這里也算了解，讓你配合我們調(diào)查。”
小常點點頭。
烏涵將自己從昌雨那里打聽來的消息分享給大家，她指了指身材魁梧的一個男人，“這個是劉超，一米七五，來孤兒院之前在工地里干過活，昌雨對他印象深刻，這個人很老實，之前昌雨讓他做門衛(wèi)，后來又讓他教孩子們體育。他還組建過一個男子足球隊，孩子們很喜歡他�！�
見周珉捏起另外一張照片，里面的人打扮成了小丑模樣，烏涵介紹，“那個就是少根指頭的霍軍，平日里比較靦腆，昌雨對他沒有太多印象。聽說小常和他關(guān)系很好�！�
烏涵的目光轉(zhuǎn)向小常，見她點點頭，神色怪異。
拿起兩人的照片，魯吉看了看，“這個霍軍看著不算高大，他以前也是流浪漢嗎？”
烏涵：“說是流浪漢，其實就是些生活困難又無家可歸的人，他們在進入孤兒院之前，都做過其它事情�！彼龁�，“小常，這個霍軍之前做過什么工作？”
小常低聲，“他以前在超市做過理貨員，也做過送水工。進了孤兒院后，昌雨讓他做了門衛(wèi)�！�
葉東看了看霍軍的照片，對他穿的衣服很好奇，“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