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烏涵朝那間教室跑去，在玻璃窗外看到了盯著任澤愣神的昌雨。
“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烏涵走近她直奔主題，“現(xiàn)在這個顏色是什么意思？”
盯著那雙眼，昌雨驚愕抬頭，慢慢站起了身子，她有些激動，“你獲得左眼了。”
“左眼？”烏涵不明白，“我不是一直擁有左眼嗎？”
昌雨略帶羨慕地看著她，“你以前只是個使者，現(xiàn)在可以做招魂師了。等你更能控制左眼后，你就能控制每一只鬼了�！辈豢伤甲h地搖搖頭，“冥判如果知道你有了真正的左眼，他一定會氣死的，因為他除了自己能碰你外，再也不能利用動物攻擊你了，因為你可以用左眼控制那些動物，改變它們的行為。”
大致明白了昌雨的意思，烏涵至少可以肯定，現(xiàn)在這只眼睛能給自己帶來的是許多好處，可是，它太顯眼，這會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
“它要永遠是這個顏色了嗎？”烏涵擔心。
“恐怕是�！辈昝靼姿趽鷳n什么，給了她一個建議，“你可以佩戴隱形眼鏡，將它遮蓋起來，反正帶著隱形，也不影響你使用它�！�
走向準備跑出教室去其他地方玩的任澤，昌雨回身說了句，“烏涵恭喜你。你知道什么樣的使者能得到真正的左眼嗎？”
搖搖頭，烏涵不清楚。
“已經(jīng)開始改變的使者，與以前不再相同的使者......也就是你�！辈贽D(zhuǎn)身離開。
葉東笑著看向烏涵，在她也看向自己時，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恭喜，小涵�！�
擁有通風管道的那間屋子，烏涵正在用左眼招魂。
自從眼珠子變成綠色的以后，烏涵使用左眼招魂時就不再有令人干嘔的眩暈感。她邁著正常的步子看向黑暗中顯露明顯的血滴，一直走到她曾經(jīng)找過的廚房內(nèi)。
見她停了下來，葉東看向四周，“這里是第一命案現(xiàn)場嗎？”
“不知道�！睘鹾瓝u搖頭，也是上下打量，“眼睛帶我來到了這里，我想，這里就和我要招的魂魄有關(guān)系。也就是說，跟任叔有關(guān)系�！�
“你的眼睛還能看到其它東西嗎？”葉東問。
烏涵嘆氣，“看不到了，我現(xiàn)在只能看見那些較為新鮮的血�！�
葉東建議，“那我們就從廚房查起。至于嫌疑犯人數(shù)......”他想了想，“那就算上經(jīng)常出入這里的劉姐和小常，還有在這里工作的一男一女兩個員工，我們從他們開始問話。”
“好�！睘鹾嗳嘧笱�，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她不知道該不該開心，可是，這成了告訴她活下去最好的一個理由。她本來已經(jīng)打算放棄，現(xiàn)在，又獲得了真正的左眼，這如同在她落入沼澤中拼命掙扎時，一根救命的繩子突然落到眼前。她只要不放棄地努力，興許還能活下去。
想到這里，烏涵感激地抿著嘴巴，她扶著肩膀，又摸了摸左眼，很幸福地笑了起來。
看到她這幅樣子，葉東沒有問她在想什么。他知道，烏涵因為這只眼睛，已經(jīng)開始重燃生的希望了。
長桌前坐著調(diào)查案子的四人，他們將與廚房有關(guān)的人員都調(diào)查了一遍，并讓他們提供了任叔死亡時間內(nèi)的不在場證明，結(jié)果只有小常提供出來了，另外三個人順理成章地成了嫌疑犯。
聚集在昌雨的辦公室內(nèi)，大伙兒開始總結(jié)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其中也包括任澤和何歆的情況。
烏涵趁著昌雨和他們在一起討論，直接問道：“你不是說何歆喜歡任澤嗎？她看著可不像喜歡他的樣子�！�
第59章
奇怪線路
對烏涵的問話，昌雨并不意外，她拿起面前冒著熱氣的杯子，神色淡淡，“何歆喜歡任澤，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們還是孩子，初中在同一所學校。任澤因為長得帥氣，很多女生都喜歡他�！�
“那時候，任澤的病癥還沒有這么明顯，倒是少言寡語，顯得更酷了�！辈暧弥讣恻c點杯角，“何歆與任澤回家時都經(jīng)過同一個地方，她對任澤也是芳心暗許，所以就借著放學的機會接近了他。”
“后來，兩個人都上了高中，又不在一個學校，何歆對任澤的病依然不知，不過也隱約察覺到了他的不正常。十五歲后，任澤就開始出現(xiàn)語言障礙和生理問題，智力上倒還過得去，不過經(jīng)常發(fā)狂，行為極端。任叔將他送去精神病院一段時間，藥物、器械、心理，這些治療方法都用過。后來用了一種叫做休克治療的方法，這孩子好了一段時間，也爭氣地考上了大學。只是后來，他二十歲那年被學校送回了家里，大家這才知道他是得了一種罕見的病�！�
昌雨嘆氣，“起初任澤很依賴何歆，所以任叔就請求何歆照顧他，條件是每月都會給她費用。何歆需要這筆錢，也就同意了，一照顧就照顧到了現(xiàn)在。”
烏涵插言，“何歆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是厭倦了對嗎？”
“怎么說呢？”昌雨喝了一口水，“何歆以前長得不好看，她對自己能得到任澤這樣一個帥氣的男友很知足。后來，她的心大了，知道的也多了。就用任叔給她的錢整了容，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人一好看，追她的人就多了，送車、送包、送花的絡繹不絕，她也就對任澤沒興趣了�！�
原來是一個不太美好的愛情故事，烏涵挑挑眉，將對兩人的疑惑擱置下來。
葉東看向昌雨，“孤兒院以前有沒有發(fā)生過觸電身亡的事情？”
蹙眉想了想，昌雨回的肯定，“除了任叔斷臂那次，就沒有這種意外了。”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像任叔一樣因為觸電而殘疾的人？”葉東覺得那個‘電’的提示應該和觸電有關(guān)。
昌雨搖頭，“我對這所學校十分了解，類似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葉東失望地呼了口氣，將調(diào)查來的信息放在茶幾上，指了指其中一份，“這是任叔被害那天，廚房工作人員的問詢情況。其中，小常在任叔死亡時，一直呆在宿舍里，和她同住的兩個人可以作證。其他人都是獨自呆在房間內(nèi)，沒有人證�！�
拿起信息看了眼，昌雨回憶，“任叔死亡的時間是在你們?nèi)ゴ蚬碇螅乙惨恢痹谵k公室呆著，期間，劉姐來給我送了一瓶熱水，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她的人證。”
“她為什么要給你送熱水？”烏涵追問。
昌雨回：“這是她的習慣了，每天固定時間，只要我和任叔在辦公室，她就會給我們送熱水。”
“那她怎么沒提起這件事？”烏涵困惑，“廚房的兩位員工為了證明自己與任叔的死沒有關(guān)系，甚至提出了哪里會有自己腳印的證據(jù)，可是，劉姐怎么表現(xiàn)的這樣無所謂，她就不怕我們懷疑她嗎？”
“劉姐嗎？”昌雨笑了笑，補了句，“她才不怕你們懷疑呢。你們是不知道，她和劉叔都快是一家人了。兩人起初因為何歆和任澤的關(guān)系，不方便在一起�，F(xiàn)在兩個孩子是沒希望了，大人們也就放開了許多。”
魯吉聽出了眉目，“你是說，他們兩人之間有曖昧關(guān)系�！�
昌雨：“兩個老人了，還談什么曖昧不曖昧，覺得能搭伴兒過日子就行。他倆的關(guān)系，我們孤兒院的人都知道。所以，任叔的死只會給劉姐帶來痛苦和震撼，她不會為自己的嫌疑辯解，她不解釋，是問心無愧罷了�！�
“可是�！睘鹾氩幻靼祝白笱蹘胰N房做什么？難道不是因為兇手在那里嗎？”
大家不明白地搖搖頭。
站起身，烏涵走到窗戶旁，她在想左眼的意思，她剛剛學會使用它，但還不了解它。
雙手放在窗戶上，烏涵回憶，她去那間屋子招魂時，眼睛給她看到的是血跡，并沒有讓她看見兇手和死者。所以說，眼睛應該不是讓她去看人，而是去廚房看‘物’，看類似于‘血跡’一樣的‘痕跡’。
可是，會是什么痕跡呢？人死了，會留下血跡，難道還會留下其它嗎？這些死掉的人，都留下了什么在廚房里面？
仔細回想她第一次去檢查廚房時看到的情形，一切還算規(guī)矩，整個廚房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電冰箱底下除了有墻上落下的白灰外，沒有看見電線一類的東西。
“昌雨�！睘鹾D(zhuǎn)身問，“任叔觸電后，那根電線是不是已經(jīng)處理過了�！�
“是啊。以前廚房的電線都在墻外面接著，確實不安全。任叔觸電以后，廚房就翻修了一下，現(xiàn)在電線都在墻里面呢�！辈昊�。
墻里面？......似是想到什么，烏涵轉(zhuǎn)身朝廚房跑去。
她趴在地上看了看冰箱底下，那些白灰還在，而且有很多。見葉東他們趕了過來，烏涵讓他和魯吉將電冰箱移開。
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家愣在了那里。
整個墻面被鈍器砸開，里面的電線全都表露在外，有一根線已經(jīng)被切斷，兩根線頭姿勢別扭地扔在里面。這些電線全靠電冰箱遮擋，如果被切斷的電線垂落下來，掉在會有水漬的廚房里，一定很危險。
昌雨看到這種情形，立刻吩咐廚房的人，“快去叫電工過來�！�
烏涵、葉東蹲在電線前面看了看，發(fā)現(xiàn)：被切斷的電線攀在另外一條完整的電線上，如果是被人切斷的話，不應該垂落下來嗎？
看來，電線從切斷到現(xiàn)在被人動過。而且那人害怕電線掉落地面?zhèn)Φ綗o辜的人，所以將它放在較為安全的地方。這樣可以證明，兇手的作案人選具有目標性。
“葉東，你不奇怪，兇手殺人為什么要用電擊的方式嗎？”烏涵看向一旁，“有很多讓人死去的方法，為什么要選用這一種？如果我們眼前的電線就是兇手選擇殺人的方法，它會不會有些太麻煩，又或者，對兇手來說太危險了�！�
推了推電線一旁的墻，葉東發(fā)現(xiàn)，“墻體并不松動，墻面也夠牢固，有這樣一個大洞露出來，可見是有人故意敲打所致。這樣來說，整個殺人過程又麻煩了許多�？磥�，這個‘電’真的是寓意深刻。是兇手必須選擇的殺人方式。”
烏涵贊同，又想到，“兇手用這樣兩根電線殺人的話，就不怕自己也觸電嗎？他不怕，被害人碰了他的身子，他也中電嗎？”
“還有�！比~東觀察，“這兩根斷掉的電線并不長，所以兇手必須將目標引到墻邊才能下手。而兇手距離被害人的位置，是很近的距離。兇手殺了這么多人，自己一次意外也沒有發(fā)生，可見身上穿戴了防護措施�！�
站起身，烏涵望向匆匆趕來的電工，見他小心地蹲在墻壁面前，先用電筆測試了漏電的情況，又做了一系列檢查，然后帶著手套將電線從墻里拿了出來，“這兩根是廢電線，根本就不通電。”
他看向昌雨，“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哪個房間或者哪里的插座有不通電的情況？”
“好像沒有。”昌雨不記得有人說哪里沒電了。
“那就對了�！彪姽て鹕�，“這兩根斷掉的線在墻里面也沒什么影響，應該是單獨接出來的線路，你們?nèi)绻X得不安全，我就幫你們拆了它�！�
烏涵問道：“單獨接出來是什么意思？”
電工：“就是說，這根線可能有人接過來專門用來做其它事情，并不影響廚房和這座樓的用電�！�
“這樣合理嗎？”葉東問。
“當然不合理了。亂扯線路是很危險的事情�！彪姽た聪虿�，“這種事還是加強管理的好，弄不好了是要出人命的�！�
“好�！辈挈c點頭，準備送電工離開。
烏涵攔下要走的人，“這根電線通往哪里，你能看出來嗎？”
電工搖頭，“這可看不出來，線路都在墻里，要想找到源頭，過程會很麻煩。我頂多是將那根電線從墻里面拽出來�！�
“好�！比~東走過來，“那就拽出來，反正也是違規(guī)的線路嗎，留著也沒用�！�
他意味深長地看大家一眼，想要提醒大家，這根電線很可能被兇手用來再次殺人，還是不要留著比較好。再看電工擺弄電線，葉東問他，“如果這根線是單獨接通的，那是不是可以被控制。”
“如果有開關(guān)的話，可以做到隨時控制線路的中斷和開啟�！�
葉東蹲在電工一旁，“那你們整天修電，是不是很危險啊。”
“那當然了�！彪姽ぶ噶酥缸约�，“你看看我，為了保護自己，每一次檢查線路我都穿著標準服過來。絕緣手套、鞋子、衣服，一樣不能少。人嘛，要對自己的命負責，這樣才能少出意外�！�
“那�！比~東打量一眼電工，“你這身裝備我們能買到嗎？”
“可以啊�！彪姽ぷёё约旱囊路�，“你們年輕人現(xiàn)在不是都喜歡網(wǎng)上買東西嗎，那里面就能買到的�！�
站起身，葉東有了推測：兇手在近距離接觸目標時，應該做了防護準備。他如果穿戴著那些防觸電的絕緣服，就不會有危險�？墒�，他全副武裝地站在目標面前，他們怎么會不奇怪呢？又是什么人穿著這樣的衣服出現(xiàn)，還不會讓目標感到奇怪呢？
第60章
謎題與她
回到宿舍，烏涵將獲得的消息填入記錄本內(nèi)，整理寫下：
1五具尸體都被剝皮放入通風管道內(nèi)，死因：電擊�？赡鼙缓υ颍何粗�
2尸體死亡姿勢怪異，推測其在管道內(nèi)被拖拽，嫌疑人：任叔�？赡茉颍弘[藏秘密
3任叔被砍下右手扔在同一處地方，死因：電擊�？赡鼙缓υ颍核钄r了兇手揭露秘密
4廚房發(fā)現(xiàn)行兇工具：可以被兇手調(diào)節(jié)控制電流的電線
5可能涉案人員：孤兒院所有員工
6目標嫌犯：廚房工作人員、劉姐、小常
7未解之謎：‘電’代表了什么？這座孤兒院里等待解開的秘密是什么？孤兒院的兒童失蹤與這起謀殺案有沒有聯(lián)系？......
咬著筆桿子，烏涵又想到一點，她一直奇怪，兇案現(xiàn)場除了會留下血跡，還會留下什么？
這次的案子，有一樣東西被留下了，她立刻標注：死者的皮。
兇手為什么要剝皮呢？
整個行兇過程已經(jīng)夠繁瑣了，剝皮豈不是更麻煩？兇手有什么原因必須剝皮呢？
敲門聲傳來，接著是魯吉的聲音，“小涵，是我�！�
烏涵跑去開門，看到身上有些臟亂的魯吉時，疑惑地蹙眉。
他手里捏著幾個火龍果，一下子塞到了烏涵懷里，“這是昌雨買來的，說是任叔最喜歡吃的水果，準備祭拜給他�？创蠹倚睦锒疾皇娣投噘I了些給大家分分。”
提著袋子，烏涵讓魯吉進屋，“怎么只有你一個人？葉東、周珉呢？”
“去給你買隱形眼鏡了，估計快回來了�！濒敿牧伺男渥涌诘呐K泥，“女人真可怕，傷心了就瘋狂購物。別看昌雨冷冷的，這買起東西來，跟不要錢一樣�！彼噶酥冈鹤�，“你是沒見，她買了幾框火龍果，還買了些蔬菜瓜果，看著全是新鮮的，我去往地下室?guī)兔Π岵藭r，身上還沾了泥呢�！�
烏涵看他蹭袖口的泥漬，順手給他挑了一個火龍果，剝皮后遞給了他，“辛苦了，這個給你。”笑了笑，“你怎么想起來去幫忙搬東西的？”
笑著接下烏涵送來的‘殷勤’，魯吉道：“我是路上遇見昌雨和小常了，聽她們說要去搬東西，我就跟過去幫忙了。你看這火龍果又大又好，都是她們幫忙挑的�！�
他動動鼻子聞了聞手里的火龍果，“奇怪，也不知道跟什么放一起了，還有味兒呢。要不是剝了皮，這估計更嗆人。”
拿起另外一個嘗了嘗，烏涵點點頭，“確實有股奇怪的味道。”
魯吉看向她記錄的東西，“怎么樣？有眉目了嗎？”
搖搖頭，烏涵回：“我陷入了一個怪圈兒，一直不明白尸體被剝皮的原因。如果只是兇手單純的發(fā)泄心里，那和他用較為復雜的電擊殺人方式，行為不符�！�
“是啊，兩者既然都發(fā)生了，那必然有聯(lián)系�！�
點點頭，烏涵慢慢咀嚼火龍果，總感覺有些怪怪的，突然想起什么，她放下火龍果開始翻找桌上的資料。
“怎么了？”魯吉見她著急，和她一起走到了桌前。
拿出徐渭對五具尸體的檢驗報告，烏涵驚喜，“我知道兇手為什么要剝皮了�！�
她和魯吉走到昌雨的辦公室，將報告放在她面前，“任叔有一雙巧手，盡管他只剩下了一只手臂，我想剝皮對于他來說也不是難事�！�
對她的單刀直入，昌雨并不明白，放下手里的杯子認真看向她。
“他移動尸體并剝皮，不僅僅是怕秘密被發(fā)現(xiàn)，應該也是怕原來的藏尸地點暴露兇手的身份�！睘鹾溃骸耙驗槟俏寰呤w久藏在一處，身上沾染了會暴露那處地方的痕跡或味道，皮被剝掉后，就不能看出他們曾被藏在哪里過。兇手也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兇手找不到，我們就無法從兇手那里獲悉孤兒院的秘密�！�
昌雨疑惑，“那，兇手將尸體藏在什么地方會留下味道或痕跡呢？”
烏涵回：“放在儲藏有味道物品的地方，好比是魯吉去過的地下室。”
“你是說......”昌雨站起身，“那些尸體以前藏在地下室里？”
“對。”烏涵指向尸檢報告，“從尸體風干的程度來看，尸體所處的地方應該是干燥、通風的地方，即使五年前的尸體，依然沒有出現(xiàn)嚴重腐爛。那么，孤兒院儲藏糧食和菜的地下室最符合這樣的特點。”
昌雨蹙眉，“單憑這個？”
“還有�！睘鹾氐溃骸澳茏C明藏尸點在地下室的最有力證據(jù)就是尸體被剝了皮。剝皮后，就能將尸體上留有的味道和痕跡抹除，因為每一具尸體的皮膚都可能告訴我們，他們曾經(jīng)被藏在地下室過。甚至會染上那些蔬菜的味道�！�
魯吉問昌雨，“地下室都是誰負責管理的？”
“劉姐，她平日里負責采買食物，所以，地下室一直都由她管�！�
烏涵、魯吉互視一眼，朝地下室趕去。
劉姐正在清點買來的蔬菜瓜果，她的眼圈依然紅紅的，看來剛哭過不久。
“肚子餓了嗎？怎么跑這里來了？”對烏涵他們來這里，劉姐有些意外，她點點頭向兩人打了聲招呼。
烏涵直白問：“那些被剝了皮的人，是你殺的嗎？”
劉姐愣了一下，神情淡淡，看不出絲毫的緊張，“為什么覺得是我？”半晌，她才問了句。
“即使你不是兇手，也是幫兇，因為這里曾經(jīng)是藏尸的地方�！睘鹾^察著她的表情，如果不是她演技太好，就是她根本沒殺人，因為她對自己被誤認為嫌疑犯表現(xiàn)的十分平靜......
嘆了口氣，劉姐輕聲回了句，“是，那些人是我殺的�！�
烏涵、魯吉同時驚訝。向前一步，烏涵將手放在腰后的尖刀上，“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劉姐想了想，“因為，那些人侮辱過任澤，而我將任澤當做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殺了他們�！�
“就因為這個？”
“在你眼中可能覺得這不算什么，那些人不該死�？墒�，在我眼中，他們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眲⒔忝媛侗瘋�，“你們不了解任澤，他因為要治病，受了很多罪，他是堅強的孩子，不該受人侮辱�！�
激動地看向烏涵，劉姐問她，“你們知道電休克治療嗎？知道那東西怎么折磨這孩子的嗎？”
“電休克？”烏涵的心里猛然一驚，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愣神時，魯吉追問，“任叔也是你殺的？”
“是我。”劉姐繼續(xù)承認。
“為什么？”
頓了頓，“......他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他要我去自首。”
“然后你就殺了他？”
“是�！�
轉(zhuǎn)向烏涵，劉姐笑了笑，“本以為你們會因為我對他的感情，不會懷疑我，沒想到，我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二十幾分鐘后，昌雨面對劉姐而坐，兩人在任叔的辦公室內(nèi)沉默。
昌雨盯著像是不認識自己一樣的女人，不知道該問些什么。
劉姐更是一直對昌雨、烏涵強調(diào)：等失蹤的孩子有消息后她就自行了結(jié)。
房間內(nèi)，魯吉將劉姐的事情告訴了葉東他們。他和烏涵從地下室翻找出一套絕緣服，以及砍斷任叔手臂的刀子，將它們放在桌子上，感嘆，“真沒想到，劉姐會對任叔下手�！�
“方才和劉姐對話時，她提到了一個有關(guān)于‘電’的線索，說任澤曾經(jīng)接受過‘電休克治療’。那么，兇手一直在強調(diào)的‘電’，是不是和這個有關(guān)�！�
聽出了烏涵的意思，葉東問她，“你說兇手，而不是劉姐，是不是也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