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知道�！�
陸琛無奈地搖搖頭，“你可真行，就這樣害死了你的親姐姐。我聽說她對你很好，你怎么忍心？”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柳毅嘟囔，“我姐死，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陸琛嘆了口氣，“視頻你還留著嗎？”
“那是財神，我當(dāng)然留著了。”柳毅向前躬躬身子，“警察同志，我如果把視頻給了你們，算不算立功了？”
“可以給你記上一功�！标戣】聪驍z像頭，對監(jiān)控外的趙楓點點頭，示意他那里可以開始了。
問詢室內(nèi)，復(fù)川用胳膊肘支持著桌子，將兩只手全都插.入了頭發(fā)里。他見趙楓走了進來，立刻低下頭不敢看他。
“我們剛剛問過柳毅了�！壁w楓閉眼嘆口氣，“他說，他那里有一份兒你和許杰拍攝的視頻，并且提供給了警方�！�
復(fù)川驚愕抬頭，“師......師父�！彼X得萬分羞愧，說起這些事也不再遮遮掩掩，“我當(dāng)時不知怎么了，一時的鬼迷心竅，我怎么會答應(yīng)許杰的請求，陪他睡覺呢？”
“你和許杰好多久了？“
抽吸鼻子，復(fù)川握拳，“不到一年時間，我覺得我這樣做對不起小萍，就和許杰分手了。誰知道，他竟然錄了視頻�！�
“復(fù)川啊�！壁w楓頓了頓，可惜地說：“你知道，小萍根本就不知道錄像的事情嗎？”
猛地抬頭看向趙楓，復(fù)川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一遍，“師父說，小萍不知道那個錄像的存在？”
“是�！壁w楓十分可惜地呼了口氣。
復(fù)川激動，“不可能，如果小萍不知道，柳毅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柳毅用你的電腦時，從郵箱里發(fā)現(xiàn)的。”
復(fù)川情緒越來越激動，不停地搖頭，“不可能，我不相信�！�
趙楓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他一定后悔殺死了小萍。站起身，趙楓問道：“許杰呢？是死是活？”
像是被什么人搶走了最心愛的東西一樣，復(fù)川抱頭痛哭，他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告訴了趙楓答案，許杰已經(jīng)遇害了。
這些人，在這段視頻里都給他帶去了困擾與傷害，自從有了這段視頻，他便掉入了噩夢般的生活，他活的越來越不像人，越來越極端�；蛟S以前他愛過許杰，也愛過小萍，可是，當(dāng)他以為，自己與男人偷.情的視頻被所有人知道后，他便開始恨他們，直到將所有人毀滅。
這件事，小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烏涵用眼睛看到她死前的樣子與臉上的困惑，是她無法理解為什么復(fù)川要殺了她？
“你為什么要殺我？”
這是她被復(fù)川掐死前最想問他的一句話，最想知道的一個答案�？墒牵瑥�(fù)川由上而下壓著她時，眼中狠辣的模樣，讓她必死的眼神，小萍看到時，怕是以為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吧。
會議室內(nèi)，大家格外沉默，特別是復(fù)川的同事，依然無法接受這些，一個個跟丟了魂兒似的。
烏涵要說什么，被葉東攔下，他對她搖搖頭，提醒，“現(xiàn)在說復(fù)川的事兒不合適�！�
“就因為復(fù)川是他們的同事，這事兒就不討論了嗎？”烏涵環(huán)視一圈兒，張了張口，終是沒有提復(fù)川的名字。
對她笑了笑，葉東輕聲，“你要讓大家有個接受的時間，畢竟復(fù)川是他們的朋友，他們一時間也受不了�！�
“可我沒時間�！睘鹾匆谎鄞蠹�，又瞥向葉東，聽話地坐了一會兒。
陸琛覺得這樣坐著也不是辦法，畢竟事情發(fā)生了，他們又都是警察，該有強大的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他打破了現(xiàn)場氣氛，“從小萍被害案中我們發(fā)現(xiàn)，許杰與這次的女性失蹤案沒有直接關(guān)系。從目前來看，只是有位受害者恰巧在許杰的咖啡館約會而已。所以，我們的調(diào)查方向又回到了原位�！�
其后的幾個小時，正當(dāng)大家一籌莫展時，又有一則消息傳了過來，連云港警方又找到一名受害者的尸體，正是武漢失蹤的人員，那個警察學(xué)院的女學(xué)生馮敏，她的死亡方式，最后被沉尸海中的樣子，都與前三位相同。
她身上的繩索有被撕咬的痕跡，應(yīng)該是魚群咬斷了繩子，才讓尸體浮出了水面。根據(jù)她尸體浮出的位置，海警正在搜尋是否有其她女性的尸體。
馮敏口中同樣有一張紙條，寫著兩個女性的英文名字。與之前發(fā)現(xiàn)的三名女性不同的是，馮敏身上有多處傷口，她死前應(yīng)是被人虐待毆打過。
烏涵盯著那張照片，再看她被捆綁的樣子，突然想起那本紅桃k提供的雜志。
將雜志遞給陸琛、趙楓，烏涵道：“你們看馮敏手腳被捆綁的地方，繩子打結(jié)的方式，是不是和雜志上這些短發(fā)女人一樣。”
“是啊。馮敏也是短發(fā)，雜志上被綁了手腳的女性也是短發(fā)，不知道這有沒有什么聯(lián)系。”陸琛對比馮敏的死亡照片和雜志，也發(fā)現(xiàn)這似是同一個人所為。
趙楓拿出雜志看了一眼，“我記得這本雜志，當(dāng)時全省進行色.情讀物大清查，這家雜志的印刷商逃跑了，雜志也就倒閉了。這本雜志供應(yīng)給的都是固定的客戶，不是大批量印刷的那種，所以，知道這本雜志的人很少�！�
烏涵想起還在醫(yī)院養(yǎng)傷的陸琛的同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其她失蹤女性都被拋尸海底，為什么只有習(xí)露一個人被扔進了垃圾桶內(nèi)？”烏涵回憶，“記得習(xí)露說，他們虐打她時，說她的頭發(fā)太長了。”
指著馮敏的照片，烏涵驚覺，“馮敏和習(xí)露都是警察，都受到了人身攻擊，而馮敏是短發(fā)、習(xí)露是長發(fā)，所以，馮敏被扔入了海中，而習(xí)露被嫌棄地拋入其它地方。”
再看雜志上的短發(fā)女人，“只有她們被捆綁起來拍攝了雜志，其她人女人并沒有受到束縛。會不會是嫌疑人畏懼女警，又或是對女警有特殊的憎恨，所以才會特別對待她們。”
驚愕地看向葉東，烏涵用唇語說了句，“她......是個警察？”
點點頭，葉東也猜到了這一層，他湊近烏涵，在她耳邊道：“我們可以查查五年前失蹤的女警，就能確定紅桃k的身份了�！�
“好�！睘鹾瓕λα诵�，心里的一塊兒石頭也落了下來。
她能夠想象到，紅桃k聽到這個消息時，會有多高興，她終于要知道自己是誰了。
第77章
葉東的心
會議室站著一個年輕的女警員，她剪著干練的短發(fā)，穿著整潔的警服，微笑著向眾人做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韓娜，是從重案組借調(diào)來的一名新人，我做警察前曾獲得過女子自由搏擊的冠軍，這也是趙隊為什么讓我參與這起案子的原因。我這個人很好相處，優(yōu)點，能打耐打。缺點，八卦話多�！�
她笑了笑，拿出一份報紙，“這是我們正在調(diào)查的案子，新聞里提到的抓獲嫌疑犯許杰的人正是我�！�
烏涵看向那份報紙，上面有女警員韓娜的照片，她知道，報紙出現(xiàn)的那個時刻，這個計劃已經(jīng)開始實施了。
回想那天陸琛的提議，烏涵不禁看了身旁人一眼，希望他這個方法能夠有效，讓這起案子盡快水落石出。
兩天前，會議室內(nèi)。
“許杰死亡的事情我們或許可以利用�！标戣√嶙h，“如果嫌疑人憎恨女警，那么，我們就說許杰是這起‘女性失蹤案’的兇手，他在逃亡過程中被我們的女警抓獲，已經(jīng)落網(wǎng)。這樣勢必會刺激真正的嫌疑人，將他引出來�！�
趙楓贊同，“這倒是個好方法，只是，嫌疑人有暴力傾向，誘捕他的女警或許會有危險�！毕肓讼�，他又補充道：“我認識一個小姑娘，或許可以勝任這項任務(wù)。”
就這樣，韓娜被趙楓請來幫忙，只因她有極強的戰(zhàn)斗力和觀察力，趙楓相信她能夠應(yīng)付嫌疑人可能計劃的襲擊。
私下里，烏涵和另外一名女警時常陪著韓娜，輔助她完成任務(wù)。陸琛那里也在繼續(xù)尋找新的線索。只是，被害女性的尸體都是從水里發(fā)現(xiàn)的，所有的證據(jù)都被水沖刷干凈，很難找到與嫌疑人有關(guān)的線索。
趙楓借著治安管理的名義去了烏涵他們懷疑的別墅群，調(diào)查了那家影視公司的拍攝基地，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地方。
三天后，連云港海警在馮敏尸體漂浮的附近發(fā)現(xiàn)了另外兩名遇難者的尸體，她們由于是長頭發(fā)，身上沒有被毆打的痕跡。更加驗證了警方的猜測，嫌疑人對女警有著極深的仇恨。
警局專門請來了犯罪心理學(xué)的專家對嫌疑人進行了犯罪側(cè)寫，針對他對每張照片光度的拿捏，和拍攝的藝術(shù)性，以及所選擇女性的樣貌、身材和年齡，專家指出：犯罪嫌疑人系35到45歲的中年男性，個頭偏高，從事攝影工作，受過高等教育。
警方調(diào)查案件時，嫌疑人會被突如其來的緊張性刺激，待調(diào)查的風(fēng)聲一過，他就會離開這個地區(qū)，過一段時間再折返回來。兇手選擇連云港拋尸，是因為那里對他有特殊意義。他選擇將尸體沉入海底，并非只為了隱藏尸體，而是有‘埋葬’之意。而埋葬的又是女性，可見，與‘愛情’有關(guān)。
側(cè)寫專家有理由相信：兇手曾經(jīng)和心愛的人在連云港發(fā)生過爭執(zhí)，導(dǎo)致他對愛情失去信心，最后產(chǎn)生了極強的報復(fù)心理�；蛟S是妻子或女友的出軌，導(dǎo)致兇手的愛情觀發(fā)生了扭曲。
連云港警方開始調(diào)查雜志拍攝之前的海難，發(fā)現(xiàn)六年前，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起沉船事故。當(dāng)時船上的人全部獲救，并沒有人死在那場事故中。
因為游客比較零散，船上的乘客也沒有登記信息，很難查到當(dāng)時登船游玩的乘客名單。
巧合的是，當(dāng)海難發(fā)生時，有一家當(dāng)?shù)仉娨暸_對這起事故做了現(xiàn)場報道，鏡頭里一一記錄了獲救人員的樣子，側(cè)寫專家在眾多人之中指出了一個與嫌疑犯差不多樣貌的男子。
他被救上岸時，身上背著一個照相機，一個星巴克的水杯掛在照相機的防水袋上，通過技術(shù)科對畫面做放大處理，相機防護袋上攝影公司的名稱慢慢清晰起來：藝達影樓。
警方搜索了這家名為‘藝達’的公司，發(fā)現(xiàn)他是一家婚紗攝影連鎖店，每個城市都有他們的攝影公司。將照片發(fā)給了攝影公司所在地方的警局，各地聯(lián)合展開調(diào)查，對鏡頭里的男人進行尋找。
就在這時，烏涵和女警依照計劃在幾家星巴克的咖啡館里假意游逛。她們從網(wǎng)上買來和嫌疑人當(dāng)年使用的一樣的杯子，希望能引起嫌疑人的注意。
兩人走累了，坐在咖啡館休息。她們觀察著四周，氣氛怪異地沉默坐著。
韓娜和烏涵認識幾天，發(fā)現(xiàn)她話很少，卻能和葉東聊得開。認真看了眼對面的短發(fā)女生，韓娜先開口道：“你多大了？看著，很小的樣子。”
許多人都這樣對烏涵說過話，她照例回了句，“二十五�！�
懷疑地瞥她一眼，韓娜接過服務(wù)生遞來的咖啡，抿了一口繼續(xù)問：“你......和葉東是男女朋友？”
瞥一眼八卦的女人，烏涵沒有說話。她不想解釋沒有的事情，所以省體力一樣的閉嘴不語。
挑挑眉，韓娜倒是了解了烏涵的性格，夠奇怪，也夠酷。
她笑了笑，“你和我的一個師姐很像，她當(dāng)年也是這副性格。除非是她喜歡的問題，否則，她絕不回答�！眹@了口氣，“可惜，她兩年前英勇殉職了。我其實也想像她一樣，讓人能時刻記得，特別是被人提起時，大家充滿了敬佩�！�
冷哼一聲，烏涵回了句，“那是因為你還沒到死的那一刻，等經(jīng)歷了死亡，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我不怕死，所以，這種想法永遠都不會變�！币姙鹾细约赫f話，韓娜湊近她問，“那個陸琛警官，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的家人�！睘鹾裆涞�，說出的話卻很溫暖。
“那......他有女朋友嗎？”
聽了出來，這個女警是看上陸琛了，握著杯子，烏涵淡淡道：“他馬上就要成為我妹夫了�！�
“哦，原來是這種家人啊。”韓娜有些失望，又灌了一口咖啡，“怎么好男人都成別人的了？”她托著下巴，可憐兮兮地望著玻璃窗外的人群，獨自嘟囔，“我媽都說我老大不小了，非要我去相親�？晌也幌矚g小白臉，我喜歡有冷冽目光的男人，像是你身邊的陸琛和葉東一樣。”
“葉東？”烏涵回憶，她第一次看到葉東的照片時，也是覺得，他的眼神很不一般，讓人捉摸不透，又有些深邃。可是，那眸色里，有時滿是溫柔......
“你很喜歡他吧�！表n娜真的很八卦，她提起葉東時，烏涵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畢竟，她與葉東相識的過程有些奇怪，所以聊起他時，烏涵總是不知道該怎樣介紹兩人的關(guān)系。至于喜不喜歡葉東，她不知道，也不想去考慮。
“喂�！表n娜索性坐在了她一旁，見她聊起葉東就不說話，便換了個話題，“你們偵探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烏涵發(fā)現(xiàn)，這女人八卦起來，是很可怕的事情，她不禁想起烏寧和她相處時，問東問西的樣子，心里涌出了一股酸酸的感覺。她稍稍向一旁側(cè)了側(cè)身子才回：“我不知道，都是葉東管錢�！�
“還說你們沒關(guān)系，這是夫唱婦隨的意思嗎？”
不想解釋這件事，畢竟烏涵確實是在花葉東的錢，而且，他們也不是什么偵探。
韓娜嘆了口氣，頗有感慨地聊起了她之前的事情，“我以前喜歡一個學(xué)長，大學(xué)里一直暗戀他，從來沒有主動告白過。后來，竟然被一個學(xué)妹捷足先登，我打聽后才知道，人家喜歡學(xué)長，就一直死纏爛打的追他，加上那女生又比較可愛，學(xué)長就淪陷了。后來我發(fā)誓，如果有喜歡的男生，我絕對不會再放過�！�
“那......”烏涵頓了頓，終于開口聊了起來，“你有再遇見喜歡的人嗎？”
“有啊�！表n娜笑了笑，“就是你的準妹夫，陸琛�！�
“他的主意你就不要打了。”烏涵笑了笑。
撅撅嘴，韓娜一副可惜的模樣，“我有原則，不挖墻角�！彼龑⒖Х热亢认�，看向烏涵手里的咖啡杯，里面還有滿滿一杯子，“怎么？不喜歡咖啡？”
“不習(xí)慣喝。我有清水就可以了。”
“吃的也不挑嗎？”
“能吃飽就行�！�
“好養(yǎng)活的意思？”韓娜扶著她的肩膀笑了一句：“看葉東的樣子就知道他不喜歡挑剔的女生，難怪他選了你�！�
烏涵覺得她對自己和葉東誤會太深，忍不住解釋一句，“葉東和我，只是普通的朋友�！�
似是知道她會這樣說，韓娜一只手支撐著臉頰看向她，“我可是觀察力超強的人，雖然和你們只認識了幾天，但是，我能洞察你們所有人的心思。你看他的眼神和他看你的眼神，我可觀察仔細了，絕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簡單�！�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們經(jīng)歷的過往�！�
“這和經(jīng)歷沒有關(guān)系，和心有關(guān)。”
蹙眉，烏涵沒想到自己會和一個不太熟悉的人聊自己的心，她本能的抵觸，卻因為聊得是葉東的事情，反而又在情感上選擇了接受，這讓她感到十分意外。
“葉東以前有個女朋友，叫魯姍姍。后來，因為一些外界因素，他們分手了。我想，葉東還是喜歡姍姍的�！睘鹾吐�。
“他們感情很好嗎？”沒想到葉東和別人還有這層關(guān)系，韓娜收了玩笑的意思，認真問道。
“感情？”烏涵回憶，“姍姍曾經(jīng)很依賴葉東，至于葉東......”她也不確定，猶豫喃喃，“他說和姍姍在一起，是有原因的，具體什么原因，我不知道�！�
“那就是單戀了？”
“不，葉東既然選擇過姍姍，那就是曾經(jīng)喜歡過她�！�
“你也說了，是曾經(jīng)......”韓娜笑道：“現(xiàn)在你們都是單身，彼此愛慕很正常。我能看出來，葉東看你時的眼神，絕對不是朋友那么簡單。至于你，雖然平常冷冷的，但是對他還真特殊，你這種性格，我說你是依賴他，你能感覺到嗎？”
驚訝地看向韓娜，烏涵蹙眉，她說自己依賴葉東嗎？她以前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哎呦�！表n娜突然捂著肚子叫了一聲，“不行了，我肯定是吃壞肚子了，我去個廁所，你等我一會兒啊�！�
她飛快地跑走，烏涵覺得不對勁兒，站起身要跟過去。來到廁所門外，她沖緊閉的木門喊了一句，“韓娜，你在里面嗎？”
“我在�！表n娜有了回應(yīng)。
烏涵提了句，“我在門口等著你。”
“好。”
站在廁所門外，烏涵警惕地等著韓娜，大約一分鐘后，廣播里突然傳出聲音，有人念了一個車號，“您的車子阻礙了其他人通行，請車主到門外停車場移一下車子�！�
“烏涵，你在嗎？”韓娜喚了一句。
“我在。”
“那是我的車子，給你鑰匙，你去移一下車�！�
“好�！睘鹾瓘捻n娜那里接過車鑰匙，“我去去就回，你一個人注意點兒�！�
她快步趕往停車場，半路，她一直在想，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可是，她和韓娜所處的位置是鬧市區(qū)。韓娜那里更是布滿了監(jiān)控設(shè)備，如果有人想要擄走她，應(yīng)該不會那么容易。而她趕往的停車場又有很多人，她處在相對安全的位置。
站在韓娜的車子旁，烏涵看了看四周，見人流量很大，她想，自己可能多慮了。
坐進車內(nèi)，烏涵發(fā)動車子，抬眼時，看到后視鏡里冒出一個黑影，有人從后座撲了上來，用一塊兒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巴，不到一會兒功夫，烏涵便昏了過去。
警局內(nèi)，110報警中心接到一則電話，有人自稱是‘女性失蹤案’的兇手，她現(xiàn)在綁架了破獲這起案子的兩個女警，他要向所有人宣布，只有他能制裁警察，而警察對他毫無辦法。
半個小時后，警局門口開來一輛無牌照無車標(biāo)的黑色越野，有人扔了一份包裹到門口后匆匆逃離。
包裹的收件人正是這起案子的負責(zé)人：趙楓。
會議室內(nèi)，他將包裹打開，烏涵、韓娜帶血的內(nèi)衣從里面掉了出來。還有她們兩人的一縷頭發(fā)包裹在內(nèi)衣里。然后是用立拍得拍下的兩人的照片，她們被捆綁在一間地下室的樓梯上，有人刻意將她們的敏感部位用布塊兒遮擋起來，呈現(xiàn)從樓梯上摔倒的樣子，布條搖搖欲墜。
兇手用她們的身子來展現(xiàn)自己對藝術(shù)的理解，舉動極其瘋狂。
她們已經(jīng)昏厥，全身上下都是血跡，皮膚似是被鞭子一類的工具抽打過，皮肉翻出一道道的血痕。烏涵肩膀的傷勢尤為嚴重，可能兇手不知道她的肩膀不能受刺激，也沒有想到她的肩膀會腫脹的這樣高。
“小涵�！比~東搶下照片，看向緊閉雙眼的人，情緒激動。他拽來一旁的趙楓，“有結(jié)果了嗎？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目前有三個人與嫌犯的身份相符，我們正在做進一步比對�！壁w楓示意葉東冷靜，“你放心，一旦查到嫌犯的身份，我們就能查到他的住址�！�
陸琛心里同樣著急，盯著照片握拳，“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否則，小涵的肩膀絕對承受不了�！�
聽他這樣說，葉東更加緊張，他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發(fā)現(xiàn)，烏涵雖然被兇手擺放了姿勢，但是她的右手卻很怪異，握著的拳頭只有小指露了出來，似是指著黑暗處的一面墻。
葉東驚愕，“這里看著不像普通的地下室，墻壁上還粘著壁紙，應(yīng)該是個高檔區(qū)域，或者，這里就是兇手的住處，他租住了一間地下室�！�
趙楓覺得有可能，“雜志上的別墅是五年前兇手租用的地方，現(xiàn)在，兇手可能換了地方......”
這時，一個民警拿著最新調(diào)查的結(jié)果走來，“趙隊，三名嫌犯的信息出來了�！�
趙楓接過資料看了看，其中一個人和海難視頻里的男人臉型相似，上面也有他用身份證租房的信息，正是一家高檔社區(qū)。
“是這里，我們立刻趕過去。”趙楓剛剛說完，葉東、陸琛已經(jīng)沖了出去。
第78章
他的表白
一間屋子內(nèi)擺放著一個碩大的玻璃缸，里面浸泡著三個女人的尸體。她們剛剛死去，身上的皮還沒有發(fā)皺。另外一間漆黑的屋子里，蹲著被擄來的幾個女人，屋門被打開時，透入一點點亮色，烏涵努力睜眼，看到了大約四五個人影。
她被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扔進了屋子，和那些受驚的女人關(guān)在了一起。將她綁架來的人不知道，她的眼睛能在漆黑的空間看清一切東西，彷如現(xiàn)在，她盯著每一張臉，像是盯著一具具等待死亡的骷髏。
她們餓得只剩皮包骨頭，身子卻很干凈。連這個房間也一樣的干凈，沒有特別的異味，沒有泥濘與污垢。女人們穿著透明的絲質(zhì)衣服，顏色亮麗，若是處于燈光下，會是很上鏡的那種。烏涵蹲在墻角，盯著這些人，總覺得她們這幅打扮，像是為一場拍攝而做準備。
烏涵沒有找到韓娜的身影，從她被人捂著嘴巴迷暈后，她就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低頭看向自己的黑色薄紗裙，烏涵知道，她已經(jīng)成為了這些女人中的一員。
她很累，或許是迷藥還沒有完全失效，她只覺得全身一松一緊，很不舒服。選擇角落坐下來，她背對著所有人，她知道沒有人會同她講話，也沒人會在意她，可是，她仍要小心些才好。
輕輕揉了揉眼睛，她要保證左眼的隱形眼鏡不會掉下來，否則，這些女人在受驚時看到她的樣子，一定會被嚇?biāo)馈?br />
輕輕敲了敲墻面，烏涵試著召喚紅桃k過來。
許久都沒有反應(yīng)，烏涵閉上右眼，開始用左眼招魂。她想，昌雨可以通靈，能夠指揮那些魂魄，她是否也可以......
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烏涵無論做什么，都是徒勞，她看不到除了人以外的其它東西。
良久，門又被打開，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被扔了進來。大家害怕地蜷縮身子，眼睜睜看著另外一個女人被帶走。烏涵不知道那些人帶女人去做什么，她見沒人喊叫或說話，明白這或許是慣例。她便也沉默蹲著。
剛剛被扔進來的裸.體女人從地上慢慢爬起，像是習(xí)慣了這樣的對待一樣，爬到墻邊穿上了一件衣服。她全身完好無損，沒有受虐的跡象。
站起身走到女人一旁，烏涵俯視著她，“他們讓你做了什么？”
空曠的屋子只回蕩著烏涵的聲音，話音未落，她被女人拽著壓低了身子，“不要說話，他們會聽到的�！迸寺曇艉苄。埠苣懬�，“他們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他們時時刻刻地盯緊我們，不讓我們交流�！�
抬頭看向墻壁的四角，在東南方向似是掛著一個攝像頭，烏涵知道，這就是監(jiān)視她們的‘眼睛’。可是，她不能坐以待斃，干等著那些人來見她。她要主動些才行，只有走出去她才能知道自己置身何處......
記得陸琛說，這個嫌犯最受不了挑釁和刺激，或許，烏涵的下一步計劃，能夠逼迫嫌犯見自己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