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讓烏涵先回屋子，葉東走去幫老板卸菜，順便打聽，“你老婆和女兒關(guān)系不好啊�！�
老板聽他這樣問，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嘆了口氣，“又吵架了？”
“是啊�！比~東拿起兩捆菜和他一起進了廚房。
“別理她們，經(jīng)常這樣吵，我腦子都快炸了�！�
“她們因為什么原因吵架？”
老板嘆了口氣，“可能小芳又瞞著她媽偷拿錢了�！�
“她們這樣吵，你也不勸勸？”
“勸不住，不然早不吵了。我一會兒去找找小芳。”老板沒有繼續(xù)聊的意思，葉東也就不好再問，幫完忙就回了樓上。
敲了敲烏涵的房門，魯姍姍跑過來打開了門，見到是他后笑了笑，說了句，“我去找程俊說話�！焙茏R趣地給他們騰開了地方，這讓葉東有那么一刻的尷尬。
再看烏涵神色淡淡，葉東真是羨慕她只顧自己的‘好性格’。
“你發(fā)現(xiàn)史辛的什么秘密了？”他坐在烏涵身旁，盯著她數(shù)積攢的吊墜。
“他和這家店的老板娘偷情�！睘鹾笾粋�銀色蝴蝶吊墜，像是看成色一樣，照著燈光瞅了半晌，也不忘回葉東想要知道的問題，“我看不慣那些背著人做事的勾當(dāng)，可能是自己以前經(jīng)常這樣，所以才覺得這類人并不好。”
“你自嘲的方式倒是很特別。”葉東也捏起一個吊墜看了起來，不再問史辛的事情，換了話題問：“是不是只有你能看出來這些吊墜有問題�！�
“也不是，有些普通人也能感覺出來哪些首飾里進了東西。”
“那......你喜歡首飾嗎？”
搖頭，“不喜歡，累贅�！�
“你喜歡什么？”
聽葉東這樣問，烏涵抬目看了他一眼，“我沒什么特別喜歡的�！�
“普通喜歡的也行，或者是，想要的東西�！�
眼睛瞥向窗簾，烏涵盯著透風(fēng)的地方想了想，“我想要，到烏寧去過的游樂場玩兒一次......拍一張和她一樣的照片�！�
葉東想起陸琛帶在身上的照片，笑了笑，倒在床上看烏涵的背影，“有機會我給你拍一張照片，帶在身上。”
低頭抿笑，烏涵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她很感激葉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并不是為了去玩兒，而是想要留張關(guān)于她的照片，想要一個人放在身上，然后記得她。
早晨的寧靜被一聲尖叫打破，魯姍姍驚得蜷縮身子，烏涵從枕頭底下拔出尖刀，將魯姍姍擋在身后看向四周，回神時才察覺，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
“在屋里等著，我去看看�！睘鹾瓕︳攰檴櫡愿酪痪�，從房間沖了出去，正撞上也準(zhǔn)備下樓的幾人。
“發(fā)生什么事了�！笔沸寥嗳嘈殊斓乃�。
“不知道，去看看�！比~東見自己人都沒事，帶著大家朝樓下趕去。
他們最先看到躲在墻角抱頭害怕的小芳，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鞋子上也都是泥水，地面上有她踩踏的腳印，還是潮濕的樣子。從這些可以看出來，她應(yīng)該是早上剛剛歸來。
緊接著，史辛一屁股摔在樓梯上，他指著客廳里趴著的一具女尸驚愕，“怎......怎么回事？”
六哥又下了兩步樓才確定趴著的女人是誰，他也有些害怕，后背靠著墻壁，“看著像......看著像老板娘�！�
現(xiàn)場慘目忍睹，烏涵和葉東沖下樓梯，再次確定了女尸的身份后對魯吉點點頭。
“大家都別過去啊，小心破壞了現(xiàn)場�！濒敿刂浦艿搅梭@嚇的六哥和史辛。
見老板娘后背都是血，葉東問烏涵，“她還活著嗎？”
搖搖頭，烏涵肯定，“她已經(jīng)死了。”
葉東拿出手機準(zhǔn)備報警，被烏涵攔下，“我們先自己查，如果警方介入，證據(jù)都會被他們拿走，我們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周珉走來，“我同意小涵的話，我們先收集些證據(jù)再說�！�
“那行，咱們之中還有兩個懂醫(yī)的，讓她來幫忙看看尸體�！比~東去樓上找魯姍姍、程俊幫忙。
“地面上有凝固的血漬，可以看出老板娘趴在這里已經(jīng)很久了�！睘鹾自谒慌杂^察，“背部沒有傷口，血又是從胸腹那里流出來的，可見所有傷口都集中在前身，兇手應(yīng)該是從正面?zhèn)说�。�?br />
“我想，兇器是這個�！敝茜胱叩侥绢^茶幾前，他腳邊就是一把水果刀，上面還有血跡，從地面滴血的痕跡來看，刀子應(yīng)該是從死者身上拔出后扔在地上的，他疑惑，“一般情況下兇手殺人不該是往外跑，然后將兇器丟在外面嗎？可是這個兇手丟棄刀子的地方卻是偏向屋里�！�
烏涵起身，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打斗的痕跡，她判斷，“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兇手應(yīng)該和老板娘認(rèn)識。”
魯姍姍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尸體后先是一驚，又慢慢走到尸體旁檢查一番，她戴著一次性手套，盡量不破壞現(xiàn)場痕跡，但又必須將尸體翻過來查看，在大家都同意的情況下，她檢查了老板娘胸前和頭部的傷。
“她的頭部和胸口被刺中，刀口很深，這些都是致命傷。她的身上沒有預(yù)防傷，所以她并沒有與其他人搏斗，應(yīng)該是被人亂刀捅傷后，又失血過多而死�！彼情_傷口看了看，“有些傷口并沒有出血，而且露出了黃色的皮下脂肪，說明是死后出現(xiàn)的�！�
葉東問，“你是說，她死后又被人補了幾刀？”
“可能是兇手害怕她再醒過來�！濒攰檴欀委熯^被刺傷的病人，她特別提道：“這個兇手力氣很大，所以用水果刀隔著衣服捅也能刺入這么深的刀口，并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
“這刀口有些奇怪。”烏涵經(jīng)常使用刀子，所以她熟悉，“你們看，她肚子上那一刀裂口偏上，可是，露出來皮下脂肪的其它幾刀卻是切口平行，又與這個裂口垂直，甚至頭上這一刀也是這樣。”
她蹲下身子比劃，“從這些刀口的切入點來看，兇手第一刀應(yīng)該是裂口偏上的這一刀，老板娘是站立的姿勢，兇手握著刀子向上刺入。而其它幾刀，老板娘是處于躺下的姿勢�！睘鹾瓘难蟀纬黾獾�，握著刀柄讓刀尖朝下，比劃出刺入的姿勢，“兇手在老板娘身側(cè)，蹲著刺入她身體的�！�
“可是，老板娘不應(yīng)該是平躺地面嗎？她怎么會趴著�！敝茜胍苫蟆�
烏涵：“你看她后背的血，說明她遇刺時確實是躺著的，而且血向下流，將她的后背也沾染了。之后，她被人翻過來身子，才會呈現(xiàn)我們看到的樣子。”
葉東：“為什么要翻動她的身子？”
烏涵指了指老板娘的褲子，“既然這樣大費周折的翻動尸體，說明有人想要從她身上找什么東西。你看她褲子上有后兜，里面應(yīng)該有兇手要拿走的東西�！�
葉東猜測，“會不會是兇手向她要那樣?xùn)|西，她不給，兇手才想起殺人搶奪的�！�
大家點點頭，覺得這樣最有可能。
葉東報了警，當(dāng)?shù)嘏沙鏊s來了四名民警，看到了一群目擊證人和現(xiàn)場的慘狀后，他們又叫了增援。當(dāng)?shù)弥@些來山里的游客碰了尸體后，就將他們都帶回了派出所調(diào)查。
葉東他們說明是偵探的身份后，依然接受了半個多小時的批評和教育。并得到通知，在案件調(diào)查期間，他們不能離開這里。
陸琛的關(guān)系在這里并吃不開，所以整個案子調(diào)查的進度烏涵他們不能得知。她再次覺得，先查看了尸體是正確的選擇。
房間內(nèi)，烏涵幾人聚在一起討論發(fā)現(xiàn)，六哥和史辛呆在了他們的屋子里。
烏涵先問：“昨天有沒有誰半夜出門的？”
周珉回：“我夜里出去一趟。因為想散散心，我就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
“那時候你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了嗎？”烏涵盯著他。
“沒有，大家都睡得很熟�！彼浀�，“昨天老板好像很晚的時候出去了，應(yīng)該是去找他女兒。哦，對了。”他又想起來，“我昨天剛剛回屋，好像見史辛下樓去了。但是，我躺下睡覺時，聽到了腳步聲，應(yīng)該是他回來的聲音，中間不過幾分鐘，他應(yīng)該沒時間在樓下殺死老板娘�！�
“那可不一定。”烏涵覺得，“兇手捅了老板娘那么多刀，就是想讓她流血過多而死，所以只用捅刀子，離開，等著老板娘自己的血流干就行了，不用太長時間。所以，這個史辛很有問題�！�
大家覺得，問清楚史辛晚上去做了什么最為妥當(dāng)。
第88章
十不善業(yè)
一天過去，老板娘被殺的案子依然毫無頭緒，除了小芳外，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史辛、六哥同住一個屋子，相互給對方做了證，烏涵他們更是證人很多。
由于兇案現(xiàn)場被破壞，警方只得將當(dāng)時驗尸的魯姍姍帶回警局協(xié)助調(diào)查，葉東陪她一起過去，其他人暫時困在了住所。
派出所辦公室內(nèi)。
小眼睛的辦案民警給葉東、魯姍姍遞過去一次性水杯，頗有深意地看了他們一眼，“聽說你們參與了‘連云港水中女尸’的案子，連石首市的‘廠房案’你們都有參與？”
葉東應(yīng)下，“我們和西安的趙楓隊長是朋友，聽說他有案子，就過去幫忙。至于石首市的案子，是無意間撞上的�！�
“你們偵探查一起案子能掙不少錢吧�！泵窬趦扇藢γ媪钠鹆颂臁�
“幫忙的案子我們不收錢，私人案子才算錢�！比~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這次的案子你們也算插手了，就和我們一起辦吧。我看你們挺有經(jīng)驗的，我們所兒里人手也不夠，正需要人幫忙。”民警說明了請他們來喝茶的意思。
想了想，葉東問：“我們不是嫌犯嗎？”
民警笑道：“有本事的嫌疑人能給自己洗脫罪名，我們隊長準(zhǔn)備給你們這次機會�！�
這句話葉東喜歡，“那行，我回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這個案子我們會全力配合，有什么需要出力的地方，你們盡管吩咐。”
“好，就這么說定了�！泵窬恿送乱粋�眼神，這才想起問，“那......這種案子你們怎么收費？”
“大家都是朋友，我們幫忙不收錢�！�
“好，我去告訴隊長。”小眼睛民警起身離開，又換了一個瘦高個兒坐在兩人對面，“我們需要你們提供一下當(dāng)時從死者身上發(fā)現(xiàn)的線索。”他拿著記錄本準(zhǔn)備做筆記。
葉東將那天的幾點發(fā)現(xiàn)都告訴了他：
1死者身上沒有留下掙扎的痕跡，客廳內(nèi)也沒有發(fā)現(xiàn)打斗的痕跡
2樓上睡覺的人沒有聽到死者的叫聲
3死者被人從正面捅了幾刀子
4死者倒地時是仰面朝天，其后被人移動了身子，呈現(xiàn)趴地的狀態(tài)
瘦高民警也將他們調(diào)查到的線索給葉東看：
1死者上衣兜里裝了四百元，并沒有被拿走
2死者的手機放在電視機上，死亡前后沒有電話打入
3死者因失血過多而死
4死者并未遭受性侵，但其死前曾與人發(fā)生過性行為
5廚房的垃圾桶內(nèi)發(fā)現(xiàn)一個使用過的避孕套
6死者窒息后又被兇手二次傷害
7死者臀部被人劃出“十”字符號
盯著第七條線索，葉東意外，“這個‘十’字符號是什么意思？”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民警將拍下來的照片遞給葉東，畫面里的女尸臀部被劃出兩道血口，從切割上看十分整齊，可見兇手不是無意之舉，應(yīng)該是殺人前早打算這樣做。
“以前有類似的案子嗎？”葉東問。
“這種殺人案，我們可不常見，平常我們接到的都是游客失蹤的案子，大部分也都能找到。說實話，前天那種殘忍的場面，我可是第一次見�！�
葉東從以上發(fā)現(xiàn)的疑點中得出幾點結(jié)論：兇手與死者認(rèn)識、兇手并非是入室搶劫或入室強.奸、兇手極度憎恨死者、兇手殺人甚至選擇目標(biāo)都有一定的目的性。
從派出所走出來，葉東載著魯姍姍趕回住所。
途中，魯姍姍瞥他一眼，“烏涵是不是快死了？”
葉東握緊方向盤，將車窗放下一半，讓冷風(fēng)吹了進來，路旁有山中飄出的霧氣，朦朧間如同葉東此刻難猜的表情一樣。他閉口不答，或許是覺得和魯姍姍想到了一起。
“如果她真的死了，你打算怎么辦？”魯姍姍又問。
“我和小涵的情況很復(fù)雜，說實話，你問的這些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比~東聲色平穩(wěn)。
魯姍姍顯然為自己摻合進他們的事情，表現(xiàn)得很尷尬，嘴角抽動了幾下，想要說什么，然后點點頭，“是啊，這是你們的事情，講給我也解決不了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和烏涵的一些事情，心里有了感觸罷了。”
“你別多心，我沒有不要你管的意思�！比~東橫她一眼，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現(xiàn)在只糾結(jié)一件事，遲遲下不了決定�！�
“什么事？”
“烏涵性格的事情�！比~東用指尖點了點方向盤，“我在想，我們希望烏涵改變是不是正確的做法。從目前來看，她的改變并沒有為她帶來什么好處。”
“她至少開始招人待見了�！�
無奈地笑了笑，葉東不得不承認(rèn)魯姍姍說得倒是實話，這點他也贊成，“可是，光讓人喜歡有什么用？她能活著才最重要。”
魯姍姍蹙眉，瞥向說話遮遮掩掩的人，“你想說什么？”
“以前小涵認(rèn)為，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后來我們教她，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比活著重要。然后，小涵開心接觸這些我們自認(rèn)為重要的東西，道德、奉獻、忍讓、禮數(shù)，等等等等。我們用這些有的沒的來管束她，讓她用命來換這些……”
“葉東。”魯姍姍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沉氣，葉東冷笑一聲，“姍姍，我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我不想讓小涵改變什么，我只想要她活著。她以前就活得很好，有時間、有數(shù)字、有命。你看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哪里還像一個招魂使者。她每天都規(guī)律的睡覺、吃飯、聊天，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只是，像一個在等死的正常人�！�
“葉東，你……”
“姍姍�！比~東打斷她，“你說句實話，小涵如果真的死了，是不是和我有關(guān)。”
認(rèn)真地看他，魯姍姍肯定地?fù)u頭，“不是，烏涵的性格你不了解嗎？她想要過什么生活沒人能控制得了，如今她選擇的生活方式，就是她的本意，和你沒關(guān)系�！�
“她起初怕死，所以拼了命的活下去�，F(xiàn)在呢？她不怕死了，所以，就不再拼命了。”
“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guān)�！�
葉東不再說話，他握緊方向盤沉默開車，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聲，如同回到了那日的大興安嶺，他騎著摩托載著烏涵在雨中疾馳，他那時候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卻和她一起在努力。那時候，他看過她因為怕死哭泣的樣子，看過她因為肩膀上的數(shù)字沒有改變生氣的樣子，看過她為了趕時間不與人交心的樣子，那時的烏涵，生機勃勃。
現(xiàn)在的呢？她有了生活，有了朋友，有了葉東，卻快沒命了。
將車子停下，葉東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頭頂淺趴在前臂休息。他現(xiàn)在和烏涵相處的每一天都很愧疚，他甚至想要重新培養(yǎng)她之前的性格。
魯姍姍將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葉東，烏涵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她，我也不希望她死�！�
抬起頭，葉東只覺得胸口沉沉地悶氣，他聽到車子經(jīng)過身邊的聲音時像是碾壓著他的心臟走過一般，疼得受不了。
眼睛掠過山腳下的一座廟堂，葉東看不出那里供奉的是哪路神明，卻見一個中年男人在廟前擺了小攤，賣些太陽下偶爾有亮色的東西。他心里一動，對身旁的魯姍姍說：“在車?yán)锏任�。�?br />
朝著小廟走去，葉東站在男人面前問了句，“是守香人嗎？”
男人抬目看了看他，“我對于使者來說是守香人，對于你們普通人來說，是生意人�！�
“你這里供奉的是哪位神明？我想要上柱香�！�
“求什么事啊？”守香人伸手整理著面前擺放的銀飾。
“為一個朋友求福�！�
從身邊拿出一根紅香，守香人淡淡道：“我這座廟有緣人才能看到，所以廟里供奉的是有緣人心中的神明�！�
葉東不太明白他的話，剛接過他遞來的紅香，香便不點而燃。葉東蹙眉驚訝，想要問個所以然時，守香人已經(jīng)將頭低下不再理他。葉東忍下疑惑，走近廟堂里。
魯姍姍坐在車?yán)锟此�，見他對著空氣說了幾句話，手里似是捏著什么東西朝著山跪地叩拜，看他中邪一樣的古怪，擔(dān)心地從車上走下。
她想要走過去時，葉東已經(jīng)站起身。
他將香插.入只有他能看到的香爐內(nèi)，從廟堂走出，眼睛放在了守香人面前的銀飾上，“這些東西里面都有邪氣嗎？”
“有。”守香人見他盯著銀飾看，想是生意來了，開口說了句，“我這里是統(tǒng)一價，大小飾品皆賣二百，你去其它地方可遇不到這么便宜的�！彼攘丝�，顯得有些心虛，“如果有更便宜的地方，那就是賣的假貨�！�
葉東能夠看出，這確實是銀飾，他問道：“這些戒指，有里面‘干凈’的嗎？”
“人心還無法控制一成不變呢，更何況這戒指。你買走時是‘干凈’的，以后可保不準(zhǔn)‘臟’成什么樣子呢。”
葉東看向一枚素面的戒指，與其說是戒指，它更像一枚銀色的圓環(huán)，看著它時，隱約能映出人影，葉東喜歡，“我就要它了。”
將一根紅色從懷里掏出，守香人遞給他，“這枚戒指送給喜歡的人之前，用這根繩子包嚴(yán)實了，讓你的心上人當(dāng)著你的面將纏繞戒指的繩子解開，如果繩子不斷的話，你們就是有緣，分不開了�！�
捏著繩子，葉東抿唇，“那如果繩子斷了呢？”
“那就是沒緣分，到不了一起了�！�
將繩子還給守香人，葉東只拿了戒指，“我和她的緣分，可不能讓一根繩子左右。”
笑了笑，守香人將繩子重新放入懷中，“你能看到我這座廟，已經(jīng)算和心上人有緣了。”他揮了揮手，“你再不走，跟你一塊兒來到的姑娘可要過來了。我這里，不能進女人�！�
“為什么？”
“我就是被女人害慘的。”他擺擺手示意葉東快些離開。
準(zhǔn)備轉(zhuǎn)身時，葉東看到一個銀片吊墜上刻了一個“十”字，他覺得眼熟，想起了老板娘臀部被刻上的符號，好像和這個形狀很像。
“這是什么符號？”他問。
守香人瞥了一眼吊墜，“那是‘十不善業(yè)’，是咒人用的。”
“什么是‘十不善業(yè)’？”
守香人撇撇嘴，“佛教認(rèn)為，人在生前做了壞事，死后要墮入地獄，其中造“十不善業(yè)”重罪者，要入阿鼻地獄永受苦難�！�
“若是有人身上被刻了這個呢？”
“那就是給他刻下這個符號的人希望他死后下地獄�！笔叵闳苏酒鹕硗屏巳~東一把，“好了，你快走吧�！�
葉東這才注意到，魯姍姍因為他奇怪的動作已經(jīng)向這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