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稿子弄得怎么樣了？”小帥進門的時候，笑盈盈地朝梁超詢問。
梁超趕緊收斂住惡毒的表情，轉(zhuǎn)而笑說：“《學習上級文件精神》的會議，校報那邊出稿太慢，我就自己先寫了一稿，已經(jīng)發(fā)你郵箱里了。另兩條新聞，報社的稿件剛傳過來，我正在修改�！�
小帥點點頭，坐到自己桌前，一邊開電腦一邊說：“辛苦你了，你拍的視頻我看了，質(zhì)量很好。稿子我現(xiàn)在就審，不過…你先停一下手頭的工作�！�
梁超抬頭疑惑，小帥繼續(xù)說：“你去趟制作室，讓兆鵬給你找一下我拍的新聞，就是《校史》報道那一條�？赐曛螅蹅z談?wù)勑牡皿w會�！�
“我這手頭忙得要命！”梁超打心里瞧不上小帥拍的東西，他覺得沒必要看。
“去，現(xiàn)在就去，不然你會后悔的！”小帥不容置疑。
梁超氣呼呼地起身離開，小帥開始打開郵件，審閱起了梁超的稿件。
梁超的文筆還可以，整篇報道寫得也很流暢。但站的角度不夠高，文件精神對學校教育的指導意義，闡釋的還不夠具體。
小帥認真細致地給修改了一下，梁超那邊也看完視頻回來了。
只是梁超一言不發(fā)，直直地站在小帥桌前，鴨舌帽下面的臉頰上，蒙著一層虛汗。
“昨天下午，徐曉寧出鏡的視頻，關(guān)老師就已經(jīng)看過了。他說徐曉寧鏡頭感很好，還讓我通知曉寧，務(wù)必參加校臺主持人試鏡�！�
這話一出口，梁超身體都僵了。他的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臉止不住地抖，鴨舌帽的邊緣早已被汗水浸濕。
小帥側(cè)身，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梁超：“這個事情，我完全可以不告訴你，完全可以等到關(guān)老師來處理。但我轉(zhuǎn)念想，咱倆又沒有深仇大恨，又是一起做事的同學，我有必要讓你難堪嗎？”
“是的，咱倆之間，完全沒必要！”梁超趕緊點頭，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隨即又忙問：“你和徐曉寧之間……”
梁超和徐曉寧，雖然同屬一個專業(yè)，但不在一個班。曾經(jīng)小帥蹭新聞采編課，倒沒跟梁超見過面。
小帥不緊不慢說：“我和曉寧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無需跟你解釋。但我覺得曉寧要是錯失了這個機會，對她會很不公平。所以…你知道該怎么辦吧。”
小帥的本意，是想讓梁超趕緊補救，把曉寧的試鏡視頻，加進入選名單里。
至于關(guān)老師回頭怎么定奪，那就看曉寧的實力了。真選不上，那也只能怪曉寧能力不夠，原則之內(nèi)，小帥能幫的全幫了。
可梁超卻立刻說：“我懂！我會把徐曉寧加進去，然后再把幾個有實力，對徐曉寧有威脅的選手，給踢出名單。這樣的話，徐曉寧應(yīng)該萬無一失�！�
“……”小帥一臉無語地看著他，這小子干壞事，簡直信手拈來，連草稿都不帶打的。
同時小帥又陷入了沉默，權(quán)力與原則，在他心里不停地搖擺。許久，他才艱難地動了動嘴唇：“我什么都沒聽見。這事兒是你負責的，你怎么干，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懂，這事兒跟你沒任何關(guān)系�！绷撼貏e上道兒。
“別搞得太過火，人家實力要真比曉寧強，那必須要上報�！毙浢ρa充了一句。
“放心吧，這活兒我輕車熟路�！绷撼K于松了口氣，又朝小帥眨眼一笑。
第90章
對得起良心
那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小帥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長吁短嘆、備受煎熬。
他不停地告訴自己，他沒有違背原則，臟活兒都是梁超干的。
可他又說服不了自己，雖然他把自己撇得很干凈，但他的潛意識，是同意梁超這么干的。
難道人性真的就是這樣嗎？階層之下談特權(quán)，階層之上談公平？人一旦掌握了權(quán)力，就再不是曾經(jīng)的那個自己了？
雖然他可以假裝不知道，梁超干了臟活，也不可能往外說，可小帥死活過不去良心這道關(guān)。
于是第二天清晨，小帥連課都沒去上，囑咐靳軍幫忙請個假，他就急忙跑回了校臺。
上午校臺人不多，就兆鵬帶了倆人，在那里審核昨晚的主持人試鏡視頻。
小帥也不廢話，直接打開了梁超存資料的那臺電腦。
這時候兆鵬湊了過來，小聲趴在小帥耳邊：“放心吧，昨晚梁超來制作室，又把徐曉寧的名字給添上了�！�
“不是這個事�！毙浺贿叢僮麟娔X，一邊回應(yīng)。
“那還有什么事？”兆鵬不解。
小帥側(cè)過臉，呆呆地看著兆鵬，好一會兒才說：“我感覺我這個人，不能干壞事。一干壞事，夜里就睡不著覺，心里那個難受��！”
兆鵬都懵了，捏著耳邊的眼鏡腿，十分不解地問：“你干什么壞事了？”
小帥不想再說話，他準備把梁超那一組的試鏡，全部翻閱一遍。要是真有實力過硬的，小帥就立刻上報，不能跟梁超一樣下三濫。
于是小帥就開始看，瞪著大眼看。
看著看著，兆鵬大概就猜出來，小帥到底什么意思了。
“哎，你要是不懂，就別瞎胡搞哈！”兆鵬趕緊奪掉了小帥手里的鼠標。
“怎么了？我覺得這個同學表現(xiàn)挺好啊，普通話標準，表達也很流暢，聲音很有穿透力。”小帥不解。
“形象、形象、形象！做主持人，首先形象要過關(guān)。這個表達確實沒問題，可都胖成球了，你看那大圓臉，是播新聞還是播喜��？”
小帥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笑了笑：“那這個呢？我覺得這人也不錯�！�
兆鵬黑著臉：“這個人眼睛一直在眨，這是出鏡主持的大忌！”
小帥又要說話，兆鵬趕緊打�。骸靶辛耍阋矂e挑了，我也不挑，因為咱們都有先入為主的思想。”
兆鵬指著不遠處，他團隊的那倆人，壓低聲音說：“我們都是學傳媒的，這倆水平也不錯，他們不知道你和曉寧的關(guān)系。讓他們挑，既公正，還比你專業(yè)�！�
“早說嘛！”小帥松了口氣，直接把那倆人叫了過來。
然后小帥就和兆鵬一起，審查兆鵬這一組的試鏡視頻。
一邊看，兆鵬就跟他講，一個合格的主持人，不僅要有很好的聲音條件和表達能力，還必須要有良好的外在形象，要有準確的肢體語言，不能有太多的小動作。
“你不是說，你們傳媒學院沒有主持專業(yè)嗎？你怎么還這么懂？”小帥不解。
“我們也順帶著學，有這方面的課程。而且我聽說，我們大二這一屆里，播音主持課就徐曉寧學得最好，老師最親睞她�！�
曉寧確實愛主持，平日里談及理想，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將來做了主持人后，會怎樣怎樣。
“就是有點內(nèi)向，不怎么交朋友。徐曉寧要是外向點、積極參加社團活動，保不齊學校里有個什么大事，都能請她去主持，跟我們學長汪若涵一樣風光。”兆鵬十分惋惜地說。
小帥沉默了，剛認識曉寧的時候，她確實有些內(nèi)向，但她并不排斥交友。
還記得兩人第一次相識，曉寧就特別主動，滔滔不絕跟他說了很多話。那時的曉寧，還是特別樂觀的。
只是后來遇到了蘇哲，使她陷入了戀愛的深淵，使她眼里只有蘇哲，而忽略了身邊的其他人。
再后來她出了那檔子事，她每天擔驚受怕，怕萬一跟別人說漏了嘴，弄得她名聲不好。所以她才變得那么孤獨、那么封閉自己，錯失了好多機會。
兩人看著看著，就到了“汪若涵”的視頻。
國字臉、關(guān)刀眉，長相周正、器宇不凡。整篇稿子讀下來，沒錯一個字，渾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悅耳的共鳴。
“這汪若涵確實厲害啊，我看他的實力，都比我們老家市臺的主持人強。”小帥禁不住夸贊。
“那是！涵哥有天賦，大二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咱們學校知名的主持人了�！笨粗约旱膶W長，兆鵬禁不住驕傲。
臨近中午的時候，梁超那組的試鏡篩選完了。
小帥過去一看，篩選出來的5個人里，依然有徐曉寧的名字。
這時候小帥才安心，朝兆鵬一笑說：“看來曉寧還是有實力的�。 �
兆鵬卻斜了他一眼：“那次的演講賽，徐曉寧是我們學院，當之無愧的第一。她進校臺做主持人，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小帥搓了搓發(fā)麻的臉，又長長舒了口氣，禁不住自言自語：“曉寧，謝謝你，謝謝你有真本事�！�
周四小帥雖然課不多，但依舊忙得暈頭轉(zhuǎn)向。
天剛蒙蒙亮，他就跑去臺里拿攝像機，然后又轉(zhuǎn)回機工學院，拍攝了“宣誓大會”。
接著就開始上課，上完課回臺里歸還設(shè)備，然后就開始采視頻、寫稿子。
梁超那邊的進度也很快，周四這天，已經(jīng)采出了5條新聞，出了4篇稿件。當然這4篇稿件里，有3篇都是報社提供的，梁超只是稍加修改和潤色。
下午小帥開始審稿，中間關(guān)老師來了一趟，主要是不放心，怕小帥這邊延誤工作。
“已經(jīng)拍出來7條新聞了，明天還有兩條，這期的新聞時長您不用擔心�！毙浤眉埍o關(guān)老師接了水，卻發(fā)現(xiàn)關(guān)老師更憔悴了。
應(yīng)該是累的，他既要兼顧陳文理那邊的技術(shù)，又要幫著編導部招聘記者，還要顧著兆鵬那邊的欄目包裝。
老關(guān)一手捶腰，一手接過小帥遞來的熱水，蠟黃的臉頰擠出微笑：“我就說你行的，沒料到比我想得還好。我以為你和梁超合作，會鬧出什么亂子，沒想到你把關(guān)系處理的還算融洽。這新聞拍攝的速度，著實出乎了我預(yù)料。”
小帥被夸贊地臉頰微紅，要知道老關(guān)可極少夸獎別人。
小帥不好意思地撓著臉，吞吞吐吐說：“老師，跟您講個事，您不準生氣。”
老關(guān)抿了一口熱水，不緊不慢笑道：“你講。”
“活兒干得這么快，我和梁超相處還算融洽，是拿一些東西交換來的�！�
“這話怎么說？”老關(guān)疑惑地盯著小帥。
“之前臺里不是走了一批人嗎？我相信這批人里，一定有水平很不錯的，您比較欣賞的。畢竟建臺之初，選人用人那么嚴格，沒點兒能耐，絕對過不了您這一關(guān)�！�
小帥悄悄打量了一下老關(guān)的表情，發(fā)現(xiàn)沒什么波動，便繼續(xù)說：“我就讓梁超找了三個水平最好的，幫忙拍了這期新聞。這是名單，他們應(yīng)該也參加了記者筆試。您看看這幾個人，是不是有點能耐？”
名單遞過來，老關(guān)沒接，只是拿余光掃了兩眼，隨即氣憤道：“自作主張！”
小帥驚得低下了頭，卻依舊開口問：“那這幾人，用還是不用？”
“你是臺長，你問我干什么？做得好就用，做不好不用，選人用人，你自己要學會把握�！�
老關(guān)說完便起身離開，出了編導部的門，他才會心一笑：“狗日的，心眼子還挺多�！�
老關(guān)正愁著，該怎么跟傳媒學院緩和關(guān)系。小帥這樣一弄，把原先幾個水平不錯的人，重新給招回來。這樣既體現(xiàn)了老關(guān)的大度，傳媒學院也有了臺階。
最重要的是，幫校臺解決了“用人”的燃眉之急。
第91章
大主持人
傍晚的時候，曉寧來了電話，說是給小帥買了些水果，讓他見面拿。
水果是其次，主要還是想見面。隔一兩天不見，曉寧就想得不行，患得患失。這種感覺，比當初跟蘇哲戀愛時，還要強烈百倍。
小帥把手頭稿件整理了一下，打包發(fā)給兆鵬以后，便起身去了三食堂。
吃飯的時候，彼此都沒怎么說話，曉寧是開心的，只不過眉宇中間，依舊夾雜著幾分憂傷。
校北的小籃球場，成了他們常去散步的地方。這里風景并不美，甚至還有幾分寂寥。只因這里清凈、人少，在這里幾乎碰不到蘇哲、張晴，也碰不到那些熟人。所以在小帥和曉寧眼中，這里又成了最溫馨的地方。
“還是有點不高興�！毙浟嘀纯磿詫�，又看著曉寧身后，天邊絢麗的晚霞。
“哪兒有？不就是一個校臺主持人嘛，我可沒那么小心眼兒。當上能怎樣？當不上又能怎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會了平靜，不會再有什么大悲大喜了�！睍詫幍恼Z氣很深沉，仿似看破紅塵。
“你可以的，就算不靠關(guān)系，憑能力你也一樣出類拔萃�！�
曉寧假裝生氣撒嬌，朝小帥瞪著美眸：“你這人怎么這么討厭？我都說了不在乎，你還總提它！”
小帥卻很嚴肅地說：“至少站在我這個臺長的角度來看，你有資格做主持人。”
曉寧繃不住“撲哧”一笑：“那站在我這個‘校長’的角度來看，你壓根兒不可能當臺長。能把你們報社那個爛攤子劃拉明白，就夠你受的了。還臺長，你怎么不上天呢？”
漫步在籃球場上，小帥剛要反駁，這時曉寧兜里的電話響了，聽聲音應(yīng)該是譚卓。
“嗯嗯、我是！您是？�。≌娴膯�？好好，沒課沒課，我一定準時到！”曉寧一連串地回復(fù)過后，突然轉(zhuǎn)過頭，呆呆地看著小帥。
“怎么了？”小帥問。
曉寧白皙的臉頰，瞬間由吃驚轉(zhuǎn)向喜悅，進而變成狂歡!
“有我！我當上校臺的主持人了！剛才來通知，讓我明天下午過去開會�！闭痼@的消息，給曉寧帶來了巨大的喜悅。
她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竟直接摟住小帥的脖子，跳到小帥身上，對著小帥的腦門，“啵�！庇H了兩口。
小帥整個人都麻了，大腦一片空白。只感覺曉寧的嘴唇很潤、胸前很軟、腰很細、身體很輕盈。
曉寧完全是自發(fā)性的，喜悅讓她暫時忘記了，她和小帥還不是情侶，他們彼此還沒有表白。她看不到自己的動作有多曖昧，只顧著猛拍小帥后背。
許久過后，曉寧才意識到小帥的局促，意識到他像個電線桿子一樣毫無反饋，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徹底越界了。
她十分不舍地從小帥身上滑了下來，趕緊退出去好幾步，手忙腳亂整理著自己的衣領(lǐng)和頭發(fā)。巨大的自卑感，令她的臉頰紅彤彤，像火炭一樣灼熱。
還是小帥打破了尷尬，他朝曉寧調(diào)侃：“不是說不在乎嗎？不是說已經(jīng)看透了嗎？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想笑就笑吧，別把自己憋出病來！”
曉寧膽怯地看著小帥，紅彤彤的臉頰，很牽強地勾勒出一絲笑容。
小帥繼續(xù)調(diào)侃：“大主持人，以后你可是人物了。別到時候混好了，再不認我這個窮朋友了�！�
這話激怒了曉寧，她沖過去就朝小帥胳膊拍打：“叫你瞎說、叫你瞎說！我怎么能不認你？我就是混得再好，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說著說著，曉寧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極致的興奮，極致的自卑，那千絲萬縷感情的纏繞，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種特別想時光倒流，卻又無能為力的淚水，就那么沿著曉寧臉頰往下滑落。
她早已離不開這個男孩，這個知曉她一切秘密，并在她最無助、最艱難時，仍幫助她、理解她、呵護她、陪伴她的人。
多少個凄冷的夜晚，曉寧都靠在床頭暗暗發(fā)誓：自己一定要強大起來，將來要賺好多好多的錢，要讓自己變得更優(yōu)秀，以此來彌補身體受過的傷害。
若是有幸能跟小帥在一起，她一定要好好對待這個男孩，哪怕賺錢養(yǎng)著他都行。她要給小帥世間最好的愛，傾盡所有去呵護他。為了這份愛，她可以卑微到塵埃里，退讓到泥土里。
“要是把嗓子哭啞了，明天去校臺咋辦？讓你出鏡主持新聞?wù)k？”小帥轉(zhuǎn)身，又拍著曉寧后背安慰。
“都是你，該正經(jīng)的時候不正經(jīng)，不該正經(jīng)的時候瞎正經(jīng)�！睍詫幠税蜒蹨I，強忍著哽咽露出笑容。
周五中午，小帥手里已經(jīng)攥了九條新聞，稿件和畫面全部齊備，就差主持人配音和后期包裝了。
制作室里，關(guān)老師把幾個骨干成員叫到一起說：“校臺招聘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雖然倉促了點兒，但整體素質(zhì)應(yīng)該還可以。今天下午4點半，咱們在樓下最東面的教室，召開第一屆校臺全體會議，都不要缺席�！�
小帥終于松了口氣，這周雖然忙，甚至忙到請了好幾節(jié)課的假，但好歹是熬過來了。以后手里有了人手，臺里的工作就輕松多了。
下午的課間，窗外楊光格外明媚，鳥兒也活躍了起來，在發(fā)出嫩芽的樹梢間來回歌唱。
小帥坐在教室里，一遍遍預(yù)習著自己的講話稿，作為臺長，關(guān)老師讓他務(wù)必在會上講話。
看著手里的稿件，又看看講臺上的板書，小帥有時候都懷疑，自己真的喜歡機工專業(yè)嗎？當初填報志愿時，他都不知道這個專業(yè)具體學什么、將來能干啥。
但也不討厭，不討厭的原因，是小帥學起來不吃力、多數(shù)問題都能搞明白，是同學之間還算融洽，老師的教學水平還不錯。
小帥天天忙，似乎比身邊的所有人都忙、忙得都不像個大學生。
很多時候小帥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忙碌的結(jié)果是什么，未來能得到什么。
每每這時，他就能想到奶奶說過的一句鄉(xiāng)音：“人活著，就是干活。不干活，還活著干什么？”
時間久了，小帥便不自覺地總結(jié)出了下半句：“干活，生命就有意義；不干活，就沒有意義。干活，就是在證明自己還活著，有意義的活著�！�
上完兩節(jié)課，小帥就動身去了辦公樓的教室。
這教室一般都是給教職工開會、學習用的，今天校臺開會，被關(guān)老師給申請了下來。
進門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烏泱泱的。曉寧也到了，雖然坐在后排角落，但她還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小帥，并朝小帥招手。
小帥笑著跑過去，曉寧卻驚訝地問：“我們校臺開會，你來這里做什么？”
小帥說：“我是校臺臺長嘛，我不來，會怎么開？”
第92章
高光時刻
這話把曉寧嚇了一激靈，她趕緊起身捂住小帥的嘴，左右看了看，小聲囑咐說：“這是什么地方呀，你還亂講話，開玩笑也不分個場合�！�
小帥被她悶得透不過氣，立刻點了點頭。
曉寧這才松開手，又機靈地笑說：“來這里，是給你們校報采新聞的吧�！�
小帥無奈地聳聳肩：“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唄！”
曉寧剛要還嘴，遠處的兆鵬又朝這邊招手。
曉寧起身指了指自己，以為兆鵬在叫她�？烧座i擺了擺手，又指了指小帥。
“哎，李兆鵬叫你呢！我跟你說，兆鵬是建臺的元老，聽說他還是校臺的部長，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兒，不要亂開玩笑�！�
“行，我絕對跟李部長好好講話�！�